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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功勋!败家产!掀翻假死夫君棺材板宋言汐墨锦川最新章节

君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将军府的大门一关上,林老夫人何氏立即疾言厉色的命令道。竹雨扶着宋言汐的手都震了一下,老夫人刚刚对姑娘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怎么转眼就变了脸色。宋言汐冷厉的目光直视何氏,“敢问婆母,为何要令我跪下?”何氏面色一僵,眼底多了几分阴狠。或许是宋言汐入府这两年太过乖巧,现在听到宋言汐敢这么质问她,她心头的火瞬间就蹿了起来。“好你个宋言汐,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我儿刚出殡,你就跟外男勾勾搭搭,甚至同乘一辆马车!你如此不守妇道,若是我儿还活着,我定让他休了你!”宋言汐掀了掀眸子,看向何氏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凌厉,“婆母,纵然夫君不在了,我朝律令,婆母和公公也可写下断亲书。婆母若是肯给,以后我跟将军府便再无瓜葛!”“你......”何氏指着宋言汐,...

主角:宋言汐墨锦川   更新:2025-01-14 17: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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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言汐墨锦川的其他类型小说《捐功勋!败家产!掀翻假死夫君棺材板宋言汐墨锦川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君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将军府的大门一关上,林老夫人何氏立即疾言厉色的命令道。竹雨扶着宋言汐的手都震了一下,老夫人刚刚对姑娘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怎么转眼就变了脸色。宋言汐冷厉的目光直视何氏,“敢问婆母,为何要令我跪下?”何氏面色一僵,眼底多了几分阴狠。或许是宋言汐入府这两年太过乖巧,现在听到宋言汐敢这么质问她,她心头的火瞬间就蹿了起来。“好你个宋言汐,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我儿刚出殡,你就跟外男勾勾搭搭,甚至同乘一辆马车!你如此不守妇道,若是我儿还活着,我定让他休了你!”宋言汐掀了掀眸子,看向何氏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凌厉,“婆母,纵然夫君不在了,我朝律令,婆母和公公也可写下断亲书。婆母若是肯给,以后我跟将军府便再无瓜葛!”“你......”何氏指着宋言汐,...

《捐功勋!败家产!掀翻假死夫君棺材板宋言汐墨锦川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将军府的大门一关上,林老夫人何氏立即疾言厉色的命令道。

竹雨扶着宋言汐的手都震了一下,老夫人刚刚对姑娘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怎么转眼就变了脸色。

宋言汐冷厉的目光直视何氏,“敢问婆母,为何要令我跪下?”

何氏面色一僵,眼底多了几分阴狠。

或许是宋言汐入府这两年太过乖巧,现在听到宋言汐敢这么质问她,她心头的火瞬间就蹿了起来。

“好你个宋言汐,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我儿刚出殡,你就跟外男勾勾搭搭,甚至同乘一辆马车!你如此不守妇道,若是我儿还活着,我定让他休了你!”

宋言汐掀了掀眸子,看向何氏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凌厉,“婆母,纵然夫君不在了,我朝律令,婆母和公公也可写下断亲书。婆母若是肯给,以后我跟将军府便再无瓜葛!”

“你......”何氏指着宋言汐,气得手指都在颤抖,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还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要是以往,宋言汐早就上前去给她拍背认错了。

但今天,宋言汐站着没动。

大嫂周氏赶紧上前扶住了何氏。

陪在一旁的林庭萱站了出来,一脸愤怒地瞪着宋言汐,“宋言汐,你好大的胆子,我二哥才刚死,你就敢这么对母亲!你这样不守妇道、不知廉耻,还不孝的女人就该被拖去浸猪笼!”

“好啊!”宋言汐冷笑道:“浸猪笼要开祠堂,请林氏族老和我宋氏族老一同评判,你们倒是去把人请来啊!”

“我也正好跟大家说说,你们将军府如何寡廉鲜耻,侵占媳妇儿嫁妆。又是如何阳奉阴违,藐视皇家,猜疑锦王!”

宋言汐掷地有声,林庭萱脸色白了白,“我们是在说你不守妇道,应当浸猪笼,什么时候藐视皇家,猜疑锦王了?”

