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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囊儿,圣母女,七零当妈骂醒全家刘小荷张秋月无删减+无广告

贰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刘小荷哭。张秋月揉了揉眉心。幸好她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奶奶是对外是十足十的泼妇,她从小耳濡目染,骂人功底自然不弱,工作后骂人功力又疯狂上涨。现在成了恶婆婆倒是适应良好。淦!为啥她要擅长骂人!这难道是什么好事儿吗?!孩子被医生喂了药之后,还得坐着等等,得看看药剂符不符合小孩的身体状态,如果不符合的话,需要再换一副。大夫看着刘小荷额头的伤,说道:“你的伤要不要包扎一下?”刘小荷连连摆手。她婆婆都给闺女花钱了,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她这点皮外伤算什么,过一阵就好了。大夫看向张秋月。张秋月瞧着刘小荷的伤挺瘆人的,这人下跪磕头也太实诚了些。“为什么不看,你是觉得我很小气吗,是想别人认为我是磋磨儿媳妇的恶婆婆吗!”刘小荷惊恐摆手:“妈,我怎么会那...

主角:刘小荷张秋月   更新:2025-01-18 15: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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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小荷张秋月的其他类型小说《窝囊儿,圣母女,七零当妈骂醒全家刘小荷张秋月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贰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小荷哭。张秋月揉了揉眉心。幸好她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奶奶是对外是十足十的泼妇,她从小耳濡目染,骂人功底自然不弱,工作后骂人功力又疯狂上涨。现在成了恶婆婆倒是适应良好。淦!为啥她要擅长骂人!这难道是什么好事儿吗?!孩子被医生喂了药之后,还得坐着等等,得看看药剂符不符合小孩的身体状态,如果不符合的话,需要再换一副。大夫看着刘小荷额头的伤,说道:“你的伤要不要包扎一下?”刘小荷连连摆手。她婆婆都给闺女花钱了,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她这点皮外伤算什么,过一阵就好了。大夫看向张秋月。张秋月瞧着刘小荷的伤挺瘆人的,这人下跪磕头也太实诚了些。“为什么不看,你是觉得我很小气吗,是想别人认为我是磋磨儿媳妇的恶婆婆吗!”刘小荷惊恐摆手:“妈,我怎么会那...

《窝囊儿,圣母女,七零当妈骂醒全家刘小荷张秋月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刘小荷哭。
张秋月揉了揉眉心。
幸好她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奶奶是对外是十足十的泼妇,她从小耳濡目染,骂人功底自然不弱,工作后骂人功力又疯狂上涨。
现在成了恶婆婆倒是适应良好。
淦!
为啥她要擅长骂人!
这难道是什么好事儿吗?!
孩子被医生喂了药之后,还得坐着等等,得看看药剂符不符合小孩的身体状态,如果不符合的话,需要再换一副。
大夫看着刘小荷额头的伤,说道:“你的伤要不要包扎一下?”
刘小荷连连摆手。
她婆婆都给闺女花钱了,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这点皮外伤算什么,过一阵就好了。
大夫看向张秋月。
张秋月瞧着刘小荷的伤挺瘆人的,这人下跪磕头也太实诚了些。
“为什么不看,你是觉得我很小气吗,是想别人认为我是磋磨儿媳妇的恶婆婆吗!”
刘小荷惊恐摆手:“妈,我怎么会那么想。”
“那就看!”张秋月一锤定音。
大夫赶紧替刘小荷查看伤势,替她包扎伤口。
刘小荷哪怕包扎伤口都死死盯着自己小孩,消毒水刺进肌肤的疼痛都没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就怕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如果小孩真没命了,也是她害的,她要给孩子陪葬!
张秋月觉得刘小荷是真能忍,消毒水直接触碰伤口都能无动于衷。
余光瞧见站着的老男人,皱眉问:“你咋在这,为什么不去上工,是觉得我们家很有钱还是咋地?”
