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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11-08
4.
顾秋娟怒不可竭甩开怀中的余晟,上前来拽着我的手腕,低声吼,
“吴纪你疯了是不是?李导在圈里面出了名的最看不得出轨的人,你在他面前说这种话,你让他怎么看我!未来还合不合作了!?”
她的话让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她一直知道自己这是出轨。
“没关系,李导不是那种人,你放心吧。反正就像你说的,我老了你想找点年轻的也是应该的,大家都有这个同理心,能理解你的。”
顾晶也上来劝说,
“爸,你大把年纪了离婚出去别人怎么笑话你?你出去了哪里还找得到我妈这样愿意养你数十年的?”
她潜在意思我听得出来,让我别不识好歹。
余晟跟了上来,假惺惺顺着她们说,
“是啊纪哥,你跟秋娟姐闹什么呢?又不是像我这样还年轻,你出去了哪里还有人要你?”
而这次对于她的话,顾秋娟和顾晶都甩了冷脸,顾秋娟看了一眼李导,厌烦的对他说,
“余晟你先过去,这是我们家务事,待会让李导看见了不好。”
余晟脸上是震惊不甘,死死瞪着我去摆弄起他摄影机来。
“吴纪,你可要想清楚,要是你跟我离婚了,你现在所有的金钱、地位可就统统没有了吗?”
其实我听得出来她这是带着威胁地挽留我,而这次我的态度坚定又决绝,
“三十年了,我从未因为你的身份得到过任何殊荣,离婚也不会因为你而失去什么。顾秋娟,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我走,才说这种话的吧?”
我故意说这种话来恶心顾秋娟,果不其然,她立马暴跳如雷。
“谁说我舍不得你的?!吴纪你真是够自恋了!一大把年纪了你有什么资本让我对你留恋不舍?离婚!必须离!”
顾晶也厌恶地看着我,
“你可想好了,离婚我是绝对不会跟你的,以后孤零零一个人别求着我来看你一眼,给你尽孝!”
我毫无情绪,轻应下来了声。
顾秋娟利落的签下离婚协议书,扔到我的脸上,
“明天早上就去办手续!”
我的行李收出来只有一条小小的围巾和一封信,那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顾秋娟如我所想,第二天没有任何拖延跟我去扯了离婚证。
而顾晶没有看过我,只是在办完手续的当晚。
我看见她在她朋友圈里,给她妈轰轰烈烈办了一场庆祝单身的派对。
我紧紧攥着唯一的围巾,踏上了去柏林的飞机。
打开信封,我干涩秀娟的字迹最末尾的那一段。
‘亲爱的纪,黄昏大道,我永远在那等你。’
一别三十年,不知道她是否还会在那里。
到柏林之后,我去了心心念念的教堂,参观了一场年轻人的婚礼。
和顾秋娟结婚前,我提议过好几次到柏林在办婚礼。
在教堂里,最神圣的地方对着上帝和教父宣誓。
听着周围人起哄祝福声,在人声鼎沸中接吻。
她却说,她正在事业上升期,不能出一点差错,婚礼办不了。
我懂事的将自己的渴望深藏在心,却没想到三十年了看到这样甜蜜的场景想起自己的痴想,不由得心揪。
或许,顾秋娟一早就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刻,所以不愿与我宣誓。
我又去了东边画廊,看了一次完整的画展。
当看到那幅熟悉的画时,我脑中不禁想起了那张略微有些模糊的脸。
三十年前,她就是在这拉着我说,
“先生您好,或许有些冒昧,我看您对这幅画很欣赏,我能听听您对它的见解吗?”
后来我才知道,画上右下角的署名,艾微琳,就是眼前的小姑娘。
想到这些我微微扬起笑容,手指摩擦在信封上。
三十年了,你还会在黄昏大道等我吗。
我去商铺买了个珍珠发夹,那是艾微琳最喜欢的款式。
前往黄昏大道的路上,我接到了顾秋娟的来电,
她有些窘迫,支支吾吾半天才说,
“之前和王副导谈的那部电影,你谈到哪步了?”
这些年,虽然她不让我继续去工作。
但公司的有什么活动演戏的,统统都会差人送到家里来,让我处理。
但王导那边,我有些莫名,“我走前已经把所有工作交接给你助理了。”
顾秋娟忽然咬牙切齿,
“我打电话给你什么意思你听不懂是吧吴纪!你自己回来亲自跟我说!”
