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只冒着绿光的豺狼就要蓄势待发。
半山腰上一股火光应运而来,那群豺狼当即转换了目标去攻他。
来回几个回合豺狼死伤,那人也被扯破了皮。
又是你,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呢!
看清来人,又是之前见过的那人。
眼下,姑娘可不能轰我走了!
他朝我举了举受伤的手臂。
茅草屋中我给他上药,正要问姓名之时却听门外脚步攒动,他捂住我的嘴……直到大门被踢开……哥!
看清来人后我这才将心放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死丫头,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他凶巴巴的,表情却亲昵。
还有你,让你出来寻营这么晚了还不见回去,竟还和我妹妹共处一室,成什么样子?
男人相视一笑。
他们不但认识,身后的这个男人还是军中的副帅,也是我的……未婚夫君。
是我路上偶然遇见了乔绾妹妹,想要护送来着……可人家不愿更不记得我了眼前的这个人叫杜战,小时有见过,只是我回京多年世事具变此时再见更多的是陌生。
说说吧,我的乔大小姐,为什么此刻愿意回北疆来了,可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乔剑就地而坐,不由分说得盘问起我来了。
杜战很是得体,眼见此情便寻了个由头离开了。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行不行?
他与其说是我哥,更像是爹爹一样宠我。
想我,这么多年让你回来百般不愿,为何如今突然愿意了……纵使我百般掩饰话中带出了的哽咽,却还是被他发现了端倪。
我很想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可我不能,一旦被他知道只怕顾帆小命不保。
回北疆的这些日子我过得很是畅快,新奇事物充斥着我的生活因此很少想起在京中的事情。
哥哥军中繁忙,倒是将我安置得很好。
他一有时间便带我去放花灯、去山顶上看星星、看我踢蹴鞠,在这里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杜战和我相处倒是很有分寸,他不知从何处搜罗来了好多冷笑话,又带我去酿北疆独有的花酒。
我酒力不胜醉了过去,听说哥哥还将他暴打了一顿怨他灌我。
总之,这里的人很真,我很喜欢。
直到那一日起来,营帐之外我恍若听到了顾帆的声音。
我勉强穿了个鞋,裹着狐貂便匆匆赶了出去。
我没听错,正是顾帆。
只是此时的他被绑在木桩之上,身子上被捅出了至少十个八个窟窿,鲜血染红了衣襟。
只见眼皮半反,他望见了我绾……绾绾,你来了!
哥哥闻声回头看我,面容冷得看不出本分血色。
你听话,回去!
哥,你不能杀他!
他对不起你,为何不能杀?
他终于还是知道了。
顾帆,我自认和你是从小相识的情分,那年兵变我家还护佑过你顾家,我是信任你才将妹妹祖母托与你照顾一二,你是怎么做的?
得了真心却又辜负,你这种人死一千次都不足为惜,如今我没找你你却先跑了过来,那就不能怪我了!
说着,又是一刀捅了进去。
军中对俘虏叛军的花样很多,他不扎要害但足以受尽苦楚,最后血尽而亡。
是我……我是畜生,可我对乔绾一直都是真心的,只是我一直没认清自己的心罢了,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来你这虎狼窝!
我不想听他说话,把他舌头给我割下来!
哥哥掀袍落座,语气冰冷不容置喙。
哥哥,再怎么说他也是朝廷命官,你若动手杀了他那上面一定会彻查的,你可以不在乎,可边关百姓怎么办,谁有你了解边境情况,难道你真要为了这等小人连大事都不顾了吗?
这样好不好,我让他走,再也不许踏入北疆,对于这样的人死了才是痛快,他做过的事我要让他好好记着,夜夜不得安生!
眼见他态度有了些动容,杜战寻了个理由将哥哥支去了营帐。
你不该来!
我起身来了他身旁。
绾绾,我那日带了聘礼去了你将军府,可没见到你的人,我便知道你心里还气着我,是我让你伤心了,纵使你哥哥今天要活剐了我我也心肝情愿!
他说得涕泗横下,无比动容。
我倾然一笑我本就无意嫁你,宫门外那日那样说不过是我存心报复罢了顾帆,被千人所指的感觉不好受吧!
实话告诉你,那日的观鹤楼,我去了,你说得话,我一句没拉地听了进去,你这人当真是恶心!
他愣住了。
那日是我醉言,那谁,崔瑟瑟我已经送回扬州了,以后再没有人来烦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挡在我们中间了。
你看,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崔瑟瑟的出现会让我心里不舒服,他还是由着她在我面前绕。
他知道他的那些话会坏了一个女儿家的名声,他肆无忌惮地说了/他更知道今天来我哥哥不会放过他,可他还是来了。
为什么,那就是利益至上。
皇帝眼下爱护乔家,更知道我和他之间的种种,若他娶了崔瑟瑟不但会成为朝堂边缘化人物,顾家几代人的基业更是会如风中柳絮一般。
他要扭转局面,只得冒着生命危险来求我和好。
我今日放了你,便是全了我们最后一丝情分,感念你照顾我们祖孙,你若冥顽不化,你知道我哥哥是什么样的人……你的尸首留在此处不要紧,家中的老母可就要孤苦无依了!
话到如此,我给他解了绳子,去留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