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煜尧良姜的其他类型小说《沈煜尧良姜的小说犹是春闺梦里人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沈煜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日后,沈煜尧置身前往省府赴鸿门之宴。离开之前,他让人给良姜送了一张船票。“他还说了什么?可曾给我留话?”良姜终于拿到了等了整整一年方能逃出生天的凭证,如今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昨日,画椿已经离开了沈府,离开之前她特地来西楼见了她一面。“若是心中对他还有一点点眷恋,就告诉他。很多话,要赶早,人生苦短!”画椿之言虽短可语重心长。从她那双充满了哀色的眉眼中良姜读出了很多东西,奉州要变天了。“回四夫人……”来送票的下人支支吾吾有些难为情:“司令什么都没有说,这是安排了我送您上船。”“我要他本人来送我!”“这个怕是不成,司令大人去了省府今晚回不来的。”良姜闻言眉心一蹙,看来这一次自己伤的沈煜尧太深,他终究是不肯再见自己了。暮色将近,收拾好行李...
《沈煜尧良姜的小说犹是春闺梦里人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两日后,沈煜尧置身前往省府赴鸿门之宴。
离开之前,他让人给良姜送了一张船票。
“他还说了什么?
可曾给我留话?”
良姜终于拿到了等了整整一年方能逃出生天的凭证,如今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昨日,画椿已经离开了沈府,离开之前她特地来西楼见了她一面。
“若是心中对他还有一点点眷恋,就告诉他。
很多话,要赶早,人生苦短!”
画椿之言虽短可语重心长。
从她那双充满了哀色的眉眼中良姜读出了很多东西,奉州要变天了。
“回四夫人……”来送票的下人支支吾吾有些难为情:“司令什么都没有说,这是安排了我送您上船。”
“我要他本人来送我!”
“这个怕是不成,司令大人去了省府今晚回不来的。”
良姜闻言眉心一蹙,看来这一次自己伤的沈煜尧太深,他终究是不肯再见自己了。
暮色将近,收拾好行李,良姜乘车去了码头。
彼端,沈煜尧的车子也已经渐渐驶入省府大院会馆之前。
他整了整衣襟,夕阳的余韵打在他的身影上,在一身军装上映出了几条血影。
良姜立在码头上很长时间,直到最后一声号角吹响方才缓过神来。
她始终觉得,沈煜尧会出现,可最后终究是失望了。
良姜,哭着喊着等得求得不就是这一天吗?
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莫留恋,莫回头,沈煜尧做得到的你一样能做到。
良姜是最后一个上船的,刚刚登上甲板没多久,肩头就是一重。
她慌忙回头,迎上一个身影,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嘴巴:“怎么会是你?
你不是……”张如一!
他跟从前一样,只不过右手边多了一张拐!
“司令大人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绝情,他是恨不能杀了我,可那三枪都打在了我旁!”
张如一淡淡一笑,不胜感激。
“你为什么会在这艘船上?”
良姜不解。
“那件事之后,我已没有颜面再见司令大人。
可昨天他忽然找到我并给了一张船票,让我上船保护一个人。
我还奇怪……没想到那个人会是良姜小姐。”
怎们会这样?!
沈煜尧并没有杀张如一,那自己之前究竟对沈煜尧都做些了什么?
一时之间,良姜只觉得天旋地转,难以站立!
“你们听说了吗?
督军想要支持爱新觉罗氏复辟帝制,所有不听号令的统统被喂了枪子!”
“胡扯,你是什么人,这你都知晓?”
“现在周遭军阀虎视眈眈,督军的手下不听号令还有倒戈之相!
不喂他们枪子,难不成养虎为患自寻死路?”
“切,谁信你个大舌头!”
“不信你们自己看,我刚刚买的报纸!
北川,榆志两处司令都被枪决了,不知道我们奉州是个什么情况……哎,我的报纸,你这个女人长得挺漂亮,怎么还抬手就抢人东西?”
良姜将夺过的报纸摊在眼前,看了那片急稿瞬间通体冰凉。
画椿说过,沈煜尧不支持复辟……他现在去了省府……“如一,我要下船!”
良姜一把把报纸塞到了张如一的怀里,提着行李就往外冲,却被张如一拖住。
“现在下船,怕是来不及了!”
良姜举目望去,船已离开岸到了深水区。
“我不管,一定要阻止沈煜尧,现在还来得及!”
说着,良姜扔了手中行李箱,翻上栏杆就要跳船。
“良姜小姐,小心!!!”
