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虞月谢景澜的其他类型小说《钓系长嫂守寡后,残疾小叔子强宠姜虞月谢景澜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五月微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泡了约莫半个时辰,姜虞月这才打道回府进了自己的房间,一夜的疲惫使她倒头就睡。等第二日醒来,已经快到中午了。“小姐?小姐?”姜虞月平日里并不贪睡,小柳见她竟叫不醒不由得心中一急。还以为是她的伤势复发了,赶忙推门而入,伸手准备查看她的伤口,可还未解开衣裳,便看到了自家小姐脖子上那暧昧的红痕。小柳:……!她虽还是个大姑娘,可该懂的事情也都知道了七七八八,一看这痕迹便已了然昨夜发生了什么。“小姐,快起来了。”小柳红着脸提高了些音量,“今日您不是还要去看铺子吗?”姜虞月听到这话才有些不情愿地坐起身来,本以为昨夜泡了温泉便可缓解身上的不适,可不曾想这一觉醒来身上的酸痛竟是愈演愈烈了。“嘶……”刚一坐起身来,姜虞月便被腰间的酸痛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钓系长嫂守寡后,残疾小叔子强宠姜虞月谢景澜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泡了约莫半个时辰,姜虞月这才打道回府进了自己的房间,一夜的疲惫使她倒头就睡。
等第二日醒来,已经快到中午了。
“小姐?小姐?”
姜虞月平日里并不贪睡,小柳见她竟叫不醒不由得心中一急。
还以为是她的伤势复发了,赶忙推门而入,伸手准备查看她的伤口,可还未解开衣裳,便看到了自家小姐脖子上那暧昧的红痕。
小柳:……!
她虽还是个大姑娘,可该懂的事情也都知道了七七八八,一看这痕迹便已了然昨夜发生了什么。
“小姐,快起来了。”
小柳红着脸提高了些音量,“今日您不是还要去看铺子吗?”
姜虞月听到这话才有些不情愿地坐起身来,本以为昨夜泡了温泉便可缓解身上的不适,可不曾想这一觉醒来身上的酸痛竟是愈演愈烈了。
“嘶……”
刚一坐起身来,姜虞月便被腰间的酸痛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小柳在一旁扶着她,见她如此反应,脸又是不自觉地红了几分。
这三少爷看上去病怏怏的,竟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往日简单的洗漱在今日竟然成了件难事,姜虞月活动了下身子才让身上的痛感减弱了几分,不过仍旧是难以忽略这周身的不适感。
小柳看着她这副模样着实心疼,面露关切。
“小姐,要不今日就不出去了,还是就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吧?”
“那可不行。”
姜虞月摇了摇头,“之前跟连墨约好了今日在药铺子里碰面,我怎能爽约,况且我这……不打紧。”
顶多是腰酸背疼了些……
也不算什么大事。
草草用了早饭,姜虞月便准备出门去看铺子,一走出门竟碰上了在院内晒太阳的谢景澜。
“三弟早啊。”
虽昨晚一夜旖旎,但姜虞月并不认为两人的关系由此会有什么改变,一如往常般同他打了声招呼。
而与平日里不同,谢景澜则是一个眼神都没给到她,而是直接转过头去将她无视。
怪了。
姜虞月心中纳闷,似乎昨晚也没让他吃什么亏吧?莫非累到了?怎的今日好像自己欠了他什么似的?
不过这会姜虞月可没时间研究他这些小情绪,她和连墨可约好了今日要在铺子里见面的,至于谢景澜这边,有什么事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
看着姜虞月竟也报以他同样的态度,谢景澜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在一旁端着药碗的吉祥见自家主子浑身寒意,顿时一身的冷汗。
这大少夫人到底又怎么惹得主子不痛快了?