宋言汐冷笑,“我只今天回来时跟锦王同乘,你们说我不守妇道,不就是怀疑我跟锦王有染吗?这不是藐视皇家,猜疑锦王是什么?”

林庭萱被宋言汐说得涨红了脸,张嘴结舌。

宋言汐懒得跟他们多说什么,只道:“婆母,若想我走,什么时候断亲书写好了,给我送来便是。若想将我浸猪笼,什么时候祠堂开了,双方族老到了,便来喊我一声。

竹雨,我们回灵犀阁!”

回到灵犀院,宋言汐便让竹枝关上了院门。

“姑娘,老夫人简直欺人太甚!”竹雨气得跺脚,刚才要不是姑娘拦着,她简直想上前撕了林庭萱的嘴。

她们吃着姑娘的,穿着姑娘的,居然还一张口就红口白牙的污蔑姑娘,简直可恶!

“无妨。”宋言汐淡淡的道:“他们很快就会付出代价的。”

“竹枝,我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姑娘放心,全都办好了。”竹枝利落的回答道:“将军府名下的田产、庄子全都已经卖了,买了粮草捐给兵部,现在已经在兵部入册了。至于府中库房里那些,也已经清点出来,造册交给内务府,上交国库。现在内务府的车架就在外面等着呢!”

说完,她又小声道:“姑娘,夫人派来的车架也在外面等着呢!”

“好,竹枝你办得很好。”宋言汐吩咐道:“现在你就让人去把将军府深明大义,将家中财物悉数上交国库,支援边军的消息散出去。”

“是,姑娘。”

“等这消息散出去了,再号召一群百姓来将军府门口歌功颂德,那时候再让人把大库房的东西全都搬出去。动静要大,要让府中所有人都知道。”

“竹雨,你悄悄的带人,把我私库里的嫁妆先运走。”

“姑娘,奴婢明白。”

两根竹退下后,宋言汐也睡了一觉。

另一边,竹果、竹露和桃花发现宋言汐不见了,找遍了坟地周围都没找到,赶回来禀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竹枝一看见竹雨和竹果,一脸恼怒的斥责,“你们俩是怎么看着姑娘的?要不是锦王刚好去祭拜碰上,姑娘今天就没了!”

“姑娘现在呢?怎么样了?”竹雨赶忙问道。

“姑娘累了,刚刚睡下。”竹枝没好气的回了一声,“你们都下去,别吵着姑娘。”

竹果、竹露和竹枝互相递了一个眼神,满脸自责的退了下去。

桃花退出灵犀院后,立即去了福寿堂。

“老夫人,奴婢办事不力,还请老夫人责罚。”一进福寿堂大门,桃花立即跪下请罪。

“啪!”

何氏正在气头上,听见桃花请罪,立即让身边嬷嬷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风儿留你在府中有何用?”

桃花连忙磕头,“老夫人恕罪,奴婢一定将功补过,绝不可能让宋氏活过今晚!”

林老夫人咬牙点头,“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要是宋氏还不死,你也不用活着了!”

“是,奴婢明白。”

桃花刚退下,何氏的贴身嬷嬷张嬷嬷就进来了,“老夫人,大喜啊,咱们府外来了好些百姓!”

何氏不耐烦地睨了张嬷嬷一眼,“你如今是越发毛躁了,一群泥腿子围在门外,只会弄脏了咱们的地儿,哪儿来的喜啊?”

张嬷嬷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老夫人您有所不知,那些百姓是感念我们将军府大义,特来答谢将军府,还说要写万民书,为咱们将军府请命,请求皇上嘉奖咱们将军府呢!”

何氏老脸上也有了些笑意,“这些个泥腿子倒也不是全然无用。扶我出去瞧瞧!”

“参见老夫人!”

何氏一出去,围在将军府门口的百姓立即恭恭敬敬行礼。

“老夫人深明大义,实乃吾辈楷模!”

“林将军一门忠义,一心为国,实乃我大安之福。我等正商议写下万民书,为老夫人奏请诰命!”

......

