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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将军前妻求复合沈晚舟陈嘉佑无删减+无广告

大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隔日,我去给太子送上拜帖。本以为自己会等很久。没想到不过一会,便有下人带我进去。太子正在处理政务。这段时间不少七皇子的党羽借孙涛一事攻讦太子枉顾人伦,故意栽赃陷害七皇子。他着实焦头烂额,眼下都青黑不少。我过去恭敬朝他下拜。太子举起拜帖,挑眉:“终于来了?”“志远有负殿下栽培……”“你可知道孤为何当年特意从宴会上看中你?”我大着胆子抬头看他。他目光瞥向远方,似乎在回忆:“当时孤虽为太子,然而上有父皇打压,下有兄弟不甘示弱,时常挑衅,难免心中烦闷。在宴会上……”当天,我在太子府用了晚膳才出来。隔日,太子下旨,封我为太子府丞,协助太子詹事处理政务。范野衍得知此事,大喜:“可喜可贺!”“志远,你我今后又是同僚。”他当即令下人备上好酒好菜,想...

主角:沈晚舟陈嘉佑   更新:2025-01-25 18: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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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晚舟陈嘉佑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后,将军前妻求复合沈晚舟陈嘉佑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大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隔日,我去给太子送上拜帖。本以为自己会等很久。没想到不过一会,便有下人带我进去。太子正在处理政务。这段时间不少七皇子的党羽借孙涛一事攻讦太子枉顾人伦,故意栽赃陷害七皇子。他着实焦头烂额,眼下都青黑不少。我过去恭敬朝他下拜。太子举起拜帖,挑眉:“终于来了?”“志远有负殿下栽培……”“你可知道孤为何当年特意从宴会上看中你?”我大着胆子抬头看他。他目光瞥向远方,似乎在回忆:“当时孤虽为太子,然而上有父皇打压,下有兄弟不甘示弱,时常挑衅,难免心中烦闷。在宴会上……”当天,我在太子府用了晚膳才出来。隔日,太子下旨,封我为太子府丞,协助太子詹事处理政务。范野衍得知此事,大喜:“可喜可贺!”“志远,你我今后又是同僚。”他当即令下人备上好酒好菜,想...

《和离后,将军前妻求复合沈晚舟陈嘉佑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隔日,我去给太子送上拜帖。

本以为自己会等很久。

没想到不过一会,便有下人带我进去。

太子正在处理政务。

这段时间不少七皇子的党羽借孙涛一事攻讦太子枉顾人伦,故意栽赃陷害七皇子。

他着实焦头烂额,眼下都青黑不少。

我过去恭敬朝他下拜。

太子举起拜帖,挑眉:“终于来了?”

“志远有负殿下栽培……”

“你可知道孤为何当年特意从宴会上看中你?”

我大着胆子抬头看他。

他目光瞥向远方,似乎在回忆:“当时孤虽为太子,然而上有父皇打压,下有兄弟不甘示弱,时常挑衅,难免心中烦闷。在宴会上……”

当天,我在太子府用了晚膳才出来。

隔日,太子下旨,封我为太子府丞,协助太子詹事处理政务。

范野衍得知此事,大喜:“可喜可贺!”

“志远,你我今后又是同僚。”

他当即令下人备上好酒好菜,想要好好庆祝一番。

当夜,我与他不醉不归。

他给我倒了杯酒:“南乔和我说了那日在白马寺一事。”

闻言,我抬头看他。

他道:“无论如何,还是得感激你出言相助。”

“她是你的妹妹,自然也是我妹妹。她被人刁难,我总不能冷眼旁观吧。”

“是是是。”

他抿了口酒:“说来,你和沈将军和离后,可还想找门亲事?”

我一愣,笑着摇头:“算了,感情一事不强求。我现在也没有这个想法。”

“你呢?如今年轻有为,又身为四品京官,怎么也未成亲?”

他颤了颤,不知是因今夜月色迷人,还是酒香醉人,他眼中竟有些许泪意。

“少时家中突遭磨难,一心想要光宗耀祖,未曾考虑此事。”

“只是……”

“南乔如今年芳二八,正是待嫁的好时候。可那些媒人因她样貌有损,尽是说了些不着调的人。”

想起此事,他难免烦躁:

“上个月媒人介绍了个典仪的次子,礼仪尚可,不过私底下吃喝嫖赌样样不落。”

“我要是把妹妹嫁给这样的人,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他苦恼叹气。

我劝他:“你为南乔看了这么多人,可有问过她的意愿?”

