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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2000,那年华娱:徐远黄博番外笔趣阁

抚酒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不管徐远的跟脚是不是真的能跨进部委大院,张亚冬都打定主意这件事上不能得罪徐远。不媚权贵的人不多,不畏权贵的人更少。尤其在娱乐圈里,基本找不到。不信你瞅瞅两部大业,叫谁谁到,连姜闻都不敢改戏。张亚冬哗哗写下徐远的名字,甚至就排在他和窦围身后,第四个名字才是王妃。黄博一看,心生异动,他也想上台哇。但他很识趣的没有张口,他知道这件事没有他的份。挑起的眉角很快压抑下去,只剩一片孤寂与落寞。“等一下,冬哥,上面怎么没有我博哥的名字?”“他?他会唱歌吗?”“冬哥,你这就多少有点瞧不起人了。我博哥虽然唱歌不行,但他长得丑啊。”徐远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让张亚冬以为自己刚刚听岔了。不等他开口,徐远解释道:“就我博哥这张局部坏死的脸,一上台铁定能整个大活...

主角:徐远黄博   更新:2025-01-21 14: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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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远黄博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2000,那年华娱:徐远黄博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抚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管徐远的跟脚是不是真的能跨进部委大院,张亚冬都打定主意这件事上不能得罪徐远。不媚权贵的人不多,不畏权贵的人更少。尤其在娱乐圈里,基本找不到。不信你瞅瞅两部大业,叫谁谁到,连姜闻都不敢改戏。张亚冬哗哗写下徐远的名字,甚至就排在他和窦围身后,第四个名字才是王妃。黄博一看,心生异动,他也想上台哇。但他很识趣的没有张口,他知道这件事没有他的份。挑起的眉角很快压抑下去,只剩一片孤寂与落寞。“等一下,冬哥,上面怎么没有我博哥的名字?”“他?他会唱歌吗?”“冬哥,你这就多少有点瞧不起人了。我博哥虽然唱歌不行,但他长得丑啊。”徐远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让张亚冬以为自己刚刚听岔了。不等他开口,徐远解释道:“就我博哥这张局部坏死的脸,一上台铁定能整个大活...

《重回2000,那年华娱:徐远黄博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不管徐远的跟脚是不是真的能跨进部委大院,张亚冬都打定主意这件事上不能得罪徐远。
不媚权贵的人不多,不畏权贵的人更少。
尤其在娱乐圈里,基本找不到。
不信你瞅瞅两部大业,叫谁谁到,连姜闻都不敢改戏。
张亚冬哗哗写下徐远的名字,甚至就排在他和窦围身后,第四个名字才是王妃。
黄博一看,心生异动,他也想上台哇。
但他很识趣的没有张口,他知道这件事没有他的份。
挑起的眉角很快压抑下去,只剩一片孤寂与落寞。
“等一下,冬哥,上面怎么没有我博哥的名字?”
“他?他会唱歌吗?”
“冬哥,你这就多少有点瞧不起人了。我博哥虽然唱歌不行,但他长得丑啊。”
徐远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让张亚冬以为自己刚刚听岔了。
不等他开口,徐远解释道:“就我博哥这张局部坏死的脸,一上台铁定能整个大活。”
“对不对,博哥?”
黄博忙不迭点头,“我肯定能演好,不,能唱好,我只需要一个机会,真的。”
谁都知道登上那个舞台就一定会扬名立万。
巨大的馅饼就摆在面前,若说一点机会没有黄博肯定不动心。
但现在有机会了。
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无数人努力了一辈子就是缺一个机会。
张亚冬无奈,看向黄博,“你准备整个什么大活?”
“倒立拉稀!”
这话一出口,黄博脸色瞬间就垮了。
而在他耳边刚刚叨逼完的徐远立马跑远,生怕被打。
果然,强如我博哥也会在巨大的诱惑下失神,器量还是不够啊。
“刚才是个玩笑,冬哥,你不觉得我博哥这张脸很有记忆点吗?是不是属于那种在人堆里一眼就能被发现,遇到警察一定被查身份证的那种?”
