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晏茴陆呈泽的其他类型小说《以爱为饵,陆总对她上瘾失控!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茜茜鹃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四目凝视,晏茴的目光如此迫人,陆呈泽一时招架不住,低低垂下了头。“对不起,小茴,我刚刚......”这一刻,晏茴真的是非常瞧不起自己,她竟然静静地在等待着陆呈泽的一个解释。在她被邱小凡诬陷,被不明所以的路人口诛笔伐,被两个男人围殴,陆呈泽的突然出现,仿若一块浮木救她于泥潭之中。她甚至有过片刻的动容,耳畔回荡的全是陆呈泽之前许下的甜言蜜语。如果没有那句“我是她的领导”,她差点就信了陆呈泽是喜欢自己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厢内静谧的可怖,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彼此的咽喉发不出丁点声响。晏茴终是没能等到陆呈泽一句完整的解释,自嘲一笑,旋身去拉车门准备离开。“啪”的一声,车门被陆呈泽上了锁,“你要去哪,难不成还想回去上班,没看到那些人等着看你笑话...
《以爱为饵,陆总对她上瘾失控!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四目凝视,晏茴的目光如此迫人,陆呈泽一时招架不住,低低垂下了头。
“对不起,小茴,我刚刚......”
这一刻,晏茴真的是非常瞧不起自己,她竟然静静地在等待着陆呈泽的一个解释。
在她被邱小凡诬陷,被不明所以的路人口诛笔伐,被两个男人围殴,陆呈泽的突然出现,仿若一块浮木救她于泥潭之中。
她甚至有过片刻的动容,耳畔回荡的全是陆呈泽之前许下的甜言蜜语。
如果没有那句“我是她的领导”,她差点就信了陆呈泽是喜欢自己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厢内静谧的可怖,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彼此的咽喉发不出丁点声响。
晏茴终是没能等到陆呈泽一句完整的解释,自嘲一笑,旋身去拉车门准备离开。
“啪”的一声,车门被陆呈泽上了锁,“你要去哪,难不成还想回去上班,没看到那些人等着看你笑话吗?”
晏茴扣着门把,用力得指节泛白,“不劳陆总操心。”
陆呈泽心中叹了口气,放软语气,“我让祁闻安排了酒店,你先去避几天,等方屿舟收拾完烂摊子再做打算。”
说完不等晏茴回应,自顾启动车子,汇入车流中。
一路无言。
晏茴接了两通电话,一通是程郁打来的,听话音似乎还不知道公司楼下发生的事,问她怎么还没到公司,晏茴随便扯了谎搪塞了过去。
另一通是方屿舟打来的,郑重其事地向晏茴道了歉,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快处理好家事,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
车子停在了一个五星级酒店楼下,陆呈泽意外地没有一起下车,让一直等候着的祁闻领着晏茴进了套房,不多时,陆呈泽的家庭医生赶来给晏茴的脸上了药。
送走医生,祁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几个购物袋,是陆呈泽亲自为晏茴准备的换洗衣物。
“晏茴姐,陆总让你这几天都不要离开酒店半步,邱小凡早上在公司楼下堵你是有备而来的,她找人拍了视频发布在自己账号上,现在整个格澜美被她的粉丝围得水泄不通,要求公司开除你。陆总担心那些人继续找你麻烦,安排了保镖在酒店楼下盯着。”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在晏茴意料之外,若是时间可以倒回,她绝对不会为了图省事租下方屿舟的房子。如今,名声臭了,工作也要保不住,以后能不能继续在这个行业里混还是个未知数。
陆呈泽的顾虑没有错,一波跟风的脑残粉丝当晚就找到了晏茴所在的酒店,幸好陆呈泽早有防备,守在楼下的保镖将人通通赶了出去。
晏茴搜索过邱小凡的账号,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在美颜的润色下,竟然靠着几个扭动腰肢的视频收获近千万的粉丝,最近发布的殴打小三的视频,短短几个小时爬上了搜索榜榜首的位置。