……
到了铺子这,姜虞月环顾一圈,很是满意。
不得不说小柳做事还是细心,前些日子她受伤了不得空,打理铺子的事情她都全权交给了小柳处理,今日姜虞月过来一看,这铺子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不说,各色药材也都被整齐的摆放于货架之上,看起来当真是赏心悦目。
而她这边铺子刚开门没一会,一抹黑影便走了进来。
“来了?”
见他褪去斗篷,姜虞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还是想来我这铺子做帮工?”
“是。”
连墨点了点头,而后似是为了证明自己能够胜任这一差事,立刻指着货架上的各色药品开口道,
“玉髓草,二十两一株;天山雪莲,四十两一株;寿元果……”
看着连墨竟能准确的辨认出每一株药材和价格,姜虞月的想法倒是开始了松动。
这番惊世骇俗的话,姜虞月也真是敢说。
谢景澜眉头微跳,看着面前对着他巧笑嫣然的女子,心里又恍然几分躁意。
“既然如此,你另寻一个好看男子便是。”
“那怎么能一样,要选便要挑个顶好看的,其他人比不得你。”
这番话,谢景澜自认定力十足,淡漠神情也不免产生一丝裂痕。
可心底深处,却是微微一动。
起码在姜虞月看来,他是独一份的,并非可代替。
姜虞月见他神情略有松动,只以为有希望,而后她又是软磨硬泡了一番,但始终没能从谢景澜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她灵机一动,故作黯然转身,仅留下一个落寞背影。
谢景澜眸光瞥去,直至那抹身影彻底消失。
躲在屏风后的蒋非离半是震惊半是看好戏般走了出来。
他刚刚这是……撞破了谢家叔嫂的奸情?
整理了一下思绪,蒋非离收起玩味,坐在椅子上翘腿思考。
“我说,你应该也知道谢云齐还活着吧?这个姜虞月可是你现如今的大嫂啊!你要是真答应了她,你这连个名分都没有不说,而且你们这还是乱……”
后面那个字还没说出来,谢景澜一个凌厉的眼神过去,蒋非离便识趣的立刻噤声了。
看着谢景澜跟个没事人似的慢条斯理地吃起了姜虞月送来的粥,蒋非离也开始仔细琢磨这两人的关系。
若是谢景澜没那个意思,被一个女人如此死缠烂打的话,他必定早就除掉对方了,而谢景澜竟然容忍她到今日,难不成……
对于脑海里突然出现的这个推断,蒋非离只觉得有些惊悚。
他这样的人,也会对女人动情?
也真是巧了,姜虞月这边前脚刚回自家的院子,姜桓曦后脚就来了她的院子。
没见着人,小柳急得团团转。
好在燃眉之急时,姜虞月从房檐上轻飘飘落下。
“小姐您可回来了!”
小柳顿时松了口气,“小少爷刚回来就急着要见小姐,奴婢推脱说您睡下了,眼下他在厅内正等着呢!”
姜虞月面上不慌不忙,心底却暗自庆幸。
若是再在那边多耽搁一刻,她夜会谢景澜就要被姜桓曦给发现了。
小柳赶忙帮着姜虞月整理了一下仪容,随后又将准备好的茶水递给她,姜虞月做出一副刚睡醒的模样,端着茶水便走了出去。
“见到百里神医了吗?他怎么说?”
姜桓曦猛灌了一口茶水,这才缓缓开始回答她的问题,“见是见到了,可百里神医不愿为谢景澜看诊。”
“不愿意?”
姜虞月挑眉,这倒是意料之外的答复。
想了想,她道:“你可有跟他说我的名字?百里子玄之前可是欠了我好大一个人情,我忍痛让了味珍稀无比的药材给他,他连这个忙也不肯帮?”
