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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百鬼夜行,少将军日日追妻虞三七燕度最新章节

一碗佛跳墙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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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刚出宝春堂就被拦住了。拦她的是虞棠的婢女,叫茉香:“三姑娘,四姑娘请你过去说话。”都不用三七开口,南浔门神似的一挡,嘁道:“什么东西!也配让郡主亲自过去?哦,原来是虞主簿家四姑娘啊,怎么?知道错了要来给咱郡主下跪求原谅啦?”“还是终于下定决心要削发为尼当姑子啦?”南浔那小嘴叭叭叭的和抹了蜜似的。别说茉香了,马车上的虞棠都差点晕过去。她恨不得赶紧躲回家去,可她不能!那三颗药也不知怎么回事,月白哥哥拿回去后,老夫人吃了竟一点用都没有,还害得博远侯夫人被罚跪。月白哥哥又来找她,虽还是求药,态度也和过去一样,但虞棠还是感觉到了他的一丝丝迁怒。这让虞棠紧张坏了,她想来找三七,可派来的人还没靠近将军府呢,就被赶走了。今天总算让她逮住三七了,...

主角:虞三七燕度   更新:2025-01-11 1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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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三七燕度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她百鬼夜行,少将军日日追妻虞三七燕度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一碗佛跳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七刚出宝春堂就被拦住了。拦她的是虞棠的婢女,叫茉香:“三姑娘,四姑娘请你过去说话。”都不用三七开口,南浔门神似的一挡,嘁道:“什么东西!也配让郡主亲自过去?哦,原来是虞主簿家四姑娘啊,怎么?知道错了要来给咱郡主下跪求原谅啦?”“还是终于下定决心要削发为尼当姑子啦?”南浔那小嘴叭叭叭的和抹了蜜似的。别说茉香了,马车上的虞棠都差点晕过去。她恨不得赶紧躲回家去,可她不能!那三颗药也不知怎么回事,月白哥哥拿回去后,老夫人吃了竟一点用都没有,还害得博远侯夫人被罚跪。月白哥哥又来找她,虽还是求药,态度也和过去一样,但虞棠还是感觉到了他的一丝丝迁怒。这让虞棠紧张坏了,她想来找三七,可派来的人还没靠近将军府呢,就被赶走了。今天总算让她逮住三七了,...

《夫人她百鬼夜行,少将军日日追妻虞三七燕度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三七刚出宝春堂就被拦住了。

拦她的是虞棠的婢女,叫茉香:“三姑娘,四姑娘请你过去说话。”

都不用三七开口,南浔门神似的一挡,嘁道:“什么东西!也配让郡主亲自过去?哦,原来是虞主簿家四姑娘啊,怎么?知道错了要来给咱郡主下跪求原谅啦?”

“还是终于下定决心要削发为尼当姑子啦?”

南浔那小嘴叭叭叭的和抹了蜜似的。

别说茉香了,马车上的虞棠都差点晕过去。

她恨不得赶紧躲回家去,可她不能!

那三颗药也不知怎么回事,月白哥哥拿回去后,老夫人吃了竟一点用都没有,还害得博远侯夫人被罚跪。

月白哥哥又来找她,虽还是求药,态度也和过去一样,但虞棠还是感觉到了他的一丝丝迁怒。

这让虞棠紧张坏了,她想来找三七,可派来的人还没靠近将军府呢,就被赶走了。

今天总算让她逮住三七了,岂能放过。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三七不疾不徐上了马车,茉香见状急了:“三姑娘,三姑娘你别走啊。”

虞棠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急忙下了马车,双眼含泪,弱柳扶风的样子,见之生怜。

“三姐姐,都是一家人,你非要如此绝情,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吗?”

“我知你现在已贵为郡主了,虞家高攀不上,可是,我们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啊。”

虞家前些日子的热闹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现在看到事主儿,百姓们都留聚拢了过来,等着看热闹呢。

三七撩开帘子,俯视着她:“哭什么?怎么?你也和我一样,被虞家当尸体丢大街上了?”

虞棠哭声一噎。

围观百姓也都嘘声一片。

是哇,论起绝情,谁有虞家绝情啊?亲女儿呢,一卷草席就给丢大街上,人干事?这虞家四姑娘怎还哭的像她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这不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周围的嘘声嘲讽让虞棠难堪不已,心里恨极了三七,她隐忍着道:“我有些话想与三姐姐私下说。”

“要么现在说,要么,滚!”

虞棠脸又青了几分。

三七啧了声,示意南浔驾马走人。

虞棠急的都想上手了,忙道:“我说!是月白哥哥的事!”

三七斜睨她。

虞棠压低了声音:“三姐姐你也知道侯府老夫人的喘疾不能没了药,你就帮帮月白哥哥吧,不管怎样,他都与你有娃娃亲在啊......”

