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紫阳狐九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抛弃相恋千年的帝君嫁给别人了紫阳狐九 番外》,由网络作家“快乐猪猪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五天后要嫁人了,但相恋千年的紫阳帝君却不知情。为救他,我曾将自己的九尾红狐的皮毛卖给魔君百年,顶着野狐狸的身份化为侍女追随他。但他却接了个义妹回来。将我千辛万苦找到的续命灵药随意赐人,又责怪我不懂尊卑,把我关入寒狱反省。待我九死一生醒来后,便含着泪对姑姑说:“姑姑,小九想嫁人了。”1听到我愿意嫁人,姑姑比我还开心。“你追着紫阳帝君前前后后跑了千年,被你爹吊起来抽了多少次,如今终于想通了?”“你可是我们青丘唯一的孙辈,最小的帝姬,要什么男人瞧不到,非要在个老男人身上一根筋的栽下去。”“姑姑这就请玄鸟族的族长商量婚事,五日后就成亲。”留影石上明明灭灭却挡不住姑姑语气中的欣喜。原来我已经将这蠢事做了千年,也让家人担心了千年。咽下心口的涩...
《我抛弃相恋千年的帝君嫁给别人了紫阳狐九 番外》精彩片段
我五天后要嫁人了,但相恋千年的紫阳帝君却不知情。
为救他,我曾将自己的九尾红狐的皮毛卖给魔君百年,顶着野狐狸的身份化为侍女追随他。
但他却接了个义妹回来。
将我千辛万苦找到的续命灵药随意赐人,又责怪我不懂尊卑,把我关入寒狱反省。
待我九死一生醒来后,便含着泪对姑姑说:“姑姑,小九想嫁人了。”
1
听到我愿意嫁人,姑姑比我还开心。
“你追着紫阳帝君前前后后跑了千年,被你爹吊起来抽了多少次,如今终于想通了?”
“你可是我们青丘唯一的孙辈,最小的帝姬,要什么男人瞧不到,非要在个老男人身上一根筋的栽下去。”
“姑姑这就请玄鸟族的族长商量婚事,五日后就成亲。”
留影石上明明灭灭却挡不住姑姑语气中的欣喜。
原来我已经将这蠢事做了千年,也让家人担心了千年。
咽下心口的涩意,我打起精神对姑姑说。
“成亲这事,那就一切任凭姑姑安排了。”
紫阳不知何时踱步到我身后,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小九,我何时说过五天后与你成亲,瞎闹什么,还有你不是孤女吗,哪来的姑姑?”
他想走近看对面是谁,我赶紧切断了法术,毕竟我在这里的身份只是一个杂毛狐狸侍女。
我低头盯着脚尖,打定主意装傻。
他叹了口气想揉我的发顶,想说什么却被杜蘅扑了个满怀。
“义兄,我又做噩梦了,我梦见爹爹在战场上浑身是血。”
紫阳的脸上顿时冰雪消融,温声安慰她。
“无妨,来了这里便没人再能伤害你,你若不放心,我在院中守着你便是。”
他转身就走,又一次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我,同样胆小的我。
这样也好,我静静的看着他两交叠的影子,心里再泛不起一丝波澜。
司命来找我时,我正在房檐上喝桃花醉,他是这里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人。
听到我要成亲了,他试探着开口。
“小殿下,婚姻大事,合该由帝君去青丘提亲,万不可如此儿戏。”
我努力扯起一个嘴角回他。
“不是和帝君,青丘狐族和玄鸟族世代联姻,这一辈,该我了。”
司命沉默了一瞬间又赶忙说到。
“您为了帝君牺牲了那么多,如今帝君对您也不像是无情,他老人家日理万机,要不我去提醒一下。”
一口辣酒入喉,呛得我流泪。
“帝君从未承认过对我有情,我追随了他千年,恐怕也只是让他心烦,再不成亲,我可就是青丘的老姑娘了。”
2
司命看我喝的起了兴致,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喝的酩酊大醉,他只能送我回房。
没成想在房门前竟然遇到了紫阳,他正指挥人把我的暖玉床往出抬,杜蘅紧紧贴着他如弱柳扶风。
紫阳闻到了我身上的酒味,不悦的皱了皱眉。
司命正想开口说什么,我一个眼神阻止了。
院中寒风吹的人衣衫作响,我一句多余的疑问都没有,紫阳反而走到我身边低下头解释。
“杜蘅她身子弱,易受惊,我用暖玉床给她养养身子,你已经大好,用不上了。”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敷衍道。
“帝君的东西,自然想给谁就给谁了”
那枚救命的灵丹是,现在的暖玉床更是,司命的眼里满是不赞同,我知道他想为我争一争。
四个人都沉默不语,还是杜蘅的侍女说她该服药了,紫阳闻言立刻加快了脚步。
经过我时,我福了福身,第一次没有挽留他。
他似乎有些惊诧,毕竟我从来都粘人的紧,但杜蘅却十分开心。
我也曾这么开心的笑过,那时我刚进东宸宫,紫阳也是这般珍视我,人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偏爱。
司命惋惜的劝我。
“小殿下,您至少该让帝君知道,秘境中,是您用皮毛跟他人交换,帝君才脱险。”
“那枚灵药是您丢了半条命才找到压制旧伤的。”
我仰起头迷茫的问他。
“然后呢?是挟恩图报他爱我,还是用青丘的身份压着他娶我?”
