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初禾程墨京的其他类型小说《撩惹!贪欢!冷痞太子爷太难甩!初禾程墨京 番外》,由网络作家“冬雪喑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黏湿的空气,交叠的身影,起起伏伏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初禾还沉沦在醉意中,并不觉有什么,只当是做了一场甜酣的梦。她就躺在那受着,不动脑也不出力。自从一年前,和迟叙的绯闻传出事发,导致迟叙被迫出国避风头后。一直到现在,初禾的睡眠质量都不好,觉浅多梦。但只有和程墨京睡觉例外。每次做完,带着点熟悉的疲惫感,枕着他的气息入眠,初禾都能睡到日上三竿。中间不醒也不做梦。就像一剂神奇的滋补药,能让她精神百倍好几天。第二天,初禾醒来时,脑袋里熟悉的神清气爽,让她瞬间明白,昨晚发生了不妙的事。翻查垃圾桶,果然找到三只套套。初禾快速下楼,多少带点怒气。从昨晚他故意把她拐回家,就存着这心思了吧。他们都断了,断了!他也不是没有女人,昨晚电话旖旎情深要他做饭的女...
《撩惹!贪欢!冷痞太子爷太难甩!初禾程墨京 番外》精彩片段
黏湿的空气,交叠的身影,起起伏伏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初禾还沉沦在醉意中,并不觉有什么,只当是做了一场甜酣的梦。
她就躺在那受着,不动脑也不出力。
自从一年前,和迟叙的绯闻传出事发,导致迟叙被迫出国避风头后。
一直到现在,初禾的睡眠质量都不好,觉浅多梦。
但只有和程墨京睡觉例外。
每次做完,带着点熟悉的疲惫感,枕着他的气息入眠,初禾都能睡到日上三竿。
中间不醒也不做梦。
就像一剂神奇的滋补药,能让她精神百倍好几天。
第二天,初禾醒来时,脑袋里熟悉的神清气爽,让她瞬间明白,昨晚发生了不妙的事。
翻查垃圾桶,果然找到三只套套。
初禾快速下楼,多少带点怒气。
从昨晚他故意把她拐回家,就存着这心思了吧。
他们都断了,断了!
他也不是没有女人,昨晚电话旖旎情深要他做饭的女人,还不够他折腾吗?
他属狗的吗,还不死心跟她发生关系!
初禾存了一肚质问,冲下楼,正要朝那一身白衬衣假正经的男人开炮时。
才发现,他对面坐了个年轻的女生。
看模样像高中生,扎着高傲的马尾,极为优雅吃着鸡蛋Burrito。
女生皮肤雪白,眉眼精致,眼角一颗淡红的痣。
她正要端起手边的牛奶喝。
程墨京抬手过去,触碰杯壁试温度,淡淡道:“林管家,换杯热的。”
“多管闲事。”
那女生脾气不好地瞪他一眼,继续啃卷饼,浑然一副青春期叛逆的模样。
初禾走过去,两人目光不约而同望来。
“早,初老师。”
程墨京视线漆黑,笑容也浅,“昨晚睡得好么?”
女生目光紧紧盯着初禾,充斥着对陌生人的戒备和冷漠。
初禾用力拉开椅子:“不早了,程先生。”
她抬头对上女生的视线,微微一笑:“程妍可,你好,我是你的家教老师,初老师。”
程妍可微愣,“你认识我?”
“我在省级物理竞赛的表彰会上见过你。”
初禾微笑,“理科女学霸,很厉害。”
程妍可面无表情地咬卷饼:“我劝你就别费口舌讨好我了。我见过的老师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这样的,不行。”
她毫不客气,连正眼也不赏初禾一下。
漂亮,又一个难啃的刺头学生。
相比男学生,现在的女学生更有主见,情绪和思维复杂。
在第一印象不佳的情况下,作为老师很难扭转乾坤。
初禾没有被她的刻薄搅乱阵脚,平和一笑:“既然你这么聪明,还试过那么多老师,但英语成绩还是止步不前,说明你这样的学生,也挺不行的。”
作为一个理科学霸,程妍可从没这样被“贬低”过。
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望着初禾。
初禾依旧心平气和:“我们两个‘不行’的老师和学生组合,负负得正,也不是没可能。”
程墨京在一旁啜着咖啡,闻言,淡淡勾唇。
口齿伶俐,一如既往。
“谁要跟你组合。”
程妍可冷眼瞪她,“你虽然是程墨京找的家教,但留不留你,是我说了算,懂吗?”
“程同学,理解能力偏差成这样,你的语文也一定分数不高吧,”
初禾面露惋惜地看着她,一字一顿解释,“是程先生请我,来当你的老师。留不留你这个学生,是我说了算。”
程妍可居然发现自己说不过她,一肚子火大:“你不想留我就赶紧走,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说实话,像你这样的学生,大多数老师都不会接。”
初禾淡淡道,“我倒认为,如果所有学生都是乖孩子,那世界上也不需要太多老师了。就像社会总有坏人,才需要有警察的存在。同样,有你这样的刺头学生,才会出现拔刺的人。”
初禾笑道,“比如我。”
程妍可从未听过这样的观点。
她一直是各个老师心中的大魔头。
仗着自己是程家人,有一个上天入地的程墨京舅舅,自负骄傲,眼高于顶。
只有眼前这个大学生,她和其他自诩“名校名师”的老师们,都不一样。
“但是。”
初禾又浅浅吃了块鸡蛋羹,“警察不能根除所有的坏人。老师,也不可能拯救天生的坏种。我对你的要求,是课上安分守己,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下课后,我保证你舒舒服服度过高三最后一年,程先生也是。”
程妍可明显有所动摇,被说得一愣一愣。
初禾顺势望向程墨京,这时,需要他这个家长出面加把力。
程墨京环着胸膛,修长的双腿淡淡交叠,薄唇微挑:“家里,初老师说了算。”
程妍可立刻喊出心中的诉求:“那我要去cos展,买谷子,你不许拦着我,也不许扔我的cos服!”
程墨京望一眼初禾:“配合初老师,都有得谈。”
“居然这么好说话。”
程妍可思考片刻,敏锐感知到了什么,“不对,你们俩不对,有猫腻。”
在她印象中,程墨京可从不和家教老师多说一个字。
反倒那些女老师,总想方设法地和程墨京说上几句话。
方才聊天没觉得紧张。
这一问,初禾感觉后背汗津津。
她现在走路还像踩在巨型棉花上,轻飘飘的无力。
“好啊!我知道了!”
突然,程妍可想通了来龙去脉,猛地拍桌而起,“程墨京,你给我找家教是假,实际是借机,让初老师每周固定来你家,和你接触!”
