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雌雄莫辨大将军,缷去戎装报家仇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紫烟渺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青锋自然知道自家主子说的是那晚逃走的人,他摇摇头,“奇怪,那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属下派出大量的人在整个京城找,都没找到,宁王府中更是没有一丝踪迹。主子,镇北侯府的独门拳法可是从不外传的,就连主子和璃王当年想学,侯爷都不肯教,就算镇北侯亲自训练的铁甲卫都没资格学这套长拳。能把这套长拳练得如此纯熟的,只能是镇北侯府的主子,可明明整个镇北侯府都被烧光了,就连……就连……”青锋说不下去了,知道镇北侯府满门被烧死时,他曾亲自带人去了一趟,人一个不少都烧死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恨镇北侯府。去年寒冬腊月,暴雪纷飞的夜里,整个镇北侯府都被泼了火油,仵作验尸发现,几乎所有的主子都中了迷药,火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逃出来。那叫一个惨,惨不忍睹,惨绝人寰...
《雌雄莫辨大将军,缷去戎装报家仇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青锋自然知道自家主子说的是那晚逃走的人,他摇摇头,“奇怪,那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属下派出大量的人在整个京城找,都没找到,宁王府中更是没有一丝踪迹。
主子,镇北侯府的独门拳法可是从不外传的,就连主子和璃王当年想学,侯爷都不肯教,就算镇北侯亲自训练的铁甲卫都没资格学这套长拳。
能把这套长拳练得如此纯熟的,只能是镇北侯府的主子,可明明整个镇北侯府都被烧光了,就连……就连……”
青锋说不下去了,知道镇北侯府满门被烧死时,他曾亲自带人去了一趟,人一个不少都烧死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恨镇北侯府。
去年寒冬腊月,暴雪纷飞的夜里,整个镇北侯府都被泼了火油,仵作验尸发现,几乎所有的主子都中了迷药,火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逃出来。
那叫一个惨,惨不忍睹,惨绝人寰。
“那五千铁甲卫找到了吗?”段墨池突然问道。
青锋摇摇头,“音讯全无,自从镇北侯一家出事后,铁甲卫就凭空消失了,不过仵作验完尸后当天夜里,镇北侯府的几个主子就被人悄悄埋了,属下第二天准备去帮忙的时候,就再也找不到了,只得花钱请了些人把府里的下人专门埋到一个地方,也不枉主子和镇北侯府一场交情。”
“这事到底是谁做,是谁那么恨镇北侯府,侯爷一向在边关,仇家只有北戎人,可北戎人怎么潜到我安元国的,一定有内应才能办到。”段墨池一说到镇北侯府,心情就特别悲伤。
“爷,世子已去了,爷多保重。”青锋劝道。
“璃王最近怎么样?”段墨池又问。
“听说一直在璃王府养伤。”青锋不知道主子为何突然问起璃王。
段墨池摆摆手,“罢了,不管其他的,先找到从宁王府那晚逃出去的人再说。”
“是,爷。”青锋有些头疼,根本找不到那人啊!
“继续给我找,就算把整个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那个人。”段墨池红着眼说道。
“是,主子,可这样会不会让陛下不高兴?坊间有传闻,除了北戎国的细作,另一个最想镇北侯死的就是……”
“找,不必顾忌,但对外就说有北戎国的细作潜入我安元国,我们的人是在找北戎国的细作。”
段墨池想了想还是换了这个说法,他顾忌的是万一那人被找到了,也要藏好,灭镇北侯满门的那人还在暗处,现在还不知道是谁,若真是皇帝,那他肯定会斩草除根,不允许镇北侯府有一人活着。
所以,那个人即使找到了,也肯定不能暴露。
青锋正准备离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世子妃很奇怪,她好像很喜欢格桑花,主子,你说,她一个庄子上长大的女子,怎么会见过格桑花的?”
