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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要银子不要男人!云清絮玄翼

十三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云清絮是在熟悉的竹香中醒来的。兄长喜竹。所以她总用烘干的竹叶研磨成粉,和以蜜蜡,做成香丸,让兄长随身佩戴。在颠簸中慢慢醒来的云清絮,发现自己正趴在云清川宽厚的背上。他背着她往雀儿胡同走。怕她在昏睡中掉落,用绳子缚住她的手腕,挂在他的脖颈上。每走一步,便勒肉三分,掐出一道又一道红痕。感受到颈间的湿气后,云清川似有所查,问道:“醒了?”云清絮闷着声,点点头。幼年,父母早亡,兄长带着她求学时,路远艰险,陡峭难行。怕她脚疼,他便背着她,无论风寒酷暑……无人知道,贫寒学子,无父无母带着一个孤妹,靠科举走入京城,这一路吃了多少苦。前世,她之所以选择王府,也是想着在王府站稳脚跟后,能帮举着兄长,让他少受些磨难。可后来……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兄长!...

主角:云清絮玄翼   更新:2025-02-06 17: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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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清絮玄翼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后,我要银子不要男人!云清絮玄翼》,由网络作家“十三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清絮是在熟悉的竹香中醒来的。兄长喜竹。所以她总用烘干的竹叶研磨成粉,和以蜜蜡,做成香丸,让兄长随身佩戴。在颠簸中慢慢醒来的云清絮,发现自己正趴在云清川宽厚的背上。他背着她往雀儿胡同走。怕她在昏睡中掉落,用绳子缚住她的手腕,挂在他的脖颈上。每走一步,便勒肉三分,掐出一道又一道红痕。感受到颈间的湿气后,云清川似有所查,问道:“醒了?”云清絮闷着声,点点头。幼年,父母早亡,兄长带着她求学时,路远艰险,陡峭难行。怕她脚疼,他便背着她,无论风寒酷暑……无人知道,贫寒学子,无父无母带着一个孤妹,靠科举走入京城,这一路吃了多少苦。前世,她之所以选择王府,也是想着在王府站稳脚跟后,能帮举着兄长,让他少受些磨难。可后来……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兄长!...

《重生后,我要银子不要男人!云清絮玄翼》精彩片段


云清絮是在熟悉的竹香中醒来的。

兄长喜竹。

所以她总用烘干的竹叶研磨成粉,和以蜜蜡,做成香丸,让兄长随身佩戴。

在颠簸中慢慢醒来的云清絮,发现自己正趴在云清川宽厚的背上。

他背着她往雀儿胡同走。

怕她在昏睡中掉落,用绳子缚住她的手腕,挂在他的脖颈上。

每走一步,便勒肉三分,掐出一道又一道红痕。

感受到颈间的湿气后,云清川似有所查,问道:“醒了?”

云清絮闷着声,点点头。

幼年,父母早亡,兄长带着她求学时,路远艰险,陡峭难行。

怕她脚疼,他便背着她,无论风寒酷暑……

无人知道,贫寒学子,无父无母带着一个孤妹,靠科举走入京城,这一路吃了多少苦。

前世,她之所以选择王府,也是想着在王府站稳脚跟后,能帮举着兄长,让他少受些磨难。

可后来……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兄长!

二十出头的新科进士,大好的光景和未来,为了见她一面,被活生生打死在王府门前。

她冲出去时,只来得看到兄长那染血的青色袍角,还有散落一地的桂花糕。

她幼年……最爱荣盛记的桂花糕。

……

“兄长,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云清絮轻声讷讷。

云清川脚步沉了一瞬。

想到冲去医馆接妹妹时,大夫那沉痛的语气,他眸光也跟着阴郁下来。

“昨夜是被数人欺辱了吗?竟成了这样……你这兄长是怎么当的!”

“避子药跟绝育药是两种,你们分不清的吗?这哪能随便喝?!”

“年纪轻轻……还好只饮了半碗……不过往后十年,是别想要子嗣了!”

