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手虽然在抖,动作却是极快,不过几息,便将薛泠的脸色调暗了许多,她本想在薛泠的脸上再画一道可怖的伤口亦或者胎记,然时间已经不多,碧月只能如此。
做完这些,她连忙让那个薛泠把外衣脱给她。
薛泠明白她的意思:“不可!”
“少夫人!”
这时候,一旁吓傻了的翠月却突然开了口:“给我!少夫人,衣服脱给我!”
见薛泠不愿,碧月和翠月对视了一眼,两人红着眼睛,一边哭着说“”得罪了,少夫人”,一边脱她的外衣。
薛泠看着碧月将自己的外衣穿上,又把她的外衣披到她的身上。
外面的打杀声听得人心惊胆战,薛泠才穿上碧月的外衣,马车车帘突然被挑开,一张五大三粗的脸探了进来。
那打量的眼神全是下流,“老大,这里有三个娘们!”
薛泠还未见到那人口中的老大,便被随后而来的山贼塞住了嘴绑住了眼。
她们主仆三人就这般被扛着下了马车,薛泠瞧不见现下马车外的境况,只闻到浓烈的血腥味。
她知道随行的人都出事了,后悔自己今日的冲动。
薛泠又惊又怕又悔,一道惊雷在天边响起,扛着她的山贼骂了句粗话。
薛泠咬着牙,忍着难受,一路上不曾发一言。
她是害怕的,可是也知道,此时的害怕无甚用处。
如果想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冷静,静观其变。
……
谢珩接到飞鸽传书得知薛泠出事时,人已经在回京的路上。
看完书信后,他起身就上了马。
“薛泠出事了,长训拿我令牌去点一批人来西山,孤要剿匪!”
“殿下!”
长顺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太子骑着宝马一跃数丈,连忙打马追上。
只是太子那是汗血宝马,日行千里,他们骑的虽然也是良驹,但也难以追赶上。
待长顺反应过来,太子早已骑着宝马消失在那滚滚灰土中。
长顺连忙派人跟上,拿着太子的令牌去卫所点人。
只是太子那是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其他人骑的虽然也是良驹,但也难以追赶上。
谢珩本以为自己今日赶回庄子,便能见到薛泠,再探她想法。
那夜他说的那些话,想来是把她吓得够呛,不然也不会他走后,她连续几日坐立不安。
却不想,今日他不过才出了冀州,还未入上京地界,便接到这样的噩耗。
不用多想,谢珩也知薛泠为何偏偏选在今日回京。
一路上他面冷如霜,心底又气又急。
待他赶到薛泠等人出事所在的管道时,两架马车早已消失不见,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崔家随行护卫的尸体,好几名家丁死得惨不忍睹。
京兆尹的人早已赶到,见他策马前来,还以为是山贼折返,纷纷戒严。
此次出事的是武阳侯府二公子的夫人,事关重大,县尉亲自带队赶来。
看清楚来人后,县尉惊得连忙扶了下官帽,慌忙跪下行礼:“不知太子前来,下官有失远迎。”
谢珩没有心思在意这些,只警告了县尉此事不可泄露,他便骑马奔向来信之人所指的燕山。
待到太子骑马离远,跪在地上的一大群人才渐渐起身。
县尉身旁的铺头不明太子何意:“县尉,太子方才是何意?”
“出事的是武阳侯的儿媳,此事不可声张。”
“那武阳侯府那边?”
“先瞒着。”
一个高门贵妇被山贼掳走了,不管如何,流言自是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