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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入宫后,狗皇帝紧追不舍 全集

鹤羽羽鱼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选秀事宜终是在众人各异的心思与复杂的氛围中落下帷幕。此次遴选,共有十四位秀女脱颖而出,得以踏入这深似海的宫廷。苏绮宁怀揣着几分忐忑与期待,环顾四周,倒是没料到自己的几个好友竟都悉数入选。这让她在陌生的宫廷之中,觅得了几分慰藉。然而,最让她瞠目结舌的,当属叶蓉也名列其中。一想到往后的日子里,要与那尖酸刻薄、处处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叶蓉一同服侍君御珩,苏绮宁心中便像被一块巨石堵住,满是不畅快与抵触。待选秀的诸多事宜尘埃落定,苏绮宁只觉身心俱疲,她微微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裙摆。与贴身丫鬟锦书相互扶持着,登上了那辆初入宫时乘坐的马车。马车缓缓启动,辚辚辘辘地朝着尚书府的方向折返。一路上,苏绮宁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选秀过程中的种种画...

主角:苏绮宁君御珩   更新:2025-02-13 14: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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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绮宁君御珩的其他类型小说《白月光入宫后,狗皇帝紧追不舍 全集》,由网络作家“鹤羽羽鱼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选秀事宜终是在众人各异的心思与复杂的氛围中落下帷幕。此次遴选,共有十四位秀女脱颖而出,得以踏入这深似海的宫廷。苏绮宁怀揣着几分忐忑与期待,环顾四周,倒是没料到自己的几个好友竟都悉数入选。这让她在陌生的宫廷之中,觅得了几分慰藉。然而,最让她瞠目结舌的,当属叶蓉也名列其中。一想到往后的日子里,要与那尖酸刻薄、处处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叶蓉一同服侍君御珩,苏绮宁心中便像被一块巨石堵住,满是不畅快与抵触。待选秀的诸多事宜尘埃落定,苏绮宁只觉身心俱疲,她微微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裙摆。与贴身丫鬟锦书相互扶持着,登上了那辆初入宫时乘坐的马车。马车缓缓启动,辚辚辘辘地朝着尚书府的方向折返。一路上,苏绮宁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选秀过程中的种种画...

《白月光入宫后,狗皇帝紧追不舍 全集》精彩片段


选秀事宜终是在众人各异的心思与复杂的氛围中落下帷幕。

此次遴选,共有十四位秀女脱颖而出,得以踏入这深似海的宫廷。

苏绮宁怀揣着几分忐忑与期待,环顾四周,倒是没料到自己的几个好友竟都悉数入选。这让她在陌生的宫廷之中,觅得了几分慰藉。

然而,最让她瞠目结舌的,当属叶蓉也名列其中。

一想到往后的日子里,要与那尖酸刻薄、处处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叶蓉一同服侍君御珩,苏绮宁心中便像被一块巨石堵住,满是不畅快与抵触。

待选秀的诸多事宜尘埃落定,苏绮宁只觉身心俱疲,她微微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裙摆。

与贴身丫鬟锦书相互扶持着,登上了那辆初入宫时乘坐的马车。马车缓缓启动,辚辚辘辘地朝着尚书府的方向折返。

一路上,苏绮宁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选秀过程中的种种画面。

未等马车停稳,苏绍辉以及府上一众亲眷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焦灼,在门口踱来踱去,眼巴巴地翘首以盼。

瞧见马车的影子渐近,众人纷纷簇拥上前。盛澜身姿婀娜,莲步轻移,迅速穿过人群,率先来到马车旁。

待苏绮宁掀帘而出,她便满脸关切地上前,轻轻握住苏绮宁的手,柔声道:“阿颜,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这一路定是辛苦了。”

说罢,也不多言,带着苏绮宁款步走入府中。

苏绮宁跟在盛澜身后,望着熟悉的庭院景致,心中却涌起一股陌生感。

深知自己此番归来,不过是短暂停留,不日便要再度踏入那未知的宫廷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一旁的苏绍辉赶忙上前,手中紧握着一个绣工精美的锦袋,里头沉甸甸地装满了银锭子。满脸堆笑地递向赶车的公公,言辞间满是急切与好奇:

“公公,劳您一路辛苦了,我这心里惦记着,想跟您打听打听,我家绮宁此次入选,可得的是什么位分呐?”

