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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师又美又撩,被拐回家镇宅了顾又笙谢令仪最新章节

顾小施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还是那都是宝云想要问的?晏佐追问:“她不是什么?”姚芊流了好久的泪,终于颤抖着坐起身子来。她从床上起来,去首饰盒里拿出一封信,递到晏佐的面前。“这是什么?”晏佐打开一看,眼睛瞪大。“有人用一千两买了我们女儿的命,你去查,你去查……”姚芊本来猜想会不会是晏安所为,所以她一直不敢去查。何况卢宝云的尸骨未曾找到,她也就抱了一丝希望,自己的女儿还在人世。如今……晏佐没有审问那两个贼子,是因为在山寨的时候就已经问过,贼匪没说有人指使,只说是看那马车富贵,起了歹心。格老子的,那两个王八羔子,居然跟他说了谎!晏佐知道姚芊去见过贼匪,却不知道她竟问出了其他的东西。“你,你为什么之前不拿出来?”晏佐不解。姚芊擦着眼泪,哽咽道:“我怕,我怕是晏安做的…...

主角:顾又笙谢令仪   更新:2025-01-16 18: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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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又笙谢令仪的女频言情小说《通灵师又美又撩,被拐回家镇宅了顾又笙谢令仪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顾小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还是那都是宝云想要问的?晏佐追问:“她不是什么?”姚芊流了好久的泪,终于颤抖着坐起身子来。她从床上起来,去首饰盒里拿出一封信,递到晏佐的面前。“这是什么?”晏佐打开一看,眼睛瞪大。“有人用一千两买了我们女儿的命,你去查,你去查……”姚芊本来猜想会不会是晏安所为,所以她一直不敢去查。何况卢宝云的尸骨未曾找到,她也就抱了一丝希望,自己的女儿还在人世。如今……晏佐没有审问那两个贼子,是因为在山寨的时候就已经问过,贼匪没说有人指使,只说是看那马车富贵,起了歹心。格老子的,那两个王八羔子,居然跟他说了谎!晏佐知道姚芊去见过贼匪,却不知道她竟问出了其他的东西。“你,你为什么之前不拿出来?”晏佐不解。姚芊擦着眼泪,哽咽道:“我怕,我怕是晏安做的…...

《通灵师又美又撩,被拐回家镇宅了顾又笙谢令仪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还是那都是宝云想要问的?

晏佐追问:“她不是什么?”

姚芊流了好久的泪,终于颤抖着坐起身子来。

她从床上起来,去首饰盒里拿出一封信,递到晏佐的面前。

“这是什么?”

晏佐打开一看,眼睛瞪大。

“有人用一千两买了我们女儿的命,你去查,你去查……”

姚芊本来猜想会不会是晏安所为,所以她一直不敢去查。

何况卢宝云的尸骨未曾找到,她也就抱了一丝希望,自己的女儿还在人世。

如今……

晏佐没有审问那两个贼子,是因为在山寨的时候就已经问过,贼匪没说有人指使,只说是看那马车富贵,起了歹心。

格老子的,那两个王八羔子,居然跟他说了谎!

晏佐知道姚芊去见过贼匪,却不知道她竟问出了其他的东西。

“你,你为什么之前不拿出来?”

晏佐不解。

姚芊擦着眼泪,哽咽道:“我怕,我怕是晏安做的……”

晏佐:“你胡乱想些什么,晏安是我们养大的,她怎么会……她……”

晏佐一阵纠结。

晏安最是知书达理,平日最爱的,就是读书写字,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可是谁不想宝云回来?

这个家里,只有可能是晏安会不想她回来。

晏佐的脸色沉得难看。

“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就派人去查。”

晏佐抓着信和银票,快步走出房去。

姚芊跌坐在地上,恍恍惚惚地发着呆。

若是晏安,若是晏安该如何?

该如何?

呵,可是宝云都不在了啊……

姚芊的眼里划过恨意。

卢家怎么敢?

怎么敢偷了她的孩子!

主院如何兵荒马乱,都与顾又笙无关。

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甚至猜到了十二年前的宫中旧案。

这侯府,没有再待的必要。

等到谢令仪带着卢宝云的尸骨回来,一切,就看卢宝云自己。

顾又笙侧躺在床上,眼睛不由看向溯洄伞下,安然睡着的卢宝云。

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又笙翻了个身。

卢宝云只想求一条活路,永宁侯府本该是她的支柱,却恰恰又是那个断了她生路的。

能成鬼怪是有执念的,她原以为卢宝云的执念是不甘心,现在看来,她的执念是对于活下去的渴望。

她生长在边关之地,见多了战事,见惯了生死,恐怕对于荣华富贵的欲望,并没有生存来得强烈,一个人连活着都很难,又怎么还会去奢望富贵?

卢宝云哪怕做了鬼怪,都是如此小心翼翼。

自己说一句她魂力不稳,不得离开溯洄伞,她便一直紧紧跟随着红豆。

对于侯府,她又怎么可能不好奇,不想亲眼去看看?