听徐远这么一说,张亚冬觉得还挺有道理。
“但现在选的是歌手。”
“谁说我博哥不是歌手了?我和他一起合唱,我的新歌。”
“就刚才那首?”
张亚冬一想到两个男的合唱想把我唱给你听就是一阵恶寒,尤其一方还顶着一张疾世愤俗的脸,那就更恶心了。
“不是,是另外一首,专门为我博哥量声打造的歌。”
一说到歌,张亚冬瞬间就忘了其他的事。
“唱来听听。”
徐远欣然点头,回到台上把住麦克风,冲着黄博笑了笑。
深吸两口气,沉声开口:
“也许世界就这样,我也还在路上,没有人能诉说;”
黄博错愕的看着徐远,细细的听着。
逐渐,他不再错愕,变得苦涩。
“也许我只能沉默,眼泪湿润眼眶,可又不甘懦弱”
“低着头,期待白昼,接受所有的嘲讽。”
“向着风,拥抱彩虹,勇敢的向前走......”
苦涩,在博哥心底发芽,长出一棵名为不甘的树。
这棵树,在徐远的歌声里茁壮成长着,成长着。
“黎明的那道光,会越过黑暗;”
“打破一切恐惧我能,找到答案。”
往日记忆的剪影在一瞬间拼凑成黄博不甘平凡不断寻找的一生,凑出他现在的模样。
他,的确一直在路上。
但他的答案又在哪里呢?
“哪怕要逆着光,就驱散黑暗,丢弃所有的负担,不再孤单。”
“不再孤单。”
黄博咀嚼着这四个字,歌已经唱完,但他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
“这是我专门为博哥量身打造的歌......”
他脑袋里只浮现出这一句,这一句,就是他的一生。
他的未来,不再孤单。
拭去眼泪,黄博嘴角扬起露出他标志性的苦笑,
“谢谢。”
男人间的事情不需要太多废话,一句谢谢,就是一切。
“不客气,这首歌以后就是你的了,耶稣来了也抢不走,我说的。”
徐远毫不在意摆摆手,反正也是抄来的。
在慷他人之慨这件事上,徐远一向很慷慨。
张亚冬看了看徐远,又看了看黄博,沉默了。
沉默的瞅了眼窦围,那眼神似乎再说,我叫了你这么多句姐夫,你甚至都没有为我写过一首歌。
窦围也沉默地看着他,那眼神在说,你娶我妹妹的时候也不见你送我一首歌当彩礼呀。
沉默中,张亚冬点了点头,“这首歌可以,是精品。”
或许是被徐远和黄博的奸情感动了,窦围开口道:“你俩唱两首吧,正好一人一首。”
张亚冬却是不敢打包票,“我只管把黄博的名字写上去,能不能过批,我说不好。”
“这事你放心,官方巴不得人越多越好。”
徐远一点都不担心,甚至还有点想笑。
免费劳动力谁会嫌多呢?
如果要官方出钱举办,这事情可能会有波折。
但现在是窦围牵头,他牵头当然他出钱。
官方只用盖几个章打几通电话而已。
反正这对郎舅都不缺钱,更何况这也不算亏,说穿了不过是拿钱邀名。
而他们把名气变成钱的渠道那可太多了。
这是三赢的局,不存在谁亏。
当然,赚得最多的肯定是徐远......不对,是博哥!
徐远好歹还出了主意给了消息,博哥才是那个人在家中躺,钱从天上来的狗东西。
不过算了,看在他曾叫自己一声义父的份上。
“冬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办?”
“不好说,人多就很难协调,这事还是让官方派人下来弄吧,我弄不好。”
“冬哥,这你就错了。这事千万不能拖,一拖就变,一变就凉。趁热打铁啊,哥。”
“那就定在后天吧,地方我去找。”
“窦哥,您是这个!”