她说着,又红了眼,“我、我愿意成全你们的。”她话音刚落,就猛的捂住咽喉处。

好疼啊!

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她像楚月白保证会重新弄来药后,她的嗓子就开始疼。

刚刚更像吞了针似的,疼的她差点叫出声。

三七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痛苦隐忍的样儿,忽然道:“虞棠,你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语?”

她指尖在窗边轻点,黑白分明的眼瞳倒映出对方的罪孽:“撒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虞棠心脏狂跳,“吞、吞什么针?”

“我、我没......”对上三七的眸子,虞棠竟是不敢说出那句‘没撒谎’。

她嗓子又开始疼了,针扎似的。

三七却笑了,她头枕在小臂上,逗狗似的瞧着她:“你刚刚声音太小,我没听清,你是为何事找我来着?”

虞棠脸色又红又白。

大庭广众下她哪敢说实话啊,指不定马上就传到博远侯府耳朵里了。

她一直对楚月白说那药是她过世祖母传给她的嫁妆方子,侯夫人也因此对她很是感激喜爱,就连那位眼高于顶的老夫人,对她也算和颜悦色。

三七这是逼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真相啊!

不!她不能说!

“三姐姐,对不起,我错了。”

“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回家来吧,我以后事事都让你......嗷——”

三七手指一点,鬼气化成拇指粗的针,直接扎透虞棠的喉咙眼。

虞棠的‘施法’直接被打断,喉头剧痛的让她发出狗叫,那疼痛来得快去的也快,倒是她的叫声,又尖又利,她自己都被吓着了,更别说周围人,纷纷捂住耳朵。

三七也揉着耳心,嘶了声,佯装被吓到:“四妹妹这是又发病了吗?这癫症可得赶紧治啊!旁边就是宝春堂,我就不耽误你治病了。”

“南浔,咱们走。”

“好勒!”

南浔一甩马鞭,马车哒哒哒就动起来了。

虞棠立在原地,被周遭人指指点点,她又羞又恼,哭着给自己声辩:“我没病!我没癫症!”

茉香也慌忙解释:“我家四姑娘好端端,她真没病!”

偏这时候,宝春堂的伙计跑出来,往茉香手里塞了一帖药,道:“此药是咱宝春堂的独门秘方,专治癫症,虞四姑娘别客气,您是郡主的亲妹妹,掌柜的说,这药就送你啦。”

虞棠险些个气个倒仰。

这宝春堂与她什么仇什么怨,要来火上浇油?!

等等,宝春堂?虞棠想起来了,当初虞三七就是来这宝春堂卖药,才被自己发现她手里还捏着这样的宝药方子,虞三七今日又来这里,难不成,又是来卖药的?

虞棠立刻拦住想要反击的茉香,压着怒火,询问伙计:“这位小哥儿,敢问我三姐姐她来宝春堂做什么?”

伙计哼了声:“郡主娘娘的事,也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能管的?”

说完伙计就进去了,虞棠被气的真要原地发疯了,她再也受不了,在周围指指点点看笑话的注视下,落荒而逃。

伙计回去复命,周掌柜给了赏,又吩咐道:“后面几日若是有人来打听长安丸的事儿,就把郡主的话放出去。”

伙计啊了声,“博远侯府来人,也这么说吗?”

周掌柜呵了声,“博远侯府又如何?”

他们背后的东家是定北侯府,京中谁不知定北侯府和博远侯府有仇啊!

周掌柜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三七此行来的用意,他也乐得卖对方一个面子。

这位陛下新封的明华郡主是个妙人啊,救了太后,当众断亲,听说现在还住在燕少将军府上。

她手里又有那种宝药,未来势必前途无量!

与她交好,才是明智之举!

周掌柜眼咕噜一转,笑容更深了,“去给主家递帖子,就说老太君的药找着了,顺道,还有一桩趣事,老太君听了必定开怀。”

......

将军府,内书房。

南浔一回来就跑燕度跟前报信儿了。

“虞家那四姑娘可真有意思,就没听说过谁家妻妹跑自己姐姐跟前,帮未来姐夫求药的,还说什么她愿意成全......”

“和博远侯世子有娃娃亲的是郡主,又不是她,需要她成全?”

燕度把药碗往桌上一放,咔的一声,碎了。




南浔心疼坏了:“哎呀,少将军你小心点啊,药还没喝干净呢!这药可贵了!二十两!在外头一瓶能卖二十两呢!”

“郡主昨晚给你那药就用了三瓶,六十两黄金啊!少将军你那屁股现在真成金子做的了......”

燕度直勾勾盯着他,面似冷玉,说话咬字极重:“怎么,这药既能外敷还能内服?”

