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陛下偏宠谁，本宫不知道。本宫只知道一点，江绾词对母后的绝对忠诚，就注定她不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皇后浅浅勾起嘴角。
是夜，司马晏殊再一次来到朝颜殿，透过窗子，便看见身着月白色长裙，撑着下巴，一手拿着镊子拨弄着烛花。
司马晏殊怕吓着她，没有再阻止宫人行礼。
江绾词听见声响，放下手里的东西急忙跑出来迎接。
司马晏殊却先一步走进了殿内，被江绾词撞了个满怀。
“慢点，小心摔了。”司马晏殊小心扶住了她，拥着她进屋。
“陛下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江绾词斟茶，递给司马晏殊，“陛下尝尝这花茶，安神助眠的。”
司马晏殊盯着她的动作，纤长的手指握着瓷白的茶盏，淡淡的花香味丝丝缕缕的晕染开来。
司马晏殊将江绾词拉入怀中，细细打量着她，“今天吓着了吗？”
江绾词淡然地摇了摇头，“不会，嫔妾又不是第一次见今日这种场景。程姐姐倒是吓坏了。”
司马晏殊怔住，失笑，“朕倒是忘了，在宫里摸爬滚打，哪一个没有见过点血腥。。”
江绾词摊开手掌，“是啊，嫔妾这双手早已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了。”
“何况，嫔妾本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的语气异常平淡，可偏偏刺痛了司马晏殊的心。
司马晏殊宽厚的手掌包裹着她白嫩的手掌，细细摩挲着，“在这宫里，太过于心慈手软，反而会受欺负。朕不管你要做什么，别平白让人欺负了就好。”
江绾词眨了眨眼，“陛下就这么放纵嫔妾吗？”
“朕知晓你素日是个心有成算的人，不会叫朕失望。”司马晏殊看向前方的眼神逐渐变得深远，他低沉的嗓音如春日初雪消融，不带一丝暖意，“后宫里总有一些不安分的人，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江绾词的唇边挂起一抹玩味的笑，“嫔妾晓得了。”
“啊！”
一声尖锐，充满惊恐的喊叫声，刺破长空，揭开了沉寂而宁静的清晨。
“小主！”云苓步伐匆匆，唤醒了半梦半醒的江绾词，“小主，出事了！”
江绾词瞬间清醒，面色严肃，等待着云苓接下来的话。
“今早洒扫御花园的一个小宫女在汐颜水榭旁的荷花池发现了一具女尸。”
江绾词眉头紧锁，“女尸？知道是哪个宫里的吗？”
云苓摇摇头，“皇后娘娘正赶过去，吩咐各宫的人前去认一认。”
“小主放心，咱们宫里的人都在。”予彤手脚麻利地拿来衣裳，一面回着话，“适才听到这个消息，奴婢已经确认过了。不是咱们宫里的。”
“应该是个下等宫女，若是嫔妃的贴身宫女，皇后娘娘也不会让各宫都去确认了。”
江绾词认可的点点头，“你做的对！”
江绾词很是欣赏予彤的头脑和办事能力，怎么早些时候没有发现宫里还有这般可造之材。
江绾词不敢耽误，草草梳洗打扮一番便赶了过去。
等赶到水榭时，已经围了一圈人。
江绾词同皇后娘娘见了礼，便退在一旁，搜索着人群里程贵人的身影。
程贵人离水榭近，早早就到了。昨夜一直留心着储秀宫的情况，没有歇息，程贵人眼下的乌青很是明显。
接收到江绾词担忧的眼神，程贵人淡淡地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忽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严肃沉默的氛围。
“这个宫女怎么有点眼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