只是她还想活,不想魂飞魄散,所以哪怕有万一的可能,她也不敢冒险。

没有人在意,她便自己在意。

她将自己保护得好好的,原来求的,从来都是一条生路。

虽然卢宝云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自己的成长经历,但是想想也不会好。

卢辉是个家中多妾室、多子女的,卢氏又是故意将她和自己的女儿对换,对于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没有虐待便算是好了,又何谈善待?

顾又笙不知道她是如何长大的,但从她对于生存的渴望来看,童年应该不会是安稳幸福的。

在晏安用着上等的好墨练习书法的时候,卢宝云在做什么?

在晏安挑选华贵的首饰时,卢宝云在做什么?

在晏安陪着姚芊参加一个个名门宴会时,卢宝云在做什么?


晏岳走到晏安身边,心里也有些紧张:“这是三妹妹晏安,也,也就是跟你抱错的……”

晏安的眼底也有些不安,但她还是扯了一抹笑。

“是我害宝云受苦了。”

晏安的歉意很真诚,可是卢宝云一点也不相信,绕着她生气地骂着。

“假仁假义,你要是真觉得害了我,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不回自己家……”

顾又笙只当听不见卢宝云的话,对着晏安点了点头。

这些人不是她的亲人,她没必要像卢宝云那般动气。

晏岳又指了指另一名俊朗的男子。

“这……这是晏安的未婚夫婿,赵今。”

晏岳没有多介绍,卢宝云却突然安静下来。

顾又笙只看了赵今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赵今与晏安等人,不由都舒了一口气。

赵今与晏安是指腹为婚,若没有抱错,他本该是卢宝云的未婚夫。

只是他与晏安青梅竹马长大,若不是守着三年孝期,他与晏安去年就该完婚。

不过如今他们已经请期,就算卢宝云回来,婚事也不会再变。

卢宝云似是被人蒙了嘴巴,再无一丝声响。

“家里还有一个弟弟晏尧,是个顶聪明的,去学堂了,晚些就能见到。”

晏岳说完,看了一眼张嬷嬷。

张嬷嬷:“小姐,要不奴婢先带你去房里休息?”

顾又笙主仆二人风尘仆仆而来,旁人自是看得出她们脸上的倦色。

顾又笙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多说多错,她想在侯府多待一段时间,就得少开口。

顾又笙朝着其他人颔首示意,然后带着红豆跟着张嬷嬷身后走了。

卢宝云呆呆地站在大堂,还是顾又笙勾了她的魂,才没让她离开溯洄伞太远。

侯府给顾又笙安排的院落,一看就是精心布置过的。

顾又笙没有多看,张嬷嬷跟她絮叨着。

“知道小姐的事情,夫人一早就开始布置了,原以为没有机会等到小姐,好在老天有眼啊。小姐房里,现下安排了贴身丫鬟四人,洒扫看院的嬷嬷四人,小丫鬟六人……”

顾又笙:“我身边不习惯留这么多人,让他们在门外伺候就行。”

张嬷嬷还是第一次听到顾又笙说话,愣了一下,连忙回道:“待会奴婢就跟他们交代清楚,不会让他们烦到小姐的。”

顾又笙的声音娇软可亲,肌肤白皙,浑身那端庄雅致的气度,倒真不像是一个边关小县衙养出来的。

顾又笙走进屋里,这房间的布置,真的无一不透着两个字。

有钱!

这永宁侯府,果真富贵。

顾又笙看了眼卢宝云,不同于刚进府时的惊艳,如今的她,倒像是被打了霜的茄子。

顾又笙猜到她的想法。

那赵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身世背景,但是就看那高大俊朗的模样,必然是个得少女心的儿郎。

卢宝云长在边关,恐怕见惯了大老粗,更何况之前她的养父母,还想将她送给上峰做妾,那上峰已是个五十多岁脑满肥肠的,落差之大,卢宝云必然心里失落。

张嬷嬷对门口一个丫鬟招了招手。

“小姐,这是夫人给你安排的大丫鬟如真,是府里长大的,你有什么事就让她去办。”

张嬷嬷转而对如真交代:“小姐刚回府,对府里不熟悉,你多跟小姐说说府里的情况,小姐喜欢清静,其他人就守在外面,有什么事你替小姐传下去。这是救了小姐的恩人,如今是小姐身边的丫鬟,以后,你们二人便是小姐身边的大丫鬟。”


谢令仪手里抱着一个黑色的大箱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姚芊看到那个箱子,似有所悟,腿软着直接坐到了地上,她想哭,却哭不出声来。

顾又笙压着声音:“刚才我们说过的事,你可有反悔?”

