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厉琛乔羽莹的其他类型小说《丈夫两次悔婚,我进入死亡倒计时完结版小说厉琛乔羽莹》,由网络作家“厉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波澜不惊的话语,刺痛了我的心脏。我们相识五年,结婚三年。婚后也曾鱼水交融,难舍难分。我还记得我小产时,他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他说我们再也不生了,他有我一个宝贝就够了。他还说他会给我一场最盛大的婚礼,来弥补这些年对我的亏欠。那时他的眼里是深深的心疼和深情。时隔短短数月,他不过跟初恋相处了几日,就开始迫不及待想要摆脱我。魂魄坠落到地上,晃出一道残影,我死死按住胸口也抵挡不住那阵剧烈的酸痛。即使被他一次次扔下,即使看到他一次次奔向别人。此刻的亲耳听见,还是令我抓心掏肺般地疼痛。“喂,这位先生,你的电报!”一道声音落进耳朵,我缓缓睁眼。厉琛眉眼可见地舒展开,他轻笑一声:“还是这么沉不住气。”接过电报的瞬间,却又陡然冷了脸色。他周身的气压变得...
《丈夫两次悔婚,我进入死亡倒计时完结版小说厉琛乔羽莹》精彩片段
波澜不惊的话语,刺痛了我的心脏。
我们相识五年,结婚三年。
婚后也曾鱼水交融,难舍难分。
我还记得我小产时,他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
他说我们再也不生了,他有我一个宝贝就够了。
他还说他会给我一场最盛大的婚礼,来弥补这些年对我的亏欠。
那时他的眼里是深深的心疼和深情。
时隔短短数月,他不过跟初恋相处了几日,就开始迫不及待想要摆脱我。
魂魄坠落到地上,晃出一道残影,我死死按住胸口也抵挡不住那阵剧烈的酸痛。
即使被他一次次扔下,即使看到他一次次奔向别人。
此刻的亲耳听见,还是令我抓心掏肺般地疼痛。
“喂,这位先生,你的电报!”
一道声音落进耳朵,我缓缓睁眼。
厉琛眉眼可见地舒展开,他轻笑一声:“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接过电报的瞬间,却又陡然冷了脸色。
他周身的气压变得很低,泄愤似的随手把电报扔在路边。
乔羽莹挣开他的手,捡起来一看,满脸雀跃地说:“是你之前那帮新兵连的兄弟,你们现在都不在一处服役,难得趁你结婚都过来了,不去聚一聚?”
“就在那边的歌舞厅,我们去吧!”
他脸上这才带上笑意,宠溺地再次牵上她的手,转身上车往舞厅方向开去。
他们部队里平时不许喝酒,聚会的时候往往就着各种借口大喝。
比如,迟到的要罚酒。
他也曾替我挡过酒,却不像此刻浑身掉着冰渣,冷冷地挡在乔羽莹身前,面无表情地怒喝:“拿来!”
他不仅替她挡了酒,还贴心地帮她叫了小食,让她在一边不那么无聊。
趁乔羽莹上厕所的时间,他的兄弟打趣他:“怎么?
琛哥这是正儿八经地逃婚?”
他冷笑一声,斟酌了一会,皱着眉说:“我没办法看着莹莹陷入危险。”
他兄弟踌躇了一下,说:“可那是婚礼诶……我觉得你内心并不想和嫂子结婚,你还是喜欢你这个初恋。”
他把玩着桌上的打火机,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情绪。
我苦涩发笑。
全世界都知道他放不下初恋,只有我像个傻子,还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他手上。
“我说真的,你要是不喜欢嫂子,还是趁早和她说清楚吧,你们结婚这三年,她跟着你辗转这么多驻地,也吃了不少苦。”
“而且现在你初恋父母也死了,没人阻碍你们了,你现在追她也不是不行……”厉琛眼里闪烁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嗤笑一声:“我正在考虑。”
听到这话,虽然早有准备,我的心里还是冷不丁地刺痛了一下。
他的兄弟也瞪大眼睛,满脸震惊地问:“你来真的?”
