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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所欲言热门小说楚流徵纯昭仪

楚流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华清宫正殿内。“哪能劳烦张公公动手?是我不知道娘娘的规矩,张公公且歇着,我自己来。”楚流徵膝盖一动,刚要站起来,背后突然伸来一双手往她肩膀上用力一按,将她牢牢按在地上。钱嬷嬷手上使力,面上却笑得和善:“姑娘只管奉茶便是,添水有张公公呢。”楚流徵挣了挣没挣开,在心里把钱嬷嬷骂了个狗血淋头。“姑娘可端稳了。”张宝荣脸上带着十足恶意的笑,将提着的水壶一斜,滚烫的水立时倾泻而出,落入楚流徵端着的粉彩瓷盏中。随着滚水注入,瓷盏热度攀升,飞溅的水珠落在楚流徵的手背上,烫得她不住轻颤,差点端不稳茶盏。她用力捏紧底托的边儿,喊道:“张公公,再倒茶水就溢出来了,恐毁了娘娘的一杯香茶。”张宝荣往贵妃榻上的美人投去一眼。荣贵妃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仿佛对...

主角:楚流徵纯昭仪   更新:2025-01-11 09: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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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流徵纯昭仪的女频言情小说《畅所欲言热门小说楚流徵纯昭仪》,由网络作家“楚流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华清宫正殿内。“哪能劳烦张公公动手?是我不知道娘娘的规矩,张公公且歇着,我自己来。”楚流徵膝盖一动,刚要站起来,背后突然伸来一双手往她肩膀上用力一按,将她牢牢按在地上。钱嬷嬷手上使力,面上却笑得和善:“姑娘只管奉茶便是,添水有张公公呢。”楚流徵挣了挣没挣开,在心里把钱嬷嬷骂了个狗血淋头。“姑娘可端稳了。”张宝荣脸上带着十足恶意的笑,将提着的水壶一斜,滚烫的水立时倾泻而出,落入楚流徵端着的粉彩瓷盏中。随着滚水注入,瓷盏热度攀升,飞溅的水珠落在楚流徵的手背上,烫得她不住轻颤,差点端不稳茶盏。她用力捏紧底托的边儿,喊道:“张公公,再倒茶水就溢出来了,恐毁了娘娘的一杯香茶。”张宝荣往贵妃榻上的美人投去一眼。荣贵妃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仿佛对...

《畅所欲言热门小说楚流徵纯昭仪》精彩片段


华清宫正殿内。

“哪能劳烦张公公动手?是我不知道娘娘的规矩,张公公且歇着,我自己来。”

楚流徵膝盖一动,刚要站起来,背后突然伸来一双手往她肩膀上用力一按,将她牢牢按在地上。

钱嬷嬷手上使力,面上却笑得和善:“姑娘只管奉茶便是,添水有张公公呢。”

楚流徵挣了挣没挣开,在心里把钱嬷嬷骂了个狗血淋头。

“姑娘可端稳了。”张宝荣脸上带着十足恶意的笑,将提着的水壶一斜,滚烫的水立时倾泻而出,落入楚流徵端着的粉彩瓷盏中。

随着滚水注入,瓷盏热度攀升,飞溅的水珠落在楚流徵的手背上,烫得她不住轻颤,差点端不稳茶盏。

她用力捏紧底托的边儿,喊道:“张公公,再倒茶水就溢出来了,恐毁了娘娘的一杯香茶。”

张宝荣往贵妃榻上的美人投去一眼。

荣贵妃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仿佛对面前发生的事无知无觉。

张宝荣心中一定,水壶越发倾斜。

眼瞧着茶水注满,如下雨一样从茶碗边沿成串滴落,堆满底托,触到楚流徵指尖,将指尖烫得通红。

艹!

楚流徵疼红了眼,偏偏钱嬷嬷还按着她,根本挣脱不得。

溢出的茶水越来越多,几如泼出来的那般,落在楚流徵手背上,将白皙的皮肉烫得通红一片,跟熟了似的,起了几个大泡。

楚流徵疼得眼眶泛泪,嘴唇都咬破了才没叫出声来。

她知道这时候应该求饶,可不知怎的一股牛劲儿上来,求饶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眼见着张宝荣还要把滚烫的水壶往她脸上烫来,楚流徵一咬牙。

奶奶的!姑奶奶不忍了!要杀要剐随便!!