若是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卢宝云摇了摇头。

来时,顾又笙问她,是否想回晏家,卢宝云说是。

顾又笙说今晚会给她一个真相,卢宝云既紧张又害怕。

顾又笙已经走到了祠堂门口。

门口是晏佐、晏尧、晏安、晏岳、晏清、赵今,还有姚芊和张嬷嬷。

顾又笙看了一眼晏佐,又瞥向姚芊,眼底一片凉薄。

“尸骨不全,见笑了。”

明明还是那个人,明明还是那娇软无害的模样,可是此刻的顾又笙,冷冽,不近人情,让人觉着说不出的畏惧。

姚芊满眼都是那个箱子,听到她这话,像疯了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其他人不明白顾又笙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姚芊为何突然哭成这样。

只有知情的张嬷嬷,跟着在一旁擦着眼泪。

顾又笙对她们的眼泪毫无反应,她冷淡的眼神停在晏佐身上。

“永宁侯,迎你的女儿进祠堂吧。”

晏佐一头雾水,但是原本哭着的姚芊已经站起身来,她冲到祠堂门口,将祠堂的门打开。

除了张嬷嬷,祠堂这边已经没有下人,侍卫都守在院子外面,还隔着一段距离。

顾又笙对着谢令仪点了点头。

谢令仪同情地看了眼一脸纳闷的好兄弟晏岳,缓缓打开手中的箱子。

那箱子里,赫然放着一具白骨,只是一看就不是完整的,有些骨头还是断裂的。

姚芊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

这就是她的女儿,卢宝云。

生来,被人换命;死后,尸骨无存。

姚芊抹干了眼泪,不让视线变得模糊。

一抹黑色划过,顾又笙已经撑着黑色的大伞,走进了永宁侯府的祠堂。

里面,一块块的牌位,高高在上。

侯府其他人,或是震惊,或是惊疑,统统傻愣在原地。

“永宁侯晏佐之女,宝云,流落在外十六年,今日回家,望得晏家列祖列宗爱护。”

顾又笙的声音,冰冰冷冷,不带任何的感情。

跟着走进祠堂的众人,却见着那些牌位竟纷纷抖动起来。

嘭地一声,祠堂的门已被关上。

晏岳猛地回头,姚芊正背靠在大门上,低着头。

晏佐厉声问:“这究竟怎么回事?”

晏清已经害怕地躲到晏岳的身后,晏尧若无其事地站着,但是也好奇地打量着这些抖动的牌位。

晏安紧紧靠着赵今,说不出的害怕。

眼前的人不是卢宝云!

那具尸骨,才是。

顾又笙冰冷平静的声音再次传来。

“去年十一月,永宁侯府本该去接你回来的,但是晏安闹自尽,便耽搁了。”

晏佐听得云里雾里,走到姚芊身边,想要问她是怎么回事。

姚芊却像失了魂似的,直直地盯着那把黑色的大伞,专注地看着。

被提到的晏安抖得更加厉害,赵今将她揽在怀里,面色难看。

“你回京一路,对你下药,阻你进京的,不是晏安,是姚芊。”

众人只觉似有风过,那把黑伞竟扬了起来。

“有人用一千两,买了你们一行人的命。”

晏佐听到一千两,也看向了顾又笙,他还没有查到那一千两出自谁手。

只听顾又笙又道:“那个拿出一千两的人,是赵今。”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望向了赵今,躲在他怀里的晏安也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


这么多年,他没有再娶,一是公事繁多,二是儿女都小,也担心新妇不仁。

后宅内人的手段,他可不敢小觑。

萧夫人的位置,可不是留给庄家的!

“子昕的死,庄家有关系,但说到底,是她自己选的啊。”

庄家不是多好的亲家,诸采苓也只是看中他们家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庄家幼女小时候受过伤,无法生育。

进了萧府,孩子又是她亲姐姐生的,总不至于苛待,不求她把家管得多好,能安稳度日就行。

除了逼着子昕生儿子,急着想要庄家女生下萧家的继承人,其他的,庄家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糟心事。

庄子昕把传宗接代看得太重,拼了性命想为萧家留后,诸采苓不能说她有错。

女子难为啊。

事事岂能尽如人意?

“儿子不孝,但我萧景仁此生,绝不会再与庄家扯上其他关系。”

庄家是孩子们的外祖家,但是萧夫人,只会有一个是从庄家出来的,那就是庄子昕。

其他的庄氏女,休想再入萧府。

诸采苓:“也罢,经此一事,想必你日后会更谨慎,我就不讨嫌了。”

萧景仁对庄家有心结,她却不知,是这么重。

“大铃……”

诸采苓朝着萧芝铎伸出手去。

萧芝铎跪着往前进了一步。

男儿两行泪,不欲等闲垂。

萧芝铎却满脸的泪水。

他抬起脸,泪汪汪地。

诸采苓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他。

“大铃啊,祖母真的要走了,你可要好好做人啊……”

可千万别像你爹,娶个蛇蝎毒妇回来。

诸采苓咽回了想说的话。

“祖母……”

