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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修后续+完结

鹿盘祥子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听到身后传来的惊呼声,张天一心中倏然一惊,手中的火苗摇晃了几下瞬间熄灭。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来人是谁。压下心中的震惊,张天一缓缓转过身,看向身后的黑袍人李肆。当发现只有李肆一个人,另外两人似乎并没有跟来,张天一心中顿时大定,开始思索如何不惊动其他人,解决掉此人。一个人就好办多了,不过必须速战速决,免得打草惊蛇。双方都是炼气七层,因此不能硬来,还得智取。“恶贼,谅你也没能力杀了右护法,快说出你的同党,我可以给你个痛快。”就在张天一还在思索如何一击必杀之际,李肆早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和杀意,一把三尺长的灵剑已握在手中。只是他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对面的这个散修,有着和他同样的修为。作为朱雀道的弟子,他们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

主角:张天一孙二娘   更新:2025-01-15 14: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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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天一孙二娘的武侠仙侠小说《贼修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鹿盘祥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身后传来的惊呼声,张天一心中倏然一惊,手中的火苗摇晃了几下瞬间熄灭。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来人是谁。压下心中的震惊,张天一缓缓转过身,看向身后的黑袍人李肆。当发现只有李肆一个人,另外两人似乎并没有跟来,张天一心中顿时大定,开始思索如何不惊动其他人,解决掉此人。一个人就好办多了,不过必须速战速决,免得打草惊蛇。双方都是炼气七层,因此不能硬来,还得智取。“恶贼,谅你也没能力杀了右护法,快说出你的同党,我可以给你个痛快。”就在张天一还在思索如何一击必杀之际,李肆早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和杀意,一把三尺长的灵剑已握在手中。只是他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对面的这个散修,有着和他同样的修为。作为朱雀道的弟子,他们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

《贼修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听到身后传来的惊呼声,张天一心中倏然一惊,手中的火苗摇晃了几下瞬间熄灭。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来人是谁。
压下心中的震惊,张天一缓缓转过身,看向身后的黑袍人李肆。
当发现只有李肆一个人,另外两人似乎并没有跟来,张天一心中顿时大定,开始思索如何不惊动其他人,解决掉此人。
一个人就好办多了,不过必须速战速决,免得打草惊蛇。
双方都是炼气七层,因此不能硬来,还得智取。
“恶贼,谅你也没能力杀了右护法,快说出你的同党,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就在张天一还在思索如何一击必杀之际,李肆早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和杀意,一把三尺长的灵剑已握在手中。
只是他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对面的这个散修,有着和他同样的修为。
作为朱雀道的弟子,他们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早已习惯了世人的阿谀奉承,不知不觉中已养成了目高于顶的习惯,潜意识中并没有把这个散修放在眼中。
因为同为炼气七层,实力却有天壤之别。李肆想当然认为自家玄门正宗,自然比炼野路子的散修要强太多,斩杀此人只是手到擒来之事,因此他才有胆量一个人前来。
但他却不知道,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散修,每突破一层,往往是靠拼着性命获取修炼资源,靠踩着尸体一步一步前进。
因而他们的战斗经验更加丰富,战斗技巧也更加实用。
他们的技能只为搏命,从不表演。
可惜李肆并不知道。
“嘿嘿嘿......只有你一个人过来吗?”
张天一突然笑着问道。
“......”
李肆被问得一愣,继而如同受到了侮辱,冷笑道:“杀你,我一人足够!”
“那就好!”
听到对方确实只有一人,张天一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嘿嘿嘿......要不要听我给你唱首曲?”
“......”
就在李肆怀疑此人是不是有毛病时,张天一已经扯开嗓子唱起了山歌。
“哎——对面的妹妹听我说嘞,哥哥今天打豺狼嘞,打了豺狼看妹妹喽,我剥皮嘞你煮肉......”
嗡嗡......
“泥麻......”
歌声中突然出现一阵不太协调的嗡鸣声,当李肆发觉有些不对劲时,只觉脖子处突然一凉,接着眼前景物三百六十度旋转,骂到一半的话再也出不了口。
更令他惊恐地是他竟然看见了一具无头尸体,而那具尸体分明就是自己......
李肆死了。
死不瞑目,张天一替他合上了眼睛。
张天一从其身上搜出了一块刻着一只火鸟图案的黄色令牌,这令牌和计子安的明显不一样,应该只是朱雀道普通弟子的令牌,对张天一来说用处不大。
收起令牌,心有不甘的张天一继续在其身上搜索,他不相信堂堂朱雀道弟子会是个穷逼。
然而很可惜,除了那把三尺长的灵剑,这家伙全身上下确实没一件值钱的东西。
真是给朱雀道抹黑了。
抱着贼不走空的心态,张天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李肆的衣袍扒了下来,接着将尸体和计子安的尸体放到一起,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做完这一切,张天一并没有着急离去,而是穿上了李肆的衣袍,一手拄剑半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
一盏茶的工夫后,林中终于又出现了两个人,正是和李肆一起的两人。
当看见前面半跪着的“李肆”背影,二人对视一眼,神色变得警惕起来。
“李肆!”
“李肆,怎么回事?你跟踪的人呢?”
