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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你还要挑日子?重生贵女杀疯了沈娇陈良仁结局+番外

柳云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屋内犹如被风卷残云,目光所过之处,全是一片狼藉。陈赵氏一张脸肿的像祭台上的猪,被打得这会都没回过气来,嘴里不住的往外吐着唾沫星子。虽听不清楚,但却知道她骂得很难听。陈玉兰则是睡在冰冷的青砖石地面上,许久都没见她动一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众人又哭了一阵,骂得嗓子也干冒烟了,这才想起要吩咐丫鬟婆子过来伺候毛巾热帕。谁知沿着屋里屋外整整走了两圈,竟然一个下人都没见着。“人都死绝啦?!都在哪儿缩着脖子当乌龟呢!没看见连口热水都没有了吗??”陈善春方才躲得快,身上一个拳头都没挨着,这会子风平浪静了,便开始迫不及待的摆出当家老爷的款儿来。可惜没有人出来回应。真是奇了怪了,这碧水院的四五十个下人,难不成全都见势逃了?他进屋之后,看见陈良仁便气不打...

主角:沈娇陈良仁   更新:2025-02-14 16: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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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娇陈良仁的其他类型小说《打你还要挑日子?重生贵女杀疯了沈娇陈良仁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柳云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屋内犹如被风卷残云,目光所过之处,全是一片狼藉。陈赵氏一张脸肿的像祭台上的猪,被打得这会都没回过气来,嘴里不住的往外吐着唾沫星子。虽听不清楚,但却知道她骂得很难听。陈玉兰则是睡在冰冷的青砖石地面上,许久都没见她动一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众人又哭了一阵,骂得嗓子也干冒烟了,这才想起要吩咐丫鬟婆子过来伺候毛巾热帕。谁知沿着屋里屋外整整走了两圈,竟然一个下人都没见着。“人都死绝啦?!都在哪儿缩着脖子当乌龟呢!没看见连口热水都没有了吗??”陈善春方才躲得快,身上一个拳头都没挨着,这会子风平浪静了,便开始迫不及待的摆出当家老爷的款儿来。可惜没有人出来回应。真是奇了怪了,这碧水院的四五十个下人,难不成全都见势逃了?他进屋之后,看见陈良仁便气不打...

《打你还要挑日子?重生贵女杀疯了沈娇陈良仁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屋内犹如被风卷残云,目光所过之处,全是一片狼藉。
陈赵氏一张脸肿的像祭台上的猪,被打得这会都没回过气来,嘴里不住的往外吐着唾沫星子。
虽听不清楚,但却知道她骂得很难听。
陈玉兰则是睡在冰冷的青砖石地面上,许久都没见她动一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众人又哭了一阵,骂得嗓子也干冒烟了,这才想起要吩咐丫鬟婆子过来伺候毛巾热帕。
谁知沿着屋里屋外整整走了两圈,竟然一个下人都没见着。
“人都死绝啦?!都在哪儿缩着脖子当乌龟呢!没看见连口热水都没有了吗??”
陈善春方才躲得快,身上一个拳头都没挨着,这会子风平浪静了,便开始迫不及待的摆出当家老爷的款儿来。
可惜没有人出来回应。
真是奇了怪了,这碧水院的四五十个下人,难不成全都见势逃了?
他进屋之后,看见陈良仁便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你,好端端的你跟沈娇置什么气?!这下可好了,全都闹开了!”
陈赵氏的妹妹严赵氏见外甥儿子被骂,跳出来回护道,
“他小叔,往日也没少见你跟着良仁吃香的喝辣的,怎么这会子他有点事,你就立马开始翻脸不认人了,那你倒是把以前吃进去的,全都给吐出来呀!”
严赵氏这老太太的战斗力,向来都是不输给二嫂。
而且之前为着买卖京郊水田的事,还跟陈善春撕了一回脸,这会还不得借着姨甥的情分,给陈善春好好上一回眼药。
哪只陈善春压根就不把二嫂的这个娘家妹妹放在眼里,回骂道,
“我们老陈家的人在这里头商量家事,又有你什么事?您呐!哪儿凉快就待哪儿去,别净在这儿添乱!”
严赵氏立刻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直哭道:“我可怜的姐姐啊!你替家人冲锋陷阵,哪知道这些人都是些豺狼虎豹啊!见你要不行了,就合起伙来欺负你儿子,你家男人连一句话都不肯出来说啊!”