萧芝铎将脸埋在她的手心里。

这双手,在他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牵着自己了,一贯是暖意洋洋的。

如今,冰凉一片。

萧芝铎却眷恋地将脸摩挲在她的手心。

祖母放不下他,他又何尝不是念念不舍。

年少时,他有祖母宠着,便偷着懒不想读书。

祖母走后,他日以继夜,力学不倦。

他知道她想让他好好读书,他知道她放不下自己,他知道她盼着自己的锦绣前程。

他为她挣来了。

他已经是举人。

来年春闱,他还会做得更好。

他以为她看不见。

他没有想过,这么多年,她竟还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鬼怪的下场,很有可能是云飞烟灭,他不想她落得这样的结局。

“祖母,你放心,你放心……”

诸采苓收回自己的手,鬼气森森,她不该碰触他太久。

诸采苓对着远处的谢令仪招了招手。

“来,令仪,到姨祖母这边来。”

谢令仪踩着湿漉漉的地面过来,身上的肃杀之气收敛。

他在诸采苓身前跪下来。

“姨祖母。”

诸采苓拍了拍他的肩膀,令仪的身形愈发矫健。

萧芝铎是个书生,谢令仪虽被押着读书,却是个习武的。

诸采苓欣慰地点了点头。

不是她不想偏心自家孙子,可是两人往眼前一凑,明显令仪更加令人心向往之啊。

诸采苓偷偷地朝着顾又笙挤眉弄眼。

顾又笙两眼一翻,不理她。

诸采苓很快就收回了,放在谢令仪肩上的手。

“令仪啊,我走前本想再见你祖母一面的,可惜……采薇她身子可好?”

诸采苓的父母早已去世,她在世上的亲人,除了儿孙,便只有妹妹诸采薇,以及她的家人。

“祖母身子硬朗,一切都好。”

“那便好。”

诸采苓依依不舍地看了看萧景仁,看了看萧芝铎,看了看谢令仪。

“好了,顾姑娘,我也可以安心走了。”

诸采苓虽为鬼怪,却未曾伤人,到了地府,受个最轻的责罚,便可得到投胎的机会。

我倒是想把你送走。

顾又笙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诸采苓:“顾姑娘?”

莫不是顾姑娘习惯了她在一旁陪伴的日子,舍不得她走?

“你受伤过重,若不在溯洄伞下休养魂魄,别说去地府受罚,就是下到地府,魂力也是受不住。”

诸采苓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那岂不是说,她还可在人间多留些时日?

哎呀,刚才那些话不都说早了嘛!

“鬼气伤人,你也不可再进萧府,好好在伞里养着,等到休养好了,我自会将你送下去。”

萧景仁确实是个好官,若不是有他身上的功德金光压着,萧府住了两个鬼怪,不出事才怪!

诸采苓黯然神伤。

她已经不是这个世间的人。

“景仁,芝铎,令仪,我走了。”

诸采苓苦笑着,消失在了伞下。

空中的毛毛细雨未停。

顾又笙也未将伞收起。

萧景仁心神恍惚,跪在那里不动。

萧芝铎趴在地上,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谢令仪拧着眉头,望着夜空。

“福缘善庆,祸因恶积。”

顾又笙的声音,还是那么冷冰冰的。

“萧大人,你造福一方百姓,积功德于一身,莫要辜负了。”

莫要辜负了你母亲,莫要辜负了代娘,莫要辜负了萧芝庆。

莫要辜负了,西杭府的百姓。

当行而行,无所顾虑。

有过必改,罪己是也。

“萧家的祸事,因果已了。”

顾又笙撑着黑色的大伞,渐渐消失在雨中。

……

顾又笙趁着夜色,回到云来客栈。

客栈里还有些三三两两的客人在那坐着。

一如之前那次,顾又笙面不改色地撑着黑伞,走了进去。

原本说话声不小,此时都静了下来。

小二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露着牙,尽量笑着迎上前打招呼。

娘咧,小二这活计怎么还挺危险的感觉……

顾又笙点头算是回应。

她在众人的目送中,回到自己的房间。

顾又笙将黑伞收起,放在桌上。

她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顾姑娘,后面我那不孝子的处理手段,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诸采苓早就想问了。

顾又笙摇了摇头。

代娘的因果已了,若是有影响,也是别的因果。

诸采苓虽然总是骂他,但是儿子是个好官。

她相信他会大义灭亲,给代娘一个交代。

“可怜那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受了这么多罪。”

诸采苓遗憾,若是自己在世,即便被章梦骗了,也容不得她对孩子不好。

内宅有她看着,芝庆的日子总不会难成那样。

若不是她气萧景仁瞎了眼,若不是她不待见章梦,若不是她不放心大铃,跟着他走了,好歹她在府里……

可以早点发现后院的端倪。

一个连爹娘都不会叫的孩子,却受尽了惊吓与凌虐。

诸采苓还想再聊,却发现顾又笙已经合衣躺在床上。

鞋子一前一后地掉在床前的地上。

诸采苓闭上嘴,不再出声。

别人听不见她说话,顾姑娘却是可以的。

出去一趟,虽然不过一两个时辰吧,但别说是顾姑娘,就是躲在溯洄伞下的她,也是疲惫得很。


晏佐按下了想抽刀砍人的心思,怎么可能是赵今,不可能的,他从小养在侯府,跟自己的儿子没有什么两样。

顾又笙示意谢令仪将箱子放到跪拜的垫子上。

“这些都是真相,至于他们为何要这么做,你可以自己来问。”