二人同时开口询问,“李肆”却是一动不动,也不吭声。
“王伍,你过去看看。”
中年黑袍人对另一名男子说道。
“好。”
王伍神色凝重地小心走了过去。
来到“李肆”身旁,王伍并没有用手拍,而是拿剑拍了拍“李肆”的后背。
“喂!你怎么了?”
扑通一声,“李肆”的身体突然直愣愣倒在了地上,只是那把灵剑还被其死死攥在手中。
当看清确实是李肆后,王伍立刻放下戒心,连忙用手探其鼻息,当发现李肆还有气息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
当看到没啥危险,中年男子这才走过来问道。
“张师兄,李师兄只是昏了过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王伍开口答道。
被称为张师兄的中年男子看看旁边被火烧过的地方,再闻闻空气中难闻的气味,这才开口说道:“看来那个散修已被李肆焚杀。”
接着张师兄有些不悦地说道:“我就说一个穷散修怎么可能知道右护法的行踪?真是浪费时间,还险些把命搭进去。王伍你背着李肆,我们先赶路再说。”
王伍没有接话,直接背起李肆,跟在张师兄的身后向林外走去。
两人爬上一处山丘时,突然一阵嗡鸣声从身后传来。
身背李肆的王伍立刻警觉转身,发现一道寒光迎面而来。
他心中大骇,连忙准备躲闪,却发现背上的李肆竟然越来越沉,而且那双胳膊竟然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使他动弹不得。
“你......呃荷......”
噗嗤......
寒光闪过,王伍的头和身体瞬间分离,只是他的头颅被李肆紧紧抱住,并没有直接掉下去。
接着王伍和李肆二人的身体双双从山丘上翻滚下去,瞬间被荆棘草丛淹没。
“李肆!王伍!”
看着二人被人偷袭,生死不明,张师兄目眦欲裂,一双眼睛几乎滴出了血,他手持灵剑四处搜寻,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
他发泄似地砍倒了几棵小树,这才冲下山丘去找两位同门。
很快,他便找到了尸首分离的王伍,接着又找到了一脸血污的李肆。
只是李肆依旧昏迷不醒,张师兄替他把了把脉,发现脉络正常,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思忖再三,只好忍痛将一颗培元丹强塞进李肆口中。
过了一会,李肆终于悠悠醒转。
他有些疑惑地看看四周,再摸摸脸上的血,惊讶道:“张师兄,究竟发生了什么?那贼子呢?”
“哼!都怪你。”
张师兄没好气地说道:“非要惹那个散修,这下连王伍的命都赔了进去。”
“什么?!”
听到张师兄的话,李肆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惨白。
“王伍真的死了吗?”
“哎呀我的好兄弟,都是我害死了你!”
“我对不起你......我该死......”
李肆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竟然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好了好了,这事也怨不得你,快住手。”
张师兄终究是有些看不下去,伸手去拉狂扇自己嘴巴的李肆。
就在他的手刚伸过去时,突然感觉脖子一凉,接着他无比震惊地看到眼前的李肆,竟然变成了在龙盘山小道上见过的那个散修。
“好个贼子,我......我毙了你!”
张师兄瞬间明白上了当,一时间惊怒交加,准备挥剑而出时,却发现自己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张天一眸中精光一闪而逝,继而大口喘着粗气,依旧表现的极其虚弱。
他只是挣扎着撑起身体,双腿弯曲,单脚蹬地,悄悄换了一个方便随时起身逃跑的姿势,静静看着不断逼近的王永寿和张真人。
“倒是真的小瞧了你这小贼,受我全力一剑竟然不死,看来是有什么防御法宝吧?”
看着张天一竟然还能坐起身,王永寿微微有些诧异。
不过他确定张天一虽然没死,但绝对受了极重的内伤,要想再逃跑根本就不可能,因此王永寿并不太着急结果这贼子的性命,想要再了解一下此人的身份来历再做决定,免得惹了不该惹的人或势力。
卧牛山庄之所以能昌盛千年,一是靠其自身实力,二与他们做事的小心谨慎不无关系。
当然,当下最关键的是先取回宝物。
“是你乖乖交出火灵驹,还是我亲自取出来?”王永寿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天一:“不过,你可想好了,我只在死人身上取。”
“哈哈哈......咳咳......”
张天一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可笑的?”
王永寿的脸沉了下来,这小子有些狂妄过头,不过这样一来反倒让他心中有些阴晴不定,难道此人真的大有来头?
“王庄主,此人是在拖延时间。”张真人眉头微蹙,立刻看出张天一的意图。
“哦?”王永寿眉毛一挑,看着张天一:“难道说你还有同伙?”
“当然!”张天一突然得意一笑,笑得意味深长:“不但有,而且已经来了。”
说完,目光看向街头的白衣少女和红衣老妪,突然大声喊道:“婆婆救我!”
此话一出,不但王永寿和张真人一惊,就连那红衣老妪和白衣少女也是一愣。
红衣老妪正是祭灵宗的孟婆婆,这里发生的打斗她早已知晓,但并没打算出手管这档子闲事,江湖上的事只要不关自身,她根本懒得理会。
没想到那少年竟然向她呼救,而且一开口就喊出她的名号,这让孟婆婆不禁有些迟疑,难道这小子认识自己?