初禾睁大双眼,心跳砰砰的。
她是真不懂理科生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思维比过山车还跳跃。
她琢磨如何解释,程墨京却不咸不淡地回应:“是,又怎样?”
身上是一套低调的棕色宽条纹西服,内衬搭配咖色马甲,颇有英国年轻贵族的气质。
程夫人顺嘴一问:“这裙子不会是你送的吧?”
语惊四座。
初禾心跳仿佛骤然从悬崖处坠落。
她紧张到手掌出汗,生怕在这样的场合里,程墨京会说错话。
他一双墨眸仿佛随时含着笑,近看却又不真切:“常买是常买,不至于常买女人的裙子。”
程夫人抿唇瞧他一眼,不太开心。
她这儿子就是这样,比他爸年轻时俊得多,桃花却比他爸少得多。
长一副风流样,身边压根没个女人。
在和徐菀在一起之前,程夫人都担心她儿子喜欢男人,夜夜难眠。
总算是那天在银行门口,偶遇他悄悄交往了个女人,才让她安心下来。
“小菀今天怎么没来?”
程墨京道:“爷爷过生日,正好撞了她爸的生日,来不了。”
程夫人撇撇唇:“既然如此,以后就知道了,两家一起过。”
程墨京没个正经态度:“以后分了呢。”
程夫人气得想把手中的酒扔他脸上。
程爷爷呵呵地笑出声:“好了,小玉,跟他谈什么都行,谈女人,能折几年寿。他志不在此,不必逼他。”
程夫人没再说话,目光若即若离地扫了眼初禾。
宴会开始,程爷爷如老干部一般上台致辞。
用过晚餐后,便进入自由社交时间。
场上响起悠扬的舞曲。
程爷爷喜欢跳舞,但无奈老伴去世得早,他便喜欢举办宴会,看年轻的男男女女共舞。
“小禾。”
突然,身后传来男人温润的嗓音。
初禾愣了下,循着熟悉的声音抬头,便看见迟叙在眼前。
他微微俯腰,递出自己温厚的掌心,深褐色的瞳孔映着真诚:“愿不愿意赏脸,跳一曲?”
初禾的记忆里,爸妈还在时,让她学过舞蹈,还在一群大人面前演出过。
长大后,在迟叙的身边,他偶尔也会带她一起共舞。
迟叙什么舞都会跳,节奏感也很好。
相比之下,初禾就十分笨拙。
尤其是华尔兹这种讲究配合的舞蹈。
她和迟叙的配合度几乎为零。
迟叙总是很温柔又耐心,轻轻牵着她的手心,循循善诱。
就如同现在一样。
随着舞曲轻轻摇摆着身子,相比于其他的伴侣,两人跳得很慢,仿佛有着自己的节奏。
“很紧张吗?”
初禾走神的思绪被打断,她稳住步子和节奏,轻声道,“没有。”
迟叙感受到她掌心微微湿润,他没有戳破:“今晚吃饱了没?”
初禾老实回答:“倒也没有饱,穿着这样的裙子,不敢吃太多。”
迟叙不禁笑了笑:“这条不论颜色还是样式,的确很适合你,那人对你是上了心的。”
闻言,初禾有种偷情般的心虚,“哥,你……知道是谁了?”
以迟叙的聪敏度,初禾很担心他看出端倪。
“大概能猜到。”
迟叙领着她转了个圈,他暗色的瞳孔里,初禾的裙摆随着明媚生辉,宛如绽放的紫罗兰。
“应该是温泉山庄的文老板。”
出乎意料的答案。
初禾抿了下唇瓣,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眸。
心中却是暗喜,坐过山车一般,魂魄归位。
“他喜欢你,还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大概没等到你的回复,就又定了这条裙子。”
迟叙淡声猜测着,“看来他很钟意你。”
“那我得联系他,跟他道个谢。”初禾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毕竟这裙子价值不菲,我还是亲自去还给他吧。”
舞曲继续悠扬地进行,默了两秒,迟叙道:“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就好。”
初禾听着韦峰海的惨叫,心尖颤了颤。
此刻,看着程墨京,她觉得有几分陌生。
他浑身阴戾之气,甚至,有几分残忍。
与之前,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截然不同。
韦峰海直接双眼一翻,疼晕了过去。
“废物。”程墨京将他踹翻了面,韦峰海都没醒来。
他微微抬眉,注视着初禾时,眼底冰冷疏离的墨色还未散去。
初禾内心莫名地恐惧,往后退了步。
程墨京看了她好一会儿,不咸不淡地开腔:“穿上衣服不认识了?”
“……”
还是熟悉的散漫腔调。
初禾没躲,站在那没动,任程墨京朝她走来,她低声道:“怎么会不认识,我唯一的客户。”
程墨京站定在她面前,垂着似笑非笑的视线:“吓到了?”
“那肯定。”初禾点头:“我第一次见到客户打客户。”
张口闭口都是“客户”,让程墨京有点不爽。
他眉头微微一皱,却也没说什么。
瞧见她确实受了惊吓,头发凌乱,衣服都被韦峰海那禽兽扯破,像只被欺负的小猫。
程墨京转身走了两步,转过头,见初禾还站在原地不动。
“跟上。”他催。
初禾犹豫两秒,慢吞吞跟上去。
刚才经历那事,她双腿还有点发软,走不快。
程墨京腿长,走了两步,转头见她离自己更远。
他没什么耐心:“要我牵你走?”
“……”
初禾立刻快速跟上。
下楼去,酒吧的客人基本已疏散。
他的助理,周熙正在处理这件事。
初禾惊讶地发现,店里店员都站整齐的三排,在接受周熙的训斥。
见程墨京来了,周熙立刻收起严肃态度,转身毕恭毕敬:“程总。”
“程总,我已经惩罚了对这件事坐视不理的员工。”
周熙低声对程墨京道,“二楼的监控室,保留了韦峰海的犯罪证据,之后会交给警察和韦太太。”
程墨京没有说话,默许让周熙处理所有的善后。
他从周熙那拿了车钥匙,拉开副驾驶的门,望向站一旁的初禾:“客户在给你开车门,不会挪快点?”
初禾默默翻了个白眼,对他的态度嗤之以鼻。
不过,这才像程墨京。
她裹紧了外套,还有点懵懵的酒意,但脑袋还算清醒:“我打个车就回去了,谢谢程先生。”
程墨京勾了下唇角,“打什么车。我打个电话,让你哥来接你。”
他作势真要拿出手机,初禾立刻快步走下台阶,阻止他:“你别给他打电话。”
走近程墨京,手机灯光反射出他脸上懒散的笑意:“腿不软了?”