那把本来扬在空中的黑色大伞,倏地回到顾又笙的手中,只见她另一只手在空中描绘着什么。

紧接着,所有人只觉眼前有风吹过。

再睁眼的时候,那把黑色的大伞下,除了顾又笙,又多出一名妙龄女子。

她衣着朴素,头发简单地盘着,连根簪子都没有,眉眼间,满是英气,与晏佐很像,可是看那五官,又觉得与姚芊说不出的相似。

晏佐此刻突然似是明白了一切,怔忪着后退一步。

姚芊捂着嘴,不敢哭出声,不敢说话。

她怕惊走了她。

晏清已经晕了过去,晏岳傻乎乎地愣着,还是矮小的晏尧接住了她的身子,将她平稳地放到地上。

卢宝云先看了一眼顾又笙,在她点头之后,才从溯洄伞下走出一步。

如此,她整个人,清晰地显露在晏家人面前。

“你……你才是宝云妹妹?”

晏岳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

卢宝云对晏岳的印象还不错,对着他点了点头。

“我就是卢宝云。”

这句话一出,场面安静下来,死一般寂静。

卢宝云终于可以,站在自己家人的面前。

她有好多话想说,她有好多委屈想诉,可是顾又笙刚才说的话,却熄灭了她心中的念头。

卢宝云走到姚芊的身边。

姚芊痴痴地看着她。

“为什么要对我下药?”

为了晏安的婚事顺利吗?

卢宝云心里有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她。

姚芊抓着胸前的衣服,咬着的唇瓣溢出了血迹来。

晏佐不敢相信妻子会对宝云下药,但是姚芊的表情……

晏岳同样不信,可是……

他看向谢令仪,谢令仪垂下了眼。

晏岳心中一凉。

怎么可能呢,刚知道宝云妹妹的事情,母亲还那样心疼她,急着想接她回来,要不是晏安想不开要自尽,母亲本来都安排好人手去接了。

卢宝云平静地又问了一次:“为什么,要对我下药?”

姚芊与她对视着,终于开了口:“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但是娘真的没想着害你,那是上好的迷药,对身体没有损伤的……”

卢宝云厉声:“为什么?”

姚芊:“我……我怕你回府后对晏安心存芥蒂,我不想你不开心,所以才想着将她的婚事先定下来……”

卢宝云冷笑出声,她朝着一脸苍白的晏安看去。

“你是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失了侯府千金的身份,嫁不了好人家吧?”

卢宝云的话似是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刺入姚芊的心口。

姚芊摇着头:“不是,娘有考虑过晏安今后不易,但真的,娘真的也是为你想过,想着你回府后若日日对着晏安,恐怕心里总是不快,所以,所以才……”

卢宝云一直以为对自己下药的是晏安,她怎么都没想过会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了一个顶替了自己十六年的养女,对自己做下了这种事。

卢宝云突然一动,瞬间出现在晏安身前,晏安被吓得尖叫着躲进了赵今的怀里。

赵今面色难看地伸出手挡了一下。

卢宝云只是站在他们的身前,并没有做出其他举动来。

“晏安,你是真心求死吗?”

晏安吓得不敢看她。


顾又笙冷漠地注视着她:“去年年底,你便可派人将我接回,为什么要拖到年后?回京途中,我被人下药,一再拖延回京时间,又是谁的手笔?”

顾又笙仔细看去,晏安与姚芊眼底都划过了心虚。

顾又笙已经清楚答案,她深深地看着姚芊,最后撂下了话。

“我为何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姚芊脸色瞬间一变,惨白着似要晕过去。

顾又笙转头离开。

身后是晏安焦急的叫唤声,一个个的下人从她身边跑过,冲到了姚芊那边。

“快,快叫府医,夫人被宝云小姐气晕了。”

春花的声音响亮地传出来。

顾又笙头都未回,径自走着。

她一脸平静,不似刚才的冷冽激愤。

这些话,为卢宝云而问。

结果,她已经知道。

肖娘留在那边看热闹,幺妹跟着她离开,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什么。

顾又笙噙着冷笑,回了自己的房间。

如此,便只剩谢令仪了。

主院乱作一团,等到晏佐父子三人回来,已是戌时。

听了晏安所说,晏佐摔了一个杯子。

晏岳却不肯相信,虽然他与卢宝云接触不多,但是她实在不像是那般尖酸刻薄的。

晏佐:“你这妹妹在外养歪了,竟然气得你娘如此!”

