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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香陈子健梦秋水小说完结版

玉竹散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房子里三个人相互看着,此刻的陈子健浑身只穿了条四角裤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而小秦洗过澡穿了一套刘洋的睡衣,任谁见了这场景,肯定不会以为小秦就是来洗澡这么简单。就这样沉默了几秒种,刘洋彻底爆发了,过去一把揪住小秦厮打起来。看见两个女人打成一团,陈子健也顾不得什么四角裤,跳下床去要把她们拉开。小秦身上穿的睡衣是很薄,就在厮打中被撕开,黑色的布料,沉甸甸的雪白,当然陈子健的心思并没有放在上面。好不容易将两个女人分开,刘洋指着他,骂他是陈世美,忘恩负义,搞破鞋,而小秦真的满腹委屈。陈子健解释着,可是这个时候刘洋根本听不进去,直接打开门就喊陈子健搞破鞋,听到她这么喊,陈子健真的是万念俱灰,恨不得一头撞死。没错,倒霉事千真万确是组团来的!当然最倒霉...

主角:陈子健梦秋水   更新:2025-02-14 18: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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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子健梦秋水的其他类型小说《步步生香陈子健梦秋水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玉竹散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房子里三个人相互看着,此刻的陈子健浑身只穿了条四角裤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而小秦洗过澡穿了一套刘洋的睡衣,任谁见了这场景,肯定不会以为小秦就是来洗澡这么简单。就这样沉默了几秒种,刘洋彻底爆发了,过去一把揪住小秦厮打起来。看见两个女人打成一团,陈子健也顾不得什么四角裤,跳下床去要把她们拉开。小秦身上穿的睡衣是很薄,就在厮打中被撕开,黑色的布料,沉甸甸的雪白,当然陈子健的心思并没有放在上面。好不容易将两个女人分开,刘洋指着他,骂他是陈世美,忘恩负义,搞破鞋,而小秦真的满腹委屈。陈子健解释着,可是这个时候刘洋根本听不进去,直接打开门就喊陈子健搞破鞋,听到她这么喊,陈子健真的是万念俱灰,恨不得一头撞死。没错,倒霉事千真万确是组团来的!当然最倒霉...

《步步生香陈子健梦秋水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房子里三个人相互看着,此刻的陈子健浑身只穿了条四角裤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而小秦洗过澡穿了一套刘洋的睡衣,任谁见了这场景,肯定不会以为小秦就是来洗澡这么简单。

就这样沉默了几秒种,刘洋彻底爆发了,过去一把揪住小秦厮打起来。

看见两个女人打成一团,陈子健也顾不得什么四角裤,跳下床去要把她们拉开。

小秦身上穿的睡衣是很薄,就在厮打中被撕开,黑色的布料,沉甸甸的雪白,当然陈子健的心思并没有放在上面。

好不容易将两个女人分开,刘洋指着他,骂他是陈世美,忘恩负义,搞破鞋,而小秦真的满腹委屈。

陈子健解释着,可是这个时候刘洋根本听不进去,直接打开门就喊陈子健搞破鞋,听到她这么喊,陈子健真的是万念俱灰,恨不得一头撞死。

没错,倒霉事千真万确是组团来的!

当然最倒霉的还是小秦,好心送他回来,却蒙受如此不白之冤,陈子健真的是百死莫赎啊!

门推开,岳母和小舅子也跑进来,原来他们去医院包扎,路过家,刘洋想上来取几件换洗的衣服,可没想到看见陈子健跟小秦穿成这个样子,顿时醋海生波!

岳母和小舅子看见这种情况,立刻冲过来要打小秦,陈子健急忙将小秦护在身后,岳母又抓又挠,小舅子又踢又打,他尽力抵挡着,尽量让所有攻击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小秦吓得直哭,一个女孩哪里经历过这事情。

够了!陈子健大吼一声,猛地一把将小舅子推开,用手指着他们,“谁特么的再来,我绝不客气!”

可能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陈子健发火,顿时愣住了,趁这个功夫,小秦急忙跑进了卫生间,将门死死关住。

“臭女人你给我出来,出来!”刘洋像疯了一样踹着门,大声喊着,歇斯底里!

陈子健过去一把拉开,“够了,听见没有,你疯够了吧!”

刘洋平日的端庄,温婉秀气的摸样荡然无存,此刻头发散乱,眼圈通红,脸上的肌肉扭曲着,狰狞的可怕。

“刘洋你听我解释,这个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陈子健极力想解释着,可是刘洋像疯了一样,冲过来对他又踢又打,又撕又咬,陈子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忽然脑袋轰的一声,眼冒金星,头变的昏昏沉沉,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等他视线重新清晰,看见一脸惊惶的刘洋,手里拿着一个烟灰缸。

温热的液体顺着头发流淌下来,摸了摸,满手的殷红!

刘洋苍白的脸,鼻翼紧张的翕合着,此刻时间似乎凝固,刚才吵闹的声音瞬间静止,只有鲜血一滴滴落下来。

“够了吗?”,陈子健看着刘洋问道。

“你,你怎么不躲?”刘洋不知所措的问道。

“够了吗?够了就请你们出去,出去!”陈子健声音疲惫不堪,但语气很坚决。

“子健,我,我……”,刘洋想说些什么!

“姐,怕他干啥,他还有理了,咱们到他单位找他领导去,让他领导评评理!”,小舅子过来拉住刘洋就走。

“就是,我早就瞧出来他不是好东西,这次不把他搞臭,让他没脸见人,就不知道咱们家人不是好欺负的,小洋,咱们走!”

