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姚宫月洪谨的其他类型小说《装乖失败,太子爷拆婚车抢人!姚宫月洪谨全文》,由网络作家“独予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偌大官邸正厅,年近八十的老总理正坐高位,猛兽迟暮,余威不减,看着心烦意乱的长孙,虎眸眯了眯,“你父亲现在刚上任,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正是危机四伏之时,说是生死存亡之际,也不为过,这个时候,你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必须得以家族为先!”自己亲手带大的孙子,他的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经历过风云诡谲,残酷动荡的斗争且最终带着家族杀出一条血路的老人,他拍了拍长孙的肩膀,“阿谨,祖父也年轻过,那时候为了你的祖母,第一次拿起土枪杀人,那枪一开,就是一辈子,虽说如今时代不同,但男人行走世间,无非大义和小情两种,洪家可以多一个为情所困的纨绔,但敌人未见得能容下一个没有未来的洪家!”老人不必言明,长孙心知肚明。洪家看似风光无限,实则缸边跑马,一个不慎,整个家族都...
《装乖失败,太子爷拆婚车抢人!姚宫月洪谨全文》精彩片段
偌大官邸正厅,年近八十的老总理正坐高位,猛兽迟暮,余威不减,看着心烦意乱的长孙,虎眸眯了眯,“你父亲现在刚上任,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正是危机四伏之时,说是生死存亡之际,也不为过,这个时候,你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必须得以家族为先!”
自己亲手带大的孙子,他的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经历过风云诡谲,残酷动荡的斗争且最终带着家族杀出一条血路的老人,他拍了拍长孙的肩膀,“阿谨,祖父也年轻过,那时候为了你的祖母,第一次拿起土枪杀人,那枪一开,就是一辈子,虽说如今时代不同,但男人行走世间,无非大义和小情两种,洪家可以多一个为情所困的纨绔,但敌人未见得能容下一个没有未来的洪家!”
老人不必言明,长孙心知肚明。
洪家看似风光无限,实则缸边跑马,一个不慎,整个家族都会万劫不复。
洪谨冷着脸,拿出桌上香烟,第一次,当着祖父的面抽烟。
洪帕看着孙子,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欣慰微笑,“我家阿谨长大了,也该担起男人的担子了,有机会,把那个姑娘带来祖父看看,哪家的仙女下了凡,能乱了我们大公子的心。”
听了祖父的话,洪谨脸上的表情稍微放松了点,扯唇浅笑,“她很可爱,鬼灵精怪的,祖父您一定会喜欢她的!”
“你从小就心思深,也不太喜欢说话,我一直以为是我这个老头子太闷了,影响地你少年老成,有个活泼点的丫头在你身边待着,也能让你沾点朝气!”
老总理一脸慈祥地开长孙玩笑。
洪谨从来同祖父亲近,心血来潮,拿出手机,点开像册,将茶几上的老花镜给祖父戴上,兴致勃勃地给祖父看姚宫月的照片,整个像册里,全是她的照片,他一张一张点开给老人家看。
“祖父,看看,这就是我给您找的孙媳妇,华国人,漂亮吧!”
他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没有了平日里的深沉凌冽,一双墨眸提起自己喜欢的姑娘,闪着熠熠光华。
“她叫姚宫月,在我们学校对面的艺术学院上学,主修芭蕾,性格特别可爱,像猫一样,不经逗,一逗就炸毛,特别爱美,特别会撒娇,您不知道她撒起娇来有多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看着俊逸非凡的长孙像个初尝情爱的高中生一样,滔滔不绝地同自己讲着心爱的姑娘,老总理胸口越来越闷。
他饱经风雨,阅人无数,又怎能听不出来,孙子深陷情爱,无法自拔。
而那个姑娘,确实是多年难得一见的长相,可是那眉眼之间,始终带着清醒淡漠,即使在长孙身边笑靥如花,唇角却始终是平的,身体不自觉地带着疏离。
“阿谨!”
洪帕打断孙子的话,“你很喜欢这个姑娘?”
“是的,祖父,我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该是我的妻子!”