晏岳辩驳:“父亲,或许是有下人说了什么,惹了宝云妹妹误会,我待会……我明早去问问是个什么情况。父亲先别生气,宝云妹妹毕竟年幼,多年来又不在家里长大。”

晏尧看了看虚弱的姚芊,又看了眼说话的晏岳,眼中带着不满。

“父亲,宝云姐姐身子弱,你可别吓着她。”

晏尧提醒着。

晏佐闻言,果然不再像之前那般凶神恶煞的模样。

是了,这个女儿丢了多年,还是个病弱的身子,掉下山崖大难不死,可再受不得什么家规。

晏佐摆了摆手:“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今日晚了,有什么明日再说。”

晏佐坐到了床边,晏尧、晏安与晏岳一同离开。

晏岳路上还在问着:“宝云妹妹突然怎么了,下午还是好好的?”

晏安一脸忧愁:“好像是知道了我和赵今……是指腹为婚。”

她没有多说,但是晏岳却突然明白。

因为知道自己的婚事被抢,所以她才和母亲起了争执。

晏尧淡淡地扫了晏安一眼,他虽然年幼,但自小聪慧过人。

晏安只觉得自己被他看穿,借着夜色加快了脚步。

“哥哥,小弟,我先回房了。”

晏安说着,带着丫鬟春花先走。

晏岳还在想着卢宝云的事情,便随意点了点头。

晏尧不想插手女眷的事情,便也管自己走了。

“哥哥,我也先回去休息。”

“好,你快去吧,明早还要去学堂呢。”

“嗯。”

另一边,屋内。

几个孩子走后,姚芊才缓缓睁开了眼。

晏佐问:“你这是怎么了?宝云那孩子刚回来不服管教也正常,多教教就好了,怎么自己气成这样?”

姚芊的眼泪划过耳边,落到了枕上。

如今屋子里只有她和晏佐,她也不想再瞒。

“她今日自己说了……”

姚芊心痛地抓着被子。

“她不是,她不是……”

她说我为何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她不是,她不是卢宝云,不是自己的女儿。

那她的女儿呢?

贼匪头子说掉落了山崖,所以她的女儿果然尸骨无存,已经死了吗?

那人拿着女儿的信物来,顶着她的名号来,为的是什么?

她说得那些话,是为了刺激自己,还是……


这算是顾又笙对晏家人说的第一句话。

“那就少吃点,晚了要是饿了,就让下人再做。”

接话的是晏佐,他笑眯眯地看着她。

顾又笙乖巧地点了点头。

姚芊见她开口说话,也跟着放下筷子,和她说起话来。

“宝云,绣娘之后会给你新做一些衣裳,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再去铺子里挑。”

顾又笙穿着素净的月牙白衣服,是她自己带来的。

她素来不喜欢打扮,所以头上只有一根玉钗。

姚芊:“那些首饰你要是不中意的,明天娘带你去珍宝阁选。”

晏岳:“娘,府医说了,宝云妹妹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姚芊:“哦,对对,我给忘了,那就让铺子里的人送到府里,我也是怕宝云在府里闷。”

晏佐:“就让他们送过来,宝云要是喜欢就都留下。”

钱财乱人心。

唉。

顾又笙想说什么,瞄到晏安正在打量自己,便大方看了过去。

晏安没想到她的眼神,会这么直直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干干地扯出一个笑来。

她只是好奇,初到富贵地的卢宝云会是什么模样?

只是没想到,卢宝云竟好似没起半点涟漪。

顾又笙不是卢宝云,钱财也罢,晏家人的关心也罢,她不过是个旁观者。

幺妹:“唉,卢宝云要是在这,恐怕得感动哭了。”

顾又笙:“谢谢。”

她轻声说完,便朝着如真看了眼。

如真凛了凛,上前一步。

“小姐可是累了,要不奴婢先扶你回去?”

话虽然是问得顾又笙,却是对着晏家人说的。

姚芊第一个站起身来:“要不要让府医再看看?”

顾又笙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苍白如雪,唇色也是惨白的。

想着她是跌落山崖侥幸存活的,姚芊的心又拎了起来。

“没事,我去歇歇就好了。”

顾又笙浅浅地笑着。

“扰了大家的兴致,不好意思,我先回房了。”

顾又笙想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来。

如真已经机灵地上前搀扶住她:“小姐,奴婢扶着,您慢慢走。”

顾又笙走后,幺妹留了下来。

晏佐提议:“要不弄顶小轿?”

他是个武人,夫人虽然文弱,但也不是个病秧子,家里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见女儿这副模样,他想着不如弄个轿子抬着。

晏岳:“宝云妹妹大伤未愈,还是要多在床上卧养,以后还是让她在自己房里用饭吧。”

姚芊眉心紧锁:“就怕她多想,觉得自己与我们隔了一层。”

晏岳听完挠了挠头,那他没办法了。

“那要不……就还是按父亲说的,弄顶小轿吧。”

这个话题,晏安不便参与,便没有开口。

晏尧吃着饭,若有所思,也没有说话。

姚芊叹了一口气:“只能先这样了。”

半夜,姚芊从噩梦中惊醒。

一旁的晏佐被她吵醒,低声关心:“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姚芊满头冷汗,坐着不语。

晏佐索性也跟着坐了起来。

“宝云已经平安回来,你怎么还不放心?”