岳母和小舅子拉着刘洋向外走去,陈子健看着她们一步步离去,心里就像被一只,不,无数只带着锋刃的利爪,不停地挠着,抓着,要将五脏六腑,钝钝的,锋利的,快速的,毫不留情的统统抓碎,切成一点点,磨成一丝丝!

可能有人说心痛是撕心裂肺,但他没有,真的没有,只有种缓缓的痛,在一点点慢慢的蚕食身体,而且每一点的蚕食感觉都是那么清晰,就连每一根汗毛都能体会那种痛。

刘洋走在门口,陈子健喊了一声洋洋,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可还是头也没回的走了。

心空了,真的空了,他们走了,门口围了好几个邻居探头探脑的看着,陈子健像哄苍蝇一样,使劲甩着手臂将他们轰走。

如果那些烦心事,也像这样随意轰走该多好,当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说法!

小秦怯生生走出来,看见陈子健头上还在流血,惊呼了一声跑过来,手忙脚乱找来一块毛巾捂在他头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秦带着哭音说道。

听见小秦说对不起,陈子健心中更是充满愧疚,人家可是好心把自己送回来,平空遭此无妄之灾,应该说对不起的是他才对。

“小秦你没有错,错的是我,那啥,我没事,你,你走吧!”,陈子健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女孩,也许离开这里虽然不是最好,但也不是最坏的选择。

可是他忘了,小秦的衣服还在洗衣机里,而且睡衣已破,白皙的手和肩膀,留下了不少的抓伤,羞愧难当。

这特么的都是因为他!

小秦穿着刘洋的衣服走了,陈子健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手机响了,接起来是梦秋水的电话。

“陈子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真的是瞎了眼,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你滚,你给我滚,我永远不要再看见你!”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他笑了,看来刘洋娘家人真的去单位闹了,他倒是无所谓,可是小秦,对于这个女孩,陈子健真的充满了愧疚。

至于梦秋水那里,他也懒得去解释,既然坏运气还没有到头,那就让坏运气来的更猛烈些吧!

猛地站起来,冲着窗口,用尽全力喊道,“生活,我草!”

天黑了,陈子健坐在家里,有些饿可没有胃口,有人敲门,懒得去开,就这样呆呆的坐着。

哐哐哐开始砸门,还是没有动!

也许是砸门声把胃口砸松动了,有了饿意,而且中午光喝酒根本没吃啥东西,饿意来的异常猛烈,就像有只手要把整个胃揉成一团。

他站起来穿好衣服,准备出去吃饭,打开房门忽然愣住了,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

梦秋水,她,她怎么来了?

梦秋水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怎么还活着,我以为你想不开了!”

陈子健没有说话,站在那里,梦秋水直接走进家,他跟了进去,日光灯打开,刺眼的灯管照亮了这个不大但曾经挺温馨的家。

“说吧!”,梦秋水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说什么?”,他愣了一下问道。

“我等着你的解释,记住跟我说实话,我不喜欢有人跟我撒谎!”,梦秋水从包里掏出一盒女士烟,点着抽了两口。

陈子健知道她很紧张,尽管在极力掩饰的平静,可手在颤抖,而且一连打了好几次打火机,才把香烟点着。

他站起身向着卫生间走去,将几件还没有来得及洗的衣服抱出来,扔到了梦秋水的面前。

柳梦秋水看见几件脏兮兮的衣服,诧异地看着他问这是什么?

陈子健咬着牙说,这就是你们特么的想知道的真相,接着将这两天事情全都说出来,毫无保留的说出来,说到激动之处,情不能自已,真的哭了,并不是他软弱,而是男儿未到伤心处。

可令陈子健奇怪的是,梦秋水一直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在他预想中,她应该过来抱住他,安慰他,用最柔情的话语抚慰他。

可现在竟然如此的冷静,就像是在听一个无关人的叙述,冷静让他感到可怕。

陈子健不由自主闭住了嘴,看着梦秋水,梦秋水也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梦秋水用很平淡,而且就像水一样平淡的语气问他说完了吗?

陈子健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感觉跟这个女人,只不过一场梦,一场绮丽的梦,梦醒过后依旧是孤寂和无助。

“陈子健你真让我好笑,原本我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没想你只是摇尾乞怜,等待着别人怜悯的可怜虫。”

柳梦秋水冷笑了几声,“如果我就这样的话,干脆卷着铺盖滚出这个城市,远远地不要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梦秋水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听着柳梦秋水说的话,每一个字就像最尖利的刺,直刺陈子健心底。

“我痛,草,为为什么就这样低头,我特么的是男人,就算死了也是仰面朝天死!”

看着那个窈窕摇摆的背影,陈子健的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戾气,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抓住了她。

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摧毁,将所有横亘于面前的所有,不管特么的天王老子也好,不管特么的西天佛祖也好,,统统在我的怒火和愤怒中战栗恐惧。

梦秋水被他一把扑倒在地……


陈子健愣了一下,立刻反应到是说小秦的事情,急忙矢口否认,将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

岳父听的很仔细,等说完了好一会儿,才端起酒杯,两个人碰了一下。

“我觉得你跟洋洋没有走到那一步。”,岳父慢慢的说道。

陈子健急忙点头,总算有个明白事的!

