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无双秦煜的其他类型小说《魏无双秦煜的小说夫君洞房花烛夜,她在乱葬岗被活埋》,由网络作家“清热颗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哦。表哥不愿意。”魏无双冷笑一声,“那今晚我疯没疯不好说,表哥要在那么多文人雅士面前丢脸,恐怕要疯了吧。”然后转头就走!“等等!”魏义庭紧紧握着折扇,面色黑了白,白了青。魏无双回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行了,求你。”好半天,才从魏义庭嘴里挤出这两个字。魏无双趴在栏杆上:“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样子,跪下吧。”魏义庭火了,眼睛充血发红:“魏无双!你不要太过分!”“过分?过分的是谁?”魏无双直接道,“你一个书童,月奉不过一两银子,竟敢自不量力在清耀楼大办诗会,你不过分?现在过来要钱,还敢如此理直气壮,又过不过分?”魏义庭脸色铁青:“你......你......”“你什么你!”魏无双站直身子,鄙夷的俯视着:“是不是我捧你久了,你连自己几斤几两...
《魏无双秦煜的小说夫君洞房花烛夜,她在乱葬岗被活埋》精彩片段
“哦。表哥不愿意。”
魏无双冷笑一声,“那今晚我疯没疯不好说,表哥要在那么多文人雅士面前丢脸,恐怕要疯了吧。”
然后转头就走!
“等等!”
魏义庭紧紧握着折扇,面色黑了白,白了青。
魏无双回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行了,求你。”
好半天,才从魏义庭嘴里挤出这两个字。
魏无双趴在栏杆上:“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样子,跪下吧。”
魏义庭火了,眼睛充血发红:“魏无双!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过分的是谁?”
魏无双直接道,“你一个书童,月奉不过一两银子,竟敢自不量力在清耀楼大办诗会,你不过分?现在过来要钱,还敢如此理直气壮,又过不过分?”
魏义庭脸色铁青:“你......你......”
“你什么你!”
魏无双站直身子,鄙夷的俯视着:“是不是我捧你久了,你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了?魏义庭,告诉你!没有我魏家,没有我魏无双,你狗屁都不是!”
魏义庭直接踉跄一下。
要不是后面有栏杆挡着,他能直接滚到楼下去。
怎么回事。
这个向来乖顺的表妹,怎么突然不听使唤了?
就因为大热天的让她给马莺莺去排队买东西,就气成这样子了?
真是心胸狭隘!
魏义庭浑身发抖!
岂有此理!
这丫头竟敢这么挑衅他!
等过几天无论她怎么哀求,都不可以轻易原谅她!
可是......
魏义庭扇子都快要捏碎了。
诗会那边的才子佳人们还都在等着他呢。
要是知道他连诗会的账都结不了,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那些人以后还怎么可能和他吟诗作赋,一起打马游玩?
眼见着魏无双真的要走了,在委曲求全和大范围丢脸里,魏义庭果断的选择了前者。
他撩开袍子跪在地上,仰头看着魏无双:“表妹......求你了。”
魏无双苦涩的笑了笑。
笑自己到底年纪轻轻到底是怎么瞎的,竟看不出眼前这个人既无高风亮节,更无忠勇之义!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魏义庭平时在她眼前叫嚣的有多么清高,此刻就有多么恶心!
“行吧,那今天我就帮你结了!齐管家!”
齐管家走上前来,欲言又止:“小姐......”
魏无双一看他那痛心疾首的眼神就知道,齐管家以为她又和以前一样,魏义庭稍微一哄,就屁颠屁颠的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转了!
“去,写个欠条,让表哥签字按个手印。”
“啊?......是!是是是!”
齐管家眉开眼笑,立即允诺。
魏义庭猛地站起来:“什么欠条!什么手印!”
“你借我钱办诗会,我自然要欠条啊。”
魏无双笑道,“不过表哥你放心,看在外祖母的份上,我不要利息了。”
魏义庭慌了:“魏无双,我都跪下来求你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是主你是仆,你跪我本就天经地义。”
想到前世魏义庭那副虚伪恶心的嘴脸,魏无双心中畅快极了,“如今我救你于危难之际,你不给我磕几个响头感谢我,怎么倒还质问起来了?”
