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到了没有,哑巴了吗?”
突然,一道声音将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我一抬头,正好对上那段故事里的主人公之一,沈雁的视线。
今天她是一个人来看我的,迫于沈父的压力下,她不得不来跟我道歉。
说是道歉,可我只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冷漠和不耐烦,就连她垂在腿侧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着。
“夏时砚,你该不会以为在我面前装装可怜我就会对你心软吧?
我告诉你,这招对我来说根本就没用。”
“抱歉,如果你不想看到我的话,不必勉强自己留在这里的,没有人会怪你。”
我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露出受伤的表情,反而还耸了耸肩,朝着她扯起一抹最灿烂的笑容。
我故作语气轻快的说道,“不过我想你应该也不会在意别人的说法啦。”
沈雁难得一怔,拧着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你是什么意思,是在嘲讽我么?”
她像是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却又不敢细想,下意识地看向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病理报告。
我轻笑一声,用着极轻的声音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不过没关系,反正我很快就要忘掉你了。”
沈雁当然不会相信,她认定了我就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吸引她的关注罢了。
毕竟在她眼里,我就和我的妈妈一样,都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不要脸之人。
沈雁又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后来觉得无聊,便和江易约了一起去逛街。
离开前,她特意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劝你最好收起那些小心思,老实点。”
“不然,下一次你就不一定还会这么幸运的躺在这里了。”
她的话里意有所指,语气中也满是讥讽和恶意,“还有,离江易远点。”
我垂眸不语,心里到底是再也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我原来的手机被沈雁砸烂了,没来得及买新的,还是妈妈来看我的时候顺路给我带了台新的。
按照我的要求,手机卡也给我换了张新的。
通讯录里我也只记了几个要好的朋友的联系方式。
有关沈雁和江易的记忆最近我越来越想不起了,几乎是每过一天,我就会忘记一些过往。
甚至包括了我对沈雁那难以启齿,还没来得及开口诉说的爱意。
我安静地任由这些回忆淡去,冷静得如同一个旁观者。
和这些记忆一起消失的,还有曾经沈雁套在我身上的那些枷锁。
那些被打压排挤下的自卑,怯懦和偏执。
我慢慢地找回了曾经的自己。
所以当我出院那天,回到沈家,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沈雁时,我除了有些惊讶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但妈妈不一样,她看到沈雁的时候是抑制不住地高兴。
毕竟自从我妈妈嫁进沈家后,沈雁便搬了出去,在外面自己一个人生活。
妈妈小心翼翼地坐到沙发边上,小心翼翼地和沈雁搭着话,就连饭桌上也全是她特意做的沈雁爱吃的菜。
一顿饭就这样在诡异的氛围中结束,趁着沈父将沈雁叫到书房谈话的时候,妈妈忽然把我拉进了厨房。
她紧张地问我:“小砚,你和雁儿是不是还没有和好啊?
她还有欺负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