我为了拿到灵药吃了那么多苦,花了那么大力气为自己找的续命药却抵不过杜蘅平平淡淡的几句话。
何必自取其辱。
青丘狐九,爱的起,就放的下。
3
拜高踩低是不管哪里都有的规矩。
在紫阳的默许下,杜蘅带着侍女明目张胆的闯进我院里,狠狠打了我一耳光。
“我们仙子马上就要入主东宸宫,眼里可容不得脏东西。”
“况且我们主上对帝君有救命之恩,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留在这儿的。”
我轻笑一声心里想着,救命之恩么?若是这样算,天族欠我家的,可数也数不清。
“贱婢,你笑什么!”
她侍女一脚踹在了我的腿上,我跪倒在地,膝盖痛的刺骨。
自始至终,杜蘅都在冷眼瞧着,这就是他说的体弱多病善良义妹吗?
没有皮毛也就没有法力,我只能任由她欺辱,紫阳或许知道,又或者不在意。
她教训完后,我才得以安歇。
到了半夜,紫阳满身凉气的闯进房间把我揪下床。
“孽畜,你怎么胆敢对杜蘅不敬,她身娇体弱又思虑过深,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看来之前进寒狱你还没有长记性,还是这么顽劣不堪,我留你一条命已是看在往日情分,你今日又在闹什么?”
我张了张嘴,无可辩驳,我到底闹了什么?
杜蘅适时的抽泣声在院中响起。
“想必是小九姑娘不愿意我留在宫内,我走就是了。”
我悟了,我还留在这里就是最大的闹剧。
我垂首低眉标标准准的对紫阳行了一个大礼朗声道。
“帝君,小九知错了。”
这一拜。
东宸宫侍女小九拜别紫阳帝君,也是青丘帝姬狐九拜别心上人紫阳。
4
他所有的责备都被我一个大礼梗在喉间,看到我白裙上血迹时微微侧目。
欲拉起我,我固执的行叩拜大礼,在心中同他告别。
我驳了他的面子,他便细心扶着杜蘅甩袖离去对我施下一道仙法。
“既然想跪,就好好跪着,别起来了。”
人来人往的侍者嘲弄的看着我,窃窃私语向我传递着他们恩爱的细节。
“谁说帝君的心是石头?我看对杜蘅仙子明明柔情似水。”
“没想到啊是杜蘅仙子,我还以为是那位呢,野狐狸就是上不了台面。”
“文官让我们去采办红绸,说不定我们马上就要有帝后了。”
紫阳也要成亲了么?这样也好,在心中已经推演了无数遍,现在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曾经属于我的无数偏爱都被分给了杜蘅。
当年我入宫时,人人也说紫阳寡了万万年,竟然在一只杂毛狐狸身上栽了跟头。
他听后大怒,将我爱惜的抱在怀中去逐门逐户的讨要个公道,连太子侧妃都要同我道歉。
说我是杂毛狐狸的人全都赔给我奇珍异宝当歉礼。
可现在三番两次提醒我是孽畜的人,也是他。
明眼人都知道,我已经被厌弃,司命帮我求了一句情,就被罚去了凶兽岛上。
有个小仙娥多看了紫阳两眼,他就默许杜蘅挖走那人眼珠,这何尝不是对我杀鸡敬猴?
