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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小妾热门小说温婉沈御

温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草原上的月,并没有想象中的黑暗。一轮明月挂在半空,清冷的月芒碎了一地。帐篷里,温婉人虽然躺着,一双耳朵却竖了起来。“有动静吗?”温婉转头问睡在另一个地铺上的沈御。一间帐篷搭了两张地铺,地铺的中间,只一个枕头充作了防君子的间隔。沈御闭着眼睛,回答得有气无力。“有。”温婉:“嗯?那你还躺着?不出去看看?”沈御“……飞鸟、鱼虫,还有你,动静都挺大的。”他说的反话,温婉听得懂。“没有就没有,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沈御睁开眼睛,“一个时辰内,你已经反复问了我十次这个问题!”“是吗?”温婉倒是没在意。沈御“嗯”了一声,“姑奶奶,你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温婉:“不是你让我不要睡实了?”沈御长叹一口气,“我收回这句话,你好好睡,万事有我。”温婉...

主角:温婉沈御   更新:2025-01-04 18: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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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婉沈御的其他类型小说《咸鱼小妾热门小说温婉沈御》,由网络作家“温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草原上的月,并没有想象中的黑暗。一轮明月挂在半空,清冷的月芒碎了一地。帐篷里,温婉人虽然躺着,一双耳朵却竖了起来。“有动静吗?”温婉转头问睡在另一个地铺上的沈御。一间帐篷搭了两张地铺,地铺的中间,只一个枕头充作了防君子的间隔。沈御闭着眼睛,回答得有气无力。“有。”温婉:“嗯?那你还躺着?不出去看看?”沈御“……飞鸟、鱼虫,还有你,动静都挺大的。”他说的反话,温婉听得懂。“没有就没有,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沈御睁开眼睛,“一个时辰内,你已经反复问了我十次这个问题!”“是吗?”温婉倒是没在意。沈御“嗯”了一声,“姑奶奶,你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温婉:“不是你让我不要睡实了?”沈御长叹一口气,“我收回这句话,你好好睡,万事有我。”温婉...

《咸鱼小妾热门小说温婉沈御》精彩片段


草原上的月,并没有想象中的黑暗。

一轮明月挂在半空,清冷的月芒碎了一地。

帐篷里,温婉人虽然躺着,一双耳朵却竖了起来。

“有动静吗?”

温婉转头问睡在另一个地铺上的沈御。

一间帐篷搭了两张地铺,地铺的中间,只一个枕头充作了防君子的间隔。

沈御闭着眼睛,回答得有气无力。

“有。”

温婉:“嗯?那你还躺着?不出去看看?”

沈御“……飞鸟、鱼虫,还有你,动静都挺大的。”

他说的反话,温婉听得懂。

“没有就没有,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沈御睁开眼睛,“一个时辰内,你已经反复问了我十次这个问题!”

“是吗?”温婉倒是没在意。

沈御“嗯”了一声,“姑奶奶,你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

温婉:“不是你让我不要睡实了?”

沈御长叹一口气,“我收回这句话,你好好睡,万事有我。”

温婉犹豫了一下,似有些不放心,“还是不行,你万一睡着了怎么办,还是两个人保持清醒比较妥当。”

沈御:“……随你!”

他已经做好了睁着眼睛到天亮的打算,谁知不到片刻,隔壁地铺就传来了稳定的呼吸声。

得,口口声声说要保持清醒的人,须臾之间就睡着了。

原来,认真的只有他一个。

温婉睡着以后,沈御蹑手蹑脚的起身,掀开帘子走出去。

“你要在这儿守一晚上?”

沈御居高临下的看向缩在角落里的人。

自从温婉进了这间帐篷,温恩就悄悄跟过来,躲在帐篷后的角落里。

温恩将身上的毯子裹紧了些,“不用你管。”

沈御气得笑了,“你是担心我对她做些什么?”

温恩一瞬不瞬的对上他的目光,冷笑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这张皮之下是人是鬼。”

但凡这是他手下的兵,他都要拧起来抽上几鞭子。

沈御沉声道:“说得对。你这张人皮下又是什么?你骗得了她,可唬不了我。䢵连这个姓,不是极其了解游猎牧民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温恩面露诧异,很快又冷静下来,“我说了,我是听卖羊的牧民说的。”

“不可能。”沈御冷笑道:“你既然用这个姓氏堵了阿卓信的继续追问,那你就肯定知道䢵连这个姓氏的忌讳。”

温恩闻言,惊了一下,“你也知道?”

