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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所欲言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楚流徵纯昭仪

楚流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这些金子是从哪儿……嗯?啧啧,暴君要是知道金子怎么来的,怕是得气吐血。萧靖凡:!!!怎么个事?贪污还是受贿?快说!!!可楚流徵的注意力已经被其他八卦吸引走了。哈哈哈,王耀竟然被狗咬了,这狗还是钦天监监正的狗,他担心钦天监监正暗地里阴他,不敢打狗,肉都被咬下来一块不说,还得将狗给人家好好地送回去。萧靖凡:“……”看什么狗啊!赶紧说金子是从哪里来的!!楚流徵完全体会不到萧靖凡的焦急,继续往下看。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萧靖凡耳边突然爆发出更大的笑声,若非强大的自制力,他都想抬手捂耳朵了。哦,捂住耳朵也没用。这女人的心声能直接传进他的脑子里。那狗根本就不是人家钦天监监正的,只是长得像而已。钦天监监正也是个妙人,当场给俩狗结拜成狗兄弟,根本不...

主角:楚流徵纯昭仪   更新:2025-01-10 1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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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流徵纯昭仪的女频言情小说《畅所欲言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楚流徵纯昭仪》,由网络作家“楚流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些金子是从哪儿……嗯?啧啧,暴君要是知道金子怎么来的,怕是得气吐血。萧靖凡:!!!怎么个事?贪污还是受贿?快说!!!可楚流徵的注意力已经被其他八卦吸引走了。哈哈哈,王耀竟然被狗咬了,这狗还是钦天监监正的狗,他担心钦天监监正暗地里阴他,不敢打狗,肉都被咬下来一块不说,还得将狗给人家好好地送回去。萧靖凡:“……”看什么狗啊!赶紧说金子是从哪里来的!!楚流徵完全体会不到萧靖凡的焦急,继续往下看。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萧靖凡耳边突然爆发出更大的笑声,若非强大的自制力,他都想抬手捂耳朵了。哦,捂住耳朵也没用。这女人的心声能直接传进他的脑子里。那狗根本就不是人家钦天监监正的,只是长得像而已。钦天监监正也是个妙人,当场给俩狗结拜成狗兄弟,根本不...

《畅所欲言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楚流徵纯昭仪》精彩片段


这些金子是从哪儿……嗯?啧啧,暴君要是知道金子怎么来的,怕是得气吐血。

萧靖凡:!!!

怎么个事?

贪污还是受贿?

快说!!!

可楚流徵的注意力已经被其他八卦吸引走了。

哈哈哈,王耀竟然被狗咬了,这狗还是钦天监监正的狗,他担心钦天监监正暗地里阴他,不敢打狗,肉都被咬下来一块不说,还得将狗给人家好好地送回去。

萧靖凡:“……”

看什么狗啊!

赶紧说金子是从哪里来的!!

楚流徵完全体会不到萧靖凡的焦急,继续往下看。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靖凡耳边突然爆发出更大的笑声,若非强大的自制力,他都想抬手捂耳朵了。

哦,捂住耳朵也没用。

这女人的心声能直接传进他的脑子里。

那狗根本就不是人家钦天监监正的,只是长得像而已。钦天监监正也是个妙人,当场给俩狗结拜成狗兄弟,根本不给王耀打狗的机会。

啧啧,怎么都没图啊,我还想看看两只狗长得有多像呢。

楚流徵一边往回走一边往下翻,从表面看完全看不出她心里那么乐呵。

接下来,关于狗的八卦说了一大堆,都没有萧靖凡想听的。

萧靖凡瞪着楚流徵的背影,你倒是赶紧说说顾家冰窖里的金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若非担心“系统”的存在被楚流徵以外的人知道会消失,萧靖凡都想抓着楚流徵逼问了。

他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不行,不能暴露。

系统于他,于盛国,有大用!

比如那三样神物的存在,若非系统,他何年何月才能知晓?

他不能冒险!!

楚流徵感觉背后有道灼热的视线在盯着她,缓缓回头。

嗯?

暴君批折子呢,其他人也没看我,是我的错觉?

莫非刚才我倒水慢了点,暗卫小哥对我敷衍的工作态度不满意?