“再过十年三十岁了,到时候生子九死一生!”

“糊涂啊……”

云清川将云清絮的身体往上抬了抬。

轻叹一声。

“我怎忍心怪你。”

他摸着云清絮的额发,轻声道:“你记得,只要兄长活着一日,便能护你一日,哪怕你闯出天大的祸来,也有兄长为你撑着。”

“爹娘早亡,欠你的疼爱,兄长一并都补给你。”

云清絮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两世的委屈和哀痛,在此刻全倾斜而出。

云清川没有说话,只安静地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

到雀儿胡同时,天已擦黑。

隔着很远,便看见巷内灯火通明。

她们住的那处小院,院门敞开,两个搬货的力夫,从里头扔出一堆日用杂物、箱笼、书卷、纸笔、滚落在狭窄的街巷……

云清絮视力好,一眼便认出那是她们的东西,顿时又惊又怒。

从云清川背上滑下,几步冲过去,气得脸都红了,“你们在干什么!”

膀大腰圆的房东,用不怀好意地眼光上下打量她。

“早给老子当妾,哪有这么多事?”

“如今……后悔也晚了!”

“新来的租户,每个月比你们多掏三两银子,你们另寻他处吧。”

云清絮一听这话,瞬间恼了。

“我们明明付了一年的银子,十月才到期,如今还在盛夏,就算是新的租客也得等我们到期了再说吧!”

房东却从怀里拎出一袋银子,数了十两,扔到地上那一摊杂物里。

面露讥讽,“也不知道哪个山沟里爬出来的破落户,京城是跟你论契约的地方吗?京城是论银子论家世的地方!”

“你,空有一张脸,无用至极。”

“你兄长,不过是个举人,在京城算个什么东西?”

“老子我往上数十代,家里头也是皇亲国戚呢,不然你以为老子能有这么多地皮?”

“跟你说实话吧。”

“新搬过来的这位,可是侯爵府家的小娘子,寻个落脚的地方做点儿生意……你们若敢惹贵人,可不是被赶出去这么简单了。”

“识相点儿,就赶紧滚蛋!”

……

侯爵府。

在王府被折辱五年的云清絮,比任何都明白,权势二字,重如千钧。

今日这事,就是闹到官府里,官府也只会赏她们一顿板子,让她们给侯爵府磕头认错……

可堂堂侯爵府的小姐,为何不去那锦玉宫殿中住着,要来南城这等穷乡僻巷中,抢她们兄妹二人的活路?

云清絮面上血色尽消。

云清川走到她身前,看向房主,声音温煦,却有一种让人难以反驳的气度。

“敢问赵叔,搬来的是哪家侯府……哪位小姐?”

房主到底也怕彻底得罪云清川这个少年天才,顿了顿,叹道:“长春侯府,庶出的七小姐……林婉如。”


她惨然一笑,“本就是我剽窃人家的东西,人家指责我无可厚非。”

他却极不赞同,“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东西,本就是谁都可以做的,炭笔如同毛笔,你看如今做毛笔的作坊还少吗?不过是一个时间差罢了。”

听着他话中的安抚和谬论,云清絮忍不住笑出来,睫毛上的水雾掩映着她柔顺温婉的五官,好似四月的梨花并雨水,清丽脱俗。

玄翼定定看着她,眸中暗芒一闪而过。

云清絮很快便又收了笑意。

隐忍几瞬后,对他道谢,“承蒙王爷抬爱。”

“不过往后这炭笔生意,我也不会做了。”

他安抚她,“不做便不做,天底下生意那么多,不差这一两门。”

云清絮有些惊诧。

摄政王玄翼竟然也会安抚人?

这一世的他……和上一世简直是天壤之别。

难道因为这一世,她没有死皮赖脸的贴进王府吗?

呵。

那样的事……她永不会再做了。

玄翼见她沉默,主动开口道:“本王在长安街有一个酒铺,前些日子酒铺的老板娘离京了,如今需要个懂文墨的过去掌店,一个月八十两银子的底金,按卖出的酒水再给一成的提成,本王觉得你很合适。”

云清絮有些心动。

那可是八十两银子啊!

