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泠谢珩的其他类型小说《竹马不敌空降,我被太子宠上天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新鲜萝卜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碧月手虽然在抖,动作却是极快,不过几息,便将薛泠的脸色调暗了许多,她本想在薛泠的脸上再画一道可怖的伤口亦或者胎记,然时间已经不多,碧月只能如此。做完这些,她连忙让那个薛泠把外衣脱给她。薛泠明白她的意思:“不可!”“少夫人!”这时候,一旁吓傻了的翠月却突然开了口:“给我!少夫人,衣服脱给我!”见薛泠不愿,碧月和翠月对视了一眼,两人红着眼睛,一边哭着说“”得罪了,少夫人”,一边脱她的外衣。薛泠看着碧月将自己的外衣穿上,又把她的外衣披到她的身上。外面的打杀声听得人心惊胆战,薛泠才穿上碧月的外衣,马车车帘突然被挑开,一张五大三粗的脸探了进来。那打量的眼神全是下流,“老大,这里有三个娘们!”薛泠还未见到那人口中的老大,便被随后而来的山贼塞住了...
《竹马不敌空降,我被太子宠上天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碧月手虽然在抖,动作却是极快,不过几息,便将薛泠的脸色调暗了许多,她本想在薛泠的脸上再画一道可怖的伤口亦或者胎记,然时间已经不多,碧月只能如此。
做完这些,她连忙让那个薛泠把外衣脱给她。
薛泠明白她的意思:“不可!”
“少夫人!”
这时候,一旁吓傻了的翠月却突然开了口:“给我!少夫人,衣服脱给我!”
见薛泠不愿,碧月和翠月对视了一眼,两人红着眼睛,一边哭着说“”得罪了,少夫人”,一边脱她的外衣。
薛泠看着碧月将自己的外衣穿上,又把她的外衣披到她的身上。
外面的打杀声听得人心惊胆战,薛泠才穿上碧月的外衣,马车车帘突然被挑开,一张五大三粗的脸探了进来。
那打量的眼神全是下流,“老大,这里有三个娘们!”
薛泠还未见到那人口中的老大,便被随后而来的山贼塞住了嘴绑住了眼。
她们主仆三人就这般被扛着下了马车,薛泠瞧不见现下马车外的境况,只闻到浓烈的血腥味。
她知道随行的人都出事了,后悔自己今日的冲动。
薛泠又惊又怕又悔,一道惊雷在天边响起,扛着她的山贼骂了句粗话。
薛泠咬着牙,忍着难受,一路上不曾发一言。
她是害怕的,可是也知道,此时的害怕无甚用处。
如果想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冷静,静观其变。
……
谢珩接到飞鸽传书得知薛泠出事时,人已经在回京的路上。
看完书信后,他起身就上了马。
“薛泠出事了,长训拿我令牌去点一批人来西山,孤要剿匪!”
“殿下!”
长顺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太子骑着宝马一跃数丈,连忙打马追上。
只是太子那是汗血宝马,日行千里,他们骑的虽然也是良驹,但也难以追赶上。
待长顺反应过来,太子早已骑着宝马消失在那滚滚灰土中。
长顺连忙派人跟上,拿着太子的令牌去卫所点人。
只是太子那是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其他人骑的虽然也是良驹,但也难以追赶上。
谢珩本以为自己今日赶回庄子,便能见到薛泠,再探她想法。
那夜他说的那些话,想来是把她吓得够呛,不然也不会他走后,她连续几日坐立不安。
却不想,今日他不过才出了冀州,还未入上京地界,便接到这样的噩耗。
不用多想,谢珩也知薛泠为何偏偏选在今日回京。
一路上他面冷如霜,心底又气又急。
待他赶到薛泠等人出事所在的管道时,两架马车早已消失不见,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崔家随行护卫的尸体,好几名家丁死得惨不忍睹。
京兆尹的人早已赶到,见他策马前来,还以为是山贼折返,纷纷戒严。
此次出事的是武阳侯府二公子的夫人,事关重大,县尉亲自带队赶来。
看清楚来人后,县尉惊得连忙扶了下官帽,慌忙跪下行礼:“不知太子前来,下官有失远迎。”
谢珩没有心思在意这些,只警告了县尉此事不可泄露,他便骑马奔向来信之人所指的燕山。
待到太子骑马离远,跪在地上的一大群人才渐渐起身。
县尉身旁的铺头不明太子何意:“县尉,太子方才是何意?”