正想呢,突听萧靖凡喊道:“十五。”

萧十五自暗处闪出来,静听吩咐。

暗卫小哥这龙形面具真是挡得严严实实,一点水分都没有,不像电视剧里面那些遮了跟没遮一样的布,但凡没瞎都认得出来。

萧靖凡已经不是第一次从楚流徵的心声里听到“电视剧”这个词,他翻遍了藏书阁也没找到出处,也不知是何神物。

按捺下好奇,他朝萧十五招了招手,附耳吩咐两句。

黑影一晃,萧十五消失在大殿内。

上夜班暂时没事干的楚流徵沉浸在瓜田之中,本以为今晚又得靠着吃瓜陪着熬上半宿,不曾想,暴君居然准备休息了。

芜湖!提前下班!!

听到这声欢呼,萧靖凡突然就想再看几本折子。

——这女人不告诉他金子的来源,他为什么要让这女人称心如意?

好在周总管及时打消了萧靖凡继续加班的鬼畜念头。

“陛下,该翻牌子了。”

敬事房的太监端着装满绿头牌的托盘,躬身站在一侧。

萧靖凡不想去后宫,可想到臣子的谏言以及太后又要因此唠叨他,不去后宫的念头在脑中转了一圈儿还是作罢。

他伸出手,刚想翻纯昭仪的牌子。

猜中了!果然是纯昭仪,看来暴君对秘戏图很满意啊。

修长如玉的手一顿,滑向一旁。

诶?不是纯昭仪的话,那应该是荣贵妃吧?暴君这个月还没去过华清宫呢。

正有此意的萧靖凡:“……”

手再次滑向旁边。

不是荣贵妃,难道是谢婕妤?也对,好歹是太后的娘家人。

嗯?也不是谢婕妤,那肯定是淑妃了,正好去看看慧容公主。暴君还挺喜欢这个女儿的。

萧靖凡:“……”

手继续移动。

啧,也不是淑妃。暴君的心思真难猜,总不能是许婉仪吧?暴君想起来以前的柔情蜜意,想要去探望一下被关禁闭的美人?

不是啊,那是……沈充仪?不争不抢,温柔体贴的解语花,厨艺相当出色,当初就是靠着一盘子水晶糕引起了暴君的注意。

萧靖凡:“……”

不是因为水晶糕!

他今儿就跟楚流徵耗上了,手继续移。

嗯?怎么都不是?我想想,后宫受宠比较多的还有……温美人?说起来,暴君似乎好久都没去过雪香苑了。

啧啧,宠人家的时候摘星星给月亮,这才多久,温美人都快盼成望夫石了,暴君却一面都没露。渣还是暴君渣,谁当暴君的妃子谁倒霉。

萧靖凡:“……”

这该死的女人!

他眼睛一闭,随手翻了块牌子。

敬事房的太监暗呼一口气,朝周元德递去一个感谢的眼神。

陛下不爱往后宫去,可为难死他们这些在敬事房当差的了。太后见天儿地问,责怪他们办事不力,他们扛不住啊。

周元德使眼色让他赶紧下去准备,这位祝选侍可没承过宠,还得先派嬷嬷过去教导一番。

祝选侍?我怎么没印象啊。

楚流徵在系统里翻找。

哦,难怪呢,这位进宫之后一直都没承宠。

不对啊,好几位采女都承宠了,这位好歹是选侍,比采女高一阶呢,怎么会还没承宠呢?

楚流徵觉得奇怪,开始往深了扒拉。

原来是刚进宫就病了,错过了机会,之后就算病好了,也再没被暴君想起来过。

看文字描述,祝选侍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呢。可恶,为什么还是没有图?

哇!祝选侍竟然能作掌上舞,想看!!

萧靖凡暗暗撇嘴。

掌上舞而已,教坊司里能做到的舞姬不少,有什么稀奇?

这女人要是喜欢,等日后时机成熟,赏赐她几个舞姬也不是不行。

啊咧,祝选侍竟然不是病了,而是因为过敏,长了满脸红疙瘩不能见人。

按照套路,突然过敏必然有猫腻,我瞅瞅……

嗯?这样啊……啧!

萧靖凡还听呢,突然又没下文了。

“……”

啧是什么意思?

你倒是继续说啊!!

虽然他不在意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为什么会突然过敏,但是!吃瓜吃到一半很难受有木有!

——吃瓜这个词,他跟楚流徵学的。

楚流徵满足完好奇心之后就关上了系统,只想赶紧下班。

时间差不多了吧?暴君怎么还不走!

