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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谢景阳纪芸白全章节小说

闻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纪芸白哭的哽咽,眼睛通红。在浣衣局的日日夜夜,她全是靠着想念祖母才能撑下来。这位慈爱的妇人自见她第一面起,便给了她所有的温柔和缺失的亲情。不管纪芳菲如何编排和造谣,祖母都不会相信,只会说她受委屈,永远坚定的站在她身边。纪芳菲抬手替纪老夫人擦拭掉眼角的泪痕,重重的点头,鼻音浓郁的说,“芸白说过要给祖母养老,祖母要身体健康才是。我现在身子染疾,待好转再搬过去陪祖母!”“也好。”纪老夫人回头瞪着咸宁侯,拐杖敲击着地面咚咚作响,“我素日就是这么教导你的,白丫头是你的亲生女儿,为侯府吃了这么多苦,你却不闻不问?今日你便去祠堂跪着,给列祖列宗和你爹爹请罪,算是我没有教导好你!”“祖母,爹爹明日还要上朝,芳菲愿意替他……”不等她话说完,纪老夫人冷...

主角:谢景阳纪芸白   更新:2025-01-31 20: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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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景阳纪芸白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谢景阳纪芸白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闻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芸白哭的哽咽,眼睛通红。在浣衣局的日日夜夜,她全是靠着想念祖母才能撑下来。这位慈爱的妇人自见她第一面起,便给了她所有的温柔和缺失的亲情。不管纪芳菲如何编排和造谣,祖母都不会相信,只会说她受委屈,永远坚定的站在她身边。纪芳菲抬手替纪老夫人擦拭掉眼角的泪痕,重重的点头,鼻音浓郁的说,“芸白说过要给祖母养老,祖母要身体健康才是。我现在身子染疾,待好转再搬过去陪祖母!”“也好。”纪老夫人回头瞪着咸宁侯,拐杖敲击着地面咚咚作响,“我素日就是这么教导你的,白丫头是你的亲生女儿,为侯府吃了这么多苦,你却不闻不问?今日你便去祠堂跪着,给列祖列宗和你爹爹请罪,算是我没有教导好你!”“祖母,爹爹明日还要上朝,芳菲愿意替他……”不等她话说完,纪老夫人冷...

《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谢景阳纪芸白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纪芸白哭的哽咽,眼睛通红。

在浣衣局的日日夜夜,她全是靠着想念祖母才能撑下来。

这位慈爱的妇人自见她第一面起,便给了她所有的温柔和缺失的亲情。不管纪芳菲如何编排和造谣,祖母都不会相信,只会说她受委屈,永远坚定的站在她身边。

纪芳菲抬手替纪老夫人擦拭掉眼角的泪痕,重重的点头,鼻音浓郁的说,“芸白说过要给祖母养老,祖母要身体健康才是。我现在身子染疾,待好转再搬过去陪祖母!”

“也好。”

纪老夫人回头瞪着咸宁侯,拐杖敲击着地面咚咚作响,“我素日就是这么教导你的,白丫头是你的亲生女儿,为侯府吃了这么多苦,你却不闻不问?今日你便去祠堂跪着,给列祖列宗和你爹爹请罪,算是我没有教导好你!”

“祖母,爹爹明日还要上朝,芳菲愿意替他……”

不等她话说完,纪老夫人冷眼扫过去,皱眉道,“你又不是侯府的血脉,怎就能进祠堂?”

“娘!芳菲是我们的女儿,您别这样说。”邹氏瞧不过去,开口替纪芳菲说话求情。

纪老夫人抱着纪芸白,轻拍着她的后背,看着怀中昏沉沉睡过去的女孩儿,压低嗓音的斥责道,“这些年,我吃斋礼佛,不问侯府的事情,你们倒是一个个都糊涂。我老了,也管不得,但白丫头从明日起就住在我院里,有我护着,不用你们管!”

邹氏还想说话,却被咸宁侯摇摇头给拦住。

纪老夫人自前些年对纪芳菲就不亲近,他们试过多种办法也无果,不需再多做无用功。

“娘,还有一件事……”

咸宁侯看着阖眼酣睡的纪芸白,想起纪君吾与他说的那番话,“芸白和芳菲都已经快到年岁,该成亲婚配。府上倒是也有许多青年才俊来登门求娶,只是当初您和将军府的老将军有过生死交情,当年便定下府上的婚约。”

“谢家的小将军也立下战功归府,不如择日将此事议一议?”