“我,来看看。”周智林如实回道。
“别看了,回去干活。”张秋月并不想面对比自己大了十二岁的老公。
周智林没走,来到她身边坐下,小声提醒:“你可以跟大夫买两斤红糖,在诊所买,不需要票。”
这算是病人的隐形福利了,张秋月先前没想到,现在听他那么说,琢磨了一下,点头:“行。”
她正想喊周智林回去干活,瞧见怀里的小孩动了。
孩子小小一团,嘤咛声也十分微弱,挥舞着小拳头,张秋月瞧着她醒了过来,压在心底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还好,赶上了。
大夫也查看了一下,笑道:“醒了还能哭就没事了,我再给你们开两副药应该就能彻底好了。”
张秋月直言:“顺带开两斤红糖。”
不得不说,恶婆婆这个身份挺符合她本身暴躁直接的性格。
大夫无语应下,再次介绍:“奶粉......”
张秋月死鱼眼。
小孩哇哇哭。
张秋月暗赞:哭的好!
大夫于心不忍,再次劝:“奶粉对小孩好,不然孩子再次发烧了,又得再来买药,多浪费钱。”
张秋月一副肉疼的表情,咬牙道:“那就来一罐。”
大夫乐了,连忙去拿,避免她后悔。
张秋月深深看了这大夫一眼,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真挺热忱的。
药钱加上红糖和奶粉,拢共花了三块五。
周智林当场打开奶粉罐,借了大夫的碗勺,给小孩泡了奶粉,不然烧退了,孩子却给饿坏了。
喂小孩喝奶粉时,小孩还不适应,咕嘟着往外吐。
张秋月骂人:“糟蹋好东西!”
刘小荷急得团团转,赶紧跟孩子说:“别吐,这可是你奶奶买的金贵吃食,你得珍惜。”
周智林见此,干脆把孩子抱过来,轻声哄:“乖啊,这是好东西,吃了就能好了。”
他声音着实温柔,小孩眼睛都睁开了一条缝,呆呆地看着自己爷爷。
周智林趁她不备,把奶粉喂进去,小孩砸吧嘴,乖乖的喝了五六口之后,又开始抿起嘴不喝了。
大夫提醒:“小孩还有点低烧,喂她得少量多次。”
碗里还剩下不少,周智林把碗递给刘小荷:“你喝吧。”
刘小荷眼睛瞪的老大:“这金贵玩意儿,我怎么能喝,肯定是妈喝。”
大夫在一旁帮腔:“你喝吧,喝了之后对身体好,喂孩子也能少遭些罪。”
刘小荷不停地扣手指,有点蠢蠢欲动,她没奶水,而且快一天没吃东西了,饿得发虚,很想喝这奶粉。
但奶粉太贵了,不是她这种人能吃的东西。
所以她摇了摇头。
“妈,你喝吧。”
婆婆能花钱给孩子治病,她已经很感激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张秋月捂了捂肚子。
原主自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东西,又发了高烧,现在她是真饿了。
也不管怯生生的刘小荷,自己端过碗,把剩下的奶粉一饮而尽!
她是继承了原主的身体,用她的身体活下去,需要照顾好她的家里人。
可她没法活下去咋整?
为了活下去,也得填饱肚子啊!
张秋月擦了擦嘴角:“行了,回家。”
周智林抱着孩子,拎起奶粉和红糖跟上她的步伐。
怀里的小孩喝了奶粉,才醒来没一会,又睡着了。
刘小荷见此,伸手要把孩子接过来。
周智林拒绝:“我来吧,她睡着了,抱来抱去的,以免她待会醒了。”
“好。”刘小荷清楚公公是个好脾气的,现在她身子也虚,实在没力气,便没跟他客气。
看着前方走路都一股霸气味儿的婆婆,刘小荷忐忑地来到她身后,小小声地问:“妈,能把小孩留下吗?”
她低着头,怯懦的很,一脸受气小媳妇样儿。
“丢什么丢,你见过哪家小丫头能吃奶粉的,我给她吃奶粉,还把她送给老天爷做什么!蠢不死你!”张秋月大嗓门在这一条道都十分引人注目。
路人听到响声纷纷看过来。
瞧见那头顶纱布的小媳妇,再瞧瞧前面的嗓门比锣响的女人,都心疼起刘小荷,有着这样的恶婆婆,生活肯定不容易啊!
刘小荷完全没注意到路人心疼的目光,她被骂了,眼眸仍旧闪烁着笑意:“对,我蠢,妈,你真好,我肯定给你做牛做马,你说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等我身子好点了,我一定努力生孩子,给老周家开枝散叶。”
“闭嘴,你吵死了!”张秋月不耐烦。
开枝散叶个登!
她身子都这副模样了。
再生就得垮了。
优生优育懂不懂!