洪谨一脸幸福,“她同意做我女朋友那天,我高兴地一晚上没睡!
祖父,当初祖母同意嫁给您的时候,您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洪帕拍拍长孙肩膀,“那时候祖父就是个穷得连鞋都穿不起的穷小子,你祖母不嫌弃祖父,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祖父能变成村里的手艺人,这样,就能养活一家子。”
洪谨听出了祖父话外之音,笑道,“她,的确喜欢钱,经常同我说,‘我俩本无缘,全靠你砸钱’,可是,祖父,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首先,我有钱,钱也是我的一部分。
其次,她很坦荡,别的女人为了钱,但不会明说,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而她不同,她一直说,感觉我的钱比我可爱!”
说到这里,洪谨摇摇头,“你说她傻吧,折腾起人来比谁都精,花样百出,我根本招架不住,说她精明吧,却连装都不装,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从来都坦坦荡荡。”
洪帕看着洪谨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心中不由警铃大作,问道,“那她呢?
她爱你吗?
她是否愿意放弃华国的一切,来这里同你生活一辈子?”
洪谨看着祖父笑道,“她愿意做我女朋友,当然爱我了,我们结婚后,我会去华国买个房子,每年陪她回去住段时间,平时,让她的母亲和小姨住着就行。”
“阿谨!”
老总理郑重其事看着长孙,严肃道,“答应祖父,无论何时,你都要以保住洪家,保住国家人民主权尊严为己任,切不可为了儿女私情,耽误国家大义!”
洪谨点头,“祖父放心,您一手培养我至今,应当了解我,家国是我的使命,月宝,她是我想守护一辈子的人,我能做好洪家的子孙,也能做好月宝的丈夫,更能做好将来孩子的父亲,我会以您为榜样,披肝沥胆,守护好自己在意的一切!”
洪帕看着长孙,仿佛重新看见了年轻的自己,这些子孙后代里,洪谨是性情最像他的,听见他这么说,老总理的心也踏实了。
长孙龙章凤姿,放眼整个东南亚顶级贵族圈子,也是佼佼者,高中毕业进入西点军校学习,后来去欧洲取得了经济学硕士学位,如今在Y国攻读哲学博士学位,精通五国语言,手握家族海外投资所有项目,长相英俊,就算是天上的仙女也会为他动心。
思及此,洪帕自嘲笑了笑,自己是真的老了,为了儿孙的一点事情就关心则乱。
“好了,如果着急,尽快将手里的事情安排好,我同你父亲和你二叔说,下周一你就回去吧!”
老人家总是对孙辈格外宽容。
“嗯,谢谢祖父!”
洪谨双手合十,低头,指尖轻抵眉间,恭敬退下。
今晚心烦意乱,干脆回了自己的私人别苑。
坐到沙发上后,重新打开手机,拨通洪杰的电话。
“阿杰,你现在在哪儿?”
洪杰没好气地回道,“还能在哪儿,艾维斯特学院呗,总不能真让那个叫欧阳旭的挖了你的墙角吧!”
“谢了!”
洪谨不咸不淡地说了两个字,随后墨眸一眯,“他敢动不该动的心思,就给我剁了,后果我来担!”
挂掉电话,姚宫月心烦意乱,蹲在学校人工湖边扔石头。
命运于她,从不公平,小时候历经磨难,长大后被迫出国,走投无路招惹了洪谨,到头来发现麻烦不断。
不行。
姚宫月忽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下定决心,她要提前回国。
可能坐的时间太长,猛地坐起来,脑子发闷,一个没站稳,竟直直地朝着湖里栽了下去。
少女一个惊呼,闭上双眼。
完了完了,我不会游泳......预料中的冰凉并没有袭来,腰间多了一条强劲手臂,睁眼,对上男人赤怒锐眸,“姚宫月,你还能不能再折腾人一点!”
洪谨将人抱进怀里,惩罚性地在少女软腰上掐了一把,将人半提到胸前,气得胸腔一鼓一鼓的,天灵盖都快炸飞了。
一旁追上来的生活秘书和保镖队长面面相觑,齐齐擦了把额间冷汗。
要是再找不到姚小姐,估计他们的大少爷能把这个艾维斯特学院给拆了。
真是邪了门了,平时运筹帷幄,生人勿近的太子爷,偏偏遇上姚小姐的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人家差点掉进水里,你还凶人家!”