那小公公连忙摆手,脸上挂着笑容,言辞却滴水不漏:“苏大人呐,您这可真是为难咱家了,咱家着实不清楚。”

“不过,过不了几日,定会有宫里的太监前来宣旨,到时候自然知晓。”

“但有一茬事儿,咱家倒是听闻,苏小姐可是皇上亲自点名留下的,就凭这,想来位分指定低不了,您呐,就把心妥妥地放回肚子里吧。”

一番话说得苏绍辉等人心中稍安,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

众人簇拥着苏绮宁回到府中,刚一迈进府门,便七嘴八舌地围拢过来。

满是关切地问起她在宫中这几日过得可好,皇后与陛下可有刁难她。

苏绮宁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安抚众人的浅笑,将选秀过程中的种种遭遇,拣了些能说的,一一娓娓道来。

听到她的答复,众人原本悬着的心,仿若沉甸甸的石头落了地,缓缓放下,脸上的担忧之色也随之褪去几分。

盛澜见此情景,忙不迭地差遣下人去准备饭菜,又转过头,温柔地看着苏绮宁,轻声说道:

“阿颜,你且先去沐浴一番,舒缓舒缓身子,等会儿咱们便开饭。”

苏绮宁轻轻点头,在丫鬟的陪同下,朝着沐浴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她瞧见府中的一草一木,熟悉中竟透着几分陌生,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涩。

众人虽满心欢喜地盼着她回来,可一想到不过两日,又要面临分离,喜悦之中,也不免染上了丝丝伤感。

待苏绮宁沐浴完毕,用过饭食,盛澜和苏绍辉神色凝重地把她叫到了书房之中。

盛澜莲步轻移,走到书架旁,抬手从隐蔽的角落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匣子,轻轻放在桌上,打开匣子,里面满满当当装满了银票。

她抬眸看向苏绮宁,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阿颜,这里面二十万两,是你爹娘生前留给你的铺子,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收益。”

“还有这十五万两,是我跟你大伯给你凑上的。另外十万两,是你外祖父跟舅舅听闻你选秀入宫,特意送来的。”

“你这一去皇宫,深似海,有了这些银子傍身,遇事也能多几分底气,不至于捉襟见肘。”

“你爹娘原本给你准备了丰厚嫁妆,只可惜如今这进宫的规矩摆在这儿,自是不便带进宫去。”

盛澜微微叹了口气,抬手轻轻理了理苏绮宁鬓边的发丝,目光中满是疼惜,继而又展颜一笑。

“不过莫要忧心,我特意着人精心挑选了些精巧别致的首饰头面,你带着这些进宫,也不会太过张扬惹人注目。”

“我和绮云也拿给你添了几套,等你入宫时带着,全当是我们对你的一番心意。”

“至于剩下的那些大件嫁妆,我都已命人妥善收放在家里,等日后有需要,再做打算。”

盛澜的目光温柔且坚定,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苏绮宁,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认真,似是要把每一个字都刻进苏绮宁心里。

一旁的苏绍辉亦是满脸关切,他微微前倾身子,专注地听着盛澜所言,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待盛澜说完,他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地看着苏绮宁,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阿颜啊,这皇宫可不比家里,一入宫门深似海,里头的弯弯绕绕、人心算计,比咱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你这一去,万事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莽撞行事,凡事多留个心眼儿。无论何时何地,你一定要保全好自己,莫要让家人为你担忧,知道吗?”

那话语间,满是长辈对晚辈的深切关怀与揪心的担忧,仿佛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人生阅历都一股脑儿传授给苏绮宁,护她周全。

苏绮宁静静地站在那儿,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满是感动与酸涩。

听着盛澜温柔且细致的话语,看着她抬手为自己理鬓发的亲昵动作,往昔与母亲相处的温馨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

一时之间,思念与感恩之情交织在一起,让她喉咙发紧,半晌说不出话来。

待盛澜说完,她才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多谢伯母,还有大伯,我都记下了。”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待苏绍辉上前叮嘱时,苏绮宁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他,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决心。

她深知家人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皇宫的诡谲风云她已然初尝滋味。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些,回应道:“大伯,您放心,我定会小心谨慎的,绝不莽撞行事,定不会让家人为我操心。”

话语落地,她微微握拳,似是在给自己打气,也像是在向家人许下郑重的承诺。

夜色缓缓地、悄无声息地将整个世界笼罩,愈发深沉厚重。

苏绮宁躺在熟悉而又即将告别的雕花床榻之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白日里家人们那一句句饱含关切与祝福的话语。

如同冬日里的暖炉,驱散着她内心因未知前路而生的寒意,让她渐渐有了困意。

在这万籁俱寂之中,她缓缓合上双眸,带着家人沉甸甸的祝福,如同倦鸟归巢一般,沉沉睡去。

然而,睡梦中的她却也并不安稳,眉头微微蹙起,眼角悄然划过一抹清冷的泪痕,仿若在睡梦中也难以抑制内心的哀愁。

她的双唇轻轻嚅动,发出几不可闻的呢喃:“爹娘,哥哥,你们在天上看着我呢,对吧……”

