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听雨祁时风的其他类型小说《听风枕雨许听雨祁时风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青岑可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祁时风看到她这个样子,难免火大。她竟然敢顶着这样一张脸,去跟那几个男人喝酒。他再次伸手,将人按在淋浴头下。略显粗暴地剥掉她的旗袍,胡乱给她洗了个澡,裹着浴巾扔到了床上。许听雨迷迷糊糊知道眼前人是谁,可莫名觉得危险,便伸手去摸被子。谁知道下一秒,男人已经压了过来。“很会笑?现在怎么不笑了?”被疯传的那段视频里,她对着那些色眯眯的目光,脸上一直挂着笑。刺眼极了。他下令让人处理了视频,却还是气得亲自赶过去,将人带回来。许听雨只觉得身上好沉。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放,放开我......”她一边说一边去推男人。可是手上动作软绵绵的,反倒显得欲拒还迎。男人眯了眯眼睛,突然扣住她的腰,似是想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可他满身戾气,叫人害怕。“放开你?...
《听风枕雨许听雨祁时风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祁时风看到她这个样子,难免火大。
她竟然敢顶着这样一张脸,去跟那几个男人喝酒。
他再次伸手,将人按在淋浴头下。
略显粗暴地剥掉她的旗袍,胡乱给她洗了个澡,裹着浴巾扔到了床上。
许听雨迷迷糊糊知道眼前人是谁,可莫名觉得危险,便伸手去摸被子。
谁知道下一秒,男人已经压了过来。
“很会笑?
现在怎么不笑了?”
被疯传的那段视频里,她对着那些色眯眯的目光,脸上一直挂着笑。
刺眼极了。
他下令让人处理了视频,却还是气得亲自赶过去,将人带回来。
许听雨只觉得身上好沉。
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放,放开我......”她一边说一边去推男人。
可是手上动作软绵绵的,反倒显得欲拒还迎。
男人眯了眯眼睛,突然扣住她的腰,似是想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可他满身戾气,叫人害怕。
“放开你?
你绞尽脑汁、用尽手段地嫁给我,现在让我放开你?”
他嗤笑,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沿着她的腰线往上,随后重重揉了揉。
他们夫妻三年,感情一点没有,对彼此身体了解倒是很多。
他知道如何点燃她,也知道她所有的脆弱点。
果然,她的呼吸明显一滞。
可这一次,她没有跟往常一样,撞进他的胸膛里。
而是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男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双眼迷濛,双颊有着不一样的潮红,表情愤怒中夹杂着些许愤怒。
他触手之处,皆烫得不像话。
他想起来张妈跟他说的,她病了。
也就是说她身体还没好,就出去跟那群人喝酒。
他沉沉盯着她看了几秒,脸上闪过不悦。
随后翻身下了床,随便套了件浴袍,打开门走了出去。
随着关门声响起,许听雨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果然,只要她不愿意讨好他,他们之间就会充满这种矛盾。
因为他从不肯对她迁就半点。
明明早就知道,可现在还是忍不住难过。
她翻身,将脸埋进枕头里,有滴泪也悄悄滑落,滚进了枕头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有人将她扶起来,给她喂了药。
她以为是张妈,难受得要命,却还要口齿不清地道谢,“张妈,谢谢你。”
扶她的祁时风身体僵硬一瞬,随后冷笑一声。
果然不识好歹。
他给她测了体温,喂过药,又给她贴了退烧贴,套上睡衣。
做完这一切,他也没急着走,而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结婚三年,他头一回知道他这朵娇花太太脾气这么倔。
宁愿去跟外人卑躬屈膝,也不肯朝他服软。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硬气到几时。
这一夜,许听雨睡得极不踏实。
酒精在她胃里横冲直撞,搅得她的五脏六腑都在难受。
到了下半夜,她的小腹开始一抽一抽地疼。
疼得她蜷缩起来。
好在很快,有双热乎乎的手环上她的腰,贴在她的小腹上。
她终于完全放松,沉沉睡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
张妈进来看她,见她醒了,赶紧走过来,“太太,您醒了,一直给您炖着燕窝,现在吃点?”
她摇摇头,坐起来,“祁时风呢?”
她还有一堆问题要问他。
张妈微微笑了下,“祁总去公司了,昨天祁总照顾了您一夜,他对您啊,就是面冷心热。”
她跟着他们生活了三年,是真心盼着他们两人好。
许听雨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是他照顾我?”
三年来,她不是没生过病,但大部分时候都自己照顾自己。
“是啊,他昨天拿医药箱,还联系了李医生,让他随时待命。”
李医生是他们的家庭医生。
许听雨心情有些复杂。
她家里出这么大事,他像是没事人。
可她生病了,他又表现出体贴。
她越发看不懂他,可浸泡在苦水里的心,好像跳动了一下。
她收拾一番,下楼后,对张妈道:“今天多准备两个他喜欢吃的菜,我们晚上回家吃晚饭。”
她要跟他聊聊许家的事情。
张妈欢欢喜喜地答应了。
太太有时候性格就是太清冷了。
男人嘛,要多焐焐,心自然就热了。
许听雨吃了点东西,又吃了胃药,再次出门。
昨天她喝了15杯酒,才保住家。
她现在要去一手交钱一手交画,以免夜长梦多。
可她刚出门,便接到了陌生电话,“您好,请问车牌尾号9999的白色宾士是您的吗?”
“是我的,请问您是?”
她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这边是京都仓望区警局,你的车被砸了后窗玻璃,请立刻过来核实下财物损失。”
对方说明了电话的来意。
许听雨顿时着急起来,“好的,我马上过来。”
她昨天将画放在了后备箱,不知道有没有事。
她立马赶了过去,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她车旁边。
“你好,许小姐,是这两位先发现,报的警。”
警察确认了她的身份后,又指了指旁边一对小情侣。
她赶紧道谢,没来得及看破碎的后窗玻璃,只去看了后备箱。
里面空空如也。
被包裹好的四幅画全部不翼而飞。
她登时脸色就变了。
旁边的警察看见了,问她,“丢失了贵重物品?”
“是,我放了四幅画在这里,总价值一千多万,我有发票和证书。”
她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一千多万!
“怪不得看都没看一眼车,这可是两百多万的车啊!”
