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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棺开,百鬼散,世子妃从地狱来!慕怀安龙依依前文+后续

南月一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龙跃天冷不丁说了这样一句话,慕怀安一时没能理解这个“他”指的是谁。倒是记得这位三皇子上次这样失魂落魄的时候还是他母妃离开曜都城那日。那年,他十岁。慕怀安想:这么多年也没有听到有关文妃娘娘的任何消息,或者说“他”指的并不是文妃娘娘!“阿跃。”他轻唤一声,龙跃天突然将剩下的酒尽数倒在脸上,苦笑道:“怀安,你可还记得小九?”听到小九,他心头突如擂鼓一般砰跳几下,语气都不觉急了,“九公主?她怎么了?”龙跃天鼻头一阵酸涩,眼角一滴泪随着烈酒砸在榻上,“死了,本来就身子不好,死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倒是没给任何人找麻烦。”这话看似毫不在意,实则字字戳心。慕怀安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攥紧,不敢置信中带着心疼,“她好歹是公主,怎会......”说起这个,龙...

主角:慕怀安龙依依   更新:2024-12-31 14: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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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怀安龙依依的其他类型小说《喜棺开,百鬼散,世子妃从地狱来!慕怀安龙依依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南月一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龙跃天冷不丁说了这样一句话,慕怀安一时没能理解这个“他”指的是谁。倒是记得这位三皇子上次这样失魂落魄的时候还是他母妃离开曜都城那日。那年,他十岁。慕怀安想:这么多年也没有听到有关文妃娘娘的任何消息,或者说“他”指的并不是文妃娘娘!“阿跃。”他轻唤一声,龙跃天突然将剩下的酒尽数倒在脸上,苦笑道:“怀安,你可还记得小九?”听到小九,他心头突如擂鼓一般砰跳几下,语气都不觉急了,“九公主?她怎么了?”龙跃天鼻头一阵酸涩,眼角一滴泪随着烈酒砸在榻上,“死了,本来就身子不好,死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倒是没给任何人找麻烦。”这话看似毫不在意,实则字字戳心。慕怀安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攥紧,不敢置信中带着心疼,“她好歹是公主,怎会......”说起这个,龙...

《喜棺开,百鬼散,世子妃从地狱来!慕怀安龙依依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龙跃天冷不丁说了这样一句话,慕怀安一时没能理解这个“他”指的是谁。
倒是记得这位三皇子上次这样失魂落魄的时候还是他母妃离开曜都城那日。
那年,他十岁。
慕怀安想:这么多年也没有听到有关文妃娘娘的任何消息,或者说“他”指的并不是文妃娘娘!
“阿跃。”他轻唤一声,龙跃天突然将剩下的酒尽数倒在脸上,苦笑道:“怀安,你可还记得小九?”
听到小九,他心头突如擂鼓一般砰跳几下,语气都不觉急了,“九公主?她怎么了?”
龙跃天鼻头一阵酸涩,眼角一滴泪随着烈酒砸在榻上,“死了,本来就身子不好,死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倒是没给任何人找麻烦。”
这话看似毫不在意,实则字字戳心。
慕怀安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攥紧,不敢置信中带着心疼,“她好歹是公主,怎会......”
说起这个,龙跃天“嘭”地一下将手中酒壶砸在地上,怒而翻身坐起道:“倔丫头,我每日让人给她送吃食,她硬是一口没吃,生生把自己饿死!”
天知道,他看见龙依依死在自己殿里的那一刻,心里有多生气!
“她是真的根本不管旁人的死活!”龙跃天又补充道。
慕怀安微微红了眼,小九、九公主,龙依依的上一世,龙跃天同父异母的妹妹,他没见过几次,但印象深刻。
是个可怜的孩子,母妃念嫔,宫女出身,因身份低微,母女二人一直都是宫里人人欺负的对象。
念嫔薨逝之后,九公主更是可怜,皇上不喜欢她母妃,连带着也不喜欢这个性子倔强的公主。
一次偶然,龙跃天撞见她被人欺凌,顺手帮她解了围,那时起,两人的兄妹关系才有了微妙变化。
只是碍于宫中规矩和彼此身份,也不曾多见。
慕怀安也是在那段时间对这位九公主产生了别样的心思,只不过从未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战场回来之后,更是将这份心思埋在心底,却不曾想,再听闻她的消息,竟是天人永隔。
让慕怀安愤恨的是,堂堂一国公主,死得安安静静,连讣告都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狠狠疼了一下。
良久,才说了一句:“为什么?”