可她跟玄翼这前世今生牵扯不断的纠缠,她早已受够了。

而且兄长也绝不会同意。

“不必了,民女没那个命数在王爷手下谋生。”

“王爷不必再劝了,家中还有些琐事,清絮告辞。”

谁料要走时,玄翼又扯了她一把。

云清絮顿时有些恼怒。

这人怎么还跟从前一样听不懂人话,那般固执己见!

没想到下一刻,他将伞递到她手中。

“巷子外下的更大,你后背的伤口还没好全,若留疤化脓,你兄长又要多问。”

云清絮握着那温热的伞把,咬了咬唇,没有拒绝。

很快,撑着伞的青衣身影,便消散在长巷中。

隐在暗处的赵管家,弓着腰,艰难地举着另一把伞走过来,为玄翼撑起伞。

“王爷,这……”

玄翼狠狠瞪他一眼,“废物。”

赵管家欲哭无泪,“南城太大了,云姑娘走的又快,老奴跟丢了,磨了一两个时辰才找到……老奴真不是那赶车的命啊……”

他一把年纪了他容易吗!

“王爷,那个叫红袖的婢女还绑着在车里塞着呢,您怎么处置……”

玄翼眼底没过一道冷意。

半炷香后。

通体漆黑的马车内。

玄翼冰冷的手指探向前,抽出那红袖嘴里塞着的麻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被憋的涨红的五官,没有忽略她眼底的恐惧之色。

“王……王爷!”

红袖被他阴戾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奴婢跟了小姐六年了,您刚跟我们小姐谈完生意的,那天在茶舍,奴婢还给您倒了茶的……”

“求您看在小姐的面上,饶了奴婢吧!”

玄翼长眸微眯,面无表情道:“林七小姐?”

红袖急忙点头哀求,“是啊!我们小姐……”

“算个屁?”

玄翼把未说完的话补上。

不过是一个有些奇想巧计的女子罢了,还能怎么?改造江山社稷,为万民谋福利?

那些百姓捧着她,她便以为真的自己是京中第一贵女了?

红袖表情僵住,慌乱的摇头。

不是的,那天摄政王明明还夸她们小姐聪明来着……今日怎么就这样了?是因为今天那个炭笔吗?是怪她们的秘方泄露了吗?

这怎么能怪她们呢!都是那个贱人……

“只许你们做炭笔,不许旁人做吗?”


“科考近了,老大同朱大人也有些私交,回头可以让云氏带着她的兄长进府,让老大考校考校他的课业,若确实不错,可以引进给朱大人。”

一听这话,孙氏顿时坐不住了,语气也捻起酸来。

“母亲,上回儿媳娘家侄子,也想走池儿他伯父的关系,见一见那位朱大人,您都直接拒绝了,怎么如今一个陌生人,根底都不知道,您就要推荐过去……”

玉老夫人坐镇后院多年,怎会看不出她那点心思?

语气严厉下来,面色也绷起来。

“你那侄子虽读书多年,性格却溜须拍马风评极差,若真是可造之徒,我又岂会舍近求远?”

“罢了,此事我自有安排,今日有些乏了,你们都去忙自己的事吧。”

老夫人摆摆手,打断了孙氏后头的话,也中止了今日这场晨会。

……

出了明华堂,一身黄衫的林婉如便被自己的嫡姐叫住。

“喂,听说你最近折腾出了个林氏商行,父亲几次叫你进书房跟你夜谈?”

林婉如脚步顿住,眼底闪过些不耐,再抬头时,面上强带着笑意。

“二姐有什么问题吗?”