夜深了,禁锢解除,我艰难的起身回房,膝盖已能看见森森白骨。
扫视四周,属于我的东西少的可怜,嫁衣被丢在地,上面还有几个黑脚印。
我不善女红,为绣嫁衣,将十指扎的全是血,他心疼的将我手指含在嘴里,说他去绣,我点个睛就好。
堂堂帝君躲在殿内为我刺绣,如此殊荣,我怎么能不深陷其中。
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就可与他圆满,可差了一点点就再也不是圆满。
我将嫁衣投入火盆,象征祥瑞忠贞的九尾神狐被火苗吞噬。
紫阳再来时,就是这样一副情景,他大惊失色两步走到面前。
竟然忘了用仙法,伸手就要去拿,如玉的手上被烫出一连串水泡。
他抬手就是一道掌风,在我脸上刮出血痕。
“你是疯魔了,好好的嫁衣,准备了这么久,你是不准备成亲了吗!”
5
我拭去脸上的血迹,怔怔的看着他,清风拂过,送来他身上的杜蘅香。
“跟谁成亲?”
他垂下眼没有回答我这句话。
我苦笑。
“脏了,被弄脏了。”
嫁衣脏了,我不要了,你脏了,我也不要了。
他被我看的有些狼狈的侧过身。
“脏了就遣人送去织造司,这是吉服,你怎么能贸然烧了?”
看到空无一人的院落后,他又换了个说法。
“我哪还有空再绣一件出来,你就是野性难驯。”
任性么?或许吧,我是青丘最小的帝姬,若不是为了他,再任性都是使得的。
我们一起看着嫁衣被吞噬成灰烬,不能一同穿上,一起看着被毁也是极好的,化为灰烬的还有我的千年时光。
“照顾杜蘅仙子要紧,这种小事我自己操办就好。”
我转身欲走,许是我太平静了,他却有些慌乱的将我拉入怀中。
“小九,杜蘅她与你不一样,她没了阿爹,这些天我陪她忽略了你,等她安顿好了,我们就去同游四海八荒,如何?”
我笑出了眼泪,哪里不一样?在这里我才是那个没身份的孤女吧,她可是顶着帝君恩人之女的名头,谁敢为难她?
看我哭了,他终于软了语气,温声哄我,有了当年几分影子。
“小九,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别哭了,哭的我头痛。”
或许他对我,也并非全无感情,但我心意已决。
我敛了敛神情,提出一个要求。
“我酿的桃花醉好了,明日可否与我共饮?”
6
姑姑爱酒,所以我有一手酿酒的好技艺,这桃花醉本来是我留给自己大婚用的。
马上就要离开了,我不想浪费这些好酒。
紫阳素来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不安,可很快就蒙上了对杜蘅的关心。
杜蘅的侍女说她家仙子心口痛。
“小九,我吩咐人办个小宴吧,我一定会来,届时有个消息宣布。”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紫色的袍角已经隐去了,我伸出手什么也没留住。
杜蘅哪里是心口疼呢?她只是见不得我痛快。
小宴,也好,有始有终,天下无不散筵席。
帝君办宴的消息很快流传出去,人人都猜测紫阳要给我个身份。
可第二日我从日出等到日落,无数人等着看我能不能一飞冲天,可他没有出现,众人看我的目光从羡慕到嘲弄。
到了傍晚,杜蘅才姗姗来迟。
“帝君他今日陪我游湖,有些乏了,不若就由我代饮一杯?”
原来是踩着我的脸面去陪杜蘅游湖了,难怪没有来。
不等我同意,她就一饮而尽,不多时嘴角流血,捂着胸口直挺挺倒了下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紫阳就出现将我一把推倒在地,磕的头破血流。
“你的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没有丝毫给我辩解的机会,他抱起杜蘅转身就走,临走前把我打回原形,吩咐白虎好好教我学规矩。
我想解释,可白虎挡在我的身前,一掌把我拍在我胸口,剩下的话我再也说不出口。
只感觉到脸上一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刺了进去,又一勾,皮肉翻卷的刺痛让我清醒。
他像是享受这种血腥的乐趣,用爪子将我来回扯得血肉模糊,最后拍拍我的脸。
“哪来的滚哪去吧,骚狐狸,再嚣张我便找人强了你。”
我被拍入雪地埋了一整夜,直到冻死之际,一道金光闪过。
百年之期已到,我的皮毛和法力全都回来了。
额间的桃花灼人心魄,青丘小帝姬,狐九,重归神位了。
我大摇大摆从九重天走出之时,只见门口重兵把守,天钟也被撞响了三次。
守卫告诉我。
紫阳帝君要把九重天封锁起来翻个遍找什么狐狸。
7
我不明白,他找我做什么呢,我已经识趣的离开了东宸宫。
或许是少了一只逗趣的毛玩意儿,让他心头不爽利了,从来都是我追着他,我怎么配自行失踪呢?