“出事的是武阳侯的儿媳,此事不可声张。”
“那武阳侯府那边?”
“先瞒着。”
一个高门贵妇被山贼掳走了,不管如何,流言自是不会放过她。
听雨阁。
陆雨薇久等不到崔钰过来,只好让丫鬟去探听消息。
丫鬟一去便是半时辰,回来的时候神色匆匆:“姑娘,我打听到了!”
倚在案几上的陆雨薇睁了眼,“钰郎可是上山接少夫人去了?”
“是的姑娘,奴婢听闻一个时辰前,太子殿下亲临侯府,替二少夫人送了封信给二爷,二爷看完信后被夫人呵斥一番。”
说到此处,紫鹃不禁瞧了一眼陆雨薇,见她神色生怒,声音不觉低了几分:“随后,二爷便出门去接二少夫人了。”
“好一招以进为退!”
她还以为薛泠如今当真是改了性子,如此大度宽厚,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陆雨薇咬着牙,一脸的不甘,抚了抚还未隆起的小腹,突然又笑了起来:“那我倒是要看看,她拿什么跟我争!”
……
普济寺下山山路已通,后山的许多贵人早已下山。
晨起时,薛泠偶尔还能听到隔壁院子下人交谈的声响,这晌午一过,安静得便只有鸟儿的叫声。
薛泠少时偶尔也会随祖母来这后山小住,这院子又恰巧是曾经她祖母常住的小院。
今日身子好了许多,薛泠午歇后出房间,在后山漫步了片刻。
祖母归天已有四年半,这山间却似不知岁月转换,一切竟如从前一样,什么都没变,只是她的祖母已经不在了。
那个疼她宠她爱她的祖母已经不在了!
薛泠心绪翻涌,想起祖母在世前,常常握着她的手告诫她。
“琼儿娇娇,我们伯府虽一年不如一年了,可你也是我们千娇百宠长大的,是我们捧在掌心的娇娇儿。往后啊,一定要找一个跟我们一样,把你放在掌心宠的夫君。”
“你父亲就是这般资质,伯府自有它的命数,祖母啊,只想我的娇娇,往后都这般顺遂、欢畅。”
曾经薛泠以为,崔钰是那把她放在掌心的人。
可他没有,他非但没有将她放在掌心上宠,他如今,甚至要将她的体面,一寸寸地剥下来给他的所爱之人!
太子问她甘不甘心,她怎么可能甘心!
想起祖母,薛泠潸然泪下。
“少夫人,您身子才好了些,可不能再那般伤神了!”
翠月拿着手帕帮薛泠擦了眼泪,瞧见她哭,也不禁红了眼睛。
碧月知道少夫人是触景生情,扶着薛泠回了屋里,“翠月,你去端盆热水来。”
指使走翠月,碧月方才轻声询问:“少夫人可是想起老夫人了?”
薛泠刚哭过,那双被泪水浸润过的双眼还泛着红,眉梢楚楚,好不可怜。
她轻点了下头,抬眼瞧了下碧月:“我想起祖母的告诫。”
伯府从未有过攀附之心,若不是她和崔钰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当初这门亲事,她父亲就不会答应!