龙跃天哼笑,“你问我,我问谁?我也恨不能把那丫头从鬼门关抓回来,问问她为何这般想不开!”
鬼门关?慕怀安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等等,你说公主什么时候去的?”
“昨天。”
“昨天什么时辰?”
“不清楚,我酉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凉了。”
“酉时......”慕怀安沉吟片刻,眼中带了几分失落,“时间不对,是我想多了。”
龙跃天嗤笑:“这人死还要挑时候?”
“那倒不是。”慕怀安脚步有些虚浮,扶着椅背坐下来,“只是昨天府上也出了件怪事。”
“什么怪事?说来听听。”龙跃天心中郁闷,又捞起一壶酒,被慕怀安抢了过去,“想听的话就不许再喝了。”
龙跃天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便也没跟他计较,挺了挺腰板,勉强撑起兴趣道:“行,听你说。”
“三皇子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有人被钉穿脑袋还能活下来的?”
“什么玩意儿?”龙跃天拧眉看他。
慕怀安无声叹了口气,将九钉缚魂之事一五一十跟他说了一遍。
若非他信誓旦旦地保证人就在侯府,龙跃天必不能相信。
“这真是邪了门儿,你确定她是人不是鬼?”
“确定,并且十分确定!”真实的肢体接触造不了假。
龙跃天这下真的来了兴致,他看看慕怀安,再看看自己的两个属下,问:“你们可有听说过?”
二人摇摇头。
“这就奇了怪了。不过听你这么说,我那姑姑是真心狠哪,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竟也能下得了如此毒手。”
说起龙微月,龙跃天没有半分敬意,甚至目中带着不屑。
慕怀安沉默须臾,纠正他道:“那姑娘之前能不能‘缚鸡’我不清楚,但现在的她能轻而易举逼疯一个方士。”
“......”龙跃天打趣道:“我怎么忽然对你的冲喜小娘子感兴趣了?什么时候领过来我见识见识。”
慕怀安白了他一眼,“说正经的,你最好别对她感兴趣,这姑娘当真处处透着诡异。”
“你越是这么说,我反而越是想见一见。”龙跃天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他仅仅是觉得活着无趣,再者这件事关乎好兄弟,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理。
是夜,慕怀安原本不想回落玉轩,奈何有人不答应。
龙微月特意差人盯着他回府,又亲自叮嘱新婚燕尔万不能分房睡,不吉。
吉不吉且先不说,他回去落玉轩时,差点急眼。
看着“面目全非”的房间,慕怀安眼前一黑。
屋子里,他的东西几乎都被挪了个遍,床幔也换成了他最不喜的烟绯色,昨晚睡的软塌也不见了。
龙依依正半倚在床头,翘着二郎腿啃着糕点,手里还拿着他最爱的兵书......
见他回来,抬眼打了个招呼,继续边吃边看。
慕怀安闭了闭眼再睁开,因为九公主的事,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不想与人吵架,也没那个力气吵。
罢了,随她去!
这般想着,他转身要走,龙依依叫住了他。
“何事?”慕怀安语气低沉,苍白脸上不见一丝血色。
龙依依像是没察觉到他的怒意,扬了扬下巴道:“我的新衣送来了,你帮我选一套明日回门穿。”
慕怀安此时哪里有心情帮她选衣服,他看都没看,冷冷道:“姑娘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龙依依说道:“世子这口铁了心不改是吗?”
不等他回答,龙依依坐起身,将兵书扔在床头,“也罢,不改便不改,那明日的回门礼你还去吗?”
意识到对方也不高兴了,慕怀安神情有些低落,他微微侧身,扫了眼龙依依,尽可能平和地说道:“如果你需要,我会陪你回去的。”
龙依依目光定格在他脸上,默了片刻,问:“你去见谁了?”
身上好一股死人气!

龙微月一进门,所有人纷纷行礼,气氛当场紧张起来。
就连一直看好戏的慕怀安也变得比刚才更“虚弱”了。
他虚虚地咳了两声,微微欠身道:“母亲。”
“快起!”龙微月抬抬手,作势扶他的同时伺机看了眼:这病秧子当真没事!