楚流徵手腕一转,滚烫的茶水倾倒而出,朝张宝荣脸上泼去。

没曾想楚流徵还敢反抗,张宝荣被滚烫的茶水泼了个正着,登时捂着脸惨叫起来,水壶‘砰’地砸在华贵的地毯上。

钱嬷嬷惊得一愣,楚流徵趁机抓起旁边水壶的柄,拎着水壶往她身上砸。

个老虔婆,姑奶奶打不死你也烫死你!!

也不管砸到哪里,只发了疯似的一通乱砸,烫得钱嬷嬷嗷嗷直叫,慌乱中左脚绊右脚,朝贵妃榻摔去。

事出突然,荣贵妃哪里来得及躲闪?

花容失色地惊叫一声,被钱嬷嬷砸了个正着,结结实实地压在榻上,差点背过气去。

这番变故也就发生在一瞬之间,殿里的宫人都惊呆了,竟忘了上前抓楚流徵。

还是张宝荣缓过那阵痛,一手捂着脸上的血泡一手指着楚流徵,“无法无天的贱婢!抓住了拖出去杖杀!”

又气又疼之下,他已顾不得楚流徵是御前伺候的人,只想狠狠偿了茶水泼脸之痛。

宫人们这才反应过来,扑上前抓楚流徵。

楚流徵已经豁出去了,仿佛失去了痛觉,抓着水壶一通乱砸。

水壶里还剩些水,烫得满屋子的人抱着脑袋躲。

楚流徵瞅准机会,用水壶砸退一个挡路的小太监,拎着水壶冲了出去。

宫人们跟着追出来,大喊:“她伤了娘娘!抓住她!!”

顿时,整个华清宫的人都动了,成包围之势朝楚流徵靠近。

楚流徵一手扫帚一手水壶,抿着唇,一双明媚杏眸里温和褪去,似落进了冰雪,冷冷地在众人身上扫过一圈,缓缓调整呼吸。

姑奶奶今天就是死也要拖两个垫背的!

张宝荣对楚流徵恨急,捂着脸跑出来,呵斥众人:“都愣着做什么!上啊!!”

众人互看一眼,一起朝楚流徵扑去。

楚流徵眸光一厉,正要来个鱼死网破,突然一声尖利的高喝响起:“住手!”

声音拖得极长,周元德一嗓子喊出来,差点断气。

他和高永福带着人飞跑过来,瞧清形势之后,差点厥过去。

——天神爷爷啊,这才多久,流徵姑娘怎么成了这么个惨样?

见还有小太监蠢蠢欲动要抓楚流徵,周元德登时厉喝道:“大胆奴才,手爪子不想要了?”

他拨开人群几步站到楚流徵面前,将她挡在身后,厉眼一扫四周。

这气势十足的一眼,吓得方才还张牙舞爪围攻楚流徵的宫人们立刻收了动作,乖得跟鹌鹑似的,一齐看向张宝荣。

他们可都是听吩咐行事。

张宝荣一脸的气急败坏,周元德这厮跳出来搅什么局?

脸上钻心的疼,张宝荣对周元德也没了平时的好言好语,“这宫女想谋害荣贵妃娘娘,谋害贵妃乃是死罪,周公公如此维护她是想跟她一起掉脑袋吗?”

“咱家不知那许多。”周元德岂能被两句话吓住,“陛下命咱家来请流徵姑娘去长春宫,咱家便好好地将人请过去,其他事咱家不管。”

两人互瞪着,针锋相对,谁也不让。

“周公公,”楚流徵早把扫帚和水壶丢开了,伸手拉拉周元德的衣袖,嗓音虚弱,“我没有谋害贵妃娘娘,我冤枉……”

话音未尽,人已经晕了过去。

“姑娘!”周元德吓得急忙将人扶住,这离得近了才发现楚流徵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有轻重不一的烫伤,特别是那双手,好几处皮都被烫烂了,鲜红的肉露出来,周公公都不忍细看。

——完了,人变成这样,咱家怎么跟陛下交差啊?

*

楚流徵做了个梦,梦里她徒手炒了好多好多板栗,大铁锅和那些沙子跟火山似的,烫得她嗷嗷直叫,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靠徒手炒板栗练成一双铁砂掌从此称霸武林的时候,忽然,一股钻心的疼袭入脑海,生生将她疼醒了。

床上之人眼睫一阵颤动,忽然睁眼,喊道:“我不练铁砂掌!”

屋中众人:“……”

啥?