定亲前,母亲就曾几次询问过她,是否当真想嫁入武阳侯府,是否当真那般喜爱崔钰。
想来那时,父亲母亲或许是觉察到了什么,偏她浸在崔钰给她的浓情蜜意里面,深以为他们二人两情相悦。
碧月听到少夫人这话,也想起那仙逝了的老夫人:“如果老夫人还在,是断然不会让少夫人您白受这些委屈的。”
碧月抹了下眼角的眼泪,见翠月还未进来,不禁俯身到薛泠身旁:“少夫人,这侯府您若是待不下去了,不如与二爷和离吧!”
“老夫人若是还在在,我相信她老人家,也舍不得您继续在这侯府受委屈!”
“如今平妻之事尚未传出去,待过些日子,二爷执意要娶那陆姑娘,伯爷和夫人知道此事,只怕要心疼坏了!二少爷性子向来直率,保不齐,他会为了您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碧月说的这些,薛泠又何尝不知。
可也正因为她知道,才不能轻易提和离,就算是要和离,也须得撑到薛谌成亲之后。
“少夫人。”
翠月端了热水进来,绞了帕子帮薛泠净了脸。
有些事情,一旦有了苗头,就怎么压都压不住。
薛泠向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相反,她娇气、霸道还小气。
倘若崔钰求娶时说明他心有所属,她就算是再喜爱他,也不可能嫁给他独守空房,与人为平妻!
只是这和离之事,不是她想和离就和离,此事需得从长计议。
薛泠正想着如何让崔钰答应和离,翠月突然就跑了进来:“少夫人,二爷来了!”
薛泠没想到崔钰会来,手上一抖,纸上已经多了一处乱墨。
她轻拢了下眉,执笔放下,“把这些收起来吧。”
“泠儿!”
崔钰大步走进房间,抬眼便看到那案桌前立着的薛泠,她身着薄衫,形削身弱,确实是比前几日瘦了许多。
“夫君。”
薛泠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往后撤了一步:“我风寒未愈,夫君还是离我远些,免得过了病气给夫君。”
崔钰正想说无妨,便听到薛泠再次开口:“夫君身体健朗,自是不用担心我这病气入体,可陆姑娘怀有身孕,若是夫君从我这沾了病气,过到陆姑娘身上,便是我的不是了。”
薛泠这话果然止住了崔钰再想向前的脚步,听到她这番体贴的话,崔钰心中的防虑也消散七八,只余一二。
崔钰:“好好的,怎么就染了风寒?”
薛泠眉梢微动,看着眼前人脸上的关切,心下冷笑,面上不显,“下山那日狂风大作、大雨倾盆,返回这普济寺的时候淋了些雨水,夜里又吹了些山风。”
“原是如此。”
“夫君一路舟车劳顿,不如用些素食,早些歇息。想来我明日也应当好得差不多,我们明日一早便归家,如何?”
“泠儿说的是。你风寒未愈,也早些歇息,母亲在家,亦十分挂念你。”
“多谢夫君体恤。”
薛泠说着,便让翠月去给崔钰打扫另外的房间,又让碧月去找沙弥再要些素食,而自己则行至床边,正准备更衣上床,却见崔钰还未离开。
“夫君?”
烛火中,崔钰不发一言地看着薛泠。
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妥了,他接到她的书信便赶上山来,一路风尘仆仆。
往日他从城外差干归家,她皆是目光盈盈地瞧着他,又是给他递茶水又是吩咐下人给他备水沐浴解乏,他用餐时,她更是坐在一旁笑意绵绵滴看着他。
纵使不说一言,他也能感觉到她那时的欢喜。
可今日,她处处妥帖、滴水不漏,他亦寻不出她的半点对错。
只感觉是不会骗人的,崔钰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妻,并不盼他来接她。
“少夫人——”
丫鬟一声略带惊慌的呼喊打破了海棠苑的静致,身着桃粉色衣裙的翠月神色焦焦,行至门前,还差点扑倒。
刚落了雨,屋里面的窗半支着,风吹进来带着凉意,碧月担心少夫人着凉,取了披肩过来,一边给薛泠披上,一边不满地说着碧月:“这都多少回了,怎么还学不会稳重,做事总是冒冒失失,也就我们家少夫人不重规矩,换了别人, 我看你得天天吃挂落。”
碧月和翠月都是薛泠的陪嫁丫鬟,一个稳重有序,一个活泼伶俐,虽说翠月行事冒失,但也知分寸,少有像今天这般莽撞慌乱。
薛泠倒也没有责怪,只问缘由:“出了什么事?”