姚芊艰难地张开嘴,却又说不出话来。

梦境里,宝云被人割了一刀又一刀,然后跌落了山崖,她流着眼泪,求着自己快把她接回家。

姚芊的眼泪落了下来。

“宝云……宝云真的还活着吗?”

那个拿着信物来的,真的是她的女儿卢宝云吗?

晏佐:“你不相信她的身份?”

晏佐倒是没有怀疑顾又笙,毕竟她与姚芊看上去挺像的。

晏佐沉吟片刻,说道:“你若是不信,我让人去查。”

姚芊抓住他的手,用力地摇了摇头。

她心乱如麻,却还是安慰道:“你别担心,可能是我多想了。”


国子监垫底的晏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谢令仪只觉浑身一麻。

他还是习惯她冷冷淡淡的样子。

晏安手中疼意传来,她的指甲掐得太深,刻痛了肌肤。

孤高冷漠如谢令仪,何时露出过如此赧然之色?

晏安收敛了心神,笑着替顾又笙倒了一杯茶水。

“宝云身子可还好?先喝些水润润吧。”

顾又笙的面色,比第一天来时要好很多,但还是看得出有几分病弱。

顾又笙对着她点点头:“今日好些了。”

她的态度倒是不冷淡,只是没了之前的笑意。

晏安咬了咬舌头,有些不舒服,却不好摆出不悦的表情来。

“现在天晴了,在府里多走走也好,要是身子好些了,还可以去外面逛逛。”

晏岳:“是啊,宝云妹妹,等你身子好些了,大哥带你去逛逛京城。”

顾又笙听着,点点头。

卢宝云在后边低声抽泣着,她虽然不待见晏安,对晏岳却很有几分孺慕之情。

这样贴心的哥哥,若是他们来得及见上一面多好?

谢令仪知道顾又笙的身世,她不可能会出侯府,要是被有心人看到,难免不会扯出当年的宫中旧事。

上次相见,顾又笙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如今这样,应该是做出来给人看的。

也对,如果不是她身体不好,永宁侯必然要急着开宗祠,迎她入府归家,见见族人、见见京里的熟人。

这一见,她的身份……

谢令仪垂眼间已有了打算。

顾又笙对姨祖母一家有恩,他本该相助,更何况,她还在永宁侯府。

晏岳是自己的好友,他不能眼看着什么都不做。

“我看宝云妹妹身子虚弱,是该好好养养,倒不如带她去我那温泉庄子住上几日。”

谢令仪提议道。

晏岳睁大了眼,谢令仪这是吃了什么迷魂药?

他那温泉庄子宝贝得很,自己想去玩他还嫌弃呢。

晏安的眉头,终是忍不住拧了起来。

谢令仪名下,在京城只有一个温泉庄子,那是他幼时长大的地方。

因为谢令仪幼时身子不好,并没有在谢府长大,而是住在那个温泉庄子里。

那算是他的禁地,从未听过他邀什么人到那个庄子上。

更何况,他和卢宝云不过初次相见……

晏安看向卢宝云,她正笑眯眯地看着谢令仪。

娇软,可人,眉眼说不出的风情。

谢令仪只觉,顾又笙眉眼间,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晏岳还没来得及出声,顾又笙便应下了。

“多谢谢大哥,我好些了便去叨扰几日。”

这就应下了?

晏岳又惊疑地看了看顾又笙。

这位妹妹看去不是个热乎的性子,难道也是个看脸的?

晏岳觑着眼打量谢令仪,好兄弟这张脸也不知道骗了多少姑娘。

以前亏得他性子孤傲,不爱搭理人,要是都像今日这般热情,谢府还不被京中女眷踏破?

谢令仪不知晏岳想歪,只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问问顾又笙侯府的情况。

“嗯,那不如三日后我派人来接。”

谢令仪话一出,晏岳倒抽一口冷气。

铁树开花竟是如此急不可耐,兄弟,倒也不必如此心急啊!

晏岳看了眼晏安,晏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只好自己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嗯,呃,这个……孤男寡女……”

那话要不是出自自己的好兄弟,晏岳肯定上手揍人一顿,这话说得不轻佻吗?

对一个刚见面的小姑娘,你开口就邀请人家去你的别院小住?


顾又笙睡醒的时候,屋外是一片黄昏。

已经是第二天晚食时分。

这一次,她要了好多的吃食。

西杭府是个不错的地方,她既然来了,便也想着走前可以出去逛一逛。

顾又笙手拿黑伞,换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裙。

诸采苓沉睡着,难得没有声响。

萧府的事情结束,她的心也落下来,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好好养魂。

顾又笙去过不少地方,相较之下,西杭府确实治理得不错。

沿途的摊贩热情地招呼着,卖的东西也很灵巧。

顾又笙走到一家卖首饰的摊位前,拿起一个玉坠子看了看。

“姑娘真有眼光,这玉坠子乃是羊脂玉,和田玉中的极品啊。”

摊主赞叹着,然后压低了声音。

“这坠子与姑娘有缘,只要五两银子,姑娘戴着它,一定会大吉大利。”

只要五两?