也是奇了怪,自从他重伤回来,宫中太医轮番前来诊治,个个都说他命不久矣,这小子硬是吊着口气活了三年!
龙微月心里那个恨,奈何面上又不能拿他怎样。
不过慕怀安不能明着动,这冲喜来的丫头还不是任她拿捏?
昨夜里她只是被甄婆的死惊着了,今日再看,这丫头也不过平常人一个。
龙依依额头的伤已经结痂,看着不似昨天那般恐怖,加上没有了染血的嫁衣在身,瞅着可不就是一个瘦小羸弱、好欺负的主儿。
龙微月看着那张丝毫不受伤口影响的精致脸蛋儿,妒恨交加,开口便端着公主的架子教训道:“众目睽睽,你穿的像什么样子!这里是侯府,不是任由你撒野的顾家!”
“既然嫁了进来,就要守侯府的规矩。”
不得不承认,龙微月身为大昌王朝六公主,自小受皇家教导,身带贵气,训起人来倒也别有一番威严。
只可惜,对方是龙依依。
别说六公主,便是当今圣上亲临,她也一样不放在眼里。
“侯府的规矩就是不给新媳准备衣服是吗?”
“住口!你胡说八道什么?”龙微月怒斥。
龙依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问他们便是。顾家不给嫁妆,那是他们不对,侯府不给世子妃准备新衣,那就是侯府失责。”
说罢,也不等龙微月接话,她又道:“你们是认定了我活不了,所以连区区几件薄衣也不愿准备,倒是我让你们失望了。”
当着慕怀安的面,她就这么把话说出来,龙微月的脸色别提多难看。
然而身为侯府的当家主母,气势和脸面不能丢,她轻蔑冷笑道:“你本来就是给安儿冲喜,该给你的东西,你娘家人已经替你收下了,他们不给你备嫁妆,倒反过来怪到侯府头上。”
“你们顾家真当镇远侯府冤大头不成!”
龙依依也不恼,耸了耸肩道:“婆母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原是顾家瞧不上侯府,所以才一点嫁妆都没准备。”
这话说的龙微月和慕怀安脸色都不好了。
哪想龙依依接着道:“依着如此,我本该去顾家算账,不过今天是不行了,为免别人说我不敬公婆,我只能这样去拜见公公。”
“你......”龙微月差点骂出口。
她现在穿着慕怀安的袍子,袍子很宽大,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内,甚至脚都没露出来。
怪就怪在那张脸,哪怕随意披了件男人衣服,也掩不住的美色,反而更添了几分别样的风情。
龙微月断然不会允许这样年轻貌美又别具一格的姑娘出现在自己丈夫面前。
“你已嫁做人妇,就该知道礼义廉耻,你这样做丢的可是安儿的脸!”
龙依依一脸无辜地看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慕怀安,噗嗤笑了,“婆母的意思,穿自己夫君的衣服就是不知羞耻?那我该如何?总不能裹着被子出门?”
龙微月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又见慕怀安一声不吭,更生气了,回头冲刘嬷嬷道:“去给她找身能穿的衣服。”
“是!”
龙依依坚持道:“我要新衣!不然我就这样出去。”
“你威胁本宫!”龙微月回过头看她,对方眨了眨眼,挑衅意味十足。
“哼,好好好!”龙微月被她气笑,往旁边让了半步,道:“刘嬷嬷,不用去了,给她把路让开,本宫倒要看看,她今天究竟敢不敢、能不能走出这个门。”
龙微月一个眼神示意,侯府的丫鬟小厮们立即拉开阵仗。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龙依依往前迈一步,他们就敢蜂拥而上把人摁住。
龙依依抿嘴笑了笑:她若要走,就凭这些虾兵蟹将又岂能拦住!
只是没等她有所动作,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公主切勿放走这个孽障!”
这一声喝,如同平湖里丢了块巨石,所有人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齐刷刷看向龙依依。
龙依依眯了眯眼,循声看去,便只见一个中年方士一手托着个三脚鼎炉,一手握着把麈尾拂尘,不疾不徐地站在了门口。
一看到龙依依,他双目瞬间瞪得铜铃般,厉声斥道:“你这孽障,胆敢跑到侯府作乱,看吕某不收了你!”