范野衍一愣,喃喃道:“南乔是女子,说起婚事难免羞涩。我是兄长,得替她做打算。”

“问问她自己的意思吧。”

饮了几杯酒,他提到陈嘉佑。

“……七皇子夺位之心,可见一斑。不久后,他与沈将军成亲,加上西北边境的兵权,权势更盛。他有此心,又有兵权,已然成了太子的心腹大患。”

“是极!”

范野衍叹了口气:“差点忘记……算了算了,不提也罢。”

“无妨。”

显然范野衍不愿当面提起沈晚舟,但我丝毫不在意。

闻言,他凑近我:“京中可有不少人想要搅浑二人的婚事。例如……”

“不知谁走了英国公世子的门路,给七皇子送去了不少从西域来的胡姬。据说各个高鼻深目,眸有异色,会蛊惑人心。不久前两人还因此产生隔阂。”

英国公世子向来是个混不吝的,仗着自己是皇帝亲侄,也不怕御史弹劾,最是喜好酒色美色。

我这时想起,在白马寺见到沈晚舟两人时,她确实看向陈嘉佑时隐隐有些抗拒,全然不似之前明媚的喜色。

想来是她多年在边疆抗敌,最是厌恶外邦人。

也厌恶她的夫君拈花惹草。

其实当初在沈府,她虽不曾明说,但我明显感觉出她不愿我与侍女丫鬟太过亲近。

为此,我特意避嫌,就连身边也只有明路一个小厮伺候。

“但……”

我有些迟疑;“小郡主已经出生。”

“是啊,沈将军为其公然生女,何等惊世骇俗之事?若不成亲,怎么说得过去?”

……

重新当回太子府丞后,我便一心替太子做事。

因我深知,陈嘉佑是皇子,除非犯了谋反的大罪,否则靠着皇帝的庇佑,他能自在富裕地度过此生。

唯有太子登基,才能一一清算陈嘉佑的罪孽。

于是我励精图治,尽力办好手上的差事。

太子倚重我的能力,见我差事办得好,不久后还给我升了一级。

不少人都知道,我乃太子近臣。

即使官位不高,仍敬重我几分。

这日,有个意想不到的人来找我。

“明路?”

我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明路带着包裹,心情十分复杂:“小人特意来找大人,请大人收留。”

我眉头微挑。

他无奈,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清楚。

原来,我养伤期间,把府中的事务交代给明路。

而我离开后,沈晚舟不愿再生波澜,示意明路一切照旧。

谁知原先府中的几个老人见我离开,沈晚舟又不爱管事,便开始有了别的心思。

他们相互合谋,故意给明路下陷,再齐齐到沈晚舟面前伸冤。

明路紧紧抓着包裹:“那些老滑头说小人私下克扣他们的月例,又贪饱中馕,贪了不少银子。可恨的是,小人当真被他们摆了一道,在床榻底下翻出好几锭金子。”

说到这,他语气愤恨:“小人着实冤枉!”

我点头:“你在我身边三年,我相信你不会干出这种事。”

可沈晚舟却不相信他。

明路眼神一动,吸了口气,接着道:“沈将军见状,便把我赶出去……还连累大人被骂了一顿。”

我倒不在意沈晚舟骂我一事:“那些人可是之前贪污府中份例,欺上瞒下,被我责令‘荣养’那群人?”

明路点头:“正是。”

原来是他们。

我刚接手沈府的事务,就发现不对劲。

诺大个将军府,居然入不敷出。

可细问那群下人时,他们仗着自己服侍过上一任的老夫人、老将军,各个苦着老脸推卸责任。

“实在是府中下人过多,这每日十两的粟米是要的……”

“就是,这冬日的炭火也要这个数,不然下人无碳取暖,可不就冷死了?”

“之前老夫人管家的时候,可是一心体恤下人。不能老夫人走了,便无人在意咱们的死活……”

而一问到庄子里的收成,他们又有托词:

“这几年收成不好……”

“前段时间还下了暴雨,稻子都冲毁了!”

“都不容易啊……”

当时我都气笑了。

一个个,真当自己好糊弄?