听了好久炒板栗心声的萧靖凡:“……”

这女人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他冷声道:“醒了就起来,朕有话问你。”

楚流徵本来有点懵,听到熟悉的要冻死人的声音立刻神智回笼,撑着床就坐……没坐起来。

刚包扎好的手哪里经得住这样使力,她疼得‘嗷’一嗓子又倒了回去,眼泪哗地就流了下来。

萧靖凡下意识伸出手都没抓住。

瞧着他的动作,钟皇后眼底划过一抹了然,朝身旁的秋穗使了个眼色。

秋穗上前,轻柔地将楚流徵扶起来,拿帕子替她擦去眼泪。


啧啧,没看出来啊,暴君还有姐控倾向呢。

楚流徵偷瞄了一眼认真听大臣议事的萧靖凡侧脸,继续翻下一条八卦。

谢婕妤养了一只波斯猫,波斯猫跑出去惊吓了皇后,被长春宫的宫人打死了,谢婕妤伤心得哭肿了眼睛。

唉,可怜的猫猫,下辈子要是再当猫,千万别进宫。

惊!王才人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人设崩塌,竟喜欢半夜起来偷吃臭豆腐,弄得床上都是臭袜子味儿。

诶噫~光看字就闻到味儿了好吗?熏得我都不困了,下一条下一条。

卧槽!欣嫔……

“陛下,皇后娘娘派人前来报喜。”周元德面带喜意,快步走入大殿内,躬身朝萧靖凡一拜。

“今日太医院例行给后宫的娘娘们请平安脉,发现欣嫔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陛下大喜啊!”

“微臣恭贺陛下。”众臣跪下齐声道喜。

萧靖凡眉目舒展,唇角往上翘的同时听完了楚流徵的心声。

……被诊出身怀有孕,但孩子不是顺光帝的!

卧槽!卧槽!!暴君被戴了绿帽子啊!!

还未展露的笑意就这么凝固在嘴角,萧靖凡深吸一口气,“咔嚓”一声,捏断了手里的毛笔。

众人诧异抬头。

——陛下这是高兴过头了?

——可这脸怎么瞧着有些狰狞呢?

萧靖凡的神情岂止是狰狞,就这副模样上街,十个孩子能吓哭十一个。

他转眼瞪向因为吃到大瓜而惊得忘记磨墨的楚流徵。

被汹涌的杀意裹挟,楚流徵一个激灵,从惊人的大瓜中回过神来。

猛地对上萧靖凡那仿佛想将她大卸八块的目光,楚流徵心中一突,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靠!又不是我给暴君戴了绿帽子,暴君瞪我干啥?

萧靖凡克制着立刻掐死楚流徵的冲动,将视线转开。

见状,楚流徵轻呼一口气。

古人都讲究多子多福,皇家更是要开枝散叶。现在暴君膝下就只有一个淑妃生下的公主,刚满两岁,别的宫妃再无所出,想也知道暴君有多期盼子嗣。

可惜了,欣嫔腹中的孩子是绿帽产物,也不知道暴君会不会发现。

要是发现不了,暴君是不是得给奸夫养孩子啊?

蛙趣!这就是现世报吗?

楚流徵可没有将真相告诉萧靖凡的打算。

先不说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怎么会知道真相这件事,当出头鸟在皇帝面前挣表现这种行为一点都不符合她在皇宫里的生存法则。

她素来是能苟就苟,专心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不掐尖不冒头不背锅,只盼望平平安安活到二十五岁出宫和家人团聚。

宫里这些阴谋阳谋啥的,能离多远离多远,她一点都不想被卷进去!

听出楚流徵心声中的幸灾乐祸,萧靖凡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拔刀将这女人劈成两半。

“你给朕闭……”

虽然不能告诉暴君真相,但我可以扒一扒奸夫是谁……嗯?暴君是在跟我说话?

楚流徵眨巴眨巴眼,看着脸上没有一丁点喜色的萧靖凡。

奇怪,暴君又不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以后还得替奸夫养孩子,为什么知道欣嫔怀孕不高兴啊?

萧靖凡:“……”

托你的福,朕知道得一清二楚!

莫非暴君不喜欢欣嫔给他生孩子?

啧啧,狗男人!既然不喜欢当初就别睡人家啊!

萧靖凡忍无可忍:“……闭嘴!”

楚流徵:“?”

我没说话啊。

难道……

萧靖凡眼皮子一跳,以为楚流徵就要猜出真相,脑子里都开始思考备用方案了,却见楚流徵转头往后看,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果然如此!大家都觉得暴君的脸色不对劲呢。蛐蛐两句而已,暴君好小气!

萧靖凡:“……”

你被人戴了绿帽子大度一个试试?!!

“陛下?”周元德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这赏还是不赏啊?