龙依依:孽障?有意思!老娘先把你五脏打出来!
所有人跟着看向那方士,后者恭敬地朝龙微月行了一礼道:“公主,在下方士吕扶,公主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不是顾家那丫头,诸位莫要被她骗了。”
方士吕扶话一出口,屋里的人又默默地离龙依依远了些。
再想到昨晚发生的事,一个个的禁不住后背发麻。
龙微月也颇为忌惮地往后退去,“你说什么?她不是顾卿姝,那她是谁?”
吕扶再次看向龙依依,拂尘一指她道:“孽障,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一口一个孽障,真是令人火大!
龙依依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嘴巴放干净一点,小心惹火上身。”
“哼,惹火上身的是你。”吕扶指了指自己手中鼎炉,神色倨傲道:“我这炉子里装的可是能辨恶鬼的天淬火,不想被焚得魂飞魄散的话,就乖乖现出原形,随我离开这里!”
“天淬火啊,呵,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放出来看看。”龙依依一边说着,一边安抚早已按捺不住想冲出来的勾魂笔,“碰巧我这里也有一团火,让它们碰撞一下,看看谁更厉害。”
“口出狂言!”
“你满嘴喷粪!”龙依依不甘示弱,把玩着自己一缕长发道:“都不敢放出来,还在这里丢人现眼!”
吕扶被她激恼,但还没有失了理智,“天淬火威力甚大,你敢不敢出来一试?”
龙依依没回他,提足即往外走。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慕怀安,无意中瞥见她露出一点的小脚丫,苍白眉宇间生出一丝微不可见的不悦,忽然弱弱地喊道:“等一下!”

看着寸缕未着的女子,慕怀安眸色一沉,迅速把脸转了过去,“姑娘自重!”
龙依依嗤笑:“你以为把我送回去,我就能活命了吗?世子不妨转过来看看,看看我为你受的这一身伤。九颗噬魂钉,每一颗都有可能要了我的命。”
“你现在把我送回去,我这罪岂不是白遭了!”
慕怀安闻听此言,目光凛了凛。
九颗噬魂钉!龙微月比他想的要残忍。
不过这样都没能要了这姑娘性命,她的命也够硬的!
“侯府不是你待的地方,但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可以请求父亲安置你去别处。”
龙依依看着那张病态到足以让人痴迷的脸,勾了勾唇,赤着脚靠近过去,笑得意味不明道:“我若说偏要留下来和世子生死与共,怎么办?”
慕怀安眼中毫无波澜,看也不看她,淡然道:“我一个将死之人,姑娘何必呢?”
话音未落,一阵香风扑鼻。
龙依依踮脚贴着他肩头吹了口气,“世子的命在我手上,死不死的我说了算。”
慕怀安解下自己外袍给她裹上,适才回过头看。
这姑娘美得实在凌厉,尤其眉心那个血洞,宛若一株盛开的彼岸花,让人不忍直视。
然而他终是收回目光,虚虚地咳了两声:“姑娘若想与我做一对鬼鸳鸯,也不是不可!”
龙依依哼笑:“我不想死,地府可没这里好玩儿,听话,咱不死!”
慕怀安:“......”
二人话刚说到这里,房门响了。
龙微月的嬷嬷在外头说道:“世子妃,公主已经派人去请太医,还请世子妃再忍一忍。”
龙依依哂笑,看向慕怀安。
嬷嬷听了听动静,又道:“世子应当醒了吧?公主说,今日是两位新人洞房花烛夜,还请二位坚持坚持,别误了吉时!公主和侯爷还等着报喜孙呢!”
龙依依噗嗤笑了,看着脸黑如墨的慕怀安,回头冲那嬷嬷道:“知道了,劳嬷嬷回婆母一声,我的伤不打紧,这喜孙一定让她抱上。”
嬷嬷鄙夷地哼了一声,对外头下人使了个眼色,转身走了。
“世子听到了吧,今儿个不入洞房,你怕是走不出这个门。”
慕怀安没理她,意欲绕过她离开,却被龙依依一把揪住前襟扔回了床上。
这姑娘比他矮了不止一头,瘦瘦小小的,力气倒是不小。
不待他挣扎,龙依依紧跟着欺身而上,灼灼桃花眼看着他道:“世子体弱,模样倒是不错,这要是生出喜孙来,侯爷不定多欢喜呢,你就别矜持了!”