小情侣里的男生低声感慨一句。
而许听雨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她的家,要保不住了…“警察同志,这几幅画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请一定要帮我找到。”
她抓住警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别急,许小姐,我们一定会尽快帮你追回。”
“但是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这里的监控都被破坏了。”
“这边也不属于收费停车场,调查肯定是需要时间的。”
警察尽量安慰着她。
昨天来的时候,停车场停满了,她赶时间,就停在了外面的空地。
没想到就出了事。
“不过,这周围几辆车,只有你的被破坏,极有可能对方知道你车里有贵重物品。”
“所以你回忆一下,有什么人知道你把画放在了这里。”
六月的暴雨天气,天空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急骤而猛烈。
许听雨呆呆地跌坐在泥水里,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雨滴打在身上很痛,可远不及心里的痛。
一个小时前,她赶到许氏大厦楼下。
周围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她冲进去时,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不远处,一个殓尸袋放在地上,周围还站着几个警察模样的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惊惶地扑过去,却被钱秘书拦住了。
“大小姐,不要看了,许总,他、他......”他说不下去,眼圈发红地别过了脸去。
从三十楼一跃而下,血肉模糊,残缺不全。
任是谁看了,都接受不了。
更何况,许听雨跟父亲的关系一向都很好。
可许听雨坚定地扑到殓尸袋旁边,她不信父亲真的死了。
只见颤颤巍巍地伸手,拉开了拉链。
里面,露出她父亲满是血迹的脸。
她父亲腿部先着地,头部相对完整。
她摸他的脸,皮肤相触,是麻木的冰冷。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触感,趴下去听他的心跳,可她什么都听不到。
父亲的温度和心跳,都不知所踪。
她呆呆地抬起身,侧脸耳朵沾满了血迹,着急地质问钱秘书,“为什么不送去抢救?”
钱秘书眼中一痛,连忙过来拉她,“大小姐,救护车已经来过了。”
宣布当场死亡。
不等许听雨说话,便听到四周传来喧嚣。
“许建民自杀了?
那我的五千万债务谁来偿还?”
“天杀的,他倒是一死百了,欠我们这么多钱怎么办?”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想死了就算了,父债子还!”
......一帮追债地要冲过来,但在看到满地飞溅的血肉后,又停住脚步,站在原地谩骂不止。
钱秘书连忙将许听雨护住,带到了无人的安全通道。
“大小姐,外面都是债主,你现在出现不安全,先躲一躲。”
“夫人和少爷那边,我还没通知,你看,接下来要怎么办?”
钱秘书在许氏工作了二十多年,可以说是看着许听雨长大的。
此刻他看着许听雨,眼中满是疼惜和担忧。
娇养在温室里的花朵,该如何担起风雨?
许听雨脑子很乱,但还是在一片混乱中,抓住了重点。
“不要,先不要通知家里,我、我来处理。”
她母亲是个比她还要娇柔的人,弟弟更是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都受不得惊吓。
她稳了稳神,对钱秘书道:“还要先麻烦钱叔…送我父亲去殡仪馆。”
钱秘书点点头,又看了她一眼,道:“大小姐,祁总呢?
有他在,那些人不敢乱来的。”
祁时风?
她接了钱秘书的电话,疯了般下楼时,他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赶来这边的路上,她惴惴不安地给他打了无数电话。
无一例外,全都没人接听。
现在,在钱秘书的提醒下,她再次拿出手机,给他拨了过去。
人在溺水的时候,总会想抓个救命稻草。
她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对面接通。
然而,迎接她的,仍然只有机械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她在幽暗的通道里站了很久,最终还是转身朝外走。
外面,暴雨又开始了。
看热闹的人群都被驱散,警戒线和地上的殓尸袋也都被收走了。
她接过保安塞过来的伞,麻木地走进雨里,朝自己停在不远处的车走去。
地上,雨水冲刷着地上的血水,然后汇成一小股暗红,往排水孔流去。
她浑浑噩噩,没有注意,脚下一滑,便跌坐在了旁边的绿化带里,溅了一身泥水。
伞也被风刮走了,如注的暴雨倾泻而下,打得她睁不开眼。
“咔嚓”一声。
天空掠过一道闪电,随后便是接连不断的雷声。
她在这轰隆隆雷声里,终于痛哭出声。
她没有父亲了。
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难以名状的悲痛几乎要将她湮灭。
......暴风雨停了,天空放晴。
许听雨穿了一袭黑裙,胸前别了朵白色的孝花,站在崭新的墓碑前。
是许建民的墓,旁边站着一帮人,都是许家亲属。
他负债自杀,一群债主怨气冲天,灵堂都没法设,只能匆匆焚化下葬。
从人死到入殡,还不到24小时。
许听雨双眼红血丝密布,脸色发白。
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疲态却那么明显。
她半蹲下身,给父亲献上最后一朵花。
一转身,便看到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冲了过来。
“祈太太,您父亲负债跳楼,您丈夫祁总却去看了前女友演出,对此,你怎么看?”
“今天您父亲入殡,祁总也没来,你们夫妻二人是不是准备离婚了?”
......不怀好意的问题如雪花般砸来。
许听雨还没弄清他们说的什么前女友,什么演出。
旁边的母亲梁怡便再度受了刺激,晕倒了过去。
一阵兵荒马乱。
那群记者也怕闹出人命来,只是闪光灯闪个不停,并未再提出什么刁钻的问题来。
将母亲送去医院的路上,许听雨终于知道了那些记者在说什么。
她的手机在大雨中进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所以没有看到,在她父亲跳楼上了新闻的同时,祁氏二少捧着一束鲜花,坐在第一排看舞蹈比赛的新闻也上了热搜。
能让祁二少捧场的比赛,必定大有噱头。
果不其然,当比赛结束,祁时风上台给比赛冠军谢语献花。
两人的新闻分裂出数条热搜,将许氏破产,负责人跳楼的新闻挤出了排行榜。
此刻,许听雨看着手机上,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
祁时风穿着熨帖板正的中国风黑西装,袖口处绣着银丝祥云,高挑清瘦,矜贵扑面。
而谢语则是一身中式黑裙,不堪一握的腰身处,同样有着银丝祥云,冰清玉洁,优雅高贵。
这条新闻下面,全是夸赞。
“哇,还是情侣装,暗戳戳秀恩爱的小心机我爱了。”
“温柔多金霸道总裁VS轻盈灵动舞蹈家,一看就想磕。”
“听说两个人认识多年,差点就结婚,但是谢语要追求梦想,执意远赴国外求学,两个人才闹别扭,然后被人钻了空子。”
“听说祁总家里那位就是联姻,没有感情的,这么多年了,他心心念念的,还是谢语。”
“老天爷,要不要看看你在做什么,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许听雨心口传来钝痛,让她不得不闭上眼睛。
缓了好一会儿后,才将手机还给了钱秘书。
“钱秘书,我爸,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
经过警察的提醒,许听雨也终于有了头绪。
是啊,怎么会这么巧。
就这么刚好知道她车里有贵重物品?
这边停着的好车不少,怎么就会是她的出问题了呢?
她当即给陈春遥打了电话。
第一个没接。
她没有气馁,继续打,第三个的时候,终于接了。
“姐们,我昨晚喝到三点,你跟祁总走了不告诉我就算了,现在倒是让我睡会儿呀。”
陈春遥接起电话时,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一听就知道是被吵醒的。
许听雨没空寒暄,直接明了地说了现在的情况,直接把陈春遥给吓醒了。
“怎么会这样啊?”