沈御:“䢵连这个姓氏,在游猎民族里代表了一种诅咒,其他家族的人根本不想跟䢵连的人扯上关系,所以对这个姓氏的了解也最少。你用䢵连这个姓氏,就最不容易穿帮,最容易把阿卓信糊弄过去。”

温恩听完他的分析,好一会儿没动。

“一个简单的举动,你居然能看出这么多门道。周校尉,你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吗?”

四目相对,两个男人之间突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流光碰撞。

沈御收回目光,“我不管你以前是谁,最好安分守己,如果你敢做什么威胁到我们的安全,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来自一等大将军的气势,一般人早就噤若寒蝉。

可温恩只是凉幽幽的笑了笑,“你觉得我会怕死?放心,我对你们这些人的死活丝毫不感兴趣。倒是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沈御:“就凭你,有资格教我做事?”

温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倾身向前,丝毫不显畏惧,“你试试!”

沈御:“……”

有生之年,被一个小狼崽子威胁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犀利,随即,目光越过温恩,落在不远处灌木后的阴影上。

他犹豫了一下,突然笑了。

“逞口舌之快没有意义。你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沈御重新回到了帐篷里。

夜风,越来越冷。

温恩打了个寒颤,又缩回了角落里。

他刚准备闭上眼睛眯一会儿,突然听见一阵沙沙声响起。

像是……蛇?

他一惊,立刻起身,寻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

天刚亮,温婉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

她擦了擦口水,又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

“天,我怎么睡着了?昨晚上没出事吧?”

她看向隔壁地铺的沈御。

沈御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顿了顿,说:“应该没事吧。”

“应该?”温婉觉得他话里有话。

沈御:“我没离开过帐篷,跟你一样,对周围的事一无所知。”

“哦。”温婉伸了个懒腰爬起来,“那我出去看看。”

沈御犹豫了一下,“一起吧。”

温婉没有意见,和他一起走出帐篷。

帐篷中间的空地上,篝火已经燃烬,周围陆陆续续有人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温恩,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看见他。

“这小子,又跑哪里去了。”温婉小声嘀咕着,这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她走了一圈,发现阿卓信等人也不见了的时候,才心生恐慌。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快步走向沈御,“我问你,在游猎民族里,关于婚丧嫁娶,有没有什么特殊的风俗?”

沈御一怔,眸光充满赞许。

能这么快想到这一点,她果然一如既往的聪慧。

“要说什么特别的……在游猎民族里,家庭成员的成婚顺序倒是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按照长幼有序,年长的兄、姐成了婚,下面的弟弟妹妹才能谈婚论嫁。”

温婉听完,脸色顿时白了白。

她又咬牙问:“你别告诉我,在游猎牧民里也好男风!”

沈御神色不动,“大部分没有,但是……我倒是听说某些大家族里有地位的人会养几个男宠来彰显地位。”

温婉的心彻底凉到谷底。

再抬眸的时候,她恨恨的瞪着沈御,“所以,你早就看出来了,阿卓信根本就不是想要我,他是想要温恩!”

沈御犹豫了一下,选择沉默。

温婉凄然笑了,她转身奔跑,骑上一匹骏马,猛甩缰绳冲了出去。

“周柴!要是温恩出了什么事,你我交易作废,从此两不相干!”

沈御没想到,她会不管不顾的骑马离开。

他更没有想到,她会为了一个捡来的奴隶,对他撂下如此狠话。

他先愣了愣,随即啐了一口唾沫。

“胡闹!”

在茫茫无际的大草原上,她以为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就能找到温恩吗?

更何况,她一个完全不会功夫的女人,怕是一只野狼都能一嘴咬断她的脖子。

沈御想到那个画面,烦躁的低咒一声,随即翻身上马跟着追了出去。

温婉的骑术自然是比不过沈御的。

他追了半盏茶的时间,就追上了她。

“停下!”沈御低吼。

温婉在气头上,根本不给他任何回应。

沈御无奈,只能一个跃起扑过去,抱着她滚下马背。

两人在小坡上滚了一路才堪堪停下。

温婉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沈御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捏着她的脸颊才把她推开,“上辈子属狗的!牙口这么好。”

温婉气喘吁吁的,爬起来又要跑。

沈御烦闷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伸手拉她。

温婉却甩开他的手,目光变得冷漠冰凉。

“周校尉,昨晚上你知道温恩遇到危险了,对吧?”