何氏在一声声夸奖声中,快要飘起来了。

尤其是听到大家要写万民书,为她请诰命的时候,她腰板儿挺得直直的,那脖子昂得比大鹅都长。

可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宋言汐早就已经想好了,她要另嫁!

并且还得另嫁一个有权有势的,能跟林庭风和庄诗涵背后的安国公府掰手腕儿的那种,才能保护母亲和阿弟,保护言氏一族。

言卿眼中露出一丝震惊之色,“汐儿,你跟林庭风并未圆房,你不想给他守着,娘亲带你回家便是。可你怎么现在就提起另嫁,可是......已经有心仪之人了?”

最后几个字言卿问得有些艰难。

毕竟林庭风在大婚当天就上了战场,现在林庭风尸骨未寒,若是女儿就有了心上人,那只能说明女儿......

宋言汐心里其实已经想好了可嫁的人选。

但这事儿现在还没必要告诉母亲。

她摇摇头,“倒是没有,只是女儿新寡归家,父亲定会不满。女儿不想让娘亲难做,所以必定还是会找个人嫁了的。”

言卿变了脸色,“你别管你父亲,我的女儿想回家就回家,他管不着!”

宋言汐心头一阵感动,抱着言卿,“还是娘亲最好了。”

宋言汐在娘亲怀里撒娇一会儿,又嘱咐宋旭柏一定要好好照顾着娘亲,等她回家。

宋旭柏如今虽然才十五岁,但已经十分成熟懂事。

“阿姐,你只管放心。弟弟不光会照顾好母亲,也会成为你的依靠和后盾。”

宋言汐看着少年郎清隽的面容,想到上辈子他被林庭风一刀砍下头颅的模样,心里的悲伤和恨意几乎压抑不住。

她眼里含着泪,连连点头,“好好,咱们旭柏长大了。”

送走母亲和弟弟之后,宋言汐红肿着眼睛回到灵堂。

丧事有条不紊的进行。

到了出殡那天,宋言汐已经瘦了一大圈儿,一身孝衣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身段纤细,小脸憔悴。

那模样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一般。

宋言汐扶灵出殡,她前脚出府门,后脚刚刚还哭得肝肠寸断的林老夫人就收了声势。

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桃花,你主子的吩咐你可记住了?”

桃花平平无奇的小圆脸上多了几分狠意,“老夫人,您放心,二夫人与将军情深义重,今日将军下葬,二夫人悲痛难当,定会随将军而去!”

将军已经下了死命令,宋氏若不今日若不自戕,便让她帮她自戕。

总之,今日决不能让宋氏再回将军府的门。

“那就去办吧!”林老夫人微微点头。

桃花赶紧跟上了出殡的队伍。

看着棺椁一点点落入墓坑中,宋言汐不仅哭得眼眶红肿,甚至几次差点晕死过去。

竹枝、竹果扶着她,也忍不住默默地擦眼泪。

桃花跟在宋言汐后面,眼泪也跟着扑簌簌的往下掉,“天妒英才,老天无眼,怎么就把将军带走了啊,呜呜呜......将军出征之前还说,让夫人等他得胜归来后,他便在府中守着夫人,同夫人白首不相离,呜呜呜......”

桃花哭得悲切。

宋言汐默默垂泪,心中却是泛起一阵阵冷意。

上辈子,桃花的这番话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现在想来,却觉得着实有些奇怪。

林庭风在他们成亲当日出征,他们面都没见过几次,她对林庭风更谈不上有什么深厚感情。

上辈子怎么会被桃花的三言两语蛊惑得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她现在都清楚的记得,上辈子桃花每每描述她跟林庭风之间的深厚情谊之时,她便会像是真的经历过一般,对林庭风生出许多不曾有的情感。

宋言汐正想着,空气中飘来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

她的心脏跟着一痛,眼前不自觉的出现了大婚那天林庭风穿着大红喜服意气风发的模样。

她眸光微沉,看向林庭风陵前燃着的长明灯,冉冉上升的烟雾中便带着那股奇怪的幽香。

幻香!