徐远冲窦围竖起大拇指,交朋友就得交这样的,有事是真上,而且绝不拖泥带水。
相比之下,张亚冬是真有些优柔寡断了。
这哥们虽然有才颜值也不差,但就是学不会断舍离三个字。
怪不得感情方面一塌糊涂,有高媛媛当女朋友都留不住。
说起高媛媛,徐远一拍脑门。
重生一回,不泡两个女神怎么对得起自己?
勾搭,必须勾搭,回头就找张亚冬要高媛媛的联系方式。

次日,下午6点左右,演唱会所有布置已经完工。
工作人员陆续进场。
也有没事过来溜达的老头老太太带着孙子孙女来瞎晃悠。
这次演唱会是义演,所以没有设门禁。
只要你是个人......就算不是人,也可以进,主打一个来者不拒。
黄博倒是提议放几个栅栏请几个安保,徐远拒绝了。
不是心疼钱,主要是这日结200的工作他自己都没干过,怎么舍得让别人干?
他娘的,这是2000年的两百块,去夜上海吃个快餐也就188。
啥,你说东广更实惠......这个请务必私聊。
总而言之,博哥这厮居然张口就来。
狗娘养的,败家义子!
最后还得是徐远出马,说服强冬哥派出他新收的小弟,哦不,新来的员工来免费维持秩序。
包一顿晚饭,再送一顿夜宵。
要是今晚上没出任何事故,再每人派发66块红包。
合起来都不够100块,人还个个乐得跟花一样。
这叫什么?
格局!
不但收获了京东物流初始员工们的好感,还极大给了强冬哥面子。
你看,强冬哥现在就笑得合不拢嘴。
嗯,强冬哥在和某位穿着行政夹克的青年人畅聊。
青年人姓白,文化口的一位副司长,负责落实(监督)这场反盗版维权演唱会。
这场演唱会的名字也改成了:
反盗版维权——华语乐坛原创力量总动员大型公益演唱会——京东物流独家冠名支持。
商业上的事徐远不懂,官场上的事,徐远更不懂。
但这不妨碍他凑在旁边混脸熟。
再怎么说,这个台子是徐远搭起来的。
他在这里就是为了做个提醒:你刘强冬以后发迹了千万不要忘了我啊。
徐远还准备继续杵在这碍人眼球,哦不,混脸熟,却被张亚冬一把拉到后台。
“我在这里忙昏了头,你小子居然还有心思偷懒。”
“我没偷懒!我那是去招待老板!”
徐远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气得张亚冬很想抽他两巴掌。
“黄博能力确实可以,筹备工作有条不紊进行到现在,他是首功。”
“您直接说但是就完了,咱们之间没必要扯那些。”
“那我就直说了,黄博不能当这场演唱会的主持。”
徐远一听脸色就沉下来。
不等他开口,张亚冬赶忙解释道:“赵中详老师来主持。”
一听到赵中详,徐远脑袋里立马反射性的浮现熟悉的声音。
春天来了,又到了万物交配的季节......
正儿八经的央视台柱子,主持了很多很多届春晚的老男人。
咱博哥确实和人家没得比。
“所以您是过来让我通知博哥的是吧?”
“对。”
“我拒绝!”
徐远很严肃的看着张亚冬,“冬哥,您这事做的不地道。而且......”
徐远斟酌下口吻,压下愤怒,用尽量体己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您很想弄好这场演唱会,但有句话叫过犹不及。”
“您肯定知道这四个字什么意思,但没有理解。”
“如果赵老爷子来主持,那这场演唱会就没人记得住你张亚冬的名字了,您信是不信?”