陈善祥心疼自己被抢走的财产,站出来出声打断,
“咱们现在要紧的是赶快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不是自己跟自己人打起来,良仁,你赶紧来拿个主意。”
陈良仁喝了一夜的酒,刚才又勉强吊起精神跟沈娇周旋,这会子只觉得头晕乎乎的,根本就提不起劲。
“我还能说什么,现下又不是要露宿街头了,也没有短了你们的吃喝,先将就过着呗!”
陈善庆气得嘴唇都是哆嗦的,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指着陈良仁的鼻子喝道,
“沈娇她能闹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不知足,学人家充门面纳妾,弄得耀宗的年纪都比彤儿都大,她这个当正房的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陈善祥见二弟一开口就是这些没用的,眼里满是不耐烦,便对陈良仁道。
“依我看,你就该拿出你的硬气来,别让一个娘们趁机骑到你头上来,她不过一个商户,你可是举人姑爷,哪里就有让她这么嚣张的道理!”
陈良仁冷冷一笑:“大伯这意思,是想让我同她打回去?”
陈善祥忙点头,做出一脸的跃跃欲试。
“咱们叔伯几个,自然是跟你一条心,你往前头开道,咱们立马就跟着上!”
陈良仁当然知道他心里盘算着什么主意,只是朝他晃了晃自己还绑着绷带的手腕。
“我一个文弱书生,怕是没这个力气去打头阵了,既然大伯这般肯替我出头,那一切就交由您来替我做主吧!”
陈善祥倒吸一口气。
方才沈娇带了那么多护院过来,他怂恿别人可以,自己哪里敢去硬碰硬?
陈周氏见众人都说不出话来,便开口温言温语的道:“沈娇一向温柔贤淑,她如今能做出这种事,我看都是因为彤儿的缘故。
可我听那边正院里的人说,彤儿这几日病情没有恶化,反倒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也不知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若是咱们能打听清楚,然后在这药上使力,说不准就能让沈娇改变注意了。”
她这话倒是有些点醒了众人。
是呢!那日伯府派人过来的时候,彤儿就只差吊着一口气,一副好像随时都能去了的模样。
可这几日过去,那边院子里也没传来什么丧讯,应该是还没断气。
陈良仁赞赏的看了眼这位小婶子,她说话虽总是温温柔柔的,平时也不见有什么火气,可总能切中要害,比这屋子的一群大老爷们都有本事。
众人七嘴八舌的,都说眼下拿彤儿出来做文章,是最最便宜的,都怂恿着说先让陈良仁去那院子里探探虚实。
再不济,干脆想法子把彤儿给偷出来,都不怕沈娇不肯低头了。
再度踏足梧桐院时,陈良仁吸取上次的教训,没有直接从大门进去。
他先是在正院外头转悠了一圈,见里面进进出出好些下人,便随便拉了一个脸熟的小丫鬟,塞了几块碎银子便问:
“夫人都在里头忙什么呢?”
小丫鬟红着脸,显然是刚才哭过的,裹着身上的包袱,泪水连连的道:“夫人让把我们几个都赶到庄子上去,说不肯去的也行,要么就出府回家配人。。”
陈良仁意外道:“这是为什么呢?”
小丫鬟抽搐着继续道:“说我们以往伺候不力。。夫人房里的四个大丫鬟,只留了银镯姐姐一个,主屋的八个二等丫鬟,更是就给打发走了六七个......”
她说着说着,又放声哭了起来,吵得陈良仁脑仁疼。
他心中不详:这一茬接一茬的,难道沈娇这是下定了决心,要整肃沈家?
“那这几日你可有见过小姐,小姐的病果真好了吗?”
小丫鬟泪盈盈的点头说见过。
“夫人这几日给小姐喂了血后,小姐今日都能下地了,脸上红扑扑的,很是有气色。”
陈良仁心头大惊,小丫鬟年纪小不知道这里面的轻重,他却是不能只当做耳旁风。
难不成沈娇身上的血,能起死回生?

听沈娇说要送他去见官,陈良仁肉眼可见的慌了神。
总也算是有表里不一的天赋,加上这些年借助沈家的财帛,在华京城中四处结交权贵的广阔见识,让他迅速的稳定下了神色。
他故作轻松笑着安抚沈娇:“夫人,这贱妾嘴里的话如何能信?她不过是见耀宗被夫人送给了伯府,心中不忿,想借机胡乱攀咬罢了。夫人又何必当真呢?