慕怀安冷着脸想推开她,手伸出去又不知从何处落下,只得厉声斥道:“下去!”
“你行吗?”龙依依冲他眨了眨眼。
如今这个样子,慕怀安行也不能行。
他闭了闭眼,企图说服龙依依:“你我这般情况,若当真行那事,谁也活不成......”
“我不信,试试。”龙依依打断他,伸手去解他衣服。
见她要来真的,慕怀安凤眸沉了沉,身上自带了几分寒意,再次警告:“放肆!”
“我就放肆了,你要奈我何?”龙依依掀眸看他,眼波流转,尽是挑衅。
话说着,她大力出奇迹,不给慕怀安机会,呲啦一下把人衣服撕了个粉碎。
男人精瘦腰身跃入眼帘,龙依依毫不避讳地看了眼,啧道:“太瘦了,倒是挺白净!”
慕怀安只觉得一股火直击心口,逼得他又喷出口血来。
听着屋里动静,外头的人默默对视两眼,到底没忍住小声议论道:“诶,这姑娘真生猛啊,都那样了还能洞房,你说她到底是不是人?”
“现在看是活生生的人,过了今晚可就不好说了。”
“她好不好说不知道,世子怕是够呛了。”
“嘘......”
洞房里,龙依依拈起慕怀安袍角,贴心地给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听见了吗?这府里头的人都等着给咱俩送葬呢,你可不能死。”
慕怀安没好气道:“你既知道,还不下去!”
“知道归知道,但洞房还是要的,不然怎么让侯爷抱喜孙哪?”
慕怀安眼见说不通,伸手抓住她在自己胸前划拉的小爪子,黑眸扫过她脸,带着几分意味不明道:“如你所说,我们两个暂且都死不了,那洞房便也不急于一时。我今日有些乏,还是早些歇了吧。”
“可是公主都说了,不能误了吉时。”
“方才怎没见你这般听她话?”慕怀安有意岔开话题。
龙依依看了眼他抓着自己的手,顺势往其怀里一靠,另一只手又继续在他胸前打圈圈儿,道:“奴家刚才想了想,她到底是侯府的当家主母,我若不听她的,日后她定要压我一头,少不了给我气受。”
“到时世子又不护我,我一个女人家可怎么办啊?”
慕怀安眉头拧了拧,握着她的手有些发烫。
龙依依不等他说话,紧接着又道:“还有,世子说要让我住进别院,你又怎敢保证我到了别院不会被人欺负,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嫁进来给世子冲喜,我若就这么离开,公主必定不会放过我。”
“与其给她暗杀我的机会,不如就把我放在她眼皮底下,能不能活且看我自己的本事了。”
这姑娘倒是有脑子,慕怀安心想着,一不留神又被她抓住了裤腰,“天也不早了,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抓紧时间。”
慕怀安太阳穴怦怦直跳,不得不抓住她另一只手,挣扎起身,“我说了今日不行,你自己睡,我不出去,就守在这儿。”
话说着,不等龙依依反应,他已经从床上起来,站到了几米之外。
待龙依依看过去,又立即恢复了那副病恹恹的样子,掩嘴咳了一声:“你睡床上,明日她若问起,我自会解释,绝不连累你。”
龙依依就势躺倒,一手撑着脑袋,笑得别有深意看他,“你我夫妻同体,连累说不上,就是没想到,世子身手也可以嘛,溜得挺快。”
慕怀安眉宇间掠过一抹寒意,抬眼看她时又云淡风轻,“你要真想做这个世子妃,首先就要学会如何闭嘴。”
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教训人了。
行啊,姑娘今天也累了,先闭个嘴给你看看,日后有你求着我开口的时候!

看她老老实实背转过身去,慕怀安这才走到衣柜前,拿了件里衣套上,靠着旁边软塌准备小憩片刻。
困意是没有的,这姑娘明显不是个善茬儿,她究竟目的为何,慕怀安现在还猜不透。
但这一靠,竟自迷迷糊糊睡着了。
彻夜无梦,直至翌日清晨,他被一阵砸门声叫醒。
“世子,世子妃,你们醒了吗?世子......”