大臣们也一头雾水地看着萧靖凡。

圣上膝下子嗣单薄,有宫妃怀孕理应高兴才是,为何却瞧不出喜色?

萧靖凡才不乐意让众臣看自己的笑话,语气如常道:“今日之事暂且议到这里,张卿,你将今日所议整理出来,明日朝会再议。”

张大学士拱手:“臣领旨。”

待众位大臣离开,萧靖凡尚算平和的脸色唰地阴沉下来,看得周元德打了一个哆嗦。

——陛下这是想杀人啊!

——谁又惹到这尊凶神了?

“去云桂苑。”萧靖凡迈步往外走,周元德忙喊,“摆驾云桂苑!”

走了两步,发现楚流徵没跟上,萧靖凡回头,瞪向那呆站着不动的女人。

周元德多会看眼色啊,立刻催促:“还站着作甚,赶紧随驾啊。”

楚流徵:“……”

她就是一个端茶倒水的,探望孕妇带上她干啥啊?

暴君总不能没人性到让她去云桂苑加班吧?

翠云倒是很积极,奈何顺光帝很嫌弃,冷眼一扫,将小小勇士冻在了原地。

顶着翠云幽怨又羡慕的目光,楚流徵很想说,要不咱俩换换?

能偷懒谁想随驾啊?!

半道上,想起才吃到一半的大瓜,楚流徵重新将系统打开。

来,让我瞧瞧这位敢给暴君戴绿帽子的勇士姓甚名谁。

哇哦!城会玩儿!

奸夫竟然是欣嫔宫里的管事太监李忠信,这人是个假太监,使了手段躲过净身,分到了欣嫔的云桂苑。

竟然还是太监和宫妃的禁忌之恋!

楚流徵激动地往下翻,双眼亮得像八百瓦灯泡。

难怪这两人能成,原来欣嫔和李忠信在入宫之前就认识了,还是一对儿呢。若非欣嫔被选入宫中,她早就嫁给李忠信为妻了。

李忠信痴恋欣嫔,为爱追进皇宫,欣嫔感动落泪,可碍于身份不肯承认心意。二人朝夕相处,最终李忠信还是用爱感化了欣嫔,二人终成眷属,在云桂苑里酿酿酱酱,整日如胶似漆。

啧啧,这竟然还是个为了爱情抛弃一切的狗血爱情故事。这两人自己不惜命,就没想过被发现之后家里人会被怎样吗?

一个宫妃在皇权至上的世界跟外男偷情,呵呵哒,这两家人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才能摊上这俩拉着九族往铡刀下凑的倒霉货哦。

听完全程的萧靖凡:“……”

很好,连奸夫都不用查了,直接抓人!


入夜,明月高悬,萧靖凡心情颇好地从茂华宫出来,坐上步撵往养心殿去。

周元德跟在旁边亦步亦趋地走着,突然衣袖被人往后拉了拉。

他回头看去,是自个儿的徒弟小安子。

他脚步一顿,小安子立刻上前,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师父,方才有个在药房打杂的小太监,自称小夏子的来寻您,说流徵姑娘失踪了。”

周元德一惊,小夏子这个名字他有些印象,跟楚流徵是一路的。

可那位不是在弄云苑养伤吗?怎么会突然失踪?

“说什么呢?”萧靖凡侧过头,垂眸睨着二人。

步撵随之停下。

周元德赶紧小跑两步,躬身禀道:“回陛下的话,方才有个叫小夏子的太监来报,说流徵姑娘失踪了。奴才正要差人去弄云苑瞧瞧,许是姑娘待得闷了出去走走,这会儿已经回来了。”

小安子想说,那位夏公公已经将弄云苑周围全部找过一遍,没看见人。就流徵姑娘那稳妥的性子,若是散步,绝不会走远。

但瞧着自家师父的脸色,他明智地把话吞了回去。

师父这样回禀陛下肯定有师父的道理,他学着便是了。

竟然失踪了!

萧靖凡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看着周元德:“去找人,找到人后带到养心殿回话。”

哎哟,陛下果然很重视流徵姑娘啊。

周元德躬身领命,转头吩咐小安子带人去找。

小安子带着人匆匆离开。

萧靖凡想了想,朝空处喊了一声:“十一。”

一道黑影凭空出现,恭敬地跪在步撵边。

“你也去。”萧靖凡道,“把人给朕平安地带回来。”

那女人的系统很有用,不能就这么折了。

周元德震惊,为了找楚流徵,陛下竟然用上了暗卫,

这可是非要事密事不动用的暗卫啊!

竟然派去找一个小宫女!!

这得多重视啊!