呵,奸商。

顾又笙没应他,还在打量着。

一对姐妹也走到了摊前。

“姐姐快看,这镯子好看,配你。”

妹妹长得丰润可爱,正拿了一个白玉镯子递给身边的女子。

被叫做姐姐的容貌也不差,但是眉宇间似有化不开的愁,整个人看上去焦虑不安的模样。

“姑娘真有眼光,这玉镯子乃是上好的和田玉,很配这位夫人。”

“多少银子?”

那少女问着。

摊主看了眼顾又笙,见她正专心地把玩着刚才的玉坠子。

便用极轻的声音说道:“二两银子。”

顾又笙若是普通人,在这熙熙攘攘的街上,可能还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可是……

果然是奸商!

她手里这么个小坠子要价五两,那么大个镯子才二两。

“太贵了。”

妇人打扮的姐姐说道。

妹妹却坚持要买了送她。

“姐姐你难得回来一次,我自己攒下来的钱,父亲不会知道的。”

两姐妹又推来推去说了一会,妇人才无奈同意下来。

少女爽快地付了钱,将镯子套在妇人的手上。

妇人的手腕上有些红。

“姐姐,你这手上怎么了?”

“哦,没事,之前不小心划到了。”

妇人拉下了袖子。

“好看吗?”

妹妹:“当然,姐姐温婉娴静,最适合这样的白玉镯,哪像我啊,父亲说我戴什么首饰都是糟蹋东西,还不如插到稻草上。”

“你性子活泼,父亲也是怕你摔了,如今也是大姑娘,都要成亲了……”

姐妹二人相携离去。

少女挽着妇人的手,亲昵地靠着她。

顾又笙的眼中露出温情。

姐妹情深。

她才不羡慕呢,那少女一看就和那妇人还差着好多岁,哪像她和顾晏之,同生同长。

“姑娘,这坠子你要吗?”

顾又笙将玉坠子放了回去。

“不要。”

她冷淡地说完,转身就走。

摊主嘀嘀咕咕。

“哼,没钱还摆阔,看了这么久看什么呢?”

看她一身布料细腻,素净中透着不凡,还以为是个有钱的主呢。

顾又笙听见了,但是没有理会。

摊主的声音不低,她又没走远,这话明显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没有人看见,那玉坠子,原本冒着黑气,顾又笙把玩后,恢复了澄净。

顾又笙走到一间书铺。

她没有走进去,直接问那伙计。

“有没有食谱的书?”

买食谱?

稀罕。

伙计见是一个娇俏的姑娘家,也没好意思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他跑去找了一会儿,拿了几本书出来。

顾又笙翻了翻,都是自己已经有了的。

咦?

《美味珍馐》?

倒是未曾见过。

顾又笙翻开一看,里面写着简单粗暴的食材与烹饪方法,不带一句多余的废话。

好书!

顾又笙眼睛一亮。

“这本多少钱?”

伙计看了眼,伸出一只手。

五两?

不错,不错,好书该值这个价。

顾又笙大方地塞了五两银子给伙计,将书小心地抱在怀里。

她转身要走。

呆愣的伙计终于回过神来。

“姑娘,还没找钱呢。”

顾又笙疑惑地看他。

伙计递回一些碎银,还有铜钱。

顾又笙不解,长睫毛摆动着,露出一双清透无害的眼来。

伙计红了脸,咕哝道:“只要五文钱。”

顾又笙瞪大了眼。

伙计没好意思说,这本破书是隔壁饭馆老板硬塞来让他们卖的,一圆自己当文人的梦罢了。

不算个什么正经书。

顾又笙没有接回银钱。

不识货!

她生气地瞪了伙计一眼,抱着书走了。

伙计没遇到过这样不讲理,上赶着送钱的客人,可是那姑娘腿脚忒快,他追出去的时候,连她的影儿都看不到。

唉!

谢令仪的人一直跟着顾又笙,所以她出客栈不多久,他便知道了她的动向。

顾又笙抱着书回客栈的路上,遇到了谢令仪。

谢令仪见到她,难得有些愣神。

眼前的少女,眸子清亮温暖,面色有一些苍白,一看就是个娇弱温善,养在闺阁的大小姐,很好欺负的模样。

实在无法与前几次,那个淡漠阴森的形象联系起来。

只是她手中还抓着那把黑伞。

确实是顾又笙无疑。

谢令仪迟疑一下,上前。

“顾姑娘。”

顾又笙看向他,眼里的温暖不变,竟还多了亲昵。

“谢公子。”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说不出的可人。

谢令仪的心似是被什么挠了一下。

然后他的手一抖。

莫不是大白天撞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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