姚宫月矫揉造作,奶音夹地满天飞。
“别给我来这套,不好使!”
洪谨单手将人抱进臂弯,一边走,一边用外套遮住怀中女孩白皙腿根。
“那,大不了,人家再撒个娇嘛!”
昳丽少女抱着男人脖颈,笑地妖妖孽孽。
洪谨被小妖精撩地中气泄了大半,虽说脸上看不出表情,语气却早已柔缓,“以后不许再往河边走!”
“知道了啦!”
她白皙小手揪着男人耳朵玩。
“不许挂我电话,不许玩失踪!”
洪谨脚步顿住,怒气重新漫上,拨开她有恃无恐的小手,警告道,“再有下次,就别跟老子提什么狗屁考验的事,直接跟我去领证!”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闹完分手,洪谨总感觉心里塌了一块,空落落的,每次面对月宝,有种若即若离,抓不住的烦躁感,总觉得一个没看住,她就会像股烟一样消失不见。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折磨地他彻夜难眠,只要一会儿没有小丫头的消息,心里就烦躁难安。
还有那个叫欧阳旭的男人,觊觎月宝的眼神藏都藏不住,居然有胆子查自己,如果不是怕被月宝发现,他有九条命都不够涮的。
上了车,男人松了松领口,转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宝贝儿,听话,搬去我那儿住,好不好?”
姚宫月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这个要求,警惕从男人怀中出来的,打量他愁眉暗淡俊脸,压了压情绪,道,“不嘛!
人家早上那么宝贵的时间,还想多睡会,你休想剥夺我的美容觉,哪怕一分钟!”
男人看着她骄纵伸出的一个葱白食指,笑了笑,大手抓住她柔荑,“可是月宝,我你不在身边,我心慌!”
姚宫月嫌弃白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鬼?
怕也没用,我也怕!”
洪谨没说话,将人重新按进胸膛,下颌顶着她沁香发顶,自胸腔,漫出沉重叹息,“月宝,真想把你吞进肚子里,去哪儿都带着!”
——农历八月十五日,中秋节。
对于所有华国人来说,这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孤身在异国他乡的姚宫月,下了课,约了尤莉莉一起去当地的华人街,买月饼。
提前从华国网购过来的汉服今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尤莉莉已经收拾妥帖,百无聊赖等着磨磨唧唧的姚宫月。
“哎呀,月宝,你能不能快点,你都化了一个小时了,够美的了!”
面对闺蜜的催促,姚宫月八风不动,自顾自收拾着头发,“莉莉,你戴的是假发,我的这是真头发,收拾起来当然要麻烦点,仙女不麻烦还叫仙女吗?”
尤莉莉朝天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谨哥哥怎么受得了你这个作劲的,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小妖精?
不行,我也得妖一点!
月宝,来,教教我。”
闺蜜说着,凑了上来,开始学着姚宫月的模样,矫揉造作,声音夹地像只受了惊的鸭子。
“哎呀,莉莉,你正常点!”
姚宫月终于别完最后一个发簪,拉着尤莉莉的手,眼神复杂,“以后,我不在的话,你要学会自己保护好自己,改改你那中央空调的毛病,别傻乎乎地对谁都交付真心,知道么!”
“知道了,月宝,你这裙子真漂亮,要不,咱俩换换?”
姚宫月看着她没心没肺的傻样,叹了口气,“我M码,你XL码,怎么换?”
“嘚瑟!”
尤莉莉白了她一眼,后知后觉,“哎,月宝,你刚那话什么意思?
我怎么感觉有点交代后事的感觉,你要跟男人私奔?”
“你大小脑粘连啦?”
姚宫月狠狠掐了一把她腰间软肉。
咚咚咚!
随着尤莉莉尖叫声响起的,还有规律敲门声。
姚宫月打开门,外面男人身长玉立,挺拔如松,“月宝,节日快乐!”