“你......你!”
魏义庭简直疯了,“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齐管家拿来欠条:“那你到底借还是不借啊?”
魏义庭一把推开欠条,恶狠狠的望着魏无双:“你会后悔的!有本事别再来求我!”
“知道了,表哥慢走。”
魏义庭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宝元斋。
齐管家抱着手臂:“这蠢货还真不识抬举,全云州除了小姐,又有谁会一下子借好几百两银子给他呢?”
然后生气道:“知恩不图报,小姐,要不要老奴把他抓回来,狠狠打一顿。”
“不必了。”
魏无双笑眯眯道,“我还挺喜欢看他折腾的。”
忽然发现。
对于魏义庭这样的人。
单纯的把他打一顿或者赶出魏家都实在太便宜他了。
如果能把他虚伪的骄傲一点点打碎,让这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一点点暴露最不堪的一面,让他自食恶果,才是最爽的!
第二天一大早,魏无双就陪着老爹去往梁平县。
梁平县地处偏远,人口只有一万出头,但背靠梁平山,植物茂盛,许多药材可以就地取材。
这就是魏氏药行把仓库安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仓库之所以建在半山腰,当初其实是考虑过天灾人祸的。
但三个月后的那场大雨实在是百年不遇,原本的堤坝直接破溃,百姓也淹死大半。
魏无双陪着魏老爹巡视库房,看着偌大的仓库,和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的药材,头痛起来。
前世她从没关心过药行事务,在来的路上她还计划劝说老爹运走一些药材。
如今看来,根本是天方夜谭!
因为这个仓库实在比想象中大太多!
而且因为西域订单的原因,已经陆陆续续在填充的状态。
没有绝对必要的理由,不管老爹还是几个魏家叔叔伯伯,都绝不可能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来动这么多东西!
可是她难道要说自己可以预言吗?
就算说了,又有谁会信?
魏无双借口去县里玩耍,带着几个丫鬟小厮离开了。
魏老爹只以为她无心商事,也便由她去了。
梁平县的确很穷,街上连个大点的胭脂水粉铺子都没有。
但民风质朴,大家都很勤劳。
而且听说魏无双是魏家的人,对她很是热情,有问必答。
魏无双发现,梁平县百姓有一半的经济来源来自魏家,在农活不忙的时候,大家就会去山里挖药材卖给魏家。
换句话说,魏家是梁平县百姓的财神爷。
魏家仓库在,他们就有钱赚,有饭吃。
如果土地被淹了,家园失守,魏家仓库也没了。
暴乱是必然的。
魏无双虽有“预知”的能力,但作为一个还未及笄的孩子,她清楚自己并没有拯救万人的威信和能力。
但也深知,要想保下魏家仓库,就必须保住更多的人。
可是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让达到“保仓库,保县民”的目的呢?
魏无双望着不远处茶馆柜台上摆放的小佛像,突然笑了起来。
她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是严厉些罢了!”
陆芝儿赶紧道,“否则怎么能教养出魏少这么优秀的人?”
魏义庭走过来,模棱两可道:“我最近和他吵架了,不方便带你们过去打招呼了,下次吧。”
陆芝儿赶紧道:“没事没事!怪不得他都不愿意搭理你呢!”
魏无双给邱老夫子泡完茶回到学堂,路上正遇上刚才去清风街回来的学生们。
陆芝儿阴阳怪气道:“哟,魏家少家主,您回来了。”
魏无双懒得理这个没脑子的家伙,因为她不过是马莺莺的一条狗,还没到收拾她的时候。
只是不知道魏义庭给自己挖的坑,刚才到底怎么填的。
必须得回去围观一下。
但是魏义庭和马莺莺这俩人竟都不在,又偷偷私会去了。
“魏家家主在清风街施粥,少家主却不知道,哈哈哈。”
陆芝儿坐到自己的桌子前,口气嘲讽。
魏无双抬头:“你刚才说什么?我爹在清风街?”