难怪她前世会那样,原是因为在她不曾防备的时候,桃花对她用了这种东西。

前世,一直是桃花给她伺候灯火,她在她蜡烛里加入这种东西,简直不要太容易。

这辈子,她以人手不够为由,把桃花调去灵堂帮忙了,才没给桃花得手的机会。

墓门关上,又是一片凄凄惨惨的哭声。

等一切尘埃落定,宋言汐却仍旧垂着泪,跪在墓前。

周氏有些看不下去,擦了擦眼角上前,“弟妹,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我们该回去了。”

宋言汐看着周氏粲然一笑,“大嫂,你们先走吧,我想在这里再陪庭风一会儿。”

周氏又抹了眼角,亲手给宋言汐披上了披风,“这里风大,小心别着凉了。”

“竹枝、竹果,好好照顾你们夫人。”周氏吩咐一声,这才跟着众人走了。

桃花目光闪了闪,“呜呜呜”的哭得更伤心了,她正想跪上前去,再跟宋言汐说些什么。

宋言汐先开口道:“竹枝、竹果、桃花,你们也先退下吧,我想跟将军单独待一会儿。”

“姑娘......”竹枝、竹果同时有些担忧的开口。

“下去,你们连姑娘的话都不听了吗?”宋言汐巴掌大的小脸上已然带了几分恼怒。

“是。”桃花目光微闪,掩去眼底的喜色。

这段时间,宋言汐把她调去灵堂帮忙,她没机会对宋言汐用幻香,直到今日......

她本以为药量不够,应当不足以让宋言汐对主子情根深种,为主子自戕。

没想到,宋言汐本身就是个多情的。

竹枝、竹果一步三回头的跟桃花一起退下去了。

静谧的陵墓前,只剩下宋言汐一人。

宋言汐眼底不见半分悲伤,只余下一片冷意,她直接动手灭了墓前的长明灯。

“阁下,该出来了。”

“连自己夫君的长明灯都灭,夫人够狠的。”

伴随着一阵车轮滚动的声音,男子慵懒清隽的声音传入耳中。

宋言汐转头,便看见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穿着一身金线暗纹刺绣的玄黑锦袍。

哪怕坐在轮椅上,双腿搭着毯子,也挡不住他周身的贵气。

宋言汐心头微微一震。

她早就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本以为是林庭风的对家,却没想到会是他。

她礼数周全的福身行了一礼,“小妇人参见锦王殿下。”




进屋后,宋言汐便撩起了墨锦川盖在腿上的衣袍。

她曲起手指在墨锦川腿上敲了敲,抬眸问道:“有感觉吗?”

墨锦川漆黑的眼底闪过黯然,微微摇了摇头。

宋言汐面色不变,纤细的手指又在墨锦川腿上一寸寸捏过,“王爷,若是捏到何处有感觉了,请王爷告知一声。”

只是她将墨锦川两条腿捏了一个遍,墨锦川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看来墨锦川这腿当真是半点知觉都没了。

她没有再问,直接便打开了药箱。

药箱是小叶紫檀的,总共四层,分别放着银针、各种珍稀药材,止血用的纱布,以及世间仅此一套的薄若蝉翼的刀具。

从药箱中取出银针,扎进墨锦川腿部筋脉后,她精致的眉心渐渐拢了起来,“当初给王爷接骨之人,如今何在?”

白日里未来得及细查,没想到,锦王殿下的腿伤竟另有古怪。

墨锦川眸光微动,“死了,上月秋猎误入虎穴,死无全尸。”

宋言汐淡淡道:“嗯,他是该死。”

墨锦川没再开口,屋里静谧一片。

宋言汐心下了然,看来墨锦川是已经知道那人在给他治腿时动了手脚了。

宋言汐安静的检查墨锦川双腿后,斟酌开口道:“王爷的腿伤有些时日了,小妇人并无十足把握。”

墨锦川勾了勾唇,淡淡道:“本王的腿已废了许久,能治好固然好,若治不好也无需介怀。”

“主子......”暗一欲言又止,满眼的心疼。

他跟了墨锦川多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轻松的语气下,藏着怎样的心酸。

宋言汐是医者,在神医谷时见过各种各样的病患,所以也能感同身受。

她斟酌片刻,开口道:“后续的治疗会很苦,甚至有可能需要断骨重接,王爷若是做好准备,我必会用尽毕生所学救治。”

墨锦川抬头,眼眸微亮,“本王相信夫人。”

墨锦川话音落下,暗一还是忍不住问道:“请问夫人能有几成把握治好王爷的腿?”