我感觉莫名其妙,直接挂掉了她的电话。
从前我跟她对接工作,她听都不想听,让她助理来跟我对接,再传话给她。
先如今竟然主动打电话叫我回去对接工作。
我并不作理会,车子行驶到了黄昏大道,我在河对面长椅上坐了下来。
脖上的围巾换了好几次方式缠绕脖上,都觉得不满意。
最后搭在腿上让它能被人一眼就注视到。
5.
十分钟后,手机铃声忽然响了一声,我打开消息,是顾晶发来的。
[爸,你别闹脾气了,妈这两天心情不好肉眼可见都苍老了。你还是回来吧,我们不嫌弃你!对了,我之前交给你的公司合同让你过目,你放哪了?]
与顾秋娟如出一辙的拙劣借口,她的合同我早就给她了。
我删除了信息,将她们的号码拉黑,关上了手机。
河对面吹来徐徐微风,吹散了我的消愁。
入冬的柏林已经渐渐冷了下来,我从天色明亮等到了傍晚将至。
夜色渐黑,还是没见到那个人。
我缩了缩手指,带着围巾准备离开明天再来。
背后忽然传来阔别经年的声音,不过比起从前,苍老浑浊,却掩饰不住激动雀跃,
“纪,是你吗?”
我的手控制不住的发颤,僵硬地缓缓转过身,看到了那张刻在记忆中的脸。
艾微琳没有任何犹豫,蹒跚着步子朝我而来,扑在我的怀中流着温热的眼泪,
“纪,三十年了,我终于等到你了。”
三十年前,我得到了以优秀的成绩得到了交换生的名额,来了柏林。
我与艾微琳在画展相识相知,我们一拍即合,彻夜闲谈,很快走进了彼此心中。
我只有一年的留学时间,而艾微琳毕业之后也将回到她的国家去。
我知道未来的重重困难,不敢贸然打破这层窗户纸。
临走之前,艾微琳约我在黄昏大道见面,说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我知道她要向我告白,激动兴奋。
但冷静下来想到未来我们将跨越三千英里才能见一面,我退缩了。
我没有来赴约,甚至拉黑了艾微琳的联系方式,悄悄回了国。
之后我一直活在内疚自责当中。
我想如果那次我要是勇敢一点是不是会和艾微琳有个好结果。
但时间从不饶人,我想通准备联系艾微琳时,她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我找了很多人去查她,但都杳无音信。
我只好逼迫自己接受、承担当初懦弱带来的代价。
之后,我走出这段感情又遇到了顾秋娟。
在我结婚后不久,收到了艾微琳的来信。
我们总是在错过。
我想打她电话时,对面已经是空号,而她寄来信时,我身边已经有了其他人。
而这次,跨别三十年,我们终于又走到了对方面前,奋不顾身拥抱在一起。
我为她抹去眼角的泪,声音微颤,
“琳,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艾微琳猛摇头,哽咽着说,
“我一点都不好,我每天都在这里坐着等你,我曾经一度绝望的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笑着揉她的发,“你还是与三十年前一样。”
我们互相聊起了对方的近况,我不敢相信,艾微琳竟然为了我,没有结婚。
这三十年来的光阴,她每天都守在黄昏大道,期盼着我的身影。
“傻瓜,如果我不来,你怎么办?”我有些心疼,揽着她问。
艾微琳却笑了起来,
“不,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就像从前的每一次。”
我心头触动,“抱歉,未来不会让你等了。”
我和艾微琳去了母校,重温了年轻时候的记忆。
“看!我们曾经在那棵树下一起吃过午饭!当时我说,西餐难吃,想尝试一次中餐,结果第二天你为我做了顿中餐,害得自己差点迟到!”
她一提起,那些记忆就活灵活现的浮现出来。
“我记得,我还记得咱们跑到天台去,你非要为我作画,结果被人发现灰溜溜赶了下来。”
我们乐在其中,路过我们的学生都投来羡慕的眼光,小声感叹着我们多恩爱。
我紧紧牵着艾微琳的手,齐步逛完了整个校园。
之后的半个月,艾微琳又带着我去参加了画展。
她现在已经是画展的承办人了,可以霸道的说,
“你喜欢那一副画!我现在就给你买下来挂在家中!”