初禾有种自己被无形威胁的感觉。
但没办法, 她确实受用。
初禾默默压下不快,掩藏情绪这事,是她的拿手绝活:“那麻烦程先生送我到地铁站。”
程墨京没说什么,开门上车。
他的车很干净,深灰色高级质感的座椅,一尘不染,没有难忍的味道,也没有女人的痕迹。
一般有家庭的男人,会在车头挂孩子照片。
初禾眼睛使劲往那边瞟,只见中控台挂着一只十分精美的玻璃罩,里面存放着一小撮干花。
已经时间太久,看不出是什么花,甚至颜色也褪了大半。
玻璃罩底下栓了一串细巧的铃,随着车门带进来的微风,散出悦耳的声音。
这样精巧的小挂件,像是女人用的。
初禾默默望向窗外,心想,大概又是一个浪荡少年忘不掉白月光的老套故事。
程墨京用手背调试空调温度,又从车载保温箱取了盒热牛奶,扔给初禾。
初禾捏着那卡通纸盒的牛奶。
果然是当父亲的人,车上随时准备着小孩子喝的东西。
“解酒的。”
程墨京将车子开出街,看一眼后座若有所思的初禾,“降降火。”
初禾轻声道谢,浅尝一口,顺着喉咙暖进胃里。
她才觉出奇怪:“什么火?”
“不是跟你哥发脾气才去借酒消愁?”
程墨京指尖轻轻敲方向盘,嗤了声,“为人师表,尽干幼稚事。”
嫌她幼稚,还和她纠缠不休,他也没成熟到哪里。
初禾捏紧牛奶盒子,没反驳他,只问:“这事你们圈里都知道?”
程墨京透过车内镜,望她一眼:“什么事。”
“我哥谈对象。”
程墨京顿了两秒,不咸不淡道:“圈里每天日新月异,除了你,谁没事总把眼睛放你哥身上。”
初禾又掩饰性地喝了口奶:“朋友和家里人本来就不一样。”
短暂的静寂后,初禾听见程墨京悠悠地开口:“顾皎皎,加州大学艺术学院硕士。你哥在美国对她一见钟情,苦苦追求一年多。”
初禾一怔。
听得心里有些酸涩。
想象不出,迟叙放低姿态,追求别人的样子。
她闷声说:“你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吗。”
“顾皎皎是我在美国那边的朋友,你哥先来找的我,拜托我想办法追求她。”
初禾握紧门把手。
明明是她要听的。
听了,心里又不是滋味。
“还想知道什么细节?”
程墨京虽然在问她,却也没停止絮叨,“你哥的手机里专门设定了一个顾皎皎的备忘录,里面记录着有关于她一切的喜好;他知道她喜欢泰勒斯威夫特,熬夜蹲守电脑前抢票,最后带她一起现场圆梦……”
“行了。”初禾不想再听下去,打住了他,“别再说了。”
程墨京等红灯的间隙,偏过头去瞧她。
车窗外霓虹闪烁成一条灯带,她撑着下颌,偏着脸看着窗外。
程墨京只能看到她蓬松浓郁的黑发,和削瘦的侧脸。
浓郁的睫毛涂染上彩色,瞳孔琉璃般清澈。
细看,似乎有束薄薄细碎的光蓄在眼眶。
她皮肤很白,眼眶一红起来,便十分明显。
哭了。
程墨京喉结轻轻动了下。
他收回视线,思考起哪句话惹她伤心了。
最后车停在他家公馆门口时,程墨京也没思考出个结果。
初禾皱眉窗外这块宽敞陌生的地方:“这是哪里?”
还带着鼻音,语气冲冲。
程墨京熄了车,拿外套潇洒披上,随口一答案:“宾馆。”
初禾看着窗外这栋高级公馆,仿佛一栋美术馆般宽敞。
简约而高级的灰白外墙外,站着两个文质彬彬的管家。
“程先生,欢迎回家。”
程墨京拉开她那侧车门,等着她下车。
初禾岿然不动,语气也疏离冷冰冰:“程先生,我说了去地铁站。您这是在拐我吗?”
他胳膊懒懒搭在车门上,修长的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车窗:“不愿意被我拐,我打电话让迟叙把你接走。”
程墨京饶有兴味,凝视她愈来愈气红的耳朵尖尖:“以防你在外面喝到六亲不认,我想他会暂且抛弃顾皎皎过来一趟。”
拿迟叙威胁她,这是第二次。
初禾五指攥紧到掌心里。
她深深抿了口气。
拿包下车时,鞋跟还非常重地跺在地上,以示不满。
初禾清凌凌地扫他一眼:“传出去,程先生也不怕以后桃花不保。”
他关上车门,跟在她细伶伶的身段后面,正好能看见她柔软乌黑的发旋:“不怕。我们之间不缺见不得人的事。”
“套用完了。”
男人动作谨慎地拆开盒子时,微微顿住。
磁性的嗓音,将初禾从情欲和沉沦中拉回神。
散落一地的黑色蕾丝贴身衣物、黑丝和高跟鞋。
这男人体力太好,把三只装的Durex都用完了。
初禾欣赏着男人漂亮的身材,冷白色皮肤,肌理分明的胸膛,结实的腰腹力量十足。
初禾双眸染着未褪的欲望,邪念顿起。
趁他围好浴巾起身时,她从后面黏住他:“继续呗。”
她身上香香软软,纤瘦雪白,膝盖与足指尖又透着点粉意。
缠着他,很难让他把控得住。
男人喉结滑动了下。
但他摁住她胡乱摸的小手,磁声道:“我从不让女人吃药。”
“哇,好男人。”
初禾慵懒地笑,“只可惜,以后都享受不到了。”
还含着炽热的空气,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
男人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初禾属于柔美的南方女孩。
穿着衣服时,一双杏眸清纯如鹿,仿佛一朵初绽惹人疼爱的白莲。
但褪去衣衫,在床上的反差极大。
像尽情绽放的红玫瑰,魅惑勾人。
她也很懂拿捏男人的心。
就像今天,她来酒店时,只穿了一件风衣,解开拉链,里面是令人血脉喷张的黑丝套装。
分明穿得性感勾人,她却用无辜乖乖女的眼神勾着他。
这样的反差,让他次次欲罢不能、食髓知味。
“什么意思。”
男人注视她片刻,看不出喜怒,但语气有些沉沉的,尾调慵懒,“要换人,还是从良?”
“我哥,你知道吧,跟你说过的,他要从美国回来了。”
初禾一副惋惜的神情,微微叹息,“他很聪明,也很了解我。我们再继续这样约下去,他肯定会发现。”
屋内,气息又静又冷。
连房檐上,雪化的细碎声都听得见。
看出男人神情阴沉,初禾早有准备。
她打开包包,签了张支票,夹在他浴袍的胸口内:“这笔钱,就当这一年你的辛苦费。我还是学生,你别嫌少。”
男人垂眸,指骨修长的手捏着那张支票,上面写着“5758”。
他眼底掠过丝意外,撇了撇唇角。
第一次见到数额这么小的支票。
这点钱,他一分钟眨个眼就能进账。
她拿这个,买他一年?