府中的称呼是三房一起排下来的,眼前这位骄纵跋扈的女子,是大房的嫡女,在府中排行第二。

因她是侯爷的嫡女,生母又是洛阳王氏家的姑娘,所以身份在这长春侯府中自是贵重,对底下这些弟弟妹妹们,亦是颐指气使。

林婉如是大房的庶女,生母只是王氏的陪嫁丫鬟,在府中位分极低,王氏让人爬床固宠时,说了一番好话,后头一怀孕便去母留子,将林婉如的生母勒死,将林婉如扔到了京郊的庄子里,眼不见心不烦。

后来还是林侯爷想起有这么个女儿,到了婚嫁年纪了,便做主接回府中。

只是为此,和王氏闹了些别扭,林婉如的回府之路,便更不顺了些,在府中也受了些桀磨。

好在她林婉如是现代穿越而来的亡魂,前世是个职业经理人,才能借着自己的商业视角,慢慢做起了生意,林侯爷对她也有了几分青眼。

没想到,倒遭到了嫡姐的嫉恨。

“我问你——”

林文淑眼底闪了闪,带着些贪婪,“你那铺子,一月进项几何?”

林婉如奇怪地看着她,“同你有什么关系?”

林文淑冷笑,“你是陪房生下的女儿,你娘的卖身契如今还在我生母手里,奴才们赚的,自然是要孝敬给主子的,你那铺子利润,自然也是要分给我的!”

林婉如扫她一眼,懒得跟这种智障多待。

“无聊。”

林文淑也不追她,在她背后道:“林婉如,听说你前些日子跟摄政王府勾搭上了?”

林婉如脚步顿住。

林文淑眼底闪过得意,“告诉你一件好事,宫里递信,说陛下有意将我与摄政王赐婚,待我嫁入摄政王府,到时候你的商行还是得给我赚银子花。”

“早给不如晚给,你摆这迂腐的劲儿给谁看呢?”

“林婉如,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这世道不是你能赚多少银子你就厉害,而是谁的血脉高贵,谁才有本事!”

“你一个庶女,就算赚了滔天的财富,能敌得过摄政王府的一根手指头吗?”

“呵……”

林婉如面色复杂,后面的话不愿再听,转身离开。

……

荔枝巷内。

夜已擦黑,赵管家慌慌张张地闯进院中。

正在批改奏章的玄翼看到他,眼底带着厉色。

“本王不是警告过你吗?你的身份太过明显,轻易不要再来荔枝巷,你怎么又大半夜跑来了?”


再看林三爷,犹带气恼。

“前些日子,母亲为你相看了一位云家姑娘,虽家世低了些,但也是清白人家,脾气是个温和善良的,能照顾你的衣食住行。”

“他兄长是新晋的举人,同你也能聊到一块去,你今晚别乱跑了,就在府中住下吧,明日,你大哥会邀请那位云公子进府探讨学问,你好好跟你未来的舅哥打好关系。”

这话一出,林三爷五分的酒意醒了七分。

他坐直身体,不可置信道:“母亲!您这不是胡来吗!”

连连摇头,“盲婚哑嫁,儿子绝不可能答应。”

玉老夫人冷笑,“此事便由不得你了!”

“我警告你林从鹤,你若敢拒了这婚事,明日我便去寻林家族老,将你的名字从祠堂里撕下来,往后你不再是我林家的子弟!”

林从鹤再混不吝的人,听到除族这样的惩罚,脸色也变了。

“母亲……”

他苦涩一笑,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青色的身影,开口道。

“不瞒母亲,儿子已有了心上人。”

玉老夫人气得头疼,这回再忍不住,拎着拐杖便往他身上抽去,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给你娶妻的时候你蹦出这么一句,你是要气死我吗?”

林从鹤躲开她的拐杖,有些尴尬的解释,“这不是刚碰上,还未来得及告知您……”

“林从鹤!”

玉老夫人绷着脸,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你若真喜欢,回头抬了侧室进府便可,至于现在……来人!”

她唤来家仆,冷声吩咐,“将这孽障也带去祠堂!严加看管,绝不能让他半夜跑了!”

“是!”

