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杜婉婉夜庭潇的其他类型小说《逃荒后,灾星世子妃搬空死对头库房杜婉婉夜庭潇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风四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知道。”玉寒烟笑了,眼底含着泪花,“妹妹!我是南疆的九公主,记住,我叫玉寒烟。要真去了南疆,一定要去都城找我。”“好!记住了!”玉寒烟一看就很单纯,其实她的身份哪怕不说出来,自己也猜测了八九分,只是没想到她是位公主。“大朗!吃饭了!”外头传来姚美贤喊杜婉婉的声音,杜婉婉起身,跟玉寒烟拥抱了一下,算是告别。“姐!我该走了,今天的事,切莫对人提起。往后咱们就跟在霍家村的人后面走着,你坐好月子,照顾好小外甥,没事咱们不要见面,怕引起人的猜疑,到底我是男人打扮。”玉寒烟点点头,没说话,眼底流下清泪,看着杜婉婉身手敏捷地跳下马车离开。“小姐!咱们也该吃晚饭了。”钱婆子招呼小绿拿饭进来,侍候着玉寒烟,“杜小姐是位很有见识的人,咱们按照她的话...
《逃荒后,灾星世子妃搬空死对头库房杜婉婉夜庭潇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我知道。”玉寒烟笑了,眼底含着泪花,“妹妹!我是南疆的九公主,记住,我叫玉寒烟。要真去了南疆,一定要去都城找我。”
“好!记住了!”
玉寒烟一看就很单纯,其实她的身份哪怕不说出来,自己也猜测了八九分,只是没想到她是位公主。
“大朗!吃饭了!”
外头传来姚美贤喊杜婉婉的声音,杜婉婉起身,跟玉寒烟拥抱了一下,算是告别。
“姐!我该走了,今天的事,切莫对人提起。往后咱们就跟在霍家村的人后面走着,你坐好月子,照顾好小外甥,没事咱们不要见面,怕引起人的猜疑,到底我是男人打扮。”
玉寒烟点点头,没说话,眼底流下清泪,看着杜婉婉身手敏捷地跳下马车离开。
“小姐!咱们也该吃晚饭了。”钱婆子招呼小绿拿饭进来,侍候着玉寒烟,“杜小姐是位很有见识的人,咱们按照她的话去做就是。”
端起饭碗,玉寒烟慢慢地吃着,无奈地叹了口气:“妹妹对我极好,句句话都为着我考虑。难得我们一见如故,可惜落魄不已。妹妹救了我们母子,却连诊金都拿不出来。”
钱婆子给玉寒烟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杜小姐是个不拘一格的人,能理解小姐的苦衷。将来寻了机会,咱们再报答也是一样。”
玉寒烟没再说话,依然慢条斯理地吃着,跟之前大口大口吃荷包蛋的样子判若两人。
那会儿为了攒力气,自然什么都顾不得,这会儿孩子平平安安出生,她也用不着焦急,自然又回到了平日里的做派。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想丢都丢不掉,段正清曾经拿她跟歌姬柳纯纯做比较。
他说:“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没错,可闺房之乐,你一样都没学会。哪里比得上纯纯,或娇笑掩唇,或回眸顾盼,或大笑不止,香汗淋漓,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之所以离开南疆,四处游历,就是心被伤的厉害。她是公主,不是歌姬,怎么跟柳纯纯比?
妹妹说的对,男人都是贱骨头,捧高一丝,沾沾自喜,踩在脚下,才知道什么是痛,什么是好。
想起杜婉婉的话,玉寒烟的眉眼慢慢舒展,往日的忧愁瞬间消散。段正清不喜欢公主,喜欢歌姬,那他也只能配个歌姬。
配不上她金尊玉贵的九公主。
事情一想开,人的烦恼瞬间不见,玉寒烟吃完饭,躺下,闭上眼睛,睡的格外香甜。钱婆子看了,心里欢喜不已。
公主真的看开了,放下了,实在太好了,得好好谢谢杜小姐。只是手头拮据,没有什么好东西可做礼物。
杜婉婉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姚美贤已经做好了饭,还是黍米糊糊和野菜饼子。走一天的路,确实饿了,这回她没娇气,全都吃了。
杜江看了,心头松了口气,女儿要是还吃不下,他都得愁死。逃荒路上,一天就两顿饭,推着车子推着他,还吃不饱,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看她晚上吃的香,将捂在口袋里的那个野菜饼子拿出来,递了过去:“大朗!没吃饱吧!爹这里还有个饼,你早上给的,吃了吧!”
