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乌椿司向淮的其他类型小说《乌椿司向淮写的小说他的蓄意引诱》,由网络作家“西丘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外头的太阳还是刺眼又热烈。店里的女生穿着一身白色的牛仔背带裙,墨黑长发盘成一个利落蓬松的丸子,笑起来的杏眼弯成月牙,虎牙尖尖冒出头,是平时很少见的灵动活泼。司向淮目光散漫地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而后又落在她对面的男生身上。他身边跟着的是同班同学,叫陈清宇,之前搞竞赛的时候就认识,都是保送上的京大。他不认识乌椿,见司向淮目光停留,也跟着看过来。这一看,陈清宇反应不小。“那人是蒋毅吧?”他颇为惊讶地问。司向淮挑了挑眉,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蒋清宇便将他拉远了一些,离开店里两个人的视线,低声开口:“我听我们宿舍的学长说的,蒋毅是出了名的京大渣男,之前脚踩两只船还被异地恋的女朋友亲手捉奸……”暂时不知道这事的可信度,司向淮不置可否,只朝饭店...
《乌椿司向淮写的小说他的蓄意引诱》精彩片段
外头的太阳还是刺眼又热烈。
店里的女生穿着一身白色的牛仔背带裙,墨黑长发盘成一个利落蓬松的丸子,笑起来的杏眼弯成月牙,虎牙尖尖冒出头,是平时很少见的灵动活泼。
司向淮目光散漫地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而后又落在她对面的男生身上。
他身边跟着的是同班同学,叫陈清宇,之前搞竞赛的时候就认识,都是保送上的京大。
他不认识乌椿,见司向淮目光停留,也跟着看过来。
这一看,陈清宇反应不小。
“那人是蒋毅吧?”他颇为惊讶地问。
司向淮挑了挑眉,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蒋清宇便将他拉远了一些,离开店里两个人的视线,低声开口:“我听我们宿舍的学长说的,蒋毅是出了名的京大渣男,之前脚踩两只船还被异地恋的女朋友亲手捉奸……”
暂时不知道这事的可信度,司向淮不置可否,只朝饭店的招牌一扬下巴:“就在这儿吃吧。”
两人入了店。
还刚好被服务员带到里面新空出来的一张四人桌,在乌椿隔壁。
她放下汤匙,抬眼看向隔着过道坐在她旁边的司向淮。
对方显然有意要和她打招呼,点单的事交给了同行的同学。
他撑着脸,身子也微微侧着,松弛又随和,等着乌椿先开口。
“好巧,你也来这里吃饭。”乌椿干笑了两声。
蒋毅是个人精,这会儿忙不迭地出来社交暖场:“司向淮是吗?我还在附中的时候就久仰学弟大名,我叫蒋毅,比你们高一届,也读的计算机,是乌椿的直系学长。”
乌椿点点头,又补充道:“他也是我们班主任的学生,平行班理科第一上的京大。”
司向淮对上女生人畜无害,又面面俱到的笑脸,心里莫名有些烦躁闷堵。
“那真是挺巧的,我记得你也是平行班理科第一考上来的?”他不紧不慢地开口接话。
乌椿还不知道他关注过这事,听他这么说起来颇有点受宠若惊,不知要如何回。
蒋毅却是个话多健谈的,他推了推眼镜,笑得温谦极了:“我俩算是师出同门,想在平行班里考上京大确实很不容易,比不得你这种天赋型选手。”
莫名其妙地在三人之间划了个界限出来分列阵营,明着是抬他,偏偏还能听出一丝酸意自嘲。
司向淮只牵了牵唇角,好整以暇地看向乌椿。
在等她的答案。
乌椿脊背略微挺了挺,声音温软却认真:“高考和保送只是不同的抉择,能上京大,多少都是有天分的。”
她拒绝了蒋毅的阵营邀请,面色如常地说。
这倒是她的心声,她从不屑于和别人比什么,考上京大,她的竞争对手从来都只有自己。
而且她对于自己高中三年的努力和学习方面存在的天赋向来不会否认打压,否则当初也不会报考京大。
蒋毅的理念她听着反正不太喜欢。
蒋毅听了她的话,明显有些尴尬,没再接话。
司向淮倒是笑了一声,眼角也弯下来。
平行班不是什么苦难平庸的形容词,折断傲骨,漠视天赋才是真正的可悲。
他刚才那点烦躁眼下全都消失一空。
陈清宇点好了菜,问他还要不要下单其他的东西,他摇摇头。
陈清宇偏头也看了眼隔壁那桌,这回光线清晰,距离还近,他总算看清女生的样子。
她笑着将快递盒放在车座下,声音清甜:“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就随便买了一个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她扶着车门,平复着自己的气息,夜风将裙摆吹得轻轻摇摆,就和她此时忐忑不定的那颗心脏一样。
司向淮看着她,脑袋里那股隐痛突然消下去不少,原本烦躁怅然的心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快递箱子压下去,变得软塌塌。
他张口想道谢,可话到嘴边怎么都觉得差点意思。
乌椿倒是压根没有要听他回话的意思,像是有些窘迫,又或者怕自己准备的礼物他不喜欢,避免期待落空,所以紧接着说一句:“刚才下楼的时候阿姨就准备锁门了,我先回去了!”