少女接过男人手中鲜花,一把将眼睛快粘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拉进宿舍,“洪谨,你能不能注意点,这里是女生宿舍楼,你老跑过来,万一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她真的怕了洪谨的恶霸作风,每次过来都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楼下阿姨敢怒不敢言,警告无果后,终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每回看见她的眼神,真的是一言难尽。
“月宝,今天真好看!”
男人此刻魂飞天外,连她娇嗔的白眼都觉得分外好看。
“不对,我的月宝,每天都好看!”
洪谨心情大好,将人拉进怀里,自兜里摸出条宝石项链,“两个月前,找华国的设计师定做的,看看,喜欢吗?”
这条项链,中间镶嵌一颗椭圆形顶级帝王绿翡翠,周边围绕着一圈钻石,采用华国传统镶嵌工艺,现代与传统完美融合,顶级的中式美学。
姚宫月这一年,跟着洪谨学了些珠宝的知识,即使一知半解,但还是认出这条项链价值不菲。
“哇啊哦,好漂亮啊,月宝,快,让谨哥哥给你戴上看看!”
尤莉莉早已习惯了两人的卿卿我我,丝毫不介意吃狗粮。
“洪,洪谨,这,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姚宫月突然有点心虚。
甩了洪谨逃回国的计划已经在她脑中成型,不日将会实施,从没觉得心里上有什么负担,这会看着男人灼灼眼眸,却莫名心慌。
“它叫‘我心匪石’,宝贝儿!”
洪谨边说,边撩开她的长发,将项链戴到少女白皙鹅颈之上,“你该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男人说完,大手轻抚她锁骨前的项链,自她额间落下一吻,“真美!”
姚宫月心慌不已,任由男人拉着她的手,乖顺地像个布偶娃娃。
洪谨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自己会面对一个女人手足无措。
俊眸看着眼前过分漂亮精致的少女,想起第一次见她。
西欧的冷风裹挟着秋雨,淅淅沥沥下了一个星期,他从图书馆出来,听见一个奶苏奶苏的声音,“讨厌死了,这个破雨,人家新买的小裙子都没法穿!”
宿命一般,他回头,那个红裙少女,一眼入心。
世上的美女何其之多,百花齐放,可她站在那里,就是独一挂的美,众美齐美,而她,独美!
她娇娇嗲嗲地打着电话,在雨下的回廊中巧笑嫣然,他站在不远处,像个偷窥的登徒子,呆愣愣地不知今夕何夕。
后来,他每天都会去那个回廊,发现她好像在等一个喜欢的男生,那个男生他认识,国际关系学院的花花公子威廉。
但是他发现,她只是在制造偶遇,还没有同威廉熟悉,于是,用了手段,在她计划去刮花威廉车的时候,提前把自己的车停了过去。
姚宫月是个小迷糊,根本不知道自己中了男人的圈套,发现自己划错车,而修理费把她自己卖了都赔不起的时候,就开始演戏,装可怜。
在男人面前哭的梨花带雨,撒娇卖萌,叔叔,欧巴,小哥哥,一次比一次叫的甜,追着男人耍赖。
正好那时尤莉莉提议,反正只是为了分手费,勾哪个公子哥儿不是勾,何况洪谨比威廉帅,还有洁癖,只交往不纠缠,正合她的心意。
殊不知,尤莉莉早就被洪谨两个包包收买了,男人像是个经验丰富的猎手,张了网,耐心等待初出茅庐的小猎物,一旦入局,她插翅难逃。
“月宝!”
男人从纷乱思绪中回过神来,修长大拇指刮了刮她细白粉面,“晚上吃饭没?
饿不饿?
我叫人送吃的过来好不好?”
姚宫月被他的话弄懵,这正说着分手的事呢,怎么又扯到吃饭上了?
“我晚上不吃东西!”
她淡淡回了一句,狡黠鹿眼看了看男人,“那,你忙,我先走了哈!”
说完这句,低头,从男人腋下钻了出去,打算离开。
忽地,纤腰被男人两只强劲手臂紧紧箍住,“月宝,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那个男人?
嗯?”