林从鹤顿时一脸灰败。

……

荔枝巷内。

漆黑的马车停在狭窄的巷道内。

马车内。

虞掌柜跪在车厢内,一身利落的穿着打扮,看着极为精神。

比起数月之前的模样,少了富贵,却多了几分果敢和爽朗。

赵管家被打发去方城赈灾了。

他走的时候,将手中的琐事交给了虞掌柜,虞掌柜成了赵管家之后,玄翼的第二副手。

玄翼淡声问她,“宅子买下了吗?”

虞掌柜眉目流转,点头,恭声道:“回王爷,买下了,只是……这回不在隔壁,只买下了对面的院子。”

玄翼皱眉,眸中带着不悦,冷气溢出来,车厢内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这点差事都办不好?”

虞掌柜呼吸收紧,艰难地解释,“隔壁的两户,一家是长春侯府的府邸,一家是魏王府名下的,几番沟通,双方都不同意售卖,无奈之下,只好花重金,买了对面的那一套。”

“对面有对面的好处,咱们买的这一套府邸,地基要高一些,阁楼有三层,可以观望到对面院子中的情形……”

玄翼冷哼一声,倒没再深究。

“罢了。”

“东西都搬好了吗?”

“回王爷,院内都已打扫干净,按照您在王府的格局和布置,都已准备妥贴了,今夜便可入住。”

“院子有些大,不如荔枝巷这边好打理,所以另寻了几个奴婢仆从,供您使唤……”

玄翼眉头微皱,“院子大些?”

虞掌柜解释道,“五进五出,收拾起来比较麻烦,如今又到了秋季,一个晚上,落叶便能积厚厚一层。”

“对面呢?”

“也是五进五出的院子?对面买奴仆了吗?”

虞掌柜一怔,摇了摇头。

玄翼抬袖,揉了揉眉心,“那么大的院子,她兄长日日外出,她一个人收拾的过来吗?”

虞掌柜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时,眼底尽是惊愕之色。

王府内外都知道,王爷是个冷心冷肺杀伐果断的性格。

掌权的这些年,抬手落手间,抄了多少次家灭了多少个族。


云清絮提着烧鹅进府时,兄长正坐在院中读书。

院门大开,院风微冷,吹着那烛火明明灭灭。

他手边还放着她走时煮好的大麦茶,都已凉了,他却不甚在意。

一边读书,一边喝茶,一边……等她。

云清絮的脚步故作轻快,先将那烧鹅放到桌子上。

“兄长!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她打开烧鹅,满院甜香。

他却并没有多少欢喜,声音也有些冷。

“去哪儿了。”

云清絮讪讪,将手背在身后,“就是出去走了走……”

“你知道现在几时了吗?”

云清絮还没开口,走街串巷的更夫便打了更声。

“亥时三刻,鸟藏鱼潜……”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云清絮的话堵在嘴中。

“我出门前有没有交代过你,酉时之后若还没回家,那就禁足一个月。”

云清絮恼了,“兄长!你怎么这么霸道!”

她从前山里钻地里跑的,就是子时才回,兄长都不怎么管她。

如今不过晚回了两个时辰,他怎么就……

云清絮很不开心,连手中的书册都不想给他了。

“我不是霸道。”

云清川眸中闪过一抹痛色,他合上手中的书刊,抬眸看着她,认真道。

“絮儿,我只是不愿,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那一次的教训,已经够了。

可恨他只是个两袖清风的书生,给她配不起什么侍卫武夫,只能用这种蠢笨的、强制的方式、来保证她的安全。

云清絮被他话中的痛意惊到。

她头一次意识到,那些对她来说痛入骨髓的事情,在兄长这里,亦是一生都无法宽恕的悔恨。

她踉跄两步后,心里难受极了。

……设身处地的想,这夜色入幕的两个时辰,兄长坐在这里敞开着大门守着她,脑中该翻滚了多少可能,该有多少恐慌啊……

云清絮不想让兄长看到自己的失态,快步往屋内走去。

一边擦泪一边强自镇定道。

“我去换身衣服。”

云清川也不再谈此事,而是温声道。

“不着急,厨房里的晚饭一直在热着,你带了烧鹅,一会配上些黄酒,今晚可以饱餐一顿。”