“定也会保佑我在那深宫之中顺遂平安的,是不是……”

那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带着丝丝缕缕的思念、无助与期冀,在这静谧的夜色中缓缓飘散,融入无尽的黑暗里。


第二日,晨曦初露,柔和的光线仿若轻纱,透过淡薄的云层,轻轻洒在大地上。

苏祁元怀着满心的欢喜与期待,早早地起身,精心整理了一番衣冠。

随后带着那支承载着满满心意的 “月照流萤” 。

以及苏家两姐妹悉心准备的各类珍贵礼物,精神抖擞地前往白家庄子找白宛凝。

一路上,苏祁元的脚步轻快得仿若踏在云端,脑海中不断浮现白宛凝那温婉动人的面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幸福的弧度。

不多时,便抵达了白家庄子。

见到白宛凝的那一刻,他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熠熠生辉。

他快步走上前,轻轻牵起白宛凝的手,那动作轻柔得仿若捧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眼中满是柔情,仿若春日里流淌的柔波。

在白宛凝略带羞涩与好奇的目光注视下。

苏祁元缓缓将那装着 “月照流萤” 的锦盒取出。锦盒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仿若藏着一个神秘而美好的梦境。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动作缓慢而庄重。而后,将锦盒递到白宛凝面前,轻声说道:“宛凝,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白宛凝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她轻轻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生怕惊扰了它。

当触碰到簪子的瞬间,那温润的白玉与闪烁的夜明珠交相辉映,光芒仿若跳跃的精灵。

映衬得她的面容愈发娇艳动人,仿若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美得惊心动魄。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望向苏祁元的眼神里饱含欣喜,轻声说道:

“这簪子太美了,我从未见过如此精巧之物,定是你费了不少心思才寻来的。”

只见白宛凝轻轻将簪子拿起,对着一旁的铜镜,动作优雅而缓慢,慢慢插入如云的发髻。

那 “月照流萤” 簪子在发间熠熠生辉,宛如月光倾洒,流萤环绕,与她的温婉气质完美相融,仿若量身定制一般,更添了几分灵动与脱俗。

一时间,整个屋子似乎都被这簪子点亮,众人皆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

沉浸在这温馨美好的氛围之中,仿若置身于梦幻仙境。

苏祁元走上前,脚步轻柔得仿若怕惊扰了这份美好,温柔地帮心上人调整了一下簪子的位置,那专注的神情仿若工匠在雕琢传世珍宝。

调整后,他轻声说道:“你喜欢就好,这是小妹和阿姐特意为你挑选的,她们也盼着你能早日嫁给我。”

“我把咱俩的事托阿姐跟我爹娘说过了,他们没有意见,说只要你同意。”

“便立刻上门提亲,所以宛凝你愿意嫁给我吗?”声音中透着紧张与期待。

白宛凝转头看向苏祁元,眼中忽的盈满了泪水,仿若决堤的湖水,带着哭腔说道:

“元哥,幸好有你,要不然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话语间,满是对苏祁元的依赖与深情。

“自从被山匪劫去,我的世界便仿若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那些日子,我遭受了从未有过的惊惶与恐惧,可更让我心寒的是,归来之后,竟没人再相信我是清白的。”

“哪怕是从小疼我、视我如珍宝,伴我长大的爹娘,看向我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复杂与疏离。”

“家里的妹妹们,更是毫不掩饰她们的怨恨,责问我为何不像其他遭遇此事的女子一样决然自戕,好免去连累家族名声的‘罪责’。”

白宛凝说到此处,泪水仿若决堤的洪流,汹涌而出,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

那悲戚的模样,仿佛是一只受伤后在寒风中独自哀鸣的孤雁。

“可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我知道自己这么活着,在他们眼中太过自私,违背了世俗所谓的‘妇道’。

“可我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我依旧想这么卑微地活着,我还没见过京城外的壮阔风光,还没领略过世间万千的奇妙景象,还没……”

白宛凝哭得泣不成声,每一声抽噎都似重锤,狠狠砸在苏祁元的心间。

苏祁元眼眶泛红,心疼得仿若心被撕裂一般,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

温柔地轻轻环住白宛凝,似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坚固的避风港。

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声音轻柔却饱含力量:“我相信就够了,你想做什么,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去。”