都有两个崽了,还要更多的干什么!
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结扎手术,回头她把她那个废物大儿子拉去结扎了。

“没事儿,你爸爸让你别说,你就当作不知道。”张秋月抱着孩子去灶房。
她没当场戳破周老大,免得盼儿在父母那里不好做人。
对小孩而言,父母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人,没触及底线之前,张秋月都不愿意在孩子那塑造一个父母很废物的形象,免得盼儿痛苦、为难。
来到灶房后,张秋月把盼儿放在地上让她站稳,她去拿了些红薯洗干净,放到锅里照常蒸。
烧了一会火,张秋月翻了翻灶膛里的柴,看火势蛮好,牵着盼儿去后院。
去做一件一天当中最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看看家里两只老母鸡有没有生蛋!
鸡蛋是家里唯一一个可视化的进项,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奶奶,鸡蛋!!”盼儿欣喜地指着鸡笼里的两颗蛋。
张秋月忙不迭捡起来,拿着回厨房数了数鸡蛋数量。
鸡蛋是能直接卖给公家的,最低三十颗起卖,因为三十颗等于一摞,送到副食品站后,能换七毛五分钱。
现在鸡蛋有二十四颗,等她攒攒就能去瞧瞧公社什么模样了。
“妈!”周老二忽然闯进来大喊一声。
张秋月抱着鸡蛋,差点把怀里的鸡蛋摔了,她翻了个白眼:“你多大个人了,能不能淡定点,一惊一乍像什么样!”
“老三怀孕了。”周老二手舞足蹈的说着,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他和妹妹周大雪是龙凤胎,自从他妹妹去年结婚后,肚子一直没动静,被婆婆天天念叨,现在终于怀了,都三个月了,周老二怎么能不高兴。
张秋月也想起来了。
老三是周大雪。
一个为原主积蓄做出巨大贡献的可怜孩子。
张秋月看周老二那么高兴,想了想问道:“那咋了?”
周老二一瞬间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把浑身的喜悦浇的透透的,看着张秋月还有点委屈,偏生他嘴笨,不知该怎么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闷不吭声站在那。
“咋?”张秋月瞪他:“说话。”
周老四从外面走进来,揽住二哥的肩膀,笑嘻嘻地替他翻译:“二哥的意思是,妈你能不能给大姐送点东西。”
张秋月眼眸闪了闪。
说实话,她很心疼周大雪这姑娘,但她不能突兀的给啊,那和她之前算计周大雪的模样相差太大了。
所以张秋月拒绝的干脆:“不能。”
周老二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
周老四于心不忍,看他妈手里拿着那么多鸡蛋,说道:“妈,你送些鸡蛋给大姐,大姐有面子了,按照她那大方的性子,肯定不会让你吃亏,咱们这是稳赚不赔。”
“我想想。”
张秋月有点理解原主为什么宠老四了。
这孩子,上道!
“行,妈你慢慢想,不着急。”周老四瞧见盼儿待在张秋月身边,蹲下身对着盼儿拍拍掌:“盼儿,来,四叔抱抱。”
盼儿乖乖地来到四叔面前。
周老四将她抱起来,掂了掂,一如既往的瘦巴巴:“想四叔没,四叔带你去玩。”
不等盼儿说什么,就抱着她出门。
盼儿食指轻轻碰了碰四叔脸上渗血的伤,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四叔,你是不是很疼啊?”
“小伤,这是男人的勋章,你都不知道,外面那些人多么羡慕你四叔我。”周老四抱着她去后院,拿出半块核桃酥喂给她:“你快点吃,免得被你二叔家的儿子发现了。”
昨晚他帮老大讨赌债,作为前锋冲在前面揍了不少人,也流了不少血。
最终得了一块钱的奖金,还有一块核桃酥。
他吃了半块核桃酥,想到家里小侄女每天都吃不饱,就剩下半块给盼儿。
“谢谢四叔。”盼儿露出个浅浅的笑,拿着核桃酥,像是可爱的小猫咪吃起来,眉眼弯弯,超萌。
周老四瞧着心软,也跟着小姑娘笑,但他一笑就扯的伤口疼,只能捂脸笑,等着小丫头吃完核桃酥之后,抱着她回前院。
家里人也陆陆续续坐在了餐桌前等待开饭,周老大见盼儿被周老四抱着,皱了皱眉:“盼儿,过来。”
盼儿下意识往四叔怀里缩了缩。
周老大吼:“过来,你跟你四叔混在一块像什么样!”