他嘴角挂着冷笑,不置可否,眼睛却微眯起,灌了一口酒,前言不搭后语地来了一句:“斤斤计较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
他兄弟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再次踌躇地问:“这样问你吧,要是重来一次,你还会和嫂子结婚吗?”
良久的沉默后,我听到厉琛眯起眼睛,报复似的一字一句地说:“要是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亲自去救她。”
我怔在原地,心里像被一记重锤砸中,痛得皮开肉绽。
原来在他眼里,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如果他不救我,现在就不必左右为难,为了所谓的责任辜负初恋。
心头的酸涩在眼眶炸开,大滴大滴的眼泪砸下。
我站在哄闹的人群中,浑身凉透。
五年的付出,抵不过别人的一个转身。
我居然,亲手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这样一个全盘否定我们感情的人。
我以为我们会成为彼此的救赎,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现实给我重重一击。
我没有主角光环,厉琛不过把我当成他生命里一个短暂的过客,他的心始终向着另一个深埋在底处的人。
我垂下头不再看他,只剩灵魂跟着他飘飘荡荡。
一群人从歌舞厅出来的时候,我跟厉琛已经整整失联48个小时。
有兄弟也上了厉琛的车。
他看了一眼对讲机,脸色阴沉地拧动钥匙,准备启动。
对讲机却嘶嘶拉拉发出响声,他看了一下闪着红光的数字,眼角眉梢的阴郁散开,声音里带了几分愉悦:“怎么?
玩上瘾了?
想通了我说的话了?”
回应他的,却是他战友焦急的声音:“团长,嫂子前天晚上去世了,你赶紧回来一趟!”厉琛愣了一下,随即眼里冒出愤怒,还有一丝明晃晃的厌恶:“姜芷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说过不必再跟我耍这些把戏,莹莹心情不好,她也跟着瞎胡闹?
我不说爱她就会死是吧,那就让她去死吧!”
他狠狠地将对讲机摔在挡风玻璃上,受到重击的对讲机嘶嘶拉拉响了几声后,便再也没有声息,连闪着的灯都灭了。
他红着眼睛喘着粗气,似乎气得不轻。
坐在后座的兄弟探过头来安慰他:“你别跟嫂子犟着了,要不就回去说清楚?
也许真出了什么事呢?”
乔羽莹脸色一变,正要说话。
厉琛却抢先出声:“这几年我真是把她惯坏了,她算个什么东西,以为有资格在我面前胡搅蛮缠?
还想用这种幼稚的手段拿捏我,我给她脸了?”
“手段耍起来没完没了,我看婚礼确实不用办了!”
厉琛的哭声引来了乔羽莹,她在外面轻轻地敲门。
厉琛对着门外狠狠吼了一句:“滚!”
敲门声止住,乔羽莹的哭声却传进来:“琛哥哥,姜芷已经死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你还有我啊,我是你最爱的莹莹。”
听到这句话,厉琛猛地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打开门。
他的眼角还挂着泪水,看起来有些脆弱,脸上却冷硬起来,皱起眉冷冷开口,声音里带着沙哑、沉闷和不容置喙:“别乱说,我什么时候最爱你了?”
“我最爱的是我老婆,我在等她回家。”
乔羽莹看他出来,死死抓住他的衣袖,哭闹着说 :“我不信,你只是一时愧疚而已,姜芷死了,又不是我们害的,她自己要追出来,死在车上,怪不了任何人!”
话音刚落,忽然响起“啪”地一声。
半晌后,乔羽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厉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琛哥哥,你打我?
你为了那个鸠占鹊巢的贱人打我?”
厉琛彻底冷下脸来,他一把扯起乔羽莹扔到门外,冷冷地说:“闭嘴!
乔羽莹,你不该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我对你,只是当年的一点执念,我没想过真的跟你有什么。”
“可是这点执念却害死了我老婆。”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还有你。”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院门。
院外却没有消停,不久之后,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地领着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走过来,指着乔羽莹说:“就是她!”