“谁敢说你,我就上去揍谁,直到再也没人敢骂你的那一天,好不好!” 那语气,坚定无畏。

白宛凝泪眼朦胧地望着苏祁元的脸,苏祁元的眼神仿若穿透迷雾的曙光。

无比坚定明亮,仿佛能击碎一切阴霾,驱散所有黑暗。

她用帕子轻轻擦去脸上的泪水,那动作带着几分决绝,而后坚定地说道:

“元哥,我愿意嫁给你!” 话语落地,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幸福的涟漪。

苏祁元眼睛瞬间瞪大,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却又最美妙的奇迹,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像是一个孩子在生辰那日得到了梦寐以求、期盼许久的珍贵礼物,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

他激动地张开双臂,一把抱住白宛凝,而后竟像个天真的孩童,抱着她在房间里欢快地转了一圈,全然不顾及旁人的目光。

直到白宛凝又羞又愤,脸颊绯红如熟透的晚霞,抬手捶了他两下,娇嗔道:

“元哥,你快放我下来!” 苏祁元这才如梦初醒,赶忙停下。

却仍难掩兴奋,高兴地说着:“对不起,宛凝,我是太激动了!”

“我现在就想把你娶回家,一刻也等不及!” 他的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若燃烧的火焰。

白宛凝羞恼地瞪了他一眼,那嗔怪的眼神里却藏着丝丝甜蜜。

苏祁元看见这个样子,更是激动得手足无措,仿若一个初尝爱情甜蜜的毛头小子。

“那你愿意跟我回去见见我爹娘吗?” 苏祁元微微仰头,眼神里满是渴求。

仿若一只乖巧可爱、眼巴巴盼着主人投喂的小狗,让人无法拒绝。

白宛凝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一软,原本到嘴边的拒绝之语也咽了回去,轻轻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她深知,此事终须面对,自己也得回府跟爹娘说清楚这件事,无论前路如何艰辛,有苏祁元在身边,她便有了勇气。

白宛凝带着贴身婢女,莲步轻移,登上马车。

苏祁元翻身上马,身姿矫健,稳稳地坐在马背上,而后骑着马紧紧跟在车旁,时不时探头与车内的白宛凝交谈几句。

二人有说有笑,欢声笑语仿若春日里欢快的鸟鸣,在这乡间小道上飘散开来。

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都已被他们远远抛在身后。

不到一个时辰,马车抵达了白尚书府门口。

苏祁元率先一步,利落地跳下马背,身姿矫健,紧接着快步走到马车旁。

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白宛凝下车,那动作轻柔得仿若在呵护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便准备跟着白宛凝一同前往白家。

同时,不忘侧头叮嘱柏青,神色郑重:

“柏青,你速去给我爹娘报信,就说我带白姑娘回来了,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柏青领命,匆匆离去,脚步急切。


言罢,那迫切的眼光如同一束炽热的光,直直地盯在如卉身上,似是想要从她那儿即刻寻得一个笃定的答案。

如卉心中轻叹,面上却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轻言细语地安慰着:

“娘娘,您切莫这般妄自菲薄。您容色绝佳,堪称倾国倾城,温婉贤良更是有目共睹。”

“这些年不辞辛劳,替陛下将这后宫操持得井井有条,上下皆服。陛下那般睿智,定会念着娘娘的这份深情厚意与多年付出。”

如卉嘴上虽是这般说着,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陛下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

若当真是满心满眼都属意皇后,又怎会在登基后的这数年里,连后宫都极少踏入,任由这宫闱清冷,人丁不兴呢?

但此刻,望着娘娘眼中那满溢的期待之光,如卉只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那些个真相如鲠在喉,实在是难以吐露,终究还是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打破她这微薄的希望。

一旁的皇后听了如卉这一番安慰,紧张的情绪却并未稍减,她下意识地揪紧了手中的帕子,那帕子上绣着的精美花纹都被揉得有些凌乱。

紧接着,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匆匆起身,急切地迈向铜镜前,目光在镜中的自己身上来回梭巡。

仔细查看妆容是否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哪怕是眉梢的一点晕染、唇色的些许不均,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查验完妆容,还不等如卉开口,她又忙不迭地指使婢女:

“快去,把尚衣局新做的那几套衣裳都取来,本宫要再挑一挑,务必以最完美的模样,迎接传旨太监的到来。”

那婢女领命而去,皇后则站在原地,身姿微微颤抖,眼神却依旧执着,就这般满心期许地等着那决定命运的旨意降临。

片刻之后,夜色愈发深沉,仿若浓稠的墨汁将整个宫城浸染。

君御珩的旨意仿若一道惊雷,打破了各宫原有的静谧,迅速传进了这深宫内苑的每一个角落。

紧接着,凤鸾春恩车那清脆悦耳的铃声也悠悠响彻了宫内,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揣测着这幸运儿究竟是谁。