等晏茴第二日醒来,再次点开邱小凡的账号,发现她的账号被封了,任何关于前一日邱小凡殴打小三的讯息也都没了,好像那件事从未发生过。
互联网的信息可以没有,人大脑的记忆却不能。
晏茴是在第三日下午,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见到何曾和程郁的。
一见晏茴,程郁扑上来就是一个紧实的拥抱,“晏茴姐,你怎么瘦了这么多,那些人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晏茴在酒店的几日,陆呈泽一次都没出现过,却吩咐了人好汤好水的伺候着,人身安全也有保镖二十四小时轮番守着,程郁说她瘦了委实有些夸张。
等二人寒暄完,何曾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小晏,你和屿舟的事,我们大伙都清楚是个误会。虽然视频被压下去了,但整件事对公司负面影响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因屿舟而起,他向总公司递了辞呈,高层没有应允。论为公司创造的价值,他们更倾向于舍弃你。”
晏茴早料到会这样,可有些事自己想是一回事,从别人嘴里听来又是另一回事。
近几年里,晏茴时常午夜梦回,在梦里她看到陶丽华抱着一个小女孩痛哭,“小茴对不起,为了妈妈和哥哥能活下去,只能舍弃你了。”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被舍弃的一方,仅仅是因为她无法给别人创造更多的价值。
晏茴捏着手里的咖啡勺机械地搅动着杯里的咖啡,“我可以离开,不过我希望邱小凡能出具一个正式的道歉声明,随同我的离职报告一起递交给总公司。”
何曾似有些为难,“屿舟与邱小凡为了离婚的事闹得挺僵,道歉声明我不敢保证她一定会答应,我只能竭尽所能去办。”
何曾公事公办的态度令程郁十分不满,“既然何总觉得为难就不麻烦何总了,晏茴姐你放心,给我一天时间,我保证让她写封一千字的道歉声明,纯手写的那种。”
程郁是在年初被何曾安排给晏茴当助理的,两人相处时间不算长,后来又在江海酒店让她撞到了自己和陆呈泽分手的场面,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相处得颇为尴尬。
能在她危难之时挺身而出,晏茴心头涌现出感动的情绪。
何曾斜睨了程郁一眼,“好人都给你当了,公司的安排我也是身不由己。幸好,我今日过来还给小晏带了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快说快说。”程郁急不可耐。
何曾神秘一笑,“我有一个朋友在海市新开了个工作室,刚起步,正是招兵买马的关键时刻,我向他推荐小晏,若是小晏愿意的话,过完年就可以过去报道。”
海市?
晏茴十七岁之前都是和养父母一直生活在海市,后来被退养,才不得不回了莘城。
又一个十年过去,晏茴和海市的养父母从未联系过,对方俨然是不想与她再有瓜葛。倘若她去海市工作,早晚有一天会与他们重逢,也不知道他们乐不乐意见到她。
何曾没有要求晏茴立刻答复,没几天就过年了,一切等到年后再说,让她认真考虑一下。
程郁的办事风格和她的性格一样风风火火,翌日清早,晏茴收到了公司群发的邮件。
邮件里只字未提晏茴离职的事,反倒是一封岗位变动任命书,明着把晏茴夸了一通,调任她去海市分公司任设计总监,同时附上的还有一封来自邱小凡手写的道歉声明。
晏茴只当是何曾暗箱操作,留给她的最后一丝体面,并没有深想。
“谁的电话?”
离开阳台,晏茴刚迈进客厅,陆呈泽立刻站起身走向她。
她眨眨眼,适应了一下室内的光线,没有注意到陆呈泽阴沉的脸色,脑子里不断重复着陶丽华的那句“不要脸的东西”。
“公司的事。”
晏茴不擅于撒谎,更不屑于跟陆呈泽撒谎,可她家里的一些事,在陆呈泽面前实在难以启齿。
更多的,是害怕。
害怕陆呈泽有一天会知道,与他朝夕相处了六年的枕边人,背后还有一个满目疮痍的家庭。
如蚂蝗一般逮谁吸谁的母亲,眼高手低的哥哥,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嫂子,还有一个四处散播自家小姑靠睡男人赚钱的侄子。
谁愿意和这样的家庭沾上半点关系呢。
她宁愿撒个善意的谎言,总好过剖开伤口展露在陆呈泽跟前。
“公司的事?”陆呈泽显然不信,“公司的事,你需要偷偷摸摸的跑去阳台接电话?”