“监控也被破坏了,这明摆着是冲着你来的。”
许听雨看了一眼警察,稍微往旁边走了几步,压低了声音,“昨天你走的时候,那几个人还在吗?”
昨天知道她带了这些东西的,只有包间里的那几个人。
要说嫌疑,肯定都有。
陈春遥回想了一下,道:“不可能是他们,都是圈子里的,首先不缺这个钱,其次,他们没必要冒这个风险,这是身败名裂的事情。”
只要出手,不就被发现了吗?
许听雨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凡事都有意外。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们身边的人?
遥遥,我现在一团乱麻。”
她的声音里满是沮丧和失落。
这不仅是四幅画,还关系着她的家。
短时间内,她再也没有别的办法筹出那么多钱了。
“你别着急,我这边再帮你打听看看,你也想想,除了昨天晚上这些人,你那边还有谁知道。”
陈春遥还是给了她安慰。
挂断电话后,她对警察道:“知道我车里有画的人很少。”
她将当时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但是没有说在场人的具体信息。
因为那几个人有头有脸,很容易被人抓住做文章。
她不好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把人家牵扯进来。
“但是,我家里现在有些情况,欠了不少钱,我不知道是不是债主做的。”
仔细想想,还是那些债主的嫌疑最重。
也许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有人盯上她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她重新振作了精神,对那对小情侣道谢,然后跟着警察去了警局做笔录。
毕竟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全力配合对方。
“现在情况我们也大致了解了,会立马展开调查的,你这边如果有任何新的线索,都要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在所有的口供都做完之后,负责的警察将她送出去,又安慰了几句。
其实她的心在做笔录的时候,已经重新一点点沉入谷底。
完全没有一点头绪,就好比是大海捞针。
她强撑着情绪,对警察道了谢,然后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再去筹一笔钱。
如果求祁时风的话,他会帮她吗?
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已经走到了祁氏集团的大楼下。
三年前,祁时风跟她结婚后,就被安排进了集团工作。
现在,已经从会给家里惹祸的浑小子,成长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总裁。
可她这个名义上的总裁夫人,从未来过公司。
因为祁时风不允许。
“你不在公司任职,去公司是想逞你总裁夫人的威风吗?”
“还是说,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祁时风,被迫娶了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因着这两句话,她甚至连逛街的时候,都会刻意避开祁氏附近。
只偶尔,隔着两条街,看到祁氏那巍峨气派的大楼时,也会想,他工作时是怎么样的呢?
会不会跟对她一样严厉?
当时不觉得委屈,可这一份小心翼翼,咀嚼了三年,已经苦得她连靠近这里,心脏都会微微发痛。
就在她仰着头看着祁氏大楼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鸣笛声。
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旁边避开一步。
谁知道刚好就踩到了减速带,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不等她站起来,刚才鸣笛的车便停了下来。
随后,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朝她走过来。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啊?
许小姐,怎么是你啊?”
谢语看到她,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叹,可神情并未有多惊讶。
显然在车上时,就认出她来了。
许听雨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她丈夫的白月光,心头肉。
此刻,谢语穿着一身高定裙,化着精致的妆容,像是下一秒,就可以去走秀场。
相比之下,她素面朝天,穿着最简单的连衣裙,还因为摔倒,沾了灰尘。
她无意雌竞,却无法掩饰相形见绌。
她幻想过无数次跟谢语再次见面,却没想到是在这么狼狈的状态下。
“你是来见时风的吗?
怎么办,他等会儿要陪我出席一个晚宴。”
谢语再次娇柔开口,看似为她担心,实际上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讥讽。
“没关系,你们计划好的行程,当然继续,我有事,晚上回家跟他说就好了。”
许听雨站起来,不咸不淡地回击了回去。
听到她宣示主权,谢语脸色微变,但很快便道:“哦,忘了,许小姐可是时风名义上的太太呢。”
名义上的太太。
他是这么跟她说的吗?
哦,是了,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呢。
可她输人不输场,不紧不慢地掸了掸裙摆的灰,才道:“原来谢小姐知道我是他太太啊,法律保护的那种。”
不就是阴阳怪气吗?
她当然也会。
见她还敢回击自己,谢语终于卸去了伪装。
“许听雨,你比谁都清楚,你这个身份是抢来的,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总有一天会还回去的。”
许听雨看着她精致的脸。
想起三年前,谢语穿一身素色连衣裙,站在她面前,仰着脸,嘲讽地看着她。
“许听雨,你信不信,就算你嫁给了他,他的心里也只有我。”
当时许听雨不信。
现在她信了。
可是,人也并不是她抢来的啊。
“谢语,如果你真的对他有那么重要的话,他为什么不放弃所有,只为换取跟你在一起呢?”
“论迹不论心,最终,我确实是祁太太,不是吗?”
她看向谢语,不卑不亢。
时隔多年,她以为谢语能明白,当初不是她抢来了祁时风。
而是祁时风主动放弃了谢语。
她不管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爱恨情仇,可不该由她来承担后果。
“好一个祁太太,可惜,很快就不是了。”
“你现在不是那个可以为所欲为的大小姐了,还以为一切都会顺着你的心意吗?”
“时风早就答应过我,亏欠我的,都会给我补回来,他做到了,不是吗?”
钱秘书没给明确回答。
但是许听雨已经回过味来。
父亲选择跳楼,追债的人不断上门,房子要被收走......都是因为祁时风答应借的钱,并没有到账。
“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许总怕你难做,所以没告诉你,你不要自责。”
钱秘书安慰着她。
她则瘫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是告诉她了的。
她想起父亲最后的那通电话,电话里的小心翼翼。
原来,那是在向她发出最后的求救吗?
可她没用,什么都没帮上。
不仅没帮上父亲的忙,连家都没钱来保住。
章秋说她是白眼狼,还真没说错......“钱叔,公司那边的事情,拜托你先帮忙处理,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她打起精神。
噩耗接踵而来,她甚至连悲伤的权利都没有。
钱秘书看着她,有些担心,“你想保住这处房子?
许氏负债太多了,这处房子就算还清了银行抵押,也会被其他债权人盯上的。”
言下之意,也是同意她刚才的建议,放弃这处房产,搬去别的地方住。
这样,对章秋母子的人身安全也好。
可章秋一听这话,就立马又激动起来。
许听雨也点头,“我知道的,我再想想办法。”
她就是知道会这样,所以刚才才会建议母亲和弟弟先搬去自己那套房子。
可她总要做点什么。
不然内心那破了洞的地方,灌进的风,几乎要将她湮灭了。
钱秘书没再说什么。
她安顿好章秋,“妈,你先好好休息,我会好好想办法的,这些事儿,你先不要告诉嘉嘉。”
许嘉是她亲弟弟,今年十六岁,在上高中,平时住宿。
因为从小心脏不好,所以连许建民跳楼去世这件事,都还没敢告诉他。
章秋听到儿子的名字,情绪才稳定了些。
“听雨,你一定要保住房子,妈妈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房子的回忆跟嘉嘉了。”
“要是房子没了,我们就连家都没有了,你是姐姐,要替嘉嘉保住家,好吗?”