这个队伍里,都是他的人,他的眼睛。

他们本就对阿卓信有警惕心,以他的行事风格,必然会让人盯着阿卓信那群人。

温恩不可能被悄无声息的带走,除非,有人故意放任。

沈御拧眉,“没错,我们发现了。”

温婉眼眶有些发红,“你们为什么不管?是因为他对你们来说没有意义,你们不愿意为了他而暴露自己,所以即便他被带走,你们也不闻不问?”

“呵呵,也对。人嘛,都是利字当头的,我之所以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也该庆幸我对你们来说,还有些用处。”

沈御眉头越拧越紧,“小婉……”

“别这么叫我,周校尉!”温婉冷冷的说:“我们之间非亲非故的,就是个合作关系而已,还请周校尉以后唤我温姑娘。”

沈御沉着脸,“是,我的确不想管他的闲事。我带着这群兄弟出来,就不能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在这里。你敢说,你没发现温恩表现出来的阅历,绝非一个普通奴隶?”

温婉脸色一白。

沈御接着说:“小婉,我原本就不是个善人。”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是一等大将军,他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地位,绝非心慈手软之辈。

站在他的立场,一个阴暗的、可能会随时给兄弟们带来危险的人,不值得他暴露,更不值得他去救。

只是……

“我明白了。”温婉悻悻的撇了撇嘴,“你没错。”

沈御:“你能理解最……”

他话还没说完,温婉大步向前,在他触不及防的时候,匕首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意失荆州,他是真的没想到她会对他出手。

他也从未对她设防。

温婉:“你说这么多,无非是告诉我,立场不同,选择不同而已。那现在,我们立场也不多,而我……选择挟持你,让你的人帮我去救温恩。”


屏风后,温热的水汽从浴桶里弥漫而出,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空气里就充斥着桂花的香味。

正是桂花开的季节,温婉回到偏院以后,就把后院那棵百年的桂花树给薅秃了。

打狗看主人,她薅花也是看主人。

主人惹了她,她就薅光他的桂花树,用桂花来泡澡。

足足泡了一个时辰,才将这几日的疲惫一扫而空。

温婉泡完澡,将偏院里的众人召集到了正厅里,将她和沈御的关系做了一个澄清。

“事情就是这样,为了配合周校尉秘密行动,所以我以他夫人的名义在外行走。”

“我其实和你们一样,也是周校尉从漠北人手里救回来的孤女。”

“我真名叫温婉,以后我何去何从,也会听从周校尉的安排。”

她说完之后,正厅里的众人都是一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的表情。

也正常,这种事,换了谁,谁不震惊。

最难以接受的,还是哑婆。

哑婆低着头,差点儿难过到抹眼泪。

好不容易盼着周校尉有了枕边人,这下好,原来是假的。

沈舟倒是还算平静,毕竟,不管温婉是不是阿柴哥的女人,她依旧还是他的小婉姐姐。

“小婉姐姐,那你以后还会给我们讲故事吗?”

几个孩子仰着头,一脸祈盼的问。

温婉抬手摸了摸他们的脑袋,“那是当然,我只要住在这里一天,就会每天都给大家讲故事。”

孩子们松了一口气,先前的压抑气氛很快就消散了,一个个围着她,开始讲今天的故事。

哑婆站在角落里,看着闹作一团的人,紧蹙的眉头才渐渐松开了一些。

*

边城沈府。

沈御坐在轮椅上,听金木汇报最近的公务。

他去寻古墓的这段时间,金木留守边关以防漠北人突袭,所以即便知道他受了重伤后心急如焚,也没能跟过去照料。

温婉身份文牒的事,还是金木差人去府衙置办的,又从高翎口中听说了沈御和温婉之间的纠葛,也是唏嘘不已。

他家将军什么身份,头一回有个姑娘他能看得上眼,却被人拒绝了。

这小婉姑娘是个能耐的。

金木打定主意,以后对于小婉姑娘的事,要更加上心。

他家将军在她面前都得吃瘪,他还是有点儿眼力见为好。

“将军,还有一件事。”金木犹犹豫豫的开口。

沈御将一份公文批复完放在一边后,又拿起另外一份,“有什么事就说。”

金木清了清嗓子,说:“是将军夫人的大丫鬟,已经来过好几次了,问您什么时候有空见见夫人。”

“将军夫人?”沈御诧异的抬起头。

“将军,您、您不会忘了,您的正头娘子赵氏,如今还在后院吧?”