算盘比他这个资本家打得还精。
男人凉薄地盯着她:“不能有零有整?”
“不能,有寓意的。”
初禾一脸真诚地看着他:“没读出意思是‘忘记我吧’吗?”
“……”
男人脸色阴沉,没心情跟她开玩笑。
修长的指骨稍稍用力,支票一角几乎被他揉碎:“甩了我,你别后悔。”
初禾笑笑,怨气还挺深。
她蹲在地上,挑拣地上的衣服,拿出一件白衬衫:“哦对了,你这件衣服,我能穿走吗?”
掐准时间,回家一趟再去机场接哥哥的。
但这一次,做的时间比她想象得要久。
初禾也没时间回去换,或去商场重挑一件了。
穿上他的白衬衣,稍稍有点大,上面带着淡淡高雅的雪松与香根草气息:“就当给我留个纪念吧。”
她披上风衣,捋了捋头发,又变回那个不谙世事的乖巧女孩。
初禾拿上包,头也不回地离开。
“啊?你和他断了?”
周舟非常不理解,“就为了把你扔在国内不管不顾的哥?”
“emm。”
初禾握着方向盘,多少有点无语,“他和我哥怎么能相提并论。”
初禾小时候双亲过世,是在舅舅和舅妈家长大的。
后来上高中,迟叙作为优秀毕业生,来母校做演讲。
他在学校后山,发现了被女同学霸凌的她。
当时,初禾身边围着三四个刻薄的小太妹。
初禾的头发被拽住抬起,连扇了十几个巴掌。
她们仍然不肯罢休,还要撕碎初禾的衣服时,迟叙出现了。
初禾深信,一眼怦然心跳,是假的。
见到迟叙的第一面,她只有深深地自卑。
他美好英俊又帅气,一双手温柔得能抚平她所有的痛。
而她活得就像阴沟里的老鼠。
初禾恨不得将伤痕累累的脸藏进泥土里,不让他瞧见。
迟叙将她抱回了家,叫来最好的医生,温柔擦拭着她身上的伤疤。
初禾就在迟叙的别墅里住了下来。
自那以后,她拥有了自己整洁干净的粉色小卧室,和一橱柜高档质感的裙子与包包。
脏兮兮的她,被迟叙宠成了人人羡慕的小公主。
“你这恋兄癖是没救了。”
周舟扶额,“也是,让你哥知道,你这‘乖乖女’在外面乱搞男人,他不得把你打成草莓汁。”
“当初我怎么搞上这个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初禾叹了口气,“罢了,反正我也不亏。”
不仅不亏,相反,她每一次的感受都美妙得飘飘然。
初禾与他认识了一年。
两人默契地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进行床上交流。
也默契地不交换姓名和个人信息。
他给她的体感非常好。
游刃有余,又十分尊重她,带她进入一段又一段刺激的浪涌里。
即便事后,他也不敷衍或冷落。
像亲密的情人一样,将疲惫的她拥入熨帖的怀抱里,再在她唇角印下一吻。
每一回,初禾都躲避他的吻。
她觉得,只有恋人才会做这样的事。
周舟道:“挺可惜的,听起来,他不是简单地索取需求,是真的蛮认真对你。”
“这也是我终止关系的理由,他确实很好,但产生感情就挺麻烦。”
初禾停了车,“不跟你说了,我到机场了。”
候机口,涌出来许多旅客。
初禾一眼就看见了迟叙。
尽管每天翻阅他的朋友圈不下十次,早已熟悉他这一年的变化。
他因为吃不惯白人饭,瘦了许多、头发长长了些、留了薄薄的胡茬……
但见到迟叙的瞬间,初禾仍然有种触不可及的距离感。
初禾总觉得,有什么变了。
迟叙在人群中找了会儿,才找到初禾。
“小禾。”迟叙走来时,初禾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哥。”
初禾半天迸出这个字。
迟叙走到她身边,似乎愣了下。
初禾自小性格活泼,被他一宠,更野得无法无天。
她很少叫他哥。
除非有事相求,要讨好他,或是在迟家的长辈面前。
她以前,一直叫他“老迟”。
迟叙也随她爱叫什么。
只笑说她没个淑女规矩,以后难嫁人。
迟叙摸了摸她的头发,感叹:“一年不见,好像变乖了许多,也长高了。”
“……”
初禾不想透露自己相亲这事。
程墨京和她的关系,越走越危险,已经超出她的承受范围。
“一个朋友。”
初禾道,“您把作业的问题拍给我,我语音跟妍可说。”
对方沉默两秒,便挂了。
没礼貌的男人。
初禾心中腹诽一句,关了手机倒头就睡。
*
次日傍晚,初禾抵达白湾码头。
人均消费四位数。
但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只能算个中等档次的餐厅。
一楼是优美精致的西餐厅,外围一圈打理精致的庭院,许多漂亮的小姐姐在打卡拍照。
而楼上,则是供客人休息的客房。
大多情侣会选择在这里度过纪念日或情人节。
孟北修挑这样一个地方,意图过于明显。
初禾今日穿了身白色羊绒针织裙,外面披了件浅灰色大衣。
乌黑长发下,耳垂上一对珍珠耳饰精致又优雅。
她皮肤干净,天赋型的精致五官,浅浅的淡妆便能凸显出夺人的美。
出于礼貌,她提前十分钟到。
简单点了杯饮料,孟北修也抵达,在她对面坐下:“初禾吧。”
初禾将手机反扣,抬眼望去。
眼前的男人比照片胖一些,皮肤甚白,脸颊有些凹陷,头发略显稀疏。
穿着的西服牌子不菲,化了妆,做了造型 ,整体还算捯饬得精致。
但孟北修的视线却让人不舒服。
他扫过她的长相、耳垂、脖颈、细腰,最后停留在她粉润的脸颊上。
“不好意思,去表匠那修表的,绕了点路。”孟北修将笑道:“你比我想象中漂亮。”
“谢谢。”
“见面礼。”孟北修将一个香奈儿袋子推给她。
初禾打开,是一瓶身体乳。
看着这个礼物,配上他那毫不遮掩的眼神,不知为何,初禾隐隐有种冒犯的感觉。
孟北修笑了下:“嘉伯丽尔,我很喜欢的味道。”
初禾撇了撇唇,这是女士身体乳。
“抱歉,我不涂身体乳。”初禾将袋子原封不动合上,“还是送给有需要的人吧。”
孟北修似乎没料到会被她拒绝。
抚着下颌,仔细观察初禾:“我一直都在国外生活,有一次回京城时,听过你和你哥的秘事。”
初禾微微捏紧杯子。
“听说,你是你哥一手带大的。”
孟北修托着下巴,眉眼带着令人不舒服的笑,“你哥是会享受的,好不容易把你养得那么水灵。要你来跟我相亲,挺不舍吧。”
初禾忍着将酒泼在他脸上的冲动。
他字句没几分尊重,大概当她是和自家兄长厮混在一起的狐狸精。
“舍不舍得,我怎么会知道。”
初禾随意点了两个菜,“孟先生好奇,可以去问我哥。”
孟北修凝视着她,轻嗤笑出声。
倒是个长着刺儿,有脾气的。
太乖太顺的,他都玩过,给点钱就乖乖躺在他胯下。
在床上也演得卖力,对这种都腻了。
换个新鲜口味,也挺来劲。
“这个电话我肯定是要打。”孟北修也跟服务员点了菜,“我会转告你哥,让他放心把妹妹交给我。”
点完菜,服务员突然捧了一杯酒来。
“你点酒了?”孟北修似笑非笑看着初禾,心想,她行动在悄悄给他暗示呢。
“不是我。”初禾蹙眉。
服务生微微一笑:“这是迟先生送您的酒。”
迟叙?