许听雨想起小时候,每次章秋想要偏心许嘉的时候,都会说“你是姐姐”。
只要听到这四个字,她就知道,她要被迫让出自己的利益了。
就算她跟许嘉关系还不错,也很排斥这四个字。
可这一次,她头一回心甘情愿地点头,“我会的,妈妈。”
她会的,会替爸爸扛起这个家的责任的。
从许家老宅出来后,她接到了陈春遥的电话。
“听雨,你不是说想出手藏品吗?
我联系了几位大佬,在浅水湾一号,你先过来认个人。”
陈春遥是她最好的朋友,娱乐圈的十八线小演员。
知道许建民去世后,她远在千里之外的剧组,没能赶回来。
她了解许听雨在这段豪门婚姻里的窘迫,也知道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好,我马上过去。”
许听雨一口答应下来,先回去取了几幅字画,又换了身衣服,赶到了浅水湾一号。
这里是京都有钱人最喜欢去的会所,光富不贵都进不去的那种。
祁时风也喜欢来这里。
她没来过。
陈春遥在门口接她,见她拿着画,便让她先放在车上。
“这次先认认人,东西在这里也看不好,还显得你很急迫,卖不了高价的。”
她一想觉得有道理,便折返,将东西放回车上。
等进入会所里面后,陈春遥半路遇到了一个熟人,便站着聊了两句。
许听雨稍微退开了几步,站着等她聊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听到旁边没关严门的包厢里传来了说话声。
“听说了没,蔡澜那小子最近发了笔大财。”
“吃了许家那么多,他不发财谁发财?
可把我羡慕死了。”
“哎,真让人唏嘘,许家那么大座山,说倒就倒了,许建民也算是个人物,就这么窝囊的死了。”
“他倒是一死百了,留下孤儿寡母才要受老罪了。”
“说起来也是奇怪,许家这么大动静,祁家竟然一点帮扶都没有。”
“你也不看看现在祁家谁是话事人,那位可对许家恨之入骨,早就放话出来......”后面的话放低了声音,她没再听清。
正好这时候陈春遥已经说完话,过来拉她。
“发什么呆呢,快走。”
她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被拉进了隔壁包间。
包间里已经坐着几个人,一眼看过去,都气质非凡。
陈春遥轻笑,“姐本事还可以吧,这几位都给你拉来了。”
这几位里有名导,有演员,甚至还有资方大佬。
她迅速调整状态,对着几个人笑着走了过去。
爸爸曾教过她,越是落魄的时候,越是要笑得漂亮。
那几个人看到她,眼中都划过惊艳。
她皮肤白,回家换了一件新中式清雅兰花印花旗袍,衬得她更是白得发光。
红唇细眉,长发松散挽在脑后,戴了一副同色宝石耳坠。
像是从画里走出来,又纯又妖。
一众人都看直了眼,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纷纷打起了招呼。
“许小姐当年斩获金奖的时候,我就坐在台下,多年未见,许小姐还是这么漂亮。”
其中那位名导李旸,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说实在的,许听雨对他没印象。
但她还是笑得得体,“多谢夸奖,李导最近的综艺节目,可是全网第一呢。”
她是在家当了三年的全职太太,却并非完全跟外界脱轨。
李旸被美女怼脸直夸,竟然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几个人一阵寒暄之后,她才入座,开始推杯换盏。
“听说许小姐有几幅画要出手,但是现在这行情,可不太好卖啊。”
酒过三巡,终于进入正题。
说话的,是那个投资方大佬,他眸中满是戏谑,似是想看一出好戏。
随着话音落下,一排酒杯被排放整齐,全都斟满了白酒。
“不过,我看了图片,还挺喜欢的。”
“甚至也可以给许小姐一个面子,按照你开的价格买。”
“不过许小姐要给个面子。
这样,你喝一杯酒,那每幅画多给20万!”
这话带着高高在上的讥讽,连旁边的陈春遥都变了脸色。
许听雨以为自己跟祁时风结婚,是门当户对,水到渠成,得偿所愿。
却不知道,在男人看来,不过是各取所需,利益相关,无关风月。
......六月清晨,天色暗沉,风雨欲来。
京都,紫金一号院。
许听雨坐在主卧的床边,低着头。
漂亮的天鹅颈弯出一节弧度,对着手机愣愣地出神。
昨天,父亲给她打了个电话,说许氏资金链断裂。
想让她问问,她老公祁时风可不可以帮帮忙。
祁家是京都商圈的领头羊。
涉猎范围之广,年度报表上的金额之大,都是其他家族不敢想象的。
祁时风是祁家最受宠的二少爷,有个大两岁的哥哥,还有一个小三岁的妹妹。
从小到大,他没少给家里惹麻烦。
当然,那些麻烦在祁家看来,都不算什么大事儿。
只是祁老爷子见不得他这样吊儿郎当,不知从哪找个大师,非说他结婚就收心了。
而许家跟祁家早就定下婚约。
于是三年前,祁老爷子做主,让两个人结婚了。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的话,他们俩门当户对,就算是联姻,也算是一段佳话。
只可惜,他们婚后半年,许家便接连遭遇了几次危机。
她从小被娇养长大,并不懂生意上的事情。
结婚以后,更是一心都放在祁时风身上。
这两年虽然也听说许氏日子不好过,可也从未想过,有一天,父亲会求到她这里来......她答应下来,给祁时风发去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她有事想说。
结果就是,一直等到现在。
那条信息,也没有被回复。
她在巨大的不安中煎熬,忍不住将对话框往上翻。
满屏都是她发出的消息。
从开始的分享生活,到后面的关心体贴,记录着她对他的爱恋,也彰显着她的卑微。
从16岁,到23岁。
她爱了他七年......可结婚后,他们关系好像比年少时更加疏远。
除了在床上翻云覆雨,其他时间,几乎不见面。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打电话时,房门被推开。
门外的亮光打了一束进来,将幽暗的房间照亮。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房门处,见到自己等了一夜的人,站在了门口。
男人高大的身形挺拔修长,宽肩窄腰长腿,比例堪称完美。
那张清冷矜贵的俊脸,紧绷而凛冽,薄唇微抿,居高临下地看了过来。
是只要站在那里,就叫她心微微发颤的存在。
四目相对,她终于回神,急急地站起身,朝他走去。
“你回来了,我......”他低头看着她因为着急走来而滑落的肩带。
露出的肩头,肌肤雪白如玉,吹弹可破。
一向矜贵沉静的脸上,依旧不显山不露水。
可那双狭长的凤眸微眯,漆黑的眸底隐隐燃起的欲望,几乎遮掩不住。
他喉结滚动,嗓音低哑轻佻地问她,“在等我?”