我曾经想出过无数理由说服家人接受他,每想出一条,我就认真记在帕子上。
可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杜蘅哭几句,罢了吧,我也不要他了。
身后的天钟不停嗡鸣,我深吸一口气,大步迈出九重天。
自此四海八荒再也没有东宸宫侍女小九。
说好的不哭,可不知觉间已是满脸冰凉。
姑姑带着青丘众人来结界处接我,她通红着眼眶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句。
“回来就好。”
回到狐狸洞后,我依偎着姑姑如同小时候一样,我从小就是她带大的。
姑姑是青丘的上一任女君,法力高强嫁给了一位大能后,女君之位就传给了我。
她点着我的额头说道。
“这次的郎君可是我千辛万苦跳出来的才俊,更重要的是他愿意入赘青丘,你不必跟去玄鸟族。”
“你是族中最小的女儿家,姑姑实在是不舍得将你远嫁。”
听到这里我终于痛快的哭了一场,这千年来我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为了陪着紫阳,千年不曾回青丘,不领女君之责。
让爹娘,姑姑,还有青丘族人一同为我担心,还出卖了自己的皮毛,简直罪该万死。
我吸了吸鼻子。
“姑姑,这次我一定听话。”
8
姑姑见我这么说,眼眶更红了。
“到底是在外面吃了多大的苦,才这样懂事,不过你能想开就好。”
“那个老男人的心根本就不会动情,往后只把他当个长辈就行,所幸我们青丘与他并无什么来往。”
说起紫阳,我还是心头猛的一颤,他不是不会动情,只是不爱我而已。
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嗯,他的恩情我还了,往后就只是长辈了。”
话还没说完,我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是紫阳留在我手腕上的神印,透过神印,紫阳愤怒的声音传来。
“你去哪了?别让我派天兵去抓你,杜蘅仙子现在生死未卜,你不赶紧来与她赔罪。”
“我身边不需要这么不懂规矩的女人。”
那头还夹杂着杜蘅虚弱的嗓音。
“到底是杜蘅做错了什么,才让阿九姑娘下此毒手!”
我狠了狠心,切断联系。
曾经是为了怕我走丢下的印记如今竟成了通缉我的手段,真是可笑。
抹去唇边血迹,对上姑姑担忧的脸庞,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我的婚事也算是青丘很大的一桩喜事,光喜帖就有半人高,只是按理要给紫阳帝君也发去一份,可……姑姑为难了。
我见状亲手折了一封请帖塞入信封。
“如果不请,反倒是我们失了礼数。”
“无妨,姑姑,东宸宫的拜贴全都落了灰,他不会看到的。”
9
备嫁的日子百无聊赖,什么都不需要我做,只是玄鸟族送来嫁衣时特意嘱咐。
“听闻小帝姬是青丘至宝,为表诚意,这嫁衣是我们少主亲手织造,花样儿也是自己绣上去的。”
这样用心的人,想必不会待我太差。
姑姑为我试穿嫁衣时,司命也刚好来拜访,我眉目如画,他看到后竟说不出句话。
姑姑对他没什么好颜色,我浅笑倒了一杯茶给他,他问我。
“小帝姬你这次是真的放下了,不再争一争了?要不要我替你告诉帝君。”
“杜蘅仙子可是每日缠着帝君焚香品茗作画,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原来我走后,他的兴致依旧这么足,心中没有失望是不可能的。
不过尚能接受,心是会变麻木的,比如刚开始他与杜蘅说一句话,我就心酸,现在听到他们琴瑟和鸣也能维持镇定。
也不怪司命不信我,实在是我反反复复折腾了太多次,但这次绝不回头。
司命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对我行了一礼。
“那小仙就预祝小殿下新婚美满了。”
刚送走他,去各界送信的小狐狸就委屈巴巴的回来了。
“姑姑,小帝姬,有人劫了咱们的喜帖,不让送。”
姑姑见状拿出乾坤扇就要去打架。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我青丘的人,劫我青丘的道!”
小狐狸泪汪汪的说。
“是一个紫衣白发的男人!”