奇怪了,老爹怎么今早都没说一声。
“真敢啊,一会儿冒充少家主,一会儿直接叫爹,你怎么这么没皮没脸呢?”
“本来就是我爹!”
魏无双鄙夷道,“倒是你,一个姓陆的,天天盯着我魏家的事,才是真的没脸没皮!”
“你!”
陆芝儿气的咬牙切齿,“那你有本事就去和‘你爹’打个招呼吧!”
“我父亲过来,我自然要去打招呼。”
魏无双怼道,“犯不着你一个外人来提醒!”
然后站起身出了学堂。
陆芝儿气的牙痒痒:“走!跟上去!这丫头肯定虚张声势呢!她要是魏家少家主,我陆芝儿名字倒过来写!”
清风街上,魏东岭站在粥棚里,指挥着奴仆们工作。
“爹爹!”
魏无双脆生生道。
“哎哟,我的宝贝女儿!你来了!”
魏东岭是个女儿奴,赶紧迎上来,要不是大庭广众孩子也大了,真想像小时候那样抱起来举高高。
“爹爹今日怎么突然来这里施粥?”
“不是说做这种事情可以为你积福嘛。”
魏老爹认真道,“爹爹决定,整个云州城东南西北建四个粥棚,以后每月初一十五以及节日都要施粥,祈求上天让我女儿一生顺风顺水,平安幸福!”
魏无双眼眶红了。
大家都说无奸不商。
在很多人眼里,魏东岭就是个财大气粗但没有学识道义的土豪形象,甚至还说他是个一毛不拔铁公鸡。
但大家不知道的是,老爹在钱财方面,并不只是对别人“苛刻”。
他对自己也很苛刻。
明明家财万贯,却因为小时候吃过苦,过的十分朴素。
虽然每季都会让人扛着最好的布料来给宝贝女儿做衣裳,自己却总共那么三五套,一穿就是十年。
如今只是觉得设棚施粥可以给女儿积德,便大张旗鼓的行好事。
对她来说,爹爹真的是这世界上最伟岸的男人!
“谢谢爹爹,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
千言万语,只化成这最简单的一句话。
魏无双踮起脚,拿手绢给父亲擦擦额头上的汗。
“我的女儿果然长大了。”
魏老爹非常欣慰,笑道,“外面天热,你还是快回去吧,晚上爹爹陪你吃饭!”
“嗯!”
魏无双开心的笑了笑,一蹦一跳的转身回到学堂。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巷口几个学生眼中。
“魏无双好像还真的叫爹了......”
陆芝儿傻了眼。
“不会吧,还真是咱们有眼不识金镶玉,魏无双才是真正的魏家少家主?”
陆芝儿脸红脖子粗,跺了跺脚:“不行!我去问问魏少!”
魏义庭和马莺莺正在学堂的小池塘边喂鱼。
因为最近的谣言,马莺莺有些心悸。
陆芝儿火急火燎的过来了:“魏少!刚才魏无双那个不要脸的丫头怎么喊魏家家主爹爹了?”
马莺莺看向魏义庭。
魏义庭轻轻叹了口气:“我和她有婚约。”
马莺莺脸色一白:“什、什么!”
“并不是正式的婚约,只是小时候的口头约定,大家都喜欢她,向着她,但我不喜欢,她很有怨气。”
“夫子回来啦!”
小书童喊了一声,大家立即往回走。
陆芝儿和马莺莺前后桌,趁着夫子看作业的功夫,她转头八卦道:“怪不得魏无双敢叫爹爹,真是不要脸,还没过门就如此套近乎,将来必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妇人。”
马莺莺苦涩的笑了笑:“但她确实很受家主喜欢,不是吗?魏少也说了,大家都向着她。”
陆芝儿拧了拧手绢:“看她刚才那副娇滴滴的做派,必然是个会溜须拍马的,所以才把长辈们哄得团团转!”
下午的课正式开始。
但因为天气闷热,学生们不是昏昏欲睡就是精神倦怠。
小书童从外面走进来,在邱老夫子耳边低语几句,邱老夫子点点头:“各位。”
所有人都抬起头。
“天气闷热,无双小姐的父亲专门熬了祛暑提神的平安汤给咱们送来,所以,便休息一刻钟吧。”
“好耶!”