“你们是怎么回事?半宿都没动静也不知道禀报?世子的身子骨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但凡出了什么意外,仔细你们的皮。”
守在门外的小厮暗暗交换了一下眼神,意思不言而喻。
叫房嬷嬷听着里边还没动静,心底一喜,想着两人八成是凶多吉少了,再怎么说那顾家丫头都伤成那个样子,就算不死也得落个半残吧?
世子就更不用说,本来就要死不活,美人膝下再一折腾,还能好得了?
什么以命续命的法子,甄婆一死,那法自然就破了。
公主的心头愿这不就成了!
嬷嬷心里正得意,房门突然从里边打开了。
龙依依裹着慕怀安外袍,慵懒恣意地靠在门框上打了个哈欠,道:“大清早的嚷嚷什么?”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可是把外边的人吓得不轻。
尤其已经认定她不死即残的叫房嬷嬷,见她好端端的,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你没事?”嬷嬷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龙依依掀眸看她,笑得别有深意,“怎么?嬷嬷觉得我该有事?”
叫房嬷嬷脸白了一下,瞥了眼她身上的衣袍,勉强挤了个笑道:“哪里话?我的意思是世子妃没事就好,那世子呢?世子怎么样了?”
龙依依双手抱臂,面带着几分含蓄的娇羞,道:“世子昨天累着了,这会儿还没起......”
“咳咳......”屋内一声轻咳,打断了她的胡说八道,“刘嬷嬷,伺候洗漱吧。”
世子也没事!
刘嬷嬷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是!”
龙依依也不跟他们客气,甩手进屋:“劳嬷嬷挑几个伶俐的进来伺候,昨儿那两个手脚粗笨,我倒是无所谓,世子可禁不起再折腾了!”
最后这话是专门说给叫房嬷嬷听的,一则表示他们刚才的话,自己全听见了;二则告诉嬷嬷她跟世子昨晚上真的折腾过了。
当然还有一层意思,是她对昨天那两个丫鬟不满意!
嬷嬷心思百转,先是依言换了几个聪明谨慎的。
待丫鬟们一进屋,她便立刻跑去前厅禀报。
龙微月正陪着镇远侯慕彦在前厅等着儿子新媳前来敬茶,尽管她笃定这个茶喝不上,但为了不让丈夫起疑心,戏还是要做足。
毕竟她只跟慕彦说了冲喜,瞒下了以命续命的事。
原想着等事成了再跟慕彦说,那时他就算责怪自己草菅人命,也会看在慕怀安的面上隐忍下来。
可偏偏昨夜那丫头没死,甄婆死了,龙微月的心里还是有些许忐忑。
一大早就把人拉过来等着。
慕彦担心儿子,觉也没睡好,两眼确青,加上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早有些坐立不安,刚想催促,就看见刘嬷嬷脸色不好地过来了。
不等龙微月问,他先是扣紧了椅子把手道:“他们人呢?莫不是还在睡着?”
刘嬷嬷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说辞,只是不敢抬头看他,禀道:“回侯爷公主,世子妃说昨夜里累着了,不肯起,让侯爷和公主再等等她。”
“老奴本想劝说几句,奈何被世子妃轰了出来。”刘嬷嬷说完这话,方才抬头给了龙微月一个眼神。
后者接收到她目光,登时明白出事了。
“好大的谱!”龙微月拍案而起,喝道:“这才刚进门便如此,日后还了得?”
慕彦也是眉头紧蹙,但瞧着刘嬷嬷不像撒谎,遂问道:“安儿呢?他怎么说?”
“世子让伺候洗漱,可世子妃不让!”
一听这话,慕彦瞬间暴跳如雷,一面气新媳不知规矩,一面气自己儿子连媳妇儿都管不住,一声“混账东西”也不知骂谁。
龙微月急忙安抚:“侯爷不生气,我过去看看,兴许中间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他也不是窝囊一日两日了!”这话摆明了就是跟自己儿子生气。
龙微月心头甚喜,话都轻快几分,“安儿他秉性如此,谁也不想伤害。”
“这是伤害的问题吗?刚第二天就让媳妇儿牵着鼻子走。”慕彦现在对这个儿子又爱又恨。
自从三年前,慕怀安跟着他上战场受了重伤,回来之后便一蹶不振,乃至于到了人人可欺的地步。
如今连冲喜的新妇都敢欺辱他,简直岂有此理!
