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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罪洲后我娇养的夫君统一六国程曦月秦北霆最新章节

二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万紫柔关怀备至,“玉瑶,怎么哭了?”“呜呜,二嫂。”无助的秦玉瑶如乳燕投林般投入万紫柔的怀里,“祖母不要我了。”“不哭。”万紫柔轻拍她后背,“大伯母想分家,祖母便同意了,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不可能的,我娘向来依赖他人,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分家?她那么孝顺,也不会忤逆祖母。”秦玉瑶抬起头,“一定是程曦月怂恿我娘的,我恨死她了。”“二嫂,我真的好恨她。你不知道,我娘从前对祖母......”她在万紫柔怀里絮絮叨叨,把她当作自己的知心人般吐露心事,全心全意信赖对方。秦玉书觉得没意思。万紫柔对人好都是带着目的的。她愿意哄着玉瑶,或许对大哥还没死心,想要挤走大嫂上位呢。但自己不能得罪她,眼不见为净吧。秦玉书转身要走,便听见万紫柔说,“曦月她桀...

主角:程曦月秦北霆   更新:2025-01-15 17: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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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曦月秦北霆的其他类型小说《流放罪洲后我娇养的夫君统一六国程曦月秦北霆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二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万紫柔关怀备至,“玉瑶,怎么哭了?”“呜呜,二嫂。”无助的秦玉瑶如乳燕投林般投入万紫柔的怀里,“祖母不要我了。”“不哭。”万紫柔轻拍她后背,“大伯母想分家,祖母便同意了,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不可能的,我娘向来依赖他人,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分家?她那么孝顺,也不会忤逆祖母。”秦玉瑶抬起头,“一定是程曦月怂恿我娘的,我恨死她了。”“二嫂,我真的好恨她。你不知道,我娘从前对祖母......”她在万紫柔怀里絮絮叨叨,把她当作自己的知心人般吐露心事,全心全意信赖对方。秦玉书觉得没意思。万紫柔对人好都是带着目的的。她愿意哄着玉瑶,或许对大哥还没死心,想要挤走大嫂上位呢。但自己不能得罪她,眼不见为净吧。秦玉书转身要走,便听见万紫柔说,“曦月她桀...

《流放罪洲后我娇养的夫君统一六国程曦月秦北霆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万紫柔关怀备至,“玉瑶,怎么哭了?”
“呜呜,二嫂。”无助的秦玉瑶如乳燕投林般投入万紫柔的怀里,“祖母不要我了。”
“不哭。”万紫柔轻拍她后背,“大伯母想分家,祖母便同意了,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不可能的,我娘向来依赖他人,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分家?她那么孝顺,也不会忤逆祖母。”秦玉瑶抬起头,“一定是程曦月怂恿我娘的,我恨死她了。”
“二嫂,我真的好恨她。你不知道,我娘从前对祖母......”
她在万紫柔怀里絮絮叨叨,把她当作自己的知心人般吐露心事,全心全意信赖对方。
秦玉书觉得没意思。
万紫柔对人好都是带着目的的。她愿意哄着玉瑶,或许对大哥还没死心,想要挤走大嫂上位呢。
但自己不能得罪她,眼不见为净吧。
秦玉书转身要走,便听见万紫柔说,“曦月她桀骜不驯,自是不服祖母管教的,你以后少惹她,知道吗?”
“她是个名副其实的恶人。”秦玉瑶委屈坏了,抽泣说,“二嫂,如果你是我大嫂该多好?”
万紫柔面露羞赧,“傻丫头,胡说什么呢。”
“二嫂,这是我的真心话。”秦玉瑶握住她的手,“你一开始为何不追求我大哥呢?你嫁给了二哥,才对我大哥动心,已经晚了,好可惜。”
万紫柔眼眸微闪,“说实话,瑶儿,我当初是错把你大哥认成二哥,才嫁的他。”
“啊?”秦玉瑶瞪大双眼,“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玉书也很好奇,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往前走了两步,但万紫柔却附在秦玉瑶耳边说话,声音几不可闻。
程曦月采药走远了些,不过,还在那衙役的视线范围内。
她趴在草丛里挖一株积雪草,忽然听见树枝轻微晃动的声音,紧接着跟前“吧嗒”掉下一个黑布包裹。
是物资?天上掉馅饼了?