段墨池目光阴沉,想也没想就说:“碰巧而已,沈家能有什么好人?总之以后不许任何人靠近格桑花的园子。”
“是,主子。”青锋不好再说什么,转过身就往外走。
“慢着!”段墨池突然想到那个女人被他摔得满脸青一块紫一块的,他拿出一盒药膏。
“主子,还有事?”青锋折返回头,看到世子爷手中的玉肤膏,正奇怪主子要给谁时。
就听到段墨池说道:“送给梧桐院那个女人。”
青锋震惊地说:“主子,这玉肤膏是最后一盒了,那可是在西北时,鬼医娘娘配的,现在鬼医娘娘又游历天下去了,以后再想要一盒都很难。”
“哪那么多废话,叫你送过去就送过去,不过,别让庄侧妃知道。”段墨池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说,他是怕庄侧妃知道后去欺负梧桐院那女人,还是怕庄侧妃吃醋不高兴,他自己都不清楚。
青锋接过那盒玉肤膏,正要离开,忽然又说:“爷,庄大哥这毒连鬼医娘娘都解不了,怎么办?难道我们眼睁睁看着庄大哥过几个月……”
段墨池眉头紧蹙,庄时忠是他的亲信,自小就跟着他,何况那一箭是他帮自己挡的,否则现在毒发时痛不欲生的也是自己。
“你先下去吧。”他朝青锋摆摆手。
梧桐院
大门被人从外面锁住,门外守着两个长得壮实的婆子。
柳絮从门口接过饭菜,这就是她们三个人中午的午餐,三个馒头,一碟青菜,还是冷的。
“世子妃,这宁王府的下人也太欺负人了,我们是奴婢也就算了,您可是主子,怎么就吃这个?”柳絮把馒头和青菜放在桌子上,气得抹眼泪。
柳叶连忙挑了一个最大的馒头就吃了起来,吃了两口又吐了出来,把那个馒头扔到桌子上。
“呸,冷冰冰的,怎么吃?”柳叶一脸嫌弃地埋怨道。
柳絮指着她骂道:“主子还没吃,你倒先动手了,还嫌三嫌四,你要不想待在这儿,回你的沈家去,反正你的卖身契还在沈夫人手里。”
卖身契?沈青鸾知道这是拿捏下人最重要的东西,是啊,她好像手里只有柳絮一个人的卖身契,柳叶的卖身契沈夫人竟然没有给她带到王府。
她已从沈家下人口中知道是沈夫人和沈大人救了她的命,而且她的长相也被顾神医改变了,至于她以前是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虽然沈家救她的目的是为了替嫁,但终归还是救了她的命。
而且如果没有顾神医的巧手,就算能活,也是个丑八怪吧。
既然不是仇人,而是救命恩人,那柳叶在与不在这里都无所谓,她现在身边的人本就少,如果柳叶愿意,那就暂时留下吧,也没有利益冲突,就算柳叶向沈夫人汇报她沈青鸾的行踪,能汇报什么呢,无非是被禁足,不得宠,还没死。
“行了,柳絮,别说了,将就着吃吧,柳叶,你要是嫌这里条件不好,确实是可以回沈府的。”沈青鸾想看看柳叶究竟想做什么,试探道。
“我……”柳叶听沈青鸾这么一说,顿时眼睛一亮,正要答应,可一想到夫人的话,又低下头,“我不走,我吃,我吃总行了吧?”
