薛暖到达慈光寺之后,搀扶着母亲姜素兰向佛堂走去。
一路投来了不少惊艳的目光,薛暖都未予理会。
慈光寺的主持法号慧文,“施主内心郁结,常压心头不是好事。”
住持点到为止。
“多谢大师。”
薛暖心无旁骛地跪在蒲团上,替父兄默念着经文,保佑父兄能在沙场平安归来。
在薛暖念诵经文时,姜素兰向慈光寺捐赠了些香火钱。
等诵读完经书,母女二人从禅房中出来,迎面走来了秦雪凝和世家贵女们。
“姐姐,伯母,你们也来参加礼佛节啊!”秦雪凝先开了腔。
“我们只是来替父兄祈祷平安罢了。”
薛暖警惕的打量着她,不知道秦雪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明显就是跟着他们来的,竟然还在这装偶遇。
“薛暖,见到我们也不打招呼啊?”一身粉色的娇俏女子立马发难道。
“赵若琳,我记得我们不是很熟。”薛暖瞥了一眼秦雪凝。
“你!”
“薛暖,你怎么这么说话!”
一旁的其他贵女看不下去了,七嘴八舌的帮着赵若琳找场子。
“姐姐,我是看你最近太累了,那天无意看到你干呕不止,所以想着让这里有名的郎中给你瞧瞧,看看能不能帮你治好。”
秦雪凝终于说出了她的目的。
在这等着我呢,薛暖脸色微顿。
“不用了,之前胃不太好,现下好多了。”
“薛暖,干呕这可是怀孕的症状,可不是胃病!”
一石激起千层浪,赵若琳的话让其他贵女看薛暖的眼神都变了。
薛暖心中一紧,这段时间光担心父兄的状况了,忘记将孩子拿掉。
想起之前喝的药,这个女人怕不是窥探到了什么,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她是想搞垮她的名声,像上一世那样被万人唾弃。
看着越聚越多的人,和贵女们幸灾乐祸的眼神,薛暖的眼神冷了下来。
“这位郎中,你帮我姐姐看看,她的胃病有些厉害,常常干呕。”
不知道何时,秦雪凝已经将所谓的郎中请到了薛暖面前,逼着她赶鸭 子上架。
姜素兰是知道内情的,她知道秦雪凝这是想要整垮薛暖。
“秦雪凝,你这是做什么?暖儿现在已经大好了,不需要郎中相看,伯母谢谢你的美意了。”
姜素兰素来好脾气,现在也隐隐有些压不住了。
秦雪凝这女人实在是太恶毒了。
正在薛暖思考着该怎么办时,郎中已经执起薛暖的手腕,给她号起脉来。
薛暖和姜素兰一颗心紧紧的提着。
秦雪凝和一众想看薛暖笑话的贵女,则是一脸期待。
不多时,郎中放下手腕,秦雪凝一个劲儿的问结果。
“薛小姐并没怀孕,只是胃有些不舒服。”
“什么?!”
“怎么可能?!”
赵若琳有些蒙了,那秦雪凝信誓旦旦告诉她这个事八 九不离十,结果闹了个乌龙。
更想不明白的是秦雪凝了,郎中是她找来的,怎么可能和薛暖是一伙的呢,难道她真的没怀孕?就只是单纯的胃病?
那她今天整的这一出,可就太难看了。
“好大的胆子,真当我们将军府是什么外戚都可以作威作福的了!”
“你既在将军府居住,不想着如何为我将军府增光添彩也就罢了,怎么老是针对你的姐姐!你到底是何居心?!”
姜素兰是真的看不下去了,真当他们将军府好欺负呢。
这段话说出去,周围人看秦雪凝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我我我,我没有,我真的只是关心姐姐的安危!”
“你有没有心知肚明,这件事我会禀明老夫人,看她怎么处理这件事!”
秦雪凝的银牙快要咬碎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其他贵女看她的眼神也变成了不屑,好像在说,这种事都干不明白,还想扳倒薛暖。
秦雪凝感觉自己的里子面子都丢尽了,脸色难看得厉害。
面对路人的指指点点和贵女们嫌弃的眼神,秦雪凝实在呆不下去了,慌乱中跑出了是非之地。
薛暖也很纳闷,自己什么情况,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郎中不可能没有把出来,难道有人暗中帮助她?
无论如何,得找机会跟这个郎中道个谢。
回到厢房中,姜素兰一脸严肃的走进了薛暖的房间。
“暖暖,你跟娘说实话,这到底怎么回事?”
“娘......”薛暖咬了咬唇瓣,还是将那天的事和盘托出,不过隐藏了花船上真正和她欢好的人。
“......原来是这样。”薛暖虽然用平淡的语气陈述,但是各种心酸和艰辛,只有自己知道。
“不过母亲放心,我会将孩子拿掉的。”
“这段时间我太忧心父兄的事情,一时不察,忘了孩子的事,差点让小人钻了空子。”
想想今天的事情,薛暖眼睛里凝满了化不开的寒冰。
秦雪凝还真是蹦跶得欢,稍微不注意,就想咬她一口。
从今往后,还需小心行事。
......
入夜,不知是否因为在佛门静地的缘故,薛暖的心态尤为平静,不像前几天般焦灼,寝食难安。
她正欲脱了中衣,准备就寝,忽然“啾——”的一声,烛台被什么东西给掐灭了。
“谁?”薛暖紧张的望着窗口,手慢慢摸向枕头下的簪子。
来人武功一定很高强,她无法硬碰硬。
一抹黑影从窗边略过,在薛暖还未反应过来时,向她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