金木心里咯噔跳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

得,看样子他家将军是把赵氏忘得一干二净。

“哦。”沈御应了一声,又低下头继续看公文,漫不经心的说:“赵氏出什么事了吗?”

金木倒吸一口凉气,“将军,赵氏是您的正头娘子,自从来了边城以后,您都还没接见过她。”

这件事本身就是个问题。

哪有丈夫连妻子面都不见的?

沈御皱眉,“女人真是麻烦。”

他放下文书,“叫管家请赵氏来一趟吧。”

“是。”金木松了一口气,赶紧通知管家去后院叫人。

赵氏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和大将军见面的机会。

管家来通知她的时候,她喜极而泣,还是大丫鬟劝了一阵,才把眼泪劝住了。

来之前,她哪里想到大将军居然如此繁忙,她都来了这么久了,愣是没见着人的面。

老夫人派她们过来是要替将军府留后的,连大将军的面都见不着,还说什么留后啊?

更何况,她如今这身子,怕是不争气的。

赵氏想到这里,又拉了春娘的手,让她跟着自己一块儿去书房。

春娘是个胆小懦弱的性子,身为小妾自不会忤逆主母,所以收拾一番以后便跟在了赵氏身后。

半个时辰以后,赵氏和春娘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沈大将军。

赵氏是见过沈御的,虽然只是在成亲的时候匆匆过一面而已。

但当时的沈御,身材高大,容貌出众,又带着即将出征的意气风发,端的是一眼就能俘获任何女人的芳心。

所以虽然只一眼,赵氏却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如今再次见到,他身上气势更甚,眉眼也更加深邃了些,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春娘则是第一次见到沈御,顿时心里小鹿乱撞,羞得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娇滴滴的埋着头,脸红成一片。

沈御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和边城里那些看他的女人一模一样。

他烦躁的沉了脸色,问:“见我有何事?”

何事?

赵氏回过神来,斟酌半天后,说:“老夫人说将军一个人驻守边疆,甚是辛苦,特地让我和两个姐妹来……伺候将军。”

按理,她该称呼沈御为夫君的,可看沈御这冷漠的态度,她没敢开口,只敢喊声将军。

沈御愣了愣,略微思索就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

他无奈叹气,“罢了,既然让你们来,就先住下吧。”

他也不提住下来之后的事,总归把人留下就算给了老夫人面子。

来日方长,赵氏也不好多说什么,倒是又提了件事。

“将军,我们来的时候,还有个姐妹走散了,我想请将军派人找一找。虽是个小妾,但也是将军府的人,流落在外要是污了名节,对将军府声誉也不好。”

这点儿小事,沈御倒是答应下来。

他随口吩咐金木,“你一会儿去营里调几个斥候给她。”

金木应声领命。

沈御乏了,借口还有公务打发了赵氏。

赵氏恋恋不舍的从书房出来,步子走得很沉重。

春娘也眼巴巴的问:“夫人,是不是将军……不满意我们?”

所以都不愿意碰她们?

赵氏抿着唇,一脸落寞的没回应。

春娘感慨道:“要是婉儿妹妹在就好了,她长得好看,人也聪明,一定能得到将军的青睐。”

“嗯,所以得尽快把她找回来。”赵氏道。


用他的话来回怼他,这一手漂亮。

沈御无话可说。

高翎是个人精,听出点儿意思来。

他将沈御拉到一旁,劝道:“你和她吵架了?一个小姑娘,你和她计较什么?拿出点儿大将军的气度来,去哄哄她。咱们的正事儿要紧,得在天亮前把东西弄出来,否则人多眼杂,保不齐出点儿什么意外。”

这个道理,沈御不是不懂。

他拧紧眉头,犹豫着问:“怎么哄?”

高翎:“?”

沈御尴尬的咳了一声,“姑娘家要怎么哄?”

高翎瞪大了眼睛,似乎他问了一个什么极其惊悚的问题。

仔细一想,却又没毛病。

他俩儿知根知底,高翎知道这人高马大的货,看起来很唬人,实际上从来没好好跟姑娘相处过。

高翎叹了一口气,决定帮兄弟一把。

“哄姑娘嘛,其实也没什么难的,要么送点儿她喜欢的,要么说些她喜欢的,然后再伏低做小……”

沈御挑眉,“伏低做小?”