这些日子,和艾微琳呆在一起,很快乐。
可能越是快乐的日子,时间越是匆匆。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朝夕相处了一个月有余。
我的签证快要过期,艾微琳对我说,
“要不然你和我结婚,以后就留在柏林吧。”
我从没想过,进入暮年又办一次结婚。
可她已经等了我那么多年了,我怎么能让她继续等我?
于是,我答应了下来。
6.
领完证回家时,家门外站了两个不速之客。
顾秋娟与顾晶面色忧愁,不停的在敲着门,
“妈!都怨你,当初非跟我爸说话那么重!现在没有他,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
顾秋娟明显比之前消瘦了不少,眼角多了皱纹,看起来很疲惫。
“行了,说这些干什么?难道你就对你爸很好吗?!还不把态度放软点,待会跟他道歉让他跟我们回家!”
我牵着艾微琳的手走近,她们看到了我,一脸激动。
但在看到艾微琳的瞬间,双双黑了脸。
顾秋娟先发话,“吴纪,难怪你那么干脆要离婚,原来一早就找好下家了!”
我神情淡漠,并不打算理会她们,和艾微琳准备进屋去。
顾晶却拦在我面前,声音哀求恳切,
“爸!你跟我们一起回家吧,你不在家这段时间我妈工作室都闹翻天了!还是我公司合同没你给我过目,上次出了问题,我差点被追责了!”
艾微琳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要说什么。
我坚定的握着她的手,轻声说,
“家里等我,我跟她们说两句话。”
艾微琳与我点头,轻轻地说,“我等你。”
我将家门虚掩上,顾秋娟视线不友善的落在艾微琳的背影上,咬牙质问我,
“你跟她什么关系!才一个多月,你就抛妻弃子找了新人,吴纪,我可真没想到你在外面有这么大的魅力!”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有脸说出抛妻弃子,看向她只有厌烦。
“顾秋娟,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怎样和你都没有关系。”
顾晶见气氛不对,委曲求全的说,
“爸!妈只是说话难听了点而已,这事确实是你做得不对!算了,不说这些了,看到我们专程来找你,你目的到达了吧,跟我们回家!”
顾秋娟也顺了口气冷静下来,口气柔了下来,
“余晟已经被我开除了,行了吧,你目的达到了吧!我跟你保证以后不跟他来往了够了吧?别作了!你找了别人的事情我就当没看见,你跟我们回去。”
我淡淡跟她们抽离而看,对着她们举起结婚证,
“我不可能你们走,因为我已经再婚了。”
顾秋娟与顾晶双双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手中的结婚证。
顾晶带着泪腔发问,
“爸!你怎么能这样?难得你不要我们了吗?你跟我们朝夕相处了三十年,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我们了!”
顾秋娟也错愕住了,第一次口齿伶俐的她口吃结巴,说不出话来。
“吴纪,你来真的?不是......你介意余晟的事情的话,我可以跟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我不禁觉得可笑,当初她们对我嫌弃谩骂。
可我有了新生活之后却又说诉说我多重要。
姗姗来迟的爱,我宁愿永不出现。
“顾秋娟,顾晶,我和你离婚从来不是因为余晟、因为我一时耍脾气,这三十年你们母女俩给的白眼与指责我已经受够了。一别两宽是大家最好的结局,你们别再来骚扰我了。”
说完,我打开门,将她们隔绝在了家门外。
外面传来敲门声夹杂着哭诉声,我视而不见。
没多久,隔壁邻居就出来将她们轰走了。
我与艾微琳婚后的生活很平淡,却无比安宁。
艾微琳会为我学做中餐,给我搭配新衣服,带着我去参加各个画展。
爱意在平淡生活中一点点积累,逐渐浓郁。
我与艾微琳又去了一趟教堂,这次去的目的是为了喂鸽子。
正好碰上了教堂在举行婚礼,艾微琳顿住了揪面包屑的手,静静看着里面,眼底都是羡慕。
她忽然挽住我的手说,
“如果我想办场婚礼,你会不会觉得很丢人?”
我忽然笑了出来,原来艾微琳与我想得一样。
“不会,三十年的漫长等待,这次我该补给你的。”
我问了教父能不能给我们俩操持一场婚礼,教父满脸堆笑点头,
“当然!只要你们愿意,随时可以到教堂来举办婚礼。”
我们定好时间在一周以后,这几天就带着艾微琳去挑婚纱。
她有些羞怯,但在店员的带领下很快挑到了自己喜欢的款式。
艾微琳出来那一刻,她眼底雀跃,小心翼翼地问我,
“纪,这个真的合适我吗?会不会太隆重了,我这大把年纪不太适合我?”