看到来人的乔羽莹吓得面如土色,她疯狂拍着门,求厉琛放她进去。
来人皮笑肉不笑地走进,扯过她的头发,噼啪就是两巴掌:“臭婊子,你倒是会躲。
怎么,你父母死了,你以为你就躲得过啦?”
说完扯着她的头发就要往外拖。
院门再次被打开,厉琛冷厉的面容出现在门口。
他冷冷地朝那男子说:“放开她!”
那男子呸了一口口水,继续皮笑肉不笑:“你就是这婊子的姘头?”
厉琛脸色一变,狠厉喝止:“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那人也不恼,指了指乔羽莹:“这婊子父母贪图我们家彩礼,把她嫁给我,没过几天又想带着她跑路,还算老天有眼,那两老不死的出车祸没了。
不过,他们这么着急往这里跑,怎么?
攀上你这棵高枝了?”
乔羽莹在他手上挣扎着,急得大喊:“你闭嘴,琛哥哥,你不要信他的鬼话,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那男人毫不客气地踢了她一脚,看着厉琛微微变了的脸色继续说:“兄弟,我劝你找女人的眼光放高一点,这婊子,在我们那边名声都烂透了,搅散了多少家庭。”
“我看你们家挂着白绫,该不会又闹得家破人亡了吧?
这婊子手段多得很,寻常女人真不是她对手!”
厉琛几步跨过来,揪住那男人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你说什么?”
那人气短了几寸,支吾了一下,继续说:“我又没说错 ,我们那边有户人家娶媳妇,她跟那男的有一腿,在人家办婚礼那天又是跳河又是上吊的,把他媳妇活活气死了,好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喂,我可没瞎说啊,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男人被厉琛放下后,依然喋喋不休地跟在他身后。
厉琛却像没有听见似的,一把扯过乔羽莹,一路拖着进了院门。
几分钟后,他不顾她的哀求,把她绑起来吊在横梁下。
伸手抽出腰间的皮带,阴鸷冷血地一下一下抽在乔羽莹身上。
惨叫声响彻小院四周,还站在外面的小孩都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耳朵。
乔羽莹边叫边哀求着,想让厉琛放过自己。
厉琛却没听见似的一下一下挥着皮鞭,直到吊着的人浑身上下血肉模糊,再没了声息。
陈旅长踹开院门的时候,厉琛脱掉上衣,高高举着皮鞭,跪在院里。
他冷哼一声叫人把乔羽莹放下来,一边让人把厉琛绑上了军车。
他自请接受500军棍的惩罚。
陈旅长听到的时候都有些惊愕,恨恨地骂道:“你不要命了?”
他却兀自笑了笑:“我只想尝尝阿芷临死前的痛苦。”
陈旅长沉默了一会,不再说话,吩咐军士别真把他打死了以后,就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军棍砸在皮肉上的闷响响了半夜。
厉琛眼里嘴里鼻子里一股股淌下鲜血,人也渐渐垂下脑袋,似乎撑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我蹲在他身边,平静地摇头:“厉琛,没用的,你做这些,不过是自我感动,我不会原谅你的。”
突然他猛地睁眼看向我的方向,灰暗的眼里闪过一道亮光,嘴角逐渐裂开,沾了血的牙齿阴森森地像嗜血修罗,眼神却格外温柔,张嘴喊了一声:“阿芷。”
掐在此时,飞溅过来的一丝鲜血洒落在我的灵魂上,电光火石之间,我再次被拉入一道巨大的吸力,脑海中响起熟悉的声音:嘀——检测到宿主生前开荒修路,捐赠善款,帮助过很多人,系统决定奖励宿主一次重来的机会,这一次没有任务,希望宿主好好享受人生~
前两天的时候,救援还算顺利。
我没有刻意避开厉琛,也没有搭理他的试探。
到第三天,天空突然开始下起暴雨,原本松软的泥土再次被冲开,有的地方甚至有二次崩塌的危险。
这样一来,压在下面的人的生还几率将会大大减少。
这一天,我顾不上喝水吃饭,在倾盆大雨里架着飞机穿梭于峡谷与高峰间。
在冲开的泥土里找到了6位幸存者。
最后一次冲下去的时候,原本屹立在山巅的一块巨石突然随着雨流砸下,眼看就要直直砸向我的飞机。
耳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