张亚冬是个踌躇的人,事前犹豫不决,事后追悔莫及,说的就是这种人。
说实话,徐远很想让他去读一遍论语,理解一下何谓“吾道一以贯之。”
现在,张亚冬又在犹豫。
徐远暗自喟叹一声,“您怕不好向赵老爷子交代是不是?我去和他说。”
“不打扰您继续接待嘉宾了,告辞。”
这次演唱会邀请的助唱嘉宾很多。
文化部发函,国内音乐公司不敢不响应。
再加上窦围和张亚冬朋友圈里的人。
凑起来四十多位,都是名震一方的人物。
多的不说,就说几个耳熟能详的。
王妃、刘獾、韩垒、韩虹、田震、崔剑。
可以说华语乐坛顶流人物,一网打尽。
这样的人物当然不能怠慢,所以徐远特意花了五百多块订购了几副高端麻将桌杵在后台。
您要不喜欢打麻将也成,那边有扑克,自己去玩斗地主。
主打一个随和无间距。
不得不提,这年头的明星个个都挺接地气的。
徐远就看到刘獾在搓麻将,一边搓还一边大口喝茶。
韩虹一边再后边看一遍嗑瓜子,还一边吼着:
“你会不会打啊,这时候能打3万吗,你看,放炮了吧。”
“那你来?”
“我不来。”
嗯,和刘獾同桌的是王妃、周逊和崔剑。
果然,替身使者之间,不对,麻将人之间是会互相吸引的。
赵老爷子是高雅的人,人不打麻将,人在下象棋呢,和辛宝达老爷子。
不过徐远没有直接去找那二位,他先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抓出了再偷偷抹眼泪的黄博。
“博哥,让你偷偷看片不带我。你看,长针眼了吧,活该!”
徐远的打岔并没有让黄博走出阴影。
黄博揉了下眼睛,挤出一嘴大黄牙,“徐远,我知道你是来说什么的。没事,我能登台唱歌就不错了,当主持人这事,我确实不配。”
“谁告诉你主持人换了?”
“那赵老爷子不是......”
“人是来唱歌的,你把节目单改一下,我那段SOLO改成合唱。”
黄博一愣,“你要和赵老爷子对唱《想把我唱给你听》?”
黄博摇摇头,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咋地,我就好这口,不行啊?”
“草,你以后离我远点,我怕贞洁不保!”
说道这里,徐远终于确定黄博心里的芥蒂放下了。
拍拍他肩膀,徐远勉励一句,“博哥,好好干,别给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丢脸。”
言罢,转身就去找赵老爷子。
黄博紧紧盯着徐远的背影,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看父亲的背影。
“徐远,谢谢啊!”
黄博突然大吼着。
徐远背着他摆摆手,男人间的事,说多了都是矫情。
“两位老爷子,小的徐远向二位问好。”
说话间,徐远作了个长揖。
辛宝达老爷子一瞅来人,笑道:“说曹操曹操到。小徐,我听人说是你力主邀请我这个唱戏的糟老头子过来的?”
“哎,不瞒老爷子您说,我从小就喜欢高派,我还能来上两段。”
辛老爷子饶有兴致看着徐远,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了解京剧的年轻人,属实是老虎串门——稀客啊。
一瞬间,辛老爷子就和徐远看对眼了,“唱两句来听听。”

“对了,冬哥怎么不在?”
“他去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会那边去了。”
“中华社会文化发展基金会,曹禺创立的,写雷雨那位。”
徐远稍微科普了一下,“这是文化部主管的直属单位。”
“卧槽,亚冬这是一步跨进了部委大院呀。”
周逊的语气三分羡慕七分欣喜。
这姐们是一路顺风顺水走过来的,不属于娱乐圈勾心斗角那一拨。
说起来,窦围身边的人都是不屑于为了一点资源放弃原则的人。
和联手抵制刀郎那一拨完全不是一路的。
而这会,窦围的电话响起,是张亚冬打来的。
“姐夫,让徐远接下电话。”
“窦哥,您直接开免提吧。”
窦围点头,摁下免提键把手机摆在几人中间。
电话那头,张亚冬的语气有些踌躇。
“徐远,你和黄博登台的事,可能要黄。”
徐远眉头一皱,“您直接说。”
“是这样的,基金会这边没有意见,主要有位老前辈不太满意。”
“老前辈,谁啊?”
“谷建分。”
噗!