慢慢喝着,岳父再也没说话,就在单调的,不断重复的举杯喝酒的动作中,吃完了这顿饭。

“吃饱了吗?”岳父问道,陈子健点点头。

岳父站起身,他急忙要付账,可是岳父直接摆摆手说不用,这时候从后面转过来一个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老板娘。

笑嘻嘻的问完了吗,吃的怎么样?岳父笑着点点头,掏出钱付了帐。

看着两个人的样子,陈子健忽然有点第六感,他们之间似乎有点不对劲。

当他们再次回家,岳母和小舅子气哼哼的看着两个人,老岳父却一挥手,“洋洋带孩子回家,这些天住在这里,我脑仁都吵的疼,赶紧走,回家去!”

岳母正想说些什么,可岳父猛地一瞪眼,“你给我消停点,要不然你也给我滚!”

岳母被这句话气得够呛,小舅子刚要开口,老头子指着他骂道,“你什么玩意,我是你爹最清楚,当初谁把你办进工厂,你自己拍着心窝子想想,我告诉你们,洋洋要离婚我不拦着,但是她不愿意你们谁也别参合,谁参合谁给我滚出这个家!”

这番话立刻将岳母和小舅子噎得够呛,老头子又把小囡囡招呼过来,搂了搂亲了亲说,“小囡囡今天跟爸妈回家!”。

听到这句话,小囡囡立刻兴奋地欢呼起来……。

就这样一家三口走出了岳父家,路上陈子健想开口讲几个笑话调节一下气氛,可是老婆板着脸,他试探了几下,只好抱着小囡囡说啊说,小囡囡倒是蛮高兴地。

在路上他又给了不少零食还有一些小玩具,这下小囡囡更高兴了。

就这样三个人回了家,可是到了家门口大吃一惊,只见门上被人泼了红油漆,上面写着还我老婆四个字,触目惊心!

那红色的油漆仿佛鲜血一样,小囡囡吓得惊叫一声,猛地捂住了眼睛。

老婆看到这一切,一把将小囡囡夺过来,头也不回的就走。

陈子健急忙去拉她,老婆扭过头愤怒的看着他,“陈子健你不要再跟我解释什么,这已经够了!”

“这个真不是,我,我,这是有人陷害我,洋洋你听我解释!”,急切间陈子健语无伦次。

这个时候我的传呼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秦女士请您回电话!

老婆伸出手,他将传呼递过去,她看了一眼,让陈子健把手机给她。

陈子健急忙问她要干什么?

老婆说要跟这个女人说清楚。

陈子健说子健跟小秦只是同事关系,根本没有什么!

可无论他怎么解释,老婆就是不相信。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他掏出来正要接,没想到被老婆一把夺过去,接通,里面传来小秦的声音。

“对不起,刚看见你下午的传呼,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想起我!”,再加上语调的哀怨,活脱脱春闺梦里人。

陈子健傻了,真的傻了,就像被雷劈中一样,老婆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把电话挂掉扔给他,抱着囡囡转身就走,等他反应追出去,她们已经打车开走了。

在夜风中,陈子健能听到小囡囡拍着车窗玻璃哭喊着要爸爸的声音,心如刀绞!

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干,筋疲力尽,,一屁股坐在地上,木然的看着前方,希望这两个字对他来说真的是奢望,绝望恰如其分形容此刻的心情……。

第二天梦秋水注意到他的情绪不高,以为是因为报道的事情,正要安慰他,这个时候有几个人走进办公室,径直向他走来。

其中一个人问他是不是陈子健?

陈子健说是!

当对方表明身份是纪检委,要让他跟他们回去接受调查,陈子健简直愣了!

梦秋水吃惊的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办公室里的人都愣住了,只有老张那瘪的像老菊花的嘴笑了,露出两个狗洞!

陈子健被纪检委带走了,很快这个消息传来了,其间还夹杂着老张兴奋、含糊不清声音,“我早就看他不是好东西,果然苍天有眼,像这样的害群之马,组织抓得好,处理的好!”

当然这些话,都是后面有人告诉陈子健的!

被关进一个小屋,直接让他交代办公室改造中间贪污受贿的问题。

天地良心,这几十万可是明明白白,陈子健一分钱都没有拿过,说实话包工头几次想请陈子健吃饭都被他谢绝,还有送给他的红包也拒绝接受,怎么会出现贪污的问题。

陈子健不承认,这些人就折磨他,将他铐起来,吊在小窗户上,只有脚尖才能着地。

而且从上午一直到下午,期间不给他吃饭,更不让他上厕所!

最后陈子健实在忍不住了,“就算我犯了死罪,也让我上厕所吧!”

可是对方却笑嘻嘻的告诉陈子健,只要认罪,其余的事情都好说!

陈子健说,“不可能,我没有做过的事情,绝对不承认。”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长了张瓦刀脸的家伙,顿时勃然大怒,手中拿着电警棍就往陈子健身上捅,说真的那个时候才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事后他才知道这个家伙叫陈志刚,县纪检委一室的副组长,而且他亲自办理这个案子。

等到了晚上把陈子健放下来,手都麻木几乎不会动,裤裆里湿淋淋的!

他羞怒难当,三十多岁的人竟然尿了裤子!

可就这样陈志刚依旧不放过他,接着指使人轮班审讯。

看过香港电影里警察审讯犯人用白炽灯照着犯人,让他们不睡觉,开始陈子健觉得没什么了不起。

可是等他换到这个位置,才知道那是多么痛苦的事。

炙热的光线烤着你,体内的水分不停蒸发,嘴唇干裂,对水的渴望,那真的是不亚于行走沙漠中缺水的人。

这还不算什么,尤其是你想睡不让你睡,让你在心理和生理上承受极大的压力,最后彻底崩溃。

说实话,那时候他真恨不得承认算了,只要能让他睡一觉,第二天拉出去枪毙都行!