不待司向淮点头,她又一溜烟地小跑回宿舍。
“你们都是京大的同学啊?你今天生日?”代驾的师傅笑着问了一声。
司向淮靠在后座,小腿碰到快递纸盒,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嗯。”
“生日快乐。”师傅给他送出一句祝福。
“谢谢。”司向淮颇为郑重地回。
抱着快递箱子回到小区,刚打开大门的密码锁,狸花猫就飞扑上来。
司向淮笑了一声,弯腰换鞋时接到方所有的来电。
“我送完陈乐已经过门禁了,上你那儿睡一晚?”
“早知如此,当时就该放你去露营。”司向淮回一句。
话一说完,他就听见两声聒噪的敲门声。
“小淮开门,我是daddy。”
方所有的声音一门之隔,近在咫尺。
合着打电话完全不是为了征求意见,而是故意要来恶心他。
司向淮眉心一跳,还是站起身给他开了门。
“豁!”方所有也拎着个快递盒进屋,一眼就看见玄关处显眼的快递箱子。
“这谁送的?比我的礼物还先到?”他大大咧咧地蹲下身,研究箱子上的收件人信息:“京港大学东区菜鸟驿站,收件人乌……”
没念完呢,脑袋就被人推了一记,他一下子歪坐在地上。
“不带你这么侵犯他人隐私的。”司向淮嗓音淡淡,抱起箱子,放到了客厅茶几上。
小猫喵喵地叫两声,像是嘲笑方所有似的,叫完了就跟在主人身后,跳上了茶几。
方所有颇为无语,脱完鞋子,踩着一双棉袜也跟着凑到茶几旁边。
“你快拆。”他兴致勃勃,给人递上桌面的剪刀。
胶带被撕开发出“刺啦”一声响,乐高积木的包装盒闯入视线。
“我靠……这有点太用心了……”方所有直接炸了。
司向淮垂眸,看着快递盒里标志性的积木包装盒,突然想起那天他躺在沙发里醒来时看见的那双谨慎漂亮的眼睛。
女生声音温吞软糯,轻声开口让他回房睡,牵扯起毛毯时能闻见清浅的茉莉香。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那晚上幻灯片里放映的电影是哪一部。
乌椿记住了,所以给他挑了联名的积木,却还是笨拙小心地同他讲是随便挑的,希望他能喜欢。
不知怎地,他突然觉得今天自己有点混球。
在营地里不该那样试探人。
他太自大心急,也太戏谑浮躁。
“司向淮你真是走了狗屎运,遇到的全是他妈的好人,一个个都恨不得把真心捧你跟前儿呢?”
方所有一边感慨,一边把自己带来的快递拆开,摆在茶几上。
他送的是一款游戏手办。
“嗯,我走了狗屎运。”司向淮靠在沙发里,视线仍旧停留在那盒积木上,看不出情绪。
穿过光线幽暗的楼栋间隙,眼前豁然开朗。
路灯下的两个篮球场上都是一群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小学生。
打得正火热。
周围围观的孩子吵吵嚷嚷地捧场。
乌椿咬完最后一口雪糕,凉意直冲天灵盖。
她将雪糕棍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不动声色地叹出一口气。
她运气很背。
怕是遇不到。
“司向淮,这个球不算分吧?他犯规了!”