她警惕地往后退了退,抬眸看,天空黑沉沉的,树枝上也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秦北霆的人?
怀揣着几分好奇,她找了根树枝戳了戳,感觉不到危险,眼角的余光观察衙役,见没人留意才走近些,用树枝扒拉包裹。
先露出来被一张纸包裹着的三个小瓷瓶,绿红黑三个颜色,两大一小,瓶身光滑精致。
她拿起纸,上面详细说明几个瓶子的用途,最大的是外敷,中等的内服,最小的瓶子装着大补丸,说等秦北霆伤势好转方可食用。
果然是他的人给的东西。
现在才找上来,是将暗地里的威胁麻烦都解决了吧?
她将小瓶子的瓶塞拔开闻了闻,全都是好药,以后就不用她辛苦采药制药啦。
她将纸张揉成团,和小瓶子一起塞衣袖里,继续扒拉包裹。
眼前金光熠熠,里边包着的竟然全是金叶子,在黑暗中反光。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了。
即便他们给,她也无处可藏,被人发现也无法自圆其说。
嘿,是个识时务的,整挺好。
程曦月喜滋滋地将金叶子往身上藏好,确定外表看不出半点端倪,才挖个坑,把黑布埋进去,拿起草药走了。
她经过那棵大树,万紫柔搂着秦玉瑶在树底下嘀嘀咕咕,样子十分亲密,像极了亲姐妹。
而在不远处,秦玉书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的偷窥。
真是人生百态,各人有各人的姿态。
程曦月神色平静地经过,没有打扰。
回到这边,秦大娘有些坐不住,在那儿踱来踱去的。
秦南舟正给秦北霆上完药,“娘,你看看那肉粥炖得如何了,装点来喂大哥。”
“还得炖久一些,要烂些才好。”秦大娘心不在焉,“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回。”
“您莫要走远。”秦南舟看破不说破。
秦大娘着急去找女儿,路都顾不上看,差点一头撞到程曦月身上。
程曦月扶了她一把,“去找玉瑶?她在和万紫柔说话,没什么事儿。”
秦大娘方才的心疼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心头窜起怒火。
“她还是觉得别人好,要与他们亲近是吧?行,有本事她今晚别回来。”
她放了句狠话,便背过身抹眼泪。
她方才还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对闺女太凶了,结果她转头就跟那边的人走在了一起,压根儿就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她感到了女儿的背叛,女儿的质问、指责也还历历在耳,秦大娘感觉自己的心都碎成了八瓣。
人家母女俩的事,程曦月也不会多说什么。
她放下草药,给秦北霆把脉。
过得一阵,她皱起了眉头。
他身上的死气变得很淡,生机比昨日浓郁了些,伤势没有恶化,按理说会醒来才是,怎的至今还昏迷?
秦南舟眼神郁郁,“大哥好些了么?”
“得等他醒来。”程曦月托着腮,望着秦北霆胡须拉碴、苍白憔悴的脸,若有所思。
“我装些粥喂他试试。”
“我去。”秦大娘抹掉眼角的泪,振作起来去装粥。
所有人都两手空空,自是没有锅碗瓢盆这些的,程曦月摘了一大把无害的大树叶,作成小碗或者勺子用。
肉粥熬得香糯,秦大娘装了一小勺到树叶碗里,折了树枝当筷子挑起一点碰了碰,发现居然有盐味,不禁看了看程曦月。
都说这儿媳恶毒又蠢笨,可从抄家到流放,最为镇定、聪慧的人就是她。
知道秦北霆是主心骨,拿到金簪子便换肉和米炖给他吃,还不忘换盐,那些当家主母都没有她懂事精明。
儿子能娶到这样的妻子,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秦大娘想着程曦月的能干与稳重,惶恐不安而又愁肠百结的心,变轻松了许多。
她刚要装肉粥过去,忽然瞧见秦二娘子带着另外几房的女人气势汹汹走来。
“几位弟妹......”