方才也是我一时被气昏了头,这会醒过神来,这种家丑要是闹了出去,伤的也是夫人的颜面,只怕还会牵扯到伯爵府,我看还是从长计议得好。”
说罢,便回头狠狠剜了眼徐小莲。
“好歹也是与伯爵府公子连亲的姨娘,这样闹着传出去也不怕惹人笑柄,还不快些退下!”
这一句话,看似呵斥,实则是安抚,算是准确踩中了徐小莲的软肋。
徐小莲最初不过是被陈良仁偷偷养在外头的外室,是因为生了儿子,才被接到沈府当妾,但终究还是名不正言不顺。
她是做梦都想要个体面的名分。
要不是为了儿子,她哪里会舍得铤而走险,去谋害正室的孩子?
她的凶悍无声的就被褪掉几分,眼中依旧满是委屈。
“陈良仁,你这个没有良心的......”
“好啦!”陈良仁掰着她的肩膀,用力给她使眼色,小声威胁道:“耀宗的事,我自有计较,你别偏帮倒忙,最后连累了儿子。”
徐小莲欲哭无泪,又明白这事确实只能靠着他,只得含含恨恨的被几个粗壮婆子架回了自己院子。
沈娇望着那群人的背影,抱臂问他:“不是要去见官么?”
陈良仁起身回头,盯着她的表情也有了些变化。
“夫人说哪的话,一家人哪里有隔夜仇,不过些许小事,何至于要去惊动官府?”
“好,不去见官也可以。”
她伸出三只手指,朝陈良仁示威似的扬了扬。
“三日。”
虽说当务之急是要清理门户,但她也无意在此耗费太多精力。
如果陈良仁这一家子能知难而退,把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她也不介意放他们一马。
陈良仁笑着瞥了眼祭台,问了一句听上去特别不着边际的话。
“夫人这不是在祭拜岳父岳母吧?如果是的话,怎么不摆上牌位呢?”
沈娇笑容微敛,眼神警惕。
陈良仁好像是得胜似的笑得畅快怡然。
“夫人莫不是在祭拜你那个双生姐姐沈循?她可是西北叛军,难道夫人你......是想反叛朝廷?”
他说出这话时,没有放低音量,甚至都没有避讳院中众多下人。
沈娇眸色一寒,又现出一丝杀意。
陈良仁十分精准的捕捉道了她表情的变化,哈哈一笑,拍手道:“居然被我猜中了,你果真是在祭拜西北叛军!!
那些叛军奸淫掳掠,烧杀抢劫,几乎无恶不作,你居然还敢在家中明设祭坛,你这是要跟着一同造反啊!”
乌嬷嬷变了脸,上前一步斥道:“姑爷!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要是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近几年来,华京城内百姓几乎是听闻“西北军”便要色变。
这个名字仿佛是被下了诅咒一般,但凡扯上一星半点的关联,就要被巡防营揪出去杀头,甚至都不需要什么证据。
沈娇听着他语气里肆无忌惮的威胁,眼中的杀意逐渐汹涌澎湃,随时都能倾斜而出。
她明白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她要休夫,要赶他们出府,原是打算放他们一条生路。
但现在看来,倒是完全不必了。
他敢侮辱西北军,便是万死难赎之罪,其罪当诛。
她笑了笑,巧妙敛去眼中的锋芒。
好在她不是单纯喜欢逞勇斗狠的性子,她也有的是耐心,将这群宵小一步一步吞噬干净。
“我是在祭拜你儿子。”
陈良仁笑容僵住,头上犹如被晴天雷劈了下来。
沈娇继续不紧不慢的道:“我昨儿听说,你那宝贝儿子送进东平伯府之后,当天晚上就跟那家的小公子合了寝。
夜里旁边躺着那么一个人,他半夜叫得嗓子都喊破了,愣是没人来理一声。
哎~这孩子虽然生得面相不好,十分不讨我喜欢,但好歹也是被我一手养大,又从我府上出的门,我不多尽尽心意,也是说不过去。”
她笑看着陈良仁,也学他方才的表情,示威着道:“不过想来我做这些也是多余,因为你心里必定是不会介意的,用亲儿子的一条命,来换一门好亲,对你还是相当合算的呢!陈举人,你说我说得对吗?”