大多数学生很开心,但是仍有几个阴阳怪气。
“这是知道自己女儿在学堂里没人待见,故意来讨好咱们吧。”
“有其父必有其女,看魏无双的样子,就知道他爹是什么样子的。”
齐管家带着几个小厮,提着冰桶,和正准备出门的邱老夫子打招呼。
看到齐管家穿的十分体面,且邱老夫子也对他尊重有加,大家立即认为齐管家就是魏无双的父亲。
“切,虽然布料不错,但看他衣服领口的样式,终归是个伺候人的奴才。”
“别笑,这大概已经是人家最好的一套衣服了吧。”
齐管家进了学堂,温声道:“各位公子小姐好,承蒙大家对无双小姐的照顾,今日我们魏家特来给大家送平安汤。从左到右,请大家按照顺序过来领一下,每人一壶。”
说着从冰桶里端起来一个精致的小茶壶。
“还真敢自称魏家。”
“不过一个投靠的亲戚,仗着姓魏竟敢当家做主了。”
“搞得兴师动众,原来就送一壶冰茶,丢人现眼。”
所以一共只有一半人领了平安汤。
齐管家听到那几个不识抬举的小声蛐蛐自家小姐,十分不高兴,眼神变得冷淡起来。
眼看着就要连人带梯子摔下去,下落的趋势突然止住。
同时响起一个人的闷哼声。
惊魂甫定的魏无双抬起脸,秦煜用肩膀抵住梯子的一侧:“小心。”
魏无双赶紧跳下来,帮忙把梯子抬起。
见秦煜脸色惨白,着急忙慌的将他领子掀开来。
果然肩头处皮都擦破了。
“呀,流血了。”
魏无双将他的衣服往下又扯了扯,“你等等,我给你上些药。”
“不用,皮外伤而已。”
秦煜很客气,但是魏无双根本没听他的,赶紧去万物堂取了金疮药,将细细的粉末洒在肩头的创伤处,轻轻揉了揉。
“呼——”
魏无双舒了口气,“这下没事了,我们魏家的金疮药是很好用的。”
“嗯。”
魏无双听到秦煜声音有点闷,以为他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正想问,发现秦煜耳朵根子比外面的晚霞还要红。
完了,她刚才一时治伤心切,没注意男女大防,竟就这么拽开一个男子的衣服,给人家上药了!
“咳咳。”
魏无双尴尬不已,将秦煜的衣服重新给他盖上:“刚才情况紧急,多有冒犯,还请法师不要介意。”
“魏小姐救人心切,何来冒犯。”
秦煜淡定的整理着衣襟,面容清冷,要不是那双耳朵颜色不正常,还真像是心中波澜不惊。
微妙的沉默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魏无双赶紧蹲在地上将散落的书捡起来。
转过头,秦煜已经穿好衣服,歪头看着手里的书:“《大夏洪水志》、《堤坝的修筑》、《洪灾之患》......魏小姐为何要了解洪灾的事情?”
魏无双福至心灵,心生一计:“元晦法师,你们真的能够聆听佛祖的教诲吗?”
秦煜怔了怔:“此话怎讲?”
“我这次去梁平县,听到了一个传言......”
魏无双神秘兮兮。
秦煜听她说完,皱眉:“你的意思是,慈光寺的主持义净预言梁平县将有洪灾?会死伤万千百姓?”
“是啊。”
魏无双偏过头,遮掩住眼睛里的狡黠:“魏家有个大仓库在梁平县,这次装满了西域的订单货物,听过这则预言之后,我就梦到仓库被淹,但我爹爹不信。”
“所以你便想着如何抗洪,如何巩固堤坝?”
“恩。”
秦煜直接摇头:“这绝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然后顿了顿:“抵御洪灾无非两个方法:巩固堤坝和迁移百姓。修筑堤坝需要许多工匠,还要有县衙的原始图纸,是大工程。
迁移百姓则需要朝廷命令,后面对灾民的安顿也是重中之重,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绝不可能凭借一个预言就做到这种地步。”
魏无双其实心中明白,自己没有能力对抗三个月后的那场洪灾。
但她也着实着急。
哪怕是尽量降低损失也可以。
但她知道,没有人会凭空相信这种事情。
即使谎称是义净主持的预言。
“不过若非要做个防范......”