“是啊,郡主给了我好几瓶呢,让我给将军你用上,这些都是金子啊!”南浔感慨,又哦了声,掏出一锭金子递过去。

“这是郡主今天卖药的药钱,她让我给将军你,说是......咳,房费。”

燕度唇抿的更紧了。

他拿过那锭金子,力度极大,都要给金子捏变形了。

“少将军,没事儿我就下去了啊。”

“慢着。”燕度开口:“去账房那边,把药钱给她补上,按市价。”

“啊?”南浔面露难色,“郡主送药给将军是心意,将军你给钱是不是有点把人推远了......”

“让你去就去。”

燕度知道三七是想‘报答’他,可真要报答,也该是他报答她才对。

也是他考虑不周,皇伯父给的那些赏赐虽光鲜,但只能供着。她孑然一身离开虞家,手上必定拮据,不然怎会去卖药?

但她既选择在外自力更生,也不找他吐露难处,必定是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他不想让她觉得是在寄人篱下,或是欠他的。

既如此,他从她手里买那些药,按她说的,货银两讫。

这样......不算他帮忙吧?那药如此厉害,宝春堂都求之不得,算下来是他更占便宜呢。

“还有。”少年将军垂下眼睫,状似随口道:“她已和虞家断亲,那娃娃亲就是一纸空谈,以后不许再提。”

南浔:“这也说不准啊,万一那博远侯世子要娶呢?关键,这事儿将军你说了不算呀。”

燕度闭上眼,长吸了一口气:“出去,绕府跑五十圈!”

南浔天都塌了,为什么啊!!

感觉天塌了的何止南浔,虞棠回了虞家就想跑去大哥二哥母亲面前哭诉委屈,结果下人告诉她,楚月白派了小厮过来,一直等着她呢。

虞棠当时就想晕了,只能推脱说新药已经在制了,再等几日就好。

回了自己院后,虞棠只留下茉香,急声道:“茉香你去找个脸生的跑一趟宝春堂,打听下那药的事。”

“虞三七肯定去卖药了,她也就那点出息。”

茉香应下,又道:“今天跟着三姑娘的那碎嘴小子,瞧着像是燕少将军府的,四姑娘,奴婢真替你不值,明明你还是燕少将军的救命恩人呢,他怎么是非不分,帮三姑娘呢?”

虞棠也纳闷,鬼知道虞三七和燕度是怎么认识的?

但现在她没精力管了,先把药弄到手,之后她定要叫虞三七好看!

虞棠焦急等待着,茉香带回了结果。

好消息,三七真去卖药了。

坏消息,就是不卖给虞家和博远侯府。

虞棠恨得咬牙切齿,但不买又不行,只能让茉香重新找人,必须将那药买回来。

她焦头烂额的嘴上都长了燎泡,虞棠没注意到,这些天每每她张嘴说话,身边下仆都神情怪异。

等她闭上嘴了,周围人才敢呼吸。

又是两天过去,虞棠没等到茉香买来药,却等来了楚月白。

楚月白见到她后,开口便道:“棠妹妹你可知虞三七在宝春堂卖药?卖的正是你送给老夫人的药。”

虞棠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她低头就哭了起来,啜泣道:“我本不想告诉月白哥哥你的,是三姐姐她......她偷了我的药方......唔......”

虞棠这话刚说出口,她喉咙一阵刺痛,像吞了针似的。

她忍着没叫,痛的大口呼吸,眼泪扑簌簌的滚,这下是真哭了。

楚月白见她落泪就想上前宽慰,可一靠近,哇......一阵恶臭扑面而来,熏得他忙后退三步。

虞棠被他弄得止住哭,疑惑道:“月白哥哥,你怎么了?”

她一开口,又是一阵恶臭。

楚月白腹中翻涌,强忍着没吐出来,面上已经僵了。

“没、没什么,就是突然......突然鼻子不太舒服。”楚月白咬紧牙关。

虞棠后面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闭气太久,他快晕了。

“棠、棠妹妹,我先走了,药的事,劳你快一些。”

楚月白顾不得说更多了,他转过身忙吸了口气,又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回头,神色古怪的问:“棠妹妹还是请个大夫瞧瞧吧。”

虞棠不解,她又没病,请什么大夫?

虞棠自然不知缘由,她每撒谎一次,就是口孽业报,除了要受吞针之痛,说的谎话越多,嘴便越臭。

那种臭味是自她灵魂中散出来的,一开始只是张嘴说话时臭,然后呼吸都臭,若一直冥顽不宁,那臭味就会如影随形,她人在哪儿臭就在哪儿!

楚月白刚走,柳氏就将虞棠叫了过去,说的却是另一件事。

“七公主居然给我下帖,邀我一同赴宴?”虞棠惊喜万分。

柳氏点头,也难得有了精神:“若棠儿你能得七公主青睐,咱家也算柳暗花明了,这机会,可不能放过。”

虞棠忙点头,“娘你放心,女儿一定用心准备。”

柳氏刚要应下,猛的皱眉,她起初不敢信,又嗅了下,忙掩住口鼻,诧异道:“棠儿?你吃什么了?”