腿都站麻了,想下班下班下班下班下班……

接下来就是和尚念经,听得萧靖凡脑瓜子嗡嗡响。

他暗暗瞪了楚流徵一眼,起身往外走。

周元德扬声道:“摆驾养心殿。”

芜湖!!下班下班!

亲爱的小床床,我回来啦!

萧靖凡……突然就很想折回去。


他不敢。

不敢当着萧靖凡的面,欺骗面前这个曾被他哄骗过无数次,只要说几句甜言蜜语,就愿意为他放下皇家公主的尊贵,一心当他的贤妻,为他操持一切的女人。

“你知。”

一滴泪顺着眼角滚落,长公主抿着唇抬手抹去,声音充满了失望。

三年夫妻,她竟然不曾看清过枕边人的真面目。

世上还有比她更蠢钝的人吗?

她眼底最后那一小撮微弱的火苗还是被枕边之人的狼心狗肺给浇熄了。

“为何?”长公主质问面前这个男人,“钰儿也是你的儿子,是你的嫡子!你为何要害他?”

她不明白,是她身份不够尊贵还是她不够贤淑,为何她掏心掏肺对待的两个人会反过来加害于她,加害她的孩子?

驸马眼神闪躲,有些心虚,但随即想到自己成为驸马之后,再也无法手掌实权,无法更进一步的憋屈,便又满心怨恨。

若非尚公主,以他南阳伯府积累的名望,怎会成为军营里的边缘人物?

在外面受了气,回府之后他还得哄着这位娇气的公主。

公主也半点不知体谅他,不仅不孝顺婆母,还看不起他南阳伯府子弟,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他垂下眼皮遮掩眼底的不甘和怨怼,语气冷硬地道:“公主就当是我对不住你吧。”

呸!渣男!什么就当对不住啊?本来就是你对不住长公主!

娶公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不愿意啊?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住人家的,现在反过来怪人家是吧?吃锅望盆,得陇望蜀,既要又要,美得你!啊呸!!

“你怪我?”长公主如何听不出驸马话中的怨怼之意,她眼底有些茫然,莫非真是她哪里做得不好?

“他当然怪你。”萧靖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满含讥诮,“他怪你阻了他的青云路,怪你空有长公主的身份,却除了物质上的富足之外,无法给南阳伯府带来更大的好处,不能让他南阳伯府子弟跟着鸡犬升天。”

男人的想法,男人最清楚。

萧靖凡只一眼便能洞察驸马的所思所想。

这就是个自私自利、无情无义的渣滓!

驸马气得面色涨红,一半是因为羞恼,另一半则是被戳中了心事。

若说此话之人不是皇帝,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

长公主惊愕地瞪大一双美眸,竟然是因为这样。

可是,当初分明是秦朗找机会接近她,讨好她,想要求娶她。

她被秦朗的诚意打动,加之秦朗高大帅气,长得合她心意,这才愿意去萧靖凡面前求赐婚,想要下嫁于他。

不然一个小小的南阳伯府怎会入得她的眼?

当时萧靖凡便不同意,说秦朗此人品性不佳,不堪为良配。

她为了秦朗和萧靖凡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回去之后便病倒了。

缠绵病榻两日,本以为赐婚一事无望,谁知第三日,赐婚圣旨到了长公主府。

可自此之后,萧靖凡便再不愿见她。只有参加宫宴时,她才能远远地看到这个弟弟一面。

若说心中没有遗憾,自然是假的。

她反思过,若当日好好同萧靖凡说,是不是就不会吵架?他们姐弟是否不会闹到连句话都说不上的地步?

秦朗也屡次劝她多去宫中走动,当时她还觉得秦朗体贴,如今看来,这哪里是体贴,分明是想让她进宫为南阳伯府谋好处,只不过当时她被秦朗装出来的柔情迷了眼,没看出来罢了。

三年种种如走马灯一样从脑中闪过,那些柔情,那些温言,那些看似体谅她为她好实则充满算计的举动……

“yue~”长公主只觉胃肠翻涌,忍不住捂着胸口干呕一声。

萧靖凡立刻朝李太医使了个眼色。

李太医快步上前,长公主却朝他摆摆手,“本宫无碍。”

她抬起头,因为干呕而泛红的眼眶直视驸马双眼,眼底充满厌恶,“秦朗,你让本宫恶心!”