“不必了,如侧妃有心。”沈青鸾依然是声音很清冷,沈家在这方面并没有亏待她,嫁妆里的头面就有几套,她不缺少首饰和布料。
只是她性子冷淡,好像天生对女子这些装束不感兴趣,平日里就清汤寡水地一根木簪子,倒是柳絮爱给她头上插个步摇或珠钗什么的,但今日不同,柳絮也赞同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裳,头上只插着一个木簪子,完全是个素人打扮,连如侧妃身边的丫鬟都穿得比她体面。
柳絮当时想的是,别人是想得宠,想上位,她家小姐最好不要引起世子爷注意才好,不然那世子爷万一下次毒发想起自家小姐就不好了。
沈青鸾说完并不再理会如侧妃,径直往里面走。
青锋早就等候在门口,他引着沈青鸾往正厅用饭的地方走去。
沈青鸾还是第一次来紫竹院,段墨池住的主院叫紫竹院,书房那个小院子叫紫竹轩。
她虽然在夜里也来探过路,但黑灯瞎火的,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位置,哪有白日看得这么清晰。
此时天还没黑,进入厅堂,椭圆形的檀木桌上已经放满了各种美味佳肴。
如侧妃连忙坐到段墨池身边的一个位置上,一双狐狸眼含羞带怯地看向段墨池。
沈青鸾则坐在离段墨池最远的地方,见段墨池没有动筷子,她便也没有动,只是直直地坐着,也不说话。
如侧妃带来的四个人站在如侧妃身后,青锋则站在门边。
“布菜。”段墨池面无表情冷冷地说。
沈青鸾不明白他的意思,见段墨池盯着她看着,她狐疑地看向段墨池,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意思是要她给段墨池布菜吗?
这正厅里明明站着青锋,还有如侧妃带的几个丫鬟婆子,却要她这个世子妃给他布菜,有毛病啊!
算了,不跟他计较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沈青鸾也不管他爱吃什么,事实上她也不可能知道,就每样给他夹了些,放在他面前,其实以她的性格,她能把碗扣在段墨池的头上,但她还是忍住了。
正要坐下时,又听到段墨池说道:“还有呢?”
沈青鸾不明白他说的还有是什么意思,是夹的菜不够吗?要每一样菜都要夹吗?
这时,如侧妃娇滴滴地说道:“姐姐,爷的意思,姐姐也要帮妹妹布菜。”
沈青鸾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她看向段墨池,见段墨池没有否认,很无语。
她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世子爷的意思是让我一个世子妃给一妾布菜,是吗?”
“怎么不能?”段墨池反问,“在本世子这里就能!宁王府里,本世子就是规矩。”他语气强硬起来。
“你一个冒牌货,如侧妃可是正经的大家闺秀,让你给她布个菜,还委屈你了,哦,还有一个选择,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和青锋他们站在一起,等我们吃好了,你再吃。”
段墨池神情倨傲且冷淡,沈青鸾在这一瞬间深深地后悔,当初庄时忠的人要拿下段墨池的时候,为什么要救他一命,应该由得他被抓住后送上庄侧妃的床,由得那些人软禁他,呸!渣男!
她其实当时很犹豫,嫁到宁王府后的一幕幕不公待遇,苛待,打压,甚至打骂,羞辱,要是庄时忠的从抓住段墨池,这宁王府就在庄时忠的控制下,说不定她就能离开宁王府。
沈青鸾逛了一会儿,正准备回去,这时候柳絮领着莲心走了过来,莲心朝沈青鸾福了福身,“世子妃,庄侧妃请世子妃去饮茶赏花,宁王府除了世子爷的主院风景好,还有一处也开满了鲜花,如侧妃,殷侍妾,还有几个侍妾都过去了。”
沈青鸾直觉这个庄侧妃又不知道搞什么幺蛾子,这个女人又坏又蠢,学的尽是些后院拙劣的小把戏,沈青鸾很不屑和她玩这些无聊的把戏,但身处其中,又避无可避。
再说,总是退让也不是个办法,最重要的是天天待在这破旧的梧桐院也确实太闷了。
加上她现在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打起拳来越来越得心应手,平时都是夜里在宁王府溜达,白天的宁王府她还没看过。
于是,她看了莲心一眼,淡淡地说道:“那便去吧,前面带路。”
“是,世子妃。”莲心眼中闪过一抹冷色,但一闪之后又换成原来恭敬的样子。
但她的神情没能逃过沈青鸾的眼睛,沈青鸾发现自己很善于观察人,但不是深宅之中妇人那种洞察人心,她倒像是猎人对猎物的那种观察,不仅是观察人,而且连猎物周围的环境也一并观察,甚至连观察后应对的办法和后路也一并考虑。
她以前究竟是什么人?一个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沈青鸾对自己越来越好奇了。
会武,而且武功不弱,会轻功,会镇北侯府的独门拳法,难道她以前是镇北侯府的人?