秦煜若有所思,用手里的几本书做演示:“不如直接在仓库周围加固,像这样做小型堤坝。”
魏无双眼睛一亮:“你信了这预言?”
“不信。”
“额,那为何还......”
“贫僧只是帮魏小姐安心罢了。”
......
金玉学堂。
魏无双近日读书习字,和秦煜研究抗洪对策,完全没有注意到,学堂的人对她的态度缓和许多。
因为诗会的事情,许多人对魏义庭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有传言,那日魏义庭是去宝元斋向魏无双借钱的。
魏无双才是魏家真正的掌家人。
这个消息可把马莺莺吓坏了。
她和魏义庭已经私定终身,若对方真的只是个寄居在魏家的穷小子,岂不是把她给毁了?
但见这几日魏义庭一副心高气傲不理魏无双的样子,她又有点吃不准。
她决定试探一下。
“无双,要想写好字,一支好笔很重要。”
马莺莺趁着午休的时候,递给魏无双一支毛笔,“你试试这根?”
魏无双转过头,打量了一下她手里的东西。
通体碧绿的玉石笔杆,上好的狼毫,旁边镌刻金色的小字,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根笔名为“行龙”,是前年她送给魏义庭的生辰礼物。
啧。
怪不得没看见魏义庭用,原来送给心上人了。
“不需要。”
魏无双用一种“莫挨老子”的眼神看着马莺莺,“拿远点。”
秦煜说过,练字初期,不必在意工具,要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手指的和手腕的力度上。
他那位不世出的老师甚至曾让他用树枝在沙土上做练习。
何况事出反常必有妖。
绿茶好心,必要搞事。
“你试试吧。”
马莺莺却故意凑上来。
魏无双都没来得及说话,“行龙”便落了地。
碧玉做的笔杆瞬间四分五裂。
这声音吸引了很多午间小憩的学生。
陆芝儿惊道:“莺莺,你最珍视的行龙笔怎么摔断了!”
马莺莺眼眶红红,柔声道:“没事,无双不是故意的。”
“什么?你把这么好的笔借给她?”
马莺莺咬了咬嘴唇:“她最近刻苦练字,我就想着不要计较这种小事......”
“你真是糊涂!”
陆芝儿愤慨的将马莺莺扯到一边,上前冲着魏无双:“你什么意思!莺莺借你笔,你却故意摔碎!”
魏无双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我不要,她非要往我怀里塞,又是什么意思。”
“少来这一套,你知不知道这笔多少钱!呵呵,好啊,既然你敢摔,那就赔!”
周围有人小声议论。
“这可是古韵社苍龙先生亲手制作的笔,有价无市。”
“魏无双是疯了吧。”
“是啊,就算嫉妒马莺莺,也不该摔这么贵重的东西,这下怎么赔得起!”
“马莺莺太过善良了。”
学堂里捧高踩低的情况不少。
马莺莺温柔乖巧又有才华,经常请大家吃点心,还是“魏少”的心上人,大家都很喜欢她。
反观她魏无双。
大大咧咧拈酸吃醋的舔狗一个。
出了问题,几乎没人在乎事实,而是一边倒的向着马莺莺。
魏无双叹了口气。
前世为了魏义庭,她可真是把金尊玉贵的自己,活生生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泼妇。
“赔?这是我魏家的东西,你让我赔谁?”
“闹?”
魏无双直接甩开他,“本小姐才没有那个闲工夫!你不是说我纠缠你吗?如今不理你,你又缠上来做什么!”
魏义庭气的满脸通红。
“还有瞧,你心仪的女子正在看着你呢。”
魏无双冷笑一声,“你大庭广众之下和我拉拉扯扯,就不怕她误会?”