可有个信念一直支撑着他,那就他父亲。

不能承认,就不能承认,不能因为自己,让做人堂堂正正一辈子的他,临到老了被人戳脊梁骨!

还有梦秋水,梦秋水在临走的时候低声对他说,不论怎么样都不能承认。

就这样熬着,不停地熬着。

就连审问他的人都奇怪,奇怪他的忍耐力竟然如此强。

随着时间推移,陈志刚变得更加不耐烦,将更多的手段用在了他的身上。

说实话陈子健真的打开眼界,原来作为同样的人,折磨起自己的同类竟然手段如此繁多,花样如此新鲜,又是如此的痛下杀手。

让他想到鲁迅曾经写过的一句话,我看出他话中全是毒,笑中全是刀。他们的牙齿,全是白厉厉的排着,这就是吃人的家伙。

时间对于陈子健已经失去了含义,只觉得每下一秒都如同世纪般,漫长难熬!

真的那个时候他真的想到了死,于是趁着他们不注意,用残存的力气,猛地朝墙上撞去。

轰的一声,脑袋发木,温热的液体从头上流淌下来,看见那几张吃惊的脸,他笑了,陈子健看着他们笑了!

他猛地抬起头,又朝墙上撞去,咚,又是一声闷响,在墙上留下殷红的血迹。

这几个人慌了神,急忙过来压住他。

“让我死,让我死。”陈子健嘶哑的吼着,拼命地挣扎着,用脑袋撞着地,这几个人慌乱成一团!

“陈志刚你们在干什么!”,传来低沉的声音,扭头看去,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他认识,正是小秦!

陈子健被送进了医院,等醒来的时候,看见一张憔悴的脸,眼睛红红的,秀发散乱着。

他勉强抬起手,想打个招呼,可是小秦却一把抓紧他的手,失声痛哭起来,对不起,她一直说着对不起。

陈子健想说,“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可是一开口吓了自己一跳,声音讴哑,几近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有脚步声传来,小秦急忙站起身,拢了拢头发,擦了两下脸,掏出一副墨镜戴上。

门推开,陈子健父母急切的进来,妈看见儿子头上包裹纱布,躺在病床憔悴的样子,顿时哭了!

可是他父亲却怒气冲冲指着他,骂陈子健不孝子,竟然干出这样没脸的事情,说着就要通知公安局,打算感受一把,什么叫大义灭亲。

小秦急忙劝阻,这个时候陈子健爸妈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个人,而且是个漂亮的女人!


陈子健回到办公室,故意看了小秦一眼,而小秦正低头写着什么,不得要领坐回到桌子后。

陈主任下班了,小胡笑着拍了一下陈子健肩膀。

陈子健笑着点点头,紧跟着办公室的人纷纷走了,老张起身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也走了!

“小秦我送你回去吧。”小胡最近买了辆野狼大摩托,这种车,在九十年代中后期风行一时,现在基本绝迹了!

此车马力强劲,采用的是台湾三洋发动机,轻轻松松一百二,如果在那个时候有辆野狼大摩托,不亚于现在的宝马和奔驰,绝对是引人侧目滴!

这小子骑着摩托本来想炫耀一番,可是小秦却委婉谢绝,弄得小胡挺郁闷。

看着小胡走了,办公室就剩下陈子健跟小秦两个人。

小秦走过来,很认真地看着他,一双妙目眨动着:“主任赏光吗?”

陈子健回避着对方目光,笑了笑说家里有点事,改天一定行!

小秦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勉强笑了笑转身走了。

看见对方的离去,他如释重负的松口气。

“哼!”冷哼声,陈子健扭头看见梦秋水抱着肩膀看着他,“我说不理我,原来另有新欢啊!”

“神经病!”陈子健看了她一眼,就要走,可梦秋水堵在门口不让他走!

“你到底怎么了?把话说清楚!”梦秋水仰着头看着陈子健。

“你是领导想训谁就训谁,我一个大头兵有啥好说的。”陈子健生硬的回了一句。

梦秋水脸色一变,紧跟着冷笑了几声:“没想到你的心眼,比针尖还要小,我算看错人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梦秋水这么一走,陈子健立刻后悔了,急忙拉住了她:“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好了别说了,我原以为你是个能力非凡,心胸开阔,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可现在,我想我错了,是该好好审视我们之间关系的时候了!”梦秋水冷冷的说道。

这话还有语气就像万千钢针,刺入陈子健心底一样,疼,真的很疼!

是啊,不就是一句话,为什么我的反应如此之大,我到底怎么了?陈子健开始反省了。

“亲爱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请你原谅我,你一定要原谅我!”他猛地一把将梦秋水抱在怀中,急切语无伦次的说道。

梦秋水轻轻叹口气,仰着头看着陈子健,抬手擦了擦他的脸。

我靠,陈子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丢人啊!

“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梦秋水嘴里说了一句,“好了,去我的办公室吧!”

事后陈子健经过思考,为什么梦秋水假意的生气,对他影响那么大?答案实际很简单,是因为他怕失去她,真的很怕失去她!

可是当时陈子健并没有意识到!

一轮夕阳渐落,天边的云彩不断变换着奇瑰的色彩,就在这光与影的交错中,两个人依偎在沙发上,就这样一直目送着夕阳落到山那头。

你喜欢看夕阳吗?梦秋水低声问陈子健

他看了看天晦如血,轻轻的摇摇头。

为什么?梦秋水仰起头问道。

虽然日升月落,月落日升,可夕阳总给我一种惨烈的辉煌,我真的不喜欢!陈子健思考了一下慢慢说道。

梦秋水听到他的话,思考了一下,伸出手揪了一下陈子健的鼻子,说他还有几分诗人的气质!