姚宫月侧了侧脸,眼角盯着他,“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
“月宝!
我索性跟你说清楚,分手,你想都不要想。”
他说着,掰过她脑袋,自她额间落下一吻,“我洪谨不是什么好人,有胆子勾引我,就得勾一辈子,想逃,门都没有!
顶多让你闹一闹,见好就收,懂么!”
见她有点被吓到,男人又嗤然一笑,点了点她眉心,语气软了下来,“好了,宝贝儿,放心,我以后该宠还宠着你!
至于那个男人,如果想他有命活,就给我保持距离,懂么?”
姚宫月从来都觉得,洪谨即使笑的时候,眼底都透着一股阴森的狠辣,她一度以为自己太多疑了,可是今天,她切切实实在洪谨身上感觉到了那股迫人的威压。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就是莫名害怕,不敢喘大气,不敢看他,甚至,不敢反抗。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不对!
应该说,这才是本来的他?
以前种种缱绻宠溺,其实,只是假象,或者说,只是他愿意让她看见的洪谨。
思及此,姚宫月后背发凉,美眸猛地抬起,看着男人阴鸷墨眸,“你,你想怎么样?”
洪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眉间,“别拧眉毛,宝贝儿。”
看着她倔强将头拧了过去,男人眼底墨色更浓,钳着她精致下巴,强迫她转过脸来,“小嫦娥?
这么美的名字,是他给你起的?”
男人阴阳怪气的样子姚宫月实在受不了,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这是我上学时,同学起的外号!”
“外号?
真好听,宝贝儿,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一句话落,眼前的少女脸上逐渐变了颜色,“小嫦娥”这个外号,于她而言,是永远不想提起的噩梦。
“提这个干什么?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忘记过去!”
她不想提起过去的伤痛,低着头,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
“好了!
不想提就不提了!”
洪谨看着她失落破碎模样,终究不忍心逼问。
算了,左右一个外号而已,以后不准别人叫,只自己叫就好。
“今天太晚了,就住这儿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学校,嗯?”
男人收敛起迫人气势,换上温柔语气,轻揉着她发顶。
姚宫月看了看他,眼波流转。
现在的形势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洪谨这个男人,虽说两人交往了一年,但之前姚宫月完全就是对待金主爸爸的心态,怎么能哄他高兴怎么来,其实根本没花心思了解过这个男人,很多细节被她忽略掉了。
现在想想,他看着风光霁月,矜贵清冷,实际上,骨子里桀骜冷情,身边时不时会出现一些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人。
别人不说,光那个洪杰,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谁家好人后腰随时别着枪?
还有好几次,她发现洪谨身后总是会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凶悍男人,而那些男人,似乎很怕洪谨。
不对劲,细细想来,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对劲......女孩琉璃般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流转,思绪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男人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惊地姚宫月一个机灵,嗔怪白了他一眼,“你干嘛?
送我回去!”
“太晚了,宝贝儿!
今晚住这儿吧,好不好?”
姚宫月狡黠秀眉挑了挑,“你听过住进狼窝的羊有好下场的么?”
“怎么说话呢?”
男人扯唇一笑,捏着她精巧琼鼻拧了拧,“我可是良家妇男!”
“哎呀!”
姚宫月拍开男人作乱大手,娇嗔道,“人家的肋骨鼻假体都拧断了!”
洪谨扶额,低着头,咯咯笑,根本控制不住,“宝贝儿,人家正儿八经装了假体的,想方设法证明自己是天生的,你倒好,明明原装的,随口就说自己是整的!
这小脑袋瓜一天想的什么?”
姚宫月白了他一眼,“说顺嘴了!”
以前老有人问姚宫月是不是整的,她不胜其扰,干脆反其道行之,跑去给整容医院拉客户,一来二去,成了职业习惯,自己都差点信了自己是整的。
残阳落照,秋风飒飒。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姚宫月抱着一堆零食往宿舍赶。
尤莉莉受了不小的刺激,这几天请假待在宿舍,哪儿也不去,谁也不见。
姚宫月每天变着法的哄她开心,还是收效甚微。
“亲爱的,我买了你最喜欢的零食,过来看看?”