10
“他把咱们的喜帖全都烧了,还抓着我问小九在哪。”
姑姑瞠目结舌的看着我,我给了小狐狸一块饴糖让他别怕。
白衣紫发的男人,除了紫阳,还会有谁,我腕间的追魂印又疼了起来。
“谁准你嫁人的,你要嫁给谁,你为什么会在青丘?”
“青丘民风古怪,不是你能应付来的,何时回东宸宫?你怎么还是顽劣不堪,这样如何当大任。”
我磨了磨牙忍无可忍。
“古怪你奶奶个腿,老娘不伺候了,爱嫁谁嫁谁,你管得着吗?”
“还有什么那狗屁大任,我从来没说过想当。”
“你我嫁娶两清,各不相干!”
说完我一鼓作气直接抹了追魂印,额间的桃花印记也明亮了几分。
“有魄力!不愧是我的侄女儿。”
看我如此英勇,姑姑拉着我就要彻夜痛饮,我抱着姑姑哭的打嗝。
“姑姑,我的心好痛,脸也痛,浑身都痛。”
姑姑心疼的哄我入睡,面上满是冷意。
一觉起来头痛欲死,眼睛肿的像核桃,还要去接见神使。
天上来送贺礼的神官与我们讲了些新鲜事。
“听说东宸宫里,那位帝君疯了,楞说自己的小狐狸丢了,还问祖神借了宝镜去找。”
“可三界哪里都找过了,就是没他那只红狐狸,有不少冒认的直接被当场打杀。”
“要是再找不到,估计就要举兵攻打魔界了。”
眼看我神色不对,姑姑拉着我的手担忧问。
“婚事,要不要暂缓?小九,无论如何,姑姑希望你开心。”
我心头一暖,摇摇头。
不等我开口说话,司命的传音纸鹤就来了。
“小殿下,对不住了,帝君全都知道了。”
11
我额头的青筋狠狠跳了两下,茶杯也被捏碎,从牙根里挤出两句话。
“他知道什么了。”
司命吞吞吐吐的回。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尤其您为了救他出卖皮毛。”
“知道您被白虎打的遍体鳞伤。”
“帝君一怒,浮尸千里,他昨日喝的不省人事,今天已经不在九重天了。”
“小殿下你……多多保重。”
我扶额,现在知道,又有什么用,徒添烦恼。
话音刚落,玄光术就被打断,小妖来报,有一辆珠光宝气的马车来了。
我原以为紫阳来的这么快,可出去后又发现不是。
是杜蘅。
约莫是来送她与紫阳的喜帖的,我让小妖应付,转身就走。
可她却飞扑出来跪在我脚下,我打眼一看,骇的我后退了两步。
她的半边脸如被毒火灼烧后,无数红紫色的疤痕扭曲盘踞在如雪的肌肤上,分外可怖。
“小九,不,小帝姬,求你救救我,我知错了,我有罪,你能不能求帝君让我就在东宸宫。”
“头先,头先是我不对,我不该用父亲的功劳去要挟他,可帝君现在放话,我的死活与他无关了,我的仇家那么多,我会死的。”
我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从崩溃到绝望,眼底一寸寸变的灰暗。
她砰砰的给我磕着头,求我宽恕。
“我是贱人,我不该妄想与你争宠,不该让白虎虐打你,帝君已经把白虎枭首扒皮了,我的脸也是他下令罚的。”
“你是他最看重的人,他酒醉后叫的都是你的名字,求你,求你让帝君给我一条生路。”
12
我一记掌风将她打出结界之外,她像个破布口袋一样翻滚了几下,呕出一口血。
她的每句话都让我觉得恶心。
我青丘狐九,睚眦必报,从不做以德报怨的事,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
她虽然走了,可结界外送来的东西却没停过。
成婚前一晚,姑姑沉默的端着一盘看不出名堂的菜走进来,一脸古怪的问我。
“小九,这是留了印记点名要给你的,你一向善庖厨,怎么会有人送这个给你?”