男生稚嫩的声音很嘹亮,穿透力极强。
乌椿原本打算原路返回,听见这句话又回了头。
少年懒洋洋地抱着一只猫,左手拎了罐冰镇可乐。
他走得不紧不慢,眼神一直放在球场上,路过香樟树投落的阴影,回到路灯的笼罩之下,整个人的身形渐渐明晰起来。
简单的白T黑裤,头发被夜风吹得微微凌乱,身高腿长,偏偏手肘要撑在和他搭话的男孩肩膀上。
看起来懒懒散散,没骨头似的。
手里冰冰凉凉的可乐被他松松拎着,抬手时罐身滚落一串冷凝的水珠。
手臂裸露的冷白皮在路灯照耀下格外明显。
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和闷热夏夜格格不入的清爽。
“确实不能算。”
他笑着评一句。
有其他小孩不满,出声反驳:“你刚才去买饮料,都没看清楚,我们没有犯规。”
声音很大,独属于小孩子的那种较真意味特别浓。
“我怎么没看清楚,我老远就看见了,确实犯规。”
少年嗓音带着笑,语气却认真。
刚开始喊司向淮的男孩一下子神气起来,哼笑了一声:“我说了吧,就是犯规了。”
和他对立的小男生不服气,继续反驳:“你们根本没有看清楚……”
他话喊到一半,似乎是急于求证,眼睛骨碌碌沿着球场转了一圈,最后往站在对面围观的人一指。
“不信去问她,有没有犯规。”
躲在香樟树阴影里竖着耳朵听戏的乌椿突然被cue,有点懵。
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看见司向淮抱着的狸花猫跳出他的怀抱,落在一边的长椅上。
而他眼角眉梢都染了笑,朝乌椿抬抬下巴,声音清亮:“小椿老师,你觉得呢。”
乌椿脸上立刻有了热意,心跳如擂鼓。
她想到刚才和尹灿灿告别的场景,又想起少年手里的可乐。
估计是刚才他去便利店里买可乐,无意间也听见了她和尹灿灿的对话。
那不就意味着,他是一路跟在她身后走到球场来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乌椿脸上就烧得更热。
“确实犯规……”
她随口回答,其实刚才压根没看清楚球场上的情况,但总觉得司向淮不至于随便糊弄这些小孩,所以选择无条件附和他。
司向淮听见她的话,勾唇笑了笑,对男孩开口:“行了,赢不赢我都请你们吃雪糕,不要吵架。”
反驳的小男生这回终于偃旗息鼓,没有吭声。
原来他还是赛事主办方。
想到这里,乌椿没忍住,笑了一声。
却没注意到刚才那只狸花猫,这会儿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她光裸的脚踝,猫爪子扒拉着她的鞋舌,牙齿也咬上了鞋带。
乌椿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她以前没少喂学校里的流浪猫,和猫相处起来也算熟悉。
可是一想到这只小猫的主人是谁,她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和那人有关的一切都让她无从下手,慎之又慎。
“它不咬人,你别怕。”
司向淮已经踱步来到了她身边,蹲下身将小猫一把捞起。
那只手臂青筋微凸,肌肉线条明显却并不夸张,是少年人独有的清瘦单薄感。
手掌宽大,能轻松环住小猫脖颈。
乌椿这才发现,他养的这只狸花猫其实很小。
看起来不过三个月。
这个阶段的小猫很擅长调皮捣蛋,但乌椿更清楚它的主人情绪是如何稳定。
“我不怕猫。”
乌椿怕他误会,急忙解释了一句。
眼看着场面略微尴尬,她又轻声开口问:“它有名字吗?叫什么呀?”
“叫猫。”
司向淮理所当然地回答。
小猫似乎也很满意自己的名字似的,又或者以为主人在叫它,乖乖地喵了一声。
乌椿脑子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这个名字。
“挺特别的……”
她实在不擅长聊天暖场,更何况是和司向淮。
说完这句废话,她恨不得能原地蒸发,远离眼下这种尴尬的境地。
“脚伤好了吗?”