漂亮的女人,他身边从来不缺,只是能入他眼的,还真是难寻。
他的太太,在这一点上让他很满意。
卧室的灯依然没开。
他站在门口,背光而站,一半是灯光下,一半在阴影里。
看不清楚表情,却莫名让人感觉他脸色不会太好。
像是外面那阴沉沉的天气,让人觉得闷闷的,有些压抑。
是喝了一夜酒不舒服,还是知道了她要求他,不高兴?
许听雨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灼人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她。
她抬眸,再次开口,“我有些事情想找你帮忙,去书房谈?”
祁时风往卧室跨了一步,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精致的下巴,紧盯着她泛着红的桃花眸。
穿成这样,去书房?
他家太太真是会玩。
可他不预备满足她,另一只手握住她纤细柔软的腰,将她带进怀里,随即便低头吻了过来。
许听雨没有防备,下意识朝后退。
他倒是也顺着她的力道,只是没有松开她。
退了几步之后,两个人跌入了柔软的床垫。
女人乌发散乱,半片乌黑压在身底,另半边细撒身前。
光洁如瓷的白肤与乌发交缠,挣入祁时风的眼底。
很高雅的色。
她从三岁开始学舞蹈,气质不说,身体是娇软到不行。
尤其是那不堪一握的细腰,和线条优美又白又直的长腿,总是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哪怕祁时风不爱她,在床上时,也会对她的细腰长腿爱不释手。
仿佛克制的弦绷到极致,祁时风拉着她的手为自己松开皮带。
下一秒,便粗鲁地撕开她薄薄的睡裙。
窗外闪电骤闪,带起的光洒在许听雨的身体上,让一贯从容的男人,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他松开她的唇。
许听雨只觉得眼前一阵翻天覆地。
屋内的光线重新暗了下来。
床笫之间,她向来害羞,从未主动过。
现在,他要求她主动取悦他,当作求他的前奏?
她咬咬牙,在对方灼灼的目光中,俯下身,胡乱地去亲他的唇。
他的唇冰凉,带着一丝丝苦涩的酒味。
可他的手又那么热,轻易就引得她面红颈赤,像是有把火要将她灼烧殆尽。
祁时风眯着眼看她。
见她双眼迷濛,杏口微张,湿漉漉的眼半点不敢看他。
睡了三年了,还装纯。
祁时风不吃这套。
让他有些烦躁。
就算要装,这会儿也该停下了,影响他的心情。
他索性翻身,重新将人压在了身下。
吻重新落下,鼻音浓重,很是撩人,“乖。”
......等到窗外的疾风骤雨结束,卧室内的旖旎也渐渐止息。
许听雨困乏到不行,却强撑着清醒。
祁时风靠在床头,从柜子里摸出了一支雪茄,点燃。
“祁时风,我家里出了点事,你能不能帮忙?”
她的声音还带着些事后的沙哑,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出难为情和忐忑。
这种时候谈这种事,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个做交易的。
可就在她开口的同时,祁时风的手机响起。
他像是没听到她的话,接起手机,很温柔地“喂”了一声。
对面似乎是个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很快起身穿衣服。
直到走出卧室,都没再看她一眼。
许听雨想起身去追,可她刚起来,便接到了父亲秘书的电话。
“大小姐,快来,许总跳楼了。”
许听雨及时抓住了她语气里的微妙,一把抓住她,“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祁时风答应弥补她什么?
她在暗示什么?
可惜,她刚碰到谢语,谢语就突然娇柔道:“许小姐,你冷静一点,我跟祁总就是普通的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先松开我,你弄疼我了。”
许听雨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人从身后给一把拉开。
“你在做什么?”
她转头,看到来人正是祁时风。
一句话,就让原本僵持汹涌的氛围,推上了顶峰。
男人一席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领带挺括,衬得他身姿挺拔,矜贵恣意。
跟娇俏的谢语站在一起,看着般配极了。
许听雨曾无数次在媒体上看到两个人合体的画面。
如今亲眼所见,所受到的冲击,比之前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
“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祁时风看她不说话,淡淡垂眸间神情莫测。
这女人一向乖顺,这两天是怎么了?
“我来找你,昨天......”她捏紧指节,努力将心头的酸涩压下。
只想问问他,昨天去会所接走自己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车。
“昨天的事情,我还没找你,你还敢主动来找我?”
“许听雨,是不是惩罚还不够?”
他看着她,由内而外地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丝毫没有要在外人面前给她面子的打算。
也是了,在他心里,谢语才不是外人,她才是。
可她还是有几分不甘心,“昨天,你就......我现在有事,没空跟你讨论你的那些事情。”
祁时风不跟她废话,只让谢语先上车。
“时风,许小姐一定是看到新闻误会了什么,你别跟她吵架,那样我会很内疚的。”
“要不然,你今天就别陪我去了,反正一个小晚宴,我喊浩哥跟我去。”
谢语跟他比肩而站,没有多余暧昧的动作,却态度亲昵。
给人一种亲密无间的氛围感。
“既然答应你,自然作数。”
祁时风转头看了看谢语。
那目光是许听雨从未在自己身上看到过的温和。
原来,他也不是那么忙啊。
一个“小晚宴”,他也要陪着她去撑场子,连谢语的经纪人都不放心。
而她发生那样的事情,到目前为止,他连问都没问一句。
爱与不爱,区别就是这么明显。
许听雨看着他们,只觉得心口的洞越来越大,也丧失了所有交流的欲望。
她深深看了祁时风一眼,不想再看两个人“秀恩爱”,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所以她没有看到,祁时风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头,然后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很快,谢语的车就从她旁边驶过。
没有停留,只掀起了她的裙摆,呛了她一口的风。
早上张妈说他的心会被慢慢焐热的。
这一刻,她才发现,有些人的心,是焐不热的。
因为他的心,根本不在这里。
她自嘲地笑,这时候身边突然又多了一辆车。
她一开始以为是过路的,便往旁边让了又让。
可谁知道这车没有加速超过去,而是更加放慢了速度。
随后车窗降下,一张温润如玉的俊脸出现在车窗后。
是祁野,祁时风的亲大哥。
“听雨,你要去哪里?
我送你。”
祁野不过比祁时风大2岁。
但因为从小身体不好,所以喜静不喜动,看着就要沉稳许多。
好像根本不像是他们同龄人一样,从一开始就特别照顾他们。
许听雨看到他,有些意外,“大哥,你什么时候回的京都?”