出于好奇,孟婆婆决定过去看个究竟。只见她轻轻迈出一步,眨眼便出现在张天一等人旁边。
“缩地成寸!”
张真人惊声出口,此人的实力就连他也忌惮三分,看来这小子果真有些背景。
王永寿闻言也是大吃一惊,能修成缩地成寸这等高阶技法者,绝非寻常之人,看来这少年的背景果然不简单,今日之事恐怕有些棘手。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张天一并不认识孟婆婆,也没想到对方竟是位高人。心中大惊之余运足真元,神行术发挥到极致,瞬间飞奔向远处山林。
王永寿本想去追,但看到一旁的红衣老妪,终究没有敢动。
张真人更是一脸凝重地看着眼前的老妪,没有丝毫要去追张天一的意思。
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齐齐望向张天一逃跑的方向,直到张天一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怎么了婆婆?”
白衣少女走了过来,看看三人的表情,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孟婆婆摇了摇头,转身道:“咱们走。”
看见二人就要离开,张真人开口道:“如果贫道猜的不错,这位想必便是祭灵宗的孟婆婆?”
张真人说完,又看向以白纱掩面的白衣少女:“这位......想必便是祭灵宗圣女司徒婉莹了?”
孟婆婆心知今日是被人利用了,心中虽然恼怒但却不想被人看穿,只想尽快离开。
但听见张真人尽然道出自己二人的来历,顿时停下了脚步,面色不善地冷冷道:“是又怎样?”
“呵呵,真是误会,如果是祭灵宗想要那地火之灵,大可言说一声,何必让人来盗取呢?”
确定了对方身份,张真人心知今日之事已无力挽回,而且这孟婆婆性格古怪,修为又在他二人之上,只能不甘地抱怨一句。
哪知孟婆婆闻言却面露疑色:“你是说那小子盗走了地火之灵?”
张真人见孟婆婆这样说,明显是不想承认,心中极为不悦,祭灵宗固然强大,但朝阳宗也不是吃素的。
明明偷了别人的东西,却装做不知道,这简直就是不把朝阳宗放在眼里。
但碍于孟婆婆的实力和性格,张真人只能忍了再忍,他看一眼王永寿,有些撒气般地说道:“王庄主,既然是祭灵宗盗走了宝贝,那你便认栽吧。”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王永寿也只能无奈地自认倒霉,这个世道谁拳头大谁有理,卧牛山庄万万惹不起祭灵宗。
当下,王永寿只能对孟婆婆说道:“既然如此,我卧牛山庄权当孝敬祭灵宗了,还望孟婆婆回宗替敝庄美言几句。”
“慢着!”孟婆婆一双眯缝眼冷冷看向王永寿:“老身再说一句,那小子和我祭灵宗没有任何关系。”
“......”
孟婆婆的话让王永寿一时愣在原地,本来想做个顺水人情,哪知人家却根本不领情,一时有些下不了台。
而张真人却是脸色一变,眸中有了怒火,这不仅是欺负卧牛山庄,更是打朝阳宗的脸。
“孟婆婆,你这就有些欺人太甚了,你纵然不将卧牛山庄放在眼中,难道以为我朝阳宗也好欺负吗?”
“桀桀桀桀......”孟婆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原来是朝阳宗的牛鼻子,怪不得在我老婆子面前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不过嘛......今日我还就欺负你了,你想怎的?”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今日便让我张龙见识见识你的彼岸花。”
作为朝阳宗的四长老,被人如此小瞧,纵是泥菩萨也有三分血性。
张真人怒极而笑,终于忍无可忍,只见他双手掐诀,七剑骤出,瞬间结成七星剑阵,道道威凌的剑气笼罩住孟婆婆。
“雕虫小技!”
孟婆婆一脸蔑视,随手扔出一个金色铃铛,铃铛迎风而长,瞬间变为一丈多高的巨大铃铛。
“破!”
孟婆婆轻喝一声。
当!
铃铛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张真人只觉灵魂如遭重锤,浑身真元瞬间溃散,一口鲜血涌上喉咙,但被他强行压住,七支飞剑齐齐掉在地上。
“婆婆,我们走吧。”
司徒婉莹轻声说了一句。
孟婆婆点点头,收回铃铛,冷笑着看一眼张真人,然后不紧不慢地离去,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张真人,你怎么样了?”
见孟婆婆二人离去,王永寿这才压下心中的震惊,急忙关切地询问张真人。
张真人看着孟婆婆二人离去,这才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忍不住摇晃了几下,王永寿连忙去扶,却被张真人摆手拒绝。
看一眼孟婆婆离去的方向,张真人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回庄!”
......
且说张天一一路狂奔,但他逃跑的方向却不是沙河镇,而是与之相反的方向。
一路跑出甘宁县城,又在城外的树林中换掉衣服,变幻了几次相貌,迂回了好久,确定没有人跟踪,这才改变成自己的容貌,悄悄向沙河镇绕去。
赶到镇上时,镇上店铺早已打烊,只有二娘客栈二楼一间窗户依旧亮着灯光。
张天一并没有从正门进店,而是悄无声息地来到客栈后面,飞身跃上二楼,来到亮灯的窗户前,有规律地轻轻敲了敲窗户。
很快窗户从里面打开,张天一一缩身跳了进去。
“恭喜恭喜!”孙二娘一脸笑意地看着张天一。
“嘿嘿,幸不辱命。”
张天一也不客气,抓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了几口,这才开口道:“差点就见不着二娘了。”
“这点事,对千面神盗来说小事一桩。”孙二娘微笑着赞叹了一句,突然目光一凝:“你......竟然突破了?”