……

夜间下了淋漓的雨。

雨声吵得云清絮来回翻滚,辗转反侧。

她又怕压开后背的伤口,最后索性趴着睡去,等第二天醒来时,胳膊已麻透了。

兄长已出门了。

云清絮看到床头的木匣,一拍脑袋,被自己给蠢到了。

昨日怎么忘了把这朱子讲义拿出来。

罢了,等晚上兄长回来时再给他吧。

顶着疲惫的身体出了厢房,云清絮洗漱之后正准备用早饭,却听到隔壁院中传来叮叮咚咚的响动。

她有些好奇。

等用了饭之后便打开了院门,却惊愕地发现,隔壁的黄大婶竟叉着腰站在外头,满脸春风得意地指挥着脚夫们抬着那不多的家什。

看到云清絮后,不等云清絮问,便劈里啪啦地开口将事情全吐露出来。

“云姑娘!告诉你件好事,往后的隔壁可是要搬进来一户江南富户的!”

“你知道我家那小子,要去同春楼做伙计了,我们正愁着这里离北城远,往后儿子来回跑不方便。”

“谁料昨儿有个江南的行商,看上了我们的宅院,说这儿风水好,便给了我们家掌柜三倍市价的价钱,将这个院子买下来了。”

“怪不得人家能发财呢,出手大方不说,还懂风水!”

“有了这笔银子,我们也能在同春楼附近买个小居舍了。”

“虽然地方小些,可到底是在京城啊,寸土寸金的地儿……”

她越说越得意,正要拉着云清絮再聊聊那富商的行头,她家男人便在院子里呵道。

“行了行了!银子都堵不住你那张破嘴!”

“赶紧进来收拾你的东西,就属你的东西多!”

比起久居内宅的黄大婶,黄大叔懂得自然多些。

那行商开口闭口说出自江南,可一口浓重的北方口音,却骗不了人。

这破地儿能有什么风水?不过都是些托词罢了。

况且,那位买下宅子的行商老爷还说了,多出来的银子是封口费,让他们闭紧了嘴巴。

娘们就是靠不住,那张嘴片刻都按捺不住!

……

云清絮对于隔壁换人之事,羡慕不已。

别的不说,人家好歹是京里的土著,有着自己的房子傍身,这一处院子卖了,立刻去买一处新院子。

可她跟兄长就不一样了。

就连这处宅子,都是租来的。

云清絮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了,总不能重活一世,最后连个自己的宅子都没有吧?

她翻出前些日子魏世子送来的银子,又将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一算。

减去这些日子的花销,拢共还有四百八十二两。

南城最便宜的一处宅子,也得要三千两。

赚钱。

云清絮深吸一口气,开始思考自己能做些什么。

吃食生意最赚钱,可兄长绝不会允的。

刺绣女红她倒是擅长,但这种活计顶多维持生活,赚不来太多钱财。

开个笔墨纸砚的铺子凑不齐租金,风险太大。

至于那种赚钱的行商,她一个女子,更是无法抛头露面。

想来想去,她想起了前世的那位侯府七小姐。

林婉如。

她名下的商铺,总能冒出来许多稀罕的东西,每次一出来便会风靡云国,独占市场很久,赚的盆满钵满。

她那时在王府听到最新鲜的东西,便是仆人的奔走相告。

“听说了吗?林七小姐研究出了一款柔荑皂,不仅能洁面,洁面之后面部还会白嫩生香。”

“听说了吗?林七小姐研制出一种叫奶茶的茶饮,一杯卖三两银子呢!京中贵妃哄抢不止。”

“近来林氏商行又出了一种炭笔,不用墨汁都能书写,价格还便宜,你们快去瞧瞧……”

……

云清絮咬着唇,犹豫许久,胆子还是战胜了理智。

她转身去了厨房,掏了一炉子的木炭出来,挑出最黑的几块,开始放在盆里研磨。

一边研磨,一边愧疚地告罪。

“对不起了林七小姐,等我攒够了买宅子的钱,我一定不会再盗用您的东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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