陈子健得意地笑了笑,表示自己大学的时代可是学校诗社里的社长,还办过两期诗刊。

梦秋水听到这个来了兴趣,非要陈子健念两句写的诗,

陈子健推拖不得,看着窗外的夕阳慢慢吟诵道。

“天黑了,伊还在吗?忘川的水已经干涸,可我却寻觅不到伊的身影。冰川倒映着恒古的时间,凝结,冰冻,千年不朽,就像我对伊的爱,可还是看不到伊!”

“停。”梦秋水摆摆手,做出呕吐的样子,意思让她先吐一会!

“你看看,我说不要听,你偏要听,怀孕了吧!”陈子健笑眯眯的说道。

梦秋水笑得滚到他怀中,两个人笑成一团,不知什么时候唇齿相接吻到了一起。

就在他的手伸进衣襟的时候,梦秋水将手抓住。

陈子健感觉她的态度很坚决,也就收回了手。

两人坐起来,梦秋水的脸侧光,尽管天色变暗,但依旧勾勒出绝美的线条,陈子健痴痴的看着。

“子健,我知道你因为主任位置的事情心烦!”梦秋水慢慢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陈子健心猛地一跳,掏出烟想抽,一想到梦秋水又准备揣回去。

没想到梦秋水竟然也跟他要支烟。

在诧异中点着,梦秋水姿态优雅的抽了一口,看着袅娜的烟雾从红唇渡出,竟然有种妖艳的美。

忽然他想起张爱玲说的那句话,恋爱的女人是管不住自己的,就仿佛吸烟的人明知吸烟有害照样吞云吐雾一样。

当然这里面还有深深的落寞!

看着她抽烟的样子,陈子健忽然心好疼,也许在一个个孤寂的晚上,就这样慢慢的抽着香烟,看着镜中芳华一点点老去。

他忽然发现自己才开始关心对方的生活,羞愧难当!

就这样两个人站在窗户跟前,慢慢的抽着烟,看着天色变暗,天上街道的灯依次亮了!

“今天你的心乱了!”梦秋水慢慢说道。

陈子健虽然没说话,但心里没有否认,看着浓墨渐染的夜空,无言。

“子健你很聪明,就从你给老张下绊子能看出来,可是这种聪明永远上不了台面,换句话说,这是小聪明!”说着梦秋水转过头看着陈子健。

“官场上需要的是大聪明,真正的聪明,审时度势,顺势而为,逆势而伏的大聪明,你明白吗?”

陈子健看着梦秋水,慢慢咀嚼着这句话,忽然想到了什么,似乎同样的话老局长也说过,当然不是说话一样,而是内容一样,他们说的都包含一个字——势!

“韩非子说过,君持柄以处势,故令行禁止。柄者,杀生之治也;势者,胜众之资也。出仕处事之道,都要看准“势”的变化,要让形“势”总是站在自己这边。依靠控制“势”而达到控制权柄的目的……”梦秋水慢慢的说着,陈子健听着,脸上的惊奇之色越来越盛。

心中不由的暗自心惊,我的天啊,这个女人对于权谋的理解,还真是可怕!

“就拿你现在举例来说,本身具备的条件很好,但你缺乏最关键的一步,就是无法让上面的人知道你,既然他们不知道你,那么这个主任的位置势必不会落到你的身上,而这就是势!你想改变很难!但现在我争取将人选范围缩小到了本部门,而且采用公选方式,这样你就很有可能脱颖而出,势变了,你就应该顺势而为,拿出最好的状态,去迎势而上才是正理,而不是因为一句话刺激的方寸大乱,你这样很让我失望知道吗?”

梦秋水用手轻轻拍了两下陈子健的脸,眼中满满的爱怜之色。

听完对方这句话,他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而且猛烈的撞击着,热血都跟着沸腾起来。

“小傻瓜明白了吗?”梦秋水接着问道。

陈子健使劲点点头,梦秋水笑了,说就喜欢他这个时候憨憨的样子!

说实话,如果说老局长是陈子健仕途之路的开门者,而梦秋水却是让陈子健真正走上仕途的引领者,她教会他真的很多东西。

梦秋水又告诉陈子健,官场上小聪明目光短浅,只争一时,甚至为蝇头小利计较不休,表面看是得了利,但长久来看这种聪明是得不到认可与尊重滴,只会让自己显得人格低下,也许能一时得逞,但却坏了别人的信任和认可。

一旦上级领导知道你是个品格低下,目光短浅,还无信用可言,谁还敢用你?

所以要培养自己官场大聪明,要着眼于长远,从全局去看待问题,站立的角度一定要高,首先不要想到自己,而是要考虑整体。

做事情多看别人少看自己,有好处多想全体少顾自己,这看起来似乎很傻,但这确实是顾全大局。

抛却个人感受而尊重公众心理,你肯定会更加被人们所尊重与信服。

说实话这些话,陈子健至今记忆犹新,而且对他今后的道路,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最后梦秋水又说出一句让陈子健崩溃的话语,为了让他集中精力应对公开选拔,所以这段时间两个人之间的事完全禁止!

不是吧,这有些太令人伤心了,陈子健用如火的目光看着她,可是对方并没有给共同燃烧的机会,带着银铃般的笑声,先跑了!

夜色笼盖了大地,陈子健从办公楼里出来,深深吸了口气,斗志从来没有这样昂扬过!

