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时，桌上唯一一张合照也摔了下来，相框摔的稀碎。
合照上两个人的笑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我跟着韩征的车一路来了警察局。
他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程寻一直搀着他。
负责这次案件调查的警察见了他有些不耐烦：“韩先生，你的妻子已经死了这么几天了，为什么才联系你！”
“这些是我们的初步调查结果，这件事跟你们公司一位离职的副总有关，涉及到你们公司内部的权利纷争，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赵莎莎，而是你。”
“我们想知道那天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最后被抓的是赵莎莎？”
韩征低着头翻看那几张调查报告。
报告上还附有照片，是我的尸体被发现时的现场照。
整个人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中，已经浮肿，尸斑浮现，难看极了。
他的手指摸了摸图片，眼里的泪水嘀嗒滴在了图片上。
他连忙伸手抹去。
“我……这跟案件有关系吗？”
旁边的女警有些忍不住：“我们发现，那几天你不在国内，带着你的小秘书……去了瑞士度假……那么请问，你事先知道会有危险吗？”
“我……”韩征痛苦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女警鄙视的眼神让他无法开口解释自己的行为。
“这很难说出口吗？”
女警还在咄咄逼人，另一个男警察打断，并冲她使眼色，让她别再说了。
“这些人你仔细辨认一下，这里还有一段录像，是在现场丢失的手机里发现的。”
照片上的几个男人，就是那天把我抓到现场去并且疯狂殴打我的人。
录像里我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身上全是伤痕，那些人还在不断地扇我耳光。
韩征一拳捶在桌面上：“我认得，这几个人以前都是我们公司的。”
“后来因为贪污挪用公款，以次充好，让工程差点出现重大安全事故，才被解雇的。”
警察记录下来关键信息。
叮嘱韩征保持电话畅通，然后让他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韩征走出两步又停住：“我……我什么时候可以把她带回家？”
女警嘴角微微抽搐。
“还得过几天，过几天办好手续，我们会通知你的。”
韩征久久地沉默着，一言不发。
既然。他推开门大步往外走。
有人想跟上去，却被程寻阻止。
“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下吧。”
我跟着韩征一路飘出去，看着他在路上崩溃地一遍又一遍地打着我的电话。
那头却永远是冰冷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心里百感交集。
车在路边缓缓停下。
他像是耗尽了全身气力。
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嘴里喃喃的叫着我的名字。
“莎莎……莎莎你接电话啊，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好想你，你快回来啊莎莎。”
车子里静悄悄的，甚至能听见他抽泣的声音。
可是他早就说过不爱我了，说对我只是责任，那么现在的韩征，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