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予恩曾绮梦的其他类型小说《被迫替嫁,侯府主母毒医双绝小说》,由网络作家“满杯大粒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边看她的手,半是埋怨半是关切:“咱们母女素来在下人跟前和善,怎么还忽然动起手来了?”“传出去,要落得个苛待下人的名声怎么办?”宋如玉急的眼睛都红了:“娘,我就说宋予恩忽然间像变了个人,背后定然有鬼。”“您瞧瞧,这大晚上偷偷出去,肯定就是见那个‘鬼’去了。”“没想到这几个不重用的狗东西,居然连她去哪儿都不知道!”她进伯爵府后,比宋予恩这个正经伯爵小姐还要金贵。原本粗糙的皮肤养的精致细腻,刚打了人,白皙的手掌上通红一片。曾绮梦心疼极了,无奈道:“人丢了就丢了,这么大的事,告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自会对付她。”“你生气打坏自己怎么办,时间仓促,三日后沈二公子就要跟你下聘了。”说到这,曾绮梦啧了一声,不满意这个时间:“忽然要下聘,事先连个口...
《被迫替嫁,侯府主母毒医双绝小说》精彩片段
一边看她的手,半是埋怨半是关切:“咱们母女素来在下人跟前和善,怎么还忽然动起手来了?”
“传出去,要落得个苛待下人的名声怎么办?”
宋如玉急的眼睛都红了:“娘,我就说宋予恩忽然间像变了个人,背后定然有鬼。”
“您瞧瞧,这大晚上偷偷出去,肯定就是见那个‘鬼’去了。”
“没想到这几个不重用的狗东西,居然连她去哪儿都不知道!”
她进伯爵府后,比宋予恩这个正经伯爵小姐还要金贵。
原本粗糙的皮肤养的精致细腻,刚打了人,白皙的手掌上通红一片。
曾绮梦心疼极了,无奈道:“人丢了就丢了,这么大的事,告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自会对付她。”
“你生气打坏自己怎么办,时间仓促,三日后沈二公子就要跟你下聘了。”
说到这,曾绮梦啧了一声,不满意这个时间:“忽然要下聘,事先连个口风都没有。”
“咱们来不及准备,到时候要委屈你。”
说起沈修益,宋如玉的气消了些许。
她嘴角浮起甜蜜的笑容,娇嗔道:“二公子想趁着那小贱人跟定安侯的东风,不容易被人怀疑。”
“再说二公子承诺了,她有的我也有,绝对不会委屈我半分。”
曾绮梦知道自家女儿喜欢沈修益,这门高嫁的婚事,她比谁都要赞同。
要知道,按照他们二房的门楣,寻常官爵权贵人家的妾都做不成。
何况临安侯府二公子的正妻。
“这个给你。”曾绮梦摸着女儿的手,将宋明文给她的东西交给宋如玉。
“你爹说了,万万保密,一个不小心倒霉的就是我们。”
看到那封信,宋如玉甜蜜的笑意逐渐收敛。
她捏在手中看了看,欲言又止的试探:“娘,之前您说……”
顿了顿,她叹了一声:“这封信,要的不仅是成氏母女的命。”
“大伯他……”
曾绮梦的脸登时垮了:“他负心,当年宁愿避出去,征兵逃走,也不愿意负责。”
“后来同成氏成婚,竟忘记了当初的事一样,他无情,为何我要有意?”
宋如玉脑中浮现大伯的样子。
她也很久没见到宋明运了。
依稀记得宋明运上次归来,带着宋予恩母女回乡下拜见老太太。
她远远瞧着宋予恩一身崭新的衣裳,钗环首饰叮叮当当,金尊玉贵,被素净淡雅的成氏牵着。
那日风大,宋明运撑起大氅将母女二人护在怀中,宽厚的肩膀挡住了所有风雪。
易家三口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宋如玉捏紧了身上陈旧的衣裙,缩在门后,像个窥探别人幸福生活见不得光的臭虫。
她也曾午夜梦回,梦到宋明运护着的是她。
“娘,我……”宋如玉捏着那封信,像是抓住了烫手山芋。
曾绮梦一下就猜到了她的想法,无奈叹道:“如玉,我们的身份注定不能行将踏错。”
“你爹是宋明文,哪怕他残缺,依旧在为你谋划。”
曾绮梦点了点那封信,既是提醒宋如玉,也是提醒她自己:“就当是你我的补偿!”
