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有点冲动了。”
谢辞双手抱胸,一脸惆怅地盯住刚刚发下来的数学试卷。
我将一瓣橘子喂进他嘴里。
“不冲动,再说了,也是我先起的头。”
“所以,你是为什么那么相信我?”
谢辞嘴里嚼着橘子略微有点口齿不清。
我觉得好笑,又给他塞了好几瓣橘子,直到他的嘴塞得像河豚一样。
我咯咯笑出声来,用手捧着他鼓起来的脸颊。
“这是神的旨意,神是没有理由的。”
像是见惯了我的神神叨叨,谢辞倒也没反驳我。
因为刚考完试,学校没什么人。
我们便拿着卷子在学校分析了一下午。
“物理你基本没什么问题,只要正常发挥,就可以上八十。”
“化学和生物,你可不能偷懒,该背的还得背。”
“语文是你死穴,满分五十五,你是怎么写出十分作文的?
今晚的鸡腿没有了。”
我用笔敲在谢辞头上,恨铁不成钢。
“我觉得你很像我妈。”
“乖,叫声妈妈来听。”
谢辞一个锁喉将我箍在怀里,“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那么皮。”
我挣扎着起身,“在你眼里,我以前很无趣吗?”
“反正整天只知道围着祁宴那个小子转,也是挺无趣的。”
“你又不来学校,怎么知道我干了什么?”
“谢辞,”我弯腰凑近他,正色地问道,“你在偷偷关注我吗?”
谢辞的脸一时间通红,结结巴巴地岔开话题。
“赶……赶快,天都黑了,试卷还没分析完。”
“还有这儿,这儿..唉,我真是粗心啊。”
看他手忙脚乱的翻找试卷,我浅浅勾起唇角。
谢辞确实要比祁宴聪明太多,就算没有我的高智商加持,他也进步得很快。
想当初的祁宴我可是用了整整一年,双倍的智商加持才让他成功从年级三百名一跃成为年级前三。
可是谢辞才短短不到一学期,就已经排到了班级前五,年级前十。
连科任老师都觉得不可思议。
谢辞拿着试卷沾沾自喜。
“我是不是很有天赋,早知道小爷顺便学学就可以考那么好,当初就不应该只去糊纸灯笼,做家教多好。”
“未成年人不能做家教。”
我一边帮他改错题,一边打断他。
谢辞收起试卷,“上次你说我可以考个好大学,拿奖学金。”
“现在我不想只考好大学了。”
我扬眉,“那你想去哪儿?”
“清华?”
“清华。”
我们异口同声。
“就凭你还想考清华?”
沈娇娇跟在祁宴身后,一脸的趾高气扬。
“进步那么快,我怕不是作弊了吧。”
祁宴的脸色却不太好看,也是,从第一名变成了第二名。
“考场里都是监控,你告诉我怎么作弊?”
“现在作弊手段那么多,谁知道他用了哪种躲过了监控。”
我觉得有些好笑,谢辞却抢先我开口,“那你想怎么证明,我没有作弊。”
我本意并不想和沈娇娇这种人继续纠缠,祁宴却沉声道。
“和我比一比,”他拿出一道物理竞赛的题目,“这次物理的压轴题只有我和你做出来了,所以是不是作弊试一试便知。”
沈娇娇立马附和,“就是,半年不到就到年级前十,谁信啊。”
“就连阿宴也是努力了一年才年级第一。”
沈娇娇的智商确实不高,前世六年才继续勾搭到祁宴也是情有可原。
他太会在祁宴的雷点上蹦跶了。
祁宴吞了口口水,“敢来吗?”
谢辞回头望了我一眼,我笑着回应他,表示我相信他。
他转头,眼神犀利,“来。”
限时三十分钟,谢辞和祁宴并排坐在教室正前方。
我和全班同学站在教室后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已经有同学开始蛐蛐。
“我赌祁宴赢,开玩笑,三年的年级第一怎么可能被谢辞后来者居上。”
“这可是竞赛题,听说祁宴都练了三年了,谢辞这种临时抱佛脚的人怎么比得过。”
当初那个谢辞的小弟听到这里一记丁壳敲在蛐蛐的那个人头上。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们谢哥怎么比不过祁宴那个小白脸了。”
此刻我真想给他摁个棒,却注意到沈娇娇挑衅的目光。
她将我推倒在海里时也是相同的目光,那是一种胜者的姿态。
但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如愿。
盯住谢辞的背影,与我在海里看到的那个人影逐渐重合起来。
“谢辞,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