秦二娘将她推开,一挥手:“那个钵也是用中公的银子买的,一起搬。”
她把手里拿着的一块破布递给了秦三娘。
“你们要干什么!”秦大娘识破她们的意图,尝试阻拦,秦二娘和秦四娘将她摁住。
秦三娘上前,破布捂着充当锅的钵,一并端走。

本来他们要跟着流放的犯人走,内心便充斥着戾气,偏生犯人事儿还多,他们如何不恼?
程曦月忙大步追上队伍。
秦家众人见她也提了包袱,神色各异。
秦二娘嗅了嗅鼻子,“什么味儿?包子?”
程曦月真心佩服,“二婶娘是属狗的吗?鼻子这么灵?”
“那股味儿,隔二里地都能闻到。”秦二娘嗤笑,“你外祖千辛万苦赶来,就只为你送几个包子?她家穷得揭不开锅了吗?”
秦大娘帮着说话,“话不能这么说,人家不欠咱什么,给多少都是心意。”
秦二娘冷嗤,“那可是亲外祖,不是外人!外孙女流放路途遥远,吝啬到只给几个包子,是想让你这一家子活不过明日?”
秦玉瑶深以为然点头,“打发叫花子呢,恶心人!”
秦大娘气道:“玉瑶!”
秦二娘斜睨她,“程曦月好歹有几个包子,总比大嫂你这个没娘家的人强些。”
秦大娘憋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娘,我又没有说错。”秦玉瑶不服气。
程曦月冷冷看了她一眼,“嫌弃我的包子,你有本事别吃。”
“哼,谁稀罕!”秦玉瑶翻了大白眼。
......
出了城门,众人忍不住频频回头望,潸然泪下。
离开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从此山一程,水一程,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在衙役的催促声之下,队伍缓缓往前。
惆怅、迷茫、和对未知的恐慌,笼罩在众人心头,每个人都很丧,脚步拖沓,远远瞧着像是一群失了心魂的丧尸。
走了没多久,队伍里便有半大的孩子哭闹。
白嫩的小脚起了泡,不停的跌倒,饥肠辘辘,又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何时吃过这样的苦?
但衙差不让停,他们就得一直走。
秦大娘最心疼秦南舟,不过才十五岁的少年,背着身高腿长的秦北霆走了这么久,累到浑身颤抖,硬是咬牙坚持,没喊一声苦和累。
她求老太太,“娘,能不能做副担架抬霆儿走?”
老夫人没吭声,其他族人也装聋作哑。
秦大娘心寒,月儿骂得没错,这些人就是白眼狼,从前享受霆儿带来的荣华富贵,对他各种巴结讨好,而今一落难,便露出他们真实丑陋的嘴脸,看着南舟累死,都不肯搭把手。
程曦月有注意到秦北霆睁开过眼,却又缓缓闭上了。
感觉他整个人都要碎掉了,他心里一定万念俱灰了吧。
队伍从晌午走到暮色四合,到了处空旷的荒地,衙差总算下令歇息。
众人瘫坐在地,秦大娘扶秦北霆躺下,去找树枝和藤蔓,想做个简易的担架。
秦二娘等人打开各自的包袱,有少量食物,但更多的是金银黄白之物,顿时都喜不自禁。
程曦月正要假装从包袱、实质是从空间拿水袋,忽然她耳朵动了动,罢了手。
万紫柔掏出一只烧鸡来分,金黄的外皮,香气扑鼻,令人垂涎。
秦玉瑶瞧着直咽口水,再看这边,程曦月掏半天都没掏出东西,她便来了气,“你不是有包子吗?你倒是喂哥哥吃啊,你想饿死他?”
程曦月眼角都没对她抬一下,递给秦南舟一个包子,再拿一个给秦大娘,她自顾自的吃起来。
秦玉瑶瞪眼,“怎么没有我的?”
程曦月没理她。
秦南舟将自己的包子掰开两半,给了一半她。
秦玉瑶憋屈得要命,粗暴地推开,“谁稀罕!”
四哥手里那一半指定是留着喂大哥的,自己若吃了,他就没有了。
秦南舟皱眉,正要说话,这时万紫柔过来,递给她一个鸡腿,“来,吃这个。”
秦玉瑶万分欢喜的接过,“谢谢二嫂。”
他们那边人多,二嫂却能匀她一个鸡腿,对她真是好!