她要找个时间好好打听一下镇北侯府,说不定能寻到一些关于身世的蛛丝马迹。
宁王府是真的很大,光是院子就有二十几个,七转八弯地终于到了一处地方。
沈青鸾记性很好,尤其是认路,虽然她一直被莲心左拐右拐地绕着走,柳絮头晕脑涨地埋怨道:“究竟到了没有?怎么这么远?”
而此时沈青鸾却知道,这里是世子府的东北面,喝茶赏花么,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肯定有古怪。
“到了,到了。”莲心心虚地答道,指着一处开着的门说道:
“世子妃,门开着,您先进去赏会儿花,奴婢这就去叫侧妃她们。”莲心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你不是说侧妃她们已到了吗?”柳絮感觉莲心太不靠谱,前后说法不一致,就追着她问道。
可莲心没有回答她的问话,直接就跑了。
柳絮一跺脚,正要叫住沈青鸾。
而沈青鸾的视线此刻已被园子里的花所吸引,她朝里走去,没想到宁王府里竟还有这么美的一处园子。
这园子真大,连院墙都是新修缮过,里面种满了一望无际的格桑花,如今是深秋,正是格桑花开花的季节。
沈青鸾仿佛看到了西北高原上北风吹过,蓝蓝的天空下,漫山遍野开满了五颜六色的格桑花,那洁白的云朵好像就在头顶飘过,一伸手就能够得着似的。
她站在那里,朝吹过来的蒲公英伸出手,洁白的蒲公英在她的手心稍作停留,便又随风飞向远方。
有几个少年在花海里追逐。
“青儿,这里的格桑花更好看,快过来。”
“青儿,你这么喜欢格桑花啊,到时候,我在京城种一个很大很大的格桑花园子给你。”
“大师兄,你说话算数。”
“小师弟,二师兄也可以做到。”
“真的吗?二师兄!”
……
沈青鸾想睁大眼睛看看那几个少年,可怎么也看不清楚。
格桑花?她竟认得这是格桑花,格桑花产自西北,听说也只有西北高原的土地才能种活。
青儿是谁,大师兄又是谁?二师兄又是谁?
沈青鸾来不及细想,她欣喜地看向那些白得像雪,红得似火,橙得娇艳的格桑花,她朝格桑花飞奔过去。
她清楚自己从骨子里喜欢格桑花,京城应该很多人喜欢牡丹,喜欢梅花,但很少有人喜欢格桑花吧,沈青鸾这样想着,也就更加肯定了她和镇北侯府有关系。
镇北侯肯定是北边的,字面意思就是镇守北部边关的。
她摘了一朵粉红的格桑花,放在鼻下轻嗅,淡淡的清香让沈青鸾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她一时之间竟似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好喜欢这种感觉!好熟悉的感觉!