此言一出,驸马面上血色尽褪,又青又白,难看得像鬼。

看着对面那张冷漠的脸,他没来由地感到心慌,张张嘴想说什么,长公主却已然转身,由刘嬷嬷搀扶着朝萧靖凡走去,没再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仿佛多看一眼都脏了她的眼。

锦衣卫重新将驸马的嘴用巾帕堵上,驸马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公主单薄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一步步走出这个他用三年谎言织成的牢笼。

“公主。”刘嬷嬷担忧地唤了一声。

“嬷嬷放心,本宫无事。”长公主唇角弯起一个笑,“剜去毒瘤是会有些反应的。”

她来到萧靖凡近前,屈身一福:“请陛下恩准我休夫。”

皇帝赐婚,和离自然也要皇帝同意,更何况,她不是想和离,而是休夫。

哇哦!果断离婚,及时止损,长公主棒棒哒!

楚流徵在心里给她点了个赞,并悄悄瞄了萧靖凡一眼。

暴君快点答应啊!赶紧帮你姐摆脱渣男!

“荒唐!女子怎可休夫?”

萧靖凡还没说话,张彧先站了出来,疾言厉色地出声反对。

从古至今只有男子休妻,哪有女子休夫的道理?

即便是天家公主也不行。

公主更应该以身作则,成为臣民的表率,怎可做出休夫这等荒唐事?

“朕准了。”萧靖凡将张大学士的话当成耳旁风,亲手将长公主扶起来。

长公主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但张大学士却急了,膝盖一弯扑通跪下。

“请陛下三思!纵使驸马有错,但长公主也有失察之责,况且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若长公主贤德,主动为驸马纳几房妾室,驸马便不会豢养外室,此事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般不可挽回的地步。

既然双方皆有过错,和离便是,长公主怎可妄言休夫?请陛下收回成命,万不可违逆世俗礼法和祖宗规矩,招天下人耻笑啊!”

两位尚书也跟着出言反对。

户部尚书闻砚道:“陛下,女子不能休夫啊!若百姓争相效仿,恐致家宅不宁,天下大乱!”

吏部尚书孟昊渊道:“陛下,此举于礼不合,请陛下三思,莫要授天下人以柄。”


华清宫正殿内。

“哪能劳烦张公公动手?是我不知道娘娘的规矩,张公公且歇着,我自己来。”

楚流徵膝盖一动,刚要站起来,背后突然伸来一双手往她肩膀上用力一按,将她牢牢按在地上。

钱嬷嬷手上使力,面上却笑得和善:“姑娘只管奉茶便是,添水有张公公呢。”

楚流徵挣了挣没挣开,在心里把钱嬷嬷骂了个狗血淋头。

“姑娘可端稳了。”张宝荣脸上带着十足恶意的笑,将提着的水壶一斜,滚烫的水立时倾泻而出,落入楚流徵端着的粉彩瓷盏中。

随着滚水注入,瓷盏热度攀升,飞溅的水珠落在楚流徵的手背上,烫得她不住轻颤,差点端不稳茶盏。

她用力捏紧底托的边儿,喊道:“张公公,再倒茶水就溢出来了,恐毁了娘娘的一杯香茶。”

张宝荣往贵妃榻上的美人投去一眼。

荣贵妃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仿佛对面前发生的事无知无觉。

张宝荣心中一定,水壶越发倾斜。

眼瞧着茶水注满,如下雨一样从茶碗边沿成串滴落,堆满底托,触到楚流徵指尖,将指尖烫得通红。

艹!

楚流徵疼红了眼,偏偏钱嬷嬷还按着她,根本挣脱不得。

溢出的茶水越来越多,几如泼出来的那般,落在楚流徵手背上,将白皙的皮肉烫得通红一片,跟熟了似的,起了几个大泡。

楚流徵疼得眼眶泛泪,嘴唇都咬破了才没叫出声来。

她知道这时候应该求饶,可不知怎的一股牛劲儿上来,求饶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眼见着张宝荣还要把滚烫的水壶往她脸上烫来,楚流徵一咬牙。

奶奶的!姑奶奶不忍了!要杀要剐随便!!

楚流徵手腕一转,滚烫的茶水倾倒而出,朝张宝荣脸上泼去。

没曾想楚流徵还敢反抗,张宝荣被滚烫的茶水泼了个正着,登时捂着脸惨叫起来,水壶‘砰’地砸在华贵的地毯上。

钱嬷嬷惊得一愣,楚流徵趁机抓起旁边水壶的柄,拎着水壶往她身上砸。

个老虔婆,姑奶奶打不死你也烫死你!!