翠月看向薛泠,行礼请了罪,这才开口:“少夫人,二爷回来了。”
“二爷回来了,你这般慌乱做什么?”
翠月看了一眼薛泠,直接跪在她跟前,“少夫人,二爷带了个女子回来,说,说,说要娶她为平妻!”
薛泠整个人一震,方才还气色娇润,不过几息,便已脸白唇白。
“你胡说什么!二爷和少夫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二爷一向洁身自好、是高洁君子,怎会做这等伤少夫人心之事?”
碧月明显不信,见薛泠神色不妥,忙从一旁的案几上取过茶盏,“少夫人,翠月向来冒失,这次怕也是听岔了。”
薛泠已然平静下来,她抿了口茶水,正打算问个明白,就见婆婆身边伺候的水榕撑着伞过来,行至门口,水榕向薛泠行了个礼:“二少夫人,二爷回来了,夫人请你去花厅一趟。”
水榕是府里老人,她面上神色并无半分异样,言语也和往日一般,只头一眼看过来的眼神颇有几分波动,只不等薛泠看清,水榕便已恢复如常。
探究不出什么,薛泠应了声好,随即带着碧月往花厅赶去。
“夫人,刚下了雨,您走慢些。”
碧月撑着伞,小声地提醒着。
薛泠心绪烦乱,脚下的步伐哪里慢得了。
她想起方才翠月慌慌张张跑到她跟前说的那番话,现下又被婆婆请去花厅,薛泠心中已有不妙。
片刻后,薛泠绕过回廊,走进花厅。
只是人还未进花厅,她就看到跪在公婆前的崔钰和他身旁一身素色烟衫的女子。
她的公爹面色铁青,婆母也难压怒气。
看到这等情形,薛泠心下一沉,深知翠月所言非虚!
堂上的侯夫人看到薛泠,脸色缓了几分,眉眼都柔和了许多:“泠儿。”
薛泠敛下思绪,收了目光,抬腿步入花厅,看向武阳侯和侯夫人,福身行了个礼:“爹、娘。”
随后,她才把目光重新落到崔钰身上,轻皱了下眉:“夫君,你这是?”
侯夫人想起正事,脸色又沉了下来,“泠儿来了,你自己跟泠儿说。”
跪在地上的崔钰抬头看向薛泠,夫妻二人半年未见,崔钰看进妻子那温润如水的双眸,有几分怔忪。
今日薛泠身着一袭月白绫罗长裙,裙身绣着几枝海棠,素雅又不失颜色,裙腰处束着一条素色的丝带,那盈盈一握的腰身被勾勒出来,外披一件薄如蝉翼的竹青色纱衣,纱衣边上用银线绣着若隐若现的云纹,似有轻烟绕随。
未施粉黛,但薛泠天生丽质,眉如远黛,唇若樱桃不点自红。
同跪在身侧的陆雨薇似有所感,借着宽大的衣袖拉了下崔钰,崔钰回过神来,“阿泠,我想与你商量一事。”
崔钰说着,侧身小心翼翼地扶过一旁的陆雨薇起身。
“何事?”
