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苒裴景瑜的其他类型小说《轻盈如梦梦亦飘温苒裴景瑜小说》,由网络作家“温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苒奔波五日,行至萝水城。她刚在城中各处打听过三姐云琅的消息,却是一无所获。奴婢转卖、换府,改名换姓,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没碰上好主子,有可能性命都没了。温苒头一回对自己的渺小和羸弱有了确切的认知。又过几日,温苒到了苏州。她于城外一处破败的文庙落脚小住,外出捡柴时却听见了串凌乱的脚步声、兵器相接的打斗声和求救声。温苒心中一凛,想到白日听人说过附近山匪出没,难不成被自己遇上了。她躲在暗处,看见锦衣华服的一老一少,两人通身气派,只是忙于奔逃,如今都显得狼狈了。打斗声已然近了,温苒没法儿见死不救,悄悄招手。一番周折辗转,温苒带着两人进了一处隐蔽的山洞。温苒在裴景瑜身边十二年,野外生存的事情在他处境艰难的早些年间常有,耳濡目染间学到...
《轻盈如梦梦亦飘温苒裴景瑜小说》精彩片段
温苒奔波五日,行至萝水城。
她刚在城中各处打听过三姐云琅的消息,却是一无所获。
奴婢转卖、换府,改名换姓,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没碰上好主子,有可能性命都没了。
温苒头一回对自己的渺小和羸弱有了确切的认知。
又过几日,温苒到了苏州。
她于城外一处破败的文庙落脚小住,外出捡柴时却听见了串凌乱的脚步声、兵器相接的打斗声和求救声。
温苒心中一凛,想到白日听人说过附近山匪出没,难不成被自己遇上了。
她躲在暗处,看见锦衣华服的一老一少,两人通身气派,只是忙于奔逃,如今都显得狼狈了。
打斗声已然近了,温苒没法儿见死不救,悄悄招手。
一番周折辗转,温苒带着两人进了一处隐蔽的山洞。
温苒在裴景瑜身边十二年,野外生存的事情在他处境艰难的早些年间常有,耳濡目染间学到的皮毛终于派上了用场。
看着温苒熟稔地处理各种藏匿事物,又递出药瓶、清水,年轻女子心神稍安。
她朝温苒一拱手:“吾乃苏州苏府三小姐苏木兮,这位是我祖母,多谢侠女仗义相救,必有重谢。”
温苒心说这大小姐莫不是话本看多了,被贼人追杀仍能苦中作乐,自己要是侠女,早就将那伙人撂倒了,哪用藏匿至此。
她面上不显,仍客客气气:“苏小姐有礼,举手之劳罢了。”
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温苒将水递给面前这位惊魂难定的老妇人,关怀又和善:“老夫人,您也喝点吧,是干净的。”
苏老太太抬头,看清温苒那张脸后,眼泪就忽然下来了。
……
“世子,雪霁来报,已将梅香与暗通之人一网打尽。”
“把人带进来,将世子妃也传来。”
书房内,裴景瑜上半身坦露,精壮的力道感十足,丝毫不见纨绔应有的瘦弱,却绑着绷带,还有血渗出。
前几日裴景瑜故意被刺伤,露出破绽来引蛇出洞。
那梅香果真按耐不住了。
这十来天,林婉莹鲜少同裴景瑜私下见面。
她满心欢喜地来,却在推门而入时听见皮开肉绽的声音。
随后,便看见梅香疲软地倒下,而裴景瑜半张脸隐在阴影中,脸上溅了血,眼神漠然,犹如一杀神。
他一甩剑,血刚好洒在林婉莹脚边。
晋照在一旁,旁若无人地感叹:“世子爷以往生活起居等日常事项,皆经温苒之手,从未有过泄密情况,没想到只是换了个人,能捅出这么大篓子。”
林婉莹的冷汗忽地下来。
梅香死在此时,是犯了事?还是与之前府内的刺杀有关?
想着,她又忽然惊觉自己被‘举案林眉的爱情’麻痹许久,世子爷其实从来没把她当自己人。
生活起居不经她手、杀她送来的侍女,还要当做威胁她的手段。
如今的样子,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就为了温苒,让世子爷不惜在她面前破功?