也不管砸到哪里,只发了疯似的一通乱砸,烫得钱嬷嬷嗷嗷直叫,慌乱中左脚绊右脚,朝贵妃榻摔去。

事出突然,荣贵妃哪里来得及躲闪?

花容失色地惊叫一声,被钱嬷嬷砸了个正着,结结实实地压在榻上,差点背过气去。

这番变故也就发生在一瞬之间,殿里的宫人都惊呆了,竟忘了上前抓楚流徵。

还是张宝荣缓过那阵痛,一手捂着脸上的血泡一手指着楚流徵,“无法无天的贱婢!抓住了拖出去杖杀!”

又气又疼之下,他已顾不得楚流徵是御前伺候的人,只想狠狠偿了茶水泼脸之痛。

宫人们这才反应过来,扑上前抓楚流徵。

楚流徵已经豁出去了,仿佛失去了痛觉,抓着水壶一通乱砸。

水壶里还剩些水,烫得满屋子的人抱着脑袋躲。

楚流徵瞅准机会,用水壶砸退一个挡路的小太监,拎着水壶冲了出去。

宫人们跟着追出来,大喊:“她伤了娘娘!抓住她!!”

顿时,整个华清宫的人都动了,成包围之势朝楚流徵靠近。

楚流徵一手扫帚一手水壶,抿着唇,一双明媚杏眸里温和褪去,似落进了冰雪,冷冷地在众人身上扫过一圈,缓缓调整呼吸。

姑奶奶今天就是死也要拖两个垫背的!

张宝荣对楚流徵恨急,捂着脸跑出来,呵斥众人:“都愣着做什么!上啊!!”

众人互看一眼,一起朝楚流徵扑去。

楚流徵眸光一厉,正要来个鱼死网破,突然一声尖利的高喝响起:“住手!”

声音拖得极长,周元德一嗓子喊出来,差点断气。

他和高永福带着人飞跑过来,瞧清形势之后,差点厥过去。

——天神爷爷啊,这才多久,流徵姑娘怎么成了这么个惨样?

见还有小太监蠢蠢欲动要抓楚流徵,周元德登时厉喝道:“大胆奴才,手爪子不想要了?”

他拨开人群几步站到楚流徵面前,将她挡在身后,厉眼一扫四周。

这气势十足的一眼,吓得方才还张牙舞爪围攻楚流徵的宫人们立刻收了动作,乖得跟鹌鹑似的,一齐看向张宝荣。

他们可都是听吩咐行事。

张宝荣一脸的气急败坏,周元德这厮跳出来搅什么局?

脸上钻心的疼,张宝荣对周元德也没了平时的好言好语,“这宫女想谋害荣贵妃娘娘,谋害贵妃乃是死罪,周公公如此维护她是想跟她一起掉脑袋吗?”

“咱家不知那许多。”周元德岂能被两句话吓住,“陛下命咱家来请流徵姑娘去长春宫,咱家便好好地将人请过去,其他事咱家不管。”

两人互瞪着,针锋相对,谁也不让。

“周公公,”楚流徵早把扫帚和水壶丢开了,伸手拉拉周元德的衣袖,嗓音虚弱,“我没有谋害贵妃娘娘,我冤枉……”

话音未尽,人已经晕了过去。

“姑娘!”周元德吓得急忙将人扶住,这离得近了才发现楚流徵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有轻重不一的烫伤,特别是那双手,好几处皮都被烫烂了,鲜红的肉露出来,周公公都不忍细看。

——完了,人变成这样,咱家怎么跟陛下交差啊?

*

楚流徵做了个梦,梦里她徒手炒了好多好多板栗,大铁锅和那些沙子跟火山似的,烫得她嗷嗷直叫,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靠徒手炒板栗练成一双铁砂掌从此称霸武林的时候,忽然,一股钻心的疼袭入脑海,生生将她疼醒了。

床上之人眼睫一阵颤动,忽然睁眼,喊道:“我不练铁砂掌!”

屋中众人:“……”

啥?

听了好久炒板栗心声的萧靖凡:“……”

这女人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他冷声道:“醒了就起来,朕有话问你。”

楚流徵本来有点懵,听到熟悉的要冻死人的声音立刻神智回笼,撑着床就坐……没坐起来。

刚包扎好的手哪里经得住这样使力,她疼得‘嗷’一嗓子又倒了回去,眼泪哗地就流了下来。

萧靖凡下意识伸出手都没抓住。

瞧着他的动作,钟皇后眼底划过一抹了然,朝身旁的秋穗使了个眼色。

秋穗上前,轻柔地将楚流徵扶起来,拿帕子替她擦去眼泪。


楚流徵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这都什么极品啊?