陈良仁瞬间破防,直指沈娇面门:“你!”
看着手腕上还隐约渗着血的伤处,他愣是把后面那句“你不要欺人太甚”,给咽了回去。
“三日后,给我滚!”
沈娇冷冷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终究是陈良仁顶不住这无声的压力,咬着后槽牙连连说了几句好,一甩袖子绝尘而去。
他走后,乌嬷嬷遣开院子里的下人,一脸担忧着上前。
沈娇别过脸问她:“我记得,陈玉兰从前定了个未婚夫,像是个从军的?”
乌嬷嬷隐约记得这事,点头道:“是的,听说还是指腹为婚的。后来陈家一家人都进了咱们府,许是嫌弃人家只是个兵丁,便闹着要退,也不知最后退没退成。”
沈娇冷冷道:“安排人对外放出风声去,就说她那个未婚夫是在西北效力的。”
乌嬷嬷会意,笑着连连点头。
陈良仁想借西北军作为把柄来拿捏她,那她便让他好好尝一尝,这反过来被拿捏,是个什么滋味。
彤儿喝过她的血,身体恢复得很快。
大夫前日才来诊脉,说她胸腔肺腹都有大量积水,怕是撑不久。
今日再来诊脉时,便拍案道:“真乃奇迹发生!小姐脉搏浑厚,完全没有两日前虚浮飘滑的症状了。”
他又追问彤儿这两日用了什么药物,屋里小丫鬟嘴快,刚要张口炫耀,被乌嬷嬷轻咳一声制止了。
“左不过是祖宗的福荫保佑着,金贵的补药吃着,再加上您老的医术高超,这才从鬼门关前头把人拉了回来,当真是多谢您了!”
大夫得意洋洋,领了赏钱,便千恩万谢的下去了。
送走了大夫,乌嬷嬷回房来找沈娇,沈娇正把一件桑丝中衣从身上脱下来。
商户人家不能穿丝绸,虽说她如今也能算上是举人之妻,可终究不想太过张扬,这些名贵柔软的衣料只是贴身穿着,外衫仍只用苎麻棉材。
“夫人,您这......”
沈娇转身,见乌嬷嬷盯着自己的后背,一脸惊惧,便也走到铜镜前,转过身去看了看。
只见她纤细白嫩的背脊上,赫然垂下一排暗褐色的伤印,足足有七处,每一处都有婴儿拳头那么大。
是人骨钉!

原来是为这个。
沈娇表情很是平淡。
“既然已经拿到了休书,为何还赖在沈府不走?”
她眉梢微挑,冷笑道:“莫不是还想挨打?”
虽还未正式查账,但她目光一眼扫去,便暗惊陈家这一家子大大小小,生活奢华靡费,堪比王公贵族。
尽管这些钱财都是沈行之经营有道,积少集聚而成,却很应该用在正途,而不是供这群无耻宵小终日挥霍。
陈良仁深深抽了一口气,她竟然变得这般绝情?
他目光落在那樽香案上,心里莫名有些发虚,却依旧义正严词的替自己辩解。
“阿娇,彤儿的落水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不该如此迁怒于我。”
沈娇讥笑反问:“哦?果真同你没有半点关系吗?”
她这一世的模样,虽说不如上一世生得那般端庄大气,却也是碧玉窈窕,我见犹怜。
这一笑,便如春日里河边的垂柳似的,明媚又婉约。
陈良仁一见便又有些心动了。
虽说确实是先看中了她身后的万贯家财,但她的温顺体贴,也足以让他流连忘返。
他原也打算等清除掉一切障碍之后,把她圈居在一方小院里面豢养起来,还没有生过要杀她的心思。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要一直如从前那般听话。
他朝她走过来,用说不清是诱惑还是哄劝的声音,对她柔声低语道:
“阿娇,你别再与我闹了,我也不能事先猜到小莲她竟会这样做,但想必她也不是故意的。”
“如今你人也打了,气也出了,彤儿的身子也没有大碍了,我看此事便就这样算了,好吗?”
沈娇感觉出周围突然多了一道利刃杀气,余光一瞥,见葫芦石窗外多了一道黑影,是徐小莲。
听说徐小莲醒来之后,发现儿子被东平伯爵府带走之后,就在自己院子里崩溃大闹了好几场。
这两日沈娇可一直都预备着,徐小莲随时可能要上门来寻仇。
没料到,她竟然跟陈良仁前后脚到了。
沈娇故作没发现外头动静,抬声问他:“你的意思是,将彤儿推落水这事,都是徐小莲一个人的主意,同你毫无关系?”