思绪急转间,裴景瑜已朝她看来。
男人漫不经心地擦着剑身的血,一双眼却紧盯着林婉莹。
“世子妃,你可还记得那人长相,从何处来?婚期又定在何日?温苒也是本世子之前的通房丫头,理应送去贺礼,本世子也想见见,到底是何种男儿,能不介意女子过往。”
林婉莹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脸色苍白如纸,颤抖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
见她不答,裴景瑜笑道:“为了能让温苒从侯府脱身,世子妃当真是尽心尽力。”
他脸上明明笑容亲和,却如同渗了冰一般,冷而阴骘。
林婉莹腿发软,强撑着才没跪到地上。
她算漏了一步,没想到裴景瑜对温苒的重视程度,远没有表面看的那般简单。
她双手发颤,在满屋的血腥味中掩住口鼻,闷而颤抖地说道。
“温苒已在腊月初四自赎自身,她、她是自己想走的,和富商走的说辞,也是她托妾身帮忙……”
温苒的眸光彻底黯淡下去。
裴景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恢复了冷淡:“本世子身边容不下你这样不能护主的丫头,今日便搬出内院,当个粗使丫鬟去吧。”
从雪地回来后,温苒又不可避免地大病一场。
高热之下,她沉入往日的旧梦中。
她梦见了以前的裴景瑜。
初入侯府那年,温苒被教习嬷嬷罚跪在柴房中,小小的裴景瑜便会翻墙而入,带着几块桂花糕,陪她在冰冷的柴房中待一整夜。
温苒不知道自己的生辰,于是每年裴景瑜都在两人相遇的那天送她礼物,说庆贺她的新生。
她被人轻薄时,裴景瑜自己在京城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却扬起马鞭,将那群纨绔子弟打得向她跪地道歉。
意识混沌间,温苒眼角有湿润的亮色一闪而过,没入鬓中,很快无了踪影。
再次清醒时,温苒发现自己已经被移出了裴景瑜的偏房,被人搬到了外院。
在时不时燃起的鞭炮声中,温苒艰难起身,走出了房门。
屋外,有几个丫鬟正在洒扫,见了她便围作一团嘲讽起来。
“哟,终于醒了啊,醒了还不快来干活!还以为自己是世子爷跟前的红人呢!”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也敢和世子妃争宠,死了也活该!”
“从前仗着世子宠爱,就作威作福的,不然这么多年,世子怎么可能就她一个通房!”
温苒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整个人也纤细得仿佛一捻就碎。
她对这些恶意十足的话置若罔闻。
环视一圈,才发现满府都挂上了大红灯笼。
她突然问道:“今儿是什么日子了?”
那些人看温苒的眼神有了几分莫名,还是回道:“腊月二十九。”1
原来明日就是除夕了。
温苒心里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又庆幸,自己还能活着真好。
她还以为自己熬不过这一场高烧了。
幸好老天爷垂怜,让她能活着离开侯府,自此与裴景瑜再也不见。
“多谢。”
说完,温苒就往偏房去了。
她人虽被搬出了外院,但她的东西都还在内院。
温苒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包袱,挎在肩上,出了房门。
没想到刚走几步,就迎面撞上了裴景瑜。
男人劲骨如松,挺拔依旧,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如往常一般。
温苒心中有一瞬的惊惶,连忙退到一边行礼。
裴景瑜却只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半步都不曾停留。
“世子爷慢走。”
这是温苒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她才直起身。
温苒径直向侯府门口走去。
门房的人拦下她,她将自己的卖身契递给他查看,而后就顺利出了府。
天下起大雪。
温苒那单薄的身影很快消失,只留下一串脚印。
须臾后,纷纷而下的雪又将脚印掩埋,彻底没了痕迹。
就仿佛她不曾来过。
……
雪下一夜,除夕便至,爆竹声不断。
裴景瑜携林婉莹一道进宫贺岁,在傍晚才回了侯府。
两人分开去洗漱,之后再到正厅守岁。
浴池内,裴景瑜抬手唤道:“来人。”
进来的却是个新面孔的丫鬟。
裴景瑜眉心微皱,他明明记得自己昨日才见过温苒,既然能起身了,居然还不来服侍他?
裴景瑜有点想发火,但想到是过年,还是敛了神情,冷声吩咐道:“罢了,你出去吧。”
半个时辰后,裴景瑜来到正厅。
年夜饭已然上桌,林婉莹也已经坐在那儿等着他。
裴景瑜左右看看,温苒还是不在,这一次,他不再压着脾气。
坐下后就冷冷吩咐:“叫温苒上来伺候。”
“哎呀!”