周老四:“你有病啊,大清早对孩子凶什么凶,一天到晚在家里装威风,有种打一架啊。”
“我是你哥,你怎么说话的?”周老大更气。
“爸妈都没说什么,你管我怎么说话的,就你一天拿着大家长的架子,装什么,以为自己是哪根葱啊。”周老四抱着盼儿坐下,烦得要死。
周老大一拍桌子,指着他骂:“你别以为妈宠着你,你就能为非作歹!”
“吵什么!”张秋月出声,“坐下做饭。”
周老大看他妈又偏向老四,心里不痛快到极点,每次都这样,爸妈不管对错,错的都是他。
凭什么啊。
他是老大合该让着点弟弟妹妹没错。
但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受委屈,没有一次爸妈愿意站在他这边。
刘小荷看他心情不好,劝道:“你别跟小弟计较,他还是个孩子。”
周老大被她这句话噎个半死:“他18岁了!”
他真是要被家里人气死。
拿着两根红薯率先出门了。
他刚踏出门,就看到了朱海燕。
朱海燕也属实没想到能那么巧,刚出门就能遇到心心念念的人,于是跟他并肩而行,一起去仓库拿农具,也低声跟他说:“周大哥,谢谢你的奶粉,我今天喝的很饱。”
“嗯。”周老大吃着红薯,含糊地应着。
他必须得好好琢磨琢磨生子配方!
等他有了家里的真真正正的长孙,他就不信爸妈还对他这副态度。
他在家里的地位,无论如何也要比老四重要!
“周大哥?”朱海燕连喊了三遍。
周老大回神,看着朱海燕,想到她生了三个儿子,真的很想问她怎么和她男人怀上三个孩子的。
他很想借鉴借鉴。
“周大哥?”朱海燕的笑容都快要绷不住了。
“啊?怎么了?”周老大啃着红薯迷茫问,也压低声音说:“我已经给你奶粉了。”
“大哥。”周老二疑惑地喊。
周老大一激灵,跳的离朱海燕三米远,“老二,你怎么那么早上工?”
“我看你气着了,就跟你一块来上工,你......”周老二看看朱海燕又看看他,一米八九的大高个,眼睛单纯清澈的要命:“你是和海燕嫂子有话要说吗?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妈,开饭了。”刘小荷弱弱地喊婆婆。
张秋月点头,来到餐桌前,把十七个红薯按照大人两个,小孩一个的规矩分了。
由于三女儿出嫁,四儿子跑出去,六儿子在公社读书。
所以,他们家只有七个大人,两个小孩。
十七个红薯还剩下一个,剩下的红薯,她张秋月当仁不让。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她给自己多分粮食。
一般她都是给儿子多分的。
但碍于她平时太凶了,今天更凶,时时刻刻都像是要发火的样子,大家都没吭声,默默啃着红薯。
去算名字回来的周老二把纸条给他妈,想到她不认识几个字,又收了回来,跟张秋月说:“瞎子叔说二侄女只要能留在家里,能给全家带来福气,全家都能过上好日子,所以,大名叫:周慧卿,还给取了个小名,叫做福宝。”
他难得说一长串的话,大家都听着。
周老大听瞎子叔说他闺女是福宝,挺开心的,暗暗想着,不愧是我闺女啊。
刘小荷则是默默流泪。
婆婆也太好了,能给福宝取名字。
大丫小口小口啃着红薯,怯怯地看了一眼奶奶,继续低头吃东西,她是女娃,大名叫盼儿。因为招娣太多了。
张秋月对着周老二点点头,又盯着周老大:“老娘都为你花的钱!”
周老大点头:“妈,我知道。”
当初丢孩子的时候,他对着孩子磕了三个响头,就是希望小孩能重新投胎,去一户好人家。
凭良心来说,他虽然也不喜欢小闺女,但他也不厌恶自己的孩子。
能活下来,总是好的,就是别惹他妈不高兴。
哎。
他是大儿子,要传宗接代的,晚上要和小荷多加努力,等生了儿子,才能有底气说话。
大家还正在吃东西,老黄牛周老二揣上两根红薯往外走。
张秋月不解:“你干嘛去?”