陈良仁见沈娇面色似乎有了松动,只当她对自己仍旧存有旧情,这次也实在是被气得狠了,行为才会如此失格。
不过没关系,只要稳住了当下,她殴打母亲和妹妹,逼迫耀宗合婚这本帐,回头再慢慢找她清算不迟。
他连忙信誓旦旦的保证:“当真是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阿娇,你细想一下,彤儿好歹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会舍得说出让人推她去死这种话?我怎么能狠得下心来?”
沈娇能感觉到,葫芦石窗外的杀气越来越浓,直有倾巢而动的架势。
她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了些,
“哦?当真?可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平时还真是有些看不出来呢。”
陈良仁以为这条借口能行得通,似得到鼓励一般,继续往下编。
“我也是真没想到,小莲她平时也算是温柔体贴的,却竟然会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也好在如今我也算是彻底看透了她,以后肯定离得远远的,从今往后我就只守着你和彤儿两个人过日子,再也不搭理那个毒妇了!”
寒光一闪,头上缠满了纱布的女人,顶着一张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的脸,全身犹如竖着倒刺一般,出现在月洞门里。
徐小莲举着手里的短刀,怒声冲陈良仁大吼道:“陈!良!仁!”
陈良仁后背生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后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往前推了去,脸差点撞在了刀刃上。
“是你在背后设计,让我在前头给你冲锋陷阵,如今事情败露了,却要推我到前头来挡枪,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乌嬷嬷见状忙冲过去,要将沈娇拦护在身后,哪知沈娇脸上不但没有丝毫惊慌,反倒好似透着一种从容镇定和......
兴奋?
她甚至还悠闲的从地上捡起两颗松果,在陈良仁即将摆脱徐小莲的追杀时,弹指助上一力。
陈良仁“扑通”一下应声倒地,徐小莲当着满院子下人的面,就这么跨腿骑坐在他腰上,双手高高举着匕首,就跟杀红了眼似的,就要往下扎。
陈良仁死命的伸手掐住她的手腕,眼中又是愤怒又是恐惧,扬声高喊:“快来人给我拦住她呀!”
可正院里的下人尽管平时对他阿谀奉承,到了这关键时刻,又哪里是肯为了他卖命的?
徐小莲终究是吃了男女天然力量上的亏,没支撑多久,手里的刀柄竟然被陈良仁一把夺下,人也被他从腰上甩了下去,胳膊肘击到地上,痛得两眼一黑。
沈娇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瞬时泄了气。
真是太没用了!
徐小莲双臂被陈良仁反剪着按跪下来,嘴里仍然是不屈不挠的哭喊着:“陈良仁,你不是个人!你是亲手把自己的儿子往鬼门关里送啊!”
当着沈娇的面,陈良仁不敢将那日的事情说得太多,只得转移话题斥道:
“还当真是反了天了!一个上不了族谱的妾室,竟也敢登堂入室,谋杀举人。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即刻送去见官!”
妾室地位卑下,与奴婢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若是死在家中,主家只用去向官府交纳十几两银子不等的消籍银子,便可不予追究。
陈良仁有功名在身,这种情形,要将徐小莲送官,无疑是要置她于死地了。
徐小莲却是顾不上害怕,试图极力挣脱出下人的束缚,一双猩红的眼怒瞪着陈良仁似要杀人。
沈娇拍手道:“见官好。”
陈良仁猛的回头,突然意识到什么,怔愣不语。
沈娇:“陈举人熟知大夏律例,妾室以下犯上,行刺主家,闹到官府她固然是一死。但她刚才口口声声说,是你在背后指使她的,那这个又怎么算?”
陈良仁骤然心慌,此刻好似有些明白过来,沈娇应是早就发现了墙垣外的徐小莲,方才都是在故意套他的话呢!
原来她不止变得狠毒绝情,还把心机藏得这么深!