话落,一旁的林婉莹却忽然惊叹出声。
看向目光泠泠的裴景瑜,她面露难色,似乎很是不好意思的道。
“这……世子,昨日温苒带着一个男子前来将其卖身契赎走,我见她与那人情真意切,便许她出府嫁人了!”
苏老爷也没想到镇远侯世子不请自来。
纵使是京城中出了名的纨绔,但到底身份尊贵,不得不迎。
“镇远侯世子大驾光临,苏某有失远迎,还请世子莫怪。”
裴景瑜挑起一个客气而冷然的笑,稍一拱手,“哪里,苏老爷有礼了。”
侯府送来的贺礼抬进屋内,他又说:“苏老爷不会怪本世子未有请帖,却不请自来吧?”
苏老爷只觉他语气暗含不悦,分明只是一年轻小辈,却甚有威压。
他伸手请裴景瑜进门:“岂敢岂敢,世子请进。”
苏陵川注意到自己身旁的温苒脸色已有些发白。
他没问原因,只说:“累了就好好休息,不必站在门口。”
温苒感激地看他:“多谢大哥。”
她没作停留,转身便走。
裴景瑜本就一直留意着她,见她要走,眼神盯了过去。
第二次看她离开的背影,这感觉很稀奇。
苏陵川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挪了一步,将温苒的背影挡了个严实。
裴景瑜勾起一个稍显讥讽的弧度。
还真是有了群好家人。
……
温苒有意避开府内宴会,到酒窖拿酒。
刚爬上来回到仓库,就感觉外面的光线一暗。
她抬眼看去,看见了裴景瑜。
裴景瑜的步子放得极慢,一步步朝温苒逼近。
他身形高大,眼神冰冷,极压迫,也极危险。
温苒紧了紧手中的酒,迎着裴景瑜的目光,她强迫自己昂头挺胸。
“世子在苏家府宅中乱晃,所谓何事?”
曾经在自己面前谨小慎微的婢女不再,改头换面,出落得惊艳绝尘,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大家闺秀。
裴景瑜勾起唇想冷笑,声音却是咬牙切齿:“本世子还不想守这规矩,倒是你,你真想嫁给镇南王?”
沈闻铮在布局筹谋之余,还在为了迎娶苏家小姐造势一般。
不知是真有此意,还是为了防备赐婚。
镇南王要迎娶侧妃,只是无伤大雅的变数。
但裴景瑜发现自己无法容忍这个人是温苒。
温苒离开他也不过两年,照沈闻铮的说法,两人也不过几面之缘。
就这样短暂的时间,能让她放下和自己的一切过往,转而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吗?
她那么爱自己,怎么可能呢?
温苒也看着裴景瑜,只是两年未见,他的五官、气质,皆无太大变化,除了添了些阴沉。
却叫她觉得无比陌生。
许是对她的态度不同了罢。
但她不相信这是裴景瑜多在意的表现,只是从前的可控之物失控,他心有不甘。
温苒温和有礼地回道:“裴世子,两年前民女已自赎自身,民女的一切,都与您无关。”
她不再一口一个‘奴婢’,叫裴景瑜有种奇异的感觉。
好似早就该如此。
又好似事情的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裴景瑜曾设想过无数次两人的重逢。
她只是女子,还如同菟丝花般在他身边待了十二年,不告而别、鼓吹自由,不过是闹脾气的一种。
他心中不安,却有她总会回来的把握。
抬步间,裴景瑜已站在温苒面前,没错过温苒此时眼中的惊颤。
他捏住她单薄的肩膀,寒声逼问。
“温苒,为何要不告而别?”
明明是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却如寒钉一般,将温苒死死钉在了原地。
耳朵里,又听林婉莹继续说。
“温苒服侍你尽心尽力,这几月我看在眼里,你怎能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
听了这话,裴景瑜竟也不恼,继续语气纵容地哄她。
“好好,我说不过你,你面前我总是投降的。”
温苒终于回神,悄悄离去。
她慢慢挪回偏房,小心清理了下身子,便上了床。
挨了板子,温苒只能侧躺着。
她闭上眼睛,神智却依旧清醒,恍恍惚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暖融融的春日。
那是她和裴景瑜的初夜。
两人睡到日上三竿。
外头春光正好,温苒在裴景瑜怀里,含羞又忐忑。
而裴景瑜往她手里塞了自己随身的玉佩,话语几分郑重几分玩笑。
“这个,就当本少爷给你的聘礼。”
可裴景瑜真的说过这句话吗?