晏茴不置可否。
二人视线对上,僵持了几秒。
手机铃声再次突兀响起,打破了平静。
晏茴心中一颤,手上动作迟疑了两秒,下一瞬,手机被陆呈泽夺了去。
继而,陶丽华破锣般的嗓音像是从地狱传来,尖酸又刻薄。
“死丫头,皮痒了是不是,敢挂老娘电话?我告诉你,这个月的生活费胆敢少一分,明儿我就去管你那个奸夫要,再不济,把你给人当情妇的事捅到你公司去,看谁耗得过谁。”
晏茴绝望地闭了闭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陆呈泽盯着显示屏上“陶丽华”三个字恍了恍神,感觉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
“你是谁?”
听筒里换了陌生的男声,陶丽华以为自己拨错了电话,“我找晏茴,是她的电话吧?”
“是。”陆呈泽一惯的冰冷倨傲,“你是哪位,回答我。”
陶丽华一听,火气又上来了,“老娘是生她养她的人,当真是反了,让她接电话。”
晏茴伸手要去够手机,陆呈泽却不给她机会,带着浓浓的恶趣味道:“你要多少钱,明天到鹿南集团,我给你。”
陶丽华反应了两秒,“什么鹿南集团,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是她的......”陆呈泽似笑非笑,一只手不安分地捏起晏茴的下颚,“奸夫。”
陶丽华平日里碎嘴碎舌惯了,头一遭骂人骂到正主眼前,论器张跋扈如陶丽华,也被陆呈泽四两拨千金的一句话给震慑住。
晏茴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疼,再次想去抢手机,陆呈泽眼明手快一把扣住她的手,冷漠的眸子里泛起一种说不清的情愫。
“对了,陶女士,请你以后对自己的女儿放尊重些,一些污言秽语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遍,否则你一个子儿都别想拿到。”
说完直接掐断了电话,陶丽华识相的没再打来。
恶瘤无意被戳破,没了后顾之忧的晏茴索性也不藏了,“我妈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你不要掺和进来惹得一身骚,我自己能处理好。”
陆呈泽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外,毕竟一般这种情况,谁见了都会退避三舍,她和陆呈泽也不是寻常的伴侣关系,犯不着自寻麻烦。
被无视在旁的李乐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陆呈泽身后,接过了晏茴的话头。
“晏小姐说得没错,人心不足蛇吞象,像她母亲这般的市井妇人,有一必定有二,但凡开个口子,以后想甩都甩不掉,麻烦的紧。”
陶丽华的为人,晏茴烂如指掌,饶是没有半点母女情分,可是被人当面这样诋毁,心里还是有点怪怪的。
陆呈泽眉头不自然跳了跳,方才一时心急,电话响起时直接按了免提,晏茴试图想掩藏的秘密被他无心之失公然捅破,让她难堪。
他把手机塞给晏茴,矜冷地看她一眼,温暖的手掌顺势牵起她的,十指紧扣,看得李乐言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在嘴里。
“别以为你们李家的钱来得有多干净,先把自家屁股擦干净再对别人的事评头论足。”
陆呈泽的霸气护短,祁闻喜闻乐见,他家陆总的一颗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
翌日上午,祁闻拿着一叠资料与登门要钱的陶丽华前后脚进了陆呈泽办公室。
祁闻冲着陶丽华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虎毒还不食子呢,姓陶的就是个市侩的妇人,贪上这种家人,晏茴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陆呈泽整理好桌上的文件,侧身锁进旁边的柜子里,“一大早发这么大的脾气,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昨晚在别墅,陆呈泽趁晏茴睡下后给祁闻去了通电话,让他查一查陶丽华。