此时,苏绮宁正静坐在自己的寝殿之中,烛火摇曳,映照着她温婉清丽的面容。

她全神贯注地翻阅着手中的医书,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遭的一切皆与她无关。

忽然,殿门被猛地推开,吴嬷嬷脚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入殿,随后 “扑通” 一声跪地禀报道:

“娘娘,大喜啊!皇上宣您今晚侍寝。”

“驾车的太监还特意交代,皇上特许您在宫中从容装扮,不必匆忙赶去,并且送来了要研习的书册,您待会儿可得仔细研读。”

兰若率先伺候着苏绮宁沐浴,温热的水汽氤氲在空气中,仿若给这内殿蒙上了一层薄纱。

她轻柔地为苏绮宁擦洗身子,嘴上却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娘娘,今晚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苏绮宁一听这略带调侃的话语,脸蛋瞬间如同熟透的蜜桃,不由得红了红,心下羞怯,恨不得立刻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水里,躲避这突如其来的窘迫。

兰若眼疾手快,像是察觉到了苏绮宁的难为情,赶忙转移话题:

“对了,吴嬷嬷给的册子是什么呀,娘娘现在要看看吗?”


皇帝见状,怒从心头起,刹那间爆发,体内的怒火汹涌奔腾。

一个箭步上前,手臂如闪电般伸出抓起名册,厉声怒喝道:“皇后这是作何?”

声音雄浑如洪钟,震得殿内的空气都嗡嗡作响,桌上的茶盏都微微颤动。

殿内的宫女太监们吓得齐刷刷跪地求饶,他们身体簌簌发抖,仿若秋风中的残叶,脆弱无助,噤若寒蝉,只盼着这场风暴能快快过去。

皇后见皇帝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手握名册,威风凛凛地站在殿中。

她心中 “咯噔” 一下,顿感大事不妙,多年练就的伪装本领却让她还佯装镇定,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僵硬地挂在脸上: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试图用这虚假的温柔来化解眼前的危机,声音里却难掩一丝颤抖。

皇帝冷冷地瞥她一眼,那目光仿若寒刀,冰冷锐利,直直地刺向她,仿佛要将她看穿:“皇后,你好大的胆子!”

言辞间满是愤怒与斥责,每一个字都仿若重锤,砸在皇后的心间。

皇后佯装无辜,眼中满是疑惑,眼眶微微泛红,泫然欲泣,仿若真的受尽委屈:“臣妾不知何事惹皇上动怒。”

声音带着一丝楚楚可怜的颤抖,试图混淆视听。

皇帝冷哼一声,自是知晓她为何会这么做,心中对她的惺惺作态厌恶至极,便也不再理会。

准备挥袖离开,那决绝的背影仿若在宣告着他的不在乎,衣袂飘动间,似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屑。

皇后慌了神,仿若被抽走了脊梁骨,瞬间瘫软在地,双手慌乱地拽住了皇帝的衣衫,哭得梨花带雨:

“陛下既然已经将选秀事宜安排给臣妾,那臣妾作何,也是行使掌宫之权!陛下如今这样何尝不是在羞辱臣妾,羞辱柳家!”

声音凄厉,回荡在殿内,仿若受伤的野兽在哀嚎。

一旁的宫女太监全都低着头,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听见了此等帝后的私密事。

还不知能不能活过明天,满心惶恐,只盼着千万别牵连到自己。

皇帝满脸不耐,仿若对皇后的哭诉已然厌烦到了极点,眉头紧紧皱成一个 “川” 字,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好似看着什么脏污之物。

他懒得再听皇后絮絮叨叨说那些陈词滥调,手臂猛地一甩,那力道带着他满心的怒火与决然,狠狠甩开皇后紧紧拽着他衣衫的手。

皇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而皇帝却看都未看一眼,冷哼一声,声音冷硬得仿若冰碴:“今后选秀之事,朕亲自来办,你不必再插手了!”