宋言汐面带歉意,“王爷,我只有三成把握。”

“无妨,夫人尽管放手去治。”他本就已经不抱希望了,现在能得宋言汐给他治疗,无论好与不好,他都知足。

有了墨锦川这话,宋言汐仅有的顾虑也没了,直接道:“神医谷门规,治病之时不能有他人在场。”

暗一刚要说话,只听墨锦川吩咐道:“你先退下,帮本王照顾好夫人的人。”

*

宋言汐调配好药剂,又试了水温,转过身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墨锦川时,才意识到自己忘了件事。

她该留个人伺候锦王殿下更衣的......

注意到宋言汐落在自己衣领处的目光,墨锦川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本王自己来便好。”

宋言汐视线往下看向他的腿,欲言又止。

想说她是大夫,让他在他面前不必逞强,又怕话说的太直白伤人自尊。

烛光下,墨锦川的脸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声音失了以往的淡然,“麻烦夫人转过身去。”

“哦,好。”宋言汐赶紧转身,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

她真是糊涂了,曾驰骋疆场让人闻风丧胆的锦王殿下,即便双腿不良于行,也不至于孱弱到脱个衣服都要人相助的地步。

身后传来衣物摩擦声。

宋言汐刚想提醒一句桶沿有水,当心滑倒,就听“砰”地一声闷响。

重物落入水中,溅起一地的水花。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片刻后,男人沉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夫人,可以了。”

宋言汐转过身,男人清朗俊逸的脸上不带任何情绪,那双深邃清冷的眸子,如同翱翔长空,睥睨天下的雄鹰......

宋言汐的视线下意识的顺着锁骨往下,湿哒哒的衣服紧贴在身上,隐隐约约露出健康肤色胸肌,跟不穿也没什么区别了。

“可以开始了吗?”男人沉冷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

宋言汐陡然回神,赶紧收回了视线,取了银针快速为墨锦川施针。

找准了穴位,银针快准备的扎入肌理,墨锦川脸上却是一丝表情也无,甚至连眼皮都未曾动一下。

第三针入针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惊慌的小奶音,“坏女人,你放开我爹爹!”

宋言汐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银针上,被这动静吓到,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直直朝前栽去。

眼看银针要狠扎进穴位中,她顾不得自己,赶紧抬手,拔出银针,任由自己面朝前往浴桶里摔去。

宋言汐下意识的屏住呼吸,闭紧嘴巴,意料之中的落水感却没有传来。

反而有一双温热的大手掐着她腰肢,稳稳的托举着她。

她缓缓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其中仿佛隔了一潭深水,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

两人鼻尖的距离不足三指,近到仿佛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落在自己脸上。

扶着她腰肢的手,更是热度灼人。

“坏女人,臭女人,我要让哥哥打哭你!”粉雕玉琢的小奶娃,双手叉腰,奶凶奶凶的吼道。

“娇娇,别胡闹。”墨锦川轻声呵斥。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言汐瞬间回过神来,赶紧双手撑着木桶边缘站直了身体,连连后退几步。

听到爹爹严肃的声音,小奶娃小小的身子一颤,葡萄般水灵灵的大眼睛红了眼眶,小脸儿上满是委屈。

话还没出口,小金豆先掉了出来。

“呜呜......爹爹居然为了坏女人凶娇娇......”

小奶娃跺了跺脚,抹了把眼泪扭头就往外跑,“我不活了我!”




宋言汐差点被小女娃那模样给逗笑了。

这规矩森严的王府内,小奶团到底是去哪儿学的这副模样?