咸宁侯说罢,纪老夫人也满意的颔首,“景阳那小子有他祖父的风骨,是不错的良配。白丫头若是嫁过去,也总算是能享福,谢家的家宅安宁,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改日你们拿着我的拜帖,请谢家的主母登门吧!”

邹氏听闻,急忙抢先一步的开口说,“娘,我们是想让芳菲嫁过去。”

“什么?”纪老夫人皱眉,怀疑自己听到的话。

她没想到他们竟将主意打到这件事上。

纪君吾也出言帮腔,“祖母,纪芸白从浣衣局那地方回来,浑身透着粗鄙之气,又是戴罪的身份。这番是得太后娘娘寿诞的特赦才许回府,纪芸白若是嫁到将军府,恐怕会让谢家心里不痛快,觉得咱们府上敷衍慢待。芳菲就不同,她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仪态规矩,都是京城里最好的。”

“前些年,京城里评第一才女时,芳菲也是登榜的,可见在众人眼里,芳菲也是极出众的。”

“若是能嫁给谢景阳,她不会丢咱们侯府的颜面,也能够为侯府助益些。”

纪老夫人瞪着几人,连同躲在他们背后一声不吭的纪芳菲,“你们如今嫌弃白丫头没有规矩教养,当初把她弄丢的是谁?她在外面已经受了诸多委屈,你们竟还让她忍气吞声的为你们让路!只要我还活着有一口气,你们就休想!”

“祖母……”

纪君吾还想劝说,却被纪老夫人给抬起拐杖打了出去。

纪芳菲红着眼眶站在庭院里,委屈的啜泣着,“哥哥,是我哪里做的不好,祖母为何始终不喜欢我?难道我真的要嫁给世子府,那已经快要入土,家中有着数十个姬妾的老男人吗?哥哥,你帮帮我!若是嫁到世子府,我宁可去做姑子!”

“芳菲别哭,哥哥会帮你想办法的。”

纪君吾被她哭的心乱,安慰的哄着,“若祖母不同意,大不了,到时候偷偷把纪芸白送过去。待她跟世子的事情木已成舟,祖母就算想把她塞给谢景阳,将军府也不会要的。”

纪芳菲不做声的低头,眼底却流露出丝丝得意和算计。

她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心里咬牙暗恨。无论她做什么,祖母都没把她放眼里,反而对纪芸白如此上心。

卧榻上,纪老夫人离开,纪芸白悄悄睁开眼睛,她望着屋外的茭白月色,回想起听到的那番话,握紧大氅里藏着的那把匕首,心却渐渐沉下去。

她想起在浣衣局时,听到同屋姐姐说的那桩事。

“小白,侯府此刻把你接回去,会不会是想要让你替纪芳菲嫁给世子啊?我可是听说,前几日世子在京城的茶楼,看到纪芳菲,一眼就相中,非要纳妾。事情闹到皇帝的耳边,皇帝也没有斥责,好似是放任的模样。”

“世子仗着家世,在京城横着走,府里已经有二三十美妾,听闻他在床榻上还有着不为人道的癖好,死掉抬出去的妾室不说有十个,也有八个。”

“咸宁侯府从前对你不闻不问,可这时候却运作着跟太后求情,把你给接出去,不会是想要让你替嫁吧!”

纪芸白初初回来时,还不相信。

可如今,她想到咸宁侯冰冷的话语,那颗原本充满着希冀的心彻底的死了。

纵然是拼死,她也会为自己拼出一条生路来。

纪芸白的手搭在那件大氅上,想起当日回到屋内,从大氅的内斗里摸到这把匕首时的震惊,谢景阳为何要护着她?想起那张充满着少年英气的面孔,她的手心忍不住缩了缩。

翌日清晨,阳光初升,冰雪融化。

纪君吾不请自来的闯进屋内,看着纪芸白,扔过一套崭新合身的衣裳,“换好,爹娘让我带你去街上转转,给你置办些衣物,别磨蹭,我在外面等你。”

纪芸白拿起衣裳,望着窗外跟纪君吾低语的娇俏身影,唇角扬起一抹苦笑。

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

她的亲人,就这般急不可耐的想要推她进魔窟吗?


青峰眼尖认出了那是纪芸白的婢女,一问才知,纪芸白生病到晕倒,侯府竟然无人问津!

