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关于方如檎替考的事越传越凶,正巧有人击鼓鸣冤,声声泣血。
“草民谢允,状告方如檎冒名顶替!”
这一声嚎的整个京中听得清清楚楚,京兆尹也半点不敢耽误,连忙上奏圣上。
“大胆!
堂下何人竟敢诬告当朝状元。”
圣上本就对方如檎忍无可忍,惜的他的几分才华,没舍得治重罪。
如今连才华都有可能是假的,圣上大怒,气的直接让京兆尹开堂会审。
“启禀大人,草民谢允,要状告状元方如檎,春闱上换了草民的文章,才得了状元!”
谢允说的愤恨不已,抬头盯着一旁跪着的方如檎,像是恨不得扑他身上撕咬。
方如檎面上沁出汗,却还是跪的笔直,强壮镇定。
“在下冤枉啊!
大人,此人是在下的同乡,自小就与在下有所不合,听说在下成了状元之后就疯魔了,竟臆想自己才是状元!
如今更是得寸进尺,求大人明察!”
“你!”
谢允气的面上通红,想要扑咬上去,却被差役紧紧揽住。
“肃静!
方大人可有证据?”
“在下有人证。”
“带上来!”
当谢允看到上来的人证时,一时间惊呆愣住了。
“爹,娘,为什么……?”
谢允瘫在地上,脑中回想起我给他说的话。
“你爹娘怕你上京得名后,弃了他们,才与方如檎同谋,将药下在你的餐饭之中,不然,你怎么会突然腹泻,给方如檎下手的机会呢?”
上一世,谢允在乡下足足待了五年,才在偶然间看到方如檎春闱的那篇锦绣文章,这时,才知道自己是被顶替了。
当时已经成家生子的他,在自己爹娘眼里完成了谢家传宗接代的任务,于是任由他上京讨公道,甚至怕事情暴露,还撺掇他赶紧上京。
这一世,我提前找到谢允,让他来讨公道,脱离了谢父谢母控制,他们便急的上堂做人证。
“启禀大人,我儿确实甚至有所不清,还往大人从轻处罚。”
“是啊!
大人,我是他亲娘,我还能害他不成?”
谢母哭天喊地,捶胸顿足哭诉谢允疯癫在家,他和谢父有多不容易。
谢允从地上爬起,背塌了下去,边磕头边说道。
“草民习惯将允字上面多加一横意为天地祖宗在允之上,求大人开卷查验。”
一时间,谢父谢母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方如檎更是愣在了原地。
京兆尹连忙命人将考卷拿了过来。
“大人,卷中所有的允字确有一横。”
“大胆!
方如檎,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大人!
在下也有这习惯,明明是他,是他偷学的在下啊!”
京兆尹却冷笑一声,将一封书信丢在方如檎脸上。
“你且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一习惯。”
那鹅黄的信上,带着几缕残香,只一眼,方如檎就颤抖着朝京兆尹磕头告罪。
方如檎勾上柳夫人的手段并不高明,写几首酸诗,再偶遇几次,便让柳夫人上了心。
还将方如檎给她作的诗都收了起,一封不差。
秋杏找了好久才找到带着“允”字的诗。
这也成了方如檎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