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相似的眼睛对视,一辈子老奸巨猾心比天高的谢建平竟生出了几分惧意。
当年岳父岳母刚去世,谢建平为了能得到妻子丰厚的嫁妆,无所不用的打压她,最后逼的她自杀。
谢家孩子只剩下十五岁的的谢宴和十岁的谢承礼。
谢建平本以为能轻松拿捏两个孩子,却不想调查出母亲死亡真相的谢宴,趁着谢建平睡着绑死了三锤子砸碎他的命根和半条腿,逼着他跪在母亲灵前磕头扇嘴,签下了财产转让协议,给了谢宴百分之六十的谢氏股份和两条钻矿。
谢宴在家里呼风唤雨,还想插手谢承礼的教育,万幸的是这个孩子性格像他,阴狠又自私,从骨头里就流着他谢建平的血。
最后谢宴不得不放弃。
谢建平不止一次想杀死这个疯儿子,可他次次下手不得逞,还被敲碎了一个眼珠,他彻底成了一个残废,过了几年才敢出现在大众面前。
而就这几年的功夫,谢宴将谢氏带上一个新的高度,外界的人都盛赞谢宴的手段,劝谢建平赶紧告老,把实权都交到谢宴手里。
最终谢建平忍了十二年,才把这个祸害等走,重新拿回话语权。
可如今谢宴回来,那股无形的压力又重新附了上来。
“你有孝心了。”
谢建平一眼看出那是狗血染过的白菊花,上面血腥味刺鼻。
他收下了花,为保持面子拍了拍谢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走走逛逛。”
“行。”
谢宴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谢建平老奸巨猾,却极好面子。
谢建平喉咙哽了一下,气的转头不说话。
再回过头来,谢宴已经没了身影,祝寿的人站在一旁,八卦之心昭然若揭。
借鉴平咳嗽两声,示意继续。
谢淮一进门就仿佛进了天堂,得到宋怀瑾准许后兴高采烈地到处觅食。
宋怀瑾笑着看他跑远,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宋总,好久不见。”
是陈知微,她一身西装,头发剪成了利索的短发。
见宋怀瑾不为所动,陈知微不失尴尬地笑了笑:“从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在此向您,宋怀瑾女士郑重地道歉,请求您原谅我的失礼。”
她后退几步,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不用这样,我对你的道歉没兴趣。”
曾经怨恨的人此刻身上朝气蓬勃,宋怀瑾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
陈知微扶了扶额头,大幅度的起伏让她有些头晕:“宋总对我的道歉没兴趣,但一定对我手上的东西感兴趣。”
正欲离开的宋怀瑾一顿:“什么?”
一片晶莹剔透的翡翠被递到她的手上,宋怀瑾举起来,在灯下仔细端详。
纯种帝王绿翡翠,有价无市。
“给你的投名状。
国内市场庞大,如果你想进军的话,有这块翡翠,你几乎稳赢。”
宋怀瑾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呼吸:“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从你走后我就离开了谢承礼。
三个月前我赌石开出了这块翡翠,一直在等着和你接触的机会。”
陈知微耸了耸肩,“但我自己可保不住这块石头,大概率钱没到手,人先没了。”
“怎么样?”
陈知微理了理刘海,拿起了一杯香槟,似乎胸有成竹。
宋怀瑾摩擦着那块翡翠。
手感成色无疑都是极佳的。
她从手上摘下一枚绿松石戒指,扔进了陈知微的香槟中。
陈知微愣了一下,脸上绽放出英气的笑容,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合作愉快,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