杜婉婉摇头:“不用,我吃饱了,您自己吃。”
姚美贤看看男人,看看女儿,接过来,放到杜婉婉面前:“大朗!推车累,多吃点儿。”
杜婉婉将野菜饼子一分为三,给了三个弟弟:“来来来,你们吃。”
杜文军要推辞,被她按住了手:“给你你就吃,客气什么。”
杜文观和杜文霍见二哥吃了,他们也没客气,都是在长身体的年纪,吃的多很正常。
杜江没说话,慈爱地看着四个孩子。
女儿一向疼爱三个弟弟,弟弟们也疼爱她。他和媳妇都是乡野村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吃过晚饭,杜婉婉和衣而卧,躺在车旁,七妹和花婶早走了,去刺探北方跶子的军情。
无独有偶,远在顾家村的夜庭潇和夜一夜二,此刻也离开了住的地方,依靠群山作掩护,也在打探跶子军的情况。
他们走了一路,搜寻了一路,并没有见到大股的跶子。见到了两拨七八个人的,都被他们三人弄死了。
夜庭潇觉得身上的伤好了以后,连内力都增强了不少,搞不清楚这是种什么状况。
难道杜姑娘给的是灵丹妙药?不但能治病,还能增强人的内力?
要是别人说这话,他会觉得那人是个傻子,疯子,没见识。到了自己身上,体验过,才觉得凡事皆有可能。
杜姑娘的药真的堪比灵丹妙药。不仅仅能治伤,还能修复人的内力。
其实这都是丫丫的功劳,它给夜庭潇化药丸的水,可都是珍贵的灵泉水。
实在是这人伤的太重了,怕坠了主人的医术,就擅作主张,用灵泉水化开药丸,装进小玻璃瓶里。
夜庭潇喝了那么多灵泉水,身体自然会有反应。
他不懂其中的关窍,一门心思认定了杜婉婉的药有奇效。内力增强,杀起跶子来轻轻松松。
夜一夜二时常背着他嘀咕,说他这次受伤是因祸得福,夜庭潇也不解释,感觉他们说的没错。
他确实因祸得福。
约好回来的时间,七妹和花婶分开两个相反方向飞走。
七妹比较机灵,一路上遇见谁就问跶子军的情况,小喜鹊问它:“跶子军是骑着马的人类吗?没有看到呢。”
小麻雀说:“我看到呢,很多,在山的那一边。”
小黄鹂说:“我也看到了,在山那边,有很多。”
七妹让它们带着自己去,飞了好远,真的看见了骑马的人,很多。它也不知道是不是跶子,只能去问问被人骑着的马儿。
“请问你们是跶子军吗?”
七妹站在一匹老马的脑袋上,嘴里叽叽喳喳地叫着。
老马说:“我们不是跶子军,我们要去跟跶子军拼命。”
七妹放心了,起身飞走,老马疑惑地看着那只乌鸦:“怎么就走了?我还没告诉你,我们是夜家军呢。”
马车外的霍家村人惊喜欢呼:“生了,生了。”
马车内,钱婆子双手接过孩子,流着眼泪疾呼:“小姐!生了位小公子!”
