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错了”
“那就要罚。”
男人的唇角微勾,他已经受不了在少年的面前扮演一个好人了。
他从来都是身处黑暗,只有那一缕照入他心底的光,他不想,也不可能放弃。
粗砺的手指摩挲着少年水润的唇角,曲封眠眯着眼,垂下眼皮欣赏着顾苧此刻的表情。
“苧苧觉得孤坏吗?”
“可是怎么办,孤就是这么坏的一个人啊。”
“苧苧要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训斥孤吗…”
男人眼皮耷拉,说出来的话里带着丝委屈,却无人见到他被睫毛遮挡的眼睛里盛满了疯狂。
顾苧抿了下唇瓣,下巴处拂过的指尖微凉,虽然早就有准备,可当男人毫不掩饰的将真实的自己展现在眼前时,他还是有点退缩。
他怕,自己回应不了对方那么浓烈的感情。
“曲封眠,你能不能…讲点理啊…”
少年无奈的叹息,他主动伸手环住男人的脖子,献上娇嫩的唇瓣。
耳鬓厮磨间,顾苧不着痕迹的摆了摆手,福珠见状,朝他屈身后领着宫人们退下。
这些小动作少年自以为做的不着痕迹,却全部暴露在了男人眼底,只是香软在怀,让他没有心思计较罢了。
曲封眠环着顾苧纤细的腰肢,在他的唇珠上轻轻咬了一口,低喃:“小坏蛋。”
“顾冲到京城了,要不要见见?”
顾苧惊喜的睁大眼睛:“爹爹到了!真的吗!”
而后不满的在男人唇瓣上咬了一口,留下细细的牙印:“那是我爹,你怎么能直呼他的名字呢,这不礼貌。”
曲封眠挑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有他不能直呼的名字?
京城最大的酒楼,一架低调而不失奢华的马车稳稳停驻,车帘掀开,走出一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小郎君。
小郎君身穿大红色披风,白嫩的脖子围着一圈白狐狸毛,手中捧着精致的小手炉,骄矜的站在马车上。
就是那唇,有点儿肿。
他鼓着腮帮子,十分不雅的翻了个小白眼,对着马车边的男人吩咐:“抱我下去吧。”
曲封眠没忍住,低低笑了出来,这发小脾气的样子也太可爱了。
顾苧气呼呼的瞪着他,舌尖被某个人吸的又酸又麻的,说话都不利索了:“你快点啊!”
随同前来的福全总管已经多见不怪了,他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当个背景板,顺便思索这次陛下要花多久把人哄回来。
曲封眠掐着顾苧的胳肢窝把人抱了下来,顺便偷个香。
矜贵的小少年满脸嫌弃,从衣兜兜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巾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然后傲娇的哼了一声,抬腿走入酒楼。
推开包厢的门,熟悉的中年男人站在窗口,用和蔼的目光看着他。
顾苧没忍住,哽咽着投入了顾冲的怀抱。
“爹爹,我好想你啊!”
算起来两人也有个把月没见了,刚分离的时候顾苧还十分忐忑,如今只剩下重逢的喜悦。
然后,某个存在感明显的男人被父子俩齐刷刷丟在一旁。
曲封眠:孤很生气。
福全:这就叫一报还一报啊。
顾苧扶着顾冲坐到椅子上,倒了一杯水塞到他手中,然后指着身姿笔挺的男人,撅嘴撒娇告状:“爹爹他欺负我…”
曲封眠:呵~
在曲封眠二十九年的生涯里第一次享受到了被人告黑状的待遇。
某个告状的小家伙此刻一脸骄傲,扯着嘴角乐的收都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