流徵姑娘日后定然有一番大造化!!!

*

“阿嚏!谁在骂我?”楚流徵吸吸鼻子,揉着被麻绳勒得红肿的手腕,一脚将割断的麻绳踹到角落。

头还有些晕,应该是中了迷药的后遗症。

将簪子重新揣回袖中,楚流徵摸索着走到门边,伸手拉门。

拉不动。

果然从外面锁住了。

她叹口气,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打量身处的这间屋子。

旧柜子旧板凳,到处都是蜘蛛网,伸手一抹,桌上的灰能起下一层来。

皇宫里这样的地方不少,毕竟楼阁殿宇众多,没人住的屋子自然不会有人费力打扫。

光凭屋内的摆设完全辨认不出这是哪宫哪殿。

“有人吗?”

“外面有没有人,我是御前伺候的宫女,救命啊!”

“来人啊!救命啊!”

“走水啦!!”

“地震啦!!”

“help!!!”

楚流徵抓着门扯着嗓门儿喊了几声,可除了从上方破掉的糊门纸灌进来的呼呼风声之外,没得到一丁点儿回应,倒是空瘪的肚子咕咕咕地叫了一声,提醒主人错过了晚饭。

还是省点儿力气吧。

楚流徵盘坐在地,打算先捋一捋自己的处境。

那个叫小元子的小太监将她迷晕之后带到了这处废弃无人的宫殿,并将她绑在了殿里的柱子上。

她身上不伤不痛,袖中的簪子也还在,显然那小元子除了将她绑起来之外没对她做什么。

可那小元子废这么大劲儿,就为了将她绑在这里吃灰?

脑壳有包吧!

肚子又咕咕咕地叫了一声,楚流徵就想,莫非那小元子想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活活饿死在这里?

无冤无仇的,咋这么恶毒呢?

不能坐以待毙!

楚流徵站起来活动活动胳膊腿儿,弯腰搬起实木椅,以冲刺的速度,用力地朝紧闭的窗户砸了过去!

“哐!”

“哐!”

“哐!”

寂静的深夜里,巨大的砸窗声传出老远。

萧十一耳尖一动,纵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同样听到声响的还有半夜起来偷吃臭豆腐,跑到隐月轩外散味儿的王才人。

“什么声音?”王才人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问陪着自己出来的大宫女春杏,“你听到没有?”

“像是砸东西的声音。”春杏害怕地环顾四周,小声劝道,“才人,我们还是回去吧,听说后宫里阴气重,经常半夜闹鬼呢。”

闻言,王才人打了个哆嗦,却板着小脸儿强撑着训斥:“世上哪来的鬼,你不要瞎说。若让旁人听了去,连我都得受你牵连。”

春杏喏喏应是。

王才人再侧着头仔细听,却发现那奇怪的声音没了。

“才人,我们回去吧。”春杏接着劝,眼睛还往四处瞄,就怕哪里突然蹿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鬼来。

“要回你回,我去看看。”王才人忍不住好奇,提着裙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春杏哪敢让她一个人去,心里再害怕也咬牙跟了上去。

*

“累死我了!”

楚流徵靠着实木椅喘粗气,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流下,看着完全没有损坏的窗户嘟囔,“谁造的窗户这么结实,等出去了,我他爹地给你送一面锦旗!”

刚赶到的萧十一听到这中气十足的骂声,心下稍安。

挺好,人还活蹦乱跳的,能交差。

他纵身跃起,破窗而入。

被飞屑砸了一头一脸的楚流徵:“……”

我谢谢你全家啊!

“你谁?”楚流徵胡乱地拍去身上的木屑,警惕地瞪着面前穿着一身黑,戴着黑色龙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子,脚步忍不住往后退。

这他爹的很像传说中的杀手有木有?

萧十一:“主……陛下知道你失踪,命我来寻你。”

“你骗鬼呢?”楚流徵继续往后退,悄悄握紧袖中的簪子。

暴君今晚要和身娇体软的纯昭仪大战三百回合,怎么可能会知道她被人掳走这件事?

再说了,就算知道,暴君能特意派人来找她?

可拉倒吧,换个奉茶宫女也就是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

楚流徵一向拎得清自己的位置,她顶多在暴君那里混了个眼熟,重要程度和蚂蚁差不多,完全不值得暴君费心。

萧十一懒得废话,反正他接到的命令是将这宫女平安带回养心殿,至于这宫女的意愿,那一点都不重要。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被点了穴道扛在肩上的楚流徵扯着嗓子喊,“救命啊!杀人啦!”