“我上工已经迟到了。”周老二急着要干活。
张秋月卡壳。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答不上来话。
周老二赶忙跑出门。
急得不行。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捡钱。
张秋月表情一言难尽。
可想到她待会儿也要上工,张秋月心态猛地崩了!
她生长在农村,却因为科技发达,躲过了种地的命运,结果兜兜转转二十多年,在七十年代等着她呢!
张秋月拿起新的一根红薯,狠狠咬一口,嗷,不甜!
太可恶了。
连红薯都欺负她。
张秋月欲哭无泪,家里人陆陆续续往地里去,她磨磨蹭蹭不想去。
她正儿八经开始讨厌原主了。
你说你,你都是恶婆婆,为啥还要那么勤快!
懒点不好吗?
害得我都不能懒!
正慢腾腾吃着红薯,张秋月瞧见刘小荷叮嘱大女儿盼儿。
“盼儿,这是你喜欢的妹妹,你作为姐姐,要好好照顾妹妹知道吗?”
四岁的盼儿扬起一张稚嫩小脸点头:“妈妈,我知道了,我会带着妹妹,不偷偷出去玩的。”
“这就对了,你看看你二婶带来的儿子,人家六岁都下地干活了,你四岁只需要带妹妹,这已经很幸运了。”
刘小荷一副你干活你光荣的表情。
盼儿也觉得这是正常的。
大队里许多姐姐都是要带着弟弟妹妹的玩耍的。
她成了姐姐,自然要带妹妹。
张秋月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看着干瘦的小孙女,对刘小荷说,“你在家带孩子。”
“我?”刘小荷指着自己不可置信道。
张秋月眉毛一竖:“不是你是谁,是我吗?你干活快还是我干活快,你个缺心眼的,是不知道药费多少,奶粉多贵吗!万一盼儿带孩子,孩子又发烧了怎么办?!我看你就是存心要花我的钱是吧!”
盼儿小身子一颤,吓得赶紧躲到妈妈身后。
刘小荷也赶忙摆手。
她哪有那心思。
“我叫你留下就留下!”张秋月横她一眼。
刘小荷还有点犹豫。
她生了两个闺女,之后又打算生一个孩子,压力真的大!
到时候三位小叔子看她生那么多还躲懒,肯定对他们大房有意见的,她总不能做破坏他们兄弟感情的坏女人。
刘小荷想了想说:“妈,要不然我背着福宝下地干活吧?正好家里有曾经背过盼儿的背篓,不耽误事儿的。”
张秋月死鱼眼。
要不是看刘小荷才生产两天,又受了伤,她至于让刘小荷在家待着吗?
结果刘小荷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张秋月蹭地站起身,一脚踢向身边的凳子,凳子翻了几个滚才堪堪停住。
刘小荷瑟瑟发抖。
张秋月去门背后拿扫帚,“我说话都不听是吧,我今儿个就让你好好瞧瞧,这个家到底是谁做主!”
“妈,你别打我,我在家,呜呜呜,我在家。”刘小荷害怕的抱住了盼儿,将盼儿护在怀里,眼泪像是水龙头一样,哗啦啦地流。
背对着她的张秋月心累,狠狠一甩扫帚,地面在扫帚的震颤下,掀起一阵尘灰。
张秋月侧身对她们母女俩冷哼一声。
落在刘小荷和盼儿眼里,如同一个恶魔,居高临下的蔑视着她们,压根不敢多看,低下头哭泣。
张秋月:“......”
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悲愤地出门去了。
她要努力。
成为一个没良心的妇女!
那样她就不用种地了。
来到仓库领农具下地时,张秋月来到了周智林身边,看他吭哧吭哧干活,速度比之前快,她家慢吞吞地干,原主手上是有老茧的,身体也适应了被面朝黄土背朝天,无法忍受的累倒不至于,干着干着,她速度也就上来了,生理反应,而且她本身其实是一个蛮有事业心的人。
张秋月内心在唾弃自己的手。
咋不能学着懒一点呢
“妈,小荷呢。”周老大喊。
“搁家里了。”张秋月不耐烦的回。
“为啥,她偷懒不干活吗,我这就把她拉回来干活。”
本就烦躁的张秋月一听这话,立即来到田埂上叉腰指着地里的周老大破口大骂,“喊喊喊,喊个屁,要不是因为你闺女那么虚,我至于买两块钱的奶粉,我这一起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去十里八乡打听打听,哪有像我那么好的妈,我一心为了你,你看看你都在做什么,我早上给刘小荷花钱治伤,现在你就要把她拉过来,你是不是想我花钱,是不是想我棺材本都没有!”