万紫柔又递给秦南舟一大片鸡胸肉,“喂你哥吃这个,让他补充下体力。”
秦南舟也挺感激她,“谢过二嫂,可大哥现在吃不下肉,不用了。”
万紫柔心疼地看着秦北霆,“你想法子弄成肉沫泡水囊里,喂他喝下吧,若不然他撑不住。”
“还是二嫂想得周到。”
秦玉瑶满怀感激地伸手接过。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程曦月只顾自己,根本不管他们死活。
万紫柔才是真心待他们的,如果她是自己大嫂那该多好?
想到这里,她又白了程曦月一眼。
这时,外面忽然冲进来一帮蒙面人,不等她有所反应,手里的鸡腿和鸡胸肉便被抢走。
她下意识想夺回,可跟前寒光一闪,有刀子抵在了她脖子上,“不许动!”
冰凉和刺痛传来,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双腿发软。
四周传来惨叫与哭喊声,黑衣人如狼如羊群般掠夺,大家的包袱全落到他们手里。
反抗者和几名衙役都被打倒在地,而后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这帮人匆匆撤离。
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看便知有组织有预谋的。
秦玉瑶浑身发抖,过了许久,才“哇”的哭出来。
万紫柔和老夫人也是面色煞白,人软得跟面条一样,根本站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
秦二娘哭天抢地,“天杀的,抢了我们东西,让我们以后怎么活啊。”
程曦月毫不迟疑的落井下石,“财不露白不懂?有几个银子便拿出来炫耀,活该被抢。”
秦二娘只觉得有把刀插在胸口,差点一口气上不来,顿了片刻,继续嚎啕大哭。
一名被打伤的衙差,疾步而来,大巴掌抽她嘴巴上。
“连累我们受伤,你还有脸哭!”
秦二娘生生把哭声噎了回去,原本她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这下子雪上加霜,头和脸更加肿胀得不能看。
程曦月嘴角勾了勾,恶人就该有恶人磨,该!
秦二娘见她一脸幸灾乐祸,险些气疯,“程曦月,你个贱......”
程曦月挥起拳头,她立即闭嘴,将欺软怕硬的嘴脸表现得淋漓尽致。
万紫柔一副教训人的口吻,“曦月,我婆婆好歹是你长辈,你能不能放尊重些?”
程曦月掰了掰手骨,一巴掌抽她脸上。

程曦月:“!!”
她从发包取的银子,实质上来自空间,可人家就真是从头上拿的。
这藏钱的本事,真的让人望尘莫及啊。
秦大娘又往前递了递,“月儿,你拿着。”
程曦月回神,把金簪子拿在手里把玩,“可能还不太够。”
她的目的,其实是逼老太太主动放弃他们这一房。
“那还得借?”秦大娘有些发愁,“你祖母、二婶都不太好说话,只怕不会答应。”
“试试吧,万一她们良心发现了呢?”
乍然一听她这话难听,但细想下又没错。
二房、三房的人做得那么绝,是真的没有良心的。
秦大娘目光坚定,“等用了这簪子,我再跟母亲提。”
哪知路过一个集市时,程曦月便把金簪子给了衙役,换了一身男子衣服,一块肉、五斤米、一罐盐和油。
若是从集市上买这些东西,还要不了一两银子,衙役很乐意。
一支精致的金簪子就这么没了,秦大娘是心疼肉疼,但自己儿子需要这些,不能不买。
......
暮色四合,经过一处荒地,衙役下令今晚在此露宿。
入眼一片荒芜,没有一处能遮风挡雨的,真正的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此时已是初秋,夜里很凉,昨晚上许多人都冷得睡不着。
秦二爷壮着胆子向衙役提建议,“差爷能不能找一处村庄落脚?这地儿风太大了。实在不行,找间破庙也好呀。”
衙役敷衍了句,“在哪儿歇息,我们有诸多考量,你不懂,休要多言。”
路线规划、规避风险、预防犯人逃脱等等因素都要考虑在内,他们累积了足够经验,不希望犯人反过来指手画脚。
若不是拿了万紫柔的食物,要给他几分面子,衙役这会儿定要大声喝斥了的。
但秦二爷觉得,这些衙役势利、嚣张得不近人情,实在让人厌恶。
“我等衣着单薄,夜里冷风刺骨,只怕要生生冻病,几位如何就不能行个方便?”