温苒忽然睁眼,从床上挣扎爬起,在妆奁中翻出了那块玉佩。
温凉的玉佩拿在手上,温苒的眼泪却流了下来。
温苒擦了眼泪,开始清点东西。
给自己赎身后,她手上还剩23两45文钱。
她还记得卖她的人走了些什么地方,到时出了侯府,她要沿途找到三个姐姐,这钱足够买块地,到时候她们姐妹就能一起住了。
温苒想着想着,终于阖眼睡去。
……
年节将近,又是岁末事务收尾之时,裴景瑜常常不在府中,或只是待在书房。
温苒依旧跟着他身边,晨起伺候,端茶送水。
其实这种事一般是小丫鬟做的,只是裴景瑜用惯了她,不愿假他人之手。
但温苒知道自己快要走了,便挑了几个盘靓条顺的小丫头培养。
过了三日,温苒第一次让人代替自己进去递茶。
谁知人才进去,她就听见里面传来砸杯子的声音。
隔着层窗户纸,她都能听见裴景瑜不耐的声音:“人呢?”
温苒连忙进了屋,快步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爷。”
裴景瑜抬眼看她,面上无异,语气却隐含威胁:“你这是在和我闹脾气?”
不过赏了她十板子,现在就敢把他的事不当回事了?连端茶倒水都不愿做了?
温苒看了眼一旁跪着的小丫头,不太懂裴景瑜这话的意思。
她只好将头压得更低,表现得更加恭顺:“奴婢不敢。”
裴景瑜看她这一滩死水的样子却更来气,他猝然冷笑一声:“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温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一手拎起。
她一声惊呼,片刻后只觉天旋地转。
视野恢复正常,温苒才发现自己被裴景瑜压到了桌上。
她连忙挣扎:“爷,不要,不能在这儿……!”
她余光看着地上的小丫头已经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屈辱之感却更重了。
裴景瑜却已强硬地覆身而上,挑开了她的衣服……
外头有人走动,温苒脸贴着桌子,晃动不断,她羞耻地闭紧了眼。
裴景瑜声音低哑:“抬头,看着我。”
温苒只得抬起脸看他。
她面色红润,眼中有泪,水光盈盈,生动多了,不复方才的死板。
裴景瑜心下舒畅多了,遂将人抱在了怀中。
……
又过了几日,到了腊月十五。
兵部尚书之子在府中盛办夜宴,邀请了裴景瑜与林婉莹。
温苒也被林婉莹一并带上了。
裴景瑜靠在软椅上,倚着林婉莹的肩膀闭眼假寐。
温苒便老老实实在一旁斟酒。
场上美人皆长袖善舞,容色出众,温苒脂粉不染,比起这些人却更为清丽脱俗。
不断有人偷偷打量温苒,更有人盯着她看直了眼。
温苒察觉到那人的视线,皱眉抬眼回看。
对上视线后,才发现那人竟是圣上跟前的红人,新晋的大将军沈怀安。
温苒簌然收回眼。
谁知下一刻,那人却借着酒意直接起身,众目睽睽下朝裴景瑜一拱手:“裴世子,在下刚回京城,身边缺人得紧,不知您可愿将您身旁的婢女赏赐给我?”
温苒骸得僵在了原地。
她能感受到裴景瑜冰冷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过,心口不由叫苦。
她想,回府之后,自己还不知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然而下一刻,她却听裴景瑜戏谑的声音响起:“此女温苒,我的暖床丫头,你喜欢?那便送你了。”
温苒心跳如擂鼓,面上表情却出奇地没有惊慌。
她低眉垂眼,行礼后解释道:“奴婢只是在收拾旧物,用布包好,可以少落些灰。”
见她和往常没什么异样,裴景瑜也就没再怀疑什么,走到桌前坐下。
温苒为他泡了茶,又双手奉上玉佩,温顺恭敬。
“刚刚收拾东西时,找出了这块玉佩,奴婢想着,既是世子爷母亲的旧物,也该交由合适的人保管。”
裴景瑜面无表情,眉目间已有不悦,手指敲了敲桌面。
“头抬起来。”
温苒应声抬头,垂着眼,递着玉的手却分毫未动。
裴景瑜拿起玉佩,玉上已染上温苒的体温,暖玉温融。
看着温苒面无血色的脸,裴景瑜眸中墨色沉重,冷嗤一声:“这玉佩经你一个奴婢之手,还想交由世子妃?想辱没谁的身份。”
温苒身形一颤,头又垂下去:“世子爷说的是。”
分明是她一贯的顺从,裴景瑜却忽然想让她说点别的什么。
可温苒能上他的床铺,已是天大的抬举了,还能说什么?