“他倒也不是说不肯帮忙。”
姜桓曦摇头,表情略显为难,“他的意思是这三个月的时间内他还要忙着诊治别的病人,因此实在是无暇分心,说是让咱们三个月之后再去。”
三个月之后……
姜虞月咬唇思忖,谢景澜的身子可耗不起三个月的时间,真拖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正当她考虑如何打算时,姜桓曦开口试图劝退,
“要不这事就算了吧,我看谢景澜也不一定能活到三个月后,咱们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不行。”
姜虞月一口回绝。
她带着谢景澜千里迢迢上京城,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不多想,她转头去收整行囊,打算亲自去会一会百里子玄。
而当姜桓曦看到她翻找出来的那个物件时瞳孔骤然紧缩,赶忙上前一把护住盒子,
“姐姐!你该不会想拿这个做交换吧?!”
姜虞月手指轻轻摩挲着药盒子,眸光飘忽,喃喃出声。
“这号称能医死人活白骨的九曲灵参当时有两支,我私心藏了一支,另一支让给了百里子玄。”
“原想着把这一支留给祖母,但祖母推脱拒绝了,便留到了现在,眼下也是该派上用场了。”
前世她珍藏这只灵参,却被谢家人将她害死后夺了去。
她便清楚,再珍贵的宝物派不上用场,到头来反徒增遗憾。
现在既有用处,那便无需不舍。
姜桓曦看着她是要动真格的,顿时心如刀割,“这九曲灵参可是能让快死的人续命一月的神药,竟然就要浪费在谢景澜这个不知好歹的废人身上!姐姐,这真的值得吗?”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姜虞月拿开了姜桓曦紧握着药盒子的手,神情坚定。
“左右这药材留着也是为了救人的,救谁都一样。”
姜桓曦知她意已决,说再多也无益。
只能祈求这谢三少不会是那白眼狼,白白浪费了姐姐一片心意。
-
更深露重,夜色中一女子轻快的身姿在房檐上穿梭着,偶有还未入睡之人瞥见她的身影,却只得看见一瞬,揉了揉眼,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来到了百里神医的府邸门前,姜虞月毫不客气叩响了大门。
“谁啊?”
良久,睡眼惺忪的小厮这才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把这个交给你们家主人。”
姜虞月干脆利落将一个盒子抛过去,言简意赅,“他看了便知道了。”
“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小厮嘴里虽嘟囔着,但也还是接过了盒子,来到卧房门口看灯还亮着,便轻轻敲响了房门。
“公子,外边来了个姑娘,让小的把这盒子交给您。”
里面的人影晃动,定了一瞬,起身开门。
他只身里衣,在夜色摇曳中尤显单薄,这传闻中的百里神医,逐渐展露一张年轻俊秀的面庞。
百里子玄恰好也还未入睡,凝了凝神多看了小厮片刻。
“来者何人?”
今日他刚拒了前来为谢景澜求医的人,该不会半夜又遣人来?
小厮摇头,“那姑娘未表明身份,只说您看了便知。”
百里子玄将接过那盒子,并未察觉风险,遂让小厮打开,当看清盒中物件之时双眼猛然瞪大,眼底里满是兴奋的光芒。
“九曲灵参?!”
他倏地将那盒子攥到手中。
一看这东西他就知道必然是姜虞月送来的,他和姜虞月也算是旧识,当初便是因为姜虞月让了他一株九曲林参而结识,不过没想到她居然还有一支?
那果然是为谢景澜求医来了。
百里子玄目光流转,眼神中满是对九曲灵参的渴望,虽说这谢景澜的病没什么可治的,但东西都送上门了,他焉有拒绝的道理?
“东西我收下了,你去告诉那位姑娘,我白日里便去帮她看诊。”
小厮得了答复,便返回门口去向姜虞月回话,
“东西我家主人收下了,说是让姑娘先回去,明日我家公子再来帮姑娘看诊。”
姜虞月默了一两秒。
她都把这么珍贵的药材送上门了,百里子玄竟然还摆谱,非要白天才肯去?!