推出车子,向着大门口而去,可陈子健并没有看见,在身后的角落里,闪出一个纤细的身影,目送着他离开。


俊俏的吴主任端起了酒杯,水汪汪的眼睛看了陈子健一眼,说她也是主任,陈子健也是主任,两个人共同喝一杯,应该的。

说罢用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电了陈子健一下。

陈子健还真有些傻眼,心虚的瞄了一眼梦秋水,发现对方笑嘻嘻的,似乎并不在意。

而且这个小女子还顺嘴说了一句:“陈主任你说喝几下!”

“过来调戏我,哥们在以前还真没怵过这种场合,换成以前哥们早就接过去话头了!”陈子健心中暗道。

但今天梦秋水就在身边坐着呢,这话怎么说出口呢,他连忙打着含糊说:“一下,喝一下。”

“子健今天状态可是有些差劲,才一下,一点都不男人,丢人!”周建新在一旁起哄。

这厮还真是看出殡不嫌事大!陈子健恨不得咬他两口。

“子健,一下子怎么能行,要想品出滋味,最少三下,三下!”

周建新很没有眼力劲,继续起哄。

陈子健恨不得用酒灌死这孙子,而且是假冒汾酒!

王文亮和陈有德也在一旁帮腔,说陈子健年纪轻轻,不行啊。

陈子健瞅了梦秋水一眼,梦秋水还是笑嘻嘻的,还真猜不透这个女人到底想的啥。

没办法他硬着头皮表示,三下,就三下!

喝完了三杯刚刚坐下,觉得自左边的屁股让人狠狠掐了一把。

回过头去看梦秋水,只见她笑语盈盈的和王文亮说着话,从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她今天穿了一袭黑色职业套装,丝光长袜发出了淡淡的光泽,黑色的高跟鞋,细细的鞋带缠绕在光滑圆润的脚踝上,整个装扮高贵中不失典雅,端正中不失娇媚。

而且坐在椅子上,裙子往上提了提,真的令人食指大动。

来而不往非礼也,陈子健借着酒胆,悄悄的伸出左手,放在了上面。

就在他的手放在上面的一瞬间,感到光滑和细腻,同时感到对方身体一紧。

陈子健的手放在上面,跟着众人说说笑笑,谁都没有注意到这私下的动作,真的好刺激。

忽然手背一疼,梦秋水的右手狠狠地掐了他一下,想阻止他继续。

可这种抵抗,根本不足以抵挡肆虐的铁蹄。

梦秋水俏脸扉红,神态有些不自然,可在别人眼中,觉得是喝多了的正常反应,可谁能想到在桌子上下面,有只魔手在占她便宜。

梦秋水装出要和他说话,将头探了过去,脸上带着笑容说道:“你,你不要太过分啊!”

“呵呵,一报还一报正常啊!”陈子健笑嘻嘻的说道。

“呸,下流!”

“铃铃……”一阵急促的手机的铃声,将梦秋水从窘境中解救出来。

陈子健急忙拿出手,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打开翻盖接通电话。

王文亮和陈有德不禁看了看,桌子上那又大又沉的大哥大,眼中露出羡慕的光芒。

“老婆,什么事情啊,哦,我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吃饭呢!会的我早点回去,不要担心。老周还在旁边呢!不信我让他接电话,哦哦,好的好的,吃完饭就回,放心吧好了我挂了啊!”

然后合上翻盖把手机放到了右手的位置,周建新心领神会,开始大谈第二代网络的好处和现在使用第一代模拟信号大哥大的弊端。

在他和周建新的巧妙配合下,陈有德立刻确定下来购买了三部,很有可能是送给王文亮和吴桃花,陈子健私下里猜测。

周建新笑的的更加欢畅,陈有德也笑得挺欢畅,因为每台机子原价8000。

周总说,既然是陈子健的朋友,给一个内部特惠价,每台手机便宜1500,老陈能少花4500,而且能够讨得领导的欢心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这钱未必是他自己掏腰包!

“陈主任,我用下你的手机好不好。”吴桃花笑着问道。

陈子健急忙将手机递了过去,对方拿起他的手机给传呼打了个电话,不到一分钟她的传呼响了,吴桃花笑着说用这个办法留陈子健手机号,以备不时之需!

陈子健去趟洗手间,告了个假,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发现梦秋水站在洗手间里公共的部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看出你这个花心大萝卜,魅力挺大的嘛!”

陈子健瞅见周围没人,胆子大起来,一把将她搂在怀中。

“你要死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梦秋水吓了一跳,拍了陈子健一把。

“嘿嘿,你说是什么地方?”陈子健狠狠吻了上去。

梦秋水没想到他的胆子这么大,愣住了,想推开,可陈子健的力气大,加上又喝了酒。怎么能推开呢!

“子健别,别在这里,让人看见!”梦秋水说着。

陈子健忽然有个非常大胆的想法,一把拉着梦秋水跑进了女卫生间,推开最里面的格子。

他反锁住格子,用狼一般的看着梦秋水,梦秋水微微颤抖着。

“别,这里,这里脏!”她小声说道。

可陈子健没有丝毫犹豫,搂住她,狠狠的吻上去,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还有周围难闻的气味中,他们纠缠在了一起,也许这个地方,更激起了某种心底潜在的渴望。

就在两个人亲密的时候,旁边的格子响了一声,紧跟着玉珠落盘的水声。

异样的环境,异样的刺激,更何况旁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陈子健先回到雅间的时候,酒桌上的战斗还在继续,只不过周建新坐到了王文亮的身旁,两人说的挺投机,而陈有德坐在了我的旁边。

陈子健坐过去,跟他聊了一会儿,陈有德脸上露出几分讨好之色,陈子健就知道他有话说。

会做人,就是会处关系。就是把自己作为一个点编织到上下左右的关系网中,成为这个关系网的一部分,最好是很重要的那部分。

记住,现在说谁工作能力强,一点都不是说他做事能力强,而是指做人能力强。

所以这一点陈子健是很懂,所以没等陈有德说出口,他就直接说道:“陈老哥,咱们不是外人,有啥你尽管说!”