事发突然,带郎中进来又太过显眼,幸好他有随身携带应急药物的习惯,直接赶了过来。

他抬手掐着纪芸白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将药丸送入她口中后,回头对盼春道,“去给你家小姐倒杯茶。”

盼春赶紧去倒茶,又递给谢景阳喂给了纪芸白。

纪芸白本能地要吐出来,好在谢景阳及时捏住下颚,才让她挣扎着咽下去。

谢景阳眉头刚舒展开,托着纪芸白脊背的手便触及一片湿润。

本以为是她冒的冷汗,拿出一看,竟然是鲜红的血迹!

“到底出了什么事?”谢景阳绷着脸,身上散发肃杀之气。

到底是战场中厮杀出来的战神,一双眼睛看过来时,盼春觉得脊背都挺不直。但她却并不害怕,倒是觉得终于有人给小姐撑腰了!

她鼻子一酸,忍着难过将发生的事细细说与谢景阳。

原本打算隐去纪君吾找茬和家法的那一段,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但她越说越替小姐不值,竟没把持住,把事情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吐露出来。

谢景阳面沉如水,他竟不知纪芸白在侯府过得是这种日子。

之前还以为不过是女人间的龃龉,再加上侯夫人粗心大意,才导致纪芸白穿不合身的衣服还被纪芳菲欺负。

现在看来,分明是侯府上下都对她这个嫡女怠慢!

不过眼下另一件事亟待解决。

“你说赵三小姐主动挑衅纪芳菲?”谢景阳微微侧头看向盼春。

盼春连连点头,“奴婢不敢说谎。”

“知道了,好生看顾你家小姐。”谢景阳将大麾脱下裹在纪芸白身上,将她交给盼春,又拿了一瓶金疮药给她,“替你家小姐敷在伤处,不要沾水。”

“多谢小将军!”盼春接过药,像看着救星一样目送谢景阳离去。

他是偷偷潜入侯府的,自然也要悄无声息地离去。

不过离开前,他去了一趟瑞雪院。

远远见着纪君吾守在纪芳菲院里冲一群府医发脾气,便知盼春所言非虚。

印证猜想过后,谢景阳便匆匆离开侯府。

一回到将军府,青峰就迎了上来,“将军!您的大麾怎么又不见了!这三尺寒冬的,您再冻伤了身子!”

“不碍事。”谢景阳抬手隔开青峰披过来的披风,速度不减地走向前厅,“副将呢?”

“副将早就来了,已在前厅等您半个时辰了。”青峰只好捧着披风亦步亦趋跟在谢景阳身后。

他带着一身风雪走进前厅,就看到副将坐在那。

“去查一下赵三小姐最近都和谁来往,还有世子最近的动静。”

谢景阳坐在主位,端着热茶,面色凝重,他倒要看看是谁将那晚的事传出去的。

“将军找属下过来,不是商议军中事务,怎么还有闲情雅致管起这等琐事?”副将不解。

难不成又是为了那个未过门的纪小姐?

谢景阳在咸宁侯府生的气还没消,闻言目光凌厉地看向副将。

副将自知失言,立刻起身单膝下跪,“属下多嘴了,请将军责罚。”

谢景阳别开眼没看他,“天冷了,匈奴那边蠢蠢欲动,已经在西北小范围进犯,赵将军带兵小股出动围剿,却屡次失利。”

副将跪在地上揣测,“皇上此番传召将军进宫,是存了让将军再次出兵的打算?”


“你既无事便随我去找祖母说清楚!”纪君吾还要上手来拉她。

纪芸白心中悲凉,人也忘了反应,竟踉跄着被他拉出后院。

行至湖畔,纪芸白瞥见那日被纪芳菲推入湖中的地方,想起众人的指责与不信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挣脱了纪君吾的束缚。

“你又闹什么!”纪君吾忍无可忍,以为她铁了心非要嫁给谢景阳,再次指责道,“你这般木讷寡言,就算嫁给谢景阳,也没法为侯府添力助益,你能不能懂点事!”

原来自己的一点点反抗都是不懂事,难道任劳任怨捡着纪芳菲不要的东西,才叫懂事吗?

那当初自己为纪芳菲顶嘴,入浣衣局受刑吃苦三年,在他们眼里又算什么?

可明明她才是嫡女!

她才是咸宁侯府唯一的女儿!