于是我雷厉风行地处理了一批倚老卖老的滑头。

他们后来求到沈晚舟面前。

她神情不悦,认为我苛待下人。

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蛀虫啃食将军府的根基,便各退一步,要求那群人从管事的职位上换下来,做个清闲的活计,美曰其名“荣养”。

而现在,我不在了,明路不过一个年幼时被卖进府中的三等小厮,在府中毫无根基,自然压不住那群地头蛇。

要知道,他们都是家生子,祖祖辈辈传了好几代下来,在沈府内盘根错杂,势力极大。

沈老夫人因家中多为将士,怕杀孽太重,常常宽宥下人,从不做苛待之事。

即使发现一些下人敷衍差事,责骂一番便算了,却逐渐养大了那群人的胃口。

偏偏沈晚舟对他们颇为信任,在老将军、沈府男丁先后去世后,他们的气焰更加嚣张。

现在没了明路,那些人沆瀣一气,今年沈府账面的亏空可见一斑。


周围人看着死者凹瘦的脸颊,连连点头:“是这个理了。”

“死前没能享福,死后享受一番,也是应该的。”

“真是对孝顺的子女。”

他们接着说:“我们问过了,富贵些的人家办场丧事,大概需要五十两银子……”

此话一出,周围人瞬间哗然。

“五十两!”

“这么多钱,没必要吧。”

有人在人群中应道:“他们不过是想让无辜枉死的老父亲下辈子投个好胎,走得安心点,有什么错!”

“是啊。”

“倒也能理解。”

现在,众人齐齐看向老大夫等人。

“你们害死了人,赔个钱也是应该的吧。”

“庸医赔钱!”

“黑心庸医害死人,快赔钱!”

有不少人煽风点火,百姓受其影响,态度越发激烈:

“说不定他勾结药铺,骗了我们的钱,私下吃香的喝辣的,过得可潇洒了。”

“你们看那娘们小脸白嫩的,是能够干粗活的样子吗?说不定还是这个老头的相好,借着师徒之名,行不轨之事!”

有人指着郑沅芷出言羞辱。

似乎透过她清弱的外表,看到内里的污秽一般,尽说些不着调的话。

老大夫脸色难看得厉害。

他从未想过自己一把年纪居然还要被人诬蔑与徒弟有染,气得面色涨红。

其他徒弟同样面色难看得厉害,有人当即一拍桌子,指着说话那人想要出手教训他。

可人群拥挤,分不清刚刚那话是谁说的。

这时,郑沅芷伸手拦住自己的师兄弟。

她虽被人言语侮辱,却依旧镇定自若。

“一切的根源,就在于这位死者究竟是被我师父的药方害死,还是你们为了讹钱故意害死人!”

“若不查清死因,如何知道真相?若是药方有错,我愿承担一切责任。若是你们故意讹钱害人,那就得下大牢,判死罪!”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掷地有声,叫众人莫名心头一跳。

死者儿女眼神微颤,胡乱叫道:“怎么可能!”

“我们怎么可能会害死亲爹!你们快赔钱,不然今日便叫你们讨不了好。”

人群中也有几个汉子挺身而出:“就是,我们绝对不会让你们这种庸医继续害人!”

看了这场闹剧,我大概猜到了。

只是那对儿女一味护着死者尸身,根本不让任何人来检查。

我转身对身边跟的护卫低声说了两句,叫他赶紧回府衙叫人。

而人群中,郑沅芷还在继续拖延着时间。

她扫视人群一眼,记下那些言辞尤其激烈之人的面容。

“既然今日大家都在,不如我们当场检验尸身一番?看看病人的死因究竟为何?”

有人说好,有人说不好。

“你们才是大夫,要是说些乱七八糟的糊弄我们该怎么办?”

“就是啊,我们怎么会分辨呢?”

郑沅芷迎着众人的质疑声,也丝毫不怕:“这简单,城内又不止一位大夫,若是能请来别的大夫前来一同查看病情,便能知道我师傅下的药方有没有问题。”

闻言,不少人点头:

“是啊,这个办法也好。”

“看上去颇为公正。”

已经有不少人相信他们:“你看他们行事大大方方,还不怕其他大夫一同检查,显然是个无愧于心的。”

“反观另外两人,他们遮遮掩掩,又不让人检查尸身,又不敢请官府的人来,真是……”

郑沅芷见有不少人站在她们这边,心中大定。

她笑道:“当然,请来其他大夫,诊金由我们出。若是查出这位死者的死因和师傅的药方毫无关系……”

她脸色瞬变,对着那兄妹二人道:“你们需得和我们去府衙一趟!”