“这是陆雨薇,我此次滁州之行,危险重重, 危难之际,是雨薇舍身相救,我方能脱险。”
薛泠闻言, 目光落到崔钰身侧的女子。
女子一身素色烟衫,乌发如瀑,仅用一支白玉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站在崔钰身侧,半身隐在他身后,也正抬眸向她看过来。
大概是刚哭过,她双眸里面还含着几分水意,看着楚楚可怜、好不动人。
薛泠压着心底的怒意和寒意,重新看向崔钰,温声问到:“夫君的意思是?”
去年六月滁州水灾,朝廷拨款二十万两赈灾,然年底却有人冒死进京状告滁州当地官府尸位素餐、侵吞灾银,当今大怒,命崔钰去滁州查明此事。
崔钰一去就是半年多,时至今日,他才归家。
带着一个女子归家。
这换了哪家世妇都做不到薛泠这般沉静。
崔钰看着眼前的这位相识多年、青梅竹马的妻子,心有不忍,却还是开了口:“我想娶雨薇为平妻。”
大梁朝建朝以来,就没有哪家公侯世家的公子要娶平妻的,崔钰这一做法,无疑是将她薛泠和薛家的脸面摁在地上踩。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可真的听到这话从崔钰的口中说出来,薛泠还是觉得心口一阵阵的凉意漫开。
崔钰这话激怒的并不仅仅是薛泠一人,武将出身的武阳侯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按着茶盏的手抖了又抖,最后还是没压制下来,拾起杯盏就向着崔钰砸了过来:“你想都别想!”
那杯盏是朝着崔钰砸过去的,但武阳侯怒气攻心,不免失了些准头。
再加上那陆雨薇就站在崔钰身旁,几乎衣裙相贴,那杯盏瞧着就要往她的脸上砸去。
千钧一发之际,崔钰折身双手反抱着她,以后背挡住了那砸来的杯盏。
杯盏砸在崔钰的后背,茶水瞬间将他外衫染湿,他一下闷哼,杯子落地,砰的一声后四分五裂,残留的茶水溅在了薛泠的脚上,恍若冰水,刺冷寒心。
薛泠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浑身冰冷、心慌体颤,她看着自己的夫君紧紧地护着那女子,面白如纸。
侯夫人见状,也是气得直接就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崔钰跟前,扬手给了他一掌:“逆子,你有想过泠儿的感受吗?”
武阳侯和薛泠父亲交好,两家来往甚笃,薛泠更是侯夫人看着长大的,侯夫人自是把薛泠当半个女儿看待。
原本以为崔钰和薛泠青梅竹马,他对薛泠情深意切,是断然说不出要娶平妻的话,不想崔钰竟能说出口,如今还当着薛泠的面这般维护这个陆雨薇。
侯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她想不明白,崔钰一向是人中龙凤,自小就聪明省心,娶的妻子更是他的青梅竹马、心爱之人,为何如今却要提出娶平妻之事!
听到侯夫人的话,崔钰双眸闪过几分愧疚。
陆雨薇察觉,略有不安地喊了他一声:“钰郎——”
“……和离?”
薛泠心跳得有些许快,她看向太子,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他……好端端的,怎的还关心她和离的事情?
薛泠不是蠢钝的人,三年前太子闯入她闺房,她虽然惊怕,事后冷静下来,却隐隐有些猜测。
然她的家世,别说是太子妃,就算是太子侧妃,她也是够不上的。
更何况,当时她一心系在崔钰身上,心头虽有这般猜测,但很快便抛之脑后了。
那晚之后,太子也从未再寻过她。
成婚后,她也曾见过几次太子,只是回回两人都相隔数十米,那宫宴之上,圣上在前,她满心只想着不出错,更别说顾及他人了。
初一那日,他那样堂而皇之地拉她进马车,虽情况有急,实则处处不合,更别说他当夜竟再闯她房,说下那些话。
当时薛泠只当是他的和风霁月、高风亮节不过是看虚伪的面皮,内里实则是个亵玩妇人的败类,她自然是愤然不已。
然今日之事,却让薛泠看不明白了。
他到底是想徐徐图之,诱她入帐,还是旁的。
薛泠猜不透,也不敢猜。
见她一副不解的模样,太子神色又冷了下来:“你不想和离?”