“小侯爷,兹事体大,我木讷寡言见识短浅,不知如何为侯府周全,全凭祖母安排。”

纪芸白知道能顺利与谢景阳敲定婚约,一定是祖母在背后替自己筹谋,她不能寒了祖母的心。

“你少阴阳怪气。”纪君吾面色不满,“侯府已经将你接出来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不过是让你让出婚约,你便这般推辞,芳菲也是你妹妹,姐姐让着妹妹不是天经地义?”

她算自己哪门子妹妹?!

纪芸白往后退了几步,静默着许久没说话。她知道就算质问出口,得到的也只有无尽的指责。

纪君吾仿佛被纪芳菲下了蛊,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个人。哪怕纪芳菲浑身是错,想必他也会坚定不移替她说话。

“小侯爷,我昨夜受了风寒,这会儿去见,难免将病气过给祖母,还是择日再议吧。”纪芳菲不回答他的话,也不想和他再相处下去。

她不知道纪君吾还要在自己面前护着纪芳菲到什么程度,她只是本能地回避。

纪君吾却把她的话听成了拖延时间,当即暴怒吼道,“纪芸白!你这般油盐不进!到底要.我怎么求你?你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

纪君吾的话没能说完,一道急促的呼唤打断了他,“君吾!”

纪芸白抬头看去,就见邹氏被婢女扶着在桥上急匆匆地走过来。

一到近前,邹氏就打了纪君吾的肩膀几下,“天寒地冻的,你拉着你妹妹站在这嚷什么?”

“娘!”纪君吾挨了两下也不觉得疼痛,反倒告起状,“不是我故意要嚷她,她不去找祖母说退亲的事,执意要嫁给谢景阳!她这般冥顽不灵,置侯府、芳菲于何地?!”

雪花飘落,阵阵冷风吹过,纪芸白身上的淡蓝色夹棉和领夹衣也是纪芳菲的旧衣,又短又薄,出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手上的冻疮就已隐隐作痛。

看纪君吾恶人先告状,纪芸白已没精力去反驳,只想快些回去避寒。

邹氏听他这么一说,故意瞪他一眼,“即便如此,你妹妹刚从浣衣局出来,身子弱,你做哥哥的也应多体谅些才是!怎能拉着她在外面挨冻?”

“娘!她皮糙肉厚的,身子哪里弱?反倒是芳菲,昨夜在庭院跪了那么久,听婆子说她今天下地都难!”纪君吾说话时并不正眼看纪芸白,反而心疼着纪芳菲。

明明自己才是他的亲妹妹,在他口中却连纪芳菲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纪芸白在袖子里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冲邹氏福身行礼,“夫人,我头疼得很,先行告退。”

邹氏刚要开口,就被她这一出给打断,眼神晦暗不明地变化后,还是作出慈母模样,“也好,你快些回去,莫要再受风寒。”

纪君吾还要拦她,却被邹氏又瞪了一眼,只能眼睁睁看着纪芸白走远。

纪芸白原以为事情到此结束,然而她回到角房刚坐下,后院就涌进来五六个小厮丫鬟,手里拎着上好的煤炭和食盒走进来。

下人们手脚麻利,没用纪芸白开口,就把煤炉引上,又将食盒打开,将菜品摆放在纪芸白面前的桌子上。

“大小姐,这是夫人叮嘱厨房做的您最喜欢吃的菜,您趁热用吧。”丫鬟笑意盈盈地对纪芸白说道。

原来是邹氏的意思。

难道是婚约在身,她觉得自己在侯府再这般惨淡下去,会惹得谢景阳不快?

纪芸白搞不清楚她的意图,虽知晓在她心中自己这个生女比不过养女分量重,却还是为眼前的这些体贴安排而有所触动。

丫鬟还贴心地在纪芸白脚边放了个脚炉,寒意被驱散,膝盖暖融融的,也没有那么痛了。

纪芸白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煤炉,是方才小厮抬进来的,花纹繁复,规制倒是符合侯府嫡女的身份。