司向淮却松弛感十足,一边逗着猫,头也不抬地又抛了个话头出来。
“已经好了。”
乌椿点点头,庆幸两人此刻站在阴影里,自己脸上的红没有那么容易被察觉。
她双手背在身后,手心微微潮湿,是夜风也吹不干的悸动。
最后还是司向淮开口,问她要不要待会儿和那些打球的小家伙一起过去买雪糕,他请客。
乌椿摇摇头,说自己已经吃过,还打了车,就不久留。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让她路上小心。
乌椿回到家时已经很晚。
打开客厅的灯,她看见角落里堆着的购物袋。
都是婶婶今天新去采购的,让她带去学校的必需品。
京大开学的日子就在后天。
她心情莫名很好,看着那堆生活用品不自觉就想笑。
勾着嘴角换鞋的时候又遇上乌建军从主卧出来。
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他会在确保乌椿平安到家的时候才能放心入睡。
两个人动静都很轻。
“后天我得送小司去学校,已经和老板说好了,也能顺带把你捎上,高铁票就退掉吧,咱们自己开车,总归是方便些。”
乌建军低声同她讲。
乌椿换鞋的动作停顿,抬头看了一眼叔叔,没说话。
也说不出话。
心脏里藏了瓶可乐,拉环一响,气泡就滋啦滋啦地往外冒,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处理才好。
气泡消失后就是长久的甜腻。
不真实的感觉。
从前如同平行线一般的生活轨迹居然一再交错。
只可远观的人也一次又一次地闯入她的生活。
她身处其中,居然下意识想逃避。
意识到自己好像又陷入了之前方见晴邀请她出去旅游的那种心境中。
乌椿有些不知所措。
喜欢吗?当然喜欢。
可是不敢靠近,害怕接触。
比起和他交涉时的脸红心跳,她似乎更愿意躲在暗处当一个无名人。
她是个很出色的暗恋者。
有最真诚细腻的喜欢,最蹩脚心虚的掩饰,和最悲观消极的心态。
她擅长水中望月,雾里看花,并且乐此不疲。
月亮遥遥挂在天边就很好,哪一天被她捧在手里了,她只会觉得光芒耀眼,不堪重负。
乌椿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刷牙洗漱完以后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
毕业以后不用上学的日子气色都要好很多,但她还是给自己简单抹了一层素颜霜,涂了裸粉色的唇釉。
她骨相极好,浓密乌黑的长发在头上盘成蓬松的丸子,光洁的额头裸露出来,眉骨鼻梁更显优越。
穿的是之前和方见晴出去逛街买的一条白色挂脖连衣裙。
方见晴的消费水平不会低,这条裙子能抵得上乌椿半个月的兼职工资。
她之前一直都没舍得穿,今天打扮对于她来说,已经算得上隆重。
连刚起床的婶婶都多看了她两眼,笑着调侃:“今天很有朝气嘛,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
“店里工作满一个月,今天发工资。”
她背对着婶婶,坐在玄关的小矮凳上换鞋。
思索片刻,还是把那双沾了泥点的小白鞋换成了半新的白色小皮鞋。
高高瘦瘦往那儿一站,就是个亭亭玉立的美人胚子。
“那是该高兴,回头也记得给你奶奶打个电话,这可是人生中第一桶金。”
婶婶笑着说。
“嗯。”
乌椿点点头,并没有解释自己高中就靠着几篇短篇故事拿到第一桶金的事。
而今天真正让她雀跃的,也绝对不是便利店的兼职工资。
“早餐我就不在家里吃啦。”
乌椿提过玄关柜上用牛皮纸袋装着的猫粮,关上了大门。
出门时才刚过八点钟,坐公交到达小区楼下是八点半。
踩上楼道台阶的每一步她都走得很轻盈。
本来也不期待会遇到某人,她的计划是将猫粮放在门口,然后和叔叔说一声送到了就行。
仅仅是给司向淮送猫粮这件事,就足够让她好好打扮,开心一整天。
可是一上三楼的楼梯间,她就听见住户门被打开的声音。
像是惊弓之鸟,她下意识就止住了脚步,然后又听见一阵行李箱滚轮的声音。
想着按照乌建军的说法,司向淮这个点可能还没醒。
她稍稍放下心来,觉得这动静可能是三楼别家传出来的。
于是步子迈上楼梯拐角处第一节台阶。
却猝不及防被滚下楼的黑色行李箱挡了去路。
“小心!”