人家长那么漂亮,走正常程序本来是能得宠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不得宠也不会被过敏折磨啊!真是上辈子杀了你全家这辈子才会倒血霉碰到你个癫公!

真是活久见,哪个男人让自己的真爱整个冬天都靠发抖取暖啊?好歹花钱送点炭呢?合着真爱都是嘴上说说,不用行动是吧?看看这话……

楚流徵在心里清了清嗓子,惟妙惟俏地模仿。

她祝含玉这辈子都只能是本世子的女人,本世子都没碰过,怎么能让其他男人碰?即便那人是皇帝也不行!

萧靖凡听得眉毛一抖,有被这语气恶心到。

不过,听到现在,他终于确定自己脑袋上没有第二顶绿帽子。

其实楚流徵也被自己恶心了一把。

yue~这话竟然还是搂着花魁的时候说的,合着有真爱也不耽误你出去嫖是吧?快别霍霍真爱这个词了。

看不下去了,我还是想办法提醒一下祝美人别再中招吧。

萧靖凡:这女人还挺有善心。

正想呢,突然他就被cue了。

虽然暴君这个当皇帝的也没专情到哪里去,但是暴君大方啊,自己送钱送物不说,还能带动整个后宫给祝美人送礼,小金库瞬间肥起来,这个冬天再也不用靠发抖来取暖了有木有?

不能图情好歹还能图钱,不像那癫公世子,啥都图不到还能膈应地把隔夜饭吐出来,简直血亏。

萧靖凡:“……”

一时竟分不清这女人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他端起茶盏喝了两口,平复一下复杂的心情。

另一边,楚流徵还在吃瓜。

她属实被癫公世子的操作恶心到不行,打算看看别的调节一下。

过两日就是太后的寿辰了,这回来祝贺的他国使臣不少呢,高昌、西夏和高丽都带了公主来,这是准备和亲?啧啧,暴君果然招人惦记啊。

等等,不止有公主,还有王子。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谁那么缺德啊?竟然说暴君好男风,看不上公主还能选王子。你家王子知道自己是来和亲的吗?

楚流徵垂着头努力憋笑,肩膀轻轻颤抖。

哈哈哈哈哈!!这绝对是暴君风评被害最惨的一次!

萧靖凡:“……”

殿内众人就瞧见上一刻还眉目舒朗的顺光帝突然间脸黑如锅底,周身充满低气压,那阴郁的神色仿佛要吃人。

众人:周公公救命!!

安静的殿内越发落针可闻,在心里笑得正欢的楚流徵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气氛不对,悄悄往暴君的方向看去。

没曾想,竟对上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仿若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能轻易将人吸进去。

楚流徵打了个哆嗦。

妈妈呀!暴君好像要吃人!

救命!!

众所周知,单独和领导对上视线准没好事。

楚流徵连眼睛都不敢眨,就怕听到‘拖出去杖毙’五个大字。

“过来。”

声音冷得能掉冰渣。

众人暗暗朝楚流徵投去同情的目光,小安子更是为她捏了把汗。

楚流徵确定暴君是盯着自己喊的,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哀嚎。

完了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爹,娘,大哥,小妹,对不起,我可能要先死一步了。

萧靖凡:“……”

他一直知道这女人怕死,没想到竟然这么怕死,他还没怎么着呢,至于吗?

眼见着某女人浑身僵硬,眼睛瞪圆,眼底隐隐泛起一层浅淡的雾气,像是一只被猎人逮住的可怜兔子,萧靖凡突然就觉得心气儿顺了两分。

笑啊,再笑啊,方才不是还在心里笑得很欢吗?

你也有怕的时候!

吾命休矣!

短短的一段路,楚流徵已经在心里念过好几遍遗言了,可还是无法平静地接受自己即将面临的死法。

呜呜呜,杖毙也太疼了,能不能来杯毒酒啊?

萧靖凡抿了下唇角。

——蠢!毒酒沾上就是肠穿肚烂,更疼!