薛泠看着他,不敢撒谎,到底还是说了真话:“想。”
她怎么可能不想和离,崔钰跟陆雨薇两人情比金坚,她都当了一回他们试金石了,难不成还那般傻,继续给陆雨薇当垫脚石,等陆雨薇进门,崔钰宠妾灭妻,然后自己当下堂妇,陆雨薇抬成正妻?
她又不是傻子,为何这般作贱自己?
听到她这话,太子神色才好了几分。
薛泠想和离,却又不是现在和离,那她必定是在等一个契机。
谢珩很快便想起,再过两个月,便是薛泠一母同胞的弟弟薛谌成婚。
薛泠想来是为了薛谌,才会这般拖着。
船舱内无人开声,静得只余风声。
薛泠本以为自己坦白后,太子会继续问下去,亦或者是向她提出他心中所想之事。
然他没有。
薛泠看了一眼太子,不禁自省:莫不是她小人之心、自作多情了?
她自是不敢问太子,便只能将此疑问藏在心中。
画舫不知何时回到了她来时之位,薛泠见船靠岸,便知太子放她回去了。
“殿下,时辰不早,臣妇再不归家,婆母怕是晚食也用不着。”
听她提起侯夫人,并没有言及崔钰,太子抬了抬手,示意她走。
“薛泠。”
只是她方走到船头,便听到那窗前的太子回身看向她。
“殿下,可有吩咐?”
“还记得初一那日的话吗?”
薛泠脸色微变,“臣妇……请殿下明示!”
“薛泠,人装一次蠢是聪颖,但一直装蠢,就很容易真的成了蠢人。”
说到此处,他神色冷了下来, “你可曾想过,和离之后,你诚意伯府今后,应当如何?你胞弟没了武阳侯府的照拂,又当如何?”
太子句句皆中薛泠眉心,她想傲气地说自有定数,却话真的到了嘴边,却又半字都说不出口。
几分无力的恍然后,薛泠方才呐呐开口:“依殿下所言,该如何?”
太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孤给你指一条明路,端看你愿不愿意走。”
薛泠却突然怕了,太子说的明路,是真的明路吗?
她和离归家,还有何明路?
可太子却不容她退缩,他上前一步,双眸紧紧地看着她:“再嫁。”
薛泠怔了下,随后松了口气,“多谢殿下解惑。”
“殿下,臣妇先行告退,此等恩情,薛泠没齿难忘。”
“退下吧。”
谢珩冷冷一哼,只觉得心头窝火。
当真是光长岁数,不长胆子!
瞧她方才那模样,她到底懂不懂他在说什么?
太子烦扰之时,却听到那让他烦扰的人,声音婉婉而来:“殿下。”
薛泠还未走,画舫还在靠岸。
他敛了神色,看向她:“何事?”
“殿下为何帮我?”
薛泠知道自己不该问,只她这人不喜欠旁人什么。
既然太子方才都指了再嫁这样的明路,那想来是她多心了。
“瞧你可怜。”
“……多谢殿下。”
薛泠此次,是真的如释重负。
原是瞧她可怜。
太子殿下真是个好人。
画舫轻晃了下,薛泠知道这是靠岸了。
“殿下,臣妇告退了。”
“薛泠——”
谢珩见她那般神色,总觉得哪里不妥,当他想明白,薛泠已经上了岸。
碧月和翠月早就候在岸边,二人提心吊胆了将将一个时辰,生怕薛泠出点什么事,如今见薛泠平安无事地回来,薛泠方才上岸,两人便迎了上来。
太子见状,只好停了脚步,以免让人瞧见,给薛泠招惹是非。
马车车夫也已经驾车候在来处,薛泠被碧月搀扶着上了马车。
“少夫人,太子殿下他——”
翠月低声问了句。
碧月暗暗打量检查薛泠身上是否不妥,见衣衫规整,方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比翠月知道得多,太子找她们家少夫人,向来不是什么正经事。
薛泠拿出怀中书信:“太子殿下可怜我被崔钰蒙骗,将崔钰和陆雨薇谋划让我嫁给崔钰替陆雨薇占着正妻之位的书信交于我。”
书信自是不能让翠月她们看,薛泠只是将书信交于她们,怕待会儿回府婆母留她用饭,若是不小心掉出来了,那她便浪费太子这一番好心了。
“碧月,将书信收好,切不可让旁人知道。”
翠月听了薛泠的话,愤愤不平:“少夫人,二爷竟这般算计于你?”