“我明白。”宋如玉将信收起来,挤出一丝笑意:“我去找祖母。”
……
宋予恩回去时,南苑灯火通明。
和昨晚一样,木槿和附香被扣着。
两人脸上都有巴掌印,尤其附香,一侧脸颊高高肿起,圆圆的眼睛青紫交加。
南苑院子正中央,宋老太搬了太师椅坐着,三角眼内满是狠厉。
一侧站着眼睛红肿尚未消退的曾绮梦,委委屈屈的宋如玉站在另一侧。
沈藏之的声音很轻。
微风吹过,惊起屋檐下的风铃叮当作响。
宋予恩正是紧张过后的松弛,和着风铃声,并未听出他话里的深意。
她只当沈藏之在感慨,兜兜转转婚约还是落到了她头上。
顺口接过话,浅浅解释:“婚约本就是我娘跟长宁郡主定下的。”
“虽有波折,不过拨乱反正而已。”
“好一个拨乱反正。”沈藏之握住带着体温的暖玉,笑意难辨:
“宋大小姐恨嫁,我必不拖延。”
他没有随身带玉佩的习惯,取下不曾离手的扳指递给她:“三日后,你我大婚。”
“某做事从不后悔,也希望宋大小姐能如今日,一直坦荡!”
“侯爷都不悔,我自然不悔!”宋予恩一腔孤勇前来,没想到沈藏之这般轻易答应。
不管他怎么打算,至少,第一关过了。
既然上天给她机会重开,她必不会重蹈覆辙!
宋予恩捏着那枚带着他体温的玉扳指,匆匆行礼后,消失在夜幕中。
沈藏之还拿着质地清润的玉佩,只是眉眼间的神色完全变了。
待屋内平静,心腹侍卫麦冬从帘后出来。
见沈藏之盯着玉佩神色难辨,麦冬小心翼翼提醒:“宋大姑娘早就跟二公子勾结。”
“此番合作必然有诈,公子不该答应!”
“她要从我这里得到消息,我也可以从她那边得到消息。”沈藏之将玉佩贴身收好,哼道。
“沈修益收买我身边的将士,害我差点殒命,且他的手竟能伸去前线,后面必有高人相助。”
“这每一笔账,本侯都记着。”
“你立刻去查查这位宋大小姐,还有伯爵府的一切!”
……
宋予恩从听雨轩出来后,一路抄小道奔驰,终于躲开众人从后墙翻进院子。
落地,便听屋内传来怒骂呵问:
“大胆贱婢,竟然隐瞒姑娘去向,找死!”
“严刑伺候,打到说为止,看是你们嘴硬骨头硬,还是板子硬!”
宋予恩悚然一惊——宋老太居然来了她的院子?
自打二叔一家搬进伯爵府,宋老太便以二叔身子不好,需要朝南主院静养为由,将她挪到了西苑。
后来二婶曾绮梦的娘家姊妹带着孩子住进来,宋予恩连西苑也住不成了。
直接被逼到了最北边的竹楼,竹楼后面便是葱郁的竹林,右边还有个废弃的荷花塘。
冬日阳光被竹林遮住,阴冷昏暗,夏日带着荷花塘淤泥的腥臭,闷热潮湿。
此前五年,府上其他人都不屑于踏足。
没想到这么晚了,宋老太竟然来了?
小院子破败,好在后面窗户松动,她飞快翻进去换了身衣裳,假意刚睡醒。
打着哈欠绕过屏风,宋予恩眉目带笑,眼底却沉沉一片:
“祖母打了我一顿也该出气了,无端找婢子的麻烦做什么?”