忽然一声尖锐的呼啸划过,顷刻间撕裂的暮霭升腾的夜空。
砰的一声巨响,码头被炮弹击中,轰出了一个巨坑,飞石四溅,停泊在一旁的船只燃起了烈火。
张如一扔了手中的拐杖,纵身扑向了良姜拦腰将她拖住。
爆炸在水中掀起了巨大的力道,水浪高溅扑向甲板。
此时,岸上的相送的人群还未散去,一时之间死伤无数,哀嚎成了一片,船上之人更是乱作一团。
“怎么会这样?”
良姜望着远处不断炸起的火光,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张如一,你放开我,阿尧一定出事了,我要见他!”
“此番情景你也看到了,奉州怕是要易主了,你现在去只会枉死!”
“我愿意!
哪怕是跟他死在这里,我都愿意!”
良姜拼命的掰着张如一的手腕,哭出声响。
“这不是司令大人的意志!
若是他想你陪她送死,也不会枉费心机送你离开。”
张如一声音颤抖,脸上爬满了哀色。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沈煜尧为什么要跟自己说那句话:我留你一命,你就应当为我做最后一件事情,护好这个人,哪怕是拼上性命!
任由良姜怎么挣扎,张如一拼死不会放手。
客船为了逃难,某足了马力飞快行驶,最后的一丝根须绷断,最终,奉州远去,船只入海,两者越来越远缩成一个黑点。
在船上,张如一把关于沈煜尧曾隐瞒的一切统统告诉了良姜。
良姜暗下决心,等靠岸之后立即返航,可刚香港,他们得到了消息。
沈煜尧死了,他跟其他两州司一样,未能幸免,督军昏庸自毁麾下三虎,邻省军阀趁虚而入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沈煜尧的死,给了良姜致命一击!
等了一个十年,再相见时,她们之间隔了天与海距离。
赴死之前他送走了自己,却没有只字片语。
沈煜尧,他一定恨极了自己!良姜啊良姜,瞧瞧吧,画椿说的对,你,亲手毁掉了他的所有的真心!
那一日恰逢台风过境,大雨瓢泼。
良姜独自走上街头,盼着能被狂风暴雨撕碎。
如今,这世上再无沈煜尧,他不会再折磨自己,也不会在大雨之夜下车阴郁着一张脸说,夏良姜,你给我起来!
他明明在关心你,如果不是,任你烂成泥土又怎么会拿正眼瞧你?
可一切,为时已晚。
她抬手轻轻抚一下小腹,孩子,我为什么要跟你爹开那样的玩笑?
明明,在这世上,他比任何人都期待你的降世……尾声:七年后,黄浦区长洲岛,黄昏。
滴滴滴滴!
“让开,快让开!”
大街之上一辆忽然失控的汽车横冲直撞的驶来,一连撞翻了好几个摊位。
一个小男孩手里喜滋滋的握着三串刚蘸好的冰糖葫芦前行,显然没有留意夺命飞车的靠近。
“小朋友小心!”
一个身影飞窜而来讲那个男孩扑入怀中就地一滚躲过了生死一劫。
“伤到没?”
那个人影关切的问。
“没有。”
小男孩摇头,一脸可惜盯着手中染了尘土的糖葫芦:“可惜了我刚刚买的糖葫芦。”
“小鬼,你的小命要紧还是这糖葫芦要紧?”
那个身影被逗的一乐。
“我娘喜欢的东西,就是最要紧的东西!”
小男孩撇嘴,声音糯糯的,惹人疼爱。
“你娘喜欢糖葫芦?”
那个身影眼前一亮。
“念昀!”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杏色印花长裙的倩影横穿街道狂奔而至。
良姜把手中的备课本仍在一旁,一把捧上了孩子的小脸:“让娘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三尺之内,你刚刚跑去哪里?!”
“我去买了糖葫芦……”小男孩见母亲动怒,一脸怯意:“我去买了糖葫芦……今天是我爹忌日,你一定会哭,我想着你哭过之后吃了糖葫芦该就不会那么伤心了……”良姜闻言,心如刀绞拥着小男孩掩面而泣。
“娘,刚才是这个叔叔救我了,我们要谢谢他,要不,我把我的糖葫芦送他吧,好吗?”
良姜一心只顾孩子,却不曾留意还在旁人。
“谢谢你,出手搭救,谢……”良姜起身转头行礼致谢,可当迎上那个一身军装眉眼如昨的男人,四目相对,两人纷纷僵立当场。
“良姜,如今为人师表的你可还喜欢说谎?”