衙役耐着性子,“秦二爷,这路该怎么走,我们心中有数,你若是不服,日后离王起复,可治我等的罪,眼下请退回去,不要再质疑我们的决定。”
秦二爷悻悻然返回队伍,瞧见程曦月在用钵煮肉粥,顿时瞪大了双眼,“你米和肉哪里来的?”
程曦月说,“用金簪子和差爷换的。”
秦二爷不可思议,她们居然有金簪子?
怎么藏的?
“那为何不交给祖母保管?”
程曦月眨了眨眼睛,“可是我夫君要服药啊,要吃点好的补身子,要换身衣服,这些要拿东西和差爷换的。”
秦二爷气不打一处来,“那簪子属于中公,是否拿去换物资,得娘同意。北霆他只剩一口气在,治不好的,就像个无底洞,不要白费心思了。”
程曦月义正言辞,“那怎么能行呢?他是我夫君,是我们大奉的战神,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救他的!二叔,你难道忍心眼睁睁看着他死?”
“你......”秦二爷被噎住,而后一甩衣袖,“不可理喻。”
扔下这么一句话,他气冲冲走了。
程曦月嘴角勾了勾,又撺掇秦大娘,“娘,你再去借点银子吧。”
秦大娘磨磨蹭蹭,“看你二叔这态度,多半是不会借我的,我......”
她话还没说完,又觉得自己懦弱无能,“罢了,我再试试吧。”
“嗯......我是想着若是有钱便做一副担架,请几个族人抬着北霆走。”
秦大娘一听是为了儿子,哪儿还有半分犹豫,着急忙慌的去找老夫人,开门见山的问,“娘,柔儿娘家送来的东西,都交给您了吗?”
老夫人一听这话,脸色变得阴沉,“你藏的金银,未曾知会过我便自作主张,换成吃食,未给过我一口,你又哪来的脸,将你侄媳妇一军?”
“我那是换了给北霆吃的。”秦大娘底气很足,“我儿为朝廷、为这个家立下汗马功劳,而今他身受重伤,理应得到优待。”
不等老太太说话,她又接着说,“我想请几个族人抬北霆,若是柔儿的银子在您这儿,您就先支一些给我,若不在,我便问她借。”
“你还反过来问我要钱?”老夫人都给气笑了,“老大媳妇,你的脸真比城墙还厚啊!”
“娘不心疼孙子,还不许我心疼儿子吗?”秦大娘子看向万紫柔,“柔儿你说句话吧,借不借?”
“不借!”秦二娘恶狠狠的骂道,“大嫂,我不知是程曦月这个小贱、人撺掇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来,你既然开了这个口,便是不顾我们的死活,只想到你自己。既然这样,我也不怕撕破脸皮。”
秦二娘气冲冲的看着老太太,“母亲,您看到了吗?您处处替他们着想,他们非但不领情,还反过来向咱们索取,是我们二房活该欠他们的吗?我不想被他们拖死,我不管,我要分家!”
秦二爷连忙附和,“母亲,我同意分!”
接下来秦三爷、秦四爷纷纷表态,就连秦北望这些做孙子的也眼巴巴的望着老太太。
老夫人脸色阴晴不定,她原本还想着静观其变的,怎奈老大媳妇王氏非要作死,惹了众怒。
也罢,这是王氏自找的,即便他日秦北霆好了,也怪不到她头上。
“我们秦家昔日何等风光,而今落到这凄惨地步,应当团结一致,积极向上才是。但处境越是艰难,有些人的恶劣本质越发凸显,也实在令人难以容忍。既然合不来,那我便做主分了吧。我随老二,你们每房给我交些钱粮养老便是。”
秦大娘子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分家?
老太太是铁了心不管北霆死活了!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知道老太太和二房、三房无情,却没想过会无情到这种地步!