妇人虚弱地笑了笑,歪头睡了过去,连对救他们母子一命的感谢话都来不及说。
杜婉婉帮着剪断孩子脐带,收拾了胎盘等物,随后下了马车。
孩子平安出生,剩下的事跟她没什么关系,交给那位钱婆子就好。找到姚美贤,要了一盆温水洗手。
正洗着,老族长霍思恩走了过来,对他抱拳施礼:“小兄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天你救了两条人命,请受老朽一礼。”
刚才杜婉婉去马车上救人,他跟杜江闲聊,顺便打听清楚了他们一家的来历。
杜江是个实在人,除了杜婉婉身上的秘密,其余的都说了。
连杜家村的人赶他们出来,说他们家大朗是灾星,不让他们跟着一起逃荒的事也说了。
至于为什么说他家大朗是灾星,理由就一个,大朗力气大,聪明好学,啥事到她眼跟前,一看就会。
这是不可原谅的罪孽。
霍思恩顿时感觉杜家村的人有眼无珠:“你们家大朗是奇才呀,怎么杜家村的人这么不要脸?嫉妒村里出贤能?迂腐!”
杜江苦叹:“没办法,我们家穷,好不容易出个有能耐的,人家要欺负到头上,咱们也得受着。”
霍思恩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到了我们霍家村,就跟到了自己村一样。你家大朗是个好孩子,心善,将来必有好报。”
说起女儿,杜江愁云消散,眉开眼笑:“是,我家大朗很不一般,全家人都指着她呢。”
杜婉婉被人施礼,还是位长辈,赶紧伸手将霍思恩托住:“霍爷爷!我是大夫,治病救人不应该的嘛!有什么好谢的。
还没谢谢您收留我们一家呢。往后村里要有人头疼脑热的尽管来找我,大家走一路,到底是段缘。”
听着这么善良敦厚的话,霍思恩越看杜婉婉越满意,刚才他已经跟杜江打听过了,孩子今年十七了,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
只是因为杜家村的人存着偏见,一直还没说亲。
这是个机会,等安顿下来,他家孙女配给大朗,再合适不过。孙女十四,离及笄也就差一年。
大朗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是个难得的好后生。
“诶!那老朽可就记下了。”霍思恩也不跟杜婉婉客气,“咱们霍家村木匠,篾匠,花匠,教私塾的先生都有,就没有大夫。往后有你在,村民看病也就方便了。”
杜婉婉笑了笑,继续洗手,前世养成的习惯,做完手术,必须洗手,改不了。
杜江陪着霍思恩说话,两人也不知道聊什么,越聊越投机。
因为妇人生孩子,大家也没急着赶路,等钱婆子都收拾完了,霍思恩才通知大家起身。
姚美贤走在推车的女儿身边,疑惑地问:“大朗!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娘怎么不知道?”
杜婉婉看了看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都是那些小动物们告诉我的。娘!我的事您还不知道吗?我能跟它们聊天。
正胎是村里的花花狗告诉我的,还记得那年杜大的媳妇难产不?稳婆的方法让花花狗看见了,回来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我。”
车上的杜江拉了拉姚美贤的手:“你别总是质疑大朗,孩子的本事咱们都知道,瞎问什么。”
姚美贤点点头,没有再往下问,女儿的确能跟蛇虫鼠蚁,鸡鸭鹅鸟,猪狗牛羊说话聊天。
知道些常人不知道的东西也正常,会医术是好事,没必要盘问的那么清楚。被有心人听了去,免不了又是一堆麻烦。
钱婆子瞧着睡的安稳的小姐和刚出生不久的小公子,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开心微笑。
好在霍家村的人豁达,收留了她们主仆,还带着他们一起逃荒。
只要到了梁郡,国都的人就会来接应。
他们主仆不是大魏人,是南疆人。
小姐其实也不是小姐,是南疆的九公主玉寒烟,她是公主的奶妈。