沈晚舟在外这两年,府中琐事是我替她打理的。

沈老将军被打压时,无心管理家业,甚至一度窘迫到典当度日。

后来沈晚舟打了胜仗,皇帝给她赐下流水般的赏赐,才彻底缓过来。

只是她不爱处理这些,通通交给我来做。

不久后我要离开将军府,又在养伤,只得把府中事务一一交代给明路。

明路为人机灵谨慎,是个好苗子。

偶尔,我问他沈晚舟的近况。

他迟疑片刻:“将军产期将至,便呆在府中。小人瞧见将军面色红润,想来一切都好。姑爷安心养伤便是。”

“外头可有将军的流言蜚语?”

“……是有一些,不少人说起有关将军和七皇子之事,害将军名誉受损。”

我闭上眼,满心不解。

沈晚舟这是何苦呢?

若她真心想要和陈嘉佑在一起,等凯旋而归后,与我和离便是。

我虽难过,却不会死皮赖脸地纠缠她。

那时她虽未二嫁,但退敌之功显然可以镇压一切非议。

何必让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她怀着身孕归来,引人嗤笑?

难道说,她真是太过情不自禁?

或是十足厌恶我,只为了意气之争吗?

晚舟啊,你不该是这样的人……

养伤好久,我能起身走动时,在后花园里与沈晚舟正巧相遇。

两人视线相对,皆有些愣怔。

“……身子还好吗?”

我仔细地看着她,眼神落到她的眉眼、脸颊、再到逐渐圆润的孕肚。

不知是不是因为孕期将至,沈晚舟褪去曾经的冷漠,多了温婉柔和之色。

她轻轻抚摸着孕肚,低头浅笑:“还好。”

此时阳光洒落,一片宁静。

叫我不忍开口打断这美好的氛围。

但,我更不忍心让她日后痛苦。

“晚舟,那日我没有骗你。七皇子确实说了不少你与他之间的私事,还是当着宴会上众人……”

“裴云程!”

沈晚舟脸色微变,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

“你非得在背后诽谤他吗?”

“我不相信他会这样做。”

她眼睛微眯,已然不悦:“你这副做派,真叫人恶心。”

我苦笑,被她尖锐的眼神刺得生痛。

“……我说得是真的,只是不希望你被他欺骗。”

沈晚舟动怒:“滚!”

“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多见一眼都嫌厌恶。

原来在她眼中,我就是心中嫉恨,因此多次出言污蔑陈嘉佑。

我呆愣在原地,良久,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多说什么。

只等着她生产,我便离开……

沈晚舟生产那日,我早已打点好府中上下。

稳婆、奶娘、大夫早早候在府中,甚至危急关头救命的人参都已经备好。

明明沈晚舟身体康健,可生产时还是十分艰难。

听到屋里传来凄惨的叫声,我心急如焚,只能默默祈祷她一切顺利。

“啊!嘉佑、嘉佑……”

屋里沈晚舟一直叫着陈嘉佑的名字,显然希望他能陪伴在身边。

我咬牙:“派人去请过七皇子了吗?”

侍女急忙应道:“发动之初便派人去请过,说是、说是七皇子正有要事,得晚点来。”

我皱眉,没再多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里面叫声停了,随即响起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我松了口气,心中石头稳稳落地。

稳婆精明圆滑,她只当做不知道将军府的流言蜚语,欢欢喜喜地庆祝我:“恭喜恭喜,小千金平安出生。”

我视线落到这个孩子身上,不由得面上一喜。

说实话,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说不上好看。

但一想到这是沈晚舟的孩子,我心中难掩柔情。

这孩子面色红润,哭声响亮。

像她母亲,是个身体康健的孩子。

思绪泛滥,我不禁想起那个初见时生动鲜活的沈晚舟。

我把孩子交给奶娘,急忙进去看沈晚舟。

她刚刚生产艰难,此时正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见我进来,眼神一动:“孩子呢?”