有关晏茴的背景,陆呈泽知之甚少,停留在她和徐陵是大学同学这点上。当时只是急于与她生米煮成熟饭,断了徐陵的姻缘,其他的概不重要。
一页一页翻着祁闻递来的资料,陆呈泽只觉心里发胀,满满当当全是对晏茴的心疼。
越接近晏茴,越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难以控制,好像每一下都是为她而颤动。
良久,他合上手里的文件,“拿去碎了吧,这件事不要让晏茴知道。”
祁闻连连点头,轻咳一声,“那什么......陆总,我能问问,你给了陶丽华多少钱吗?我看她离开的时候,眼睛笑得都快陷进肉里去了。”
后续有许多事情需要祁闻处理,陆呈泽没打算隐瞒他。
“一套房子。”
他说得云淡风清,祁闻听得瞠目结舌,下意识地竖起了大拇指,“陆总,你真是二十四孝好女婿,够爷们儿。”
“别贫了,我自有别的安排。”陆呈泽不打算纠结在此事上,主动揭过话题,“老宅那边这几天你派人盯紧点,姓徐的回国都一个多月了,老东西现在才想起来给那个女人的儿子办接风宴,指不定又被吹了耳边风等着对付我呢。”
兰漾是个不擅言辞的人,她实在太懒,懒得与人斡旋,能动手的坚决不动嘴,随性洒脱惯了。
陆呈泽半道截她来当说客,的确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晏茴是陆呈泽身边待着最久的,看得出来她在他心中的份量与旁人不同,否则也不会为了一顿饭恼羞成怒。
兰漾的猜测没有透露给晏茴,他们之间的事,她一个外人不便插手。
陪晏茴聊了挺久,晏茴比她还闷,作为一个合格的说客,大多时间都是兰漾在说,晏茴负责听,听到感兴趣的,漂亮的眸子会下意识忽闪两下。
陆呈泽下午在临市有个拍卖会,一路紧赶慢赶,到莘城已经晚上九点多。
别墅内空荡荡的,他平时工作忙,在外住酒店的时间要比在家多,时间一久,家里一点生活的气息都没。
不过今天不同。
想到卧室里的人,身上的疲惫和紧绷感顿时去了一半,脚下的步子轻快了许多。
卧室内没有开灯,只有床头的壁灯还亮着,暖黄的灯光下,她双眼微微闭着,眉头紧锁,一定是做了很可怕的梦,睡得极不踏实。
他放轻脚步,在她身边坐下,动作轻而柔地抚平她的眉头。
她猛然惊醒,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缓了缓神发现是他,“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哑得厉害,发出的声音几乎用的是气音。
陆呈泽伸手覆在晏茴额头上,刚从外面回来,意识到自己的掌心很凉,赶紧抽了回来,忽而低下头,用额头贴额头的方式去感受她的体温。
“兰漾不是说退烧了吗,怎么还这么烫?”
陆呈泽的突然凑近,她的身子不受控的僵了僵,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清浅的木质香水味,混杂着夜风的湿气。
不难看出,他是一结束工作就赶了回来,没与旁的女人纠缠。
晏茴心底莫名升起一丝愉悦。
“已经好多了,晚上医生过来输过液,明早醒来就能退烧了吧。”
陆呈泽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晏茴,“你安心养病,我和祁闻交代过了,明天他会把文件送家里来,接下来几天我在家陪你。”
一个巴掌给一颗糖是陆呈泽的惯用伎俩,六年来屡试不爽。
搁以前,陆呈泽哪怕转发一条天气转凉的慰问消息,她能连着兴奋好几天。
像今天这样,主动抛开工作照顾她,破天荒第一次发生在晏茴身上,一点开心的波动都没有,反而让她生出抵触的心理。
晏茴想接过水杯,陆呈泽没有松手的意思,只好任由他喂了半杯水,干涩的喉咙得到了纾解。
“明天我想回公司上班。”
听兰漾的意思,陆呈泽帮她向公司请了假,她是在逆风中成长的野草,生命力顽强,一场发烧休息两天足够了。
陆呈泽仿若未闻,“上次听你说想吃蟹黄豆腐,我明天让人做好送来,烧了两天人都快瘦脱相了,该好好补一补。”
蟹黄豆腐?!