“爷爷奶奶,爸爸,二叔,小姑姑,快来喝绿豆糖水啦!”盼儿双手做喇叭状喊着家里人。
除了张秋月,其他人都愣了一下,他们家还能喝绿豆糖水啊?
张秋月同志怎么了?
怎么那么大方?
张秋月吼:“过来喝糖水!”
瞬间大家不管她为什么,有绿豆糖水喝还想七想八,闲得发慌吗!
盼儿把碗分了,继承奶奶打饭阿姨的岗位,用大木勺给家里人舀了一勺又一勺的绿豆糖水。
烈日炎炎一碗冰凉冰凉的绿豆糖水,妥妥的消暑圣器!
一入口,绵软的绿豆便在嘴里化开,细腻,并无明显的颗粒感,喝着柔密,沁凉沁凉的,在干活筋疲力尽后,喝了一碗绿豆糖水,只想喊一声:“爽!”
周老大惊诧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妈,今天绿豆糖水好好喝。”
“我加了红糖。”张秋月说,心底暗暗补充:还有技术。
她喝了一碗,神清气爽。
若是有钱的话,她真想天天喝绿豆糖水,可惜现在没钱也没票!
70年代买东西需要钱和票。
比如说肉,没有肉票你有钱都别想吃肉。
张秋月现在只有一斤的肉票,家里那么多口人,肯定是不够分的。
若是想要有更多一点的肉票,那只能去黑市里兑换。
一斤猪肉才8毛钱,但是一张一斤的肉票需要四毛钱!
等于一斤猪肉要1块2。
这真的很贵!
吃不起是有原因的。
张秋月琢磨着,等到下个月双抢,尽量保证大家每一天都有肉蛋的摄入,不然等双抢过后,全家人都狠狠瘦一圈,免疫力下降,容易生病。
张秋月把碗递给盼儿:“盼儿,你带着你哥哥去玩吧!”
孩子亲爹周老大立即说:“妈,你别宠着孩子,他们能干活,就让他们多多干活,不然等他们长大像是老四一样,什么都不干,得喝西北风。”
张秋月冷冷扫他一眼:“四岁孩子现在玩一下,未来就得喝西北风,你是不是得反思反思你的自己的工作能力了,那么多年了,有没有努力?有没有进步?你怎么当爹的?”
周老大被问的呆住了。
为什么这事儿还能怪到他工作不努力上了?
张秋月对盼儿摆摆手。
盼儿会意,“狮狮哥哥,我们走吧,去找哥哥姐姐们玩!”
狮狮犹豫。
他还得干活呢。
之前外婆外公看他干活少,把他赶出家门,现在的奶奶他会不会也把他赶出去?
张秋月眉毛一竖:“我让你去干嘛不去?”
盼儿赶紧牵着狮狮离开。
狮狮也是第一次能够在红旗大队游玩,他跟着盼儿去河边,一起找那些小朋友们玩。
小朋友们没跟他们玩,但也没欺负他们。
狮狮和盼儿一起玩,捡石子玩打水漂。
狮狮超级开心,玩打水漂的这一天,他记了很久很久,一个凶巴巴的奶奶,给他喝了甜滋滋的绿豆糖水,让他去玩,他收获了和妹妹玩耍的下午,从来没那么开心的下午。
等大人们下工,有小朋友被喊回家,他们才回家,两个小孩手牵手,蹦蹦跳跳的,夕阳余晖照在他们身上,影子被拖的老长老长,从跳动的影子都能窥见孩子们的高兴。
两个小孩回到家后,看到周智林在削竹子。
狮狮和盼儿都蹲在一旁观看,觉得特别神奇。
周智林看向狮狮:“你想要草帽吗?”
“我吗?”
“嗯。”
“可以吗?”
“当然。”
“谢谢爷爷。”
“没事。”周智林找出一根绳子,喊老二过来帮忙绑一下。
盼儿蹲在一旁,大眼睛眨呀眨。
周智林笑着问她:“盼儿也想要草帽吗?”
盼儿:“想!”