听到这句话,陈有德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夸奖陈子健果然是个实诚人。

原来他听说陈子健家老头子,在市收藏界很有名气,所以想请他跟老爷子说一声,帮忙寻摸一副清朝名人字画。

尽管那个时候收藏刚刚兴起,但假货已经肆虐一方了。

听到这句话,陈子健迟疑了一下有些为难的表示,老头子这几年身体不太好,而且有段时间没有动那些东西了!

听到他说出这句话,陈有德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陈子健看在眼里,心中暗笑,不过做出咬牙的样子说:“既然是你陈老哥开口,这个忙一定要帮的,我回去一定说服老爷子。”

听到这句话,陈有德立刻大喜过望,连连道谢,并且说肯定要好好感谢陈子健。

陈子健急忙表示,弟兄说这个见外,如果这样的话,这个事情另请高明!

陈有德急忙说自己说错话,倒了一杯酒自罚,趁陈子健也跟着喝了一杯,两个人哈哈的笑起来。

其实陈子健刚才故意这么说,如果他痛快地答应,老陈未必领情,但这么一说,他绝对领情,而且会在心里浓浓的抹上一笔。

这时候吴桃花走进来,看了陈子健一眼,脸瞬间红了,似乎里面还有几分羞恼,他有些茫然,这是咋回事?

脑袋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时梦秋水走了进来,陈子健忽然想起来刚才隔壁,一定,一定是她,看她的眼神里,不禁流露出一丝玩味的意思。


陈子健走进一家店,此店外表古朴内里布置的古香古色。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店门的正上方挂着一个陈旧的牌匾,经历多年的风霜的侵袭,已经看不出底色了,但上面的聚宝奇斋,四个鎏金大字以颜书笔法体势作汉隶,魄力宏恢,笔画粗细大致均匀,圆润率直,古趣盎然很有独特的风貌。

据掌柜的讲,此牌匾乃是清中期书法名家伊秉绶所书,但是奇怪的是没有落款,所以大多数人都是抱着姑妄言之姑妄听之的态度。

但他心里暗自猜测,掌柜的说的恐怕是真的。

关于伊秉绶还有一则轶事供大家一笑。

伊秉绶曾任广东惠州太守,他家中常聚集文人墨客吟咏唱和,厨师往往忙不过来。伊秉绶于是让厨师用面粉加鸡蛋掺水和匀后,制成面条,卷曲成团,晾干后炸至金黄,储存备用。

客人来了,只要把这种面加上佐料,放到水中一煮即可招待客人。

一次,诗人、书法家宋湘尝过觉得非常美味,又知道它还没有名字,便说:“如此美食,竟无芳名,未免委屈。不若取名‘伊府面’如何?”

从此,伊府面流传开来,简称为“伊面”。这伊面就是现代方便面的鼻祖。

“张叔,张叔……”陈子健扯着嗓子就喊!

“哎哎,急什么,别这么大声,后面还有客人呢!”一个六十岁上下的小老头,从里面走出来

“什么好东西我也开开眼。”陈子健笑着说道

“少添乱了,这是你先前要的海南鸡翅木的棋罐,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分成两次拿,看看对不对,没错的话赶快拿上走人,我正忙得很,没工夫和你闲磨牙,对了和你家老爷子说一声,我这有点东西拿不准,请他过来给掌掌眼。”张叔将两个鸡翅木棋罐塞到了他手里。

“行,那您先忙您的,我先走了,对了给我留心一下,看看谁手里有董其昌的书法,最好是条幅或中堂。”

“好了知道了,你我帮你留心着。”

“记着让你父亲来一趟啊!”陈子健走出了店门。

身后的张掌柜,犹自不放心的高声提醒了一句。

到底是什么东西非得老爷子亲自出马呢?陈子健暗自嘀咕。

这条老街不长,但是从名人字画到明清家具,从青铜器到伟人像章,从宋汝钧窑到现代珐琅,应有尽有,不过在这条街上散步,就好像在历史的河流里趟过。

但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历史的见证,往往伪造得居多。这些东西确实考究人的眼光,所以想捡漏的最后变成吃药的也屡见不鲜。

这条老街上每天都不断的上演着悲喜剧,而且悲剧往往大于喜剧。

陈子健的父亲也是古玩爱好者,他在父亲的熏陶耳濡目染下,对于古玩这一行颇所涉猎。

不过他也并不是不对这一行感兴趣。

就是因为高考时老头子要陈子健报考古专业,他偏偏报了一个洋味十足的专业“国际金融”,子不承父业,弄得他家老头郁闷了好长的时间,一看见他就没有个好脸色。

现在回想起来,陈子健觉得还是很好笑,也许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俄狄浦斯情节,仇父心理在作怪吧,令自己作出了这么偏颇的决定。

“你家的,要俺们这个东西吗?”