初禾左右环顾时,忽而,桌边缓缓走来一道修长的身形,阴影将她堪堪地遮住。
初禾呼吸微微一颤,这绝不是迟叙。
她目光顺着男人的皮带往上,到他干净矜贵的白衬衣,凸出的喉结,略显冷锐的下颌线,以及凉薄的一双黑眸。
初禾僵住。
程墨京。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孟北修打量着对方:“你是?”
服务生加了把椅子,程墨京顺势坐下,姿态慵懒地靠着:“迟叙。”
“!”
初禾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孟北修肆意的表情收敛几分,露出正眼看人:“原来你就是小禾的哥哥,久仰久仰。在美国,我们应该见面聚一聚,结果时间都没对上。”
程墨京懒洋洋地倚在那,挑眉的瞬间,眼神迸出几分凌厉:“小禾是你喊的?”
孟北修一愣。
这外人都传迟叙温文尔雅、待人谦和,他怎么见到的是一头带着戾气的野兽?
他转了下眼珠:“我对初小姐很满意,一时高兴过了头。”
初禾抓紧桌布,嘴唇抿到发白,瞪着程墨京。
她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
“您喝酒。”孟北修请服务员开了酒,给程墨京倒了一杯。
孟北修看见他手腕上的表,百达翡丽的那款限定,世界上仅有三块。
原本以为,迟家和孟家阶级相同。
甚至,迟家还要仰仗孟家的生意。
现在看来,迟叙这些年捞的油水也不少,闷声发大财。
程墨京随意点了几个最贵的海鲜菜。
孟北修默默算了下,得将近六七万,他一阵肉疼。
孟北修陪笑:“不是,迟先生,我们就三人,你点个海鲜全宴也吃不完。再说,海鲜性凉,女孩子吃不好。”
程墨京淡淡睨他一眼。
不笑时,眼尾跟淬了冰似的冷漠。
他没说什么,合上菜单,“刚才在聊我?”
孟北修立刻心虚,看了眼初禾:“在感叹您和初禾感情好呢。”
初禾平复了心绪,顺势补了句:“孟先生说,哥哥很懂得享受。还夸我,被哥哥养得水灵灵呢。”
孟北修眼神一颤,脸颊泛起苍白。
这女人,居然一边装无辜,一边把他往火坑里推。
孟北修心虚,骤然感到一股幽森的寒气从旁边飘来。
他不怕迟叙的。
但不知怎的,眼前男人周身萦绕散发的气场,令他心惊胆战。
程墨京扯了扯凉薄的唇角,晃了晃杯中的酒:“孟先生嘴上不积德啊,不怕家底被损光?”
“你误会了,我跟小初纯纯开玩笑呢。”
提及家世,孟北修又自信起来,“我家底,你知道的。前阵子评选美国华人富豪榜,我孟家正好在九十八名。”
顿了顿,他阴阳地笑了笑:“好像,没看到迟家啊,哈哈。”
程墨京微微挽唇:“排名改变不了阶级。孟先生清楚,小禾嫁到孟家,平嫁而已。”
孟北修脸上挂不住,不甘示弱:“那迟先生的意思,还看不上平嫁?”
“上嫁。”
程墨京缓缓低沉地吐出两个字,指尖摩挲着银凉的刀叉,“程家。”
“大学一毕业,也该找找对象了。”
徐菀妈妈顺嘴八卦一下,“小禾有男朋友了没啊?我倒是有可以介绍的,凑成了,指不定两家婚事一起办了。”
程父笑着提醒:“你说错了,是三家。”
大家但笑不语。
初禾喝了口茶,温顺道:“不着急的,阿姨,我现阶段在专心准备比赛,再找工作。”
“好学生就是不一样,多有规划。”
程父夸赞道,“那小禾打算找什么工作?阿叙,你作为她半个监护人,多少得把把关吧。”
迟叙不紧不慢地微笑:“把关倒不必,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程墨京悠悠地抬了头。
“哦,阿叙是打算让小禾进自家公司啊,这样也不错。”
程父频频点头,对初禾道,“你瞧你多幸福,直接老板高薪聘用,各种福利待遇给满,都省去面试投简历这一关了!”
初禾乖顺地笑了笑。
程父又啜了口红酒,想了想道,“那不没几个月了吗,说不定之后,小禾和墨京会以工作关系经常见面。”
他望一眼自家儿子,向来口毒的他,似乎格外沉默寡言。
甚至,迟叙领着两个女家属来,他正眼不带一看的。
“墨京,你说呢,你和迟叙马上要合作的地产项目,是不是要给小禾一个学习机会。”程父踢了儿子一脚,提醒着他。
程墨京这才扬起下巴,慵懒地动了动眼睑:“您说给就给。”
他一副不是很想接话茬的语气,场上不免尴尬。
迟叙接了句:“小禾刚进公司,这么大的项目,应该也不会让她接触,慢慢来吧。”
场上话题转得快,又聊到了迟叙的婚事。
“阿叙和皎皎,都见过双方家长,婚事肯定也谈过了吧。”
程父笑着打趣,“你们等等墨京啊,两家一起办多好。”
“那没意思,都什么年代了,还办一起。”吴鸢雅嫌弃地瞧一眼丈夫,“阿叙是阿叙的,墨京是墨京的。”
面对长一辈的打趣,迟叙淡笑反问:“怎么,墨京和徐菀,已经敲定婚事了?”
初禾吃着棵芥蓝,突然顿了顿,筷子上的菜掉在碗边。
这么快?
之前说他和徐菀是假的,是唬她的?