小姑娘回复的很大声,是真的很想。
出门戴着草帽的话,哪怕有太阳,脸都不会难受了。
“那爷爷给你做。”周智林长得平易近人,说话也温柔。
盼儿对爷爷甜甜一笑,又压低声音跟狮狮分享:“爷爷很温柔的,不会凶人不会打人,全家最好说话的就是爷爷了,你喊爷爷帮忙,他一般都是愿意的,除非奶奶不愿意,爷爷就不敢做,你知道吧?”
狮狮认真点头:“我知道了。”
周智林:我听的一清二楚,没必要说的那么详细。
他和周老二两个人,很快把板罾做好,抬眼就见周老大背着一大袋东西回家,周智林皱眉。
周老大对着他比了个“嘘”。
趁着老娘去后院看鸡蛋,麻溜回屋。
将一包裹东西放在床上,跟刘小荷说:“有兄弟借我钱了。”
“真的!”刘小荷开心的声调都上扬了。
“对,他为人仗义,我也不能太差,他媳妇儿是隔壁大队会计的女儿,养的比较娇气,从小没缝过衣服,他家衣服都破破烂烂了,又不舍得去镇上找裁缝店里的人补,这一次就拜托我帮忙,我找了人家借一块钱呢,帮人家干点活也是应该的,对吧?”
刘小荷看着他拿回来的一麻袋衣服,杏眼微微瞪大:“一袋子都要缝补的吗?”
“一些是缝的,还有两套衣服麻烦你做一下,是他小姨子的嫁衣,你仔细点,给人做好了。对了,等你出月子之后,帮着他媳妇洗洗衣服。”周老大说,十分理直气壮。
刘小荷眼睫微微颤了颤,有点郁闷。
她原本想拿嫁妆里仅剩一点的布料给婆婆做点东西,现在看来是不能了。
好就好在她男人渡过了奶粉这一关。
“那我就帮帮忙吧,具体能做成什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周老大:“你是我们大队出了名的手巧,做出来的模样肯定很好,小荷,我娶了你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别这样。”刘小荷垂着脑袋,脖颈都泛着红晕。
周老大有些自得。
他媳妇干家务,缝衣服,下地种田样样在行,不像是他兄弟的女人,娇气的要死。
什么活都不用干,还让他兄弟干,一点都不女人!
“刘小荷,你在干嘛?吃饭了。”张秋月喊。
眼尖地发现那一堆不属于家里人的衣服。
那是谁的?
又要做什么?
难道周老大喊刘小荷帮别人缝衣服赚钱买奶粉?
才两块钱搞定那么多衣服,也太亏了吧?
周老大他脑子是不是有泡?

刘小荷低头看着平坦的胸部,擦了擦眼泪“哎”了一声,回屋弄奶粉泡给孩子喝。
泡奶粉得有热水和冷水,大热天的,家里压根没人烧水,所以刘小荷又从井里打水,再去烧水。
张秋月闭了闭眼,满脑子唯有“糟心”二字,她也懒得管,回屋去了,一天发火太多次,别再给她本就不富裕的寿命雪上加霜。
回到屋里,张秋月立即清算原主的钱。
原主是从小彪悍的人,她十三岁不愿意嫁给嫂嫂的哥哥,于是跑着去地主家,免费帮人家倒夜香,只为了换取点吃的,然后一步步成为了小姐的贴身丫鬟,结果她吃的好,长得也好看,被老爷看上了,原主年轻的时候,十分颜控,觉得那老爷比嫂子的亲哥还丑,二话不说睡了一个家里的临时木工。
也就是如今原主的老伴——周智林。
周智林也长得俊,明明是农家子,但斯斯文文的,地主家的小姐正好缺上门女婿,就挑中了他。
被原主拿下之后,他慌得不行。
原主胆子大,偷了钱,连夜准备逃跑。
说来也是他们幸运,地主一直压榨农民,在新华国成立后,遇上了被打倒的时期,偷偷逃跑的原主知道后,哎哟喂,那叫一个高兴,对周智林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救了你一命,你得对我感恩戴德。”
本就是孤儿的周智林被吓破了胆,啥都听原主的,好的听,坏的听。
两夫妻互相扶持过了十几年,张秋月都不知道该怎么定位如今的自己。
不管了。
让周智林活着就成。
希望原主也能投个好胎,如果是女孩,哪怕非常喜欢小孩,也别生了。
这一个个孩子,太糟心了啊!