沈娇朝他走近过来,一双美眸定定的逼视他。
“你究竟在背后指使了她什么?我看这件事情,最好也让官府给好好审问清楚。”

“郁儿,你怎么下地了,不是嘱咐你要在床上好生将养着吗?万事自有祖母替你操持,你切不可再费一点心神。”
老太君顾不上身后嬷嬷搀扶,焦急的起身迎上前去,引得厅上一众丫鬟仆妇一阵慌措围上。
温庭郁坐定后,先是宽言安抚了老太君几句,目光便直直落在陈良仁脸上,恰好见到陈良仁也正隔着人群,偷偷抬眼打量他。
陈良仁先前并没有见过这位国公府大公子,但他昏迷之前的纨绔名声,却是在华京如雷贯耳,京圈妇孺皆唯恐避之不及。
只是这位想象中的京城一霸,却与眼前孱弱的公子气质大相径庭,难不成是躺了七年的缘故?
“你就是沈娇的夫婿?”
见温庭郁开口问他,陈良仁忙收回思绪,头埋得低低的,一副十分恭谨的模样。
“正是鄙人,鄙人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大公子与老太君尽可派人去鄙人家中核实,若有一句虚言,鄙人愿意担责。”
温庭郁脸上愠色逐渐蔓延,眼神里也满是鄙夷。
“倘若你夫人的血果真确有奇效,想必取血过程也是艰难痛苦,你也舍得?”
陈良仁有些拿不准温庭郁的意思,故意做出一副十分痛心疾首的模样,再次匍匐磕头。
“自然也是于心难忍的,只是心中感念老国公当年浴血疆场,策马杀敌,才保得我大夏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如今国公府有难,我虽为一介举人,却无时无刻不想着要为老太君分忧。
若贱内之血果真能解大公子的燃眉之急,我自当眉头不皱一下,只求为君效力。”
温庭郁忍不住握拳轻咳两声,两旁仆妇慌忙要进献茶盅,他只伸出细细长如枝的手指轻轻摆了摆。
“我听说你只是沈家赘婿,你倒是很会慷他人之慨。”
陈良仁顿时羞的满脸通红,万没料到温庭郁竟然会这样回应。
眼看献宝之策即将失算,情急之下,他把心一横,再次磕头道:“大公子出身高贵,品貌非凡,沈娇心中定然也是愿意的!
她这些年虽然生过孩子,但身材容貌犹胜当年,大公子您亲眼一看便知!
而眼下满京也只有她,能替公子排忧解劳,这难道不是命定的缘分?求大公子别再推拒,保重贵体要紧呐!”
温庭郁惊觉被人羞辱,喝然一声:“住口!如此厚颜无耻,你的话怎能相信?”
接着便是好一阵咳嗽,吓得一旁的老太君大惊失色,张罗着要去请府医过来诊治。
眼看温庭郁胸前起伏急促,老太君忙挥令左右将陈良仁赶出府去,吩咐再不得放此人进府来。
老太君心疼的握着孙儿的手,怜惜道:“郁儿,你即便是不肯接受,又何必妄自动气?如今你好不容易醒了,不好好保重自身,平白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着什么急,莫不是你心中还记挂着那个沈家女?”
温庭郁苦苦一笑,无奈摇了摇头。
重生归来,他自是无法如前头那个混世魔王一般的行径,这种夺人妻子的事情,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的。
“祖母放心,孙儿自己的身体,自己心中有数,哪里就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孙儿自醒来之后,便决心痛改前非,日后定当勤勉上进,不再令祖母失望。”
这些日子他也看得很清楚,国公府内部是危机四伏,这些年老祖母为了保全他的性命,可谓是殚精竭虑,他当然要尽快振作起来,好替老人家肩挑重担。
况且,他还要彻查当年大内绞杀之事,设法揭露那个昏君和邵阮阮的卑劣行径,替阿月报仇。
东平伯爵府。
陈良仁一个人枯坐在偏厅里头好一会了。
厅上始终不见一人,连茶盏都没有奉上来一碗。
他心中难免有些腹诽,好歹也是联了姻的亲家,竟然这般不知礼数。
正想着,只见方管家背着手进来,一见他便面色阴沉,跺脚道:“你还来纠缠个什么,这事情既然已经定了,那便不得反悔。
你偷梁换柱的事情我们老伯爷原本就生气,若是叫他知道你又上门来了,非叫人拿大棒子将你打出去不可。”
原来是担心他上门来找事的。
他连忙笑着起身安抚:“管家误会了,我今日是特地来献宝的。”
方管事一听,面色稍微和缓了些,仍是语气不善:“你能有什么宝?”