门边的少年疾步下楼,堪堪拉住了箱子拉杆。
但铝合金的滑轮还是结结实实在乌椿脚踝撞了一记。
疼得她皱起了眉。
“你没事儿吧?”
司向淮把行李箱拉到一旁,站在比乌椿高两级的台阶上,语气关切。
狸花猫无辜地喵了一声,得到主人一个斜睨的冷眼,又乖乖缩回门里,不敢出声了。
显然刚才一直在主人脚边上蹿下跳的小猫是这场事故的罪魁祸首。
“没事……”
乌椿忍着脚踝处的钝痛,直了直身子,脸色涨得通红。
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她实在没想过会和司向淮打照面,慌的。
“猫粮。”她急于破除尴尬,于是将猫粮递到男生面前。
“没想到你来这么早,我刚才和乌叔叔联系过,我要出门,猫会送去宠物店,用不上了。”
尽管这么说,他还是接过了乌椿手里的袋子。
乌椿听完这话,脸红烧到耳根,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乌建军一分钟之前刚给她发的短信,让她不必送了。
终究还是她计划失策。
“你脚还好吗?”
司向淮眼神指了指乌椿右脚脚踝。
女生的骨骼纤细得可怕,皮肤冷白,脚踝处渐渐显出的一片红肿显得触目惊心。
可她还是嘴硬:“没事的。”
乌椿低着头,也不敢看男生的表情,只觉得沉默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实在不擅长和司向淮打交道。
脸上的热意早就蔓延到胸腔里,烧到心房。
她感觉自己快要被烫熟。
可这副模样在男生眼里完全是因为强忍疼痛而出现的不适。
“你给我乖乖进屋。”
司向淮将小猫赶进屋里,猫粮也随手放在门边玄关柜。
警告完小猫,他拉着行李箱走到了乌椿身边。
“能走吗,和我下楼,送你去医院。”
他话说得特别随意自然,好像这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
偏偏惊得乌椿无法开口反驳。
“不用这么麻烦……我感觉还好,能正常走路……”
她挽了一下耳边掉落的碎发,声音有些小。
“那你走两步我看看。”
男生和她并肩而站,高她一个头,垂眼看她的时候眼里总是带着惯有的笑意。
特别松弛,特别自来熟。
可越是这么轻松自然地同她讲话,她就越不知所措。
身体先于嘴巴想做出证明。
她径直走下台阶,受伤的脚踝骤然受力,身子抖了一下,扶住楼梯扶手才能堪堪稳住。
“太勉强。”司向淮像是早有所料,轻笑了一声。
他亦步亦趋地跟着乌椿,距离极近,乌椿一回头呼吸里便都是他衣角上清爽好闻的洗衣液香气。
他颇有分寸地虚握了一下她的手肘,开口:“去医院吧。”
不待乌椿拒绝,他已经打开手机拨通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
“上楼。”司向淮只说两个字,像是料准了那边会着急,所以立刻挂断电话。
方所有骂骂咧咧地上楼已经是两分钟以后。
一边上楼还要一边阴阳。
“皇帝微服私访也没你这么娇贵墨迹吧?还是被那只坏猫缠住了没法脱身,非得我来英雄救……”
方所有的大嗓门在看见扶手边靠着的女孩时自动静音。
“我靠什么情况?你什么时候谈的?”