我没有迟疑,迅速操作拉杆闪避,巨石擦过飞机外壁,摩擦出一阵金色火花。
我迅速仰冲,片刻之后再次从谷底冒头,升至高原之上。
平地处响起一片欢呼。
我俯身看去,所有人都在振臂尖叫,只有一个人好像刚从泥土里面捞出来,脸上的泥水似乎还混着眼泪,眼里全是劫后余生的后怕和喜悦。
回到平地后,有人递给厉琛一件干净的衣服,让他换上。
他朝我看了一眼,迅速脱下沾满泥水的上衣,露出鞭痕交错的狰狞的后背。
我收回眼光,旁边的救援队阿姨笑笑说:“那位可是飞虎团团长,这一年多来不要命了似的立功,身上大伤小伤不断。”
“前段时间刚支援了平谷的地震,据说还余震埋到地下,两天才挖出来,伤没好又跑到这里来了。”
“听说是媳妇死了后才这样的,也是可怜。”
我笑了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边换衣服的人猛地一抖,回过头看我。
我装作没看见,平静地喝水,补充装备。
之后的救援里,我看到厉琛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真的不要命般的蛮干。
结束后又落寞地独自坐着。
我甚至有一种错觉,他在惋惜刚刚在危险里没有牺牲……救援结束那天,没想到陈旅长也来了灾区。
他看到我之后,也愣了一下,笑着跟我握手,说:“少将同志,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我的一位故人。”
“你们样子没那么像,但气质太像了,身高也差不多。”
我笑笑回握住:“我的荣幸。”
飞机队缓缓升空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厉琛站起来在下面狂奔。
他仰着头拼命地跑着,眼里是流不断的泪。
我看着前方,轻轻提速。
下一站,我希望能拯救更多生命。
厉琛陡然一愣,“腾”地站起来脸色阴沉地看着审讯员:“你胡说八道什么?”
审讯员看他一副还想打架的样子,脸上写满了鄙夷:“嚷什么?
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审讯员说完这一句,起身去外面打电话了,留下厉琛有几分恐慌茫然地站在原地。
他愣愣地直直看了门口,低头喃喃地说:“不会的,一定是姜芷那个女人串通大家一起骗我……”军区领导过来保释他的时候,看到低头垂眼一身伤痕的厉琛,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坐在车上,厉琛身子崩得很紧,他直直地坐着,身体大幅度前倾,手指死死扣着前面的座椅,手背青筋暴起,隐隐泛白。
领导回头看了他一眼,叹口气说:“阿芷的遗体我做主今天下葬,这孩子摊上你这么个杂碎,临死前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要不是雪大温度低,她身上的血被冻住,不然等到第二天被发现,她身上的血都要流干了。
就连我这见惯生死的人看了都酸了鼻子。”
厉琛却一脸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急促地喊了一声:“旅长!”
领导看着前方,微微叹气:“行了,我也看出你不情愿娶她,接二连三毁了她的婚礼。”
“既然这样,那军区给你批一个离婚报告,免得她死了还要跟你绑在一起。”
说完,他看向窗外,一向铁骨铮铮的钢铁汉子,此刻眼里竟有深深的不忍。
我跟这位陈旅长还算熟识,当年刚刚搬来高原驻地的时候,这里粮食紧缺。
士兵们坚守纪律,不向百姓伸手,一个个饿得瘦骨嶙峋,又因为训练任务重,很多人都得了水肿病。
还有很多随父母搬迁过来的军士子女,也饿得面黄肌瘦,陈旅长的一双儿女也在其中。
刚来的半个月我几乎没有出门,趴在书桌上写了整整五十页农业改革建议,包括开垦有潜力的荒地、引进农作物、引进现代发电、兴修道路、聘请农业专家专门研究高原作物、改良品种、申请中央支援等等。
陈旅长看完后十分激动,当即召开决策大会,部队里专门派遣出三个团的兵力,协助当地农业局进行农业改革。
一年后改良后的青稞、小麦、马铃薯等填饱了百姓和士兵的肚子。
两年后,水力发电站建成,高原上首次全部通上电力设备。
三年后,道路不再阻塞,百姓可以乘车出去与大陆地区通往来。
陈旅长做主非要给我记个一等功,我站在厉琛身边笑着拒绝,三两言语就把这功劳系到了厉琛身上,没过多久,他就从副营长提拔成了团长。
“旅长!