她垂着头,盯着那棵蔫儿的菜叶,尽量不显山露水。
“之前没有,今天两方家长见面,就敲定了。”
吴鸢雅满意地微笑,脸上保养得一丝皱纹都无,“不过,墨京还没有答应。”
迟叙和顾皎皎意外地抬起头。
徐菀却笑而不语,给程墨京一个劲夹菜,面色娇羞赦然。
“墨京说,还没有一个正式的求婚。”
吴鸢雅掩嘴轻笑,满眼明媚,“看不出吧,这小子,还挺注重仪式感的。”
迟叙扬了扬唇:“原来是这样,墨京说得也没错,结婚是大事,总要有点惊喜。”
“到时候,你可以跟墨京取取经,紧随其后,也给皎皎一个完美的求婚。”
长辈们聊到小辈们的婚事,总是特别兴奋。
迟叙没有逗留太久,便领着初禾和顾皎皎回了包厢。
程家和徐家两家的饭局,也逐渐进入到一个圆满的尾声。
程墨京起了身,随手将大衣披上,偏不好好穿,却不邋遢,反而有种画报模特的随意感。
吴鸢雅从后面盯住他:“你去哪里?”
“厕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臭小子。”
吴鸢雅骂了句,轻声对桌上的客人道,“我也去一趟,失陪。”
程墨京出来洗手时,被墙边靠着的身影怵了下。
“不声不响的,蹲我?”
他皱了皱眉,洗过手,拿纸擦拭着骨节分明的手指。
“看到我这么害怕,你心虚啊。”
迟叙道,“学校里的事,包括近期的流言,我这两天会处理,不用担心。”
他的语气在试图让初禾定心。
初禾那端,却突然没有了声音。
“小禾?”
迟叙疑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但此时此刻,初禾正被一道温热的胸膛抵在阳台栏杆上。
她穿了两件睡衣,外面还套了个棉服。
身后,程墨京的手却像装了导航一样,钻进她的衣料之中。
他捏着她的腰,肖想了许久,细细的一把,手感也是极好的。
两人靠近,程墨京俯身时的炙热呼吸,都喷洒在初禾的耳垂上。
初禾敏感得不行,根本受不住,她呼吸重了几分,迟叙那端立刻听出不对劲:“小禾,你在宿舍吗?”
“……在。”
初禾道,“刚刚有只虫子爬过,吓到了我,室友去打了。”
初禾快速压着语气说了句“哥哥晚安”,便挂断了电话。
程墨京轻笑了声,还没玩够,她挂得倒快。
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掰过她的后颈,吻了下去。
初禾身子有些承受不住他野蛮的力道,程墨京索性将她拦腰抱起来,吻着她进了卧室。
没有开灯,昏天黑地,只有彼此的气息和味道交缠。
初禾距离上次做这事,大概是在一个多月前,初禾三两下就被撩了起来。
但程墨京表现得,像比她饿得更久。
不应该呀,这一两月,他那么需求旺盛的男人,身边会没有女人么……
不容她多思考,初禾很快沦陷于自己的攻城掠池之中。
……
次日清晨,周舟拎着一袋水果和猫罐头,到达302的门口。
初禾上学没时间,都是她代替过来喂流浪猫们。
在初禾的极力安利下,她也领养了两只可爱小橘子回家。
三个月后,已从柔弱少年变成15斤膀大腰圆的油腻大叔。
周舟还控诉初禾,说橘猫花期太短,要给她差评。
周舟拿出钥匙,刚转动门锁,突然,房门被打开。
“咦,小禾你在家——”
周舟后面的声音,随着眼前出现的高大男人,戛然而止。
她微微张大着嘴。饶是见过大场面的周舟,也被程墨京的出现震惊了下。
他肩上松散披着件女式浴袍,却因为尺寸太小,凸显出宽肩窄腰的身材,领口敞着,肌理分明的胸膛露在外面。
似是刚洗过澡,墨发微湿,带着水汽的黑眸深邃又英俊,看任何人有种深情的错觉。
“找初禾?”程墨京嗓音慵懒,“她还在睡。”
周舟:“……”
她放下东西,转头便溜走:“那不打扰了,帮我转告她,要买的东西已经送到了,拜!”
卧室内,初禾被动静吵醒,蠕了蠕酸涩的身子:“谁啊?”
“你姓周的朋友。”程墨京走进厨房,烧了一锅水,洒了把盐和油。
初禾睡意暂无,猛地坐起身。
果然,一分钟前周舟给她发了三十几条消息,质问她程墨京的出现。
初禾握着手机解释。
周舟:什么!?!他是程墨京!!!还是你哥朋友!!苟富贵,勿相忘!!
周舟发的感叹号快赶上发的字数。
初禾第一次感受到,文字的震耳欲聋。
初禾解释了一通近期发生的事。
周舟:初小禾,你真是出息了,真不怕你哥发现啊!
初禾:我也不想,谁让我哥昨晚给我们营造机会[对手指委屈]
周舟:……
沉默了会儿,她收起玩笑的语气,认真道:u1s1,小禾,程墨京这种人,睡过即赚过,其他的你就别多想了。毕竟,不是跟咱们一个世界的人。你要没对他动心,这关系还是趁早断了好。
“你这人不厚道啊,有了徐菀还搞其他女人。”
程墨京闭着眼,揉酸涩的眉心,“没搞。”
“那女的身材那么好,穿个浴袍在你面前晃,你以为你是当代柳下惠呢,坐怀不乱?”第一回抓住他的把柄,林序南口气嚣张。
“搞了还有闲工夫跟你电话。”程墨京睁开眼,闲散的腔调,“你以为我是你。”
林序南反应了一下,才品出他这句是骂他。
“你……”林序南破防,“我要告诉徐菀,告诉所有人你干的破事!”
程墨京不为所动:“随你。”
他和徐菀在一起,林序南知道内情,只是为了应付她妈。
那天,程太太一个电话打到程墨京家里,信誓旦旦说看到他和一女人同车。
程墨京本想糊弄,无奈他妈妈是个大嘴巴,连父亲和爷爷都告知了。
涉及到两个老头子,这事一下变得严肃,程墨京便随口编了个徐菀。
徐家大小姐,端庄知性,又是响当当的名门世家,与程家比差了点。
但豪门联姻向来的传统,男不高娶,女不低嫁。
林序南叹气:“也不知道徐菀那女人脑子怎么长的。她喜欢你,甘愿陪你做戏,她就没想过,以后你们分手了,和程墨京谈过的女人,谁敢接盘?”