公主跟驸马段正清闹别扭,反对他娶歌姬柳纯纯进府,一怒之下出了南疆,四处游玩。
到了外头半个月后才发现有孕,公主不想就这么回去,想等驸马出来找她,结果这一等就等了差不多一年。
驸马段正清的人影都没来,公主生气,不肯回去,原想着来大魏找个地方清清静静地过几年。
谁知遇上了北方跶子攻打过来,不得不跟着霍家村的人一起逃难。
还遇上了公主难产,这要是真的出了啥事,她哪儿有脸回南疆见皇后?九公主可是皇后最疼爱的女儿,要不然也不可能一直在外边游玩这么久。
想起之前的种种危险,钱婆子心有余悸,如今瞧着九公主母子平安,她也算是放下了心来。
太阳快下山时,霍族长命人原地休息。天黑了,再不找地方落脚,晚了怕是不好寻住处。
前头有人来传话,让原地过夜,杜婉婉赶紧放下车子。
大弟弟杜文军找来石头,将独轮车固定住,怕侧翻。二弟弟杜文观将杜江扶了下来,三弟弟杜文霍和姚美贤坐下歇息。
之后起身,开始拿出锅碗瓢盆,准备晚饭。
杜婉婉要帮忙,被姚美贤和弟弟们拦住了,那意思很明显,只要她负责推车,其他事根本不需要她动弹。
她也乐得清闲,坐在一旁,丫丫拿出小米和水来喂养花婶小七。
花婶看了看面前的吃食,瞅了瞅杜婉婉:“恩人!我翅膀好些了,以后我和小七自己找吃的,小米留着恩人自己吃。”
小七却是转着一对褐色小眼珠子,紧盯着小米不放,杜婉婉知道,她这是饿了。
将小米送到小七面前:“吃吧!今晚吃饱了,分派给你们一个任务,去四处查看查看,北方跶子离我们有多远。”
小七眼珠子都亮了不少:“好哒!好哒!我吃完马上出发。”
说着低头就开始啄,一下一下又一下,快如闪电。花婶看看小七,再又看看杜婉婉,最后也低着头吃了起来。
杜婉婉瞧着两只乌鸦吃的欢快,眼底露出笑容。
姐弟三人到家,杜江和姚美贤赶紧起来,拉着女儿上上下下地打量,发现没事,提着的心才放落下去。
杜江瞅着两儿子弄回来的猎物,很是惭愧,女儿一定是馋肉了。天天吃野菜糊糊,干野菜饼子,她一直嚷嚷着吃不下。
作为父亲,他竟然没本事给孩子找口吃的。赶了一天的路,还要自己上山去打猎。
这是他当爹的无能。
姚美贤眼泪汪汪地拉着女儿:“大朗!山上有狼你听见了吗?怎么说上山就上山了,娘很担心。”
杜婉婉搂住姚美贤,在她耳朵边说道:“我跟狼群谈判去了,让它们不要下山来。”
“真的?”姚美贤知道女儿的本事,小小声地问,“它们答应了吗?”
杜婉婉没说话,只点头,姚美贤笑了,嘴里喃喃:“答应了就好,答应了就好。”
不远处的杜文军听了个隐隐约约,搞不懂娘跟大姐在说什么。看见有猎物,赶紧起来,准备整理。
“娘!睡吧!这些猎物明天再收拾。”
杜江,杜文军,杜文观,杜文霍,姚美贤全都撸起了袖子,要将猎物都收拾出来。
“大朗!你去睡,娘来就好。”
好久没看见肉了,这么多猎物,收拾出来,够女儿吃好长一段时间的。孩子吃饭总是皱着眉头,知道她吃不下,可也没办法。
逃荒路上,又是刚刚分家,鸡鸭什么的他们一只都没抢到,全被老二老三家的抢走了,想给孩子蒸个鸡蛋都不行。
“娘!”杜婉婉见姚美贤领着家里人收拾猎物,拿了一只野兔,一只野鸡出来,“这两样给那位妇人送去,她刚生了孩子,吃了好下奶。”
“诶!娘马上去。”
荒郊野外生孩子,要没点营养的东西补一补,的确下不来奶。没有奶水,孩子就得挨饿。
她也是当娘的人,自然不愿意看到刚出生的孩子因为吃不上奶水,饿的哇哇大哭。
何况那母子俩还是女儿救回来的,更不能袖手旁观,都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女儿今晚出去打猎,估计也是为了救活那刚出生的孩子。
提着野兔跟野鸡,姚美贤送到了马车旁边,交给赶马车的大叔。
大叔一愣,起身道谢,看着人走远了,才叫小绿起来收拾。小厮没喊,那小子是位公公,不会收拾这些玩意儿。
钱婆子听到动静,下了马车,瞧见地上的野鸡野兔,问是哪儿来的。
大叔回话,是杜大朗的母亲送来的,钱婆子感动的热泪盈眶,心里默念菩萨保佑,保佑杜小姐万事如意,一生顺遂。
小公子吃不到奶水,饿的直哭,她没法子,只能弄点米汤糊弄。一日两日还行,时间长了,小公子哪里受得住?