看到她从门内走出,宋老太既惊又怒,斥道:“你究竟从哪儿冒出来的?”
“还能在哪儿,后面睡觉啊。”宋予恩又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
宋老太身边伺候的钱婆子阴阳怪气道:“大姑娘,刚才屋内屋外都翻了个遍。”
“连房梁上,都叫三柱子爬上去瞧过,可没见到您的身影。”
“婚约在即,您还是歇了某些心思,尤其是出门私会他人……”
宋予恩慵懒的目光骤然凌厉,快步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钱婆子脸上。
钱婆子始料未及,几个踉跄摔倒在地。
她从前也是仗着老太太,这般跟宋予恩说话的。
宋予恩逆来顺受,从未反抗,没想到今日居然会出手打人!
钱婆子捂着脸呆愣楞的瞧着宋予恩,一脸的惊疑。
不仅她,宋老太以及整个院子的人,包括木槿附香都惊呆了。
宋老太最先反应过来,跺着脚怒骂:“反了,小贱人,反了你了!”
“连我的人也敢打,你是不是还要打我?”
要是可以,宋予恩当真想连她一块儿打了!
更准确的来说,如寄生虫般住在伯爵府上的每一个人,她都想打一遍,为前世的自己和爹娘讨回公道!
但,不是现在。
前世她太注重孝道,觉着人言可畏,为了爹娘的名声一忍再忍。
既然重来,她什么也不要了,必要搅得宋家天翻地覆!
宋予恩压下眼底一闪而逝的恨:“我打钱婆子,是为了宋家的名声。”
“荒谬!”宋老太咬着牙,神色愤愤:“她可没有不知廉耻,私会外男!”
宋予恩甩着发麻的手,四下环顾一圈,带着警告提醒她:“我已应下婚约,即将嫁给定安侯。”
“若因钱婆子捕风捉影的话,传出对我名声不好的流言蜚语,惹得定安侯拒绝跟我成婚,会有什么结果?”
宋老太到口的怒骂梗在喉间。
婚约是郡主和成桂枝定下的,肯定不能退,这节骨眼也不能出岔子。
宋予恩若无法嫁给沈藏之,宋家就剩如玉一个嫡女了。
今时不同往日,断不能让如玉嫁去侯府守寡!
宋老太的怒意散了几分,但就这么放过宋予恩是不可能的。
她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哼道:“不管怎么说,打人就是不对。”
“何况你去向不明,的确有外出的嫌疑。”
“罚你去院中跪一个时辰,即日起直到出嫁,不准再踏出院门一步!”
“不跪。”宋予恩目光扫过捂着脸的钱婆子,落回宋老太身上:“更不可能禁足!”
宋老太也没料到,宋予恩竟然再三顶撞!
她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又气又怒:“你当真是反了。”
“别以为搭上定安侯的婚事就了不起,如今连我这个祖母,也使唤不动你了是吗?”
宋予恩挺着脊背,单薄的身子站的笔直:“和定安侯无关。”
宋老太一双三角眼微微眯着,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和平日完全不同的宋予恩。
奇怪的紧。
她那巴掌没用劲儿,怎么倒像是打穿了宋予恩的任督二脉。
宋予恩不仅一反常态应下婚约,居然还生了反抗她的反骨和胆子?
不,她才是伯爵府的主子,绝对不能让脱离掌控的事情发生!
宋老太想到这,声音再度压了压:“你再三忤逆,禁足已是最轻的处罚。”
“既然敬酒不吃,来人,把大姑娘压去柴房狠狠打……”
宋予恩声音猛然拔高,打断宋老太:“伯爵府乃圣上赐给我爹娘的府邸!”
“我身为爹娘的血脉,名正言顺的主子,打一个犯错的婢子何错之有?”
宋老太一怔,嗫嚅着想要反驳。
又听宋予恩厉声道:“正因为这些婢子婆子仗着老太太心善,无端撺弄,府上才风波不断。”
“如今不教训,来日在人前犯错,岂非连累伯爵府的名声?”