陆呈泽难得愿意花心思哄她,晏茴明知道有些话说出来会破坏气氛,却没能控制住自己,“呈泽,你还记得我上次住院的事吗?食物过敏,差点休克。”
陆呈泽愣了愣,脸上写满了疑惑。
晏茴什么时候住过院,他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晏茴苦笑一声,胸口有种揪着的疼,她以为早已习惯了陆呈泽的冷漠无情,只要她不在乎,不抱有任何的希望,就能让自己好受些。
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女人喜欢蟹黄豆腐,让陆呈泽一直深刻在脑子里。
“呈泽......”晏茴闭了闭眼,“我海鲜过敏,不能吃蟹。”
“海鲜过敏啊?”陆呈泽赶紧找补,“你怎么不早说?那你告诉我有什么想吃的,明天我让人做了送来。”
一起生活了六年,对枕边人的喜好一无所知,在他心里究竟留有多大的空间给她。
兰漾说陆呈泽是个感情白痴,让她多给他些时间,还需要多少个六年,他才能记住她海鲜过敏呢。
晏茴克制着内心的失望,“不用麻烦了,公司有食堂,我在食堂里吃就行。”
陆呈泽脸色一变,给自己塑造了一晚上的深情人设顷刻崩塌,烦燥地摔出手里的水杯,“晏茴,你闹够了没有!我把你接来别墅养病,还让兰漾过来陪你聊天,放低姿态哄你开心,你跟我也有不少年了,什么时候见过我对谁低三下四过,你有什么不知足的?”
是了,她有什么不知足的。
他施舍给她的全是赠与她的赏赐,照单全收就好,有什么资格提要求。
“一个破设计师的工作能有多重要,我不相信没了你,格澜美明天就倒闭。还是说,你其实心里对徐陵念念不忘,借着工作之便好旧情复燃,对不对?”
有那么一瞬间,晏茴幻想过,陆呈泽对那晚在车上发生的事是有愧疚的,否则犯不着费劲心思的在她跟前献殷勤。
她差点就当真了。
晏茴深吸一口气,让声音尽量听不出多余的情绪,“你说的没错,公司离了我不会倒闭,你离了我同样活得精彩。”
陆呈泽脸色骤变,以为自己听错,语气带着迟疑,“晏茴,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晏茴心下一紧,话赶话的才反应过来她对陆呈泽说了什么,藏在被子里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扎进掌心,一抹湿润缓缓滑出指缝。
见晏茴不回答,萦绕在陆呈泽心头的不安越发浓烈,陡然泛上的酸胀感,他不清楚究竟意味着什么,从那晚在酒店外见到她和徐陵站在一起就开始了。
烦躁的情绪再一次出现在陆呈泽脸上,且比前几次更甚,看向晏茴的眸子如嗜血般可怕,卧室里所有能砸的东西被他摔了个精光。
“晏茴,你他妈最好给我要点脸,让我知道你再和徐陵有牵扯,脏了身子,别怪我不顾往日情面把你丢去狼窝。我陆呈泽,说到做到!”