烦躁地收回视线,裴景瑜随即将手里的玉佩随手往屋外一掷,雪厚无声。
“不要便丢了。”
他拂袖离去。
温苒在他走后才抬头,眼眶发红。
她慢慢走到屋外,花了半个时辰将玉佩从雪地里找了出来。
翌日,腊月二十七。
林婉莹的贴身侍女前来找温苒:“温苒姐,世子妃找你。”
温苒于是和她一块到了林婉莹的院子里。
世子妃的院子是整个侯府风景最好的地方,有梅有湖,景色别致。
可见裴景瑜对林婉莹的重视程度。
房中,林婉莹打量着温苒苍白的脸色,便感叹:“好温苒,若非我强留你,你又何至于受这罪……”
温苒忙轻声回道:“奴婢不打紧,世子妃已经照拂奴婢许多了。”
林婉莹于是拉着她起身,说:“你在屋子里也闷了许久,陪我去湖边走走吧。”
两人在湖边漫步,林婉莹没让人跟着。
她问温苒:“几日后要走,你身上的盘缠可够?”
温苒恭敬回道:“回世子妃,够的。”
林婉莹叹了口气:“都是女人,我懂你的想法,谁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只有自己一人……”
丈夫……
温苒听着,觉得世子妃实在是说笑了。
三月前,裴景瑜大婚那彻夜燃放的花烛,温苒才明白何为夫妻。
她怎能?又怎敢将裴景瑜当丈夫!
温苒慌声打断了林婉莹:“奴婢不敢有这样的妄想,只是觉得到了该走的时候,不愿再打扰。”
林婉莹便也不再劝什么,只说:“那你这几日要养好身子。”
温苒抿唇道裴:“多谢世子妃。”
两人已经走到湖边,一枝梅花开得正盛。
这时,林婉莹往前一步似乎想摘花,岂料湖边结冰,脚下一滑,直直往湖里坠去。
温苒伸手,却没抓住。
她立即惊慌地大叫起来:“来人,快来人啊!世子妃掉到湖里了,快来救人!”
话落,温苒也直接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小腹坠痛仍在,之前替裴景瑜挡剑的伤口也还没好,温苒只能咬牙忍着痛拽着林婉莹往岸上游去。
好不容易,终于把自己和林婉莹带上了岸。
此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往湖边奔来。
温苒感觉自己身前刮过阵风。
下一瞬,就见裴景瑜急切地将林婉莹抱起。
温苒浑身冻得发抖,颤颤抬眸,却只听见裴景瑜落下一句。
“跪在这里,世子妃什么时候醒,你什么时候再起!”
温苒抖着唇,替自己求饶的话都说不出一句,只能垂着头,浑身湿漉地跪在雪地中。
不知过了多久,温苒感觉自己身上已结了层冰,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耳边忽然响起脚步声,温苒艰难抬头,模模糊糊对上裴景瑜清峻的眉眼。
他面无表情地诘问她:“今日世子妃落水,可是你有意为之?”
他的怀疑无疑是把利剑,直直朝温苒心口戳来。
温苒用尽全力才将头磕在地上:“世子妃平日里待奴婢极好,奴婢怎会做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她能感到裴景瑜眸光冰寒,比她身上的雪还要冷几分。
莫名的,她忽然很想知道一个答案。
“世子爷。”她用尽所有力气抬起头,表情有种难言的悲伤和决绝。
“这十二年来,奴婢在世子爷心中,可否有过一点点的位置?难道奴婢就如此不值得您信任一丝一毫吗?”
裴景瑜定定看了她几息,然后,表情掠过一丝忍俊不禁,似乎是觉得她的问题滑稽。
他道:“你何必问这种自取其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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