你开玩笑的是不是……”一道沙哑中包含期待的声线打破了我的回忆。
厉琛指节发白地抓住前面的座椅,满眼惊惧不安地发问。
回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
突然,他疯了似的吼叫一声:“停车!”
司机不明所以,看了一眼后视镜,最终还是踩了刹车。
厉琛跳下车去,把司机扯下来,自己窜上驾驶座,疯了一般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箭一样发射出去,坐在副驾驶的陈旅长差点被抛到空中。
他偏头愤怒地制止:“你发什么疯?”
厉琛没有理会,死死踩着油门,双目赤红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两旁的风景飞速后退。
进了驻地后,他没有回家直直开往火葬场。
下了车后,他风一样地冲进去,看到焚化炉前摆着的一具盖着百步的尸体后,猛地停下脚步。
工作人员把尸体抬起来的刹那,他冲过去死死抱住了僵硬的尸体,硬生生把担架拽了回来,连人带尸体一同跌倒在地上。
从尸体上滑落的白布掉到一边,我惨白到发青的脸暴露到空气中。
接着穿着寿衣的身体也露出来,空空荡荡,像一具干尸。
厉琛抱着尸体呆坐在地上,半晌没有说话。
风吹过来,尸体上散发的气味逐渐散开。
工作人员后退了几步。
厉琛却没有发觉似的轻轻抚上我惨白的脸,除了眼角微微发红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像是在抚摸一件平常的物件般,细致又珍重。
良久之后,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令人难以置信地有些温柔地说:“你骗我的对不对?”
“我知道,你肯定是骗我的,你说过等我的。”
陈旅长冲进来的时候看到里面的场景有一瞬间的怔愣,他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拽起厉琛,暴喝一声:“你在干什么?”
厉琛死死抱着尸体不放,笑着对他说:“阿芷在跟我闹着玩,旅长,你该教训教训她了。”
陈旅长愣住,不知道厉琛是装的,还是真的魔怔了,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一边示意工作人员抬走尸体,一变边缓了些语气说:“厉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这样,姜芷死了也不得安生。”
厉琛愣了一会,在尸体的额头落下一吻,然后放下尸体,笑着说:“我知道了。”
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笑着让工作人员抬走了尸体,然后转身往外走。
葬礼上,厉琛并没有出现。
来参加的都是驻地的战友、家属还有附近的百姓。
所有人都为我愤愤不平,说厉琛狼心狗肺,一点人事都不干。
我释然地笑笑。
他对我本来也没有多深的感情,我的死说不定正中他的下怀。
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左右为难了。
只是,他却不再去找乔羽莹。
他兄弟放心不下他,跟着乔羽莹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小院的门槛上。
兄弟见他胡子拉渣,眼里却带着笑意,心里升起一股无名怒火,拽起他就要打:“厉琛,枉我跟你兄弟这么多年,我看错你了,嫂子尸骨未寒,你却在这里发笑,我打死你个狗娘养的!”
厉琛被砸了一拳,嘴角的笑容不减,他看着兄弟,再次歪了嘴角:“什么尸骨未寒?