陆呈泽又一次摔门离开,卧室里恢复平静。
晏茴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她从没喜欢过别人,喜欢陆呈泽这些年来,陆呈泽带给她的一直都是患得患失的酸涩和折磨。
她到现在才知道比那些更折磨人的是煎熬,一颗心反复的被陆呈泽放在油锅里煎,然后再泡在酸涩的汁液里。
也许,她刚刚说的不是气话。
晏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她回到了高考前,学校组织的百日誓师大会上,看到了作为往届优秀学生代表返校演讲的陆呈泽。
陆呈泽比晏茴大两届,离校两年多,学校里关于他的传说一直没断过,个子高,学生会主席兼篮球队队长,精通好几国语言,带领莘城房地产行业发展的鹿南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一出生就站在罗马尖字塔顶端。
简单概括就是,人长得帅气,家里贼有钱。
晏茴是在高三上学期被养父母退养,转回到出生地的莘城一中,和亲生母亲一起生活。
一夕间从天堂坠入地狱,每天徘徊在水生火热之中奋力挣扎。
阳春三月,上午的阳光透过校园里梧桐树的树梢折射在主席台上,西斜的日光直直的洒在陆呈泽身上,看上去像周身渡着一层璀璨的光,猝不及防闯进了晏茴心里。
若说陆呈泽是天上星,她便是地上尘,长期泡在下水沟里的那种。
他们两个根本不可能会有任何交集,对他的爱恋只敢偷偷藏在心底。
一藏便是四年,在晏茴准备要放弃的时候,没想到会在徐陵的生日派对上遇到陆呈泽。
派对上大多是晏茴和徐陵的同学,大家喝了不少的酒,兴头上有人提出一起玩游戏。
晏茴不是个爱凑热闹的,特意挑了个光线很暗的角落坐着,偷偷的看陆呈泽。
被同学拉去玩游戏,整个人都是懵的,几轮下来全是她一个人在输。
他们玩的游戏叫“我爱你VS不要脸”,几人围坐在一圈,瓶口转到谁就得对自己左边的人说“我爱你”,对右边的人说“不要脸”。
寿星徐陵被安排在晏茴的左边。
徐陵在学校时对晏茴很照顾,俊男美女在一起免不了被人脑补出一部青春偶像剧。时间久了,感情迟钝如晏茴也看出了徐陵存的小心思。
饶是玩游戏,她宁可惩罚性喝酒,也不会对自己不喜欢的人说出“我爱你”。
输到第五轮时,晏茴面前的酒杯已经叠加到了五杯。
她知道自己的酒量,再有五杯下肚,铁定走不出这扇门。
“我替她喝,谁要有意见,可以再加五杯。”
是陆呈泽。
他坐到了晏茴身边,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他们的指尖轻轻触碰在一处,仿佛一道微弱的电流窜过晏茴全身,呼吸有过片刻的停滞。
派对结束,晏茴酒劲上头,走路有点飘,她极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拒绝了徐陵的陪同。
她站在公交站台前等车,陆呈泽开车经过,停在她面前,漫不经心的像个渔夫,向她抛出鱼饵,“愿意跟我走吗?”
真正喜欢一个人,眼神是伪装不了的。晏茴掩饰的再好,一整晚眼神控制不住地望向陆呈泽,早就暴露了自己。
或许真是喝多了,晏茴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一定是酒精作祟,她手上的动作才会不受控地拉开副驾驶的门。
一夜荒唐。
陆呈泽对她似乎有点兴趣,主动要了联系方式,“以后你跟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陆呈泽没有食言,他待她确实不错,频繁的约会吃饭,送礼物,看电影,上下班接送,周末的时候还会一起去逛超市。
如果不是晏茴在八卦新闻里看到陆呈泽和别的女人传出绯闻,她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和陆呈泽在谈恋爱,以后说不定还会结婚生子。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当初陆呈泽说的跟他一起,真的只是在一起。
与感情无关。
她不是不知道当人情妇有多么下贱,可她爱陆呈泽,害怕失去他。
前二十多年不断地被至亲之人抛弃,有一天陆呈泽也不要她了,她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独自生活。反正,她习惯了。
当时的她并没有预料到,她的一个决定,亲手把自己推进了泥潭里,时间越久,陷得越深,也许一辈子都回不了头。
梦里的细节太过清晰,就像闭着眼欣赏了一部由她参演的默剧,等晏茴睁开眼,看到头顶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在陆呈泽的别墅。
她动了动身子,知觉瞬间恢复,一阵阵钻心刺骨的疼遍布全身,昏迷前在车里发生的事历历在目,陆呈泽带来的耻辱刺痛着她的心。
她不会怪罪他,这是她自找的,明知道陆呈泽不喜欢看到她和徐陵有牵扯,当时看到徐陵就该提早离席的。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卧室的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带着一股浓浓的米香味,晏茴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她好饿啊。
“醒啦?起来喝点小米粥,能动吗,需不需要我扶你?”