想着自己不方便过去,慕彦对龙微月道:“你去看看,侯府的规矩该让她知道的就得知道!”
有了这话,龙微月瞬间身轻百倍,应了声便急匆匆带着刘嬷嬷去了。
出了前厅,不待她问,刘嬷嬷即刻禀道:“公主,那丫头和世子都没事。”
“怎么可能?不是说她的伤是真的吗?”
“奴婢也不清楚。”
龙微月面色发狠,指甲掐进肉里,“这绝对不可能,活着的一定不是顾卿姝,她也绝对不能活!”
说罢又问:“昨晚让你们找的人怎么样了?”
“有头绪了。”
“抓紧,一旦找到,立刻带来。还有,派人去跟顾家说一声,必要的时候让他们出面。”
“公主英明。”
主奴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慕怀安的落玉轩。
刚进到院里,就听见屋里清脆的声音掺杂着嗤笑道:“顾家没有陪送嫁妆,侯府也没准备我的衣物,那我索性就穿这身去拜见公爹婆母好了。”
慕怀安看了眼她松松垮垮套在身上的外袍,再看屏风后那一身带血嫁衣,同情了她两秒钟。
狗男人,一句话都不帮她说。
龙依依白了慕怀安一眼,起身对丫鬟道:“赶紧去吧,别让公爹婆母等着急了。”
丫鬟见她连鞋袜都不穿,只披了件世子的外袍就要出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刘嬷嬷也没交代啊。
正自为难,龙微月人未进门声先到,解了丫鬟围,“放肆!不知礼数的东西!这里是侯府,不是你们顾家,由得你任意胡来!”
看到她进门,龙依依杏眼眯了眯:可是来了,休整一晚,今日可以好好掰扯了!

落玉轩,闲杂人等都退了,龙依依回到房间准备归整一下,慕怀安回来了。
看着她从容淡定的样子,忍不住问:“昨天晚上不是说要听她的话?今天你可是彻底把她得罪了,就没想过往后要怎么办?”
“她都派人拿我当恶鬼抓了,我还得乖乖站那儿任人摆布不成?”
慕怀安嘴角翘了翘,眼底划过一丝锐利,“姑娘确实不是任人摆布之辈......”
“叫谁姑娘呢?”龙依依突然欺身上前,一脚踩上他脚背,微微垫起,凑近他面门,“叫声娘子来听听。”
慕怀安眉头一拧,想退又退不开,只得忍了痛道:“你踩我脚了。”
“我故意的。”龙依依一脸坏笑,两条手臂顺势攀上他脖子,另一条腿直接挂在他腰上,“你我现在是正经夫妻,我踩你一下又如何?”
慕怀安身子僵了僵,脸色说不出的古怪,“不如何,疼!”
“那你抱我去床上。”
慕怀安挑挑眉,“你不怕我这身子骨把你摔了?”
“那我抱你去床上。”
“......”倒也不必!
为免她真把自己抱起来,慕怀安抓着她手腕,把两条水蛇样的胳膊从自己脖子上解下来,“你的伤真不要紧?”
龙依依反手握住他手按在自己额头,“你摸摸看。”
怕他不信,龙依依又拉着他手摸了摸自己后脑勺,那里也有血痂。
证明噬魂钉真的有钉穿她脑袋!
这怎么可能?
猜到他心中疑惑,龙依依回道:“这没什么好奇怪!我体质特殊,伤口恢复得快而已。”
慕怀安眸色暗了暗,这根本不是恢复快慢的问题,正常人被钉穿脑袋,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她不但活蹦乱跳,还有精力与人斗法!
另一边,龙微月回到自己的微月阁,立即吩咐:“把顾卿姝还活着的消息告诉顾家,顺便让他们明天做好准备。”
“是!”下人刚走,刘嬷嬷进来了。
屋里只剩主仆二人,刘嬷嬷压低声道:“公主,奴婢听说恶鬼怕朱砂,不如就送她一身朱砂线绣的新衣,倘若她真是那恶鬼,就不怕不现出原形。”
龙微月面容一阵扭曲,眼底泛着冰冷,“好,如你所说。”
“奴婢这就去安排。”
慕怀安命人送了膳食到落玉轩,龙依依随便吃了几口,兴致怏怏。
不多时,刘嬷嬷找的裁缝来了,匆匆给龙依依量了尺寸便退下了。
慕怀安全程在一旁看着,等人都走之后,才提醒道:“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自求多福。”
“我知道,多子多福嘛,不如我们......”