她推开宿舍门,朝着尤莉莉高高拱起的床铺摇了摇手中的袋子。
“月宝!”
尤莉莉的声音带着哭腔。
姚宫月心底一沉,关门走到她身边,严肃道,“怎么了?”
“月宝,刚才负责我案子的那个警官打电话给我,说,说......”尤莉莉眼中含泪,带着惊恐,吞吞吐吐,拉着闺蜜的手冰凉一片。
“说什么?”
“说,侵犯我的那几个歹徒,在里面被人打成重伤,其中那个最嚣张的,不,不治身亡了,问我,这事知不知情!”
尤莉莉越说越激动,“月宝,怎么办,我不会背上人命吧?”
姚宫月的心里咯噔一下,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事不是洪谨,就是欧阳旭干的,不管是谁,这事跟她都脱不了干系,少女樱唇霎时白了两个度。
“莉莉,你别乱想,这事怎么可能跟你有关?
你是受害人,要知道,盗亦有道,犯人之间也有鄙视链,强奸犯是最被人所不齿的,说不定是里面的那些人看不惯他们,才替天行道来着,犯人斗殴是常有的事,跟你,跟我,跟任何人,都扯不上关系,知道么?”
嘴里虽这么说着,姚宫月葱白手指却止不住的颤抖。
她强压下胸中骇怖,安抚尤莉莉,“亲爱的,你先休息,别乱想,我还有点事,出去一下哈!”
说完,匆匆给闺蜜盖上毛毯,拿着手机出了门。
*学院僻静处无人角落,昳丽少女坐在长椅上,深吸两口气,刚拿出手机,一通电话打了进来,上面显示“欧阳旭”三个字。
按下接通键,那边传来男人沉稳清润声音,“小嫦娥!”
“嗯,是我,阿旭哥哥!”
“你,这两天,还好吗?”
那边斟酌着用词。
“有事吗?”
姚宫月心里有事,不想回答这无谓的寒暄。
“小嫦娥,那个叫洪谨的男人,真的是你男朋友?
你了解他吗?
知道他的背景吗?”
听她不耐烦的声音,男人干脆直言。
“他是我前男友!
我们之前分手了,可是,他又不想分了!”
姚宫月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可隐瞒的,虽然她暗恋过欧阳旭,但那些事,毕竟都过去了,他也要订婚了,左右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至于他的背景,他是J国商人,没什么特别的!”
少女的声音云淡风轻,那边的欧阳旭却越听心越沉。
“小嫦娥,我查了一下那个男人。”
欧阳旭严肃声音再次传来,沉默两秒后,道,“他的身份,绝不简单,我没有查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包括他身边那个叫洪杰的男人!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姚宫月拧眉抿唇,不发一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查不到信息,不就说明他没什么特别么?
欧阳旭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无奈笑笑,“傻丫头,我欧阳旭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连我都查不到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电话那头,沉沉喘了口气,“绝密身份!”
“绝密?”
姚宫月更迷糊了,“什么叫绝密?
难道,他真是恐怖分子?”
少女睁大了双眼,心咚咚直跳。
“说不好,要么涉军,要么涉政,要么就是恐怖组织!”
男人声音复杂,“小嫦娥,你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不论他是什么身份,于你而言,都不是好事!”
那边顿了两秒,继续道,“我记得,你之前同我说过,你的梦想是回京市,考个有编制的工作,带着家人体体面面生活,小嫦娥,如果你的初心未变,我希望你交朋友,要慎重!”
男人苦口婆心,言语之间皆是担忧关怀,姚宫月心中暖流过境,忍了忍热泪,道,“我知道,阿旭哥哥,谢谢你,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不用,小嫦娥,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记住,别走错路,知道么?”
“嗯嗯!
放心,不会的!”
她说完,挂了电话。
凉风撩起她微卷长发,少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她抬头望着远处斑驳星光,突然好想回家。
电话再次响起,是洪谨!
“宝贝儿,在哪儿?”
电话那头,洪谨压抑的火气藏都藏不住。
“在学校!”