其他几房却都喜不自禁,秦三爷搓手道,“娘,我们眼下两袖清风,无钱无粮,没本事给您养老,那我三房便伺候您,您去哪我们去哪。”

秦四爷有些木讷,嗫嚅道,“我也是。”
秦二爷笑骂,“好呀老三老四,合着你们就逮着我这一房欺负是吧?”
“嘿,谈不上,咱不是亲兄弟嘛,本就该互相帮衬、照应。”
“老三,这可是你说的,若有日我落魄,而你富贵,你别不肯赏我一口饭吃啊。”
秦四爷抿唇笑,“二哥你放心,三哥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我也不是。”
“二哥,你看,你还没有老四了解我。”
“我就姑且信你俩吧。”
秦大娘看着他们兄亲弟恭,其乐融融,心像有千枝针在扎。
他们是亲兄弟,那她夫君呢?
从前待他们这般好,北霆也对他们也是关照有加,而今却翻脸不认人,连分家也没有询问过她一声。
她强忍着愤怒与屈辱,颤声道,“母亲,霆儿需要兄弟、族人的照应,此时不宜分家,等到了目的地......”
“母亲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告知你。”秦二娘冷冷打断她的话,“再有,你家谁身上还藏着东西的,赶紧交到母亲手里,没分家之前都属于中公的,你们无权支配。”
秦大娘心寒到心死,反而冷静了。
“那北霆儿身上的伤,是否也有中公出钱治?”
秦二娘白眼一翻,“咱两手空空,拿什么给他治?你别想打柔儿那点东西的主意,还轮不到你惦记,咱也不可能为了秦北霆一人,而搭上全家的嚼用。”
秦大娘红着眼看向老夫人,“母亲也是这样想的?”
老夫人叹息一声,神色透着怜悯,“北霆伤成这样,即便华佗在世也治不好,你莫要白费力气了罢,带着孩子活下去才是正经。”
秦大娘泪水滚滚而落,“母亲,您怎能如此绝情!北霆是那么的敬重您!”
“我身为主母,又岂能妇人之仁,让你把全家拖入困境?”老夫人板着脸,“日后休要再说这些,免得他人误会我。”
“好。”秦大娘眼里闪过决绝,“既然母亲执意要如此,我便如母亲所愿。我这一房脱离出来,往后便桥归桥路归路,是福是祸,是生是死,再无相干。”
“哎哟,大嫂你好狠的心呐!”秦二娘掐着嗓子,怪腔怪调的,“娘,既然大嫂要与咱断情绝义,您便成全她吧。”
老夫人也被气到,“王氏,记住你今日这话!老二,去找差爷,将她那一房分开。”
秦二爷喜不自禁,去跟衙役说了此事。
流放路上,一家人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衙役早已见惯不怪。
衙役保管着犯人的户籍,经过每一处城池都要出示盖印戳,到了流放之地,与当地交接好,才把户籍归还的。
犯人想分家也很简单,衙役把每房人的单独户籍撕开,作为见证人,签上自己的大名便是。
但总归是有些麻烦,衙役的脸色不太好看。
秦二爷拿了一分为二的户籍过来,给秦大娘瞧过,便又还给了衙役。
老夫人恶狠狠地道,“滚吧,从今以后,莫要再在我跟前晃。”
秦大娘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平复了下情绪。
从前唯唯诺诺、胆小怯弱的小妇人,这会儿挺直了腰板:“好,同样的话,也送给你们每一个人。”
秦二娘像被踩着尾巴的猫般炸毛:“王氏你儿子就快死了,你有什么好得意......”
“我儿子不会死。总有一日,他会扶摇直上三万里。”秦大娘怒目圆瞪,打断她的话,“以后再让我听到谁咒我儿子的,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她冷冷地挖了秦二娘一眼,转身走了。
往回走回,她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快。
从今往后,她就能当家做主了。
一家人要死就死在一块儿,总好过仰人鼻息的强。
秦二娘愣了下,“哎,这贱、人怎的也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这般硬气蛮横了?”