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咽下不悦,扯出一抹笑,“行。”
只要能请动百里子玄便是万幸,眼下只能先顺着他的意思。
“那京城外的避暑山庄,就恭候百里神医大驾了。”
第二日一大早,一辆马车便慢悠悠的停在了避暑山庄门口。
百里子玄倒也还算是守信,早早的就带着小厮过来了,不过刚一下马车,就对上了姜虞月目不转睛的视线。
“百里神医,好久不见。”
姜虞月可是早就等着了,皮笑肉不笑地向百里子玄打着招呼。
而百里子玄自知占了便宜,干笑了两声缓解了下尴尬,“还是先去给病人看诊吧。”
一行人来到了谢景澜的院子,百里子玄和谢景澜眼神相对,虽说寻常人很难注意,但姜虞月却是发觉了这两人的表情略有些微妙。
莫非……他们以前见过?
“这位就是百里神医。”
姜虞月还是稍稍介绍了一下,“就是那个号称能起死回生的大夫,必定能将你的身子治好。”
“哦?”
谢景澜对此却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那百里神医请吧。”
百里子玄伸手探上了谢景澜的脉搏,神色顿时就变得凝重了起来,片刻后收回了手,摇了摇头。
“没救了。”
眼下正是丧葬期间,姜家要这一纸和离书,不仅姜虞月名声尽失,更是与谢家结仇。
谢家是官家,若是为敌,往后日子也不好过。
姜桓曦却是气不过,“那姐姐就要任由谢家人欺负吗?”
姜夫人默了,眼底是不忍疼惜。
融洽氛围一瞬僵了,姜虞月出言打破,道:“放心,何时见你姐受过气?他现下不举,只怕是再也有心无力了。”
说着,她轻拽了下姜夫人手臂,像未出阁少女那般撒娇着。
“娘,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既已嫁入谢家,以后自是也要掌家,这点小事我不放在眼里。”
姜夫人听言,重重叹了声,搭上她的手背,“月儿长大了,以后不能时常照料到你,但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及时跟娘说。”
姜虞月笑着应下,眉目间并无半点假意。
见状,姜夫人也稍许放心下来。
母女二人互道了体己话,姜虞月瞥向一旁状似赌气的姜桓曦。
“既然都替那谢二少看诊了番,不如顺带帮三少爷也看看情况如何。”
姜桓曦一听,毛都竖起来了。
“要看你自个儿看,休想指使我!”
姜夫人颇无奈斥责道:“你怎么跟姐姐说话的?”
“说了不去就不去,依我看这谢家没一个好人,就连那去世的姐夫,成婚不过三日便离家,夫妻情分无甚多,倒教你替他守孝三年!”
姜桓曦红了眼,“更甚底下欺你寡嫂一人,若不是你会武艺,岂不是遭了难,凭什么还要帮衬谢家?!”
一字一句,令姜夫人眼里都泛了泪光。
眼见姜夫人刚被安抚好的情绪再受牵连,姜虞月也有些无奈。
她是明白弟弟替她不平,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却是难以解释。
也无法与他们说清,自己是重生而来。
无法,她只好胡诌了缘由。
“谢家确实欺我,但那谢三少不同,曾在夫君去世时替我说过话,我念在心里。他一介庶子,又有腿疾,平日缺少照料,我也是想着顺带拉他一把,也好积攒功德。”
听闻谢景澜如小可怜般的处境,姜桓曦气焰消了不少。
姜夫人也深感同情,“既如此,曦儿便去瞧一瞧罢。”
说罢,便起身一同前往正厅。
谢老夫人听闻姜桓曦要主动替谢景澜看诊,二话不说立刻带着他们前去西边的院子。
如今老二出了事,剩下就是这正房的庶子。
虽然是庶子,但到底是谢家男丁,若是治好了,也能为谢家诞下血脉,这可是好事啊。