沈煜尧的目光从地上那本备课簿上收了回来,扫过那个可爱的小男孩最后定在了良姜的脸上……“沈煜尧……你不是死吗?
这七年,你去了哪里……”再见沈煜尧,良姜激动到全身发抖。
“故事很长,若是我说,你可要听?”
沈煜尧瞧着良姜,千万种情绪纠缠到了一起,温情脉脉侵染了双眸。
(全文完)
“良姜!!!”
这一遭变故就在电石火光之间,任谁也没有料到。
从来娇柔如水,走路都不伤蝼蚁的四夫人此时此刻居然拿枪对着三夫人……如若不是亲眼所见,定然被人认为是天方夜谭!
都说“青竹蛇尔口,黄蜂尾上针,俩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原本以为四夫人心有冤屈,但时下看来,当真是小瞧了这个女人的心机!
下人们虽然表面上不敢言语,但是心中已经猜忌纷纷。
沈煜尧跟张如一第一时间从高台之上飞奔而至,看着这个样子的良姜大惊失色。
“夏良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沈煜尧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后退!
沈煜尧,让你的人退后!”
夏良姜死盯着沈煜尧,满身血迹的她目光坚毅像是刚刚从战火里攀爬出来的战士。
她手指移动,做了一个开保险栓的动作:“我准头不好,擦枪走火,伤了你的心头爱你可就后悔莫及了!”
“啊!!!”
红依被冰冷的枪口顶着脑袋,早就吓到六神无主,现在听了良姜这番话,更是吓到失控尖叫:“煜尧,救命,救我!”
此刻,沈煜尧死盯着良姜扣动扳机的纤细手掌,其他声音再也入不了他的耳朵。
他微微抬了抬手掌,周遭的人纷纷噤若寒蝉僵在原地,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他们心底深知,在这沈府折了谁都成,唯独红依的不可以!
“你把红依放了,有事,冲着我来!”
沈煜尧眼眸里的寒意如同风暴席卷而起。
“呵呵……”良姜勾唇,眼眸中已经没了对眼前这个男人丝毫的信任:“动我哪里最痛,你知道!
你哪处软肋动不得,我也知道!”
“沈煜尧!”
良姜盯着他:“我发誓,脊背上那些鲜血淋淋的鞭痕是这辈子你能施加在我身上最后的伤口!”
“……你……”细雨打在良姜苍白精致的小脸上凝结成了一片晶莹的水珠,她目光如刃,落在了沈煜尧身旁的张如一身上。
但是看到张如一的瞬间,良姜眉心跳动了一下迅速从他身上移开,落在了他身边微胖的一个士兵身上:“把车开来!”
“我?
我……”那个胖子这个档口上被点名,吓到腿软,侧头看向沈煜尧。
“去,把车开来!”
沈煜尧一声令下,寒凉的语气让周身三尺之内的水汽凝成霜雪。
“司令大人,我……我不会开车……”那个胖子虽然怂,但是不傻,忤逆沈煜尧虽然该死,但是不一定死,这个时候一旦碰上车子,那可当真是作死。
“司令大人,我来!”
张如一转身请命。
见沈煜尧没有拒绝,张如一一路狂奔把车子开到了祠堂之外。
“沈煜尧,让你的人都让开。
别逼着我玩玉石俱焚。”
良姜目光凛冽。
“退开!”
沈煜尧开口,众人自动分成两列收了手中枪械。
细雨迷蒙之中,良姜看了沈煜尧最后一眼,咬紧牙关揪着红依的后领直接将她拖出了祠堂上了张如一的车子。
车子绝尘而起,沈煜尧咬紧满口牙关,直到丝死血气在口腔之中蜿蜒!
“来人,把银麟给我牵来!”
沈煜尧口中的“银麟”是跟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多年的坐骑。
当年,银麟铁骑一行十三铁骑,足以让敌人闻风丧胆。
沈煜尧离开,沈府上下议论纷纷瞬间乱作一团。
画椿遣散了众人,更是叫上了门前黄包车,一路追着沈煜尧而去。
她总觉得,沈家要变天了!
彼端,雨势渐增,打在车前的玻璃上,浇的视线一片模糊。
“吧嗒”一声,良姜从车后座上摸了闲置的军用腰带,然后捆绑了红衣的手脚,嫌她叫嚷的厉害,随手在她嘴巴里塞了一团抹布!