“嘿嘿,纯属意外。”
张天一一笑道:“灵石准备好了没有?”
“早就给你备好了。”
孙二娘说着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大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满满一箱子灵石。
“三百灵石,一块不少。”
看着一箱子灵石,张天一摇了摇头:“三百块,不够。”
“嗯?”孙二娘脸色微微一变,不悦道:“你这是要坐地起价?”
“非也,本掌门是个有原则的人,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只是你看看这个。”
张天一说着从储戒中取出玉盒,然后小心打开玉盒,露出里面鸡蛋大小的珠子。
“纳灵珠!”
孙二娘一眼便认出了珠子,也明白了张天一的意思。
思索了一下道:“今日就准备了这么多灵石,要不......我以一件法器相抵如何?”
“普通低阶的法器可不行。”张天一挑剔道。
“放心,姐这里就没普通的东西。”孙二娘半开玩笑道:“我这法器名曰‘飞翼’,实乃杀人抹脖之必备良器。”

当看到对方的模样,张天一心中暗自一惊,朝阳宗怎么可能来的这么快?
卧牛山庄派出的信鸽已被他暗中截杀,按说朝阳宗即便能得到消息,也万万不可能这么早,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
不过此时已经来不及考虑这些,如何脱身才是当务之急。
张天一看不出对方深浅,悄声问郑仕元:“能看出他们的修为吗?”
“那老的感应不出,至少筑基以上,小的和我一样......炼气十层。”郑仕元一脸凝重,“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反正和他们也攀不上交情,用不着和他们打招呼,他们站他们的,咱们走咱们的。”
张天一冲郑仕元使了使眼色,二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悄悄地贴着墙脚快速向外溜去。
眼见二人想溜,黑袍老者鼻孔中冷哼一声,突然衣袍鼓动,身后木匣瞬间射出七道乌光,迅若流星没入夜空。
嗡!
七柄七寸长的乌黑飞剑,以七星之位突然截住张天一二人去路。
朝阳宗七星剑阵!
剑阵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凌之势,剑尚未动而劲风突起,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生疼。
张天一二人大惊之下迅速一个后跃,退离剑阵两丈之距,这种威凌才减弱了几分。
回头一看,正好又退到了卧牛山庄的大门前。
“何方宵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假扮本公子,今日便给我留在这里吧。”
王富银看着张天一二人被逼回,脸上不禁露出得色,就如同猫看着两只老鼠。
“留下来你管饭吗?”张天一斜睨着王富银,撇撇嘴将心一横放出一句大话唬人:“大爷既然敢来,就不怕你卧牛山庄。”
处在劣势时,不管心中如何惧怕,表面气势绝不能弱,说几句大话即便不能唬住对方,也多少会扰乱对方心智,给自己创造一线希望,这是张天一多年摸爬滚打的心得经验。
“哈哈哈......一个炼气六层的废物,竟然好大的口气,今天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真本事。”
张天一的话瞬间激怒了一直高高在上的王富银,方圆千里谁不见了朝阳宗弟子恭恭敬敬地说话?
不想这毛贼今日不但敢假冒自己,而且还出言不逊,似乎不将自己和朝阳宗放在眼中,叔可忍婶不可忍!
王富银不慌不忙祭出灵剑,今日有师父在侧,谅这两贼插翅难逃,他准备慢慢戏耍戏耍二贼,也好出出心中恶气。
张天一并没有理会王富银,而是压低声音,以及快的语速对郑仕元说道:“一会儿郑兄尽管使全力突围,你修为比我高,逃出去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郑仕元一愣,旋即道:“那你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张天一顺手悄悄将一颗黑色丹丸塞到郑仕元手中:“一会儿你把这个扔向黑袍老者,然后速逃。”
“好!”
郑仕元点点头,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他一人逃跑的确把握大些。
如果两人同时跑可真难说,毕竟为了宝物,卧牛山庄定会倾尽全力,追杀他们到天涯海角不可。
张天一光棍一条,死了也无牵无挂,自己可是有家室的人,今日若是挂在这里,家中的柳菊叶就得守寡,或者又不知便宜了哪个王八羔子,这亏吃不得。
就在二人打算动手时,王永寿领着庄中一帮好手匆匆赶了出来,见二贼被堵在门口,心中不由舒口气,立刻命人四散开来,将二人团团包围。
被人戏弄至此,王永寿心头怒火可想而知,若不是儿子恰巧赶到,估计自己被人卖了还在给人家数钱,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传出去卧牛山庄的颜面何在?
此时看见张天一二人确已无路可走,王永寿顿时红了眼,不过他还是强行压住怒火,想着等先取到宝物后,再将这二人千刀万剐,一泄心头之恨。
“狗贼好大的胆子!速速留下宝贝,我保证给你们留个全尸!”
前有黑袍老者,后有王永寿这两个筑基强者,双方实力悬殊之大犹如云泥。
这怎么玩?