我让奶娘把孩子抱进来:“是个女儿,身体健康。在这呢。”

沈晚舟低头抚摸女儿的小脸,眉眼温柔。

夕阳洒落,为其披上一层金纱。

我看着这一幕,一时间难掩恍惚。

当初若她没有喝下那碗落胎药,我们的孩子现在怕是会叫爹娘。

可惜,终究是有缘无分。

这时侍女进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沈晚舟皱眉,神色转冷:“……算了,我现在也不需要他了。”

她声音一顿,看着我道:“多谢。”

刚刚我一直在外面为她心急如焚,连晚膳都不曾用过。

下人见她难产,惶恐无措之时,也是我安抚他们,指挥众人做事。

不管如何,这个“谢”字她总是该说的。

我淡淡一笑。

只要她平安就好。

“不必道谢,这是我……现在该做的。”

很快,就不再名正言顺。

这些沈晚舟的夫君能做的事情,我就不能做了。

沈晚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很快,陈嘉佑来了。

他神色满是歉意,真挚地向沈晚舟道歉。

她绷着脸,可很快便软下来,示意他看孩子。

迎着二人的视线,我深吸口气,轻柔地把孩子放到陈嘉佑怀中。

陈嘉佑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暗藏讥讽。

沈晚舟并未察觉,她看着孩子,眉眼之间,满是柔情。

“你看她,这么小……”

陈嘉佑欣慰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晚舟、你与孩子都是本王最重要的人,本王会一辈子对你们好。”

他们两人郎情妾意,而我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就眼睁睁地看着。

我低头苦笑。

觉得自己在这着实难堪,想要离开。

陈嘉佑突然叫住我:“和离书签好了吗?”

闻言,沈晚舟身子一顿,看向我。

我迎着他的视线,不卑不亢道:“已经签好,放在书房里。”

“既然孩子已平安出生,那我该离开了。”

沈晚舟眼神微动,最终没说什么。

陈嘉佑搂着她温声道:“等你身子好了,本王便请人下聘书,风风光光地娶你入府……”

她浅笑应好。

我深深看了一眼沈晚舟,转身离开。


而太子十分纵容小公主。

“爹爹也想你了!”

太子一把抱起柔安。

一道袅娜的身影缓步走近,声音轻柔:“殿下安好。”

她起身,与我点头示意。

我知道这是太子这几年颇为宠爱的侧妃虞氏,生有一女柔安。

我给她回礼后,便退下了。

正好让太子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不然郁结于心,无益身心。

从京城去往徐州,即使快马加鞭也要十天左右,此去路途遥远,还需提前准备。

从太子那回府后,我便令明路收拾行李。

用过晚膳,我没有荒废时间,而是伏案把有关徐州历来的公报一一看过。

不知不觉,灯芯即将燃尽。

我放下笔,揉揉眉心,用剪子慢慢挑亮灯芯。

夜半静寂,唯有凉风的簌簌之声。

突然,门外响起些许动静。

“叩叩。”

我心下一惊。

守门的老马和做饭的林婶早已休息,我也没让明路守夜,那外面的人是谁?

“是我。”

声音十分熟悉,竟是沈晚舟。

她大半夜跑来找我做什么?

我深感不解。

隔着门,我问她:“七王妃‘翻墙’前来,有何要事?”

“……我突然想吃你做的药膳,记得那碗当归羊汤的味道不错。”

我有些愣神。

因为沈老将军长年作战,难免受伤,身上总会缠绕着一股浓浓的苦药味。

年幼的沈晚舟不喜欢这个味道。

一闻到,便会想起父亲虚弱无力、脸色苍白的模样。

因此长大后,除非是重伤,否则她只愿涂抹外伤,不想喝下一口苦涩的药汁。

我无意间发现后,又得知晚舟因常年行军,导致葵水有恙,便学着熬做味道清淡的药膳,帮她调养身体。

那时候,她有时兴致来了吃两口,我哄着她,又能多吃两口。

但更多时候,是心情不顺,当着我的面反手便把药膳倒了。

现在……

我叹了口气。

“当初我做的药膳是跟着仁心堂的王大夫学的,每日我将方子写出来,送给沈府下人便是,若还有问题,可以请教王大夫……”

门外沉默片刻,她轻笑出声。

“裴云程你何必对我避如蛇蝎?”

“现在你我身份有别,还是避免瓜田李下,惹人非议……”

“行了。”她打断我,“我来是有正事,有关徐州的消息,开门说吧。”

我顿了顿,“咯吱”一声打开房门。

沈晚舟站在门外,神色莫名:“只有说到正事,你才愿意见我?”

“若能多了解徐州一二,便能更快解决事情,于徐州、于百姓有益,还请王妃相告。”

她走进书房,坦然自若地在一旁坐下,开口第一句话便让我心中一沉。

“你不该搅和那趟浑水。”

我没有出声,听着她继续说。

“徐州以粮食富庶闻名,但你可知,那的百姓却饿得瘦骨嶙峋?”