语气不容置疑,每个字都仿若重锤落地,在这空旷的宫殿内久久回荡,让人心惊胆战。

皇后身形僵立在原地,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她虽心有不甘,满心的怨愤仿若一根尖锐的鱼刺。

狠狠卡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噎得她眼眶泛红,几欲落泪。

可在皇帝那不容忤逆的威严之下,她却不敢再多言半句,只能暗自咬碎银牙,将这满腔的恨意硬生生咽下。

她双眸死死盯着皇帝离去的背影,眼眸中闪烁着不甘与恨意,仿若两簇燃烧的暗火,那火势虽被压抑,却随时可能燎原。

她在心底暗暗发誓,这仇,迟早要报,只要皇帝敢让苏绮宁踏入这宫门一步,她就会倾尽所有手段,让那个贱人知晓她的厉害。

想着,她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丝丝血迹渗出,她却仿若未觉,沉浸在那复仇的执念之中,浑然不知疼痛。

君御珩龙行虎步,身后浩浩荡荡地带着一行人,仿若汹涌的浪潮般涌至坤宁宫在处理事情后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一路上,他心急如焚,那急切之情仿若燃烧的烈火,灼灼逼人,脚下的步伐愈发急促,匆匆赶回了御书房。

一入御书房,他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名册,只见名册之上,一抹朱红的印记醒目地滴落在旁边,仿若一颗跳动的心脏,吸引着他的全部目光。

他的手指仿若轻柔的羽毛,轻轻地抚摸着那名册上女子的容颜,眼眸之中的愠怒。

此刻仿若遭遇了春日暖阳,瞬间如春水般化开在眼底,只余下无尽的温柔,仿若能将世间万物都溺毙其中。

李德在一旁眼疾手快地奉上茶,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说道:

“幸好陛下决断得快,当机立断,要不然,这般良缘,可能就与小郡主擦肩而过了。那可真是千古憾事呐!”

说着,他又微微抬起眼,目光偷偷瞥向君御珩,继而又道:

“陛下,要不奴才现在就去把画师叫来,让他重新描摹一幅,将小郡主的花容月貌完美呈现”

君御珩微微抬眼,看了李德一眼,眼底透出了几分满意的笑意,威严地开口道:“今日这事你干得不错,下去自己领赏去吧!”

等到李德一路小跑,领着画师匆匆赶来,又在一旁心急火燎地催促画师重新描摹完画像,外头的天色已然黑得仿若墨汁倾倒,深不见底。

李德不敢有丝毫懈怠,小心翼翼地带着晚膳进来,轻声说道:“陛下,您都忙碌一整天了,好歹歇息会儿吧,莫要累坏了龙体。”

君御珩用完了膳食,随后,便仿若怀揣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带着那幅画,缓缓回到了寝宫。

一入寝宫,君御珩抬手随意挥了挥,那些侍奉的奴才们便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独留他一人沉浸在这私密的空间之中。

缓缓坐在床边,轻轻打开画像,眼眸低垂,仿若在与画中的人儿倾诉衷肠,低声呢喃着:“阿颜,你原谅我了是不是?”

那声音轻柔得仿若微风拂过琴弦,带着丝丝颤抖。

他凝视着画像中那绝美的女子,眼底仿若汇聚了世间所有的深情,是化不开的情意,仿若无尽的深渊,能将人的灵魂都吸纳进去。

稍作停顿,君御珩又似想起什么,抬手翻开一旁藏于锦盒之下的旧画像,目光在新旧两幅画像间流转。

看着画中人不同往昔的神色与模样,记忆中的她,笑起来眉眼弯弯,透着未经世事的纯真,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而目光移至眼前这幅新作之上,不禁微微一怔,如今的阿颜,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恰似一朵刚刚长成、风华正茂的牡丹。

在晨曦中舒展着层层叠叠的花瓣,娇艳欲滴,美得惊心动魄。两两相较,只觉他的阿颜出落成如今这般风姿绰约的模样,叫他如何能不心动……

正出神间,眸色仿若被浓墨浸染,急速暗沉下去,恰似乌云瞬间遮蔽了朗朗晴日,天地间陡生晦暗。

紧接着,喉咙深处不受控制地闷哼了两声,那声音低沉暗哑,莫名裹挟着几分平日里深藏不露、难见天日的旖旎之色。

丝丝缕缕的绮念如春日野草,不受遏制地疯长起来……

许久,许久,他才仿若从一场迷醉的幻梦中艰难挣脱,缓缓回过神来。

他抬手,略显迟缓地唤人。太监们一路小跑,匆匆忙忙又小心翼翼地端着水盆进来,盆里的水微微晃动,热气袅袅升腾,

不多时,室内便氤氲起一片朦胧如轻纱的水雾,将他的身影笼罩其中……

夜,浓稠如墨,深沉得仿若要将这世间一切的情愫与秘密都统统掩盖,万籁俱寂之中,唯有那丝丝缕缕的情愫,在黑暗中悄然蔓延,无休无止……


几月之前,国丧的哀伤氛围才稍稍淡去,那厚重的阴霾开始有了消散的迹象。

太后便即刻遣人将君御珩召至慈宁宫。

太后正襟危坐于凤榻之上,面容温和,但却不怒自威,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笃定,她开口道:

“皇帝,此前国丧期间,宫闱之中诸事从简,唯有皇后操持内务。”

“如今大局初定,朝廷内外渐趋安稳,当务之急便是充实后宫,绵延皇家子嗣,此乃关乎国本的大事,选秀一事万不可再拖延。”

“哀家知晓你日理万机、心系国事,因而此番选秀,哀家已同皇后悉心筹备妥当,你只需静待时日,做好一应准备便是。”

君御珩闻听此言,顿觉心间仿若被沉甸甸地压上了一块巨石,一时间呼吸都有些滞涩。

回首往昔,父皇在位时,后宫之中那一幕幕波谲云诡的争斗场景如走马灯般在他眼前闪现。

各方妃嫔背后的势力相互倾轧、明争暗斗,为了一点恩宠、一份利益,无所不用其极,搅得整个宫廷乌烟瘴气。

而他,自幼身处其间,被那错综复杂的争斗旋涡裹挟,心力交瘁,苦不堪言。

本以为,如今这难得的太平时日,恰能让自己稍稍缓上一口气,寻得片刻安宁。

却未曾料到,这才刚缓过神,自己竟也要一头扎进这深不见底的后宫纷争泥沼之中。

太后的懿旨此刻仿若泰山倾颓,直直压顶而来,让他几近透不过气。

君御珩紧攥双拳,指节泛白,满心的不情愿如汹涌潮水在胸腔翻涌,可在太后那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下。

纵有千般不愿、万般无奈,也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抵触,微微低头,僵硬地颔了颔首,算是应下了这难以推脱的旨意。

旨意宛如一道凌厉的秋风呼啸而过,所到之处,各地适龄女子的名册仿若被卷入风暴的秋叶。

纷纷扬扬、连绵不绝地朝着皇宫飞涌而来。

不过短短时日,那一本本名册便在御书房内堆积如山,仿若一座沉重的小山丘,压得人喘不过气。

君御珩迈着沉重的步伐踏入御书房中,还未及近前,那堆积如山的名册便率先映入眼帘。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那摞名册,眉心瞬间紧紧拧成了一个深深的 “川” 字,仿若能夹藏起所有的愁绪与厌烦。

此刻,满心的厌烦汹涌澎湃,毫无预兆地一股脑儿涌上心头,滚滚翻涌间,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令他几近窒息。

他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仿若这一声便能驱散些许心头的郁气,继而转头看向身旁侍奉的李德。

神色冷峻,语气更是如冰碴般寒冷彻骨:“李德,去把这些名册搬到坤宁宫去。”

“告知皇后,此次选秀关乎皇家血脉、宫闱安稳,兹事体大,后续一应诸事便全权交由她督办。”

“让她务必打起精神,甄别每一个入选之人。后宫乃朕的休憩之所、家宅后院,绝不容许那些心怀鬼胎、妄图在这深宫中兴风作浪之人趁虚而入。

“搅得后宫不得安宁,若有半分差池,朕唯她是问。”

李德赶忙弓着身子应了声 “是!”

随后便领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抱起那摞名册,匆匆向着坤宁宫赶去。

坤宁宫中,皇后正端坐在凤椅之上,听闻李德前来传旨,不慌不忙地起身。

她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尽显母仪天下的风范,微微福身,脸上恰到好处地挂着恭敬之色,口中轻声应道:“臣妾谨遵陛下旨意。”

然而,就在她垂下眼眸的那一瞬间,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仿若暗夜流星般,悄无声息地划过眼底。

稍纵即逝,继而迅速隐匿在了那低垂的细密眼睫之后,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两日前,苏绮宁毅然决然地向家人表明了自己自愿参加选秀的决心。

苏绍辉虽有些许诧异,却也顺水推舟,不动声色地将苏绮宁的名字添在了参加选秀的单子之上。

而后将单子混进那如雪花般纷至沓来、堆积如山的名册里,任由它随着涌动的暗流,悄无声息地流向皇宫深处。

晨曦初露,微光透过雕花窗棂,悄然洒落在御书房内。

皇帝君御珩早已身着龙袍,端坐在那厚重的书桌前,桌上堆满了各地呈上的奏折,如同一座座等待翻越的小山。

他面容冷峻,双眸却锐利如翱翔天际。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执着朱笔,一份份奏折在他手中被迅速而精准地翻开,随即落下笔锋凌厉的批注。

当瞧见那有关灾情的奏报时,英挺的眉头瞬间微微皱起,仿若能从中感受到百姓所遭受的苦难之深重。

笔下毫不犹豫地批示着赈灾粮款的调度,粮从何处征集、款从哪处拨发,皆安排得条理分明。

当即传唤徐启,神色凝重地叮嘱道:“徐启,此番灾情紧急,关乎万千百姓生死存亡。”

“朕已安排妥当赈灾粮款事宜,你需亲率得力人手即刻奔赴灾区,务必确保赈灾物资如数、及时地发放到灾民手中。

“沿途若遇阻拦或懈怠,可先斩后奏,朕只要看到百姓安稳,明白吗?”