到不了梁郡,她们也没法子弄到好东西,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想到杜小姐居然给送来了肉,收拾了赶紧给公主炖上,吃了保准下奶。
杜婉婉没想那么多,不过是举手之劳,再说这些猎物也不是她打来的,是黑狼老大送的。
她不过是借花献佛,不值一提。
看着家里将猎物收拾干净了,才躺下来,闭着眼睛睡觉。
护卫队长虽然信任杜婉婉,心里还是时时刻刻提防着,不敢松懈。霍思恩也一样,一晚上几乎没怎么合眼,实在是听杜婉婉说有二三百头狼,吓着了。
要不下山来,那是虚惊一场。要真下山,他们霍家村今晚难逃一劫。
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果真平平安安,连根狼毛都没见。
护村队长望着天边泛白的天色,再看了看前边黑黝黝的深山,嘴角一扯,露出笑容。
“杜家大朗果然是神人,他说狼不下山,狼就真的不会下山。”
以后他要再说什么,自己一定相信,再不质疑。
姚美贤早上起来就给家里炖了一锅野鸡汤,要是单给女儿一个人做,她肯定又会分给家里的三个弟弟。
反正还有些肉,就奢侈一回,炖锅野鸡汤,大家都喝点,沾点荤腥。
锅里炖着鸡汤,边上贴着饼子,一大家子围在锅边,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地吃着喝着。
姚美贤将两个鸡腿和鸡脯肉捞起来,全给了杜婉婉,家中三个男孩子碗里的都是鸡脖子,鸡翅膀,鸡屁股,鸡爪子。
杜婉婉看的直笑:“娘!您也太偏心了。弟弟们正在长身体,需要吃点好的。”
拿起筷子,给每个弟弟碗里都夹了一块鸡肉,逼着他们吃。
杜江劝女儿:“大朗!你吃就好,你推车呢,费力,容易饿。”
“再容易饿也不能我一个吃鸡肉,弟弟们啃骨头。”杜婉婉将一个鸡腿夹给姚美贤,再将一块肉夹给杜江,“爹娘辛苦了,你们也吃,我吃一个鸡腿就够了。”
杜江和姚美贤要夹回去,被杜婉婉用手盖住了饭碗,一脸不悦地威胁。
“你们不吃,往后我再不去弄野味了。”
夫妻俩相互看了看,微微叹气,低头默默地吃了起来。
一家人虽然没什么好菜好饭,但不会一个个自私自利,为点吃食吵吵闹闹。
玉寒烟也在吃野鸡,听说是妹妹冒着生命危险给她弄来下奶的,即便吃不下,也逼着自己吃。
一只野鸡,除了头尾,其余的全进了她的肚子。
别说,有肉吃下去,中午就下奶了,孩子吃饱了呼呼大睡,再不吵闹,她越瞧心里越感激杜婉婉。
要不是她趁黑去山里逮来野鸡野兔,说不定她儿子还得继续饿的哇哇叫。为了避嫌,她没亲自送来,而是让她母亲送来。
可见姨母也是个善良的,这么肥的野鸡野兔说送人就送人,等她回了南疆,一定好好派人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霍思恩家里早上也炖了野兔,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的心满意足。
吃完,大家启程,一路无话,走了好几十里路,眼看太阳要落山,才找了地方休息。
刚停下来,山上下来五头狼,霍家村的人都吓坏了,等看清楚狼嘴里叼着的野鸡野兔,又都惊奇极了。
不知道这几头狼要干什么。
说是来围攻他们的吧,又不像。狼群来了,也不止五头吧,嘴里还叼着猎物?