根本就没法玩!
张天一和郑仕元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大喝一声:“去你娘的全尸!”
嗖!
嗖!
二人几乎同时出手,各扔出一颗黑色丹丸,丹丸带着呼啸声,分别射向黑袍老者和庄主王永寿这两名筑基强者。
黑袍老者见丹丸飞来,冷哼一声,一挥衣袖,丹丸立刻炸裂,一股浓烟霎时弥漫开来。
而射向王永寿的丹丸,则被一旁的二长老王青武一剑击碎,同样,瞬间浓烟弥漫,遮住了众人视线,现场顿时一乱。
张天一乘机大喝一声:“毒死你们这帮孙子!”
“快屏住呼吸,小心有毒!”
王永寿闻言心中一惊,立刻大声提醒众人,众人心中皆是一惊,纷纷连忙屏住呼吸。
乘此机会,郑仕元一拳击退挡在眼前的三长老王青山,借着浓烟掩饰飞身逃了出去,
刚逃离数丈,半空的七星剑阵突然发动,七道飞剑破空疾追郑仕元,眨眼便到其身后三尺。
郑仕元情急之下猛提一口真元,身体凭空扭动三尺,堪堪躲过六道飞剑。
第七道飞剑突然改变方向,郑仕元正是力竭之际,躲无可躲,飞剑洞穿其右胳膊,顿时鲜血染透衣袖。
郑仕元强忍钻心疼痛,脚下不敢有丝毫停顿,咬紧牙关几个起落逃至数十丈之外,没命般向龙盘山脉逃去。
沙河镇散修别的本事没有,但狠戾和逃跑这一块绝对算得上是数一数二。
眼看郑仕元已逃出围堵,张天一一刻也不敢耽搁,乘着浓烟迅速脱下衣袍向前扔出,一道剑光闪过,衣袍裂为两半,而他自身却如泥鳅般反身越墙,直接逃进了卧牛山庄之中。
“不好,贼子进庄了!”
有人于浓烟中惊呼一声。
见有一笨贼自投罗网逃入庄内,反倒让王家人有些发懵,一时不知追谁为好。
王永寿一挥袍袖,一股劲气将浓烟吹散。
众人反应过来时,郑仕元已逃至百丈之外,而张天一也已窜入庄中,在一众丫鬟侍女的惊叫中,迅速隐入楼台亭廊假山之中。
“你们进庄捉小贼,我去追那老贼!”
大长老王青云怒喝一声,飞身就要去追郑仕元。
“慢着!”
王永寿止住大长老:“不要管那老贼,宝贝在小贼身上,速围庄,启用护庄大阵!”
“什么?启用护庄大阵?”
大长老王青云有些迟疑,护庄大阵启用十分耗费灵石,不到万不得已的生死存亡之际,大阵开不得。
“快去开启大阵,莫让这小贼跑了!”
王永寿怒叱一声,这次是铁了心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抓住此贼,挽回卧牛山庄的颜面,同时也好给朝阳宗一个交待。
大长老王青云见庄主主意已定,便也只得服从,立刻和其他几人去开启护庄大阵,其余人则守住山庄四周。
不多时,整个山庄四周被一层若有若无的淡淡光幕包围。
庄主王永寿和黑袍老者等人则迅速入庄,组织人手一一搜查庄内各处能藏人之处。
郑仕元一路头也不回地逃跑,约莫跑出一二里地后,方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身后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追来。
遂停下脚步想要一探究竟,哪知停下来后顿感身体乏力,有些头晕目眩,显然是失血过多所致。
为了安全起见,他强忍着疼痛和眩晕,跃上一棵大树,眺望卧牛山庄,确定真的没有一人追来,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再仔细一看,只见卧牛山庄被一个巨大的光罩包围,郑仕元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他知道这是卧牛山庄的护庄大阵。
护庄大阵启动,卧牛山庄定然是在不计代价追拿张天一。
毕竟宝贝就在张天一身上,张天一自然也就成了被捉拿的重点对象,这也是当时他为何让张天一收起宝贝的原因。
性命攸关,谁能没有一点私心?
只是郑仕元对张天一逃入卧牛山庄之举有些不解,这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究竟是被浓烟迷失了方向而误入山庄?还是为了让自己能够顺利逃脱而故意为之?
不管啥原因,如今看来,想要逃出的可能性几乎没有,结局也就注定是凶多吉少。
年纪轻轻,连女人都没碰过,可惜了!