然而这已经是她从浣衣局出来的半个月后才用上的东西,煤炉里看不出有黑烟溢出,比起先前用的煤炭好上不少。

这样好的煤炭,她只在宫中见到过,一到冬日内务府就会抬去各个妃嫔宫里。

再看桌上的菜色,目光触及桂花鱼翅、醉鱼等菜品时,纪芸白眼中的光亮逐渐黯淡下来。

她从不食鱼虾,只要一口便能让她浑身发热起疹子,严重些甚至还会神志不清。

三年前她刚被接入咸宁侯府时便提过,原来还是无人记得。

纪芸白攥紧手指,这些菜也不是她喜欢的,恐怕邹氏是按照纪芳菲的口味准备。果然她只要在侯府一天,就逃不出纪芳菲的阴影。

“撤了吧。”纪芸白未曾动筷,她靠在软榻上别开眼,“我没胃口。”

“大小姐,夫人特意叮嘱,你身子弱,一定要好好进补,哪能不吃东西呢?”丫鬟在一旁劝,“夫人极疼您呢,样样都是盯着做的。”

纪芸白开口,“我……”

“娘一大清早特意安排厨房为你做的菜,你说不吃便不吃,就这么糟蹋娘的心意?!”纪君吾的指责伴随着珠帘碰撞的声一同响起。

纪芸白气血翻涌,胃部一阵绞痛,她抬手按住小腹试图缓解,却仍旧疼得渗出了冷汗。

“芸白,娘知道这些年对你太过疏忽,但你要给娘一个机会弥补啊。”邹氏走进来,拉过她的手,语气自责道。

“多谢夫人好意,我,我没有胃口。”纪芸白将手抽回来,声音很轻地道。

见她软硬不吃,纪君吾一拍桌子,“纪芸白!你是不是蹬鼻子上脸?今天当着娘的面,你不吃就是不孝!”

能劝她吃东西便对她不错了,竟还敢挑剔至此?


那晚的事让侯府彻底蒙羞,侯爷夫人又为了给纪芳菲撑腰,同意亲事时,还附加了条件,让世子处理了所有知情的下人。而世子显然对纪芳菲很满意,竟也答应了这个条件。

既然所有下人都被封口,那到底是谁将这件事透露给赵三小姐的?

纪芸白久居闺阁,并不清楚京城这些世族大家盘根错节的关系,却也晓得这件事肯定没完。

纪君吾得了消息风风火火过来接人,一见到纪芳菲昏迷不醒的模样,第一时间就是回头问责纪芸白。

“你是怎么看顾芳菲的?!来时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这样?!”纪君吾面带怒气,不给纪芸白解释的机会,将纪芳菲从床榻上抱起便阔步走出去,“看回去怎么责罚你!”

平阳郡主看着纪君吾的背影,皱眉不悦道,“咸宁侯府的人都这般不知礼数?这般指桑骂槐,倒是给我听的?”

“家兄一贯宠爱芳菲,如今芳菲出事,家兄一时心急也是责怪我没照顾好芳菲,郡主勿往心里去。”纪芸白三言两语解释完,再抬眸时看纪君吾的眼神带了几分冷意。

她被责罚的次数多了,倒想看看他这次还能想出什么奇葩理由来!

然而纪芸白出了侯府,却发现纪家的马车已经不见了。

“怎么,竟没有等小姐吗?!”盼春看着空旷的门口,也目瞪口呆。

纪芸白简直要被气笑了,不管纪君吾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以为这样是让她难堪,实际上是结结实实打了侯府的脸上的一耳光。

不过眼下她还是要为如何回府而发愁。

“要不找郡主借一辆马车?”盼春在一旁小声嘀咕。

纪芸白想到方才平阳郡主不悦的神色,摇摇头,平淡道,“走回去吧。”

“小姐!侯府与广化侯府隔了朱雀和太平两条街呢!您咳疾未痊愈,这般天寒地冻地走回去,一定会病倒的!”盼春急坏了,“奴婢去求郡主借一辆马车,您这身子骨绝对受不住冻的!”

“不可!”纪芸白叫住盼春,“就按我说的办。”

浣衣局三年都挺过来了,不过两条归家路,她又如何走不得?