她将鬓边长发拨至耳后,坐着未动。
“你的课早就结束了,宿舍也没见人,你不可能去图书馆,告诉我,你在学校哪儿?
跟什么人在一起?
嗯?
下课为什么不来找我?”
男人语气之间,颇具威压,她毫不怀疑,如果此刻洪谨在她面前问出这些话,她说不定会被吓地舌头都打颤。
定了定心神,她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依旧温声温气问道,“欺负莉莉的人,是你叫人去处理的?”
那边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沉着嗓子,“是阿杰处理的,怎么了?”
“警署那边说,那几个人,被打成了重伤,其中一个不治身亡!”
少女故作镇定,可是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她的慌张。
一条人命,对于来自和平国度的十九岁少女来说,太过沉重,无关那人是否罪大恶极,一条生命的消逝,同自己有了干系,任谁都没办法云淡风轻。
“宝贝儿!”
那边传来的声音,明显能听出男人淡淡笑意,“吓着了?
你揍人的时候不是挺勇猛的么!”
“这不一样!”
她声音高了两个度,“他们那么壮实,我细胳膊细腿的,打几下死不了,只是为了出气,他们的罪行,最终要交给法律来审判,不是么?”
“嗯!
法律审法律的,他们惹了我的宝贝,我审我的!”
那边男人慵懒肆意。
他越这样,姚宫月的心就越沉,到底是怎样心黑手冷的人,才能冷漠到无视人命。
少女不动声色,嗤笑一声,“哇啊哦,我竟然不知道,莉莉什么时候成了洪大少的宝贝,啧啧啧,冲冠一怒为红颜,洪大少果然大手笔!”
“月宝!
别闹!
你——”那边男人才开口,这边少女已经按下挂断键,脸上的巧笑嫣然,瞬间暗淡下来。
欧阳旭说的没错,不论洪谨是什么身份,她都不能再跟这个男人扯上瓜葛,事关前途,她半点风险都不能冒。
中南半岛的季风,不懂四季更迭,吹了大半年,依旧吹不黄落叶,吹不冷晚风......豆蔻山密林中,被重兵把守的豪华庄园顶层观景台上,白衣黑裤的男人一动不动,身着军装的堂弟进来时,他的发顶已经裹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莫夫人说,不忙的时候,他就久久地坐在那里,望着靠北的方向,摩挲着手臂上的玫瑰花皮筋,眼中枯槁一片,像一棵僵毙于葱林的断树桩。
距离那场惊心动魄的军事政变,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连祖父都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是这个过分年轻的长孙,带着一队雇佣兵小队,杀了宪兵队副司令的两个儿子,绑着他的长子和两个孙子,来到谈判桌前。
哈格努亲王只有王位继承权,手里却没什么实权,宪兵队副司令年纪一大把,被人釜底抽薪,没有了继承人,他拼了命换来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洪谨算的狠,算的准,算的死。
谈判毫无悬念,宪兵队副司令以叛国罪被送进军事监狱,正好找不到职位来安顿洪杰,洪家因祸得福,将送出去的军权又合情合理地收了回来。
唯一让洪谨没想到的是,父亲居然会留下哈格努一条命。
他的枪口直抵哈格努脑门,猩红眼眸目眦欲裂,朝着父亲咆哮,“父亲,留下他,洪家永远有后患!”
洪桑能狼眸紧闭,良久矗立,最终还是咬牙道,“阿瑾,我答应过,此生绝不向哈格努开枪!”
年轻的长子无法理解,父亲为什么会为了年少时对一个女人的承诺,将家族兴衰,国家安危抛诸脑后,“父亲!
无毒不丈夫,您不能因为对一个死人的承诺,将家族置于危险境地。”
“阿瑾,哈格努没有军权,这次失败,他此生不可能有机会翻身了,将他永久驱逐出境,留下他一条命吧,这是你白娜阿姨一生唯一向我提的要求,我......”向来沉稳冷情的父亲,也就只有在提起那个叫白娜的女人时,才会露出几分情绪。
“不行!”
年轻的长子抵着枪的手臂力道加重,铁齿几乎咬碎,“父亲,妇人之仁,后患无穷!”