一行人轰轰烈烈到了西院。
吉祥远远就瞧见了动静,连忙禀告谢景澜。
谢景澜半倚在榻上,闻言仅眉梢微动,波澜不惊吩咐吉祥待客。
谢老夫人瞧见吉祥,也开门见山道:“这位是姜家来的公子,素有医名,且让他进去给景澜看看身子。”
吉祥看了眼身后的少年,领着他进了卧房内。
西院与旁的院落不同,只一进门,便闻到了萦绕不绝的药味。
进了卧房,愈发浓郁。
姜桓曦对此已颇为熟悉,直接便对榻上男子看诊。
他搭上谢景澜伸来的手臂,莹白如玉的腕上透着青紫的纹路,如上好瓷器的绣纹。
姜桓曦蹙紧了眉,对此无心欣赏。
“如何?”过了片刻,谢景澜淡声询问。
姜桓曦松开手,凝视着眼前人。
他眉目如松,透白的肤色映衬着绝佳的姿容,却也彰显着病态。
那双幽深的眸平静似潭,激不起一丝波澜。
他积疾已久,应是对此习以为常。
“你快要死了。”姜桓曦如是道。
谢景澜依然淡漠,平静。
姜桓曦也不由有些同情他,但他也无能为力,诊完便起身出门,将这消息告知外面等候的人。
听到这消息,姜虞月并不惊讶。
毕竟前世谢景澜确是过几个月因病去世了。
但谢老夫人一听两眼发晕,本带了一丝希冀,这下更难受了。
谢老夫人看了眼姜虞月平坦的小腹,仍是不甘,问道:“姜公子,能替景澜治好吗?”
“我医术不精,还从未见识过这种脉象。”姜桓曦摇头,似想起了什么,“或许,只有百里神医能医。”
百里神医……
谢老夫人听言脸色白了白。
这百里神医,传闻医术至鬼境,没有他医不好的病。
只是百里神医身在皇宫,已不再接诊,千金也难求。
姜虞月却是眉心微动,竟还有一丝回寰的余地。
“说起来,曾经我与百里神医有过一面之缘。”
谢老夫人立刻抠字眼,“月儿认识百里神医?那可能让神医治好景澜的病吗?”
姜虞月瞥了眼谢老夫人,没回话。
后者陡然挺直了腰杆,口吻也变了。
“月儿,你如今已是谢家一份子,就是未来执掌中馈的主母,你也瞧见了景澜他如何受病重折磨,谢家仅剩他这一根独苗,若是景澜也去了,这谢家无后可难以续存啊!”
这道德绑架的话,姜虞月前世早已听倦了。
她曾经就是被这言论架着,不得不收拾谢家烂摊子。
姜虞月轻弯唇角,顺势而道:“祖母说的是,既是谢家人,定然要全心全意替谢家着想。只是这百里神医身在京城,也无法将人请来……”
“这不必担心,那前去京城便是!”
另一道声音突至,众人纷纷看去。
只见谢大爷与谢大夫人走来,已从侍者那里听说了此处发生之事。
谢大爷直道:“这府内办丧事,本也不利于景澜调养身子,这正好出门散些病气也好。”
谢老妇人很是赞同。
然而此时,卧房门被打开,吉祥推着坐轮椅的谢景澜缓缓而出。
他掩唇咳嗽,虚弱的身形轻颤着。
“祖母、父亲,咳咳……母亲……我的身子, 咳……”
仅是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言说。
身后的吉祥代为说道:“老爷,三少爷他身子虚弱,恐怕无法到处奔波,不想劳烦各位,只需卧床休养便好。”
见此情景,谢老夫人和谢大爷都沉默了。
姜虞月挑眉,直视着谢景澜那双冷清的眸子。
现在有机会救命,他竟是要拒绝?
这天底下真有不将自身性命看作一回事的人吗?
谢云齐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他们,面上神情来不及遮掩,急切欲转身。
可惜姜虞月眼尖,谢云齐可是她恨之入骨的人,即便是化作灰她都认得,不过没想到竟然这样巧合,在这里碰上了。
想来他也是来找百里子玄求医的吧?
一想到谢云齐如今为了他那被废的命根子四处奔走,姜虞月就险些忍不住笑出声,不过这谢云齐既是谢景澜的大哥,想必他也认出来了。
这可是个博取怜惜的好机会!