虞棠愕然:“女儿、女儿没吃什么啊......”

“那你怎、怎会......”柳氏说不出‘嘴臭’两字,只能隐晦的说让虞棠莫乱吃味道大的东西,又让厨房给她做些下火的甜汤。

虞棠面上滚烫,也知道是自己嘴里有味道。

可她自己真没闻到啊,也没乱吃东西啊......

想到楚月白走时的‘提醒’,虞棠死的心都有了,没脸见人的躲屋子里大哭一场。

她哭的越伤心,三七就越开怀。

另一边,三七也收到了请帖,是宝春堂周掌柜亲自送来的。

下帖的是他背后的东家:定北侯府。

定北侯府的老太君要办赏梅宴,邀请了不少勋贵俊杰和各家女眷。

三七收了帖子,一路若有所思,抬眸时,看到了刚练完武的燕度。

少将军身高甚伟,练武后出了汗,薄薄的内衫紧贴着,显出匀称有力的肌肉轮廓,宽背蜂腰、呼吸吐纳间的热气化为白雾,雾散开后,是那张冷玉般矜贵俊美的脸。

像是姑射仙人入了凡尘,漂亮的紧。

“要去赴宴吗?”燕度朝她走来。

她站在廊上,他立在廊下,他的到来,带来了热意。

暖暖的。

三七眨了眨眼,她好像知道定北侯府为何会给自己下帖子了。

“少将军也要去赴宴吗?”她轻声问道。

燕度嗯了声,“同去。”

他说着,顿了顿,偏头看向别处,掩饰般道:“顺路而已。”

三七莞尔,道了声谢,离开前,她道:“少将军让南浔送来的黄金太多了,那长安丸的成本其实并不高。”

用的草药都很寻常,只是炼制手法特别,加上需要她的血当药引子而已。

十瓶药,也只费她一滴血罢了。

燕度却让南浔送了百两黄金来,哪怕按市价,都多给了。

“皇后娘娘冬日便易咳嗽,我想多定一些,送与宫中。”

三七没揭穿他,承了他这份情,心里想的却是,只送雷击乌沉木给燕度当回礼怕是不够,再送他点什么呢?

燕度忽然叫住她。

“三七。”

她回头。

少年将军立在廊下,专注的凝望她:“别叫我少将军了。”

“叫我燕度吧。”




马车内一时安静无比。

燕度见她默不作声,以为自己吓到了她,手指不自觉蜷紧。

“抱歉,吓到你了。”

三七:“我知道了,你不怕我就好。”

两人几乎同时开始,话一出口,两人齐齐愣住。

四目相对间,不知是谁先笑了。

三七有点开心,离开黄全村,来到京城后,第一次有人不顾一切的站在她这边,不问缘由的信任她,甚至明知她有‘问题’。

他的选择不是刨根究底的将她的‘秘密’搜刮干净。

依旧是信任她,站在她这边。

......

而另一边,虞棠被送回了虞家,虞家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虞棠那身味儿给熏得差点背过气去,虞棠醒来后就疯狂洗澡,都要把自己搓掉皮了,可那味道像是腌进骨子里了,怎么都洗不掉!

“呜呜呜!都是虞三七!是她害我!就是她害我!”

柳氏和虞家兄弟在房门外面踱步,脸色也不好看,定北侯府的人将虞棠丢到门口就跑了,像是丢什么脏东西似的,虞家下人根本来不及打听发生了什么。

“四妹你别只顾着哭啊!那虞三七怎会出现在宴会上?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这时,下人们急急来传话:“夫人!大公子!楚世子......楚世子他来了......”

虞闵文几人一惊,下人的话刚传来,就见楚月白红着一双眼大步走了进来,他此举很是无礼,但虞家谁人敢说,谁人敢拦他啊!

虞闵文心叫不好,四妹妹现在臭气熏天,若让楚月白闻见了如何是好?

“我有话要问棠妹妹,虞大公子别拦我!”

虞闵文听到楚月白对自己的称呼,脚下一顿。

楚月白绕开他就往屋里去,脚还没迈进去,他就被熏了个倒仰,踉跄扶着柱子:“呕——”

虞家人:“......”

楚月白赶紧退下台阶,深吸了好几口气,惊疑不定的看向屋中,之前他在男宾那边没闻到臭味,现在被那臭味迎面痛击,他算是知道厉害了!

一时间,楚月白心生退意。

虞棠的哭声却从屋内传了出来:“呜呜呜,月白哥哥是你吗?”

一听虞棠哭,楚月白的心又软了,他忍住恶心,问道:“棠妹妹,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过往给我的那些药,真的都是出自虞三七之手吗?”