我笑着摇头,揽着她的手,
“不,这样很美。你在我眼中就没有变过,咱们就买这件吧。”
店员激动地在一旁夸赞歌颂着我们恩爱,给了艾微琳莫大的勇气。
我们携手走出了婚纱店,却在门口碰到了顾秋娟与顾晶。
7.
上次我的话还没让她们死心,她们始终认为我只是耍脾气。
我一早就发现,她们没有离开,已经在我家隔壁住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顾秋娟眼中是不可置信,她上前,哑声哽咽着说,
“吴纪,你闹也闹够了吧.......怎么能跟她真的到结婚那一步?我和顾晶,难道你不要了吗.....还有......”
顾晶也泪眼婆娑,
“爸!我和我妈已经反省了我们的错误了,你别这样绝情真的不要我们了好吗?”
“同样的话你们还要我说几遍?”我来了火,带着艾微琳绕开她们。
可顾秋娟却不依不饶,声音断断续续的,
“阿纪,咱们从年轻走入暮年,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孩子将来怎么办?从前是我们没发现,你走以后我们才惊觉早就离不开你了。”
“爸,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再和从前一样了,跟我们回家吧。”
听着她们委屈哽咽,好像在诉说深情无比的话,我的心中却没有一点动容。
艾微琳握紧了我的手,对她们说,
“你们已经引起了我先生的反感,请你们就此离开!否则我不介意采取暴力手段!”
顾秋娟与顾晶来了火,对着她说,
“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挺身而出挡到了艾微琳面前,她们的话戛然而止。
顾秋娟委屈的看着我,
“你别用这样眼神看着我们好不好?你去和这个女人离婚,跟我们回家!这些事情我和女儿既往不咎!”
顾晶也应声附和。
我冷冷的甩开她们,“别做梦了!永远不可能!”
留在原地的顾秋娟与顾晶无比无措。
回到家之后,我接到了李导的来电。
他问我最近怎么样,顾秋娟是不是带着顾晶来找我了。
在他的话中,我才得知,顾秋娟母女俩为了过来,推了好几部戏,赔了高额的违约金。
顾晶因为公司的事情处理不当,公司领导上门来了好几次说要告她。
我听到这些没有任何想法,好像在听个与我无关的闲谈。
话到末尾,李导对我说,他有办法让顾秋娟回国不再纠缠我。
我听得出来,他想做什么事,没有应答只是沉默。
第二天,我就听到隔壁顾秋娟与顾晶急匆匆收拾行李离开的声音。
她们走前,还在门口贴了字条,告诉我她们会回来的。
我将纸条撕碎扔进了垃圾桶,之后几天我和艾微琳都在忙着操办婚礼事宜。
三天后,我刷到了国内的娱乐新闻。
李导爆出了那条采访视频,顾秋娟出轨的证据被公之于众。
她的口碑极据下跌,一片骂声。
网上还曝光了顾晶把公司的合同弄错,导致公司被清产查封。
李导给我发来消息,说她们母女俩忙得焦头烂额,肯定不会再来骚扰我了。
我和艾微琳如期去教堂办了婚礼。
在那天,无数白鸽将我们包围住。
我们在教堂,在教父的注视下,庄重神圣的宣誓。
人声鼎沸,我将艾微琳揽入怀中。
在她额头上留下轻轻一吻,认真地说,
“艾微琳,谢谢你等了我三十年,终于,我鼓起勇气不再懦弱,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艾微琳笑着在我怀中,轻轻笑着,与我告白。
三十年前的爱意,在众人面前被宣之于口。
大家起哄声,祝福声,重重包裹着我们。
而我牵着艾微琳,走向黄昏大道。
在那里许下了余生相伴、不离不弃的誓言。
顾秋娟母女俩,我并没有再见过。
我知道她们回来过,或许是看到门口张贴的大红喜字让她们望而却步。
最终只留下了两张纸条。
‘爸,看到你终于幸福,我为你开心。’
‘阿纪,是我对不起你,祝你幸福。’
短短两行字,却分在两张纸条上。
我忽然想起来,李导那天告诉我,她们母女俩已经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了。
如今我才算相信。
我撕下纸条扔进了垃圾桶,门口只留下那个大红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