楚流徵恭敬地行礼,因为紧张,声音比往常尖些,“奴婢恭听圣谕。”

萧靖凡没说话,就那么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冰刀般的目光从她头顶滑到耳朵再到下巴、脖子、肩膀……

楚流徵紧张到快要爆炸,心跳都已经过了限速区。

斩首?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啊?

别看了!求求了,给个痛快吧!!

她快被自己想象出来的画面吓死了!

眼见着楚流徵吓得脸色惨白,额角都开始冒汗了,萧靖凡总算找回了那么一点良心。

他清咳一声,问道:“怎么不用朕赏你的香粉?”

紧张到差点厥过去的楚流徵:???啥?

她幻听了?

暴君没有让人把她拖下去,只是问香粉?

“陛下在问香粉?”楚流徵直愣愣反问。

换在平时她绝对不敢有此一问,但她刚刚才从生死线上走了一遭,这会儿知道不用死了,心神陡然一松懈,不经大脑的问题便脱口而出。

萧靖凡心情尚可,也没计较楚流徵的失言,点点头,问道:“可是不喜欢香粉的味道?”

楚流徵:“……”

问香粉就香粉,干嘛摆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吓死宝宝了!

味道么,喜欢倒是喜欢,可是您老的赏赐我不敢用啊!我还想在宫里多苟两年呢!

“回陛下的话,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胡乱挥霍陛下的恩赏,想等到重要的日子再用。”

一道心声一道人声,前面真实,后面冠冕堂皇。

他想听实话,偏偏整个皇宫之中充斥着这样的冠冕堂皇。

萧靖凡自嘲地牵了牵唇角,随口问:“何谓重要的日子?”

暴君这是批折子累了想找人聊天?

楚流徵不敢抬头,挑了个不容易出错的回答:“回禀陛下,奴婢以为节庆和生辰都是重要的日子。”

见她还跪着,萧靖凡道:“起来吧。”

楚流徵依言起身,安静地站着。萧靖凡没有吩咐,她也不敢乱动。

嘤嘤嘤,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正这时,周公公跑腿回来了,恰好救楚流徵于水火。

殿中众人都松了口气。

——救星终于回来了。

恩人呐!

楚流徵就差眼泪汪汪了。

周公公,我以后再也不在心里吐槽你阴阳怪气了!

对上楚流徵感激的小眼神,周元德一整个莫名其妙。

他刚想问清楚,突听萧靖凡唤他:“周元德。”


楚流徵心生疑虑。

家里人体谅她在宫中不易,担心给她惹麻烦,只要她不送家书出去,家里就不会送信来。

这个月她的家书还没送呢,怎么回信先到了?

莫非家里出了什么变故?

想到此,她顾不上和送信的小太监多说,给了二钱银子请小太监喝茶,便揣着信脚步匆匆地回了弄云苑。

今日她值夜,白天不用去文华殿当值。

楚流徵推开房门,发现彩云不在才记起来,昨儿彩云跟她说,今日要去找宫里的小姐妹说话,得晚些回来。

人不在也好。

将门窗都关上,楚流徵在桌边坐下,将信纸拿出来展开,一行行看。

看到一半时,已然面色煞白,手抖得差点没拿稳信纸。

她震惊地盯着那两行字。

大哥不是在尚鸿书院念书吗,怎么会和五皇子余孽扯上关系,还被锦衣卫抓进了诏狱?

诏狱是人待的地方吗?!

她不过才几天没看家里的消息,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楚流徵急忙打开系统翻找,扫过最新八卦时,忍不住一顿,“嗯?”

锦衣卫查出兵部员外郎曲涛贪污粮晌,指挥使谢辉亲自带队查抄曲家,在密室搜出白银金条近二十万两,曲家满门抄斩,祸及三族。其同伙曹荐、于怀川、王宇、郭名、方时举五人,同罪。

卧槽!不愧是令百官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啊,果然不是吃白饭的,我都还没匿名举报呢就查出来了!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啊!大哥、大哥、楚商鸣……

有了!尚鸿书院学子柴志诚乃五皇子余孽安插在京中的眼线,学子楚商鸣与其交往过密,锦衣卫疑其也是五皇子余孽,一并抓入诏狱待审。

我靠!我的好大哥诶,你交朋友的水平还是这么烂!能不能交一个稍微靠谱点的朋友啊!!

楚流徵烦躁地捶了下桌子。

竟然跟五皇子余孽扯上关系,大哥,我该怎么救你啊!!!