只是没等她深想,眼看着粉妆玉琢的小奶娃跑了出去,她回过神赶紧去追。

这小奶娃喊锦王殿下爹爹,应当就是传闻中锦王外室所生的几个孩子之一。

据说几人的生母是锦王殿下的救命恩人,当初锦王在战场上时,一直是她陪在锦王身边。

只不过红颜薄命,那女子生下最小的女儿后,人就没了。

几个孩子全靠锦王一个人当爹又当娘的拉扯大,这最小的闺女更是整个王府的眼珠子,娇贵得紧。

小奶团嚎的凶,跑得也快,小短腿倒腾着一眨眼的功夫就拐过了长廊,消失不见。

宋言汐赶紧追上去,刚转过弯,便听“噗通”一声,小奶娃小身影一晃便消失了,只有月色下的荷塘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糟了!

小家伙掉下去了!

宋言汐顾不得许多,果断跳下。

冰凉的池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一张张深渊巨口,迫切的想将她吞吃入腹。

她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水里寻找着那个小小身影。

不远处的柱子后,脑袋上顶着两个丸子的面团子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小手指着池塘方向,“掉、坏女人掉下去了!”

小奶团子这时才知道怕了,她急得跺了跺脚,赶紧朝回跑。

一边跑,一边喊道:“爹爹爹爹,救命哇!”

坐在轮椅上的墨锦川刚披好外衣,听到这话登时变了脸色,双手快速推动轮子朝外驶去。

面团子一看到他就哭了,含糊不清道:“爹爹,坏......坏女人......下去了。”

在院中没看到宋言汐的身影,墨锦川顿时明白出了事,蕴含内力的声音带着怒意,“暗一!”

隔壁院内,刚安顿好竹枝的暗一脸色一变,立即运作轻功翻越墙头过来。

墨锦川目光死死地盯着平静的水面,双手撑着轮椅扶手,作势就要往下跳。

“爹爹!”

“主子!”

一大一小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就在墨锦川即将松开手的瞬间,一颗脑袋猛然从水里冒了出来。

惨白的月光下,往下滴着水的长发,映衬着宋言汐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显得格外骇人。

恰好此时一阵凉风吹过。

小面团子直接吓得忘了哭,半响,才哇的一声哭出来,“啊!女鬼啊!!!”

墨锦川坐回轮椅上,目光顺着宋言汐的小脸往下,又很快别过眼,看向暗一,“救人。”

暗一领命,刚要动手,腰带却被一双小手死死抓住。

小面团子不说话,眼眶红红的像是小兔子一样,一眨不眨地盯着宋言汐。

她已经明白眼前的是人,不是鬼。

宋言汐只是泡了水,不是坏了脑子,看到她这幅做贼心虚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娇娇。”

随着一道严厉的男声响起,小奶包立即松了手,原本高高昂着的小脑袋也耷拉了下来。

暗一脚下一点,飞掠水面,下一瞬双手抓着宋言汐肩膀轻轻一提。

不过瞬息的功夫,两人已至地面。

宋言汐身上的孝衣布料厚重,沾了水更甚,压得本就因为在水里挣扎耗尽力气的她根本站不稳。

偏偏暗一为了避嫌,一上岸就松了手。

没了支撑点,身形瘦弱的宋言汐摇晃了几下,直直朝前栽去。

她认命的闭上双眼,受伤的准备都做好了,身体的疼痛却迟迟没有传来。

不仅如此,浸了冰水有些麻木的身体,还感受到了丝丝暖意。

宋言汐蓦地睁开眼,正对上一双黝黑深沉的眸子,眸底的紧张一闪而过。

墨锦川的目光顺着她的小脸往下,视线扫过纤细白皙的脖子,又快速移开。

他耳尖泛起一抹可疑的红,“事急从权,得罪了。”

注意到他的反常,宋言汐这才意识到不对。

自己竟然坐在了锦王殿下的腿上。

羞意迟来,宋言汐涨红着一张脸,着急起身,无处借力的小手毫无征兆地按向墨锦川的胸膛。

坚硬的胸肌,手感陌生又炙热。

尤其是搂在她腰间的大手,掌心灼热的温度仿佛能将她烫化了。

墨锦川亦是一愣。

他见惯了疆场上铁铸的男儿,竟不知女子如此柔若无骨,掌心的细腰更是软的厉害,仿佛他轻轻一用力便会折断。

莫名的,墨锦川看着羞红了脸着急起身的宋言汐,心中竟然......