兔死狐悲,同为沙河镇散修,郑仕元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有心去救,看看被鲜血染红的衣服,再想想两个筑基大佬,终究化为深深地叹息。
“张兄弟保重,一切全凭天意,你若有幸逃出,为兄摆宴为你接风洗尘,你若有个好歹,每年的今日,为兄定为你上一炷香,烧一叠纸。”
郑仕元取掉假发假须,脱下衣服简单止了一下血,又换上一身干净衣服便匆匆赶回沙河镇。
到得洞府,将事情的大概说于柳菊叶,柳菊叶听后也是大吃一惊,为张天一感到可惜。
夫妇二人一番商讨后,想到张天一万一供出自己,可就麻烦大了。
随即将假发血衣等证物统统烧毁,收拾起贵重物品,二人匆匆下山避祸。

时值深秋,黄叶尽染。
朝阳初升时,天空被晨霞浸染成一片彤红。
道道绮丽光华洒向大地,龙盘山脉之中,也升腾起一片淡淡的乳白色氤氲雾气,正是一日中灵气相对浓郁之时,亦是修行的最佳时辰。
对于龙盘山一众穷鬼散修来说,抓紧时间借助这天馈的免费灵气修行,才是一天中至关重要的大事。
至于以灵石丹药辅助修行,于他们而言连想都不配......只能靠偷和抢。
但那可是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的事,风险太大而收益又无法保证,只可偶尔为之,却不是长久之计。
惟有这每日清晨的吐纳打坐,才是每一位散修的必修之课。
此刻,龙盘山林间各洞府门前,早已坐滿了修行打坐之人,或静坐、或吐纳、或观日、或冥想......各家功法不一而同。
说是洞府实则与贫民窟一般,只是依山开凿的窑洞,为显得有逼格,这帮散修便美其名曰洞府。
张天一的洞府位于半山腰一处凸出的石崖上。
洞府门前约有两丈大小土夯的平整地面算做院落,院中一棵青枣树上结满了熟透的果子,时不时飘出阵阵果香。
院子左边是一条只容一人攀行的羊肠小道,小道穿过密林歪歪扭扭通往山下。
院子靠近崖边的地方,矗着一块被磨蹭的油光溜滑的青石,站在青石上便可将远处的沙河镇一览无余。
此时,张天一星目微闭,双手掐诀,正盘坐于青石之上吐纳气机。
一层淡淡七彩霞光若有若无地缭绕身周,随着张天一地呼吸微微盘旋逸动,远观颇有几份脱俗仙姿。
一个时辰后,太阳渐升,雾气散尽,张天一吐出一口浊气缓缓收功。
从大石上一跃而下,摇头叹了口气,神色间略显颓废。
此地虽有灵气但终非福地洞天,故而灵气极为稀薄,于修炼而言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因为没有充足的灵气,他已经卡在炼气六层整整两年时间。
十二年前他还是个差点冻死在街头的小乞丐,机缘巧合下遇到了个便宜师父,这才踏入修行的门槛,可惜师父只陪伴了他三年,便因旧疾复发撒手人寰。
张天一靠着师父留下的一笔丰厚灵石丹药,以及高深修行功法,才使修为快速突破到炼气六层。
若是单靠龙盘山这稀薄灵气修炼,估计现在和大部分散修一般还在炼气二三层徘徊。
如今修为难有寸进,每日还要为三餐所累,张天一突然有些想念师父,若是他老人家健在,还能多啃几年老,可惜了......
不过好在师父所留的修行功法《无极经》,确实神妙无比,仅仅依靠其中所载的“神幻术”,便让他在龙盘山众修中博了个千面神盗的诨号,使那些想打他主意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千面者,变幻无常也,可随意改变容貌,若非修为悬殊过大,即使亲朋好友亦无法识破。
只因这神幻术并非一般的障眼之法,而是以真元贯通全身经脉,以心法控制真元改变人体肌肉的形状纹理及走向,从而达到由里到外的重新塑形,端的神奇无比。
此术修炼看似简单,实则艰难无比,只因其对真元的控制精度要求极高,几乎达到苛刻的程度。
倘若修炼之中真元控制稍有不慎,轻则损伤血脉器脏,重则有性命之忧。
张天一以十二年之功也只将神幻术修到小成,仅能达到改变相貌的地步。
若想达到全身塑形,任意改变形体大小及形状,则必须修炼到大成以后。
而且小成的神幻术还有个弊端,那就是不能持久变幻形体,否则会对身体及经脉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
张天一目前也仅能做到维系一个时辰的变形。
即便如此,此术也让张天一受益无穷,至少不太为温饱犯愁,于其他散修而言,已经达到令人羡慕嫉妒恨的程度。
神盗者,虽冠以神,实乃贼也!配合其修行的“神隐神行”之术,神鬼难测,让人防不胜防。
虽然这诨号不雅,但对于龙盘山众散修来说,能拥有独属自己的诨号却是一种无上的荣誉,也是对其能力的一种肯定。
张天一一边感念师父的种种好处,一边又习惯性从怀中摸出一块写着“无极门”三字的令牌摸搓。
这令牌通体幽黑,表面斑驳破旧,似铁非铁,似石非石,是师父留下的众遗物中目前仅剩的一件。
本来他是打算将此物出售以换取灵石丹药,可惜去过几次坊市,楞是没人识货,气得他直想骂娘。
几番受挫之下便绝了出卖的念想,权当留着做个身份标识,有此令牌起码也算个名正言顺的一派掌门。
每当心情不畅时,张天一都会习惯性拿出这块令牌观摩,看着令牌上无极门三字,想想师父,顿感责任重大,一日不敢懈怠。
继而想想自己才二十岁便成为一派掌门,同辈中又有几人可比?