这回轮到徐远大喷一口。
惹不起,这位是真惹不起。
就在去年,人家的歌还随着嫦娥一号上了太空。
“冬哥,谷老那么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怎么会无缘无故针对我一个无名小卒,这里面有事吧?”
“主要是她徒弟,那人心气挺高,觉得和你一起登台太掉份。”
“冬哥,请问谷老前辈登台么?”
“那怎么可能,就她想上台,也没人敢让她上台啊。”
“这样啊,冬哥,你肯定被骗了。不让我登台肯定是谷老徒弟的意思,和谷前辈没有半点关系。”
“但这事是……”
“您别管谁告诉你的,你要记得一件事,这场演唱会,是我们出钱!”
徐远顺嘴把已经筹到五十万的事说出来,郑重叮嘱道:“这是我们搭的台子,让谁上不让谁上是我们说了算!”
“她不满意,那就让她滚蛋!”
“想登台的多了,差她一个吗?”
张亚冬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必须尊重徐远的意见,因为钱都是徐远找来的。
甚至可以说没有徐远,就没有这场演唱会。
“行,我回头就和基金会表态。”
“冬哥,态度一定要强硬。现在大势已成,些许杌陧根本不用理会!”
“好!”
张亚冬挂断电话,想来是又去沟通去了。
徐远给自己倒了杯酒,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既然已经开撕,那就肯定要把对方的遮羞布撕个干净。
不过要从哪入手呢?
徐远陷入了沉思。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周逊灵动的大眼睛灼灼瞄着徐远,“是不是琢磨着干什么坏事?”
徐远扬起单边眉,“逊姐,在你心目中我很坏吗?”
“嗯,不坏都想不出让卖盗版碟的出钱支持反盗版。不行,这事太逗了,我一想起来就想笑。”
周逊捂嘴笑得很恣意,半点没有明星的架子。
“窦哥,您和崔剑挺熟吧?”
“说得上话,没那么熟。”
窦围隐约猜出了徐远的想法。
他只是不屑于去做那种蜗牛角上辨雌雄的事,并不代表他不懂。
“怎么,你想让他帮你?”
“人都打上门了,不接招以后还怎么混?”
“这个当口,不合适,太多人盯着了。”
“那就做得隐晦一点。”
徐远拿来纸笔,当即写下一首词。
“窦哥,劳烦您谱个曲,帮我送给崔剑哥。”
“然后逊姐,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位北舞的学生,她叫启芯。”

分了遣散费,徐远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无业游民。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气馁,因为北京的炸酱面实在太好吃了。
“徐远,要不你跟我一起去酒吧唱歌吧,你嗓音挺独特的,肯定能挣钱。”
徐远擦干净嘴边酱油睃了眼黄博,
“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成天就想着去酒吧坐台。”
“能不能有点追求?都跟你说过,未来是互联网的天下,乘着这口风猪都能飞起来。”
黄博叹了口气,曾几何时,他也像徐远这般,满腔雄心壮志。
只可惜,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你有钱吗?”
徐远一愣,没有接口。
“你有人吗?”
徐远沉默了,连草根出生的强冬哥都不肯接纳他,找其他人只能是自讨没趣。
此路不通,那就只能换一条了。
“博哥,酒吧卖唱也是有说法的。你那个玩法,太低端,我带你去找家好地方。”
时间来到下午六点。
徐远蹲在什刹海的一家酒吧门口看腿。
哦不,是等开工,顺便看腿。
像他这样的,还有一个,就是他那个长着标志性丑脸的舍友,黄博。
只不过人家没有看腿,端起吉他认真反复的练习着今晚准备唱的歌。
“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满头星辰,心情是一个传说,亘古不变的等候......”
“博哥,你这样唱王则听了想打人。”
“王则是谁?”
“你唱人家的歌不知道人家是谁?”
“嗨,混口饭吃嘛,大不了脸凑上去挨一巴掌。”
只能说黄博不愧是黄博,就这份心态,要遇不到宁耗还得继续卖唱跑龙套。
“徐远,商量个事呗。”
“说。”
“这月的房租你先给我垫着,等我......”