“哎呀……”
姜虞月柳眉一皱,俨然一副虚弱得要倒地的模样,一旁的小柳赶忙将她扶住。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
姜虞月摆了摆手,泫然欲泪的模样看起来分外惹人心疼。
“只是方才恍惚中我好像看到了云齐……也不知道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可有受罪……”
而谢景澜则是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实在是不明白姜虞月为何要做出这幅模样。
分明是连借亡夫庶弟生子这事都做得出来的人,这会却非要表现出一副死了男人伤心欲绝的样子,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而迅速走远的谢云齐听见动静偷偷回望了一眼,看着眼前这副场景只觉得有些怪异。
他和姜虞月的婚事原本也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至连房也没圆过,为何姜虞月竟会对他的死如此介怀?
想到这里,谢云齐方才的郁闷烦躁,片刻间烟消云散。
好歹姜虞月也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哪怕是在花团锦簇的京城,她也是姿色出众的那个,能被如此佳人挂怀,更是证明了他谢云齐自身的魅力。
他望眼过去,刚扬起的唇角倏尔一僵。
姜虞月与谢景澜身形贴近,二者皆是极好的样貌,若不知情的,只以为是一对璧人。
不过很快谢云齐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看姜虞月这样子,恐怕至今都没能释怀他这个夫君的死,而谢景澜又怎么肯要一个嫁过人的女子?
想到谢景澜,谢云齐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寻常人不知,他心底可是门儿清。
他这个半路被认回来的便宜三弟背后身世不简单,姜虞月即便敢染指,那位恐怕不会轻饶了她。
等谢景澜将姜虞月除掉,他再出手也不迟。
待谢云齐离去,姜虞月也收起了演戏的心思,进了百里神医府邸。
“是略有些好转了。”
百里子玄装模作样替谢景澜诊了脉,又新写了一剂药方,
“若是运气好,能多活个一年半载也不是不可能。”
姜虞月听得这话松了口气,但看着药方心底里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这方子乍一看是没什么问题,用的也都是各色上好的补药。
可怪就怪在这其中并无什么针对性的药物,只能说是无功无过,论其效果应当和寻常补药也没什么区别,顶多是补效更强了几分而已。
不过看着谢景澜的气色的确有在好转,且这百里子玄也是声名在外不会胡来,姜虞月便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只当是这些药材经过调配后能有什么特殊效果吧。
看完诊后几人正欲返回,谢景澜却是冷不丁地开口,“百里神医,给我大嫂也瞧瞧吧。”
“给我瞧瞧?”
姜虞月指了指自己,“我又没得病,有什么可瞧的?”
“方才在门口不是还出现幻觉了吗。”
谢景澜眉头微挑,嘴角泛起一丝不经意的玩味,
“都能幻视到死人了,恐怕是大嫂对大哥的死太过伤心,也需要好好调养下身子了。”
“……”
听得这话姜虞月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她的演技当真如此拙劣吗?
回到避暑山庄后姜虞月不断想着方才的演技,连谢景澜都瞒不过,那会不会也被谢云齐看出了拙劣痕迹?
那不行,既然要装,她便要做到完美。
她重生而来,不止要让谢家偿命,更是要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
“姐姐。”
一大早就被派出去办事的姜桓曦拿着两张地契和房契走了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看好的那座宅子已经买下来了。”
虽说按照姜虞月的要求照做了,但姜桓曦还是不能理解她为何要在京城这最繁华的地段买宅子,
“这京城和咱们那可真比不了,一栋宅子竟然这么贵……”
“别心疼了。”姜虞月三两句打破他的顾虑,“此处地段好,去哪都方便,况且就算是以后咱们不住了,也能马上转手卖掉不是?”