楚月白此话一出,虞闵文和虞闵武都是一头雾水,两人不知道药的事,后者刚要开口,却被柳氏一把拉住。

柳氏强自镇定道:“世子说的可是给老夫人的那些药?那些药的方子是棠棠她祖母留下的,好端端的,怎会成三七的了?”

楚月白一愣,心下疑惑起来:“可是,若是如此的话,为何今日棠妹妹和虞三七在大庭广众下对质,她却写不出那药方子?”

柳氏心头一紧,算是知道小女儿是怎么栽的了。

虞棠冒用三七的药方子去讨好博远侯侯府老夫人的事,柳氏是知情的,只是虞棠当初苦苦哀求,柳氏想着不过是个药方子而已,亲姐妹间也不必计较那许多。

大不了,她这个当娘的以后多贴补虞三七一点。

现在真相被揭穿,柳氏想的是必须得保住虞棠的名声,至于虞三七,这个不孝女已让她失望透顶!

亲姐妹啊,怎能如此绝情狠辣,她是想亲手毁了她妹妹的将来吗?!

虞棠听到母亲在帮自己说话,心里就定住了,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咬死不认,否则就彻底完了!

即便喉咙如针扎般的痛,她还是忍耐道:“我当时太害怕了,而且不知何故我一靠近三姐姐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她不知在我身上弄了什么东西,害我变成这样......呜呜呜......”

“月白哥哥,呜呜呜,我真的、我真的没脸见人了......”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冤孽!都是冤孽啊!”柳氏以帕拭泪,哭了起来:“三七那丫头,过去呆在那黄全村里,学了些下三滥的伎俩,不曾想她竟用到自己亲妹妹身上!”

楚月白本就摇摆的心,一下子定了,总不能柳氏也在撒谎吧!虞三七可也是她的孩子,当母亲的,还能害自己孩子不成?

“她简直可恶至极!”

“棠妹妹、伯母,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楚月白恨声道:“棠妹妹且先养好身子,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

“我一定让虞三七亲自来给你们磕头谢罪!”

楚月白说罢便离开了,虞家众人松了口气。

虞棠趴在床边抹着泪,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声音怨毒极了:“虞三七,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

是夜,博远侯府。

楚月白回府后就去找了他娘,像没断奶的孩子似的,好一顿委屈哭诉。

博远侯夫人一听儿子被人揍了,好一顿‘心肝肉’的叫唤,待瞧见楚月白后腰上那块青紫印子后,心疼的直掉眼泪。

“那燕少将军也太跋扈了,咱们侯府与他无仇无怨,他怎么对你下这样的重手!”

楚月白恨声道:“还不是那虞三七,母亲你听我说......”

楚月白细说了今日之事,博远侯夫人听得频频皱眉,今日宴会上的事其实早就传遍京中各家了,她自然知晓。

但她显然比楚月白有脑子些,柳氏的那些话,博远侯夫人并未全信。

“你说要帮虞家收拾虞三七,那虞家人可有将药方给你?”

楚月白一噎,嗫嚅道:“当时那情况,儿子去要药方,不是趁火打劫吗?”

博远侯夫人嗔道:“糊涂!”

“母亲!你也是看着棠妹妹长大的,她被这样欺负,你能忍心吗?”

博远侯夫人被他缠的头疼,她心里其实看不上虞家,那娃娃亲本就是侯爷势微时和虞家定下的,原本指配的是虞家三姑娘。

结果那三姑娘早早被拍花子拐走了,前两年虽找回来了,但到底是在乡野长大的,一身臭毛病,如何能配自家儿子?

原本那虞棠,勉强也能入眼,但现在名声臭成这样,博远侯夫人是断然不会接受她入门的!

顶多让那丫头进门当个妾!

“好了!那虞三七连累你,母亲自然不会饶恕她。”博远侯夫人道:“她现在无非仗着有燕度撑腰,才敢无法无天。”

“母亲明日就进宫面见皇后娘娘,想来皇后娘娘也不愿自己侄儿身边有这样一个下作东西!”

“等她被赶出将军府,还不随便我儿收拾?”

“至于燕度,哼!他才被陛下责罚,现在又犯一桩事,有他的苦头吃!”

楚月白大喜:“就知道母亲最疼孩儿了!”

博远侯夫人拍了拍儿子的手,心里也有算计。

让虞三七变得孤立无援,对她也有好处。那味长安丸的药方子,想来的确是虞三七的所有物。

若能将那方子弄到手,一则她也能拿捏住老夫人,二则,那方子摆明是个下金蛋的母鸡!

这母子俩商量的起劲,殊不知有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立在角落的黑暗处。

三七笑眯着眼,她本是来博远侯府找一找那位许三娘子的位置,不曾想,倒是先看了场‘好戏’。

要对她和燕度下手吗?

呵,那就看看是谁先被收拾好了!