因为身体原因,祁野在他们结婚之后,便远赴国外疗养,顺带攻读博士学位。
这三年,他只在前年春节回来过一次。
“我昨天晚上刚到,今天来公司有点事,准备走就看到你了。”
“上车来说话吧,大哥不吃人,也不会像小时候考你功课的。”
祁野笑起来,那张本就英俊的脸显得越发舒展。
他跟祁时风长得有三分像,只是更像母亲一些。
一笑,便让人如沐春风。
许听雨被调侃,有些脸红,赶紧上了车。
他打量着她,深邃的眸中满是笑意,“许久不见,怎么还瘦了?”
她摇摇头,不知道该回什么话。
下一秒,对方却皱起眉来,盯着她的脚看了过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都磨破皮了。”
许听雨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这才看到,自己的脚后跟竟然磨出血来了。
大概是走了太远的路,又是一双刚穿的新鞋,怎么磨破的都不知道。
现在被提醒了,她才感觉到痛。
“没事,我回去擦点药就行了。”
她缩了缩脚,试图转移话题。
虽然说祁野性格温和,人很好,可她跟他算不上亲近。
“这可是跳舞的脚,怎么能这么对待呢?”
祁野还是那样温和地笑,语气中倒是有几分心疼,随后吩咐司机找家药店。
她也不好再拒绝,只能乖巧道谢。
“听雨,你父亲出事的时候,我不在国内,没帮上忙,已经很内疚了。”
“爷爷那边,家里还尽量瞒着,你也知道,他现在身体时好时坏的,不能受大刺激。”
“若是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祁野看着她,收起了嘴角的笑意,摆出认真的样子。
目光看着温柔又抱歉。
自从许家出事后,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祁家的善意,难免有些酸鼻子。
“当年的事情,时风心里一直有气,这些年,苦了你了。”
“你们夫妻间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但是,抛开你们的关系不谈,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你也是我朋友。”
祁野看她不说话,只看着自己,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又更温柔地安慰了两句。
“谢谢你,大哥。”
“眼下,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大哥帮忙。”
“我昨天车被人砸了,丢失了几幅画,对我很重要,大哥人脉广,能不能帮我打听看看?”
她不是会随意寻求帮助的人。
可眼下,她也没其他办法了,抓住谁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祁野不知道具体情况,却还是第一时间点头,“好,你别着急,我来打听看看。”
有了他的允诺,许听雨悬空了很久的心终于安稳落了下来。
祁野问清楚情况,当着她的面打了几个电话出去,才亲自下车去买药,给她涂药。
原本她是要自己涂的,可祁野却半开玩笑半认真。
“怎么,当哥哥的,给妹妹涂个药也不行?”
“你这背着,自己怎么涂?”
许听雨有一处房产,除了爸爸,谁也不知道。
是她结婚的时候,爸爸送她的嫁妆之一。
之所以没人知道,是因为爸爸当时说。
“乖女,你可以嫁给喜欢的人,我为你高兴,也期盼你被宠被爱,无忧无虑。”
“但婚姻不是童话,肯定会有不开心的时候,这套房子给你,是想给你一个避风港。”
“要是哪天你想安静地自己待几天,那不要出去乱跑,来这里,只有爸爸知道,但是爸爸不会来打扰你。”
这是爸爸在婚姻的风浪里,给她修建的安全屋。
全款,在她名下。
结婚后,她从没去过,因为不想让爸爸担心。
现在,她要让章秋和弟弟住进去。
可没想到,章秋反应很强烈,甚至情绪激动时,还给了许听雨一巴掌。
“我不走,谁也别想让我从我家里搬走,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去。”
“老许不在了,看我们孤儿寡母的,连你都帮着外人欺负我们!”
章秋受原生家庭影响,多少有点重男轻女,一向更爱许听雨弟弟,可也没有对许听雨动过手。
许听雨也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给打懵了。
连旁边的钱秘书都惊了。
“许听雨,你就是个白眼狼,冷血动物。”
“你守着座金山,却活生生让你爸走上绝路,现在连我的家都要抢走。”
章秋憔悴的神情中夹杂着疯狂。
这两天,她的精神时好时坏,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在墓园被刺激晕倒后,送去医院,也不肯待着,执意要回家来。
结果又被收房子,此刻情绪已经彻底崩溃了。
她将这一切都归咎到了许听雨身上。
许听雨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掌印,连身体也晃了两下,才堪堪稳住了,“你说什么?”
“你少装无辜,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爸让你跟时风说好话,借钱,你没做好,还激怒了他。”
“他不来你爸葬礼,跟别的女人上新闻,就是在恶心你,恶心我们全家!”
章秋是知道许听雨的处境的。
都是女人,章秋可以看出女儿在婚后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也曾私下问过许听雨,但每次都说是她不够好,没能让丈夫满意。
后来许听雨也不爱跟她说自己的事情。
可许听雨万万想不到,母亲竟然会将父亲的死,归咎到自己没讨好祁时风上。
更让她心惊肉跳的是,她自己竟然也觉得好像是这样的。
旁边的钱秘书看着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于心不忍,“大小姐,你别太自责了,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许听雨却猛地抬起头,“所以,祁时风确实没有帮许氏,借钱的事情,食言了是不是?”
因为她没有讨好祁时风,所以他选择了对许氏袖手旁观。
父亲失去最后的希望,一时想不开......她拚命回忆着,在父亲借钱的那段时间,她跟祁时风发生过不愉快吗?
哦,好像是有的。
那天祁时风带回来一只博美犬。
章秋不喜欢小动物,所以不允许她养狗。
而她成年后,又因为演出很忙,怕照顾不好,也没养。
后来嫁给祁时风,曾提过一嘴,但是祁时风说不喜欢,她便歇了心思。
现在他带只狗回家,她当然要好奇过去看。
可她一靠近,博美就龇牙咧嘴地朝她叫个不停。
祁时风却将狗抱在怀里,一边逗弄,一边瞥她,“舟舟不喜欢你的气息。”
语气极为微妙。
她很是尴尬,赶紧退开了很远。
后来她才知道,这只叫“舟舟”的博美,是谢语的。
她要去外地演出,不方便带狗,又不想送去宠物店,便让祁时风带回来。
祁时风说自己不喜欢狗,却能克服自己的情绪以及洁癖的习惯,一路亲手将狗抱回来。
纯手工的西服外套上,沾了不少狗毛。
而她不被允许靠近舟舟,却被要求清理外套上的狗毛。
祁时风很是恶劣地将外套朝她丢过来,正好罩在她的头顶。
他似乎觉得她这副样子很有趣,难得笑出声。
“舟舟不喜欢你,你把狗毛弄干净,当是摸过了。”
“要是不想清理,就直接丢掉。”
等她拉下他的外套时,男人已经抱着狗扬长而去了。
他总是这样抓住一切可以羞辱她的机会。
可他那件西服是她送他的,她舍不得扔,便认命地清理了很久。
结果晚上被扒去睡裙的时候,才发现她狗毛过敏了。
脖子和手臂上的皮肤,红肿了一大片。
祁时风盯着那些红肿,很不高兴,掐着她的腰,问她,“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以为这又是她不入流的手段。
不让她摸狗,就装可怜。
许听雨以为他不高兴,是因为自己过敏让他没了兴致。
她之前没接触过这么久的狗毛,怎么会知道自己过敏?