陈子健没注意何时身边跟着一个穿着土里土气,举止说话酸的掉渣关中老乡,一身打扮,看起来跟老蔫差不多。

他瞅了瞅没说话,老乡颇为神秘的打开,随身夹带的旧式人造革上海包,露出了一件“元青花”敞口高足碗。

“你家的,这是俺从地里挖出来,你家的要不?”老乡悄声说道。

陈子健笑了笑,仔细的看了看,连话也没说转身就走,心里暗道就连最基本的莲瓣、莲花、杂宝的纹饰都没有,还出来献宝,老兄俺真是佩服你家的。

但是他也不说破,这就是这一条老街里的规矩。转悠了一大圈子,过去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说实在陈子健这不叫逛而叫跑,如果真的沉下心来挨家挨家的溜达琢磨,然后再和卖家磨磨牙,没有两三天你甭想出来。

正走着,忽然听见前面有人嚷嚷,旁边围着十几个人,他没在意瞅了一眼,可发现一个人看起来挺眼熟。

五十岁左右,高高的个子,戴着一副黑边大眼镜,心中一动,好像是刚调来没多久的县组织部常务副部长!

他又仔细看了一眼,没错,快步走过去。

“你撞碎了我的乾隆粉彩玉壶春瓶,赶紧赔钱,听见没有!”

“明明是你撞在我身上,自己把瓶子扔在地上的!”

听这两人争执,陈子健立刻明白了,刘部长碰上碰瓷的了!

这种伎俩,在古玩街经常能见到,怀里揣着件仿品瓷器,专找一些看似老实的人下手,撞上去把破瓷器扔到地上,就说是古瓷器,被讹的人没有办法,只要自认倒霉。

至于什么乾隆粉彩玉壶春瓶,别说这条街,就算全国也未必有几件。

“什么,你撞碎了我祖传瓷器还不认账,不行,你不赔我,今天就别想出这条街!”讹钱主目露凶光一把抓住刘部长的衣服。

旁边还有几个人也围过来,将刘部长围在中央。

刘部长气的满脸通红:“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子就是王法!”直接一记耳光扇过去,刘部长的金丝边眼睛立刻歪到一边,样子蛮狼狈的!

“你们干什么!”陈子健连忙大吼一声,一把推开骗子,将刘部长护在身后。

几个骗子见有人出头,吓了一跳,看见是一个人,顿时胆大起来:“你是谁?敢管老子的事情!”

“这片的秦所长跟我很熟,用不用打个电话叫他来?”陈子健大声说道。

听到这句话,几个骗子相互看了一眼,用狐疑的目光看着他,嚣张的气焰小了许多。

“地上是什么玩意,你们也清楚,这里有五百,愿意就拿走,不愿意让秦所长过来评评理!”陈子健说着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

这几个骗子相互看了一眼,迟疑了一下,一把抓过钱,用手指了指刘部长:“算你走运!”说完走了。

看见这几个人走了,陈子健微微松了口气,扭过头看着刘部长说道:“老同志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刘部长摆摆手。

“您小心点,这几个家伙在这条街经常这样讹人!”

“怎么没人管吗?”刘部长生气的问道。

“呵呵,古董这玩意谁也说不准,就算到了派出所也未必说清,算了,您赶紧回家吧!”陈子健笑着说道。

他说的也是实话,毕竟古董鉴定是很专业的事情,即使去了派出所,派出所也弄不清真假。

即使鉴定出古董是假的,可是骗子一口咬死他认为是真的,派出所也没辙,最多行政拘留十五天。

更何况还有些骗子,直接用真东西,比如说破碎的古董瓷器底子,随便粘好,然后碰个冤大头,到时候你想说理都没地!

“小伙子实在感谢你,对了,我给你钱!”说着刘部长从兜里掏出五百元。

陈子健笑着接过来,说了两句话正要走。

刘部长叫住他:“小伙子,我请你喝杯茶吧!”陈子健很爽快的答应了。

两个人来到不远处的茶楼,香茶一壶,几碟小吃,两个人坐在一起聊起来。

刘部长也是个古玩爱好者,不过眼力差点,吃药的时候居多。

聊一些古玩方面的话题,聊的挺开心,很快一下午过去了。

眼看窗外日迟迟,陈子健笑着说时间不早了,刘部长一脸的意犹未尽,两人互留了电话,就这样离开了茶楼。

踏着夕阳的余晖归家,陈子健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真没想到今天跟刘部长以这种方式见面。

到时候老处长再引荐的话,效果肯定会大大增强,他的心情无疑是愉悦的。

过了几天,这条古玩街迎来了大清查大整顿,经过一番整顿后,古玩街那些骗子真的少了许多。

聚宝奇斋的老张挺高兴,直说早该整顿了,而陈子健笑笑没有说话,里面真实的内幕,肯定是不会说的。

星期一在每个人又期盼又抗拒,以及忐忑不安的心理中准时来临了。

陈子健在走进办公室之前,一路上心如乱麻,见到她该说什么,脸上该是什么表情,该以什么方式打招呼,还是干脆请一天的假算了,脑袋里全都是这些问题。

刚把一个问题从脑海里抹去,结果另一个问题又很调皮的蹦了出来,周而复始复始周而,就像走马灯一般,眼花缭乱,折磨脑袋就好像大了好几圈,好歹从外部没啥变化。

就在与这些问题纠缠不清,又还没得出任何结论的时候,单位到了。

以前陈子健觉得单位离家稍微远了一点,但今天头一回恨不得单位应该再远一些,最好是在他得到标准答案之前,永远永远不要到达。

越掰扯越掰扯不清,脑袋里到处是小鸟,直到进了办公楼。

说也奇怪,就在陈子健的一只脚踏进办公室的时候,脑袋突然清醒了,其实所有的问题似乎都消失了,答案只剩下三个字,梦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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