“呵,我昨天请你吃了早饭中饭和晚饭,你甚至都不愿意叫我一声义父,现在,你还想......”
“义父!”
“你都叫我义父了我还能怎么办呢?拿好,这是我的全身家当。”
徐远掏出兜里的三十二块五毛,“这月义父就靠你养了。”
黄博嘴角一歪,别过头去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徐远也乐得清闲,继续看腿。
晚上六点半,酒吧准时开门。
黄博第一时间就溜了进去,赶着坐台的男人就是这么积极。
当然,能不能成功坐台还是两码事。
平心而论,博哥的唱功很差。
放在十几年后能靠百万调音师救一救,现在嘛,只能靠着厚脸皮撑一撑了。
徐远自问脸皮没有那么厚,还好他脑子里存着上辈子听过的所有歌曲。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徐远也不知道,或许是重生一次让他的脑子变得更灵醒了。
五秒之后,博哥被人连请带推礼送出门。
见了徐远当面讪笑两声,“义父,今天的晚饭也要靠你了。”
“居然连五秒都坚持不到吗,真是个不成器的义子。”
徐远起身拍拍屁股,“博哥,不是每个丑男都能成为老狼,也不是每个跑龙套的都能成为星爷。有机会你还是想想怎么去正规学校学点知识,我看北电就挺适合你。”
博哥苦笑,“你以为我不想啊,我这不是没考上吗?”
徐远干咳一声,一不小心又扎了博哥的心。
“我先卖唱去了啊,回聊。”
博哥没有走远,来是一起来的,走当然也要一起走。
他听过徐远唱歌,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和他差不多。
如果他不行,那徐远肯定也不行。
因为这间酒吧就不是一间普通的酒吧,它没有招牌......不是,这家的老板非常挑剔。
不止挑剔,音乐素养还很高,不然他也不至于五秒都坚持不到。
如果他来选,他不会来这间酒吧。
这一次,是徐远硬拉着他来的。
“想把我唱给你听,趁现在年少如花,花儿尽情的开吧,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丫......”
徐远的歌声突然响在黄博耳边,现在他知道徐远为什么硬拉着他来这里了。
徐远在台上唱歌,唱歌的人在台上看他。
看他的人叫窦围,这里是他的酒吧。
窦围抿了一口小酒,闭目聆听,不知不觉已经徜徉在这首舒缓隽永的曲子里。
“这曲子有意思,水平很高。”
窦围身边,张亚冬饶有兴致看着徐远,“有老狼的味道,就是唱功差了点。但正是因为差了一点,让这首曲子更贴近校园。我有预感,这首歌肯定能火。”
“不要打扰我听歌。”
窦围眼皮都没抬。
现在满大街都是大河向东流,妹妹你坐船头,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能让他静下心来听完的歌了。
“谁能够代替你呐,趁年轻尽情的爱吧;”
“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一曲终了,徐远起身鞠躬,目光不自觉瞟向阴影里的两个男人。
“老板,我唱得还行吧,有没有资格在你这里驻唱?”
窦围抬眼打量徐远,干净,阳光,文质彬彬,看见他就像看见了十八岁的自己。
“我这里没有驻唱,谁想唱歌都可以来唱,不过我欢迎你经常来唱。”
“啊,不给钱的吗?”
说话的是黄博。
酒吧刚开门,店里没有顾客,老板又沉溺听曲无可自拔,所以没人发现他进门了。
虽然黄博知道窦围和张亚冬是何许人,但他是真不认识这对郎舅。
“博哥,小了,格局小了。”
徐远摇晃着脑袋,“我唱歌是因为我喜欢唱歌,不是因为钱。当然,如果钱到位也不是不可以唱。挣钱嘛,不寒碜。”
“你挺有意思,怪不得能写出这么有意思的歌。”
张亚冬伸手邀握,“认识一下,张亚冬。”
徐远二话不说把手贴上去,“徐远,边上这我哥们黄博。”
博哥是个老油条了,马上见缝插针伸出右手。
张亚冬一看就是个脸皮薄的,干笑着和刚被自己请出去的人握了个手。
“你好,我叫黄博。”
“我博哥喜欢抽烟喝酒和烫头,是一个考了两年半还没有考上北电的练习生。”
有道是苟富贵互相汪,徐远不遗余力介绍着自己刚收的义子。
“幸会,幸会。”
张亚冬应付两句,不动声色抽手而归。
“徐远,刚才那首歌,曲风很成熟,你不是第一次写歌吧。”
“不是。”
“你有兴趣把它们录下来吗?”
