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仪,命都没了,争那一口气又有何用呢?”
“我都给你一个孩子了,夫人的位置也是你的,为何不知足呢?”
他手上攥着从尸体上拿下来的平安玉。
心痛的难以自持。
可是不知足的从来不是我啊,是他!
有下人急急进来禀报。
“不好了相爷,官府派兵抄了侯府了。”
“现在又派兵围了相府。”
宋淮安身子一僵。
“什么?”
一封封罪证,被拍在他脸上。
正是我从他书房中发现的那些,如今他书房中的那些不过是我手抄的。
“宋相爷,结党营私买卖官爵,罪证确凿,来人关进天牢严加看管。”
那是我父亲借着他的实权,与他一起买卖官爵,收敛钱财结党营私的罪证。
他们都想更进一步,甚至暗中投靠了四皇子。
想谋取从龙之功。
这是当今圣上所不能容许的。
天牢里,他与侯府众人关到了一起。
牢里的酷刑一遍一遍的上,他被打得进气多出气少。
我父亲再也没有了侯爷的威风,断了两条腿,生不如死。
莲姨娘也好不到哪里去,半个身子毁了,鲜血淋漓,还要被日日泼盐水。
冯安城被断了一条腿和子孙根,生死不知。
冯悦儿也被抓了进来,从城北的院子被赶了出来之后,她没办法只好回了侯府,正好赶上了抄家。
旧伤还没好,她又在牢里挨了几棍子。
几个人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才痛哭流涕的认了罪。
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勾结皇子密谋大业,桩桩件件都是要命的。
圣上看在老国公以前为守卫边疆抵御外敌的面子上,最后给了他们一次宽恕。
侯府和相府都被抄家了,举家流放。
流放三千里,扔去南蛮苦寒之地。
他们以为,最苦的也不过如此。
可当浩浩荡荡的流放队伍出发之时,我拿着数千两银票,为他们买一个生不如死。
蚀骨之痛,我体会过了,他们也该尝一尝。
冯悦儿毕竟还有一副好皮囊,为了少吃些苦头,将用在宋淮安身上的那套,用在了看守的官差身上。
她倒是不缺吃喝,可是却顾不上残废了的娘父亲和弟弟,还有脸色越来越阴沉的宋淮安。
父亲自从知道冯安城不是他亲生的之后,对着莲姨娘和冯安城非打即骂。
一路艰难,莲姨娘病死了。
可惜父亲断了两条腿,又年迈了,自然不上冯安城健壮,竟然被冯安城拿石头砸死了。
官差们也不乐意带着断了两条腿的残废上路,也懒得追究了。
冯安城身上的伤,因为久久没有药,痛的他日日难眠,怎么求冯悦儿都不行。
他痛彻心扉,却见姐姐躲在官差的帐篷中吃香喝辣的,恨到发疯。
竟然趁着夜深人静,一把火点了营帐,与冯悦儿同归于尽了。
我母亲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莲姨娘母女站在门外说尽了恶心母亲的话,让我母亲便是死了,也死得不甘心。
我的父亲,明明知道这一切,也顺水推舟,冷眼旁观着一切发生。
如今,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他们,都该下去给我的母亲和阿弟赎罪。
宋淮安在受尽折磨之后,也惨死在雪夜里,无人收尸,成了恶狼嘴里的口粮。
他后悔不后悔我不知道,是我给了他一场荣华富贵。
他该梦醒了。
正应了他那一句“若有违此誓言,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