“住手!!”一道穿着鹅黄色宫装的身影脚下一个急刹,抬手指着萧十一,色厉内荏道,“大胆狂徒,赶紧放了这宫女!”

同时不远处一道尖利的嗓音响起:“荣贵妃娘娘到!”


周总管立刻应声:“奴才在。”

“朕突然想起来,明日似乎是顺郡王的生辰。”萧靖凡将茶盏放在一边,撩起眼皮看他,“是也不是?”

“陛下记得不错。”

周元德小心地瞧着萧靖凡的神色,斟酌着回答。

“奴才听闻顺郡王府要大办寿宴,也有趁此机会替世子爷相看各家贵女,将世子爷的亲事订下来的意思。”

订亲?

角落里蔫耷耷的楚流徵打起一点精神,翻找系统。

周公公的消息挺灵通啊,顺郡王还真有这个打算。

我看看啊,顺郡王担心自家儿子给暴君戴绿帽子,所以想赶快给儿子定下世子妃,断了儿子的念想。

啧啧,不愧是能在暴君的大刀底下苟住命的王爷,竟然能知道欣嫔给暴君戴了绿帽子之后奸夫被做成了人彘,这是宫里有人啊。

萧靖凡的面色倏地一沉。

云桂苑的宫人全部被灭口,人彘之事又是暗卫亲办,断不可能传出去,顺郡王如何能知道得这般清楚?

莫非他身边有顺郡王安插的眼线?

想到这个可能,他心中瞬间闪过好几个值得怀疑的人选。

恰好在嫌疑人名单上的周总管突然觉得脊背发凉,不等他想明白这凉意从何而来,又忽然消失了。

因为……

原来眼线是他啊,暗卫营的三号教官。

话说暗卫不都是自小被洗脑要对主子忠心耿耿吗?这人为什么要背叛暴君?

楚流徵疑惑地继续扒拉。

殊不知这两道心声凑巧救了周元德一命。

——帝王疑心一起,非人命不可抵消。

嗯……难评……属实狗血小说照进现实系列。

萧靖凡倒要听听怎么狗血。

他给周元德使了个眼色让他研墨,防止这奴才又打断楚流徵的心声。

没人打扰的楚流徵站在角落里快乐吃瓜,都不蔫耷耷了。

暴君也算独具慧眼了,一百个人里一眼就挑中了顺郡王的私生子,这运气都能去买彩票了。

萧靖凡:“……”

虽然不知道彩票是何物,但他听得出来,这句不是好话。

啧啧啧,顺郡王的图谋有点大啊,先帝还在的时候就往每个皇子身边都安插了人手,要不是暴君手里握着兵权,三年前坐上龙椅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暴君还真得感谢人家十一小哥,先帝驾崩那日,若非十一小哥全程寸步不离地跟着暴君,连茅厕都忍着没去上,暴君早就被那私生子杀了。

萧靖凡:给十一记一功。

至于私生子?

他唇角扯开一抹冷笑,送到手边的把柄,若不好好利用一番,岂非对不起他那好皇叔的良苦用心?

楚流徵还不知道自己把藏得特别隐蔽的某私生子给暴露了出来,正翻癫公世子的未婚妻人选呢。

顺郡王妃倒是真心替儿子打算,这挑选出来的闺秀个顶个的优秀。不过,也是真不管闺秀们的死活啊。嫁个癫公世子那样的男人就是跳火坑,还不如不嫁。要我说,就该让祝大小姐这朵白莲花和癫公世子锁死,省得跑去祸害别人!

白莲花?

萧靖凡回味了下这个词儿,莲花寓意品性高洁,感觉是个好词儿,但听这女人的语气,好像是骂人的话。

不确定,再听听。

看不惯庶妹比自己貌美就要将庶妹所有的东西抢过来什么的,你好歹抢点好东西啊,就癫公世子这样的抢来干嘛?大冬天劈了当炭烧吗?

萧靖凡:嗯,是个好主意。

祝大小姐竟然也要去寿宴,可是顺郡王妃的儿媳待选名单上根本就没有她啊。啧啧,明天不知会是个什么样的修罗场,癫公世子会不会当众发癫啊?啊啊啊,好想看现场!