陈良仁于是把方才在国公府说的一番献宝血的话,照原样对方管事又说了一遍。
并特意强调:“我深知伯爷近日来时常为伯府老太太的身子忧心,既然我们两家已然结成了亲家,我自然也要急伯府之所急,忧伯府之所忧。
况且那日大管家是亲眼见过我那小女儿的,若是不信我所说的话,大可亲自再去探寻一番,若我所言有一分夸张不实,我甘愿受伯爷的责罚。”
方管家捻着胡子,还是有些犹豫。
“你虽然说得十分恳切,但你家里那个婆娘却不是好惹的,你能保证她肯乖乖就范?”
陈良仁今日来为的就是这个。
“她当然是个彪悍泼辣的,但只要拿捏住了彤儿,就不怕她不肯听从。
只是......大管家也知道我家中的情况,如今沈娇身边又多了好几个厉害的打手,我老娘和妹妹都在她手底下吃了亏。
若是伯府能助我在家中能够翻了身,沈娇身上这能起死回生的血,和沈府的万贯家财,还不是任由伯爷随取随用,就连大管家您,自然也是大功一件!”
方管家眼珠子贼溜的转悠一圈,深以为然,与陈良仁默契一笑,便点头说好。
正院里,沈娇看着眼前站得满满当当的一院子大小丫鬟,一个个对着册子认人。
除去以往那些有印象的能干人,这次又从牙行新买了不少有经验的进府,分别安插在次等重要的岗位上。
以往她是不大管这些具体分配差事的,公主府的一应事务,都交由詹事总揽料理。
但如今乌嬷嬷显然还不具备这个能力,她只能先自己一步步来。
一番折腾下来,沈娇也有些乏了。
她让丫鬟给自己捶着肩,正要与一旁乖乖坐了半日的彤儿说话,便见前院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来。
“夫人,伯爵府来人了。”

话音落,便见一衣着富贵体面的五旬老妪,被一打扮俏丽的年轻女子搀扶着走了进来。
沈娇目光落在两人脸上,从记忆中搜寻出,这便是陈良仁带进沈府的亲娘陈赵氏和妹妹陈玉兰。
夏朝国策重农抑商,商人即便是富甲天下,却不得穿戴金银丝绸,这也是沈行之会与一贫如洗的陈良仁结亲的原因之一。
陈家是出了个举人,可家徒四壁,眼下这母女二人戴的满头珠翠和身上繁复的织锦贡缎,无一不是出自沈家家财。
可即便如此,她们在面对沈娇这个施惠者时,脸上却不见一点感恩,满是倨傲和理所当然。
陈良仁见二人过来,急忙躬身迎了上去。
“娘,您怎么冒雨来了,也不怕摔着。”
陈赵氏剜了厅上的沈娇一眼,气得把手里那柄鎏金仙鹤手杖重重杵地。
“我再不来行吗?你方才没听见有人要算计你儿子的性命,这不是要绝我老陈家的后吗?!”
陈良仁心中正中下怀,面上却愧色俯身。
“都是儿子无用,还望娘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一旁的陈玉兰也白了沈娇一眼,继续拱火道,
“哥,娘听说嫂子闯了祸,便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了,谁知竟还撞见这么一出。难为你还苦心替她周旋遮掩,她这样,不是恩将仇报吗?”
陈良仁作势轻声呵斥:“玉兰,不得对你长嫂无礼!”
陈玉兰气得跺脚:“你为什么总是护着她!我可是你亲妹妹!”
方管家懒得去看这里头的官司,只盖头问沈娇:“你方才说的,可能算数?”
沈娇点头:“这府里姓沈,自然是由我说了算。”
说着,她便当着陈赵氏母女二人的面,吩咐下人去后院把陈耀宗带来。
陈赵氏连杵三下鹤杖,横目怒怼沈娇。
“还真是反了不成!一个做儿媳的,竟敢公然违抗婆婆,还要来害我的宝贝金孙,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毒啊!”
“婆婆?”
沈娇哑然生笑,睥睨看着几乎比她矮上大半个脑袋的老虔婆。
“您怕不是忘了,您儿子可是我沈府的上门女婿?”
“当初收了我沈府的聘,就等于把儿子卖与我家做媳妇,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您怎么还好意思在我跟前摆婆婆的谱?”