红衣又惊又吓,加之产后亏虚,挣扎了一会依然没有力气,软到在了一侧。
“四夫人,我们要去哪里?”
张如一从后视镜里把一切收入眼底,脸上的担忧根本无法遮掩。
他想说的是,四夫人你本不该这样的!
可无论是碍于身份还是红依在场,他都无发说出口。
眼前的良姜虽然力气虚脱,但那双眼睛却是从未有过的坚韧,这样的良姜跟以往时候的波澜不惊判若两人,张如一暗自心惊。
“穿过前面的青川大桥,去夏府老宅!”
刚刚不过是一鼓作气,此时,支撑着良姜的那口气泄了一半,她眼前一黑,紧接着就是一阵盖过一切的耳鸣。
听闻良姜此言,张如一脸色一变。
夏府已经被封了许久,时过境迁,里面没了生气早已杂草丛生成了蛇鼠之窝。
良姜这个时候回去,莫不是一心求……“死”字撞入脑海,张如一呼吸一滞:“四夫人,若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良姜充耳不闻,目光落在握着枪支的素白手掌上,缓缓眯起了眼眸。
这一次,她不会回头!
忽然,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起,车子骤然停在了青川大桥上!
良姜警醒很,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眼眸微眯,沈煜尧身骑白马已然阻住了他们的去路。
车子一顿,沈煜尧身后的士兵瞬间包抄而来。
从前时候那些年月里,良姜做过很多么同样的梦!
沈煜尧会锦衣归来,身骑高头大马迎娶自己。
可等啊等,等了这些年,终于等到了身骑白马的他,等来的不是共话余生的良人,却是碎她旧梦的铁面阎罗。
“四夫人,回去吧!”
张如一眼见沈煜尧翻身下马,扣着方向盘的力道越来越紧,直到骨节一片青白。
他回头看向良姜:“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四夫人,只要您肯认错,司令大人断然不会动你!”
呵呵,不会动她?
“那我脊背上是这些鞭痕,是拜谁所赐?”
良姜呵呵一笑。
沈煜尧只是不会杀自己而已,猫与鼠的游戏中,猫瞧的不过就是老鼠闪躲逃窜时的狼狈不堪,若是自己死了,他的乐趣便没了!
“可事到如今,你已经是无路可退!
良姜小姐,我不信你当真会开枪伤人!”
张如一那一声“良姜小姐”喊得真挚,良姜微微一怔。
“那你就错了,我是一个对襁褓之中稚子都下得去毒手的毒妇,又怎么不会伤人?”
“旁人不信你,我信你!
我所认识的良姜小姐从来都不是一个草菅人命之徒!”
良姜盯着张如一那双眉眼,唇角缓缓的勾了起来:“那又如何?
沈煜尧不信我!”
“……”张如一哑口无言。
砰地一声,张如一措不及防之间,良姜开了车门,下车之后冲向了桥边的栏杆。
“四夫人!”
“良姜!”
沈煜尧冲上前来的时候,良姜整个身子已经挂在了围栏之外。
她双脚勾着围栏维持身子平衡,看着狂奔而至的沈煜尧,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那把枪。
“沈煜尧,我对你的恨真真切切一点不假!
我恨你毁我夏家害死我爹,我恨你逼走了周启源,我恨你枪杀明珠。
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但是我从未想过害你的孩子!
可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我信你!”
沈煜尧眼见良姜悬在围栏外,雨天湿滑,若是稍有不慎……沈煜尧不敢多想,一颗心瞬间揪紧:“良姜你上来,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良姜看着沈煜尧缓缓伸过来的手掌,差一点就心动到难以自持。
她余生所愿,等的不过就是沈煜尧伸手来牵她的手,宛如多年之前木棉花树下,他冲着自己清朗一笑的模样。
可如今,一切都已不复从前,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扔掉枪,把手给我!”
第一次,沈煜尧的声音温软的像是一池春水,让人贪恋沉沦。
“阿尧哥,你可信我?”
良姜脸色减缓,隔着一层细密的浴帘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她被刚才那个温软的沈煜尧催眠了,迷失其中忍不住多问了一遍。
“我信你!”
“你若是信我,那就说明你还在意我!”
良姜的唇角笑意越来越浓:“你若是在乎我,就许我一条生路,余生不在纠缠。
阿尧,放我走吧…………你说过,我生来就不是那种圈养在笼子里的雀儿,要带我飞出去。
缘何又把我困顿在这牢笼里苟且偷生?