萧靖凡眸光一动。

看现场么……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

翌日,天光晴好。

今儿是顺郡王的生辰,在顺郡王妃的操持下,整个顺郡王府布置得华贵又喜庆。

顺郡王是先帝看重的兄弟,也是唯二在新帝登基之后还能留在京中的王爷。

其为人敦睦温和,喜与人为善,在勋贵之中口碑不错,加之在顺光帝面前说得上话,在京中很有几分体面。

因着有意大办寿宴,顺郡王府几乎给京中所有大臣府邸都下了帖子。今日又恰逢休沐不用上朝,收到请帖的人家基本都携家带口地来了。

宾客纷至,整个顺郡王府都热闹起来,来往的人脸上都带着笑,唯独书房里,世子萧文韬臭着一张脸,神情阴郁得活似谁欠了他几千两银子似的。

“父王,除了玉儿我谁都不娶!你们要是逼着我娶别人,我就不当这个世子了!”

“行啊。”顺郡王斜睨着他,“我又不止你一个儿子,明儿我就上折子请陛下废了你的世子之位。”

“你们别想我妥……啊?”

萧文韬呆住,父王刚才说什么?废了他的世子之位?

“说啊,怎么不接着说了?”顺郡王冷哼,“要不要本王一并上奏陛下,将你划出宗族,放你去追寻真爱啊?”

萧文韬:!!!

除族!

父王竟然如此无情!

他还不是父王唯一的嫡子了?

“怎么不说了?”顺郡王一双鹰目盯着他,“你大胆的提,今儿我高兴,保证不打你。不管是为了个女人自请废去世子之位还是自请逐出宗族,我这做父亲的一定满足你!”

萧文韬:“……”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

与此同时,在锦衣卫的护从下,一驾马车驶出宫门,往顺郡王府而来。

车辕上,小安子拽着缰绳,问身边人:“师父,您为什么不进去伺候?马车里就流徵姑娘一人候着,怕是应付不过来。”

“别说师父不疼你,咱们当奴才的最紧要的是什么?”周元德闲适地靠着车厢,转头看自个儿徒弟。

小安子乖巧道:“自然是尽心伺候好主子。”

“算你小子有慧根。”周元德眼睛半眯,“你只记住一点,主子想要什么咱们就奉上什么,别的都不重要。”

现在陛下想要的是什么啊?那肯定是流徵姑娘啊。

没见出宫来独独带了她一个宫女吗?

难得的独处机会,他现在进去只会碍着陛下的眼。

小安子琢磨着自家师父这话,品了又品,品出一点滋味来。

怪道师父独独对流徵姑娘那般照顾,原来其中还有这般缘故。

他弯着眼睛笑了一下,这弄云苑怕是又要飞出一只金凤凰咯~


为了方便随叫随到,御前伺候的宫女都住在文华殿后的弄云苑中,两个人一间屋子。

楚流徵推门进屋,点亮桌上的油灯,对翠云指了指左边的床铺,“你睡这儿,床上的东西都是晚棠的,她如今不在了,这些东西随你处置。”

江晚棠已经被杖毙,她的被褥枕头全都在原处没人动。

“好。”翠云答应一声,开始着手收拾。

楚流徵则打开墙边的立柜,把江晚棠留下的东西都拿出来。

东西不多,三套衣裳、两根银簪、一对银镯、一个玉扳指,还有五两碎银。

“先别忙活了,过来分东西。”楚流徵朝翠云招招手。

翠云走过来,扫了眼桌上的东西,“这些都是晚棠姑娘的?”

楚流徵点点头,熟门熟路地开始分遗产。

不是楚流徵不念旧情,江晚棠是触怒皇帝被皇帝下令杖毙的,连她的家人都不敢帮她收尸,遗物什么的就更别想了。

即便她楚流徵不拿,这些东西最后也会便宜了别人。

谁拿不是拿?

她还要攒钱出宫养老呢。

楚流徵对翠云道:“衣裳我不要,我要二两银子,一根簪子,一只镯子,还有这个玉扳指。”

翠云多瞧了两眼那个玉扳指。

白玉做的扳指,水头不错,烛光下散发着玉石独有的温润光泽,一看就很值钱。

翠云也想要这个玉扳指,但她初来乍到,不想得罪楚流徵这位前辈。

她乖巧地点点头,将分给自己那份划拉到身前。

首饰和银子不用说,她伸手翻了翻那三套衣裳,发现底下那套还是新的。

翠云将新的那套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发现尺寸还挺合适。

楚流徵瞧了一眼,笑道:“颜色挺衬你。”

在她这里,没有死人衣裳不能穿的忌讳。

穷苦人家出身,有衣裳穿都不错了。

在家的时候没钱做新衣裳穿,她还穿过大哥的旧衣裳呢。

不过,江晚棠这三身衣裳的颜色都偏鲜亮,属于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那种,属实不符合楚流徵在宫中低调做人,平安苟到二十五岁的原则。

她瞧着翠云还挺喜欢这些鲜亮的颜色,今日穿的就挺扎眼。

比划来比划去,翠云将三套衣裳都留下了,脸上也多了两分欢喜。

楚流徵将首饰和银子放回自己的柜子里,张嘴打了个哈欠。

今晚不用她去文华殿值夜,她可以早点休息。

刚把盆拿上想去打点热水洗漱,关着的房门突然被敲响,“流徵姑娘在吗?”