面前的菜把我拉回了我们还柔情蜜意的时候。
他做菜一向难以入口偏偏又不自知,我只能含泪吃完还要褒奖。
如今,我用筷子翻动了几下,夹了一块入口。
又咸又苦,难吃的我眼泪都流了下来,嗓子划拉的生疼。
原来曾经的甘之如饴都是因为爱而已。
吃完这道菜,我就要嫁为人妇了。
姑姑看到我如此伤心,轻轻帮我擦干眼泪抱在怀中。
“小九,若不想嫁,就不嫁了,你的郎君须得是你的意中人。”
“不要担心旁人的眼光,姑姑我还不是到了二十万岁才出嫁,你还是一只幼狐呢。”
我茫然的看向她。
“姑姑,我只是有些怕,我不知道怎么当人妻子。
姑姑怜惜的摸了摸我的头。
……
第二日,穿上大红色的吉服时,我才有了真实感。
眼前的青年,身形修长,面冠如玉,看到我耳朵根子简直红的能滴出血。
扶我上花轿时,我崴了一下脚,他稳稳牵住我的手。
我的面上忽然也有些烫了。
即将进去时,突然风云变色,紫色霞光漫天。
众人哗然。
又有一顶花桥稳稳落我身边,两顶花轿把我夹在中间。
13
“小九,我来娶你了。”
紫阳不知道从哪找到了相同的吉服,惨白着脸,对我伸出手。
姑姑脸色微沉,一个眼风跑过去,四叔便打着哈哈上前。
“帝君也是知道我狐族嫁女来讨杯喜酒的么?且随我这边来。”
紫阳一袖子挥开了他,略有些委屈的看着我重复。
“小九,我是来娶你的。”
一向冰心冷情的万年冰山能有如此作态,如果是以前,我早已经心软。
但现在,我退后一步,给他行了个晚辈礼。
他的眼底慢慢变红。
“小九,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又一挥手,所有带有喜字的东西全部翻飞,我愧疚的看了旭羽一眼,他握住我的手,挡在我身前。
“帝君,今日是我们两族结秦晋之好,您这是做什么?”
他通声的气势陡然变的锐利,与紫阳比起来竟然不输分毫。
紫阳盯着他的瞳孔对视了许久,旁人或许感觉不到什么,但我却能感觉到他们的神魂在互相撕扯。
最后青色的凤凰将紫色的龙狠狠踩在脚下撕碎,紫阳捂着胸口倒下。
我深深的瞧了我这位夫君一眼,又看看抬头望天装看不见我的姑姑。
这可不是一个少主就能有的修为。
14
今日的婚事眼看是办不成了,紫阳重伤,羽族少主身份不明。
鸣羽温和的嗓音让我莫名平静了下来。
“阿九,不论结果如何,我都等你。”
说罢,他便为我簪上了一只金色的凤翎,引得旁边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祖神的幼子金凤的心羽。
到了夜晚,我带着满肚子心事沉沉睡去,魂魄却被人拘走。
能神不知鬼不觉闯过青丘结界带走人的只有紫阳了,只是不知,他要将我虏去哪。
一阵眩晕过后,他竟然带我来到了三生石前,三生石上刻着三界众生的姻缘。
他冲我微微一笑。
“小九,我要向你证明,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施法旋转三生石,表情却逐渐凝固。
“怎么会呢!怎么你的旁边会人别人,我不信!”
我也凑近去看,我的名字旁工工整整写着鸣羽,我正欲仔细研究,就听到了刀入皮肉的声音。
紫阳竟然用匕首捅进心窝,刀尖上蘸满了金色的上神之血。
“小九,上神心头血,可通阴阳,改命数,这次,我定胜天。”
天上黑云压境,雷劫蓄势待发,逆天而为,必遭反噬。
在他动笔的刹那,紫色雷电直奔他而来,他被霹的摇摇晃晃却还是执着的用刀尖刮下鸣羽的名字写上自己。
可无论他怎么刻,他的名字都会随风散去。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一向稳重自持的他,头一次这么慌乱,我淡漠的吐出一句。
“怎么不会呢?帝君怕是昏了头,才想找个小辈成亲,您征战沙场的时候,我爹都没出生。”
“我与您,并不相识。”
他挺着流血的胸膛惨然一笑。
“小九,你竟然这么恨我吗?”