她说完,转向附香和木槿:“钱婆子既分不清自己的身份,教她如何管住嘴!”
“啪。”
宋予恩刚睁眼,就被带着掌风的一巴掌,迎面打倒在地。
“定安侯为国而伤,嫁给他是你的福气!”
尖锐的声音随着巴掌响起,宋予恩嘴里泛起丝丝腥甜的血腥,头脑眩晕耳鸣眼花。
这感觉和被勒死前如出一辙,窒息感涌上喉头,她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打人的宋老太见状,狠狠白了她一眼:“我没用劲儿,你不用装出这副死德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说不?”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终于拉回了宋予恩的意识。
她居然重生了!
在被被宋家吃肉喝血,被堂妹宋如玉沈修益二人联合哄骗背叛,背负一身骂名惨死后,回到了十五岁这年!
宋予恩尚未回神,二婶曾绮梦上前搀她,充当和事佬:
“那定安侯身残,脸被灼伤形同厉鬼,不知道能活多久,予恩不愿嫁也正常。”
“只可惜我的如玉,她爹本就是个病秧子。”
“实在没想到她的命也这么苦,就要这般蹉跎一生了……”
劝人不成,曾绮梦先一步哭的难以自已。
宋老太听到她悲伤的哭诉,也忍不住跟着伤心拭泪:
“是我对不起老二,害他娘胎里先天不足。”
越伤心,她看宋予恩的眼神越是厌恶:“既然这逆女忤逆长辈,将她关去柴房。”
“断水断食,什么时候答应,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话音落下,宋予恩忽然仰头打断:“不用了,我嫁。”
“什么?”宋老太和曾绮梦的声音同时响起。
宋老太急切上前确认:“你,你说什么?”
宋予恩瞧着和前世一样的情节,甩开曾绮梦的手从地上爬起来。
恨意敛在泪眼之后,连声音,都因为隐忍带着颤抖:“我说,我愿意嫁!”
宋老太和曾绮梦再度对视了一眼。
宋予恩性子倔强,棍子抡断了她都未必松口。
两人都不明白,前一刻她还因为死咬着不同意,被打了一顿。
怎地下一刻,忽然就答应了呢?
曾绮梦根本不信她,胡乱擦了把眼泪,试探道:“你说真的?你愿意嫁给沈藏之?”
“婚约本就是我的,是祖母非要抢给宋如玉。”宋予恩长长的睫毛垂下,掩盖了所有的情绪。
“物归原主罢了,我既无法抗争,答应就是,省的再挨一顿打。”
理由合情合理,宋老太并未怀疑,只听着她的话心里不快,脸上挂不住。
她尖锐的声音再度提高了几分:“什么叫我帮如玉抢你的婚事?”
“瞧瞧你这幅死样子,要德没德,不尊不孝,当得起侯夫人之位吗?”
“你爹娘远在边关,五年未归,要不是你二叔一家帮衬你照顾你,早就被人吃的骨肉都不剩了!”
“再说如玉是妹妹,你本就该让着她,婚事这不是还给你了,别做出一副宋家欠你的样子。”
宋予恩抬眸,目光扫过厅内众人。
屋内婆子婢子足有十来人,除了她自己的两个婢子,因为帮她辩驳早被堵住嘴,没一个人帮她说话。
一开始或许还有人同情她,宋老太对她的辱骂责打成为常态后,只剩下看好戏和轻视鄙夷。
宋予恩垂下眼眸,眼底的讽刺一闪而过。
面对宋老太离谱的诡辩,她并未接话——
定安侯沈藏之是何等身份?
临安侯府嫡出长子,生母乃是太后膝下长大的长宁郡主,身份尊贵。
偏他争气,不靠祖荫,用一身军功换了个定安侯的封赏。
一门两侯,何其风光荣耀!
若是他能承袭临安侯之位,那更是凌云国的头一人!