程墨京扬了扬唇:“你啊。”
“别放屁了,我跟她又不可能。”
林序南心里清楚得很,他的家世并不突出,徐家不可能看得上自己。
“不过我说真的,你要是和徐菀假戏真做了,我也打心底祝福你们,毕竟是真的郎才女貌。”
林序南难得认真道,“至于你外面的,不管玩的,还是真心的,能断就赶紧断了吧。等你爸妈发现,那就来不及了。”
……
元旦假期后,初禾找一天去见了舅舅和舅妈。
爸妈事故的真相,一直像棉花堵在嗓子眼,不通不快。
舅舅和舅妈正在医院照料受伤的初子星。
他虽然被赎了出来,但吓得不轻,身上有多处殴打的痕迹。
“哪有什么真相,警方当时都说了,意外事故。”
被问起时,舅妈一副不耐烦的神情,“你舅舅唬你呢,不这样说,你怎么肯救你表弟出来?”
初禾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你们骗我?”
“说得好难听,怎么叫骗?那些赌场的人才叫骗,子星只借了60万,到他嘴里变成100万饿了!”
初禾轻呵了声,她走到初子星病床前。
床头放着一盘削好的砀山梨,她平静地盯着看了几秒,突然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舅舅瞬间脸色大变:“初禾!你要干什么!”
初禾对着病床上初子星的喉咙,捏紧了刀把,往前一寸,抵住他的皮肤。
舅妈尖叫出声。
“爸妈的事,现在就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初禾刀尖又深了一寸,“我不介意让初子星见见血。”
“你先把刀放下来啊!别伤了我的星星!”
舅舅稳住心智,他看着初禾的神态、表情和动作,是认真的。
他突然开始后悔用那件事作为交易。
父母的去世,是初禾心里一辈子的潮湿,谁都不可以用任何理由开玩笑。
只是此刻,他发现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侄女,她分明是个乖巧温顺的女孩,此刻这副脸孔,让他感觉陌生。
“好了好了,我说,小禾。”舅舅试图稳住她,“你放下刀好吗?”
“说!”
初禾将刀又深了几寸,刺破了初子星的皮肤,血珠涌现。
舅舅瞬间慌不择路:“你你你去找一个老警官,他是当年主要的专案组组长,现在应该已经是局长了!我们也不知道内情啊!”
晚餐过后,顾皎皎在跟迟家二老聊天,迟叙在餐桌上,似乎听见外面有动静。
像是小禾的声音。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顾皎皎望过来。
“我刚听见动静,院子里是不是有人?”
迟叙望窗外看,“墨京说元旦夜没饭吃,来我们家蹭饭,也没到。”
“他厨艺那么好,能没饭吃?”
顾皎皎笑着调侃了下,“只是还没出现那个让他愿意洗手做羹汤的人。”
迟叙抿了口热茶,收回目光,没再关注窗外。
他想起小禾,她说今晚要去舅舅和舅妈家吃饭,也一直没有动静。
迟叙拿出手机,给初禾发了条微信。
……
看着车窗倒退的风景,初禾才想起一事,问旁边的男人:“你不是找迟叙也有事吗?”
程墨京等红灯,懒懒支着下颌,“找他解决下晚饭。”
初禾望了眼他平坦的小腹:“那我直说了,解决完,你回去吃也来得及。我家里人出事,需要一百万急用,我可以给你打欠条。”
他听完没什么反应,只道:“现金还是支票?”
“支票就行,我要带到现场去赎人。”初禾报了个地址,“你送我到地铁站,我自己去吧。”
程墨京将车停在路边,拨了号码给周熙。
他简单命令周熙送钱去赎人。
对方问了什么,程墨京将手机递到初禾耳边:“赎谁?”
初禾想了想,老实回答:“叫初子星。”
顿了顿,她局促地握着双手,补了句:“他是我表弟。麻烦周助理,不要打电话给他的家人,也不要让初子星看到你的脸,交了钱离开就行。”
初禾很担心,舅舅和舅妈一旦知道程墨京的存在,又会想出其他讨钱的花招。
程墨京瞧她一眼。
他拿回手机,叮嘱了句:“听初老师的。”
便挂了电话,继续开车。
暖气安静吹着风,一路安心地陪伴着她。
初禾绞尽脑汁焦头烂额了一晚上的事,他一个电话就完事了。
世界的参差,贫富的差距。
初禾打开小红书,反复参考后,在微信里打了一封正式的借条,发给程墨京。
男人手机亮起,他看一眼,正要说话,初禾快他一步:“这样我心里好受点。”
他唇角不自觉地挑了挑,“我花一百万,还得让你好受。”
调侃的语气,初禾知道他这样的人,不会在意这点数目。
“谢谢程先生。”
感谢他,让自己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她很想现在打电话给舅舅,问清爸妈去世的真相。
但此刻大脑弥漫起无尽的疲倦、困乏与饥饿,不允许她处理任何事。
尤其今晚上没好好吃饭,她现在胃里空得发疼。
车子停下,初禾往窗外一看,熟悉的地方。
她的工作场所,程墨京的家。
这次,初禾没有顾虑地随他进了家门。
“初老师。”林管家面露意外,她很喜欢初老师,热情地打着招呼道,“元旦快乐。”
“林阿姨,元旦快乐。”
初禾打完招呼,突然,肚子“咕咕——”两声,不合时宜响起。
林管家忍不住笑。
程墨京褪了外套,递来一记视线。
初禾耳朵有点热:“对不起,我下午没吃饭,有什么能给我吃点的吗。”
程墨京挽起袖口,露出线条结实的小臂,他仔细洗了手,水珠顺着脉络分明的手背往下滴,像在做一场大战前的准备。
“料都准备好了,肉也腌过了。”
林管家跟着他进到厨房门口,郑重又期待,“那,交给您了。”
关上厨房门后,初禾听见里面笃笃笃的刀起刀落声。
热锅热油,溅出香味浓郁的火花。
女人叫徐菀,是迟叙圈子里出了名的千金,长着一张清冷知性的脸,性格却像向阳花一样热烈。
初禾听迟叙提起过。徐菀一直暗恋程墨京。
现在看来,是得偿所愿了?
“陪墨京去点蛋糕的好么?满脑子黄色废料!”
徐菀白他一眼,扫到旁边的初禾,惊讶道,“迟家的小妹妹?什么时候出现的?”
林序南绘声绘色解释起这场巧遇。
徐菀挨着初禾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撒娇似的:“墨京坐过来呀。”
初禾的视线里,见程墨京冷白的脚踝走过。
徐菀心满意足,一边剥着橘子一边对初禾道,“我上午还说呢,你这小尾巴,跨年居然没跟着迟叙。肯定是谈恋爱了!”
话一出,空气静了静。
场上的笑声诡异地止住,都齐齐看向迟叙。
初禾抿了口酒:“之前哥哥和嫂子给我介绍过一个,不过,我觉得不合适婉拒了。”
话一出,大家的八卦战火熊熊燃起。
徐菀惊讶问迟叙:“你还真舍得啊,介绍的什么人啊?”