确认了虞三七没死,脑门上的催命符没了,虞家人的情绪真是大起大落。

只有虞棠恨极了虞三七,又想到她刚刚被封了郡主了,更是恨得牙痒,故作姐妹情深的关切道:

“三姐你真是吓坏我们了,幸好太后娘娘醒来,让真相大白,以后你再怎么赌气,也不能拿自己的清白儿戏啊!”

“你不肯解释说明白,所有人都以为是你害了太后,爹娘都为你操碎了......”

虞棠的话,让虞家人原本紧张的情绪瞬间又有了宣泄点:

“是啊,你这孩子,以后万不可再赌气了。”

“你看你这误会闹得......”

旁人见状,也以为是虞三七自己不肯解释,才让家人误会,还差点害死自身。

早听说了虞家三姑娘是从乡下接回来的,性子古怪,常常惹事,也不怪那种情况,会让家人误会,她自己又不说,岂非没苦硬吃。

“是吗?”

虞三七忽而笑出了声,好恶心啊,恶心的她快吐了。

她目光锐利的盯着虞家人。

声音沙哑却聚穿透性,似生锈的利刃在磨掉自己的斑驳锈迹,露出锋利。

“我说我是救人时,大哥你曾信我?”

“还是二哥你掐住我脖子,说我该以死谢罪时,我没求你手下留情?”

“亦或者是你,虞棠。”虞三七讥笑出声:“不是你口口声声,四处宣扬,说我嫉妒你、怨恨你、为了报复你,才要拉全家下水,谋害太后的嘛?”

“三七,你莫要胡言!”虞敬慌了,看向宣旨太监,就要解释:“这孩子落水后就惊厥,怕是烧昏了脑子......”

三七望着他,声音骤厉:“那将我暴尸市井,口口声声说我有辱虞家门楣,将我逐出虞氏族谱,又是谁下的令?”

围观百姓中即刻有人附和。

“是啊!我们之前都亲耳听到来着。”

“那时虞家人说三姑娘畏罪自杀,将她丢出来,还是燕少将军来收的尸呢!”

“哈哈哈!莫不是真的苍天有眼,叫三姑娘又活了,来揭穿这一家子假面目?”

周围议论纷纷,虞家人脸色铁青,都骇然盯着她。

他们不理解,虞三七怎么敢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当着宣旨太监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这自爆家丑,说他们欺君罔上有什么差别?

再说,她什么时候解释过?就算解释过,仅凭她那三言两语,凭什么让人相信?

明明是她过去品行不端,劣迹斑斑,她怎敢怪他们不信任她?

她怎么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还敢倒打一耙?!

旁边的宣旨太监可不是瞎子,早已按捺不住怒意:“虞郎中,你们竟敢如此对待太后的救命恩人,陛下亲封的明华郡主!”

“不!李公公,此事有误会!”虞敬显然是急了,眼睛匆忙扫过一家人,落到虞棠身上。

虞棠素来是知道虞父是如何冷心冷肺的。

情况眼看要不好,她一咬牙,直接跪下来做足了样子:“三姐姐,你别这样,你就算生气,也不能攀咬爹娘兄长啊......”

“你有怨有恨冲我来好不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搬出虞家,我去做姑子,我以后再也不碍你的眼了好不好......”

到了这时候,她还是不忘火上浇油。

虞三七盯着她,瞳孔黑白分明,忽然就笑了:“好啊,那四妹可要说到做到啊。”

“你现在就削发为尼,我立刻就接旨谢恩。如何?”

虞棠脸色唰的白了,嗫嚅着说不出话,眼泪扑簌簌的掉。

虞闵武顿时目露凶光:“虞三七,你别得寸进尺,拉着一家人给你陪葬你就开心了吗?”

虞三七还笑着,她摸着自己脖子处的掐痕,“哪能呢,若二哥你跪下给我道歉,四妹妹也不用去削发为尼了,我会更开心。”

“二哥这样疼四妹妹,只是下跪而已,你肯定愿意的吧?”

虞闵武的脸瞬间涨红。

虞闵文用那种失望至极的眼神盯着虞三七:“三妹,非得做到这地步吗?”

虞三七笑意漠然:“大哥要一起跪?也不是不行啊,我受得起。”

虞闵文手一抖,瞬间就松开了。

虞三七垂眸。

眼底俱是讽刺,这一家人就算是对彼此,也都是狗咬狗。

虞闵文迟迟没说话,虞闵武一咬牙,还是跪了,“这下你满意了吧?三妹你见好就收,赶紧接圣旨!”

虞三七垂眸。

虞家人都死死盯着她,眼里是屈辱是怨恨是厌恶,唯独没有忏悔。

谁说人死了,活着的人会一定会内疚懊悔?会幡然醒悟?

不!

他们只会怨她怎么不死晚点,害得他们没能吃到沾着她人血馒头带来的荣华富贵!