“阿瑾!”
洪桑能大手握住儿子持枪手臂,用力压了下来,一字一顿,“我,说,放,人!”
儿子最终要在众人面前,维护家族尊严,父亲威望,收了枪,留了哈格努一条命,却负气出走,来到山中庄园,再也没回过官邸。
“阿瑾,你倒是会享福,金边那么大的烂摊子留给我一个人,真是不厚道!”
堂弟身居高位,却依旧匪里匪气,朝着堂兄抱怨。
洪谨抬眼看了他一眼,冷然一哼,将手边一堆文件扔到堂弟怀里,“享福?
看看这些玩意儿,这福气要不你来享?”
他只要还喘着气,就得给家里卖命,即使负气离开,总理秘书处的邮件依旧每天不断,二十人的秘书团队在他的私人飞机抵达庄园的第二天就已经进入了外面的办公区,每天海量的文件堆积在面前,与生俱来的责任,他无处可躲。
洪杰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文件就头疼,连忙重新扔到了桌上,一个劲的摇头,“我打打杀杀还行,这些玩意儿,还是得你们聪明人来!
我可没长那脑子!”
“没有谁天生就该干什么!”
洪谨摘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拧了拧眉心,“阿杰,都是被逼的!
如果可以,我宁可选择出生在渔船上,一辈子打渔出海,最起码,能为自己活着!”
洪杰虽是粗糙性子,却能共情他的痛苦,出生在顶级家族,他们对金钱权利早已麻木,根本没有那么大的执念,却又不得不为祖辈的心血,家族的荣耀,后代的前途,搭上自己的灵魂,走到这一步,谁又是当初的模样,谁又是真正的自己呢!
“阿瑾,这辈子,我们都没得选,可是回头想想,我们所拥有的,也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不是么!”
匪气男人抬起二郎腿,摸出支烟,叼在嘴里点燃,继续道,“别的不说,就说咱们那个三叔,被祖父和大伯撸了宪兵总司令的职位后,跑去泰国养生,你猜怎么着,他都快五十了,包了个十几岁的小明星,玩的可花了,前两天我还听见祖父打电话骂他呢!”
洪杰刚毅眉眼泛着嘲弄,冷哼一声,“要是他没钱,一身老人味儿,小姑娘图他什么?
估计三分钟都坚持不了。”
混不吝的男人刀眉一挑,“这男人,有了金钱权利,有时候,就能为所欲为,这么想来,也还行,不是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对面矜贵男人一片枯槁的墨眸,一丝碎光一闪而过,嘴中喃喃咀嚼那四个字,“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为所欲为......直到洪杰离开,直到月上高楼,直到初阳斜照,这四个字,一直在男人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京市,某高档咖啡馆!
长发飞舞,红裙张扬的少女提着包包,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坐到了西装革履的儒雅男人对面,“不好意思,阿旭哥哥,我又迟到了!”
欧阳旭一脸宠溺,笑着放下手机,“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自从姚宫月回到京市,他总会不自觉地找各种理由约小丫头出来,男人不是木讷寡情的性子,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小丫头动心了。
可是身为盛世集团的继承人,他的一切,包括婚姻,早已待价而沽,不是他能左右的。
他挣扎过,徘徊过,可是午夜梦回,想起她的那张笑脸,那一声声“阿旭哥哥”,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放弃。
“阿旭哥哥,人家也没有次次都迟到好吧!”
小丫头噘着嘴不高兴。
男人淡笑,转移话题,“还是给你点了卡布奇诺,可以么?”
“嗯嗯嗯!”
昳丽少女点头,随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饭盒,“我妈妈自己做的糕点,可好吃了,特地带过来给你尝尝。”
前几天顺利拿到了毕业证,等留学生认证中心那边认证通过,她就可以参加事业单位的正式考试了,这一切多亏了欧阳旭,她心中感激,可是他那么有钱,什么都不缺,不知道该送他什么东西,每次见面,都会带一份家里自己做的东西表示心意。
“谢谢!”
欧阳旭开心收下,踟蹰几秒,清了清嗓子,“小嫦娥,我有事想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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