如此一想,心情便豁然开朗,一切烦心事顿时烟消云散,对未来又充满了无限希望。
此精神胜利法屡试不爽,也是他离开师父这八九年来,克服重重困难苦熬到现在的信念支撑。
“几月没下山了,是该想办法搞点银子,弄点过冬吃穿用物了。若是能顺便弄些灵石丹药之类的,试着突破炼气七层就更完美了。”
感受着深秋的微凉,想想再有一月多便到冬季,张天一决定先去搞点银子,准备些过冬用品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修炼是细水长流之事,来不得半点着急,生存却是时时刻刻必须要面对和解决的事情。
收起令牌,张天一仔细捋了捋头发,整了整衣服,确定全身上下并无瑕疵,这才顺手从枣树上捋下一把青枣,哼着小曲沿羊肠小道,边吃枣子边向山下行去。
......
沙河镇中心,最繁华热闹的地方,一座二层小楼格外突出。
“二娘客栈”是一座土木结构的二层小楼,既是沙河镇唯一的大型客栈,也是这里最大最气派的标志性建筑。
这里除了提供餐饮住宿外,还是沙河镇的信息中枢。
上到宗门世家发现了什么宝物,出了什么天才弟子,下到寻常百姓谁家媳妇和人私通,谁家的母牛下了崽子......事无巨细,在这里几乎都能获取到有用的信息。
当然,这些信息并不是无偿提供,需要以银子、灵石、丹药等物品交换,根据重要程度价格也不尽相同。
因为是大清早的原因,张天一来到二娘客栈时,里面人并不多,只有七八个粗犷汉子,在一楼吃着茶点闲聊江湖轶事、民间八卦。
“哟,张掌门早,好些日子不见您了,今天是吃饭还是找掌柜?”
张天一刚进客栈便有伙计热情地迎了过来。
伙计名叫窦九,是个十六七岁的精神小伙,年纪不大却很是机灵,对镇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基本上都能记个大概。
尤其是这位年轻的张掌门更是记忆深刻,印象中自家掌柜孙二娘和其关系匪浅。
因此,当张天一刚一进门,他便第一眼认了出来,并热情招呼。
张天一对窦九的一声‘张掌门’很是受用,身板也顿时挺直了许多,微微一笑说道:“找你家掌柜。”
“呃......掌柜在楼上,待我通报一声,您稍等。”听到张天一找掌柜,窦九神色更加恭敬了几分。
“小九你去忙吧,让张掌门自个上来。”
窦九正准备上楼禀报,忽听楼上传来掌柜孙二娘的声音。
“呃......张掌门您请便。”
窦九微微一愣,旋即讪笑一下恭身退下。
张天一点点头,在一众食客的好奇目光之下,迈步向楼上走去。

“飞翼?这名字有点意思。”
张天一不禁有点期待。
孙二娘微微一笑,转身走到一旁的柜子,从柜中取出一个雕刻精美云纹的红木长方形盒子。
将盒子放到桌子上后,孙二娘看着张天一神色复杂道:“拿去吧,这是一位故人所留之物,希望你能善加利用。”
张天一小心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是一个半尺长的半月形薄刃,中间宽两头尖,薄如蝉翼,在弯月的中间有一个圆环状手柄。
如此怪异的形状让张天一眼前一亮,他将中指插于圆环手柄之间,拿起‘飞翼’仔细观看,只觉薄刃透出一股冰凉寒意。
张天一随手一挥,唰,窗户纸瞬间出现一道肉眼难辨的长长裂纹,这一幕着实将张天一吓了一跳。
“好厉害的兵刃!”
张天一忍不住赞叹一句,仅仅是随手一挥便有这等威力,若是再加持真元,其威力可想而知。
张天一一时对这兵刃喜欢得紧。
“二娘,这又是什么?”
张天一发现木盒底下竟还有一本小册子,开口问道。
“飞翼,顾名思义不但能近身杀人,亦能飞旋杀人,这便是御翼术,学会它便可杀人于百丈之间,类似于御剑之术。”
讲起飞翼,孙二娘眼中似乎多了几分神彩。
“二娘......愿将此术一并给我?”
张天一有些兀自不敢相信,要知道修炼功法可是各家秘而不传的东西,尤其是像御剑一类的高阶功法更是万金难求。
这样的功法,仅仅只用一颗纳灵珠换到,对他来说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孙二娘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
张天一从孙二娘的眼神中看出,对方没有一丝调侃的意思,不由用手挠了挠头,有些略感为难。
这样贵重的东西其价值已远超纳灵珠。
有心推辞,可心中实在是喜欢这飞翼,他现在有神隐、神行、千面之术,在偷盗一方面无人能及,唯独缺杀人之术,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岂能轻易放弃?
一番权衡后,张天一客气说道:“这......太贵重了,不如我少拿一百灵石,以作补偿......”
“不必!”
孙二娘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若愿意送,可分文不取,若不愿送,你就是跪下来求我也没用。这东西于我而言留着只是个念想,但却只能让它终日蒙尘,传于你也算是让它重获新生,只是我有个额外的要求,你可答应?”
“当然,你若不答应,这功法姐也送你,绝不反悔。”
孙二娘似乎怕张天一误会,又补充了一句。
“二娘请说。”张天一没有任何犹豫地认真说道。
孙二娘仔细看着张天一,神色少有的庄重:“如果有一天,我有什么难处需要你帮忙,还望你不要推辞。”
张天一想了想,一脸庄重地点了点头:“二娘的事就是我张天一的事。”
“咯咯咯......”