他们只会怨她死都死了,怎么还给家族招惹麻烦!

她死了,他们怨!

她活了,他们照样怨!

她虞三七就得是那地里的老黄牛,被稻草压死的骆驼,不管生死,都得随他们虞家人的意才行!

可凭什么啊?

他们低个头,她就得原谅?

过去那些扎在她身上的刀,压死她的一根根稻草就不存在了?

更何况,他们连低头都是虚情假意。

虞三七启唇轻嗤笑,字字森然:“我,绝不原谅!”

她‘死而复生’回来,可不是回来和他们演什么相亲相爱一家人的!

她要刀凿斧劈加其身,要它满门荣耀一朝毁,要它活不见天光,前路断绝、只有千般痛、万般罪落到他们自己身上。

这些家伙才会知道,什么叫忏悔无门!

虞三七的不原谅,让虞家人齐齐变脸。

虞闵武嗖的起身,目眦欲裂:“虞三七,你故意侮辱我?!”

他红着眼的样子似要吃人,拳头捏紧,仿佛下一刻就要出手锤死虞三七。

少女漆黑的眼瞳中冒出一丝鬼气,普通人看不到,自她脚下蔓延出黑色的沼泽,鬼气所化的沼泽早就缠住了虞家人。

她随时可以杀了他们,比捏死一只蚂蚁更轻松。

忽然的温暖裹住虞三七,她看到一拳从她身后袭出,径直落在了虞闵武的脸上。

虞闵武惨叫一声,捂着鼻子,踉跄后栽,虞闵文没托住,后方的柳氏和虞棠都被连带着一起摔了地上。

人仰马翻中,虞三七没看他们的狼狈,她耳边是少年将军强有力的心跳,是他急促的呼吸。

他紧紧抱着她,手微颤着,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大氅将她裹得密不透风。

黑狐绒毛扫在脸上,带着他炙热的体温,虞三七抬眸对上燕度落下的视线。

他生的好看极了,冷玉般的人,俊美不减英武,矜贵却不缥缈,那双眼的瞳色很浅,很透,干净又炙热,就如他本身一般。

“虞三七,”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欢迎回来。”

回到这人世间。




虞三七的尸体被燕度带走了。

她的魂儿也被跟着牵走了,她飘在青年将军的身边,看到他策马疾行回府,看到他小心翼翼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卧房内。

他叫来军医为她救治。

她看到他眼底的血丝与压抑的怒意。

“救她!”

“我要她活!”

军医徒劳无功的诊脉,“少将军,虞三姑娘气息已绝,还是、还是早些让她......”

“皇伯父赐的续命金丹呢?”

“少将军,不可,那续命金丹只有两枚,是救命......”

“喂给她!”

军医和亲卫们都面露心痛,那金丹是救命的药啊!虞三姑娘都已经断气了,如何能救回来,那药给她都喂不进去,这不是浪费吗?

可燕度充耳不闻。

他凝望着少女冰冷的尸体,低喃着什么。

旁人听不见。

可虞三七听见了,燕度他说:

“对不起......”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一字一句,是刻骨的心疼和自责。

虞三七阴冷的魂魄像是被投入了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她困惑,她茫然。

为什么燕度要说对不起?

明明他们没什么交集情分......

虞三七怔怔看着他,燕度尚未及冠,虚岁十九岁的少年人,介于青年与男人之间,身上却已是战场沙血打磨出的肃杀稳重。

他性子一贯是冷的,京中爱慕他的女娘无数,他都不假辞色。

这样冷玉般的人,此刻望着她那冰冷甚至算得上可怕的尸体时,眼里满是遮掩不住的心疼和自责。

心疼?

家人不曾怜惜过她,可燕度这样一个外人,却一直记挂着她。

在她最声名狼藉,遭万人唾骂背弃时,竟只有他挺身而出,坚定不移的站在她身边。

明明她都死了,谁还会为一个死人去与万人争?去冒着惹怒陛下这种事,都坚定选择她?

明明连她的家人都不要她了啊......

“将军!宫中有消息了!”

亲卫快步进来,气喘吁吁,他看了眼床上虞三七的尸体,眼里露出一抹痛惜和不忿。

“太后娘娘已醒来,娘娘亲口说是虞三姑娘救了她。”

“陛下还不知虞三姑娘已死,下旨恩赏了虞家,传旨的公公已快到虞府了。”

燕度骤然回头,他脸上阴沉的可怕。

“备马!我要进宫面圣!”

“将军那虞三姑娘她......”

“继续救!她不会死的。”燕度近乎疯魔的笃定着,他坐在榻边,轻轻擦过她眼角的血泪,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虞三七,不要放弃。”

“活过来。”

“不要放弃你自己。”

“活过来,亲眼见证那些人的下场!”

