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申被他的目光震得后退了半步，眼中闪过一丝惧意，却硬撑着冷笑了一声，转身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唐亦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路灯下，秦念昭拎着袋子的手却微微用力，指节发白。
“萧先生。”她低声说道，语气里透着一丝担忧，“您觉得，唐助理会不会……”
“会不会乱来？”萧渡打断她的话，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他现在自己都快保不住了，就算想乱来，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秦念昭点了点头，却依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唐亦申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走吧。”萧渡看了看手表，随即迈开步子，“不是说要吃火锅吗？再磨蹭，位置都要没了。”
秦念昭看着他冷静的背影，心中却隐隐有些复杂。唐亦申的挑衅话语虽然难听，却像是无意间撕开了一点真相的边角——
她是真的对萧渡“死心塌地”了吗？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袋子，嘴角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快步跟了上去。
火锅店门口已经排起了队，店内的玻璃窗上隐隐透出氤氲的热气，似乎在昭示着里面的热闹与烟火气。
两人走进店里，被服务员领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店里空调的凉意勉强压过外头的热浪，但火锅腾起的热气混杂着食物的香味扑面而来，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闷热。
秦念昭拿起菜单，一边翻看一边用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哎，这空调也太不给力了吧……还不如直接在露天吃，起码有点风。”
萧渡却显得镇定自若，随口说道：“火锅店的空调就是这样，吃之前后悔，吃的时候忘记，吃完之后再抱怨。”
秦念昭被他的评价逗笑了，指了指菜单上的锅底说道：“番茄锅底加清汤，可以吧？”
萧渡点点头，随意翻看了一下菜单，又说道：“涮羊肉、肥牛，再来点蔬菜，足够了。”
“不够啊！”秦念昭抬头看了他一眼，带着一点认真，“吃火锅，怎么能没有午餐肉、藕片和金针菇？还有虾滑，这可是精髓！”
“精髓？”萧渡看了她一眼，语气里透着淡淡的调侃，“虾滑哪来的精髓？”
“您不懂！”秦念昭一本正经地说道，随即迅速将自己点的菜划到单子上，递给服务员，“多亏我多点了些，不然这顿火锅岂不是白来了？”
萧渡没再多说什么，靠在椅背上，目光扫过店里忙碌的服务员，以及四周被热气熏红脸的顾客。窗外的路灯亮了起来，光影摇曳，空气中依然带着一丝燥热。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火锅端了上来，番茄锅底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清汤锅底则显得格外素雅。服务员迅速将各种菜品摆上桌，秦念昭眼里顿时亮了起来。
“果然，吃火锅就是得靠这一锅翻腾的味道提神！”她一边夹起一片薄薄的肥牛涮进锅里，一边说道，“萧先生，您吃这个清汤真的没问题吗？完全没有灵魂啊！”
萧渡挑起一片涮熟的羊肉，蘸了点调料，淡淡说道：“我吃东西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不需要‘灵魂’。”
秦念昭“啧啧”两声，用筷子指了指他说道：“您这种活法，真是又无趣又枯燥。人生已经够辛苦了，吃点有味道的东西不可以吗？”
萧渡看着她一脸正经地为“有味道”辩护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目光落在她被热气熏红的脸上。她额头的汗珠已经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脸上的绯红显得格外生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