魏义庭抬起头,果然看到马莺莺站在窗口边,两只手捏着手绢,正紧张的看着他俩。
手一下子松开。
魏无双笑着上下打量魏义庭:“你和马莺莺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一定要白头偕老哦。所以请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然后讥讽一笑,学着他的口气:“毕竟,士农工商,咱俩可不是一路人!”
“我以后不再管她的事便是了!”
魏义庭急了,赶紧又追上来,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无双,你还是来参加诗会吧,少了你,诗会不完整。”
魏无双挑了挑眉。
啧,这厮。
原来也会服软。
但不是因为心有愧疚,而是怕自己的移动银库不好使了!
天天满嘴之乎者也,天天喊着自己的是读圣贤书的清雅人士。
实际上,极度虚伪!极度自私!极度狠毒和不择手段!
她本想让这坨屎自生自灭,接受原本的命运。
如今看来,不能太便宜他!
于是转了转眼珠,笑道:“我不会吟诗作赋,元晦法师也还在宝元斋等我吃饭,这样,我待会儿让怡红院的舞姬过去跳支舞,给表哥你助助兴,当做给你捧场了,如何?”
听到“表哥”一词,又听说他要给他请舞姬,魏义庭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很好,这女人还是在她的掌握之中。
于是立即恢复了原本的高高在上的模样:“嗯,你有客人,我便不勉强你,但女子善妒是大忌,将来你想嫁给我,这毛病还是要改的。”
魏无双龇牙笑了笑,然后回了宝元斋。
进包间之前,问齐管家:“清耀楼那边知道咱们家今年不包楼了吧。”
齐管家立即点头:“是的,王掌柜派小厮来咱们府上询问安排的时候,我已经说明了。”
魏无双目露狡黠:“那就好。”
然后推门而入。
秦煜坐在窗口旁,听到声音转过来:“你和那位表哥和好了吗?”
听这话,秦煜刚才是瞧见了楼下的八卦。
魏无双摊了摊手:“他就是个伪君子,鬼才和他和好。”
秦煜不置可否:“可你看样子很高兴。”
魏无双当把烤地瓜放在桌子上:“当然啦,瞧!我买了什么好东西!”
秦煜有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东西。
“噗嗤。”
魏无双忍不住笑:“怎么样,你没吃过这个吧?”
秦煜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红薯吃过,但确实没吃过烤红薯。”
“看着有些不上台面,味道却是很好的。”
秦煜点了点头,直接拿起一个。
黝黑的地瓜皮揭开,里面却是冒着热气的橙黄果肉,香甜的味道一下子蔓延在整个包间。
他毫不犹豫的吃了起来。
魏无双有些惊讶。
大夏尚文,文人雅士吃东西向来讲究个优雅。
尤其是贵族,管它吃什么都要雕出个花来才算配得上身份。
所以烤地瓜这种做法粗糙的食物贵族是不屑吃的,更何况秦煜这种皇亲国戚。
他虽是个和尚身份,在寺庙里修行,但肯定也是养的金尊玉贵。
所以魏无双就没有直接给他。
但没想到......
不愧是能从那场灭顶之灾走出来的大夏最年轻的宰相,他虽是矜贵身份,却多了份坚韧和随性。
魏无双目光灼灼。
她可真是捡到宝了。
这一世,只要牢牢抓住眼前之人,魏家药行必然能被她发扬光大!
秦煜将手里的地瓜快要吃完,才注意魏无双一直盯着他:“怎么,我脸上沾了脏东西?”
魏无双回过神,将计就计,深情款款的伸出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
秦煜:“......”
然后急忙后倾身子:“阿弥陀佛。”
那慌乱的样子活像个被狐狸精玷污的得道高僧,嘎嘎。
宝元斋的素菜果然很美味。
两人白天施粥也是累的够呛,都吃了不少。
两个人正吃的热火朝天,外面响起吵闹声。
“我要找无双表妹!魏无双!你给我出来!”
魏无双狡黠一笑:“来了!”
然后赶忙站起身走到门外,样子甚是焦急:“怎么了表哥?是江婆婆出了什么事吗?”
魏义庭正在楼梯上和齐管家他们拉拉扯扯,见魏无双出来,一噎:“谁说我娘出事了?”