我在等我老婆回来。”
“我要告诉她我爱她。”
厉琛虽然不曾对我表白,但领证的那天,他把存折交到我手上,亲口说:“你是我的妻子,永远有资格管我。”
现在他却说我算个什么东西。
如果他不同意,我不会死缠烂打。
这些年是他不断地给我希望,让我误以为我的满腔爱意终于有了回应。
我脑子一片空白,心里的弦寸寸崩断。
乔羽莹挽上他的手臂,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嘴角却耷拉下来:“琛哥哥,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难过,不该想去山里放松心情的,姜芷姐姐毕竟是你的妻子,她针对我也是应该的……我还是走吧,我待在这儿对大家都不好,我不该来找你的……”说着就作势要打开车门下车。
厉琛一把拉住她,语气缓和地说:“不关你的事,是她没有分寸,不要乱想。”
他的脸上始终挂着冷冷的寒意,仿佛隔空在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他在这座城镇又逗留了几天,来邮局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第三天的时候,还是没有收到我的电报。
他终于坐不住,拿上车钥匙,黑着脸说要回驻地一趟。
乔羽莹眼眶通红,泫然欲泣地站在他身后:“我知道,在琛哥哥心里,我比不过姜芷姐姐,你走吧,是死是活都随我去。”
厉琛手足无措地败下阵来,他搂着她细细哄着,说自己不走了。
他陪着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有画家在画情侣写真,他犹豫了一会也坐下来陪着她做模特。
趁她等画的功夫,他借口上厕所,跑到邮局又给我发了一条加急电报:给我发条电报要你命是吧?
我晚上回来,你准备着点,你想听的我也说给你听,别闹了。
他以为我还在赌气,还在闹。
却不知道,我的尸体都已经快要腐烂。
住了三年的小院里,不会再有人为他缝衣纳鞋,也不会再有人因为他训练留下的伤口急得吃不下饭。
更不会有那个傻子每天做好三菜一汤,只是怕他突然结束任务,推开院门。
那个把他填满整颗心的姜芷已经死了。
再也不能听到心心念念的那三个字。
他守着乔羽莹,把她哄睡了以后,想悄悄起身连夜回驻地。
却不料身后的人在他离开后立马睁开了眼睛。
她跟着他走到街上,然后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哀怨又凄婉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就往暗不见底的巷子里跑。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瞬间收拢,方寸大乱间连安全扣都按了几次才解开。
他疯了似的追过去,一边大喊:“莹莹,别乱跑,不要吓我!”
一条巷子找完仍不见人影,他急得双眼猩红,慌乱的脚步几近跌倒,声音都开始发抖,一声声地喊着:“莹莹,你在哪儿,应我一声,我不回去了,再也不回去了!”
我第一次看到厉琛这么失态。
原来他为了爱人发狂是这个样子。
我微微闭上眼睛,任眼泪滑落,灵魂被厉琛拽着东倒西歪。
找到乔羽莹的时候,她被一群混混堵在尽头。
她尖叫着喊着他的名字,令他不顾对方手里拎着家伙,如一头暴怒的狮子狂乱地冲过去。
他失去理智般一拳拳砸在那群混混身上,身上也或轻或重地挨了不少拳脚和棍棒。
他拼命地往里面冲,看到乔羽莹被扯乱的衣服后,目眦欲裂,浑身散发出一股难以言说的阴鸷,抄起墙角的铁棍不要命似的往混混们身上砸去。
一群人在巡逻队的制止下才勉强分开。
厉琛吐出一口血水,狠狠地看着混混头目:“敢动老子的人,老子废了你!”
然后转身紧紧抱住乔羽莹,失控地说:“终于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比第一次遇见你时看到你被混混堵着,还害怕!”
我的心里防线轰然坍塌。
难怪当年他看到我被混混堵的时候那么愤怒。
原来是想起了第一次见乔羽莹的样子。
就连我们的相遇也只是他对初恋的缅怀。
我苦笑出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一群人被巡逻队带回公安局。
审讯员问厉琛能不能联系到家里人的时候,他猛地一抖,看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由自主地摇头。
我想起我曾经对他说过,如果你再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就别再回来!
难道他是记起了这句话?
很快我又自嘲地摇头。
他不可能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的。
厉琛垂着头,似乎沉浸在某种懊恼又倔强的情绪中,眉头微微皱着,嘴角不时地耷拉。
审讯员拿着他的证件看了几眼,突然严肃起来,问他:“你是厉琛,飞虎团团长?”
他抬眼看了下,随即又垂头应下。
“你挺牛逼的,你们团里找你都快找疯了。”
“你妻子死了,因为找不着你迟迟没有发丧,你倒好,为别的女人跟人打得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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