可惜天妒英才,三个月前,他在战场被火油灼烧。
捡回来一条命,却毁容腿瘸,伤病缠身。
据说病重卧榻,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沈藏之从人人追捧爱慕的天上公子,变成了避之不及的祸根子。
若非如此,宋老太和二叔一家,怎么可能把到手的好婚事还给她?
曾绮梦悄悄打量着垂眸不语宋予恩,带着哭腔打破沉默:“大姑娘,你刚才的话真真是寒了人心。”
“这些年我跟你二叔对你视如己出,什么都紧着你,难道你都忘了?”
宋予恩根本不想和佛口蛇心,惯会软刀子挑唆的曾绮梦争辩。
争的越多,她错的就越多。
果然,曾绮梦的话,更增了宋老太对她的厌恶:“喂不熟的白眼狼,养只狗还知道摇尾巴呢!”
“就跟你那没德行的娘一样,三棒子打不出一个闷屁!”
越看宋予恩那张肖似她娘的脸,宋老太越是烦躁,满脸嫌恶。
“还杵在这碍眼做什么, 既答应出嫁,就滚回你院子去呆着。”
“待三日后,沈家送来聘礼定好吉日,你便可以安心出嫁了。”
宋予恩从回忆中抽身,没有二话,直接带着两个被扣下的婢子离开。
她刚重生,需要时间整理所有前因后果,做好抉择,避免前世悲剧重现。
想起前世,她压下去的滔天恨意再度涌出——
明明伯爵府的称号连带整个宋家府邸,都是她爹宋明运在战场上换取的军功。
可宋老太愣是带着二叔宋明文一家强住进来。
美其名曰宋予恩的爹在战场,娘随军做军医,她无人照料。
自此,宋老太以及宋明文曾绮梦夫妻,成了伯爵府的主子。
宋予恩这个正经主子成了寄人篱下的可怜人。
人前,他们一家人对宋予恩好的过分,人后也过分,不过是苛待的过分!
包括属于她的婚事,宋老太强逼着她,以报养育之恩的名义让给了堂妹宋如玉。
宋予恩越想,心里的悔恨和愤怒越盛,脚步也不由自主变快。
跟着身后的婢子附香也随着她加快脚步。
瞧着周围无人,附香替她打抱不平:
“姑娘,老太太和二太太真是欺人太甚,定安侯风光正盛时,婚事说抢就抢。”
“如今不行了,担心二姑娘守寡,又打量着将您推入火坑!”
“您就不该答应嫁。”另一个婢子木槿接过话,小脸上皆是愤然:
“若是夫人和将军在家,断不会叫您受这委屈!”
宋予恩骤然从前世仇恨中抽身,抬手抚摸脸上红肿的指痕,自嘲道:“不答应又能如何?”
“我在宋家的地位你们不是不知道,挨顿打关在柴房,改变不了什么。”
她重生了,十五岁的宋予恩没有。
上辈子因为拒绝塞回来的婚事,激烈反抗,被打的昏厥,足足七日才能下地。
既然重活,当下不能立刻改变什么,至少能避免皮肉之苦。
附香红着眼,无奈道:“上京城人人都知道,定安侯虽然得了封号,却形同废人。”
“您不如去找临安侯府二公子,若是二公子开口,难道定安侯还能跟亲弟弟争婚事?”
“到时候宋家只能依照婚约,将二姑娘嫁给定安侯,两位姑娘都嫁去临安侯府,对咱们宋家也是好事。”
说起沈修益,刚下压去的怨恨再度升腾。
若说宋家是狼穴,那沈修益便是虎口!
在被宋老态和宋文明一家欺负的日子,宋予恩遇到了十年来唯一的光明——
临安侯府温文尔雅的二公子沈修益。
身处黑暗中,沈修益对她而言,像是照亮她的一束暖光。
宋予恩被他精心掩饰过的样子迷住,芳心暗许。
在沈修益明里暗里说出他的困境之后,遭他哄着嫁给了沈藏之为妻。
是的,前世,她苦苦抗争之后,依旧嫁给了沈藏之。
心甘情愿,帮助沈修益跟兄长沈藏之争斗,谋取临安侯的位置!