言罢,凝视着徐启,直至对方领命而去,才又将注意力转回那堆积的奏折之上。

太监们仿若训练有素的影子,轻手轻脚地在书房中穿梭忙碌,适时地添上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

皆屏气敛息,不敢发出丝毫多余的声响,生怕惊扰了正全神贯注处理政务的帝王。

片刻后,君御珩停下手中笔,抬起手轻柔地揉一揉那发酸发涨的眉心,短暂地休憩片刻。

紧接着,他微微提高嗓音,传唤李德:

“李德,之前吩咐你去准备的京中适龄男子名册,还有那套进贡的红宝石头面,可都弄好了?”

李德闻听传唤,赶忙一路小跑上前,恭敬地弯腰垂首,双手交叠置于身前,轻声答道:

“陛下,名册已然备好,头面首饰也妥妥当当收置在库,随时可供取用!”

说着,便双手呈上那精心整理的名册。

君御珩顺势接过,修长的手指随意地翻了几页,然而不过须臾,他的眉头便紧紧蹙起,仿若拧成了一个难解的疙瘩。

眼神中满是愠怒:“你瞧瞧这上面写的什么,孔侍郎的儿子,至今连个像样的功名都未曾考取?”

“还有这定远侯世子,整日花天酒地、不务正业,这种人怎配列于名册之上!”

“李德,你平日里办事也算伶俐,今日这是怎么了?竟办出这等糊涂事!”

言罢,气愤难平,手臂一扬,将名册狠狠扔向李德。

李德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立马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额头上瞬间红肿一片,口中不停求饶:

“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有眼无珠,办事不力,冲撞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一时间,御书房内的气氛如坠冰窖,一旁侍奉的宫女太监们见此情形,也齐刷刷地跪地,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君御珩瞧着这一片慌乱景象,又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长叹了一口气:“行了,都起来吧!”

“念你往日忠心,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下去重新给朕仔细甄别。”

“还有盯着皇后那边,别让她做什么手脚,若这两件事再出差池,定不轻饶!”

李德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又磕了几个响头,才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额头上那片红肿愈发醒目,衬得他面容愈发惨白。

他弓着腰,双手颤抖着拾起散落在地的名册,口中诺诺称是:

“奴才谢陛下隆恩,定当竭尽全力,重新细细甄别,绝不再出半分差错,定不负陛下所望。”

说罢,便倒退着小步匆匆退出御书房。

直至夜色深沉,墨蓝色的天幕上繁星闪烁,宛如细碎的钻石镶嵌其中,御书房内却依旧灯火通明,仿若白昼。

君御珩终是搁下了手中那支饱蘸朱砂的朱笔,仿佛放下了肩头千钧重担,长舒一口气,缓缓起身。

久坐不动使得他的腰背僵直,他微微活动了几下,发出几声轻微的 “嘎吱” 声响。

此时,万籁俱寂,他踱步至窗前,静静凝望窗外那静谧的夜色。

微风轻轻拂动窗帷,仿若一只温柔的手,撩动着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不知不觉间,那个熟悉的名字 —— 阿颜,悄然浮现于心头,他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喃喃低语:

“阿颜,你还会原谅我吗?”

话落,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继而嗤笑一声,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孤寂。

他抬手拿起桌案上暗卫呈递来的密报,手指轻轻摩挲着纸张,急切地扫过上面关于阿颜的只言片语。

见那上面描述着她每日吃好喝好,生活安然闲适,紧绷的心弦似乎才稍稍松了些许,“如此,便已足够。”

他轻声呢喃,像是在说服自己。

然而,刚一抬眼,望向窗外那无尽的夜色,眼眸深处又涌起一抹难以言说的痛苦与挣扎。

他深知,自己心系于她,却不能再去看她一眼,只因害怕那一眼过后,心中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便会轰然崩塌。

从此再也舍不得松开握住她的手,害怕亲眼目睹她嫁与旁人,那种锥心之痛,他不敢想象。

更怕自己身为帝王的诸多无奈与牵绊,会将她卷入这深不见底的宫廷漩涡,让她遭受无妄之灾……

想到此处,“呵……” 一声苦笑不受控制地从他喉咙深处溢出,在这空旷的御书房内久久回荡,饱含着无尽的心酸与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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