这话倒是成功说服了姜桓曦,不过买下这里的宅子,姜虞月还有别的打算。
毕竟比起回到谢家那个虎狼窝,她还是更倾向于留在京城,且给谢景澜治病所需的药材也是一笔不少的花费,她自然不能选择坐吃山空,而是决定开始在京城做点生意,也好补贴下荷包。
看着宅子简易的图纸,研究了一番后姜虞月开口道,“我住主院。”
不等姜桓曦回话,姜虞月的手指指向主院旁的一间,
“谢景澜就住我隔壁院子,其余的阿曦挑你喜欢的住着就行。”
姜桓曦闻言又想劝阻,姜虞月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伸了个懒腰走向外边,
“这宅子是买好了,但还缺点布置的物件,我去街上逛逛。”
看着姜虞月的背影,姜桓曦只觉得无可奈何,同时心中对于谢景澜的敌意更是浓了几分。
他姐姐如此一个循规蹈矩的人,竟然被谢景澜这个行动不便的废人蛊惑到了这种地步!
看来他必须得看好谢景澜,绝对不能再让他有勾引姐姐的机会了!
而后姜虞月花了几天时间,忙前忙后的把家用的物件都添置了个七七八八,准备好了以后便邀请谢景澜住进了她新买的宅子。
谢景澜倒是没有过多的推诿,就这样搬进了院子里,不过这段时间却是没怎么见到姜虞月的踪影,对于所受到的冷落他也是多有不满,立刻就命人探查起了姜虞月今日的行动。
“殿下,姜虞月今日购置了些寻常的用品,又在街上逛了几个时辰,似是在盘问生意一类的,最终买了两间铺子。”
买铺子?
听着吉祥的汇报,谢景澜眉头一皱,怪不得这几日都没见着她影子,原来是忙着做生意去了。
就在气氛稍凝凝滞时,谢大夫人却忽然道:“景澜身子弱,这些自然顾及到了,应是要立马启程才好,这安排的马车上可休憩,不用担心路途奔波。”
说着,已经嘱咐侍女安排好了马车在谢府门口。
这话点醒了谢大爷,跟着道:“夫人有心了,安排如此周到,还不立刻搀扶三少爷上马车!”
侍者们纷纷上前,作势要搀扶。
谢景澜又咳了几声,“不必,让吉祥来便可。”
事已至此,这趟京城已是非去不可。
谢大夫人短短时间就立刻安排好,又考虑到姜虞月寡嫂与小叔子间的名声,让姜桓曦也跟着同行。
姜桓曦莫名被安排了,那股气又升腾起来。
“姐,你为什么要救他?他都已经快死了,救了说不定也只能续几年命而已!”
看着姜虞月没什么情绪的脸,他反倒越想越气,“百里神医看诊一次千金难求,你就这么随意用了,还是给谢家人,你怎不为自己多做考虑?”
姜虞月思绪飘散,目光落在谢景澜身上。
过了片刻,她移开视线,声音有些飘忽,“没事,就算我出事了,不也有娘和你吗?”
姜桓曦恨铁不成钢。
而姜虞月实则也没想明白,为何将此机会用在谢景澜身上,只是看着他年纪轻便因病早逝,似乎也挺可怜。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谢家里,谢景澜跟她前世有着相同的处境。
不过,她也不是平白送给谢景澜,之后自然会索取回来。
谢景澜的视线也不着痕迹打量着姜虞月,一身素衣,面容苍白,浑身上下不余力表现着在为某人悼念。
只有那双眸子,望向他时眼波流转,不见一丝悲恸。
他扶着轮椅的指尖微攥,似在思索。
姜虞月这么大费周章救他,就只是为了孩子?
吉祥搀扶着谢景澜上马车,趁无人察觉时低头耳语,问道:“少爷,是否需要安排人手一同前行?”