成婚半载,沈藏之以病重为由,该有的尊贵尊重不少,却跟她分居东西两房。
宋予恩在沈修益的逼迫下,再三接近沈藏之,却不小心撞破他的秘密。
此后,沈藏之忽然消失,沈修益顺利成为新侯,却并未按照事先承诺娶她为妻。
他风光迎娶宋如玉为侯府夫人。
以宋予恩残害夫君,勾引小叔子,不守妇道乱了纲常伦理为由,将她拘在祠堂偏殿关着。
最后,更是纵容宋如玉亲手将她掐死!
“就算没缘分,您成为定安侯夫人,和二公子处在一个屋檐下,免不了见面。”
“二公子温润善良,必守礼节,有他当朋友,您在侯府也能顺当些。”
宋予恩清楚附香单纯,没别的心思。
她不能说前世沈修益是如何披着羊皮,害她们所有人万劫不复,只叹了一声。
“人心向来深不可测,能救我于水火,也能推我入深渊。”
“何况他没有救过我,不痛不痒的解围,说上几句场面话罢了。”
“我们错当恩情,人家未必,以后别在提这些。”她顿了顿,转身强调。
“万一被人误会我跟他有其他,那才是真正的噩梦!”
附香打量着宋予恩的神情。
确定她是认真的,附香赶紧认错:“您从前说能在二公子身边远远看着也好,我这才大胆劝您。”
“您既无意,我以后绝对不说了,万不会给您带来麻烦。”
“知道就好,回去吧。”宋予恩眨眨眼:“南苑有小厨房,我们去做好吃的!”
附香对住在南苑满是憧憬,脚步轻快。
走了几步,她后知后觉想到一件事:“咦,您说他们越闹对您越有利。”
“这老太太和二房都不闹了,咱们接下来咋办?”
宋予恩捏了捏她的脸颊,孝道:“他们不是不闹。”
“大暴风雨来临前,总从会从阴天开始,闷热潮湿,疾风骤起,紧跟着便是黑云压城。”
“等云里的风暴威酝酿出最大的威力,轰的一声携着滂沱大雨落下,效果也最好。”
“嗷!”附香似懂非懂:“现在这算黑云压城的阶段,等待暴风雨里面的东西变大。”
“也算吧。”说话间,两人已经抵达了南苑。
短短半日功夫,没想到南苑大变样子。
父母离开家,宋予恩不愿失去他们的气息,她如常住在西屋,正屋留着等宋明运成桂枝归来。
后来,宋明文一家住着,修修改改强占豪夺,南苑也变成了曾绮梦最喜欢的风格。
宋予恩每每跟着宋如玉踏足,都觉得心如刀绞。
再看眼下,几乎全都按照从前还原,除开被损坏变卖的,和父母离开时相差无几。
宋予恩眼眸微热:“侯爷的人吩咐的?”
“是,您几人走后,那位桑枝姑娘还派人来帮忙了。”附香狡黠一笑:“您进去看看?”
宋予恩缓缓推开门。
屋内陈设摆件真的和从前差不多,虽不是一模一样, 好歹尽了最大的努力还原!
这下,宋予恩越发拿不准沈藏之到底是什么心思了。
说是交易,他马车上那些行径便很古怪。
他还能好心,连带侯府这边都帮她撑着?
沈藏之于宋予恩而言,是眼下最合适的合伙人。
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哪怕沈藏之不知道几人的前世纠葛仇怨,也该知道沈修益私下对他的算计。
左不过婚事无法推脱,如前世相敬如宾也不错。
屋内还有人在收拾,宋予恩心情复杂,出门透气。
垂眸便见廊下的花儿。
花蔫头巴脑垂着,明显刚挪过来。
这是成氏最喜欢的百合,百合清香宜人,果儿还能入药。
从前廊下种了很多,一到夏日,宋予恩就能吃到甜甜的百合粥,百合饼。
曾琦梦住进来,总嚷嚷嗅着百合气息闷得慌,全部拔了。
没想到刚回南苑,沈藏之连这都准备好了。
若只是交易,沈藏之大可不必做到这份上。
附香察觉到她微蹙着眉,连忙解释:“侯府那边的人做事细致。”
“朝我们打听南苑从前的模样,后脚就准备好了东西。”
有定安侯这张王牌在,这群婆子压根不敢动手,何必张牙舞爪?