见她又要过来,慕怀安往后退了一步,嘴角扯了一抹讥诮,“你脑子里就只有这些吗?”
“不然呢?在家从父,出门从夫,这不是应该的吗?只要讨得夫君喜欢,我才能真正地在侯府立足脚跟。你说是不是啊?夫君。”
她一声夫君,恨不能绕梁三日,慕怀安感觉衣服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仔细看,她说这话时,眼神里尽是戏谑。
“我这样美,难道夫君不喜欢吗?或者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可以。”
龙依依进一步,慕怀安退两步,最后不得不伸手拦住她:“明日回门,你今天好好歇息。”
出了落玉轩,慕怀安直接让人备马车出府去了。
自从母亲过世,龙微月嫁进来,仗着公主身份和她在宫里的那些手段,将侯府一整个把控在自己手上。
尤其父子二人出征那三年,侯府下人几乎都换成了龙微月的人,就连从小跟着他的小伍万也因“病”亡故!
当初没有让小伍万跟去战场本是想保他一命,没想到反而害了他。
慕怀安眼神阴郁,如今府上,除了父亲还能同他说上几句话,其他人都巴不得他早点死。
而且不光侯府,便是昔日的同窗好友,也不敢光明正大与他往来。
只要有人和他走得太近,就会被龙微月邀去喝茶,然后借着慕怀安身有旧疾一事,笑里藏刀地警告对方一番。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明白了这位六公主是什么意思。
交情浅的自然就断了,交情深的,慕怀安也怕连累对方,所以见面的机会也就少了。
唯有一人,天不怕地不怕,经常邀约慕怀安于烟柳之巷谈天说地,偏生那人龙微月还惹不起。
马车停在了莳花楼,慕怀安也不避众人眼光,坦然而入。
不少人认出他来,纷纷调侃:“咦,这不是世子吗?听说不是昨日刚成亲,怎么今天就上这儿来了?可是新娘子不够美?”
曜都城众人皆知镇远侯世子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成亲不过是冲喜罢了,再加上那种情况,故而龙微月作主,也没有请太多宾客,甚至哪家的女儿都不清楚。
人人都道,这世子的身子只怕是冲喜也救不回来。
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第二天就来了曜都城最有名的花楼,怎能不叫人惊奇。
只是容不得那些人多说,一只酒壶突然从二楼砸了出来,“嘭”地一声刚好在那些人脚底下炸开。
有人不幸被酒壶碎片划破脸,想要发火,被旁边友人紧张地拦住了,在其耳边低语一阵,一群人灰溜溜地搂着姑娘隐了去。
慕怀安瞧了眼碎裂的酒壶,顺台阶上二楼,直奔酒壶飞出来的那间屋子。
房门打开,酒气熏天,他前脚进去,后脚又退了出来。
在门口猛地咳了几声,挥了挥酒味儿,适才强忍住不适又走了进去。
屋里只有三个人,两个站着,一个半倚在榻上,正抓着一壶酒豪饮。
那人与他年纪相仿,一身玄色蟒袍,彰显他地位不凡。
俊逸容貌下,透着一股子桀骜不驯。
只见他面颊微红,眉宇间带着平日少见的愁绪,显然已喝不少。
慕怀安诧异瞬间,上前问道:“今儿这是怎么了?谁惹着天儿爷了?你喝这么些酒,晚上还回不回宫了”
“哼!”龙跃天一声冷哼带着三分凄凉,抬眸看他,“那毫无人味儿的地方,不回也罢,我情愿跟你回侯府。”
慕怀安笑了,“说的好像侯府有人味儿一样,真要你去,你肯吗?”
两人对视片刻,龙跃天低声咒骂一句,“咚”地一下平躺在榻上,嘴里痴痴地呢喃道:“知道吗?她去了,昨天去的,那冷冰冰的地方,再没有人气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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