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度漠然道:“你就是裴七?抬起头来。”
裴韫之壮起胆子,下一刻,他身体被人拎起,扔出数丈远,没来得及叫出声,已然七窍流血,晕死过去。
裴父见此呲目欲裂,几乎要吐血,骂道:“竖子敢尔,你,你为公主,疯成这样?”
顾玄度身着峦青锦衣,如松如竹而立。
他冷笑:”与公主无关,我就是单纯看令郎不顺眼,想打他就打,还需要理由吗?再有,你是不是瞎?令郎平日欺男霸女,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你哪来的脸,敢跟我叫嚷?”
淮安递给他一只匣子,“将军,这里是五千两银子。”
顾玄度将银票当空一扬。
“裴大人,你儿子若死了,这些就当我给他的棺材钱,若他没死,就当我给他的医药费。我并不是说这件事情就算了,我哪天想起来,高兴了就揍他,不高兴也要揍他,全看我心情。”
霍羽暗道:他好幼稚!
裴父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颤抖道:“......你,你!”
顾玄度转身上马车,霍羽战战兢兢看着他。
“怎么,公主怕了?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每次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轮到裴家时,你怎么就变慈悲了?”
霍羽咽了咽口水,裴韫之是可恨,但也不至于杀了他吧?
“回答我啊,公主。”
在他梦中,公主可是残暴得很,也不知为哪个该死的男人,竟将顾氏灭族。
见他神色冰冷,霍羽有些害怕,她以前不怕死,但如今不行,她若死了,袁宝珠会被她爹逼嫁,柳三娘会被裴家报复,她要活着保护她们。
更何况,她如今有钱有马场,还要帮扶哥哥击敌,哪舍得死?
顾玄度宽大的手掌抚上她后颈,薄茧擦过娇嫩的肌肤,霍羽浑身战栗。
“公主明明在害怕,为何不躲开?”
“我...我喜欢你,所以不躲,你随意吧。”
霍羽只想先保命脱身,反正上次中毒时,他们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今日就让狗多啃几口吧。
她扯开两边的衣襟,露出莹润美丽的肩膀。
“还要继续吗?”
顾玄度:“......”
将衣襟给她合上,拉严实。
霍羽揪着他的袍角,眼巴巴道:“......追月,它还好吗?”
顾玄度神色有些古怪,“它...基上调养好了,还是匹威风的骏马,公主问这个做何?”
难道公主想学骑马?他倒可以考虑教她。
“咳.....我新买下马场,眼下就缺好种马,市面上买不到,你看你能不能....让追月帮帮...忙...”
说到后面,她自己都心虚了,声音越来越小。
顾玄度想起追月曾经半死不活的惨样,斩钉截铁道:“不行,追月才不是种马!公主想都别想!”
霍羽扯着他的袍角晃啊晃,眨眨漂亮的黑眼睛。
“......那,第三个月的安胎费?”
“公主别得寸进尺。”
霍羽继续晃啊晃,顾玄度微微叹息,如果公主一个月内不去喝花酒,他可以考虑下。
裴府上下乱糟糟的,府医紧急医治裴七郎,裴父裴母心疼得要晕过去。
裴相听闻此事后,在家里摔碎茶盏,愤怒之下,想找顾玄度算账。
裴夫人劝他:“夫君,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有的时间收拾他,眼下先避其锋芒。顾玄度是为公主出气,就算他将七郎杀了,陛下也不会罚他。但你若闹起来,一定会惹陛下憎恨。”
这几年间,夫君与顾玄度斗得不可开交,一个老谋深算,一个年轻妄为,在皇帝制衡下,双方谁也没斗倒谁。
裴相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但表面上总得发个火,做做样子吧?不然怎么族人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