不像是来打架的,倒像是来送礼的。
公主离家出走这么久,连个信儿都不给,任由她自生自灭,这是一个驸马能干的事。
“婉婉妹妹说的对,我想开了,既然他不稀罕我,那我也不稀罕他。我们母子相依为命,挺好。”
玉寒烟觉得一个农家女子都能看得开的事,凭什么她一个公主看不开?婉婉妹妹说的没错,男人,还是踩在脚下舒坦。
让他爬到自己头上,简直无法无天。
段正清连歌姬都能领回家,实在不配做她的驸马。守着儿子,她一样过的逍遥快活。
他不仁,休怪她不义,往后他连儿子的面都别想见到。她会告诉他,儿子不是他的种,是她在游历时跟别人生的。
气死他去。
段正清不配成为她儿子的爹。
接过钱婆子递来的茶水,杜婉婉喝了一口,抬眼望着玉寒烟:“姐!记住,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只有让他疼到骨子里,才会记得你的好。”
听了这话,玉寒烟若有所思,低着头细细揣摩,感觉杜婉婉说的都是至理名言。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婉婉妹妹!你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玉寒烟笑看杜婉婉,“虽然不知道你这些想法是怎么来的,但是很有道理。”
杜婉婉眼神中透着一股子沧桑:“我不知道姐姐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在我们村,人间百态,时常都可以看到。
看的多了,就会明白很多道理。底层百姓,更能看透人性的自私,无情,贪婪和暴戾。要是生在富贵人家,人性多少会因为羞耻而伪装,反倒不容易看透。”
钱婆子对杜婉婉的话震惊不已,这位看似年纪不大,可眼光犀利,见解独到,半点不像是庄户人家出来的。
九公主要真能听进去她的话,离了段家,离了段正清,往后的日子绝对顺心畅快。
玉寒烟微微颔首:“妹妹说的对,是姐姐一叶障目,看不清人的本性。经过这次,姐姐以后一定用心去看人,再不上当受骗。”
说完,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递给杜婉婉,钱婆子大惊失色,张口想要阻止,却被九公主不动声色地阻止了。
杜婉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没有立即伸手去接那玉佩。看的出来,这东西应该代表着什么,非常贵重。
不然钱婆子的眼珠子没必要瞪的那么大,视线紧紧盯着那玉佩,半天挪不开。
“妹妹!这是姐姐给你的见面礼,收下吧!”玉寒烟将玉佩塞进了杜婉婉的手心,紧紧地握着,不让她松开,“妹妹!姐姐出门在外,没有什么可给的,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这东西了。”
摊开掌心,杜婉婉看了看那玉佩,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一块羊脂白玉,里头雕刻着凤凰,唯一巧夺天工的是凤凰的旁边雕刻着几缕烟雾,跟玉寒烟的名字很相近。
这个玉佩应该是代表着玉寒烟的身份,难怪钱婆子看她将东西送给自己,差点眼珠子瞪飞出眶。
能代表身份的东西自然贵重,杜婉婉推辞了,将玉佩塞回玉寒烟手里。
“姐!你也知道这东西不一般,猜的没错,它代表着姐姐的身份吧!我就一山野村姑,要这东西干什么?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看玉寒烟一脸失落,杜婉婉指了指窗外。
“如今大家正在逃难,后头会遇上什么谁也不知道。姐姐你要留着有用的东西傍身,好带着小外甥回南疆去。”
钱婆子也在一旁规劝:“小姐!杜小姐的话很对,这东西与我们有大用,与杜小姐却只是一块玉佩而已。”
玉寒烟苦着脸:“我除了这个,身上也不剩什么了,我是姐姐,却连个像样的见面礼都拿不出,何况妹妹还救了我们母子。”
钱婆子闭紧了嘴巴,不敢再说话,论理,她们主仆的确欠了杜小姐一份天大的恩情。
“姐!当我是妹妹,就不要说外道话。”杜婉婉不满地瞅着玉寒烟,“莫非你没真心将我当妹妹?”