阿尧,与其相互折磨的苟活,我宁愿随了这桥下波涛尸沉江底。”
良姜的一声“阿尧”粉碎了沈煜尧的一颗心。
他薄唇一动,颤抖不已却吐不出半个字符。
原来,她费了如此周折就是想着离开自己,留在自己身边,她活不下去!
“好!”
半晌之后,沈煜尧终于开口:“我放你走!”
“当真?”
良姜眼也不眨的瞧着沈煜尧,眼角水渍滚滚而落,分不清雨水多一些还是泪水多一些。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沈煜尧试探着靠近:“若是要走,也要先上来!”
细雨之中,沈煜尧的骨节分明的手掌漂亮撩人,良姜就那么一直盯着犹豫了良久,缓缓的伸出了手掌。
余生山高水长,若是自此不再相见,那让我最后碰触一下你掌心的温热也是好的……眼见两人的指尖缓缓靠拢,悬在张如一心口上的那句巨石滚落。
他正要舒展一口气息的时候,忽然一声尖锐的枪响撕裂雨帘!
“司令大人!!!”
“四夫人!!!”
红依当时的言下之意很明显。
煜尧,你可曾想过,你心心念念袒护的枕边人,在你熟睡的时候会拿着姘头送的枪顶住你的心窝!
“忧虑最伤脾胃,早些回去将养着,不该你烦心的事情别去过问。”
红依原本以为沈煜尧会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却不曾想他只是信手翻着手了一页手中书籍,语气平静,眉眼不抬。
红依离去,沈煜尧一动不动的僵了半盏茶的时间,蓦的低吼一声,将书桌上的笔墨一扫而空!
后来,他命人盯着张如一,直到确认良姜藏在他家中无疑。
而且,他还查到,向来不擅经营关系的张如一用尽了手段搞到了两张去香港的船票!
他要带良姜离开?!
听到这个消息,沈煜尧只觉得眼前一切都开始慢慢崩塌,就像是战场上被炮火轰烂的战壕。
最可怜的是,他竟不知自己该是喜是悲。
可喜的是,良姜还活着,与沈煜尧而言,这是世上最好的消息;可悲的是,真的应了红依那番话,一个是他揉进骨血里的女人,一个是他生死过命的兄弟,他们二人暗行苟且,双双欺瞒自己!
所以,良姜究竟把自己当什么?
是不是,在她眼中,这世上信手拈来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比他值得托付?
“沈煜尧,与我而言,你就是一个双手染满血迹的-刽-子-手!”
良姜咬紧牙关一字一句:“从前你对我做的那一些基于夏周两家害莞清我认了,可张如一他做错了什么?
他跟了你这么多年,忠心不二,不过就是助我离开却枉送性命!”
“忠心不二?
他窥觊你的时候,可曾想过这忠心两个字?!”
良姜气结,半晌之后咬牙切齿吐了一句:“你就是一个刚愎自用的疯子!所以呢,为了你口中枉死的张如一,你是不是想亲手终结这个疯子?”
沈煜尧冷冽的盯着她,说罢,啪的一声脆响就腰间的配枪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良姜被沈煜尧突如其来的举动下了一跳,目光落在桌子上那个黑洞洞的枪口上,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来啊,动手!”沈煜尧有恃无恐,淡定到让人发指。
“张如一私底下有教你用过枪吧?
我的死穴在哪里……”沈煜尧眉眼之中波澜不惊:“他私下里给你枪那把枪的时候应该有告诉过你吧?”
“沈煜尧,你以为那把枪是张如一给我的?”
良姜苦苦一笑,何其哀凉。
“难道不是?”
“呵呵,沈煜尧,时至今日,你变的当真可怜,如今除了你自己,你还会信任旁人吗?”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那把枪是周启源给我的!
他让我为他守身!
他怎么会知道,在这世上能让我心甘心愿宽衣解带的只有你沈煜尧一人……纵使隔着深仇血海,纵使屡次三番你对我用强,可我碰触到你身躯的时候就会自甘沉沦。”
良姜盯着沈煜尧,眼泪纷涌:“周启源给的那把枪就是一个笑话!”
沈煜尧听闻此言,一颗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疼到面色扭曲。
良姜,这一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去碰那把枪,可造化弄人!”
良姜抬手擦掉了眼角的泪痕:“沈煜尧,都是你逼我的!”
蓦的,良姜反手摸起了桌子上的那把手枪,抵上了沈煜尧的眉心。
画椿跟良姜一样,都不喜争斗。
可良姜比她还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沈煜尧的真心。
张妈说的对,既然已经失了真心,那就不要放弃主母之位!