他只觉得口舌有些干燥,喉结无意识的滚了滚。

只不过一瞬,便被他压了下去。

她并非菟丝花般的女子,便是挨了欺负,也不会同那无辜的小白兔一样,红着眼睛像人示弱。

反倒,更像是暴雨之中的荷叶,无论经历怎样的风吹雨打,仍能屹立不倒的立在水中。

心性坚韧,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的心,却又不敢生出亵玩之意,生怕唐突了佳人。

墨锦川眸色沉了沉,赶忙收了手,“方才情况紧急,是本王唐突了。”

宋言汐赶紧红着脸从他腿上下来,后退两步福了福身,“小妇人多谢王爷相救。”

没等到回应,她微曲着身体不敢起身,暗暗在心中揣测墨锦川的态度。

外间对墨锦川的感情传闻颇多,有说锦王殿下是难得一见的深情男子,为了心爱之人守身如玉,一个人拉扯几个孩子多年,身边连个伺候的通房都没有。

还有人说,锦王殿下在最后一场战役之事不仅伤了双腿,还落下了不可言说的隐疾,这才歇了娶妃的心思。

要不然,以当今皇上对这个幺儿的宠爱,会舍得让他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

真相无论是哪一种,对宋言汐而言,都不失为一件好事。

对她而言,墨锦川是一个很合适的二嫁人选。

若是林庭风下葬那日,墨锦川没来找她,她也会创造机会跟墨锦川认识,并且把她神医谷弟子的身份透露给墨锦川。

只有借墨锦川手中的兵和权,她才能跟那两人相斗,护住全家上下,让企图害她辱她之人付出血的代价。

她不求一丝真心。

所以他有无心上人,身体行还是不行,她并不在乎。

宋言汐正想着,只觉得肩上猛地一重,一股混合着草药的清冷香气将她包裹。

鸦青色的披风上点缀着竹叶,是墨锦川刚刚身上穿的那件。

她伸手紧了紧衣领,抬头看向对面坐在轮椅上的墨锦川。

俊美的脸略显苍白,小腿上只剩点点银色在月色下泛着寒意,银针已然没入肌理大半。

他竟是连针都没拔!

身为医者,宋言汐看到这一幕只觉气血上涌,小脸有些冷。

但想到今日之事因她而起,耽误了墨锦川的治疗,她心头涌上几分愧疚。

“王爷莫动。”她叮嘱一声,便专注动手替墨锦川拔针。

待那些针都取出后,宋言汐开口道:“请王爷回屋吧,今日的治疗还须继续。”

墨锦川命人将小奶团子送回自己院子,小奶团子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也没敢再闹腾,一步三回头,可怜巴巴的跟着暗卫走了。

暗一推着墨锦川回屋后。

墨锦川想提醒宋言汐先换衣裳,宋言汐却是冷肃着一张小脸儿先开口了,“王爷莫要说话。”

银针重新扎入筋脉,温热的药浴驱散身体里的寒意......

墨锦川深邃的黑眸落在宋言汐专注的小脸儿上,心底里不自觉的泛起丝丝涟漪......

不过,只是一瞬,他便压了下去。

现在的他,不配!




宋言汐听着林老夫人这中气十足的质问,心里只想笑。

上辈子,林庭风的死讯传来后,他的好母亲可是当场便晕倒了,之后更是因为失子之痛缠绵病榻。

每日都拿了皇上赏赐的人参、燕窝调养着,才吊着一口气。

上辈子给林庭风办丧事的时候,除了她在上下奔走之外,林家其他人全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连灵堂都未曾踏足过。

上辈子她只顾着悲伤,没注意这些细节。

现在想来,林家人怕是早就知道林庭风的假死谋算,只瞒着她一个傻子罢了。

宋言汐红了眼眶,拿帕子轻轻擦了擦眼角。

“婆母,公侯爵位,金玉珠宝都是身外之物,如今庭风已经没了,那些身外之物便是留着也无用。庭风生前在边关吃苦,最是心心念念的便是如何改善边关将士的生活。如今我将陛下上次捐赠给边关将士,能给边关将士多添一顿肉、多加一件衣,庭风的在天之灵想必也是欣慰的。”

“你......”