得到张天一的承诺,孙二娘掩嘴一笑,又恢复了之前的不羁之态,一脸妩媚地看着张天一。
“姐果然没看错你,不过你放心,姐不会让你做违背良心的事。”
张天一一边收起飞翼,一边憨憨一笑:“只要是二娘的事,让我做啥都行。”
“哦?是吗?”孙二娘眉毛一挑,坏坏一笑道:“既然这样,不如......今晚就别回了,陪陪姐......”
“咳咳......时辰不早......不打扰二娘休息了,告辞!”
张天一慌忙将灵石和飞翼装入纳戒之中,逃也似的翻出窗户消失在夜色之中。
“呵呵呵......真是个小屁孩。”
孙二娘嘴角微翘,轻轻走到窗户边望着张天一的身影消失,这才微笑着摇摇头将窗户关好,转身看一眼桌上的玉盒,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来到桌子旁坐下,轻轻打开盒子,仔细观察那颗纳灵珠中的火灵驹。
“果然是好东西。”
孙二娘低声赞叹一句,接着从储戒中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翠绿色葫芦,拔开塞子,将葫芦口对准纳灵珠。
呼~
那葫芦似有极强的吸力,竟将纳灵珠中的火焰一缕一缕吸入其中。
约莫吸入五分之一后,眼看纳灵珠中的火灵驹暗淡了不少,孙二娘这才停下来,将葫芦口塞紧重新放入储戒之中。
随之,盖好玉盒,将地火之灵也放入储戒之中,这才走向床边准备睡觉。
突然,孙二娘脸色微变,她一口气吹灭烛火,身形如鬼魅般闪到窗户边,轻轻打开窗户,飞身跃上屋顶。
“什么人?!”
孙二娘目光微寒望着屋顶上身穿黑袍之人,可惜对方的脸隐在斗篷之中,看不清楚真面目。
黑袍人见被发现,却并不慌张,也不逃跑,而是慢悠悠说道:“地火之灵,有德者据之,你一个小小客栈掌柜,恐只会引来杀身之祸,还是乖乖交给本护法吧。”
“哼,你又有何德何能据之?还不是蝇营狗苟之辈,少拿些大话唬人,老娘可不是吓大的。”
孙二娘面色冷峻地看着对方,手中已多了一条金色丝巾。
“嘿嘿,见你是女流之辈,才好言相劝,既然你不肯乖乖就范,那本护法只有辣手摧花了。”
黑袍人也不废话,说完立刻双手掐诀,衣袍无风自动,一只奇异的五色火鸟虚影从头顶上方出现,霎时间,四周空气也灼热了起来。
看着五色火鸟虚影,孙二娘双眼微眯,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禹州三大宗门之一的朱雀道?你是朱雀道的右护法计子安?”
“没想到这穷乡僻壤之地的一个掌柜,竟也知晓本护法之名,看来还算有点见识。”
计子安顿了一下,接着冷冷说道:“既然知道本护法大名,还不将宝贝乖乖送过来。”
“唉!”
孙二娘轻叹一口气,脸上并无一丝惧怕之意,继而幽幽道:“知道归知道,但并不代表我会怕了你。”
“找死!”
被一个女人如此蔑视,计子安感觉受到了极大地侮辱,不禁勃然大怒,右手一挥那火鸟轻鸣一声,嘴里一道火箭带着一股摄人的热浪疾射孙二娘。
孙二娘轻哼一声,手中丝巾一抖,化出道道漩涡竟将那火箭吞噬的无影无踪。
计子安见此脸色一变,怒喝一声,双手合什,头顶火鸟燃起熊熊火焰,展翅扑向孙二娘。
孙二娘将手中金色丝巾扔出,那丝巾瞬间化作一张金灿灿的大网将飞来的火鸟包裹其中。
火鸟在金色大网中不断挣扎燃烧,但却对那金色大网无可奈何,任凭如何挣扎都无法冲出大网的束缚。
随着孙二娘双手暗暗一握,那金色大网快速收紧,火鸟瞬间被切割成无数碎块,消散在空气之中。
噗嗤~
计子安一口鲜血喷出,斗篷中那双透着寒光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孙二娘:“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小小的沙河镇会有如此高人,其修为竟然远在他之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默默无闻?
孙二娘并不说话,纤手一指,金色大网化作一个大大的金色“盟”字,盟字所散发出的金光瞬间将计子安笼罩。
只这么一刹那,计子安感觉浑身如受千刀万剐,心中顿时惊吓万分,正当他想全力反击时,那盟字突然消失,旋即又化为金色丝巾飘落孙二娘手中。
“得罪!”
当丝巾收回的那一刻,计子安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仓皇御空遁去。
飞行数里,计子安才慢慢缓下身形,正想舒口气,体内却突然透出密密麻麻的金光,刹那间浑身血肉如被千刀万剐,裂成密密麻麻的口子。
“啊!好......毒!”
计子安看着身上的变化,心中又惊又怕,只觉浑身真元瞬间溃散殆尽,整个人从天上坠落,扑通一声重重砸在一片山林之中。
“谁?!”
张天一从孙二娘那里出来,顺路买了些街边小吃,便一路急匆匆赶往山上的洞府,却被从天而降的巨大动静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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