方所有眼睛瞪得像铜铃,在楼梯间里仰视他们两人的时候像是看见什么杀千刀的虐狗情侣。
脑海里似乎已经脑补出小情侣昨天晚上共处一室的暧昧场景。
毕竟大早上的,司向淮身边凭空多出个长得惊为天人的女生,他实在不难多想。
乌椿耳根原本渐渐平息的热意又因为他这句话有了复燃之意。
“谈毛线。”司向淮笑了一声,懒得解释太多,只偏了偏头:“帮我拉行李箱。”
方所有这才注意到乌椿脚上的伤。
“有点赶时间,所以可能不能陪你慢慢下楼。”
司向淮说这话时盯着乌椿的眼,语气坦荡。
这是打算直接抱她下去的意思
他在征求意见。
乌椿想拒绝,可又被他一句“有点赶时间”给难住。
进退都难选。
她揪着裙边衣角,眉头紧锁,一时之间颇为窘迫。
内心唾弃过无数遍自己的别扭,还是不敢和那人对视哪怕一眼。
“没事儿,我扶你也很快。”
男生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立刻改口。
这在方所有看来可不得了。
司向淮有生之年也能在女孩身上吃瘪,还得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他乐得不行,觉得刚才自己的话还是太冲动,不严谨。
这美女全身上下可都对司向淮写满了抵触拒绝。
哪会愿意和他谈恋爱。
至少得差了一个头,她轻轻松松就能变成眼前这人的拐杖。
于是莫名想起之前暑假在高桐巷的球场,司向淮拎着罐可乐也是这么撑着小学生的肩膀。
大概是习惯使然。
乌椿还是有点不服气,她耸了耸肩,软声开口:“你搭着我,我不好走路。”
这理由实在牵强。
可司向淮还是乖乖把手放下了。
小天鹅有自己的原则思想,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他这么想着,也觉得挺可爱。
却没想到乌椿慢吞吞地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见到矮矮的人,都喜欢这么靠?”
合着不是边界感太重,是对自己的身高不满意了。
脑回路很清奇。
怪可爱。
司向淮沉吟了一会儿,郑重其事地开口:“你不说我都没发现,你就比小学生高一点。”
他恶劣地在人家蓬松的头顶上比划了一下,人刚好到他锁骨的位置。
“司向淮!”乌椿拔高声音喊了一声。
“在。”他拖着调子,散漫地应一声。
乌椿喊了人名字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在“假装恋爱”的范围里松弛有度地同司向淮相处。
放在她所见过的关系里,陈乐一般喊了方所有大名,那就是要准备输出批评了。
方所有会嬉皮笑脸地哄人,或者直接把人搂进怀里动手动脚。
可人家是如假包换的真情侣。
这套模板显然不适合拿来参考。
乌椿张了张口,最后低低地叹出一口气来,像泄了气的皮球:“算了,你想搭就搭吧。”
司向淮哪能猜到她这些七七八八的心思。
他只看见刚才还趾高气扬的人忽然间蔫巴了下来,刚展露出一点锋芒就立刻偃旗息鼓。
像只落汤小猫。
他正欲开口逗人开心,却发现两个人早就不知不觉走到了图书馆旁边的小树林中。
大学生情侣夜里出来散步喂猫,喂着喂着就变成了互相抱着在树影里接吻。
这一块地还紧邻图书馆,天一黑来往的人就少了,于是小情侣就更是热烈奔放。
和宿舍楼底下的温情腻歪不同,空气里感觉全是火星子,稍有不慎就能烧起来。
乌椿踩上青石板铺成的碎石路,能清晰听见某种类似于吃果冻时会发出的啧啧水声。
她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耳根滚烫。
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里走,脚步下意识退后一步,后背却贴上男生坚实温热的胸口。
“抖什么?怕黑?”司向淮声音压低,似乎不想打扰到那些接吻的情侣,他只轻轻碰了一下乌椿的指尖。
像是在印证自己的话。
乌椿微微握拳,小臂确实有轻微的颤抖。
但不是怕黑,而是紧张。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往身边探了探,手背擦过男生微微凸起的指骨,她听见自己沉闷又高频的心跳声。
也听见司向淮极轻的一声笑:“是你先碰我的。”
下一秒,她整只手就被一只宽大干燥的手掌包裹住,然后是十指相扣。
乌椿为自己的冲动行为后悔,忍不住解释:“你没说不能牵手……”
你只说自己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可是这个界限好像有点宽泛,她拿捏不好分寸。
牵手好像不算什么很越界的事吧?
乌椿有点自我怀疑了。
“可以牵手,忘记和你说,是我的疏忽。”司向淮悠悠开口。
他这是倒打一耙,还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刚刚明明都提到有关的话题,他只用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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