高翎点头,“对。哎,这面对姑娘,又不是在外面打仗,还非得打赢不可?在女人面前,偶尔装装孙子,不丢人的。不信你问问,兄弟们回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也许是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沈御的观念一时之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装孙子?”沈御完全不信,“你回家和你夫人相处,就是在你夫人面前装孙子?”

高翎:“……”

就非得显示你的睿智,把这个推论说出来不可?

他掏心掏肺和兄弟讲实话,却被兄弟无情的插气管子!

高翎也不吭声了,一扭头转身退到一旁。

这屁事儿,他不管了。

沈御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一众兄弟都还等着他发号施令。

他看了一眼撇开头,一副不管闲事的高翎,又看了一眼小人得志的温婉。

“曹!”

他啐了一口国粹,咬着牙跟走到温婉他跟前。

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你是不是忘了,老子上次给你吃的毒药,你信不信,老子不给你解药,让你直接毒发身亡。”

他一个堂堂大将军,装孙子,是装不了一点儿的。

温婉还以为他过来说好话呢,结果,就这?

她冷笑一声,“我不信。”

沈御顿觉诧异,“你觉得我不敢?”

温婉重新扬起得意的笑容,“我根本就没中毒,怎么毒发身亡?你少吓唬我,这招不管用的。”

“你、你怎么知道?”这是真的出乎沈御的预料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温婉看他一副受惊不小的模样,乐得不行。

“第一,上次我肚子疼,大夫来看我,一点儿也没看出我的中毒症状。再厉害的毒,也不可能完全不在身体里留下痕迹。”

“第二,一个爱护百姓的将士,怎么可能用这种肮脏手段来对付百姓?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

她说得有理有据,沈御听了,先是沉默,随即一怔。

沈御:“爱护百姓的将士?”

她原来如此相信他的人品,他心里闷着的那口气,突然就散了。

沈御嘴角扬起,阴霾一扫而空。

温婉:“……”

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沈御心情好,语气便软了下来。

“既然你猜到了,我也就不瞒你,那日给你吃的不过是颗补气养血的药丸,不但没毒,对身体还大有裨益。”

温婉一副果然如此多神情。

沈御:“那……你要怎么才肯帮我们打开墓室?”

温婉垂眸思忖片刻,笑道:“我还没想到,算你先欠我一个愿望吧。等我想到的时候,你再帮我完成,怎么样?”

沈御怔了怔,“如果你的愿望不是作奸犯科,或者损害我大端朝的利益,我可以答应你。”

“成交!”

温婉目的达成,也是偷偷松了一口气。

现在天可算是逃妾呢,万一以后真被将军府的人撞上了,周校尉也算是沈将军的属下,好歹能替她说上话吧。

保命的东西又多了一层,温婉安心的蹲在地上开始摆弄八卦石阵里的石砖。

众人屏气凝神,目光皆落在她的身上。

高翎站在沈御身边,用手肘碰了一下他。

“她真有你说的那么大能耐?她年纪不到二十岁吧?”

高翎实在是有些不信,“你记得我们上次找来的风水大师吗?那么大名气的大师都没能找到的古墓,她就随便看一眼就找到了?”

沈御睨了天一眼,语气很淡。

“我一开始也不信。”

“一开始?意思是你现在深信不疑?”高翎瞠目结舌。

沈御粗声粗气的嗯了一声,“你一会儿等着瞧就行了。”

高翎将信将疑,目不转睛的观察温婉的每一个动作。

越看,他越觉得……没什么特别。

不就是把石砖搬到一边,这活儿不是有手就会?

他正准备说几句风凉话,突然听见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

像是什么东西碎裂开了。

而声音,来自地下。

温婉站起身,拍了拍双手,然后乐颠颠的跑到了沈御面前邀功。

“打开了。”

沈御神色不动,倒是高翎看不懂就直接开问。

“哪里打开了,门呢……”

那个“呢”字落下的时候,原本的八卦石阵突然往下坍塌。

尘沙弥漫,短暂的遮挡了众人好奇的视线。

一个一人宽的通道出现在八卦石阵的中间,黑漆漆的通道向下延伸,谁也不知道通道的尽头里有什么。

高翎震惊的吞了吞口水,再看温婉的眼神里,就多了一种难以置信的佩服。

沈御已经见识过她的本事,所以已经能坦然接受。

“留下一队负责守卫,其他人拿上家伙跟我下去。”

沈御拔出腰间软剑,犹豫了一下,回身牵住了温婉的手腕。

“你跟紧我。”

温婉撇撇嘴,“呃……我就非得进去不可吗?”

