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了,很严重,但陆泽不关心。
他一心都在沈韵身上,怎么可能会关心我。
陆泽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我整理了资料打包给了律师。
但他很久没回复我。
没等来律师,倒是等来了陆泽。
陆泽回来时发疯似的拍着我的门。
我忍着剧痛拉开门,浓烈的酒气闯进我的鼻腔,我差点吐了出来。
陆泽伸手将我搂在怀里,下巴轻轻蹭着我的头发。
我今天应酬的时候听别人说他们喝醉了,回家之后老婆都会给他们煮醒酒汤,我怎么没有?
陆泽的确喝多了,伸出一只手跟我要:我的呢?
我微微一愣:可能因为我不是你老婆。
胡说,你不是我老婆,谁是?
陆泽亲昵的亲了亲我的额头,我感觉头更痛了。
我搞不明白,陆泽到底要怎么样。
老婆,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陆泽捏着我的脸颊,可怜兮兮地问我,我做什么让你生气了吗?
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我没见过陆泽这个样子,可怜,可爱。
他小心翼翼地吻住了我的唇,可是他叫我。
阿韵。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我猛地推开陆泽,捂着嘴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浴室。
陆泽跟了上来,蹲在我身边贴心地拍着我的脊背。
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吗?
我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醉着。
他一开口,我更恶心了。
我把陆泽赶了出去,反手锁上门,他不厌其烦地敲门,吵得我头快炸了。
我从洗漱柜上摸出药瓶胡乱倒出几粒药吞下。
症状并没有得到缓解。
陆泽的声音没有消失,我虚脱地靠在门上,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仿佛这样就不会疼了。
迷糊间,陆泽好像进来了。
他抱起我,将我放到了床上,贴心为我盖上了被子,却在发现我醒了以后厌恶地看着我。
你发什么疯?
许清棠,自虐这种手段太低级了。
自虐?
给你添麻烦了。
陆泽闻言一愣,我不想看见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我知道他没走,在我快睡着的时候,他出声了:我这几天有事,你乖乖待在家里别惹事,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他说的有事无非是去陪沈韵。
我以为他这次回来,是来和我提离婚的。
他为什么不提。
不过即便他不提,我也会主动离开的,因为这是我们的约定。
我可以待在他身边,直到他心爱之人回来的那一天。
行李只收拾到一半,我的视线就黑了下去。
沈韵来的时候,我刚从浴室里出来,身上的狼狈还没掩去。
她走到我身边,仔细打量着我,片刻后失笑:你不会是得了重病吧?
我歪过头,不理她。
她却不依不饶。
是不是抢了别人的幸福遭报应了?
沈韵随手一推,便将我推开。
我看她面色红润,精力旺盛,倒不像她说的得了癌症的样子。
她在骗陆泽?
算了,周瑜打黄盖,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沈韵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拿起我和陆泽唯一的一张合照,眼神狠厉。
许清棠,这几年在阿泽身边你过得滋润吗?
和不爱自己的人在一起快活吗?
现在我回来了,你就应该识趣一点滚得远远的。
我实在头疼,不想跟她纠缠,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沈韵手一松,玻璃相框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当然不是,我是来给阿泽拿遗落的文件的,他打算今后都跟我住在一起。
沈韵拍了拍床,坐了下去:他要跟我结婚。
这件事我早知道了。
伤害度为零。
沈韵自顾自拉开我的首饰盒,纤细的手指一一挑起我的首饰,嘲讽:你果然只配捡别人看不上的。
我摸索着给自己倒了杯水,不紧不慢地说:你在说陆泽吗?
沈韵一顿,随即笑了起来,自言自语:你也看到了,只要我招招手,陆泽就会乖乖回到我身边。
在你眼里他是狗沈韵挑眉:我只知道在他眼里,你是条狗,我不在的时间里取悦他的狗。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韵看了一眼时间,起身来到我面前,突然伸手拽住我的头发。
我踉跄几步,摔在地上,膝盖跪在被摔碎的相框玻璃里。
沈韵没给我喘息的机会,又一次扯住我的头发。
我需要你的帮助,既然是条随时会被遗弃的狗,就发挥你最后的价值,就当是了。
阿泽好像对你动了一点心思,许清棠你还真有手段,不过我不会让你抢走他。
沈韵拽着我的头发将我拖到窗户边,她背靠着窗台,抓住我的手疯狂抽自己巴掌。
我捂住脑袋,只听见她朝外面哭着喊陆泽救命。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越来越近,沈韵抓着我的手一脸惊恐地哭着求我放过她。
沈韵进来的时候把门锁了,陆泽在门外暴怒,一脚又一脚的踹着门。
沈韵一边哭喊一边抓起一旁的丝巾死死勒住我的脖子,让我出不了声,我下意识挣扎,却给了她钻空子的机会。
门被踹开的瞬间,沈韵从窗户掉了下去。
被一股重力往后扯,咔的一声,陆泽卸掉了我胳膊,我顿时痛得叫出声来。
脸色苍白地看着陆泽,右脸遭受重重的一记耳光。
头倒是不疼了,只是耳鸣得厉害,我看着陆泽的唇一张一合:她要是出事,我让人掘了你妈的坟。
陆泽推开我,发疯似得跑下楼。
小腹撞在尖锐的桌角,疼得我几乎晕厥,我捂住肚子冷汗淋漓。
陆泽……院子里汽车的引擎声埋没了我的求救声。
身体里的小生命好像正在离我而去。
忍着剧痛,爬到床边摸到了手机,我凭着记忆输入了一个号码。
我在景城能求助的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