“徐大小姐,你动动脑子都知道,初禾耶!迟叙的掌上明珠!肯定是他千挑万选的金龟婿,能差吗?”林序南夸张地阴阳怪气。
初禾垂眸,余光瞥见顾皎皎不自在的表情。
她尽收眼底,轻笑了笑,平淡地接了句:“我也以为这么多年,我哥了解我喜欢的是什么类型呢。”
林序南好奇睁大眼:“怎么,那龟孙是踩你什么雷点了?”
初禾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徐菀瞪一眼林序南:“喜庆的日子,你非要扫兴?没看到别人不想回答嘛!没眼力见。”
林序南跟她吵:“姑奶奶,不是你好奇吗?我好心帮你问,还讨不到好!”
徐菀懒得理他,点了一根女士香烟,享受地抽了一口。
初禾讨厌烟味,很轻地皱了下眉。
徐菀一边夹着烟,一边看手机。
男人的大手从旁边伸来,捻住她的烟,摁灭在茶杯里。
烟头火光瞬间消逝,烟袅袅消散。
徐菀愣住,望向身边男人:“墨京?”
“要抽去外面抽。”大家聊天时,一言不发、宛如空气的男人,腔调散漫地出声。
仿佛自带令人心静的威严感。
屋内其他想抽烟的男人,都自觉收了起来。
“噢,不抽就不抽嘛。”徐菀讨好地晃了晃他的手臂,“你别生气成吗?”
林序南假装掉鸡皮疙瘩 ,悄悄损她:“女舔狗。”
天色渐晚,服务生前来提醒:“各位客人,私汤池还有两小时关闭了,你们还要泡吗?”
林序南组织起来:“要泡的现在就去,不泡的留在房间吹空调。十一点半统一集合,准备坐摩天轮,看烟花。”
决定去泡私汤的,有林序南、初禾、迟叙和顾皎皎。
徐菀也想去,可惜她最近来例假不舒服。
谁料,程墨京起身,丝毫未顾及她这里。
徐菀忍不住问:“墨京,你不留下来陪我吗?”
“这么多人陪你还不够?”
他一记淡漠眼神也不赏,抬手掀开帘子,出门。
初禾和顾皎皎在更衣室换衣。
顾皎皎率先打破沉默:“小禾,其实孟北修的事,都是以前陈芝麻烂谷子的老事。我们都知道,他现在变老实了,只想找个姑娘安稳度过一生,所以我才把他介绍给你。”
初禾面色无波地系着泳装的带子:“孟家和我哥,是不是最近有生意往来?”
顾皎皎顿了下,嗯了声:“你哥最近公司效益不好,竞标多次失败,大合作商要么跑路,要么被挖走,要么在合同里动手脚。难得,孟家还算个稳定的合作商。”
初禾心知肚明。
她“啪”地将柜子关拢:“这事不怪你,顾老师,我知道你是好心。”
初禾走出去,正好迎面撞到,从男更衣室出来的迟叙。
纯黑的连体泳服,将他坚实健硕的身材曲线一览无遗。
初禾的目光,从他脸上很轻地飘过,正打算转身离开。
“小禾。”
迟叙喊住她,“聊聊吗?”
傍晚的夜风格外寒凉,小刀似的剌在皮肤上,痛感强烈,让她有种被划伤的错觉。
初禾背对着他:“你想说什么?”
“还没问你,第一次和孟北修见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迟叙顿了顿道,“听说你之后就把他删了。”
“一定要发生什么,我才能删他吗?”初禾迎着寒风抬眸,直视他的双眼。
“不是这个意思。”
第一次,初禾从迟叙的眼中看到躲闪与解释。
“他是不是做了让你不舒服的事?”迟叙走近,初禾堪堪后退了步。
初禾垂着眼睛。
从迟叙的角度看,她的眼睫浓郁而修长,像个精致又易碎的洋娃娃。
初禾睫毛轻颤了颤,“他诋毁你,说我们有不正当的关系。你养我在身边,是图谋不轨。”
迟叙从容地注视着她,缓缓一叹:“这一年风言风语从没停过,他们要说就说,你我之间,不管精神还是身体,从没有越过兄妹这道线,不是么?”
不是。
初禾默默在心里答,不是的。
那本日记本,记录着她确认真心后,每一个与哥哥滚烫的回忆。
就像一封永远寄不出的告白信。
即便他此刻近在咫尺,初禾也只敢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停滞在这一步。
她握了握拳心:“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就不喜欢,我让皎皎替你婉拒掉了。”
迟叙抚了抚她柔软的刘海,“孟北修那边的说辞是,你看不上平嫁,想要上嫁,比如,程家。”
初禾心跳一抖。
迟叙目光灼灼,注视着她的反应:“小禾,你真的这么想吗?”
初禾不知道,话传到迟叙这儿,怎么就变成她要嫁给程家了。
她僵硬地蠕了蠕唇:“我没说过,他这人什么胡话都编的出来。”
“皎皎跟他聊的,兴许是皎皎传达错了意思。”
迟叙显然更在意另一件事,“所以,你对程墨京没有其他想法吧。”
初禾顿了顿,低头绞着带子:“没有。他这个人吧,就一般。”
“嗯。”迟叙眉眼间的压迫感淡去,“既然你排斥,相亲的事先不着急。最后半年,学业为主。”
他说完,便去一号池泡汤。
初禾站在夜色料峭的冷风里,缓缓叹了口气。
她想一个人安静安静。
脱下外面的浴袍,她独自一人来到二号池。
水面安静,环境清幽,这里只有她一人。
初禾坐在池边,倒了杯清酒,细品着,白皙的小腿浸没在池子中。
她一直被迟叙以最高水准富养着,身材和皮肤养得格外精致。
穿这身纯白紧致的比基尼,满是风情旖旎。
尤其腰部那里最为性感,只有几根细带子,露出一抹白皙的细腰。
月色正好,她乌黑的长发绕过肩膀,缠在水面上。
独自饮酒,脸颊醺出一抹粉。
初禾没注意到,平静的水面突然泛起涟漪。
直至潜伏在水中的危险靠近,一双手抓住她的脚踝!
“啊!”
初禾大叫了声,酒杯掉在池子里。
她整个人双腿被迫抬起,勾住那人的腰。
水声哗哗,在初禾还没看清,程墨京已经抬起她的双腿,勾在自己腰上。
他稍稍用力,将初禾压在泳池边。
另一只手从后面扼住她的脖颈。
初禾被迫仰起头,承受住他野蛮的吻。
“程墨京!”
水温不断地在上升。
喘息之间,男人的指尖灵活穿过她腰上的带子,微微哑着嗓音:“说说,哪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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