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露故意激怒我而挨了巴掌的那天,时序心疼地让我滚。
我是他的娃娃亲未婚妻,在他心里却连陌生人更不如。
后来,十八岁那年说要带我走的少年从国外回来了。
这次,我没有再欺骗自己的心。
可是从来都看不起我的时序却突然疯了。
我记得昨日的誓言,在寂寞的山谷里七年等待,终将为心爱之人开放。
……楼下,时序的车已经发动起来,喇叭“滴滴”地响着。
我知道他一向是个守时的人,几乎到了严苛的程度。
扫了一眼手表,8:58。
距离约定的九点还有两分钟,他已是十分不耐。
或者,只是对我才这样。
我对着镜子,最后捋了捋衣服。
一上午的忙碌只为确保在这样重大的场合不会让他有半分丢脸。
确认无误后,我一路小跑下楼。
乔清露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她从楼下急匆匆往上走,正好和我撞了个满怀。
手中的咖啡尽数洒在了我的白色旗袍上。
“对不起,林小姐!
我不是故意的!”
乔清露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我看看旗袍,叹了口气。
穿成这样去参加公司上市敲钟是万万不合适的,为今之计,只能上楼去换一件衣服了。
腿部也有一大片烫伤,根本来不及处理。
墙上的石英钟正好指向九点,时序的电话紧接着就打了过来。
“林以棠,”时序的声音充满愠怒,“一个连守时都做不到的人,怎么配当我的未婚妻?!”
熟悉的诘问,尽管听了千百遍,还是不免有些窒息。
明明车行至目的地只要半个小时,三分钟的误差完全不会对十点半的敲钟有任何影响。
然而他却上纲上线,一次又一次否定我作为他未婚妻的合理性。
“时序,我其实已经收拾好了,是乔……”时序不容我辩驳:“露露呢?
今天让她来当我的女伴!”
“你不用再下来了。”
电话挂断。
乔清露已经听见了一切,脸上露出无辜的笑容。
她解下同样淋了咖啡的围裙,露出里面雍容华贵的礼服裙。
“那我就替你去啦,林小姐!
时间可不等人!”
望着她雀跃出门的背影,我的心一阵揪紧,胸腔的钝痛完全盖过了腿上的灼伤。
时序和乔清露是深夜回来的。
我在卧室一眼没睡,听着两人在楼下笑语欢声。
一直等到天色蒙蒙亮,时序都没有进卧室。
我下楼去看,却发现他和乔清露在客房的大床上和衣而眠。
房间内氤氲着浓郁到化不开的暧昧。
“林小姐!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别人房间!”
乔清露看见我,尖声叫道。
时序闻声也睁开了眼睛,面露不满:“以棠,昨晚我喝多了,你怎么也不叫我!”
我不由苦笑。
“时序,就算你喝得再醉,也不该出现在乔小姐的床上。
她是借住在这里的客人,而我还是你未婚的妻子!”
时序烦躁地揉着太阳穴:“别说了,我们又没做什么!”
“明明是你不管不问,根本没尽到未婚妻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