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晏茴床边,手里端着碗。
晏茴费力地坐起身,“兰漾姐,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兰漾是陆呈泽的姐姐,随的母姓,是个国际有名的纹身师,世界各地到处跑。
见到她,晏茴颇觉意外。
兰漾把碗里的勺子换了个方向,递到晏茴手里,“原计划是去J国,在莘城机场转机,硬是被呈泽一通电话叫了回来。”
晏茴低头喝粥,含糊地嗯了一声。
兰漾伸手覆在晏茴额头上,轻轻叹了口气,“总算是退烧了,你要再不醒,呈泽马上就找人把家庭医生的诊所给拆了。”
“兰漾姐,我睡了多久?”晏茴悄悄转移话题。
兰漾拉了拉晏茴滑至肩头的衣领,遮住肌肤上令人羞耻的淤紫,“你昏睡了两天,烧到了三十九度,睡得不踏实,一直在哭。”
晏茴揉了揉眼角,难怪湿湿的,还以为是出得汗。
“谢谢你兰漾姐,我好多了,等会儿就回去。”
陆呈泽的别墅,六年来晏茴来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兴许是为了给她看病方便些,不然她想不出第二个陆呈泽带她回来的理由。
病好了,自然是时候离开了。
“回哪去?”兰漾深深皱起眉,“医生说你身子虚,得好好静养,不然将来想要个孩子都难。”
要孩子?她和谁要孩子?
兰漾顿了顿,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锋陡然一转,“你们的事呈泽告诉我了,我弟弟太不是个东西,占有欲太强,以前没见过他对谁这样。”
“兰漾姐,我没怪他。”晏茴挤出一丝苦笑。
兰漾看着晏茴惨白的脸,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慢条斯理的说:“跟呈泽在一起很辛苦吧,我看得出你和她们不一样,她们图的是他的钱,只有你是真心想和他过日子。”
“我妈走得早,我爸有自己的新家庭,大多时候对他不闻不问。别看他纵横情场多年,内里还是个感情白痴。晏茴,我希望你和呈泽好好的过下去,姐姐拜托你,再给他些时间可以吗?”
回市里的路况没有来时顺利,多处路段被倒伏的树木或路牌挡住,一路走走停停,路线不断地重新规划,绕了一段又一段。
天气恶劣,视线受阻,好几次晏茴差点撞上旁边的护栏。
实习助理程郁第六通电话打来的时候,晏茴刚停好车,往公司大楼小跑。
“喂......程郁,我到楼下了,你帮我把合同拿到会议室去,我直接过去。”
她跑得气喘吁吁,程郁在听筒里可以清晰的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
“小晏姐,你慢点跑。客户那边,老大派方总监去谈了,他让你到了公司去办公室找他。”
晏茴出了电梯,程郁正等在外面,递了份文件给她,“一会儿老大肯定要为迟到的事数落你,把这份意向书给他,是我一个好姐妹新买的别墅,装修预算两百万,他见了铁定能少骂你几句。”
程郁是典型的开着几百万豪车赚几千块工资的白富美,上班于她来说纯粹是为了体验生活。
整个公司里,除了程郁开着辆豪车上下班,还有一个是晏茴。
所以程郁一直以为她和晏茴是同一类人,拿她当知己。
晏茴道了声谢,但她不喜欢欠人情,进老大办公室前,偷偷把意向书折好放进口袋里。
程郁指的“老大”叫何曾,是总公司的高层,听说大学学的是金融管理专业,毕业后却专注人事,后来被调任到了莘城分公司,成了晏茴的顶头上司。
何曾的个人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嘴特别的碎,对公司的过往成就以及未来发展,随便逮个人都能讲上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
晏茴巴不得他真能如程郁料想的一样,劈头盖脸骂她一顿,总好过像个犯错的小学生,站在老板的办公桌前,听他讲了两个小时的公司发展。
听到玻璃门被敲响,晏茴眼前一亮,发现是不久前抢了她设计总监之位,刚刚又抢了她客户的新任总监方屿舟。