15
神魂脱离太久,我连勉强站着都做不到,头上的发簪微微发热,身上猛然伸出了一双金色的羽翼将我护入怀中。
我在翅膀中睡的很是安稳,感觉千年的疲倦都排山倒海间涌了过来。
梦里的一切都走马观灯,只有一道金光相随。
再醒来紫阳的脸模糊了几分,姑姑在我床前踌躇。
“小九,你睡了几日,紫阳帝君他就跪在青丘外跪了几日,只想见你一面。”
我被人搀扶着,披上外衣长叹一口气走了出去。
紫阳想靠近我又被我满眼冰冷逼退便开始自顾自的解释。
“小九,我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杜蘅她心思颇深,说是她在秘境中救了我,她父君也在军中战死。”
“她中毒我也已经查清楚了是她陷害你,可当时我必须惩罚你,不然她告上天帝,我怕你要受刑。”
“还有白虎,我已经把那个畜生杀了,扒皮抽筋,你看这样可好?”
他讨好的拿出一张白虎皮,我后退了两步捂着胸咳嗽,陈年旧伤还是发了出来。
“帝君,我幼时曾承你恩惠,捡回一条命,我们修仙的,都讲究个因果缘法,所以我还你一命,这是应当的。”
“而后,我一颗心都系在了你身上,是我一厢情愿,伤心,这也是应当的。”
紫阳连忙出言打断。
“不,不是你一厢情愿。”
我没有理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到最后,你另有佳人在侧,将我抛之脑后,我也不怪你,可你冤我辱我伤害我,我便心灰意冷,这更是应当的。”
“如今,我们是缘分尽了,我能在这里同你讲话,是以青丘女君而不是侍女狐九,你可明白?”
他不可置信般睁大了双眼,瞳孔因为悲伤而微微放大。
“小九,真的不可挽回了吗。”
我起身回狐狸洞,留下一句话。
“我明日出嫁,还望帝君,高抬贵手。”
16
我这次嫁的很安稳,排场也大了许多,天界为了给我赔罪,给我来送嫁的都是些顶厉害的人物。
而鸣羽也不装了,直接带着上古界的信物来接我。
姑姑与我交代过,幼时鸣羽曾与我一面之缘,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为了娶我自封修为投胎进玄羽族当少主。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起了坏心思调笑着问他。
“若是我不回来结亲怎么办?”
我以为他会说抢或者随意找个女子,可他认真告诉我。
“我会等,百年等不到就千年,千年等不到就万年。”
看着这和我一样的傻子,我的心口软的一塌糊涂。
我拉下床幔,婴儿臂粗的红烛彻夜燃烧,只恨春宵苦短。
我成亲多年,才得一个女儿,是一只火红色的小凤凰叫青枳。
被两族宠的无法无天,唯有见我才会怕些,前些日子她又不知道跑去哪里疯,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底下人来报,东边出了个九头蛇妖,青枳就是去那个方向的。
我火急火燎的赶出去,一路上看到不少小妖的尸体,越走腿越软。
直到走到密林深处才看到她被一个紫衣男子护在怀中,看到我甜甜的叫了声。
“阿娘,这个伯伯很厉害呢。”
紫阳转身的一瞬间,仿佛有一滴泪落下。
“难怪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子。”
青枳番外。
我是四界八荒顶顶厉害的小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即使犯错了也有姑祖母帮我兜着。
可唯一怕的就是阿娘落泪,阿娘落泪我是定要被好好收拾一顿的。
这些年里,我就只惹过阿娘一次,那九头蛇妖实在是神通广大,张着血盆大口向我扑来时,我只觉得我命休矣。
但一个紫衣男人却帮我挡了下来,他看着我的脸愣了很久。
我心中一阵恶寒,虽然本公主花容月貌可还是一只幼崽,他不会对我下毒手吧。
直到阿娘来找我时,他才回过神,而后怔怔的流了一滴泪。
我回家将这番奇遇告诉阿爹后,他竟然罕见的黑了脸问我。
“是父君俊秀些还是他好看些?”
阿娘笑弯了腰问他。
“孩子都这么大了,还醋着吗?”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知道从那以后,每年生辰天上的东宸宫总会送我些稀罕玩意。
我一千岁时,阿娘又给我添了个弟弟,弟弟是个胖狐狸,略有些难产,四界的神医都被请来了。
阿爹哭的跟死了外祖母一样,直说阿娘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活了。
弟弟出生那刻,众人都围了上去,可我却看见有一抹紫色衣角悄悄离去。
再后来,到了我该选婿的时候,那个奇怪的伯伯问我。
“枳儿瞧上了哪家的郎君?伯伯都去让他来提亲。”
我想了想摇摇头。
“不知道,我想找一个像阿爹爱阿娘那样的人来爱我。”
这句话一出,他仿佛瞬间苍老了,嘴里喃喃念着。
“他终究是赢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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