有生之年,总有一样东西值得的自己去争取。
红依自进门以来处处想要踩压自己,往日不争是觉得她不成气候,可良姜一事给画椿提了个警醒,红依这种人,留不得!
彼端,西楼。
良姜醒来的时候,沈煜尧端坐在一旁。
这样的画面很熟悉,也让人无比恶寒,就好比回到了数月前的台风之夜。
一切都是一个逃不脱的死循环!
沈煜尧并没有察觉到良姜醒来,垂首攒着手里的一串念珠。
他可不是信男善女,这串念珠良姜好像在哪里见过……张如一!
对,与张如一相处几日,他脱去军装闲暇时分最喜欢喝茶攒着念珠,远远瞧着就是一幅禅意十足的画卷。
那串念珠是张如一的!
一想到张如一死在沈煜尧的枪口之下,良姜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翻身而起,跌跌撞撞向沈煜尧扑去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
沈煜尧攒着念珠的动作一滞,抬头迎上了良姜。
“你杀了如一,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自私残暴,毫无人性!”
“素闻留过洋的女子都风流多情,我以为能让你牵肠挂肚的就一个周启源而已,想不到你暗中还跟张如一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
“在我沈家,你这种女人门风丧尽是要浸猪笼的!”
沈煜尧洗去了脸上的冷郁,淡漠的让人心惊。
“在你眼里,自始至终我不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何必故作惊讶?”
沈煜尧不让良姜安生,良姜也不会让他好过:“你不是要把我浸猪笼吗?
那还等什么?
你又在这里干坐着干什么?!
舍不得啊?”
“你堂堂一个奉州司令,难道舍不得一个见异思迁,人尽可夫的女人?!”
“闭嘴!”
良姜的激进之辞成功的激怒了沈煜尧,他蹭的一下起身,念珠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你可真下作!”
“下作是吗?
我还有更下作的!”
良姜冷笑,抬手去解自己的衣衫:“你来这里不就想看我战战兢兢的挣扎吗?
你做梦,从今而后,从前的那个夏良姜跟着张如一一并死了,你看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个下作至极!”
蓦的,良姜去解纽扣的手掌一把被沈煜尧扣住,他眼底被怒火灼成一片血红,薄唇微微颤抖。
“我来这里,就是要问你最后一句:前有周启源,后有张如一,于你而言,我沈煜尧究竟是什么?”
沈煜尧目光哀哀的盯着良姜,七尺男儿,却不敌眼眸中叠涌的哀凉。
三日前,他在书房里思忖着督军在圆桌会议的话,正无比头疼,红依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当时,沈煜尧心烦意乱,谁都不肯见,见红依擅自闯入,眉头就蹙成了一座小山:“你怎么来了?”
“妾身此番前来是给你带了一样东西……”说着,红依素手一抬,一枚白玉坠子就落在了书桌上。
沈煜尧看到那枚坠子,脸色骤变。
真是他们沈家的物件,一分为二是母上大人留给兄妹二人唯一的遗物。
后来,沈煜尧离开奉州,良姜青丝为礼,他无以为报就取下了随身待在身上的这块坠子按在了她的掌心。
良姜,帮我好生保管,等我回来!
不等沈煜尧问及这玉坠由来,红依就开了口。
前几日丫鬟告假回江水下游的乡下,她爹知道她在沈府做事见过些市面就悄悄的把这坠子给她看!
丫鬟记性好,见良姜带过这个坠子便问了前因后果并把坠子带了回来。
她爹在江畔打鱼捞上来溺水的良姜,不过很快,有人将她接走并给了一笔封口费。
根据丫鬟对接走良姜之人转述,红依脑海中立即就蹦出了一个身影,张如一!
难怪,早就见张如一看良姜的眼神不同寻常,且那日自己被绑,开车的是张如一,他对良姜的关切无从遮掩。
幡然顿悟的红依像是抓到了一张金色的王牌,直奔沈煜尧书房,将一切阐明。
沈煜尧听完之后,只回了她四个字:信口雌黄。
若是张如一负了他,那天下岂有可信之人?
“煜尧,你不要再被良姜那个狐媚之主蒙蔽了!
你难道从来都没有留意过张副官瞧良姜的眼神?
那日在柴房舍命护着良姜的是谁?”
“……还有,你有没有想过,良姜一直被困在西楼,她哪里来的枪?
整个沈府能有这个胆子跟手段的只有张如一!”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