是小夏子的声音。

楚流徵快步过去拉开门,果然看见门外站着一个身量不高,长得精瘦精瘦的小太监,正是在太医院药房打杂的小夏子。

瞧出小夏子面有急色,她蹙眉问道:“出了何事?”

“姑娘,您快去救救巧茹姑娘吧。”小夏子急声道,“半个时辰前,巧茹姑娘被抓进了慎刑司,再不救怕是活不了了。”

楚流徵面色一白,察觉屋内翠云在往外张望,便脚一迈跨出门槛,反手带上房门,带着小夏子走到院中那棵桂花树下。

“你先别急,将事情说清楚。巧茹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会被关进慎刑司?”

小夏子压低声音道:“窦家托人送了张养颜方子给刘太医,让刘太医照着方子调制药膏献给贵妃娘娘。可是,贵妃娘娘昨晚用了药膏之后今早起来长了一脸红疹,使了嬷嬷来问责刘太医,说刘太医害她。”

楚流徵皱眉:“窦家是贵妃娘娘的娘家,刘太医又是贵妃娘娘的人,怎么可能害贵妃娘娘?”

“正是这个理儿。”小夏子苦着一张脸,“太医院诸位太医都看过了,那方子没问题,常用确实有养颜亮肤之效。”

“所以,问题出在药膏上?”楚流徵心生不妙预感,看着小夏子,“你别告诉我,巧茹就是那个给贵妃娘娘送药的倒霉鬼。”

小夏子点点头,“可不就倒霉嘛。那盒药膏里被人混入了夹竹桃汁,刘太医说他将药膏交给巧茹姑娘的时候检查过,药膏没有问题。”

“送药的路上只有巧茹姑娘接触过那盒药膏,华清宫的钱嬷嬷便认定是巧茹姑娘要害贵妃娘娘,巧茹姑娘喊冤,可钱嬷嬷根本不听,命人将巧茹姑娘送进了慎刑司,说要严刑拷打。”

“巧茹姑娘对我有恩,我怎能看着她冤死在慎刑司里?我让小允子帮我顶班,赶紧跑来寻姑娘救命。”

“姑娘,您与巧茹姑娘情同姐妹,可一定得想法子救她出来啊!”

“别急,你让我想想。”楚流徵攥着手左右踱步,悄悄打开系统翻找。

夹竹桃汁、毒害贵妃……

找到了!

云妃嫉妒贵妃貌美,得知太医院单独给贵妃送养颜膏而心中不忿,命眼线在贵妃沐浴时往药膏里混入夹竹桃汁,想让贵妃毁容失去圣宠!

蛙趣!华清宫里竟然有云妃的眼线,云妃不是走傻白甜路线吗?深藏不漏啊!

现在眼线屋里还藏有夹竹桃汁,只要将这消息透露给华清宫的人,等抓到真正谋害贵妃的凶手,巧茹就能无罪释放。

楚流徵走来走去,眉头深锁。

可是,要怎么才能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将消息给透露出去呢?

*

毒害贵妃……

批奏折批累了出来散步解乏的萧靖凡脚步一顿,转头望了眼不远处的宫室。

这个距离,正好能听到那女人的心声。

那女人竟然想要毒害贵妃,谁给她的狗胆?

“周元德……”正想吩咐周元德去抓人,萧靖凡眸光一闪,仔细听完传过来的心声之后,眼前晃过云嫔那张秀丽可人,单纯无辜的脸。

竟也是个蛇蝎美人!

萧靖凡神色冷沉,眸中划过厌恶之色。

这些女人,当真一个比一个会装。

周元德还躬身等着皇帝示下呢,半晌没听到下文,不由抬起头来,疑惑地唤道:“陛下?”

萧靖凡:“附耳过来。”

周元德连忙靠近,听清楚萧靖凡的吩咐后,脸上划过一抹惊讶之色。

萧靖凡冲他摆手:“赶紧去办。”

“奴才遵命。”周元德领命离去。

萧靖凡在原地站了会儿,没再听到心声传来。

他脚步一转,往另一条岔道走去。

他不高兴,自然不能让别人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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