“谁准你进来这里的?”一阵暴怒声传过来。
段墨池冲着正沉浸在花海里沈青鸾吼道,他正疾步如飞地向这边奔来。
沈青鸾的思绪突然被打断,她很不高兴地转过头,看向冲着自己跑过来的段墨池和落在后面的一大群人,有庄侧妃,还有几个其他女人,不用问,肯定是段墨池后院的那些侍妾,来看热闹的还有不少下人。
段墨池的眼睛红得可怕,怒火中烧的他面目有些狰狞,愤怒的样子好像能一口把沈青鸾吞了。
这样的段墨池让沈青鸾有些害怕,甚至有些委屈,她正要开口解释,却被段墨池的一双大手死死地掐住脖子。
“说,是谁让你进这园子的?”他的双目猩红,看向沈青鸾的眼神狠戾而凉薄,看得沈青鸾直犯怵,这时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必这园子里的格桑花是段墨池为心爱之人种植的。
段墨池有心爱之人,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难道段墨池最爱的人不是庄侧妃吗?庄侧妃没出过京城,按理说不会喜欢格桑花。
沈青鸾明白自己这一次又被庄侧妃坑了,可她是真喜欢这格桑花啊!所以她是心甘情愿被坑,不冤枉。
没有庄侧妃,她都不知道这宁王府还有这么大一片美丽的花海。
难得庄侧妃专门让人去请她过来,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幕了。
沈青鸾的余光看向庄侧妃,庄侧妃正得意地朝她笑着,旁边的莲心缩着脑袋不敢朝她这边看。
沈青鸾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庄侧妃接二连三的挑衅让她很不高兴,之前她只是不屑后院这些腌臜手段,但她并不是怕庄侧妃。
但此时她被段墨池勒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又不敢运功反抗,她只能赌段墨池不会让她死的。
不到万不得已,她还不能暴露自己的武功底细。
“看园子的人呢?”段墨池见沈青鸾脸色发紫,一把将她扔在地上,然后看向身后那一群人问道。
沈青鸾听他这么说,顿时心如死灰,她可以不在乎当什么世子妃,可以当粗使丫鬟,但柳叶和柳絮发卖到青楼是什么下场,她不敢去想。
她不顾头上的伤和肋骨的疼痛,猛地跪了下来,膝行到段墨池身前哀求道:
“世子爷,我错了,你饶了我们三个,我保证从此在梧桐院老老实实,再也不敢违逆世子爷的吩咐,好不好?求你了。”
段墨池看着她鼻青脸肿的样子,哼了一声。
“软骨头,没用的东西,还以为多硬气呢,行,看在你像条狗一样求本世子,本世子就……”
段墨池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突然又说道:“不如你学狗叫两声给本世子听听,说不定本世子大发慈悲就让你们主仆三人在梧桐院住着。”
沈青鸾闻言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泪水喷涌而出,这一次不是装的,她是真的绝望了,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段墨池吗?就算她此时不是周青,也不应该这样羞辱一个女子吧。
在这一瞬间,段墨池从前在她心中的位置一扫而空,她突然就想起父母再三说段墨池此人不是良配。
说他刚愎自用,没有悲悯之心,说宁王府政治情形复杂,不能嫁入宁王府。
她当时还不信,她觉得自己和段墨池心心相印,情投意合,又自小青梅竹马,她甚至无数次幻想着,有一天她缷下男装,打扮一新,以女儿姿态走到段墨池面前,对段墨池来说,该是多大的惊喜。
那时候段墨池会不会高兴得发疯,高兴得抱起她转圈圈。
哈哈,原来他一直喜欢的不是男子,他没有问题,他的青世子从来都是女子。
沈青鸾想到这里,自嘲地凄惨一笑,笑自己年少无知,笑自己识人不明,笑自己那幼稚可笑的少女梦。
很可惜,再也不会有那么一天了,镇北侯府已经没了,她也永远不会以真面目出现在段墨池面前。
沈青鸾落寞地低下头,她是死也不会学狗叫的,这一次哪怕段墨池杀了她,她也不会弯腰。
要不,就这样死去吧,镇北侯府的仇她不报了,她想早点去陪爹娘,她好累,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肋骨应该也断了一根,段墨池那一脚用了至少七成力。
不知道为什么,段墨池看到这样的沈青鸾,心口莫名一阵抽痛,他好像见不得沈青鸾这个神情,这个神情总让他觉得有些熟悉,尤其那双凤眼蓄满泪水的时候。