谢景澜回神,上车前无意瞥见姜虞月朝他意义不明一笑。
那模样,好似即将勾引良家的女流氓。
谢景澜轻咳一声,拿着帕子拭唇角,遂面无表情颔首。
确实得安排些人看管姜虞月,以免姜虞月趁机将他拆置入腹。
吉祥不知深意,立刻去着手安排起来。
这事来得匆忙,姜虞月也着手准备起来,回房收拾。
除了必要的贴身衣物,她将针灸包以及一些药瓶随身携带,万一路上谢景澜出意外,也能应急。
收拾妥帖,姜虞月重新出现在众人视野。
谢老夫人像是还不放心般,拉着她絮絮叨叨了半天。
“月儿,这一路上有你弟弟在,不仅要紧着景澜,你自个儿身子也得多保重啊。”
姜虞月不经意拂却手臂上的手,“祖母说的是,月儿定会注意。”
转身,她扯唇轻嗤。
谢老夫人当真是好主意,利用她两手抓。
忽然她对上谢大夫人视线,后者目光停在她小腹滞了一瞬,又迅速恢复。
谢大夫人朝她挤出一丝笑,“月儿,这些天辛苦你了。”
姜虞月佯装伤感,“这是我应该做的,夫君他在天之灵,也会希望我替他撑起府内的重担,以孝长辈们养育之恩。”
提及谢云齐的死讯,谢大夫人眼底暗了暗,面上还得勉强维持笑意。
她膝下一子一女,嫡长子没了,成了梗在她心头的一根刺。
若是正房嫡系无所出,只能指望那庶出的谢景澜……
待姜虞月越过她离开上了马车,谢大夫人浑身绷紧也未曾松懈,死死盯着马车扬长而去。
……
出发的时辰已晚,天至昏黄时,停到城郊外一处客栈歇脚。
此次是意外计划,一同前来的除了姜桓曦,还有服侍在身侧的吉祥和小柳。
姜虞月扫了眼众人,目光在谢景澜身上多停留了会儿。
“咳咳……我与吉祥一间便可。”他微偏视线,主动道。
姜虞月微微一笑,“那就订三间房罢。”
她与小柳一间,谢景澜吉祥一间,姜桓曦单独住。
客房并不充裕,但姜虞月特意要了两件紧挨着的房间,留有打照面的机会,另一间则较远。
听此安排,姜桓曦抢着道,“我来跟谢兄住近些,也方便突发意外我来照看。”
“这两间客房比较宽裕,适合二人住。”姜虞月露出为难之色,“只能委屈了阿曦,让你隔得远些。”
主动抢房的姜桓曦:“……”
无法,他只能作罢。
还眼睁睁看着自家姐姐,还主动帮衬吉祥接过轮椅,将谢景澜送上楼。
这般关怀看在眼里,姜桓曦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到客房门前,姜虞月还十分‘贴心’道:“夜里若是有事,只管来找我。”
谢景澜背对着她,一股冷意从周身窜出。
“谢过大嫂好意,就不必麻烦了。”
这“大嫂”二字,他咬字极重。
姜虞月却像听不明白似的,自顾自道:“三弟不用担心麻烦,也不用顾虑身份有别,你我皆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
谢景澜:“……”
眼见着少爷身畔寒气逼人,吉祥赶紧道:“奴才谨记大少夫人的话,断不让少爷发生意外。”
姜虞月看了眼低着头的吉祥,心想还是这小侍从机灵,不让她热脸贴冷屁股。
这谢景澜好看是好看,脾性却是有些难以靠近。
不过,总有机会接触的。
待姜虞月转身离开,吉祥才稍微松了口气,将房门锁紧。
四下寂静,吉祥边扶着谢景澜上塌,边压低声音询问,“殿下,如今事发突然,还要按原计划走吗?”
按原定计划,谢景澜只需待在谢府,等朝廷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便能假死离开。
可现在脱离了谢府,容易招惹上是非,随时有事发的风险。
然谢景澜神情自若,淡淡掀唇道:“一切照常。”
“那您……”吉祥担忧看着自家主子。
谢景澜面色几乎如透明,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
“我的身体无碍,只要拖延时间即可。”他声色淡漠,对此已习以为常。
“是。”
吉祥应下,依旧不敢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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