林老夫人气得呕血。

可宋言汐字字都是从林庭风出发,句句都是边关将士,她根本说不出半句驳斥的话来。

“咳咳咳......”她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换上了一副虚伪的模样,“言汐,你是个懂事的。母亲不是说你这么做有什么错处,只是爵位赏赐,那都是风儿用命拼下的战功换来的。你和风儿虽然膝下无子,可等风儿丧仪过后,你也可在宗族中过继一个孩子,以后承欢膝下,继承爵位不是?”

“言汐,你乖,等风儿的丧事过后,你进宫一趟,那些财物赏赐不要也罢,那爵位你再好好求求皇上。”

宋言汐轻轻摇了摇头,伤心欲绝的惨然一笑,说道:“婆母,不必了。”

“您老身子不好,还是先回院儿里歇着。儿媳,该去灵堂了。”

宋言汐说着,眼眶微红,泪珠儿也顺着脸颊滚落了。

林老夫人看着她那模样,眼里嫌弃的光一闪而过。

他儿子谋算得果然没错。

只要他战死的消息传回来,宋言汐必定伤心欲绝,只需稍加引导,她便活不下去。

等她一死,她的那些嫁妆还不都是他们将军府的?

到时候,他儿再迎娶郡主过门,到时何愁没有泼天的富贵?

这么一想,林老夫人好像也不是那么心疼被宋言汐辞去的爵位和捐赠出去的赏赐了。

她也跟着抹了两滴眼泪,“好言汐,婆母知道你与风儿情深义重,风儿何尝不是心心念念的想着你。他若是知道你如此难过,只怕在天之灵都要心痛万分......”

宋言汐流着泪,连话都说不出来,只默默的行了一礼,就擦着眼泪走了。

等到了僻静处,她擦干净眼泪,脸上哪里还有半点伤心的模样,只余一片冷静。

竹果只觉得她越发看不懂她家姑娘了。

但无论姑娘要做什么,她都无条件支持就是了。

不消半日,整个将军府内便全都换上了白绸白灯笼,一眼望去,一片缟素,满目凄凉。

边关送回来的丧报说的是林庭风在凯旋途中,遇敌军残部埋伏,被敌军残部乱箭射杀后,跌落山崖。

虽未找到尸体,但人都被射成刺猬了,断无生还可能。

灵堂上的棺材里放置着林庭风的衣冠。

宋言汐跪在灵堂前,一片一片的往铜盆里添着纸钱。

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林庭风的大哥林庭业在帮着迎送宾客。

“汐儿!”

一个急切的声音突然传入宋言汐耳中。

宋言汐一回头,就看见她娘亲言卿带着弟弟宋旭柏匆匆来了。

宋言汐瞬间就红了眼眶,“娘亲,阿弟,你们怎么来了?”

言卿一把搂住宋言汐,“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苦命啊!”

宋言汐听着母亲的哭声,只觉得心一揪一揪的疼。

前世,外祖父被林庭风陷害通敌的时候,她那渣爹为了撇清干系,竟然在那种时候将她娘亲休弃出门,就连她阿弟都被渣爹断绝关系。

娘亲和阿弟都死无全尸。

想到前世娘亲和阿弟惨死的模样,宋言汐眼底流露出了真切的悲伤和欣喜。

她紧紧的抱住了言卿和宋旭柏。

真好!

她重生回来了,她在乎的人也都还在。

一旁林庭风的大嫂周氏看到这一幕,到底同情宋言汐,又念着她平时的好,体贴的说道:“弟妹,永川候夫人和世子爷来了,你就先去陪夫人和世子说说话,这里有我和你大哥看着呢,你不用担心。”

宋言汐抹了抹眼泪,“言汐谢过大嫂。”

回到灵犀阁。

言卿也收起了脸上心疼的模样,正色问宋言汐,“汐儿,你告诉娘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让竹枝把你的嫁妆送回来了?”

宋言汐示意竹果去外面守着。

才对言卿道:“娘亲,我现在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我想问问娘亲,若是汐儿往后不愿意在这将军府守着,想要归家另嫁,娘亲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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