“哦,我以为向来风度翩翩的义庭表哥,只有遇上奔丧的事,才会如此慌张呢。”
魏义庭脸色一黑,赶紧将袖子从小厮们手里拽出来,黑脸道:“魏无双,少给我来这套!我且问你,为何不结清耀楼那边的账?”
“结账?结什么账?”
“当然是诗会的账啊!”
魏无双自上而下看着他,一脸纯真:“什么诗会,我都没参加,为什么要去结账?表哥你是在跟我要钱吗?”
魏无双的声音很大。
大到楼下堂食的客人们纷纷抬头往这边看。
魏义庭生怕有人认出他,惊慌的赶紧偏过身子,怒道:“你就因为吃醋,便拿这种方式来作践我?要不是看在大祖母的份上,我早就不搭理你了!”
魏无双笑了笑。
“表哥不必搭理我就是,我饭还没吃完,先回去了。”
“等等!”
魏义庭慌了:“魏无双,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把诗会的账平了?”
魏无双转过头,扶着栏杆自上而下看着魏义庭,脸上是笑着,眼里却是极致的冷淡。
“要不,你求我吧。”
魏义庭一怔。
他认识魏无双七年,从未在她脸上看见过这般令他心悸的神情。
怎么这一向唯他是从的丫头忽然让他感觉到了可怕?
魏义庭反应过来,恼怒不已,破口大骂:“魏无双!你是不是疯了!我十四岁中举,便是见了官老爷,都可以不跪,你竟如此无礼!真是有辱斯文!”
但是作为大宅门的管家,况且他今日来也是代表着老爷,倒也不能失了体面。
于是笑道:“咱们魏家是搞药材的,今日的汤是咱家一等药师精心调配的药方,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材。
但考虑到味道,也是花重金请清耀楼首席大厨亲自调味,佐以上午快马加鞭刚送到的扬州荔枝,然后为大家做出来的。可谓入口甘,回味柔。
食后不但清凉舒适,且有补气益血的功效,对于夏日时常犯困的读书人,更是有着说不尽的好处。”
一句话出,座位下的人都炸裂了。
“魏家一等药师,清耀楼首席大厨?真的假的?”
“上午刚来的扬州荔枝?”
拿到平安汤的人立即掀开小茶壶。
清凉甘甜的味道扑面而来,白嫩嫩的荔枝肉泡在玫红色的甜美汤汁里,真是沁人心脾。
马上有嘴馋的喝了一口:“哇塞,这也太棒了,赶得上陈凉记的荔枝冰露了!”
“嗐!荔枝冰露算什么,就只有一点荔枝壳子和汤汁罢了!这可是实打实的荔枝肉!”
“荔枝本就名贵,从南方运到我们云州城更是价格翻上几倍,其中以扬州荔枝味道最好,光这些荔枝也得上百两银子吧,送个平安汤就这么大方,无双老爹可真是大方啊。”
众人议论纷纷,围在一起品鉴。
这可把以陆芝儿为首的几个人馋坏了。
有个叫做陆鹿儿的小女孩儿,正是陆芝儿的同宗堂妹,她年龄比其他人都要小,看到这一幕忍不了,小声问齐管家:“刚才不太渴,现在想要一壶还可以吗?”
齐管家笑眯眯道:“当然可以。”
说着,俯身又拿起一壶。
陆芝儿赶紧揪住堂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不过一碗冰饮而已!”
“可是里面有扬州荔枝啊。”
“那又如何?我请你喝荔枝冰露!”
陆芝儿狠狠地瞪了魏无双一眼:“某些人为了这一壶汤,怕是倾家荡产了吧!真是打肿脸充胖子!”
陆鹿儿和其他几个想喝汤的,终究没敢再要。
片刻后,大家几乎把平安汤都喝完了。
便想着将容器送还给齐管家。
没想到齐管家直接道:“这个盛汤的壶,乃景德镇万妙坊的珐琅壶,便送给大家做个纪念吧。”
“什么?竟是景德镇万妙坊的珐琅壶?”
有人立即查看壶底的刻章,惊道:“还真是!”
“我的娘老子啊,我竟然用万妙坊的珐琅壶喝汤了!”