碧月却是想得更多些,她把书信收好,方才轻声问了句:“少夫人,太子殿下这般好啊?”
薛泠听懂她话里深意,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太子殿下德厚流光,自是这般好。”
既然太子说的明路是“再嫁”,那不管他到底是何居心,她便真的就当他这般好心。
碧月听到她这样说,便也不再问了。
今日天气极好,就是有些热。
翠月在车厢里面,边给薛泠扇风,边念叨着:“少夫人,今天可真热啊。”
她刚说完,车夫“吁”的一声,马车晃了下后停了下来。
马车被拦下时,薛泠还以为今日又那般倒霉,刚挑开马车窗帘看出去,便看到了正走过来的长顺。
薛泠心口一跳,忙放下帘子。
怎的又碰到太子?
车厢外,长顺的声音传来:“翠月姑娘,麻烦你跟崔夫人说,殿下有事想与其相商,请夫人一个时辰后至七里泊一挂金色织环的画舫相见。”
长顺说完,便驾着马车先行离去了。
翠月将话原封不动地转述出来,薛泠皱了下眉,并不想赴约,却又不知道谢珩想做什么,只好让车夫待会儿改道去七里泊。
薛泠今日下山早,马车行至山脚下也不过才未时,未时三刻到七里泊。
这般炎热,靠岸的画舫许多,不过挂有金色的织环只有一艘。
那金色织环有三尺长,玄关在舫船的飞角上,织环垂下至一半,足有一只蹴鞠大,薛泠一眼便瞧见了。
“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碧月扶着薛泠下了马车。
她才站稳,长顺便从那画舫走了出来,“崔夫人,请。”
薛泠往里瞧了一眼,正巧看到窗里品茗的谢珩。
他也抬眼看了过来,双眸视线紧紧地锁在她脸上,薛泠忙收回了视线,抬腿上了画舫。
翠月和碧月两人跟在身后,却被长顺拦了下来:“碧月姑娘、翠月姑娘,殿下不喜旁人打扰。”
“可是我们少夫人——”
翠月想说少夫人一人独自面见外男,十分不妥,身侧的手被碧月拉了下,她适时住了口。
“碧月姑娘,翠月姑娘,这边请。”
“大人先行。”
碧月见薛泠已经进了画舫,怕被旁人瞧见了她和翠月在此,传言不好,只好带着翠月先跟长顺上了另外一艘画舫。
薛泠走进画舫船头,才发现里面除了太子,别无他人。
她看着坐在方桌上的谢珩,行了个礼:“太子殿下。”
“坐吧。”
薛泠才坐下,太子就给她斟了杯茶,“殿下——”
谢珩又看了她一眼:“怎么,崔夫人怕我在这茶水里面放些不干净的东西?”
太子衔着笑,慢悠悠地伸手把才递到她跟前的茶杯端了起来。
薛泠还刚准备开口,就见他把杯子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重新倒了一杯放在她跟前:“这样,崔夫人应该就不用担心了吧?”