沈御动作一顿,似乎在认真斟酌这个问题。

随后,他松开她的手腕,又拿出那把镶满宝石的匕首。

“上次不是想要这匕首,现在给你了。”

温婉瞪大了眼睛,“真的?”

她那次拗他许久,他都不松口,现在居然就这么给她了?




偏院的花园不算大,寻常人家,也不像将军府里随处都点着灯笼。

温婉借着饭后消食的借口,独自坐在大榕树下的秋千上。

即便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今日在茶楼里,若不是她在赵氏看来的时候及时侧过身子躲避,差点就露了踪迹。

其实,在最初被带到这个院子的时候,她是有机会逃的。

那时候,阿柴只派了几个护卫守住院门,可出入院子的方式,并非只有院门一个途径。

更何况,以她的聪慧,想要找机会出院子也并非难事。

她不走,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总归她一个女子,与其一个人在外安危难定,倒不如躲在小校尉的禁锢下求一时安稳。

她原计划是等赵氏等人怀上沈大将军的子嗣以后,再出现的。

这样一来,她就不用沦为将军府的生育工具。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小校尉居然对她用毒!

说实话,即便现在,她都不相信,一个如此看重百姓和属下的人,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温婉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希望,他能说话算话,事成之后放我自由……”

哑婆提着灯笼在院子里寻了温婉半晌,才找到了唉声叹气的她。

哑婆不知道她为何伤心,只拉着她的手回到房间里。

原来,哑婆刚才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外出的行囊。

几件换洗的衣裳和几样首饰。

首饰的花样儿有些老旧,应该是哑婆年轻时戴过的,虽然并没有多贵重,可看得出,必定是哑婆压箱底的。

沈舟在一旁替哑婆转述,“阿婆说这一趟回家省亲,得带几样拿得出手的首饰,不能让娘家人以为你在这里受了委屈。”

阿柴是以带温婉回乡省亲的名义带她去逐洲的,所以哑婆和沈舟都以为她明天是要回娘家。

沈舟又道:“阿婆还说,虽然阿柴哥现在还没给你名分,可只要你怀上了阿柴哥的孩子,阿柴哥肯定会厚待你,必定让你余生无忧的。这一趟你可要把握机会,好好伺候阿柴哥,如果这一趟回来能怀上孩子,就皆大欢喜了。”

温婉闻言,嘴角一扯。

她实在很难适应,沈舟一个半大的少年用深沉的口吻说出这席话来。

总有种风中凌乱的错觉。

沈舟自己也说得不好意思,说到后面脸也微微红了,但是为了小婉姐姐好,他还是硬着头皮把哑婆的话翻译完了。

他们是真心在为她考虑,人心都是肉长的,温婉很难拒绝这份好意,只能佯装娇羞的表示记下了。

在这个封建社会,女人的作用,似乎只有生孩子而已。

她只是个小人物,无法改变大环境,只能将自己隐藏在人群里,伪装成他们的同类,来求得平稳生活。

*

天刚亮,层层叠叠的山峦笼罩在云雾缭绕之间。

沈御换上一身粗布短打,赶着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

温婉也穿了一身农妇的衣裳,头上裹着一方靛蓝的绣花布巾,百无聊赖的与沈御并肩坐着。

沐浴着晨光,摇摇晃晃坐马车行走在山水间,没睡醒的她打了个哈欠,脑袋往沈御肩膀上靠去。

“相公,我困了,眯一小会儿哟。”

沈御双手握着缰绳,只觉肩膀上一沉,带着桂花香气便扑面而来。

他本能的皱眉,手臂动了动。

却听闭着眼睛的温婉懒洋洋的说,“我说我要伪装成你的小娘,你不同意,现在我假装的是你娘子,你要是推开我,别人会怀疑的。”

她嘴角扬起笑,“所以啊,你乖乖的,别乱动。”

沈御到底忍住了,任由她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看重男女大防的女人,偏偏她还有用,他明面上不能拿她怎么样。

也不知道这女人身上用了什么香粉,她靠过来以后,连空气中都飘浮着淡淡的香气。

往日里,不少主动送上门的女人,也会用各种各样的香粉,他每次闻见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就浑身不自在。

但现在,他居然觉得这女人身上的香气还挺好闻?