“我之前与党项作战时途经徐州,得皇帝手谕中途补给,偌大个徐州却拿不出十万石粮食。裴云程,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抬头看我。

“贪饱中馕。”

这是官场上屡见不鲜之事。

只是徐州竟然连十万石粮食都没有,可见当地官员有多贪得无厌。

“当时被党项主力围攻,粮草告急,徐州无粮,士兵日渐衰弱,气势萎靡,幸好当时的押运官避开党项精兵,为我们送来粮草辎重。”

她现在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能猜测出当时是何等的艰险和惊心动魄。

她话音一转:

“那些粮食都去了哪里呢?其间数年、甚至数十年牵扯到的利益错综复杂。”

“徐州那边粮仓连年亏空,又正逢暴雨,大坝倾泻,死伤无数,那将是一团乱账。”


说罢,我们相视一笑。

只是回到府衙后,传来的圣旨叫我大吃一惊。

“要我回京?”

我没想到这道圣旨来得这么快!

前来传旨的小太监笑得殷切:

“裴大人揭发了原徐州知府苛待百姓、贪饱中馕一事,又重建徐州,功不可没。”

“咱家刚刚坐在轿子里逛了一圈,这徐州的热闹,和京城相比也是不差的。”

“裴大人是有大功绩的。”

这位秦公公挑尖着嗓子,抿着茶水,说出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我笑着问道:“既然如此,可否容我花上几日时间交接公务后,再上京?”

他点头:“自然,只是莫要让皇上等太久呀。”

“您放心。”

我眼神示意明路,他极上道地递给了秦公公一个荷包。

他掂了掂,笑得越发满意。

“那咱家便回京复命去了。”

“公公慢走。”

等他走后,我脸上的笑意瞬间落下来。

明路颇为担心地看着我。

我摆手示意。

“把消息放出去吧。”

隔日,每个来上值的府衙官员皆躁动不安,议论着这件事。

更有不少官员当场便泪如涕下,以表不舍之意。

我当即扶起他们:“新任知府任期未定,到时候还需要各位大人认真做事,处理好徐州各个事务。”

说来,当时汪东源下线后,连带着拔下了一连串的属官,只是那些人没有汪东源那么好运,押回京后被判了斩立决,连累家人一齐被流放了。

后来提拔的许多官员有了前车之鉴,不敢再为非作歹,虽有些小毛病、小差错,但也无足挂耳。

他们多为做事踏实细心之人,处理事务井然有序,倒让徐州很快恢复过来。

只是……

等回到书房后,我无声叹了口气。

总觉得这日似乎来得太快了。

明路给我送上点心,看了我一眼:“大人怕是极为不舍吧?”

“自然。”

“那……”他小心地问:“郑姑娘那边,可要说一声?”

我顿住,朝他看过去。

明路瞬间低下头。

我想了想,找个借口让他下去。

“……到时候再看看吧。”

说来也奇怪。

我总觉得和郑姑娘的关系没有好到离开前需要特意说一声。

可如果不说,又有些不对劲。

罢了罢了,想来是庸人自扰。

上午我处理好公务,给官员们都安排好了接下来的任务,剩下时间便练了会大字,再出门走走。

只是……

我捂嘴掩饰性地咳了咳。

怎么又走到这个地方了?

我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不少百姓,想着过来了解民情也好。

这样一想,我顺势走过去。

只是刚过去,便被郑沅芷注意到了。

她有些诧异:“大人?”

我眼神颤了颤,抿唇:“过来看看你这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她笑道:“自从前两日那害人闹事的几人被判刑后,便没人再敢闹事了。”

“也多亏大人派了一队府兵过来维持秩序,就是前来看病的百姓有些多。”

我顺势看向那条长长的队伍。

竟一眼望不到头。

郑沅芷叹了口气:“不少百姓所在的村子偏得很,已经义诊五日了,才有人刚知道,一大早赶来,到这时都到午间了。”

排队的百姓大多衣衫简朴、身型瘦弱。

说到底,还是穷啊。

所以平时舍不得看病,得知有大夫义诊后才不辞辛苦大老远赶来。

而更多的人,可能担心药材太贵、或是住在更偏更远的地方,而没过来。

一想到这,我心中沉了沉。

郑沅芷和我打了个招呼便打算回去了。

“那大人我先过去了,下次有空再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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