徐远没有接茬,做出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看着张亚冬。
“冬哥,我听说许威出专辑亏本到想自杀,有这回事吗?”
“玩音乐死路一条。”
窦围一锤定音。
张亚冬也是喟然一叹,“盗版逼死原创。”
冬哥说的没错,今早上徐远还亲眼目睹了那些盗版商贩有多猖獗。
甚至连警察都不怕,还抱着警察大腿叫岳父。
但话说回来,如果能把盗版气焰压下去,那版权收益可就......
想到这里,徐远嘴角一扬,露出歪嘴龙王的微笑。
“冬哥,我听说现在市面上流行了一种很新的东西,叫MP3......”

无田为流,无业为氓。
所以徐远是个流氓。
现在是2000年8月。
徐远和他的舍友在跑路。
为什么要跑路呢?
废话,哪个卖盗版碟的被警察叔叔追还能不跑路?
“徐远,你等等我,我跑不动了。”
“博哥,你放心的去吧,汝妻子吾自养之。”
“就冲你这话,我进去了第一个把你供出来。”
“你要这么说,我就只能把你在酒吧坐台的事情告诉大嫂了。”
“你说呗,反正她早知道了。”
徐远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一劫他是躲不过了。
因为他的舍友兼同伙黄博已经放弃抵抗了。
不就卖个盗版碟吗,多大个事,撑破天了被罚款教育。
反正罚的也不是他们的钱,是老板的。
哦,顺便一提,他俩的老板姓刘,名强冬。
若干年后老板会创办一家叫京东的企业,这也是徐远为什么硬要拉着博哥找上他的原因。
“跑啊,你俩怎么不跑了?”
警察叔叔叉着腰大口喘着气,还不忘嘲讽徐远和黄博两句。
“就你俩这样的,我再老二十岁一样能抓得住,咳,咳。”
黄博挤出一张笑脸,露出他的大黄牙。
“警察同志您悠着点,不要为了这一点小事伤肝动体。”
“油嘴滑舌,你这样的我见多了,少废话,盗版碟交出来。”
黄博刚想说话,徐远抢先一步开口。
“盗版碟?什么盗版碟?阿sir,你抓人要讲证据的,不然投诉你毁谤哦。”
徐远从小就深知一个道理,当鱼塘里只有两条鱼的时候,水再怎么浑都是没用的。
只有让大家都成为漏网之鱼,他和黄博才有机会逃过一劫。
所以刚才两人一路跑一路丢,黄博也是在最后一张盗版碟丢完之后才投降的。
警察叔叔估计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徐远这么狡猾的违法分子,第一时间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有群众举报你俩扰乱社会治安,现依据治安管理处罚法,对你们作出罚款五十的处罚。”
徐远轻蔑一笑,“呵,你信不信我把我大爷叫出来你还得倒给我五十?”
“哟呵,你小子还敢威胁警察。我就在这等着,你把你大爷给我叫过来!”
“切,你看好了。”
徐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博哥口袋里掏出四个毛爷爷。
嗯,这年头的100块上面有四个毛爷爷,后世的只有一个。
所以后世的100块远不如现在的100块值钱,找到原因了吧。
“喏,这就是我大爷,你就说那五十你给不给我吧!”
警察叔叔嘴角一抽,乖乖从口袋里掏出五十找补给徐远,徐远潇洒的把钱转给黄博。
黄博无事可干,只能幽怨的看了眼徐远。
警察叔叔一边手写一份收据一边教育道:“你俩有手有脚的大好青年,做点什么不好,就非要干这些违法勾当吗?”