陈良仁脸色黑得像锅底,碍着文人素养,才没有当着外人的面对沈娇破口大骂。
陈玉兰伸手指着沈娇,气得指头都在发抖。
“你!你!你!你居然敢这么同我娘说话,我娘她好歹是你长辈,果真是商人市侩重利,你真是太没有教养啦!”
沈娇拿眼角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腕上那只镶着七宝琉璃的纯金镯子上。
那镯子是今年新春,店铺里的工匠才打造了送过来的新样式,整个华京城独一份,她才刚刚戴上手腕,就被这陈玉兰软磨硬泡的要了去试戴。
同之前无数次一样,这一试戴,当然就没有再还回来。
沈娇正经转过脸,从头到脚打量着陈玉兰,看得陈玉兰心里直发毛。
“你这样盯着我看做什么?!”
沈娇一脸认真,
“在算你大概花了我多少钱。”
她煞有介事的歪着头继续打量。
“这暹罗国进宫的缎子,造价就是三十六两银子一匹,还不算绣娘量体裁衣的工费。”
“就你今日这一身衣裙,少说也要五十两,可这些还只是你两柜子精致衣裙里,顶顶稀松平常的一件。
还有别的首饰头面,四季胭脂水粉这些,不算之前陈良仁接济你们家的现银,单单你进府的这两年多,就花了我至少上万两的银子。”
“我就是都拿去喂狗,那畜生见了我,还得挤个笑脸摇个尾巴呢。”
“这足足的银子花在你身上,你却还反过来指责我,你自己说说,你是个什么?”
沈娇就差把“你连畜生都不如”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陈玉兰哪里会听不出来?
她脸瞬间憋得涨红,想说把钱还给沈娇,却发现自己根本拿不出这份志气,只得求救似的朝陈良仁哭道:“哥,你看她!”
陈良仁见沈娇当着外人的面,这么下自己的脸,眼神早就阴沉的几乎都能杀人了。
他还算比较清醒,知道同沈娇翻旧账难以占理,便扯开话题,对方管事道:“让您见笑了,是我家教不严,还请先到偏厅用些茶点,等我把这边的事处理妥当,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待。”
方管事对陈赵氏刚才那一口一个“算计性命,谋害金孙”,心里早就已经恨得直翻白眼了。
且刚才那情形他也看得真切,见陈良仁这么说,他狐疑着问:“你能做主?”
陈良仁抿唇微笑着点头:“不过些许家务事,稍稍处理一下便好,您也没必要同这些女流之辈一般计较。”
方管家最要紧的是把伯爵府的差事办好,至于这沈府里头的是非,闹翻天了也跟他没关系。
便将信将疑道:“最多再等半柱香,否则你就自己去同伯爵爷交待吧!”
陈良仁连连赔笑安抚,亲自把方管事送去偏厅。
知语堂内,便只剩下一众女流。
没有外男在场,陈玉兰隐隐感觉自己又会跟平时一样占上风。
毕竟她这个嫂子一贯柔弱,从来都只有她们欺负沈娇的份,她哥对这些也都是默许的。
陈赵氏也气沈娇方才那一通抢白,方管事他们一走,她便冲沈娇怒喝一声:“你给我跪下!”
沈娇不动,陈玉兰一个箭步上前,想要按住沈娇的肩膀,强行逼迫她跪下。
“我娘让你跪,你听见没......哎呀!”
一记清脆掌掴声,惊得屋内一众丫鬟婆子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你竟敢打我?!!”
陈玉兰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蔑视她的沈娇。
“你娘既然不肯教你好好做个人,我今日便好好教一教你,免得你日后出去了,还跟疯狗似的乱咬人。”
她这是连带把陈赵氏也给骂进去了。
院外廊下这时聚满了丫鬟小厮,全都交头窃窃私语,交换眼神。
陈玉兰哪里受过这气,整张脸都羞得红通,转身就抱住陈赵氏的肩头,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当真是反了天了,做媳妇的竟还敢当着婆婆的面打小姑子!”
陈赵氏到底是早年在田里劳作过的,身子骨硬朗,人也泼辣,见女儿受了欺负,干脆举着鹤杖就要亲自上前来打人。
沈娇一个闪身,叫她扑了个空,顺带朝她后背踢了一脚。
陈赵氏哎呦一声,整个人栽到地上滑了老远。
“看来这个家里尊卑颠倒太久了,让你们这些当奴才的,都一个个觉得自己成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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