一字一句,如钉子般的,虞三七感觉到了一股拉扯感。

燕度走了,他要入宫,去替虞三七讨债。

他离开之后,屋内人也渐渐离开,不是军医不想救,而是真的无药可救了啊......

白布盖住虞三七的尸体。

她魂魄立在尸体旁,那种拉扯感越来越强,拉着她朝自己的尸体走去。

一只黢黑的鬼手骤然从地下冒出来,抓住她的脚。

数不清的鬼物再度出现,如黑雾般盘踞在她身边。

——来与我们作伴啊......

——我们才是你的同类,嘻嘻。

鬼物们呼啸着朝她而来,要将她吞噬。

虞三七抬手,抓住了一只鬼。

她血瞳森然,那些咬在她魂体上的鬼物齐齐僵,下一刻爆发出凄厉的哀嚎,是惊恐,是对更恐怖之物天然的畏惧。

“谁也不能再伤我......”

“鬼也不行!”

她像是一汪黑色的泥沼,是比鬼物更浓烈可怕的恶意,所以敢于吞噬她的,都将被她所吞噬。

她生来便能吞噬鬼物的,在乡下时,她不觉得自己奇怪,直到被接回虞家,她才发现,啊,原来自己竟是个怪胎。

她羞于自己是个‘异类’。

恶鬼披上羊皮,将自己驯化成羔羊,以为这样就能融入羊群,获得认可。

可是啊,她本非人类,生来异端。

她为什么要为了那点可笑、浅薄的亲情,那点虚伪的温暖,委屈自己、驯化自己、讨好旁人?

魂魄归位,白布掀开!

虞三七骤然睁开眼。

恶鬼已归,那些欠她的人,欠她的债。

都将被投身地狱!

他们只配活在地狱!

......

虞府外。

皇帝圣旨已宣读完毕。

虞三七救太后有功,被封为明华郡主,虞敬教女有方,官升一级,即日起担任礼部左侍郎,更有良田美玉黄金等重赏。

圣旨宣读后,虞府众人却齐齐怔在原地,连接旨都忘记了。

围观百姓更是议论纷纷。

宣旨太监不解:“虞侍郎,你快接旨啊,还有明华郡主呢?怎不见她出来?”

虞敬嘴唇颤动说不出话来,半晌后,才颤声道:“是、是她救的太后?不是她将太后推入湖中的?”

“侍郎何出此言,自然是明华郡主救的太后啊,这可是太后她老人家醒来后亲口说的,她老人家还说过些日子要让明华郡主进宫,她还要亲自感谢另行封赏呢。”

虞敬双目呆滞,虞家其他人都是一脸不可置信。

是他们疯了?还是太后疯了?

虞三七怎么能是救人的?!!

虞家人不能接受!甚至感觉天都要塌了!

活着的虞三七可以是太后的救命恩人,陛下赐的恩赏也将是虞家无上的荣耀!

可虞三七现在死了啊,那陛下赐下的就不是恩赏,是催命符!

虞夫人柳氏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大哥虞闵文搀住柳氏,眼神里也是慌乱。

二哥虞闵武双目失神,嘴里喃喃:“她怎么能是救人呢......”

虞棠也急的手脚冰凉,嗫嚅着:“都怪她,她为什么早不说清楚......”

虞棠的话让虞家人崩溃的情绪找到了出口,是啊!都怪虞三七!她为什么不说清楚,为什么不解释!

她如果解释清楚,怎么会死?

她死就死了,怎么连死都要拖全家人下水?

她到死都要拉他们垫背,她怎能如此恶毒啊!!

宣旨太监发觉不对,又听到百姓议论,隐约听到‘死’这个字眼,他脸色大变。

“明华郡主人呢?”

虞敬强打起精神,虞三七死了的事瞒不住,但决不能让她的死牵连虞家。

虞敬顿时掩面悲哭起来:“是我家三七无福啊,她、她回来后便高烧不退,不久前猝然离世......”

“是她福薄啊......”

宣旨太监大骇。

不久前看过热闹的百姓则神情怪异,之前不还说是那虞三姑娘畏罪自杀吗?还把人家尸体都丢出来了,这会儿怎还哭上了?

“是吗?原来在父亲眼中,我已经死了啊。”

人群中猝然爆发出尖叫,少女一身湿衣,她明明形容狼狈,可每一步都走的那般坚定。

苍白的面容,像是被冰冻在雪里的人。

唯一双眼眸,黑亮慑人。

刚醒来的柳氏见到她,发出一声尖叫:“鬼啊!”双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虞家其他人也都惊骇不已,或摔或瘫,对上那双黑漆漆的眼,只觉股股寒气直冲天灵。

虞三七扯唇笑了起来,苍白纤细的脖颈上,淤紫的掐痕触目惊心。

“父亲、母亲、大哥、二哥、四妹......”

她目光一一巡视过他们。

这一字一句:“我回来了呢。”

回来,找你们讨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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