玉寒烟赶紧摇头,一脸急色:“没,没,我是真心的。”
“那不就是了,山高水长,咱们又不是不见面了,急着报恩做什么?”杜婉婉瞥见玉寒烟眼底的焦急,冷不丁笑了出来,“等我有机会去南疆,你好好照顾我不就行了。”
“真的?你打算去南疆?”玉寒烟眼睛都亮了,“妹妹!在大魏我不敢说大话,在南疆,只要有我在,谁都不敢欺负你。”
听言,杜婉婉猜测到了几分,玉寒烟!估计是皇族中人。这小姑娘单纯,说话不设防,三言两语就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既然认了姐妹,杜婉婉自然希望她能平安顺利归去,中间不要因为她的无心之言,出现什么差池。
“姐!出门在外,对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咱们是姐妹,我才提醒你。如今你有了小外甥,说话办事可要谨慎。”
钱婆子内心真的快要感激死杜婉婉了,九公主谁的话都不会听,也许就只听眼前的杜小姐说的话。
原本他们是带了随从的,可惜一趟转下来,遇到好几次土匪,随从死伤殆尽,只留下了他们三人。
赶马车的虽然有点功夫,遇上山匪,还是不够看。她和宫女小绿根本不堪一击,要不是这样,也不会寻去霍家村暂避。
实在是没办法走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谁成想北方跶子打过来,想安顿也安顿不了,要不是碰见杜小姐,她家公主说不定会香消玉殒,抱憾离世。
皇后要是知道了,绝对要诛了她家九族。偏偏公主还是个至诚性子,只要看中了谁,恨不得掏心窝子对人好。
她也曾劝过,可公主就是不听。要是杜小姐能劝得住九公主,回去一定感恩戴德给她供奉个长生牌位。
去长生殿,长生娘娘面前跪诵经文七七四十九卷。
看了眼儿子,玉寒烟很是郑重地点头:“我知道了,以后绝不给人欺负我的机会。妹妹!不如你就跟姐姐去南疆吧!”
杜婉婉摇头:“怕是不行,我爹娘不会同意的。南疆与我们而言,是外族。一如与南疆而言,大魏是外族一般。姐!这话就咱们姐妹之间说说,切不可对人言,否则会有危险。”
本来伤口是呈一条斜线的,很整齐,剪掉腐肉后,伤口就变得有点歪歪扭扭。
杜婉婉尽量将伤口缝合的整齐一些,免得这男人醒来看了自己胸口的伤疤不规则要生气。
缝合完之后,将伤口包扎好,再检查了一下点滴瓶的情况,这才气喘吁吁地坐下来休息。
“丫丫!把东西撤掉吧!”
一句话说完,手术推车自己转着轮子欢快地跑了。
休息片刻,杜婉婉抱起夜庭潇出了空间,将他仰面放在床上,整理好他身上的衣服,伸展了一下身体,坐在一旁等着药水滴完。
“丫丫!准备些消炎药给我,用纸包好。”
话音落下没多久,她的手里就多了十多包药,都是小小包的,打开,里头是一天的量。
看了下白色药片,杜婉婉觉得有点突兀,这里可是古代,不能出现这种小药片。
“丫丫!先收回去。”
手里的十多包药不见了,好在没人看见,不然都得吓死。
东西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的,绝对以为见鬼了。
想了想,杜婉婉还是觉得药片可以给夜庭潇服用,但要找个合理的借口。
找什么借口呢?他们一家在这个村庄就停留三天,过后就要出发逃荒躲兵祸。以后能不能遇上他还很难说,该找什么借口?
对了,她可以将一天的药都捣碎,融化在水里,这样就看不出药的形态了。
这是个好办法。
她刚想好,马上用意念吩咐“丫丫”。
没一会儿,她手里就多了些瓶瓶罐罐,全都是以前用完了的口服液小玻璃瓶,有增强体质的,也有调理身体的,还有补钙的,瞧着很是突兀。
玻璃制品,在这个架空的时代应该是没有的吧?要是引起了夜庭潇的怀疑怎么办?
可要不用这些,还能用什么装?