徐远一听就不乐意了,这年头,东北虎、西北狼、中原好出破烂王,两广奸、八闽骗、川贵野鸡遍地见。
他一个没有坏心思的弗兰人卖个盗版碟怎么了?
你那么能你咋不去把制造盗版碟的工厂给封了呢,光揪着我俩这街头散货的有啥用?
就因为我俩交的税少吗?
“哟,瞅您这语气,我总算知道臭脚巡是怎么来的了。”
“你骂谁臭脚巡呢?”
“我没骂,舒庆春骂的,你有本事把他抓起来呗。”
“你告诉我他在哪,你看我敢不敢抓就完事了。”
“在哪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是写茶馆那个,笔名老舍。”
“......”
警察叔叔瞪了徐远一眼,把手写收据塞他手里扭头就走。
徐远第一时间打开收据看了眼。
倒不是为了记住罚他款的警察叔叔叫啥名,他也不敢找警察叔叔的麻烦。
他是为了确定收据真实有效,回头好去找东哥报账。
毕竟强冬哥是个仁义的好老大,哦不,好老板。
“杨晓临,这名字怎么有点熟悉?”
徐远思索片刻,两眼一瞪,赶紧追上警察叔叔问道:“杨警官,您是不是有个女儿叫杨蜜,现在在做模特?”
杨晓临脸色一沉,两眼露出凶光。
徐远一看他脸色心里就有底了,赶忙大吼一声:“岳父!远,飘零半生,未逢明主,如蒙不弃,某愿拜为岳父!”
“滚!”
警察叔叔很快蹬着他的两轮车跑了,徒留徐远一地悲伤。
“徐远,论脸皮厚还得是你,刚见面就叫人岳父。”
黄博点着他的全身家当还不忘抽空嘲讽徐远一句。
无他,太不快乐了。
明明是一起出来卖的,罚款却只有他一个人交,怎么想怎么不爽快。
但博哥是个豁达的人,所以也就只是嘲讽了徐远一句。
不过博哥这点攻击力对于久经各种贴吧评论区的徐远来说,太低了。
根本破不了防,甚至还有点想笑。
“呵呵,你要知道人家女儿有多漂亮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漂亮又怎么样,我是读书人。”
“对,连个艺校都考不上的读书人。”
俩损友一路互相伤害着,回到中关村。
中关村,某家不配拥有名字的小店。
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的强冬哥此时默默看着他面前的第一卖手和并列第一卖手。
他此时心里就只有一件事,后悔,后悔,还是他娘的后悔。
不过到底是未来的大老板,很善于汲取教训。
现在他又学到一件事,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这俩声称不要工资只拿提成的业务员并没有给他带来半毛钱收益,反倒第一天上班就让他亏了1000多块。
现在还恬不知耻的拿警察罚款单据找他报账。
神他么公关支出,你家的公关支出是被警察罚款啊。
深吸一口气,强冬哥挤出一张笑脸,“人没事就行。”
“承蒙强冬哥关照,我俩不仅没事,还极大的打响了刘氏盗版碟的名号。您放心,我们丢出去的每一张盗版碟都有好好写上老板您的大名。”
徐远一开口就犹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绝。
“现在,您就是中关村第一间有字号的盗版碟经营商......”
“所以现在半个海淀区都知道我刘某人是个卖盗版碟的了是吧。”
强冬哥叹了口气,掏出两张五十块一人给了一张。
“我庙小,伺候不了两位,两位请另谋高就吧。”
徐远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好不容易搭上强冬哥这条线,岂能轻言放弃?
“强冬哥,岂不闻黑红也是红?”
“徐远,你想喝点什么茶?”
强冬哥到底是个文化人,说不出滚那么粗鲁的字,只好点汤送客。
徐远见对方心意已决,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山水有相逢,强冬哥,希望您能记得您曾经有个下属叫徐远,嗯,还有黄博。”
“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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