“臣妇没有这个意思。”
薛泠想要证明,手刚伸出去,就被太子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烫。”
男子掌心温厚,薛泠慌忙将手抽了回来。
太子又瞧见她这动作,那如深潭的黑眸透出几分冷:“崔夫人倒是嫌弃孤得很。”
“臣妇不曾嫌弃殿下。”
薛泠眉眼低了低,看了一眼自己刚被握住的手腕。
隔着轻薄的衣步,虽不过短短一握,可她依旧还能感受到太子方才掌心留下的温热。
薛泠和崔钰成婚三年,两人非但不曾圆房,也无甚亲密相触。
大梁男女之防尚算宽松,但薛泠不是那等外放热烈的性子,成婚前,她日日都在深闺,若非陪母亲参加宴会,她皆是不出大门,更别说与男子相处。
成婚后崔钰为了陆雨薇守身如玉,凡事她想近身伺候,他都有诸多理由将她推开,换上旁人。
薛泠有些难堪,可对面坐着的人是太子,,她只能生生忍了下来:“太子殿下高风亮节、玉洁松贞,臣妇只怕有心之人瞧见,给殿下泼脏水。”
太子看着她垂下的眉眼,压根就不信她这番鬼话,但也不想跟她计较:“崔夫人这般为孤着想,孤自然也会投桃报李。”
薛泠脾气不小,他怕自己再左右而言他,她怕就要生怒离去,于是便抛出了今日的正事。
果不其然,薛泠听到太子这番话,垂下的眉眼缓缓抬起,那双秋水剪眸里含着几分疑惑:“殿下?”
太子从一旁的锦盒将早已准备好的书信拿出,却并未马上递给她:“崔夫人,这是崔钰和他那心爱女子早年来往的书信。”
薛泠:“与我何干?”
她也不是那等窥窃他人私密之人。
“崔大人对陆姑娘当真是一往情深、矢志不渝,不过倒也正常,两人毕竟相识多年,定情多年,也怪不得崔大人非要娶那陆姑娘为平妻。”
薛泠听着太子这些话,只觉得脸上仿若被无形地扇了一巴掌,正火辣辣地疼。
她算是明白了,太子今天这番作为,不过是为报她装傻充愣、不识抬举之仇。
薛泠紧紧地握着衣袖下的双手,一双眼眸渐渐红了起来,这等羞辱,换了旁人,她还能出言维护一二。
然今日坐在她对面的人是太子,是储君,她不过是一个后宅夫人,辩驳几句是利爽,他的怒,她却万万承受不起。
她压下喉间的堵涩,示弱开口:“殿下,臣妇愚钝。”
太子看着她红起的眼眶,里面的蒙着薄薄的一层泪水,却因主人的坚守而迟迟没有凝聚下来。
这般受辱不堪的模样,仿佛他对她做了什么天大的恶事。
见她这般误会自己,太子心底也升起了几分怒意。
她既把他想得那般不堪,他何不干脆坐实?
然不等他失智行恶,便又听到她开口唤了一声:“殿下,臣妇往日可曾得罪过您?”
薛泠到底是忍不住,美目一沾,一滴透亮的泪珠沿着她脸颊滑落。
她并未伸手去擦拭,反正谢珩今日不就是想看她狼狈、看她求饶、看她难过吗?
那就让他看就是了。
反正日后,这般笑她嘲她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瞧见她脸上滑落的泪珠,谢珩抬手想把她擦掉,手方抬起,便又想到薛泠怕又要误会,只好假意端起茶杯,又喝了口茶,方才开口:“薛泠,你这般模样,是孤对你做了什么恶事?”
听到他倒打一耙,薛泠气得面红耳赤,朱唇抖颤:“殿下自然不曾对臣妇做过什么,殿下不过是——”
“不过是拿崔钰与陆雨薇之事辱你一番罢了。”
薛泠轻怔,听着他把自己还未开口的话说出来,她更是不解,声音不自觉低了几分:“难不成是臣妇想错了?”
太子冷哼一声,直接就把手上的信件扔至她跟前:“你自己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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