骑马走在前面的高翎,不经意回头,就见娇滴滴的女人亲密的靠在沈御肩上,两人举止亲密,一点儿看不出假夫妻的模样。

高翎若有所思,眸光里闪过一抹了然的意味。

*

商队由二三十辆马车组成,一半的马车是高家的,一半的马车是边城里其他跟着出来卖货的商户组成的。

由所有商户共同出钱,请了七八个镖师做护卫,所以一行队伍浩浩荡荡也有百八十人。

快中午的时候,商队在一个河滩处停下来休息。

商队里的妇人们开始搭灶台做饭,她们走南闯北已经习惯,动作十分麻利,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炊烟寥寥,食物的味道渐渐弥漫开来。

温婉是被馋醒的。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车缘边,身上盖着一张毯子,似乎是怕她掉下去,她身边还用木箱子给拦了一下。

温婉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沈御的身影,倒是看见一脸笑意的高翎走了过来。

温婉跳下马车,“阿柴人呢?”

高翎但笑不语,只抬手往岸边的小树林方向指了指。

他那表情,活脱脱一个吃瓜群众的丑恶嘴脸。

温婉疑惑,将信将疑的往小树林方向走去。

不等她走近,就听一个嘤嘤戚戚的哭声从小树林里传出,随即,便见一个衣裳凌乱的妇人从小树林里冲出来。

那妇人跑了两步,蓦的发现了温婉的存在,她连哭都忘了,吓得脸色青白交替。

妇人踉跄着转身往回跑,跟见鬼似的。

“呃……”温婉脚步一顿,琢磨着这种香艳秘事,还是少看为妙。

她正准备转身,身后却幽幽传来一个声音。

“小相公,你家夫人来捉奸了,这可怎生是好?”

温婉一惊,“你家夫人?”这是在说她吗?

难不成,树林里是阿柴和那妇人在行淫秽之事?

这不能吧,那妇人长相很普通啊,不过身材倒是挺好的,是男人都会喜欢的那种。

温婉嘴角一扯,原来阿柴喜欢的是大乃少妇?

这口味,还挺……正常男人的。


四目相对,眼神之间火光四射。

率先败下阵来的,当然是温婉。

她眨巴着眼睛,然后眼眶越来越红,接着再狠狠的吸吸鼻子。

硬的不行,她就来软的,沈舟不是说过,阿柴这人最怕女孩子哭?

姑且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吧。

这样想着,温婉期期艾艾的往地上一蹲,然后埋着脑袋开始耸肩。

“干什么?哭了?”沈御狐疑的低头看向蹲在他膝前的女人。

娇娇小小的丫头,脑袋上两个璇儿,发旋儿周围一圈不听话的小绒毛。

老人常说,两个发旋儿的孩子,最是调皮捣蛋。

这丫头也一样,古灵精怪,活像个小狐狸,使心机的时候,招数层出不穷。

温婉粗声粗气的说:“没哭!”

沈御一听,眉头皱了皱,手指动了动,犹豫了一下,才捏着她的脸颊,让她抬起头来。

于是,温婉的表情就变得很滑稽。

肉嘟嘟的脸颊被他捏得变形,一双眼睛红彤彤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他的手指上。

温婉本来还在想,要怎么才能挤出眼泪,这下好了,他手劲儿这么大,捏她脸,直接给疼哭了。

手指似是被她的眼泪烫了一下,他赶紧松开了她的脸。

“还真哭了。”

沈御烦躁的摸索着指尖残留的泪渍,“我又没说你什么,你哭个什么劲?”

温婉吸了吸鼻子,“你还没说什么?你刚才明明吓唬我,让我一辈子都出不了这个门。你要把我关起来,你要囚禁我,你、你……”

她说着说着,情绪真的调动起来了,顿时哭得稀里哗啦。

哭的时候,她还用余光注意着沈御的反应。

她都打算好了,如果这招没用的话,大不了就说那书还在“师傅”的手里,回头给他们一个乱七八糟的地址,让他们满天下找去。

只是这样一来,她的新身份怕是没戏,边城也待不下去了。

沈御眉头越拧越紧,眉宇间挣扎得很明显。

终于,他冷着一张脸,从怀里拿出一方锦帕,粗鲁的一巴掌盖在了温婉的脸上。

“鼻子擦一擦,哭得丑死了!”