青世子只要受点委屈就会用这样的副表情看着他,从前只要看到那个神情就是要了他的命,他都可以毫不犹豫地奉上。
这个女人凭什么和青世子有一样的表情,她不配,但段墨池就是有点心疼。
心疼这个词一跳出来时,段墨池吓了一跳,他从未想过,他会有一天心疼一个自己弃如地底泥的女人,只因为她和自己的那个故人有一双同样的眼睛和神情。
他烦躁不安地走了几步,也不再提学狗叫的事,然后摆摆手,“把人押进梧桐院,锁上门,以后这三人没有本世子的允许,不得出梧桐院。”
随着沈青鸾被扔进院子里,梧桐院大门被关上,柳絮和柳叶冲向沈青鸾。
“小姐,你的手!你吐血了?”她们看到沈青鸾嘴角的血,双手红肿,惊叫道。
沈青鸾擦了一下唇角,漫不经心地说:“没事,一点皮外伤。”
沈其脸色大变,老泪横流,他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青鸾不想让段墨池看到沈其的样子,她知道段墨池这个人很多疑,看上去是直肠子,实则心思细腻。
她连忙转过头大步朝段墨池迎上去,她乖巧地朝段墨池福了福身,客气地说:“今日多得世子爷大发仁慈,让妾身和父亲告别,妾身先离开,就不耽误段大人办事了。”
她说完,也没等段墨池回复,便从里面出来,站在护栏外面,静静地看着。
段墨池猜不透这个女人的行为,她突然变得乖巧让他很不习惯,似乎很失落,她的一身傲骨还没被敲碎呢,怎么就听话了,怎么就变成软骨头了。
真没劲,这是段墨池此时的心情,他怏怏地走回去坐到位子上。
沈青鸾平静地看着沈其的脑袋和尸身分家,血溅四尺,脑袋滚到地上转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那双眼睛还瞪得老大。
段墨池不解地看着这个女人,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神情如此平静无波,明明有血溅到她的身上,她像个没事的人一样,还用帕子轻轻地擦了擦身上的血。
她没有像旁边的人一样惊叫,也没有吓得蒙住双眼,更没有被吓哭,吓晕。
瞧来看段墨池的姑娘里面有两个已经晕过去了,刚才还死死看着段墨池,眼中含春带怯。
沈青鸾哪像一个女子,她倒像是见惯了生死,神情冷漠无比,没有一丝温度。
段墨池不明白一个女子如何在生死面前,会有这样的淡定?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她刚才和沈其究竟说了什么,会不会让她留在宁王府报仇?
段墨池这一刻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派一个人站在旁边听他们说话,但沈其已死,这个女人肯定是不会说实话的。
沈青鸾默默地离开了,她当然不会五马分尸,更不会挫骨扬灰,死都死了,再做这些有何意义,人死如灯灭。
当然她也不会去埋沈其的尸体,那是她的仇人,她可没那么好心。
她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反倒多了几分沉重,沈其不过是个棋子,真正的仇人还很强大,二皇子荣王已经是极难对付了。
而那个躲在背后的另一个人,她还不知道是谁,估计比荣王还要难对付,沈青鸾一时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
她麻木地走回宁王府,柳叶和柳絮还没回来,沈青鸾独自一人呆呆地坐在院子里,天阴沉沉,没有一点阳光,冷风吹过来,吹起她的头发,也吹得树上的枯叶飘飘扬扬地随风飞舞,最后转了几圈慢慢地往下落。
沈青鸾看着院子里一地的枯叶,心里一片凄凉。
直到中午,柳叶和柳絮才失魂落魄地回来了,两个人衣服上有血迹,有的地方还被划破了,头发也乱糟糟,发上的簪子也不见了。
“这是怎么啦?”沈青鸾大惊,连忙站起来迎上去问道。
“二小姐……,呜呜呜……银子走到半路被人抢了,我们去追,被他们打了,就几个混混,他们还想把我们卖到青楼去,我们也不管银子了,只能拼命地逃,幸好那里离大街不远,呜呜呜,奴婢身上只有五两银子,就把那五两银子给沈夫人了。”
柳絮抽泣着,断断续续地把发生的事告诉沈青鸾,那可是三千两啊!不是三两,就这么被人抢走了,柳絮当时恨不得撞死,她对不起二小姐,对不起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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