“她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程曦月将最后一根金簪都换了米和肉,看他们以后喝西北风。”秦二爷不屑一顾,“而咱们不一样,咱吃完还有亲家送,不愁吃喝。”
“可不?”秦二娘想到这里又也是很得意,“咱日日吃好,王氏她一家只能吃糠咽菜,气死她。”
“谁让秦北霆连累了咱们?这就是他们的报应。”
“我可跟你们说了啊,谁都不许心软偷偷给他们吃食啊。”秦二娘指着万紫柔,“尤其是你,柔儿,我知你心地善良又心软,但他们不识好歹,刻薄又自私,不值得你掏心掏肺对他们。”
万紫柔欲言又止。
她其实和老夫人一样的想法,觉得秦北霆有起复的可能,对他们释放善意,也多一条路走。
但若她这么说,大家指定会说她傻。
“我知了,娘。”她嘴上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想暗地里接济大房的,她还指望把程曦月挤走,做秦北霆的妻子呢。
秦大娘失魂落魄地回来,秦玉瑶询问再三,得知分家,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娘,你怎么能这样?”她六神无主,“大哥昏迷不醒,二哥双脚都走烂了,就指着几位叔叔和堂哥他们搭把手,你却和他们分了家,这以后还有谁管我们啊?”
程曦月“咣当”地扔下手里的钵,“你没听见吗?是老太太将我们分出去,是他们抛弃了咱们,你要骂便去骂她,关你娘什么事儿?
再有,说得不分家他们就会帮忙似的,我跟你说,即便现在咱几个死在跟前,他们眼都不带眨一下的,你信不信?”
“那、那也是你做得太过分,与他们闹翻在先。”秦玉瑶小脸涨得通红,“是不是你撺掇娘分家的?”
秦大娘赶紧道,“瑶儿,别胡说,不关月儿的事。”
秦玉瑶越发恼怒,“娘,你好赖不分,总是向着她,我讨厌你。”
说着她便冲了出去。
“瑶儿!”秦大娘想追,但思前想后,觉得终归是自己太惯着她,便又止了步。
“娘,让瑶儿冷静下。”秦南舟也说。
程曦月皱眉,心里也烦,“我在附近采些药材,我找找她吧。”

“呸,个毒妇!当初我就说不该娶她过门。”
“愚蠢,北霆死了,她作为遗孀,难道就能置身事外?”
角落里传来的全是骂声、议论声,却没人出来看看秦北霆,秦大娘内心又寒又酸。
她眼里含泪,拉开秦玉瑶,问程曦月,“你这钵里的是什么?”
程曦月道,“我外祖母给我两颗万能解毒丸,我藏袖袋里,没被搜走。他吃不下,我只能放水里泡开。”
其实是她从皇帝私库拿的,泡在水里,加上她画的消厄符、清心符烧的灰,就成了这个样子。
秦玉瑶瞪她,“娘,你别听她的,谁家的药会黑成这样?”
秦大娘瞧着这碗黑糊糊也有些一言难尽,但有闻到药味,到底信了几分。
“这真是药?”
“如假包换。”
眼见秦大娘有所松动,秦玉瑶急了,“娘,你还真想让大哥喝这碗毒药啊?”
万紫柔也走了过来,“大伯娘,您不能心软,这黑水北霆哥喝不得。”
秦南舟插嘴,“大哥伤势已恶化,还能糟糕到哪儿去?让他喝吧。”
是啊,都已经这样了,还有比这更差的吗?
没有了!
秦大娘把心一横,“月儿,我来扶北霆,你喂他。”
秦玉瑶气得跺脚,“娘!”
万紫柔张开双臂挡在秦北霆跟前,“曦月,你会害死北霆哥的!”
哪知秦北霆艰难睁眼,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万紫柔回过头,黑暗中秦北霆猩红的双眸尤为醒目,像暗夜的恶魔。
她浑身寒毛倒竖,下意识的避开。
秦北霆看向程曦月,眼神变得温和与朦胧,“我喝。”
程曦月怔了下,原来他没有烧糊涂啊。
情况比她想象中还要好些。
“哥哥!”秦玉瑶气呼呼的,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何哥哥和娘都跟着了魔一样相信这个恶毒的女人。
然而,没有人领会她。
秦大娘与秦南舟将秦北霆扶起,程曦月把钵送到他嘴边,他艰难地、一点点、一滴不漏地将药咽了下去。
......