张秋月对着空气拜了拜,希望原主能顺利的到下面。
因为她做不到自杀。
那太恐怖了。
为了弥补占据她孩子的遗憾,张秋月补充了一句:“我会好好让你孩子都过上吃肉的生活。”
身体忽然一轻,张秋月悟了。
大姐搁着等着她呢。
别说,原主虽然凶悍,对亲生孩子倒是不错。特指男孩。
张秋月把原主的钱匣子从泥砖里拔了出来,原主当年偷了一百两银子,建了这套在村里都算上有排面的房子,剩下的全在六十年代闹饥荒的时候换成了粮食,不然真没法将六个孩子养大。
银子没了,家里也没钱了。
好在孩子逐渐长大,日子才能好转,不过家里能点积蓄,纯靠老三周大雪。
她结婚,彩礼要了一百五十块钱!!!
十里八乡无出其右的天价!
正因如此,家里这才有了一点积蓄。
除开这一笔大存款,剩下的便是依靠家里劳动力多攒的,也就七十三块钱。
总余额:223块。
开局主打一个字——惨!
砰砰砰——
拍门声响起。
“谁?”
周智林:“我,孩子睡着了。”
“哦,那抱过来睡吧。”张秋月开门,让周智林进来。
张秋月瞄了眼,他怀里的小姑娘闭着眼睛,小孩眼睫毛很长,但长得很丑,跟个小老太太似的。
按照基因学来说,小孩是很有可能是小美人的,因为她爹妈长得不错,刘小荷清纯小白花,周老大长得其实蛮周正的,一眼看过去,还容易让人信赖的感觉。
当然,那是假象!
张秋月指了指床跟他说:“你把福宝放中间,你睡里面。”
“好。”周智林按照她说的去做。
张秋月也顺势躺在床的外侧,用薄毯子盖了盖肚子,原以为穿越到七十年代,她会难以适应,无法睡着,结果没两秒钟,疲惫袭来,呼呼大睡。
里侧的周智林才是真的辗转反侧。
“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
喇叭响起,全村被吵醒,早上喇叭是不会响的,因为大家从小养成那个点起床,都能起来,再不济家里人也能喊起来。
但中午上工时间总是改,不忙的时候,日头又晒,就会晚点,大家就没有养成生物钟,又不知道时间,防止大家睡过头,以前是铜锣敲,现在喇叭喊。
“呜呜呜......”
福宝被吵醒,哭声很小,跟小猫崽子似的,老可怜了,张秋月还没起身,周智林已经将小孩抱在怀里了。
张秋月打了个哈欠,捶了捶腰,穿着草鞋准备上工。
走在她前面的是周老二。
每年劳模强力竞争人选。
话说起来,这劳模福利挺不错的:搪瓷缸、水盆、保温壶轮着来。
老二自从十五岁开始,就一直往家里拿东西,光荣的很!
若不是恢复了高考,老二是真的有资格上工农兵大学的,但如今,只能说时也命也。
在仓库排队领工具的时候,张秋月跟会计说:“我有个老姐妹她孙女的外甥的外婆的闺女结婚了,我准备去一趟。”
会计被她乱七八糟的关系搞蒙了,但不妨碍她好奇问:“干啥,吃席?”
“吃个屁,要账,结婚了不把我两毛钱还回来?”张秋月狠狠在空中挥了一下镰刀:“我还选了下午去,这天底下哪有我那么好的人哦?”
会计:“......”
众人:“......”
你人好,你在人家结婚的时候要账。
这寓意多不好啊!
张秋月皱眉:“咋,不批,农忙得下个月才开始,为啥现在不能请假?”
“能请,张大妈,你啥时候请?”
“四点,你家有钟,记得帮我看着点时间,到点了就来喊我,晓得不?”张秋月拿着镰刀就走了。
会计翻了个白眼,默默在记事本上把这事儿记下来,她脑子不好,免得待会忘了。
张秋月弯腰除杂草,在现代水稻是不需要除杂草了,但现在是要的,农药少,化肥也少,产量属实不算高。
她吭哧吭哧干了几个小时,会计来喊她:“张大妈,你赶紧去吧,待会天黑了路不好走。”
“好。”张秋月直起腰,赶紧扶着缓了缓,才走上田埂跟会计小姑娘笑着说:“你今天这头花漂亮,我前阵子去公社的时候,在电影院瞧见有女明星那么戴,你戴着这头花,跟那女明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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