盼春知晓主子平时好说话,实际上却是个执拗的,一旦认定什么便不再改主意,只好顺从道,“奴婢扶您,小姐慢点。”

刚跨过广化侯府的门槛,门前便停下一辆两匹高头大马拉着的马车,由紫檀木打造,看起来极低调内敛。

赶车的小厮冲纪芸白拱手作揖,“纪小姐,将军请您上车,顺路送您一程。”

纪芸白认得他,他是谢景阳的小厮,叫青峰。

就在广化侯府门口,人来人往如此显眼,她今天若是登上谢景阳的车,不消一会儿便会传到郡主耳里,今后还不知要承受平阳郡主怎样的针对。

纪芸白还没想好怎么接招,一时有些退却。

“不用麻烦小将军,侯府等下会派马车前来接我。”

青峰没想到她会拒绝,回头看向马车里的谢景阳,“将军……”

“上来。”帘子被挑开,朝她直直伸出一只手来,骨节分明的指上戴着镶了一颗黑色宝石的戒指。

指腹与虎口处有厚茧,掌心处纵横蜿蜒着几道浅浅的疤痕,一看便知其主人久经磨砺。

那是谢景阳的手。

“不……”

“难道你想就这样走回去?你若是病倒了,纪老夫人如何想?”谢景阳截断她的话,带着两分气地发问。


若是寻常衣物纪芸白并不会动怒,偏偏是祖母一番好心特意拿出名贵布料裁制的!

饶是纪芸白再隐忍,也忍不住生出怒意来,“盼春,去查,都有谁经手过这些衣裳。”

盼春也气得不轻,这分明就是在打纪芸白的脸,暗指大小姐不配穿合身的衣裳吗!

“放心小姐,奴婢一定给您查出来是谁干的!”盼春目光又落在衣裳上,“可是小姐,马车还在外面等着,您等下去参加赏花宴该穿哪件衣裳?”

衣裳破了自然是不能穿的,不然她定会沦为全京城贵女的笑柄。

可之前的衣裳全都是纪芳菲的旧衣,没有一件合身,且样式都已是去年的,穿出去岂不正好合了纪芳菲的意。

纪芸白蹙起眉,正想着如何将旧衣改一改,便听外面有人敲门。

盼春赶紧去开门,半晌却拎着个箱笼回来。

“小姐!小将.军那个叫青峰的小厮来送了东西,说是,说是让您亲启。”盼春费力地拎进来放在地上,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又碍于青峰的话而不敢贸然伸手。

亲启?

想来谢景阳也没有理由害自己,纪芸白上前将箱笼打开,却看见里面都是摆放规整的衣裙和首饰。

衣裳皆是温婉内敛的恬静颜色,珠宝式样简约大方,质地莹润,一看便知极为贵重。

“他有心了。”她轻声道,看得出来谢景阳知道自己不喜张扬,都是精挑细选过才送来的,她的心底涌起一丝暖意。

“小姐!”盼春高兴极了,“奴婢伺候您换上!”

侯府大门,纪芳菲坐在马车里,特意掀开帘子等着看纪芸白的笑话。

“放心吧小姐,奴婢都按您的意思办妥了,这次一定让她出丑!”翠环在一旁殷勤道。

“一个土包子也配同我一起出席赏花宴!”纪芳菲愤恨,片刻后又平静下来,“也好,就让京城贵女都看看,我这个姐姐到底是个什么草包!”

话音刚落,纪芸白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正慢慢朝着正门走来。

纪芳菲看着她身上恬淡素雅的浅紫色衣裙不由得皱眉,“翠环,我何时有那样一件旧衣了?”

翠环从她身后探出头,也跟着皱紧眉头,“奴婢也不记得小姐有过这件衣裳,难不成是她自己私下买的?”

“不可能,她哪来的银子?”纪芳菲想都不想就反驳。

纪芸白不知她们主仆这般复杂的心理活动,膝盖传来阵阵疼痛让她咬着牙才能正常走路,行至马车前,却被翠环故意挡住位置不让上去。

她掀起眼皮看过去,语气里带着施压,“让开。”

翠环在她的眼神里想到了那日的一巴掌,身体一僵,不由自主露了怯。

纪芳菲看她这般反应,在后面暗骂她没出息,又夹枪带棒道,“翠环,还不让开让姐姐进来?要是让姐姐受了风寒,姐姐再赏你一耳光,我也没法替你说情。”

马车内些许颠簸,纪芸白靠在一旁假寐,跪在祠堂的三日足以让她筋疲力尽。

然而她连片刻安宁都没有,纪芳菲端起茶杯递过来,“姐姐,怎么连话也不愿和妹妹说?难不成还在埋怨妹妹?妹妹少不更事,一时说错话也是有的,姐姐……”

“没有。”纪芸白掀起眼皮看她,正好看到纪芳菲脸上没来得及收回的阴冷的笑容。

纪芳菲被发现,却笑容扩大,显得更加不怀好意,“姐姐这身衣服怎么之前没见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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