“就这么一个壶,最普通也是几十两银子啊,够一家吃喝不愁两三年啊!”
陆芝儿彻底傻了眼。
马莺莺更是瞪着一双水波波的大眼睛,不可置信。
陆鹿儿这次彻底憋不住了,也不管陆芝儿怎么瞪她了:“我现在能要一壶汤吗?”
齐管家笑眯眯道:“不能。”
能在大宅门里管家的人都何其聪明。
经过刚才几个来回和试探,齐管家已经非常确定,那几个不肯喝汤的压根和自家小姐就是死对头。
现在听说汤好喝,壶值钱,竟然才想着过来要。
真是厚脸皮!
陆芝儿急了:“他说是万妙坊的就是万妙坊的?你也信!”
陆鹿儿不高兴:“是不是真的无所谓,我就是想喝些汤祛暑怎么了!”
“你怎么就这么馋?!”
“我馋?那你凭什么不让我喝汤?”
“我请你喝荔枝冰露还不行?”
“那你现在就给我去买!我要两碗!”
另外几个被她劝着不让喝汤的也都跟着道:“我也要!现在就要!”
陆芝儿一下傻了眼。
她虽然家境还算殷实,但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
虽不缺衣少食,还能有些小姐做派,但也断断不能一下子拿出几两银子去买个零嘴儿啊!
陆鹿儿冷哼一声,再次看向齐管家,讨好道:“您那里不是还有吗?就给我一壶吧。”
齐管家皮笑肉不笑:“这汤里每一滴水都是魏家的,事到如今,我也做不了主了,还是让我家少家主决定吧。”
陆鹿儿一听,眼睛一亮,看向魏义庭。
所有人都全部看向魏义庭。
从齐管家进门开始,魏义庭其实就已经面无血色了。
因为他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马上就要藏不住了。
可是此时此刻,当所有人都盯着他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慌得不知所措。
陆芝儿虽然觉得堂妹丢人,但是好在那这狗奴才识相,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绕过主子办事。
于是道:“魏少,您说句话吧。”
陆鹿儿也可怜巴巴道:“你和堂姐马小姐他们关系好,就不差一壶平安汤给我了,对吧。”
这时候,有人道:“行吧,毕竟鹿儿这么可爱,就给她一壶吧。”
所有人转过头,看向魏无双。
陆鹿儿眉开眼笑:“无双姐姐,你真好!”
齐管家立即笑眯眯的给陆鹿儿地上一壶,还温柔道:“不够还有。”
陆芝儿一把拉住陆鹿儿:“就算她和魏少有婚约又如何!你以为她能说了算啊!”
然后指着齐管家的鼻子骂:“正儿八经的主子没发话,这个没过门的主子就说了算?你是不是不知道魏家谁老大!狗奴才!小心我去清风街找你们家主告状!”
任齐管家再怎么有素养,也不可能无视“狗奴才”三个字。
他冷哼一声:“我乃魏府大总管,魏家听谁的我用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来说?我今日是奉家主之命来给大小姐送平安汤,自然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什么大小姐!”
陆芝儿直接懵了:“魏无双不是你女儿吗?”
“老奴何德何能,能有大小姐这样金尊玉贵的女儿?她可是我魏家少家主!”
“什么!”
众人皆是惊讶,连陆鹿儿都惊呆了,左右看:“那魏少他、他、他......”
“什么魏少?”
齐管家冷冷的看了一眼魏义庭,“不知道哪个狗头嘴脸的,仗着魏家仁善不愿计较,便敢在外面狐假虎威,连自己真正的祖宗都给忘了!我魏府家主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就是无双小姐!”
他向来讨厌江婆子母子俩不知感恩,如今更是咬牙切齿。
“啊......”
“怎么会......”
“天哪......”
“这简直比戏文里唱的还不可思议呢!”
众人议论纷纷,魏义庭脸色铁青,然后猛地站起身:“魏无双!告诉你,就算你用这种手段报复我,我也不会轻易和你在一起的!”
然后直接走出学堂。
“等等!义庭表哥,你等一下!”
魏无双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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