不知道是不是方屿舟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解救了晏茴的耳朵,突然觉得他也没想象中讨厌。
“请进。”何曾视线从晏茴身上移开,冲方屿舟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大过节的让你跑一趟,辛苦了。”
方屿舟与何曾一样,也是总公司调过来的,上任没几天,何曾没调查清楚他的底细,一时不敢在他跟前摆官架子。
方屿舟礼貌地冲晏茴点了下头,“何总客气了,我也是格澜美的员工,为公司效力理所应当。今天能够成功签单,多亏了小晏的设计,功劳得算在她头上。”
“对对对,公司有你们俩,我以后可以高枕无忧咯。”何曾笑着打趣。
果真是两个老狐狸。
晏茴心中腹诽,脸上维持着得体的笑。
何曾拿出两张邀请函递给二人,“莘城的几个材料商晚上在江海酒店组了个局,屿舟你刚来不久,带着晏茴一起过去,好几家和咱们一直有合作,让她介绍给你认识一下,以后免不了要跟他们扯皮。”
晏茴的性格在公司里是出了名的闷葫芦,酒量属于一杯倒的程度,刚进公司那会儿,何曾瞧她长得漂亮,带他出去应酬过两次,差点没把客户吓跑。
之后,何曾宁可带着工程部的大老爷们赴席,也没打过晏茴的主意。
联想到公司仍盛传着晏茴和方屿舟为了总监之位不合,晏茴不得不怀疑,何曾让她和方屿舟一同赴宴,极有可能是想给方屿舟一个下马威。
“老大,我晚上......”
晏茴拒绝的话头刚起,被何曾不留情面打断,“下午鸽了客户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要不是有屿舟帮你善后,几十万的单子就飞了。现成的借花献佛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不该好好感谢一下他吗?”
“可是我......”
“知道你酒量不行,要是有人敬你酒,让屿舟帮你挡。”何曾一语切断晏茴所有退路。
“放心吧,何总。”方屿舟笑了笑,“我一定会将晏小姐安全送到家。”
晏茴知道再拒绝就是她不识抬举了,何况方屿舟刚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理应礼尚往来。
值得晏茴庆幸的是,方屿舟不比何曾絮叨,似乎和自己一样,话都挺少,一路上简单聊了几句有关材料商的话题,整体给人绅士得体的舒适。
大概是方屿舟比晏茴长了近十岁,除了工作上的事,别的也很难聊到一块儿。
到了酒店,晏茴与方屿舟前后脚进了包厢,一张可以容纳三十人的圆桌前已经坐了不少的人,三两个凑一块儿的闲聊着。
有相识的材料商拉晏茴坐一起,晏茴不忘使命,趁着机会把方屿舟介绍给大家。
饭桌上的方屿舟与私下里接触的他截然不同,温文儒雅,妙语连珠,一个轮回下来,和他们便聊成了一片。
晏茴一毕业就进了格澜美,入行快六年,纵然何曾不愿再带她赴宴,多少还是知道些圈子里的规矩,对客户或是对合作商,很多生意都是酒桌上谈成的。
令晏茴疑惑的是,整个餐桌上真的全是材料商,唯独他们一家装修公司,就好像是何曾特意为介绍方屿舟组的局。
显然,她的假设不成立。
“张姐,今晚组局的东道主是哪家公司?”
张姐是餐桌上除了晏茴外唯一的女性,一个性格相当直率的中年女人。
闻言,意味深长的将晏茴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小晏啊,听你们何总说你快三十了吧,有对象了没?”
晏茴不明所以,愣愣地回了句,“没。”
“女人一过了三十啊,新陈代谢就循环变慢,特别容易衰老,趁着还年轻赶紧把终身大事定下。”张姐循循善诱,“听说今儿组局的徐总刚从国外镀金回来,和你年龄相仿,人长得贼帅,等下见了他觉得合眼缘的话告诉姐,姐帮你撮合。”
徐姓在莘城很常见,但,刚从国外回来,又是材料商。
晏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晏茴强烈的预感得到了证实,纠结了一晚上的疑虑也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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