温婉闻言,哭得更大声了。

“你还说我丑……我哪里丑?你仔细看看,我哪里丑?”

她仰着头,奶凶奶凶的和他对视,似乎即便是哭得停不下来,也要在这个所有女人都非常在意的问题上论个输赢。

沈御就见她双眼蓄积着莹莹水光,偏偏还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说话的时候,嘴唇开开合合,莹润又漂亮。

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不自觉的移开目光。

“好啊,你说我丑,连多看我一眼都觉得刺眼……”

沈御:“……”

女人吵起架来,都是这么无理取闹的吗?

沈御回过头,长长的,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别哭了,你不丑。”

温婉:“你敷衍我!”

沈御:“……”

他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有种不知所措的失败感。

温婉见好就收,又小心翼翼的摇了摇他的胳膊,“别关我了,行不行?那本书我现在真的拿不出来,别逼我了,好不好?”

沈御抬眸看她一眼,妥协的点了点头。

温婉立刻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周校尉是个好人!”

沈御捡起锦帕,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渍,“说不让你出这道门,的确是吓唬你。”

这点,他不否认。

“不过,连弓弩这件事是真的重要。不是你一个女人能参与进来的,你不愿意坦诚相告,我不勉强你,但是……”

顿了顿,他沉声道:“你知道连弓弩来历这件事,不能再泄露给他人,否则,恐引来杀身之祸。”

温婉连连点头,“我知道的。”

“现在可以起来了吧。”沈御唏嘘的问。

温婉应声,却因为蹲太久,腿麻了,起身的时候禁不住身形一晃往他身上扑去。

沈御还没反应过来,腿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他疼得额头上冒冷汗,“你是不是想杀我灭口?”

温婉跌坐在他腿上,尴尬得脸都红了,“误会,误会,真的是腿麻了而已。”

沈御叹气,“还不起来?”

“哦。”温婉撑着他肩膀站起身,却尴尬的发现他腿上的袍子上有鲜血浸出。

他的伤口,被她坐裂开了!

温婉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委屈巴巴道歉,心虚的不敢看他的脸。

沈御瞧她那鹌鹑样儿,气就消了一大半。

“架子上有红木盒子,把它拿下来。”

温婉闯了祸,哪里敢耽搁,立刻取了盒子抱到他跟前。

沈御将盒子打开,原来里面是些小瓷瓶和裹伤口的棉布。

“帮我换药。”

温婉听话的拿起棉布和金疮药,突然想起什么来,吓得声音都变调了。

“我帮你换药?”

她没记错的话,他的伤是在大腿根处的,那么敏感的部位。

沈御挑眉,“怎么,难道要叫金木进来,然后告诉他,是你一屁股把我伤口坐开了?”

这话,她好意思说吗?

传出去像什么样?

温婉几经挣扎,在全部人面前丢脸,还是在一个人面前不要脸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

金木在门外等了很久,书房的门才重新被打开。

温婉红着脸冲出来,头也不回的往后院跑去。

沈御坐在轮椅上,脸上是金木看不懂的戏谑神情。

“总算是赢了她一回。”

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金木听得一头雾水。

沈御却浑身轻松。

小妖精,每次都逗得他面红耳赤,这一次,总算轮到她不好意思了。

“将军?你的袍子上怎么有血?”金木眼尖的注意到了异样。

沈御清了清嗓子,“伤口破了一点儿而已,不碍事。”

金木:“那属下帮您换药?”

沈御嘴角一扬,意味深长的说:“不用了,已经换过了。”

换过了?

将军行动不便,自己可换不了。

那就是……

金木想明白之后,倒吸一口凉气。

他难掩惊骇的表情,“将军,连弓弩的事情,您问清楚了吗?”

沈御白了他一眼。

金木懂了,“将军,您不会是中了小碗姑娘的美人计吧?”

后知后觉,回过神来的沈御:“……”

他高兴早了,死丫头先前分明是故意的!是个连环计!

连弓弩没的事没问清楚就算了,他还被她看光了?

他哪里赢,分明是又输了!

还把裤衩子都输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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