但她也懒得争辩,只默默地拿过睡裙准备重新穿上。
可下一秒,男人就已经抢过睡裙丢在了地上,顺便将她翻了个身,死死压在了身下。
“允许你穿了吗?”
他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可骨节分明的手指却细致描绘勾勒着她窈窕的曲线。
路过她漂亮的蝴蝶骨,最后路过天鹅颈,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棱角分明的俊脸没有什么表情,只用一个吻,就让她化成了一滩水。
那晚结束后,男人在她身边沉沉睡去。
而她因为过敏,难受得有点睡不着,索性拿了手机出来刷。
然后就看到谢语发的状态。
“跟同舟分开的第一天,想它,也不知道跟它爹相处得好不好,不过它是先认识的爹,应该相处得好吧,嘿嘿。”
配图是一张小狗的照片。
许听雨这才知道,这条博美大名叫“同舟”,风“语”同舟。
是祁时风送给谢语的,是他们共同养的毛孩子。
一时之间,她只觉得过敏的地方更难受了。
可她连问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自觉离小狗远一点。
第二天祁时风去上班时,将舟舟也带走了。
那时候她以为他是心疼她过敏。
现在仔细想想,更像是怕她对这狗做什么......
钱秘书说没有。
当天许建民在办公室见了来讨债的人,一群人商谈了很久,钱秘书就在旁边。
“许总说已经向祁家寻求帮助,一旦项目翻身,会立刻还上欠款。”
那群人知道许祁两家的关系,也觉得祁时风不会眼睁睁看着岳父家破产清算。
所以这群人答应下来。
谁知道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许建民便对钱秘书说自己要休息一下,让他先出去。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了天台。
“不知道许总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事情是有转机的,只要祁氏帮忙,咱们资金链缓过来,就能翻身的。”
钱秘书说到这里,也是泣不成声。
他跟着许建民二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怎么也想不通,那个风趣和善的老板会走上极端。
可许听雨却心中一惊,“所以,许氏最后的希望,是在祁时风身上?”
钱秘书点了点头。
以为她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便又解释了一句。
“许总向祁氏借了五个亿,祁总答应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许总没有继续等下去。”
许听雨脸色微变。
她不知道自家父亲跟祁时风借钱的事情,父亲从没提过。
她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带走了她本就疲倦的脸上所有的血色。
“钱秘书,麻烦你去医院照看下我母亲,我现在,要回家一趟。”
她要问问祁时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秘书见她疲倦至极,又想起那桃色绯闻,十分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
“你去吧,医院这边别担心。”
许听雨回到祁家时,并没有看到祁时风。
反倒是她的婆婆刘宁,正坐在沙发上,目光严厉地朝她扫过来。
“见了人也不知道叫,怪不得得不到老公的心。”
“现在连身体都看不住,任由那不入流的新闻闹得满天飞。”
刘宁为人保守古板,年轻时候深受老公偷腥之害。
可她不去怪男人人品低劣,反而怪外面的狐狸精不知廉耻,怪自己不够努力......常年的扭曲心理,让她偏执严厉。
自许听雨嫁进来后,她像是找到了新的乐趣,总隔三差五来敲打磋磨。
若是以前,许听雨大概会沉默不语,以便早点息事宁人。
可今天,她被点燃心中委屈,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妈,优秀的人身边多有追求者,可不该由配偶来防,成年人,应该自己把握分寸。”
她不管婚前还是婚后,都有许多追求者。
可她向来恪守己礼,尤其是婚后,从未跟异性单独相处过。
她以为,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见到她竟然反驳自己,刘宁勃然大怒。
立马起身走到她跟前,一把将她胸前的小白花扯下,摔在了地上。
“你爸跳楼死了,你跟我撒气?
我告诉你,你们许家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卖了你都赔不起。”
“听说连你许家老宅都要被查封了,我可告诉你,你结婚后没工作过,别想拿祁家的财产填补你家的窟窿。”
许听雨这才明白,刘宁今天来,可不是真的为祁时风和谢语的绯闻来兴师问罪的。
她来,是要敲打她,她是全职太太,没有收入,不准拿钱贴补娘家。
一直被爸爸捧在手心的许家大小姐,从未因为钱财受过这种羞辱。
她眼睛通红,浑身颤抖,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结婚之前,我是有工作的,是你们说,在外抛头露面不体面,让我辞职。”
她曾是名动京都的天才舞蹈家。
16岁时的自编舞蹈《镜花水月》,就曾获得舞蹈大赛金奖。
如果不是结婚,她会有更广阔的天地。
而不是被束缚在这个名为婚房,实为金丝笼的地方。
更不会父亲尸骨未寒,被人指着鼻子骂。
“那你也叫工作?
穿得像个妖精一样,在所有人面前扭来扭去,能挣多少钱?
最终不还是要攀附在男人身上?”
“还有,要不是当初你们许家跟我们祁家门当户对,你以为你能嫁进祁家?”
“现在你们许家都破产了,你爸都死了,你还以为你是大小姐啊?”
“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再有记者采访你,你给我说话小心点,要是影响到祁家,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字一句,都在往许听雨心口上捅刀。
自古婆媳不和就是常事,他家更盛。
因为祁家老爷子很喜欢许听雨,不止一次在家族聚会上夸她聪慧懂事漂亮。
刘宁妒忌她。
准确来说,除了自己的女儿,刘宁妒忌所有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她磋磨不了别人,还磋磨不了儿媳妇吗?
在说完自己要说的之后。
刘宁看着浑身发抖、脸色煞白的许听雨,终于满意地走了。
旁边的保姆终于敢来扶许听雨,可她却跌坐在地,呆呆地看着被踩烂的孝花。
刘宁句句怨毒,可她有句话说得对,她没有工作,许家又破产了。
以后,她在这个家里,是要仰人鼻息生活的。
还有,如果她当初没有放弃工作,在自己的领域做出一番建树。
是不是父亲也不会觉得她什么都不懂,有事多跟她商量商量?
“太太,刚才祁总打电话回来,说一会儿回家,你看要不要先去洗澡,换身衣服?”