她当然知道自家大哥不是五皇子余孽,就大哥那情商,不管当线人还是当奸细,分分钟露出马脚,谁脑壳有包发展他啊?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可她没有证据啊。

证据……证据……靠!那柴志诚已经在书院潜伏三年了,大哥一入书院就跟他成了好友,每日同进同出,还一起去过好几个余孽据点,这要怎么撇清关系啊?

楚流徵麻爪。

暴君对五皇子余孽的态度一向是宁杀错不放过,大哥要完啊!

楚流徵赶紧看完剩下的信。

“阿姐,阿爹三日前跟刘阿叔去河间府送货,家里只有我和阿娘。阿娘知道大哥被锦衣卫抓走,吓得差点晕过去。我们拿钱去打点,可是锦衣卫不收银子,也不让我们见大哥。”

“阿姐,我和阿娘没有办法了。阿娘偷偷哭,不让我写信告诉你,害怕你担心。可是锦衣卫好凶,大哥会死的,我想救大哥,这才瞒着阿娘偷偷给你写信。你别告诉阿娘,阿娘知道了要罚我。”

“阿姐,你最聪明最有办法了,你能不能想办法救救大哥?”

“小妹羽欣,敬祈福安,谨封。”

盯着信纸上的狗爬字,楚流徵叹气。

妹啊,你可真看得起你姐,被锦衣卫抓进诏狱的人是那么好捞出来的吗?

不过,那是亲大哥。

是在家里最困难的时候,为了让她不羡慕其她小姑娘的花头绳,忍着两天不吃饭把自己活活饿晕过去,就为了攒钱给她买花头绳的亲大哥。

虽然确实蠢了点,她其实更想吃肉包子来着,但这蠢大哥她拼死也要救啊!

多耽误一会儿大哥就会多受一会儿罪,她这就找暴君去!!

大不了胡诌她是什么隐士高人的弟子,能掐会算可知天下事,应该没有皇帝能抗住这种诱惑。

至于会不会被暴君忌惮从而死无全尸,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拼了!

怕多等一秒自己就会打退堂鼓,楚流徵将信往柜子里一锁,气势汹汹地往前面文华殿去。

她,楚流徵,从今天开始就是神棍了!

*

“姑娘留步。”文华殿门口,小安子上前两步拦住要往里闯的楚流徵,小声道,“陛下正发火呢,若非急事,姑娘现在最好别进去。”

不是吧,暴君又不是火山,怎么天天喷火?

哦,对了对了,锦衣卫查出曲涛等人贪墨粮响,还贪了那么多,暴君是该气一气。

可我大哥的事也很急啊!

楚流徵勉强忍耐心中焦急,对小安子屈身一礼:“我有急事要禀报陛下,劳烦安公公通传一声。”

“姑娘快起来。”小安子赶紧把人扶起来,好心劝道,“姑娘听我一句劝,甭管什么急事都过会儿再来。”

我也不想莽啊!可我大哥都被锦衣卫抓进诏狱了,眼见着要没命了,我等不了啊!

“公公的好意我心领了。”楚流徵塞过去一个荷包,“我实在有要紧事,劳烦公公现在进去通禀一声,无论如何,我定会记公公这个情。”

小安子哪敢收楚流徵的荷包啊,被他师父知道了,还不得罚他。

他将楚流徵的荷包推回去,“姑娘快收着,什么情不情的,我替你通传一声便是了。”

楚流徵一喜,“多谢公公。”

小安子转身往里走,脚还没跨门槛呢,周元德快步从殿内出来了。

“流徵姑娘,陛下宣你进去。”

楚流徵一愣。

暴君怎么知道我来了?顺风耳还是千里眼啊?

哦,差点忘了,暴君身边有暗卫啊,肯定是暗卫告诉暴君的。

靠心声知道的萧靖凡:“……”

但凡你少在心里骂几声暴君试试呢?

“奴婢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萧靖凡将毛笔一搁,朝周元德使了个眼色,周元德立刻带着满殿宫人退了出去。

茉香回头,担忧地看了一眼跪着的楚流徵。

——流徵素来稳重,为何会在此时到文华殿来?

楚流徵完全没心思在意其他人,她正疯狂地在心里打腹稿,力图将自己是隐士高人弟子的身份坐实。

我得先给自己造个牛逼轰轰的师门,要听起来就仙气飘飘,一秒飞升成仙的那种。就说……就说……嗯……仙侠小说里那些修仙的都是什么山什么派来着?昆吾?太虚?还是昆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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