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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着国外那几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很快从夹缝中求的生存机会,又在邵洵松懈带着女星出海旅行的时候,彻底爬了起来。
以雷霆手段。
快速吞下邵洵手上资源,又在和邵洵虚与委蛇那段时间里,掌握了不少邵洵灰色产业的证据,还有邵家这些年来,上不得台面的勾当。
邵洵回国那天。
带着他的女明星,高调出现在媒体面前,一定不会想到,他所有成就都要毁于一旦。
所以,当我报警拿上全部证据,赌上我整个人生,也要拉他下地狱那天。
我看见邵洵在镜头前,被记者围住,「邵总,李女士举报你的不正当竞争是否属实?」
「邵家是否用暴力迫使李女士出国,并且做出限制人身自由的事情?」
「邵总,你与你的母亲,是否对阶层种族一直有着歧视,你内心是否因为自己是富二代就觉得高人一等?」
那些尖锐措辞。
是我多年来,一直想要曝光于世人面前的全部,我看着邵洵不耐烦拍开记者话筒,又在记者连环追问下,被民警喊住。
「邵先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邵洵彻底跌落神坛。
他被抓那天,和我面对面坐着。
狭窄的看守所,他手上多了一副冰冷手铐,他看着我,勾唇一笑,「李栖瑶,你满意了吗?」
我看着落魄到这种地步,还不肯服输的邵洵。
「一般般吧。」
「比起我遭受的,」我笑起来,「你又算什么呢。」
那天。
从看守所出来,邵洵突然喊住我,「瑶瑶。」
我转头,定定看着他。
像是隔着岁月,隔着无数个从前,我看他嘴唇微动,像是说了什么,又像是没有,然后,我彻底离开了那里。
准备折返出国那天。
我听到了邵洵自杀于看守所的消息,心里说不出滋味,只觉得怅然,这么多年,我和邵洵的斗争,终于画上句号,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准备登机。
被匆忙赶来的邵母拦下,她红着眼睛拽着我手腕,她已经没有了那天的富贵逼人,变得像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妇人。
「李栖瑶。」
她突然跪下。
「求你。」
又来这一套,我打量着她,听着她说:「和我去个地方,求求你!」
从来高傲的妇人突然朝我磕头,「就算成全我,求求你。」
我深知我不该心软,但我也曾为人母,哪怕短暂时间,也曾切肤感受过失去孩子的痛,于是,我答应了。
我跟着邵母一路从闹市区走到了城中村,停在我和邵洵曾经居住过的地下室面前,我满脸疑惑,邵母拿出一串钥匙。
「进去吧,里面有所有的答案。」
我心脏重重一跳,拿上钥匙每一步都艰难,推开那扇门,我以为会变得落败,以为会长满青苔和杂草,但意想不到的,它很整洁干净。
我看着小小的地下室,一如我离开前。
就连床上放着整齐的,也是我和邵洵曾经的情侣睡衣,我心头一痛,抚摸过那睡衣,脑子不自觉闪过从前和邵洵的甜蜜。
我买下情侣睡衣红着脸问他。
「阿洵,要不要一起?」
邵洵满脸惊喜,「给我的吗?」
他高兴的像个孩子,「我也太幸福了吧!」
他迫不及待穿上,然后拉着我也换上,站在镜子面前说:「你看,我们是真正的一体呢!」
我仿佛看见从前的影子,小白花高兴被心爱的人抱在怀里,从我身体穿过去,然后,我看见放在床头的癌症诊断书。
上面姓名栏上写着:邵洵。
我呼吸一窒,看见诊断书下面压着,是股份转让和遗产归属,受益人姓名是:李栖瑶。
邵洵自愿将个人所得赠与李栖瑶女士。
眼泪突然就藏不住。
汹涌而出。
我捂着嘴,不敢相信看着这一切,又看见底下压着一张白纸,上面着墓地地址,和一串邵洵亲手写下的字。
如若我有不测,求母亲,让我和孩子葬于一起。
邵洵。
从一开始。
就设局,让我入局,让我恨他,让我对付他,让我心无旁骛的彻底离开得到自由。
却从未想过。
我会得知真相,我会明白一切,我听到邵母说:「阿洵说,如果亲自送上这份遗产公证,你一定不会愿意接受,所以.....他故意冷落你,打压你,逼迫你......」
邵母泣不成声。
「李栖瑶,我儿子这辈子从未对不住你。」
「我儿子......到死都在爱你,可你始终恨他!」
我崩溃大哭,坐在地上,失去了往日体面,彻头彻尾成了邵洵算计中的败将,输的彻底,只是不等我反应。
我突然听见巨响。
等我回过神。
看见了倒在血泊之中的邵母。
我疯了一样大喊,疯了一样求人救救邵母,救救这个世上最爱邵洵的女人。
可没有。
没有。
谁也没有!
我出国那天,抱着鲜花去了墓地。墓地管理员说,「这块墓,邵先生很在意,从来都是亲自打扫,不假手于人的。」
「就是好可惜。」
「邵先生真的是新闻上说的那种万恶的资本家吗?」
我没有回应。
看着邵洵和孩子,还有邵母终于团圆,我笑着问他,「从今往后,我替你看世界,你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