再说,就算动手,她也有办法脱身!
宋予恩捏了捏荷包里的东西,心下冷笑着。
宋老太自以为唬住了宋予恩。
白了她一眼,带着几分得意的神情,跟钱婆子如出一辙:“看什么看?”
“难道你又要说侯府下聘,瞧你有个好歹,人家要换人?”
“哼,我巴望不得呢,如玉和沈二公子的婚事定下了,媒婆也是后天来。”
“定安侯再厉害,还能再下聘当日跟亲弟弟抢人?”
说罢,扫了一圈愣着不敢动手的婆子:“你们在干什么,她一个黄毛丫头,还能吃人?”
“抓住了,出了什么事算我的!”
吴婆子躲在几人身后,眼珠子滴溜溜转着。
正要上前规劝,管家再度赶来,恰到好处打断:“老,老太太,侯府来人啦!”
“这么晚说来就来,真当我伯爵府好欺负?”宋老太耷拉着脸,怒道。
“拦着不见,就说主子已经歇下。”
“来不及了。”管家哭丧着脸,朝身后看去。
管家模样岂止是惊慌,简直如同见鬼似的。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往外望,天色已晚,南苑门口的灯笼昏暗,一时间看不清。
远远瞧着,夜色中站着两人。
宋老太只当是侯府来的下人,怒火中烧之下控制不住,呸了一声:“不知礼数的东西。”
旋即想到对方身份惹不起,又咽不下这口气,骂声小了些。
话里话外依旧难掩激动,嘴里不干不净的嘀咕:“别人的府邸说进就进。”
“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威风得意的,等他死了侯府还不是要落到沈二……”
院子外的人不请自入,逆着光影而来。
随着人影逐渐靠近,院中众人这才意识到,来人并非只有早间来过的,那俩定安侯心腹。
他们跟前,还有一个被两人身影挡住的轮椅。
门口离得远又背光,的确看不真切。
但随着轮椅碾过地面,所有人都看清楚了。
瞬间,鸦雀无声。
要不是微风刮过树梢,带起沙沙轻声,场面仿佛遭神仙施法,完全定住一样静止了!
连同忙着做戏的宋如玉母女,表情怪异的僵在脸上,不敢发出一丁点响声。
周遭一片寂静,微风停下,只剩轮椅碾过地面带出轻微的咯吱咯吱。
一下一下,仿佛碾在众人心头。
宋老太眼瞧那几人逐渐靠近,嗓子倏然顿住,活像只被掐住喉咙的母鸡。
南苑院内灯火明亮,不需要他们走到正中央,已然看清了面貌。
白日来过的麦冬推着轮椅,桑枝跟在他身侧并肩而行。
他们面前的轮椅上,赫然是传闻中病重在床,奄奄一息的定安侯!
定安侯无力的靠在轮椅椅背上,正值夏日,膝盖上搭着一条薄薄的毛毯。
他周身带着久病在床的虚弱,亦有病人该有的苍白。
哪怕此前宋家众人没见过定安侯的容貌,只听过定安侯如雷贯耳的各种事迹,也能一眼看出身份!
他的脸颊,果真如传言般被火油灼伤了。
右边半张脸瘢痕遍布,新长出来的粉色皮肤蜿蜒,仿佛扭曲丑陋的蜈蚣,从额间蔓延至下巴。
原本如日月星辉的脸,瞬间一分为二。
左边完好的玉颜亭亭清绝,衬得右脸越发狰狞恐怖。
一半神祗,一半鬼魅。
宋予恩挑了挑眉——重生后,她见到的沈藏之一直带着面具。
这算重生后,人前见的第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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