当一缕微光穿透黑夜,天边露出鱼肚白,晨曦初露,程曦月从睡梦中醒来。
身边的秦北霆已经退烧,只是身上仍穿着那身血衣,脸色十分苍白,乍一看有些吓人。
而且,更让她不解的是,他的伤势明明稳住了,可他身上那层死气却越发浓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曦月有些烦躁地扒拉下头发,拿了钵和水袋,询问差役,“差爷,我能去河边打点水吗?”
她指着不远处。
才打着哈欠起身的差役动作一顿,“你怎知那里有河?”
“我听到流水声,而且,那儿雾气最浓,水汽蒸腾。”
差役侧耳听了下,似乎真有水流潺潺,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这时才发现,她虽然满身污秽,但她五官精致,身段窈窕,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而聪敏的美人儿,生来便能得到许多优待的。
“行吧,我们也得补充些水上路,你跟紧我们,不能离开我们视线之内。”
不远处的万紫柔听见,立即说,“差爷行行好,也让我跟着吧,我们整整一天一夜滴水未沾。”
这名差役与另外几人商量了下,便同意了,毕竟他们也不希望犯人渴死在路上。
“每房可派一人跟随。”
大家都欢呼雀跃起来,直夸万紫柔聪明、懂得为族人着想。
但是,拿什么装水,却是个问题。
秦二娘颐指气使地道,“程曦月,你有水袋,把钵给我。”
她边说边伸手抢夺。
程曦月侧身避开,一脚踹过去。
“再来我剁了你爪子。”
秦二娘躲得及时没被踹中,但她对程曦月也容忍到了极点,发了狠,“我们大家一起上,就她一个人,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横。”
顿时,所有族人蠢蠢欲动。
秦大娘和秦南舟连忙站到程曦月跟前。
但在几十个族人面前,委实势单力薄,有些不够看。
“你们要借用这钵也行。”程曦月道,“你们合力做副担架,轮流抬他走。否则你们硬抢,便是闹事,看差爷削不削你得了。”
众人面面相觑。
程曦月无惧,但惹怒了差爷可不行,不然这路上他们有一百种方法治你。
“行,我同意。”一族老当众表了态。
“我们也愿意。”
几乎所有的族人都应允,秦二娘这一房也只好不情不愿的应下。
但是只有一个钵,也好难轮流。
万紫柔问一名差役,“差爷,让我们靠近些河边,可以么?”
差役不悦,“别太得寸进尺了。”
“一次只能打一钵水,不够大家喝的,还很耽搁时间,若是都靠近河边,便能如接力般轮着喝。”万紫柔冲差役双手合十哀求,“求您!您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其他差役听了这话,心里就有些不适。
合着就他一个是好人,他们不是?
“不成,若是你们沿着水路逃跑,我们项上人头不保。”差役头子板着脸,“钵也不许用,我们打水回来,想喝水,拿东西到我们这儿换。”
众人傻了眼,纷纷责备万紫柔:“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说话之前,过过脑子。”
“我们手无寸铁,拿什么换水?你害死我们了。”
面对族人愤怒的目光和谩骂,万紫柔委屈又害怕,往秦北望身边躲。
然而,秦北望原先就气她爬秦北霆的床,眼下又恼她自作主张想出风头,结果适得其反被族人憎恨,他烦得要命。
这会儿她靠过来,他便抗拒得很,往旁边躲了躲。
万紫柔再靠,他再躲。
万紫柔后知后觉,眼眶一红,“夫君,您这是嫌弃我了吗?”
秦北望没吭声,目光不经意间,看向程曦月。
她正将水袋里的水倒在帕子,温柔地给秦北霆擦脸。
晨光打在她身上,像有层薄薄的光晕笼罩着她,显得格外的圣洁与美丽。
他对她的了解,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她如何的飞扬跋扈、如何受人撺掇祸害百姓、又是如何使些小把戏追求他,他十分厌恶,从未正眼瞧过她半分。
未曾想,她也有如此温柔恬静的一面。
倘若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当初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娶她......
万紫柔得不到他的回应,抬眸发现他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程曦月,顿时妒火中烧,但她掩饰得很好,只柔情似水地唤了声,“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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