保姆张妈扶着许听雨的胳膊,轻声道。
这位年轻的祁二太太,性格温和恬静,从不为难他们这些佣人。
三年来,就没见她发过一次火,总是那样优雅从容。
可现在......网上的那些新闻她也看到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只笨拙地记着,太太永远都会让自己漂亮干净地,出现在祁二少面前。
现在,祁二少就要回来了,她该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有什么话,吃过饭再说。
可许听雨充耳不闻,她依然看着地上那朵孝花。
突然在想,当初父亲跟祁时风借5个亿周转,他真的答应借了吗?
如果他真的答应了。
为什么会在前天,她找他想说说许家事情的时候,充耳不闻?
所有人都知道她许家遭遇了危机,以他敏锐的程度,会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从来不提?
现在她父亲出事,他非但没有露面,还大张旗鼓地给别的女人捧场?
祁时风,你到底是漠不关心?
还是这一切里,根本就有你的手笔?
大概是本就淋过雨,又在浴室冻了太久,当天晚上,许听雨就发起了烧。
而祁时风再也没回房间。
第二天她烧得迷迷糊糊下床找药时,才从张妈那听说,他出差去了。
许听雨听后,攥着药片的手微微发抖。
他竟真半点不在意。
正常回来睡她,正常工作出差。
许家天塌了,半点不影响他。
张妈看出她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地安抚。
“太太,叫医生过来吧,不然祁总该担心了。”
上次太太摔了一跤,腰撞在了栏杆上,青了一大片。
被祁总知道后,脸色难看了好几天。
许听雨也想起了这件事,突然低低冷笑了起来。
那天,她第一次在新闻里看到谢语和祁时风。
狗仔拍到谢语演出结束后,被神秘男子接上了一辆豪车。
没拍清楚男人的脸,只拍到了他替她撑伞的手。
许听雨认得那只手,前一天晚上还在自己身上作乱过。
甚至腕上的百达翡丽,还是她早上亲手戴上去的。
祁时风,怎么会跟谢语认识?
还这般亲密?
她慌乱之下摔了一跤,腰撞得乌青一片。
半夜祁时风回来,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扒她睡衣时,她第一次表现出抗拒。
男人却只以为是她的新花招,直到看到了腰上的乌青。
不等他问,她便颤抖着声音先问他,“你跟谢语是什么关系?”
祁时风显然有些意外,随即便知道她是看了新闻。
他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反而低头,眸色幽深晦暗地看过来。
她被剥了睡衣,除了乌青的腰,浑身白得像是最上等的瓷器,胸前还有他昨晚留下的痕迹。
他眸色更深,勾唇低笑着压过来,声音沙哑低沉,带着若有似无的不屑。
“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那晚,他没有碰他平时最喜欢的腰肢,在她的眼泪中,也没有尽兴。
或许是觉得她过了线,所以一连几天都沉着脸。
......许听雨及时从回忆中拉回思绪,对着张妈道:“麻烦张妈帮我请下医生。”
她还有许多事要处理,现在连伤心都不敢,更不能倒下。
果然,等医生过来帮她打完退烧针,钱秘书的电话就进来了。
“大小姐,银行来查封老宅,夫人情绪有些激动,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许家老宅,是她长大的地方。
她结婚前刚重新装修过,里面装着一家人所有幸福的回忆。
她咬牙起身,换了身衣服。
下楼时,正在煲汤的张妈见她要出去,赶紧来关心。
“太太,您烧到39度,医生说要卧床休息。”
她却摇摇头,“我要处理点事,不用担心。”
这就是刻在她骨子里的教养——烧到满脸通红,也要先安慰其他人别担心。
张妈欲言又止,终究只是将她送出了门。
祁家的佣人都是这样。
极有分寸和眼力见儿,平时都是多做少说,从不议论主家的事情。
等到许听雨赶到老宅时,便看到母亲章秋站在大门口,死死拦着要进门查封的人。
章秋娘家家庭普通,年轻时凭借容貌,在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功嫁进许家。
这些年夫妻感情深厚,她在滔天富贵的滋养中,养出了一身雍容华贵。
快五十的人了,看着像是三十多。
只是此刻披头散发,有些狼狈。
“这是我家,你们不许进,不许进!”
“我家老许不在家,等他回来,要叫你们好看!”
她挥舞着手中的东西,让那些人退后。
许听雨走近了,才看到她拿着的,是全家福。
她心中一酸,眼眶跟着泛红,却握着拳,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妈,你先进去,我跟他们谈。”
章秋这些年被许建民宠坏了,只管当她衣食无忧的富太太。
在重大变故面前,她只能靠张牙舞爪来虚张声势。
许听雨其实心里也没底,可她要撑着。
见到女儿回来,章秋有一瞬间的清明,拉起她的手,哭道:“听雨,他们都说你爸爸跳楼了,是不是真的?”
她明明参加过葬礼,此刻像是忘光了。
不等许听雨开口,她突然神色一变,又指着那帮人,语气变得凶狠。
“你爸在公司加班,他们就趁着机会要来骗咱们家房子,你快赶走他们。”
许听雨看着陷入疯癫的母亲,心神俱裂。
可现在周围还有银行的人,她也只能咬牙挺住,对母亲温声道:“妈,你先跟钱秘书进去。”
章秋一开始不肯,还是固执地站在门口。
好似守住这道门,他们许家就不会散。
许听雨死死咬着嘴里的软肉,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她将母亲的头发整理好,再度轻声道:“我会守住家的,妈妈。”
章秋这才胡乱地点头,“好、好,你是祁家二少奶奶,肯定可以的......”钱秘书这才满脸担心地将章秋给扶了进去。
等母亲的身影看不见之后,许听雨这才转头看向银行的人,随后弯腰鞠躬。
“各位,可否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尽快凑到资金。”
她含着金汤匙出身,又天资聪颖,漂亮优雅。
只要皱皱眉,就有人双手捧着她要的东西送上来。
所以她从来都不会为利益动心,更没有低级的欲望,也就没有求过人。
哪怕此刻她弯腰低头,也没有卑微讨好之意,只叫人心中微颤。
几个工作人员互相对视一眼。
随后领头的人开了口。
“祈太太,其实也不是我们要来,只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这样,我们回去申请一下,您这边也尽快拿钱,您看可以吗?”
一句“祈太太”,就足够表明,他们在意的不是她的恳求,而是她背后的祁家。
许听雨意识到这一点,眼中有黯然之色一扫而过。
随后,她直腰抬头,对着几个人挤出笑意。
“多谢各位,我会尽快的。”
一举一动,尽显名媛富太太的气质。
那些人对她笑得热情,可转身之后,她听到他们低声议论。
“她许家破产,祁二少又心有所属,这婚姻还能长久吗?”
“长久不长久不知道,但至少现在祁家不会允许她一家人流落街头,不然外人怎么看祁家?”
“也是,豪门贵胄,再不喜欢,面子还是要的。”
......讨论声渐远,许听雨低头,默默抚平了裙子上压出的一道褶皱。
原来,大家都知道祁时风不喜欢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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