不管了,反正他们就待在一起三天时间,过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认识谁。
他还能揪着她拷问这些东西的来历?就算他问了,她不回答就是了。
三天的药量准备好,等着点滴完,收了瓶子,给药收钱,一桩买卖圆满完成。
夜庭潇是成年人,杜婉婉的点滴自然是开到了最高频率。
他有武功护体,药水滴入次数过快,应该对他造成不了多大伤害。
看着最后一滴药水流入他的静脉,杜婉婉果断拔下针头,拿出棉签摁住针眼位置两分钟,之后拿开。
针眼没有渗血,她收起了点滴瓶,都不用吩咐,“丫丫”就让它消失不见了。
打开门走出去,杜婉婉对着门外招呼:“你们进来看着他,我要回去了。”
夜一夜二飞奔入内,见到自家世子爷直挺挺躺在床上,顿时脸色不虞。
夜一性子比较急,出手想握住杜婉婉的喉咙,被她侧身一偏躲了过去,伸手一下子抓在他的肩膀上。
一个用力,夜一只觉得整条手臂都麻了连带着浑身都像是有数万只蚂蚁在啃噬,痛苦难当,半点力气都使不上。
他心中一慌,想要凝聚内力挣脱,内力一起,全身上下就跟针扎一般难受,让他忍不住痛苦闷哼。
“你最好不要乱动,我是大夫,知道怎么制服像你这种武功高强之人。”
夜一表情微愣,不知道这女娃哪儿来的能耐,为什么能控制住他这个世子爷身边最厉害的护卫。
夜二虽然也纳闷,到底不敢随便动手,只是语气不悦地询问:“杜姑娘!我们家主子怎么了?为什么一直昏睡不醒?”
杜婉婉猛地一下推开夜一:“他的麻药劲儿还没过去,要不了多久就醒了。”
“麻药?那是种什么药?”夜二就像是个好奇宝宝,紧跟着追问。
呃?大魏国难道没有出现麻药?杜婉婉忍不住扶额,是她大意了。不过不要紧,她来了,大魏国的麻药就会出现。
“是我自创的一种药,可以麻醉人的身体组织,刀砍火烧,感觉不到疼痛。”
夜二瞳孔猛地一缩,再次看向床上的夜庭潇,见他睡的沉稳,呼吸绵长,不像是有什么不妥。
世子爷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能在麻药的帮助下美美地睡一觉也不错。
刚才夜一跟杜婉婉发生冲突的时候他就检查过了,世子爷的伤口已经被清理过了,原本敞开的伤口被针线缝合在了一起。
这种医治的方法很特别,他从未见过。
“我家主子的伤口为什么被缝了起来?”夜二对此很是惊奇,特别想知道杜婉婉的回答。
“缝起来自然有利于伤口的重新愈合。”杜婉婉不耐烦地看了眼夜二,“不缝起来,那么长的一条口子,长到地老天荒都别想长好。
不妨实话告诉你们,你家主子伤口捂的太紧了。晚上好好照顾他,醒来后先给他弄点清淡的饮食,两刻钟后再喝药。一次一瓶,一天三次。”
杜婉婉指着那堆口服液小玻璃瓶,告诉夜二:“这是三天的量,都包含在那一百两银子里,如果想增加药量,银子另外算。”
被杜婉婉一推,趔趄退到墙角的夜一看了看那几个玻璃瓶,顿时瞳孔猛然紧缩。
这么精致的琉璃瓶,居然拿来装药?
这女人是不是傻?就这种琉璃瓶,在他们梁郡,那可是得十多两银子一个。她不识货,拿来给世子爷装药,简直暴殄天物。
杜婉婉:“······”
妈妈呀!发财了,这种口服液小玻璃瓶,她家“丫丫”收集了几千个。
各种各样款式的都有,什么白色,褐色,蓝色,黄色,数不胜数。十两银子一个,要是全卖了,她不得分分钟秒变富婆?
“知道了,多谢杜姑娘出手相助,这里是承诺给你的一百两银票。”
夜二是世子爷身边的大管家,世子爷答应了的事,他不得不照办。
杜姑娘已经医治过世子爷了,药也开了,该付的诊金自然不能不付。
拿过银票,杜婉婉塞进袖口,其实是交给“丫丫”收了起来。
“我会在村子里待三天,要出现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去我家里找我。”视线落到夜一身上,杜婉婉警告,“没事别招惹我,我天生神力,还懂穴位分布。哪怕你武功再高,近距离搏斗,你不是我的对手。”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