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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沈棠谢归墨无删减全文

闲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棠屁股都抬起来了,听到这话,又利索的放了回去。再心急去姜家,这个热闹也是要凑一下的。老夫人脸色难看,二太太则是刚坐下就惊站起来,呵斥道,“是谁乱传的谣言?!也敢咋咋呼呼的传到老夫人跟前来!”这么大的事,谁敢乱传啊,二太太心底没点数吗?丫鬟摇头,弱声道,“不是谣言,侯爷一回府就让李管事清点靖阳王府送来的聘礼,要将聘礼送回靖阳王府了。”都清点聘礼了,这是亲事退定了。二太太急了,“侯爷这是同意靖阳王府退婚了?”老夫人手里的佛珠拨弄的飞快,道,“去请侯爷。”知道老夫人着急,丫鬟没耽搁,赶紧去请沈绥。沈绥来的很快,他本来就在来松鹤堂的路上,他一进屋,老夫人就声音颤抖道,“靖阳王府当真要退亲?”沈绥没说话,回答都在脸上呢。脸色很不好看。女儿被...

主角:沈棠谢归墨   更新:2024-11-11 11: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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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谢归墨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沈棠谢归墨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闲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棠屁股都抬起来了,听到这话,又利索的放了回去。再心急去姜家,这个热闹也是要凑一下的。老夫人脸色难看,二太太则是刚坐下就惊站起来,呵斥道,“是谁乱传的谣言?!也敢咋咋呼呼的传到老夫人跟前来!”这么大的事,谁敢乱传啊,二太太心底没点数吗?丫鬟摇头,弱声道,“不是谣言,侯爷一回府就让李管事清点靖阳王府送来的聘礼,要将聘礼送回靖阳王府了。”都清点聘礼了,这是亲事退定了。二太太急了,“侯爷这是同意靖阳王府退婚了?”老夫人手里的佛珠拨弄的飞快,道,“去请侯爷。”知道老夫人着急,丫鬟没耽搁,赶紧去请沈绥。沈绥来的很快,他本来就在来松鹤堂的路上,他一进屋,老夫人就声音颤抖道,“靖阳王府当真要退亲?”沈绥没说话,回答都在脸上呢。脸色很不好看。女儿被...

《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沈棠谢归墨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沈棠屁股都抬起来了,听到这话,又利索的放了回去。

再心急去姜家,这个热闹也是要凑一下的。

老夫人脸色难看,二太太则是刚坐下就惊站起来,呵斥道,“是谁乱传的谣言?!也敢咋咋呼呼的传到老夫人跟前来!”

这么大的事,谁敢乱传啊,二太太心底没点数吗?

丫鬟摇头,弱声道,“不是谣言,侯爷一回府就让李管事清点靖阳王府送来的聘礼,要将聘礼送回靖阳王府了。”

都清点聘礼了,这是亲事退定了。

二太太急了,“侯爷这是同意靖阳王府退婚了?”

老夫人手里的佛珠拨弄的飞快,道,“去请侯爷。”

知道老夫人着急,丫鬟没耽搁,赶紧去请沈绥。

沈绥来的很快,他本来就在来松鹤堂的路上,他一进屋,老夫人就声音颤抖道,“靖阳王府当真要退亲?”

沈绥没说话,回答都在脸上呢。

脸色很不好看。

女儿被人退亲,做父亲的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老夫人捏着佛珠的手指尖发白,“靖阳王府要退亲,你怎么也不与我商量一下就直接答应了?”

靖阳王府要退婚,是父亲能拦得住的吗?

她让靖阳王府花轿空着回去,老夫人就该料到这一天了。

沈棠有心理准备,甚至期盼,可这会儿真听到,心底又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亲事一退,她和谢归墨当真就不会再有半点瓜葛了。

老夫人责怪沈绥不该答应退婚,沈绥气笑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靖阳王府要退婚,我不爽快答应了,难道要和靖阳王撕破脸吗?”

就沈娢为不冲喜做的那些算计,他哪来的脸不同意退婚?没主动提就已经羞愧了。

沈绥一句话噎的老夫人无话可说。

靖阳王亲自登门要给自己儿子冲喜,平远侯府答应了,又闹出许多幺蛾子来,最后靖阳王府大办喜宴,宴请宾客,花轿来却没能接回他们靖阳王府世子妃,让靖阳王府沦为笑柄,万幸靖阳王世子不需要冲喜就转醒了,不然只怕就不止是退亲这么简单了。

靖阳王世子需要这门亲事的时候,他们平远侯府女儿不嫁,如今不需要了,还能不退?

满京都那么多大家闺秀,比沈娢出色的不在少数,靖阳王世子犯得着在一棵树上吊死吗?

以靖阳王世子的身份,他想娶一个沈娢这样的,易如反掌,可沈娢想再嫁谢归墨这般家世的,难比登天。

不然退婚,老夫人也不会反应这么大了。

不过前世沈娢最后嫁给了二皇子,成了皇后,当年沈娢和二皇子是被人下药,生米煮成熟饭才成的,听沈娢的话,是谢归墨把她推给二皇子的,这一世,应该也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沈绥来找老夫人是拿东西的,“娢儿与靖阳王世子的定亲玉佩是母亲收着的吧?”

他是来拿定亲玉佩的。

聘礼退回去,定亲信物自然也要退。

“在娢儿手里。”

老夫人看向王妈妈,心力交瘁道,“去拿来。”

沈绥都已经同意退婚了,她反对也没有用了,如沈绥说的,痛快把亲事退了,还能留最后的体面,真撕破脸就不好看了。

靖阳王要做的事,皇上都未必拦的住,何况是他们平远侯府。

只是可惜了这桩好亲事……

若是……

老夫人看了眼沈棠,眼底的惋惜更甚。

沈棠把姐妹之情看的太重,但凡她有一点私心,都上靖阳王府的花轿了。

虽然老夫人更疼沈娢,但沈娢在她心底还重不过平远侯府。

老夫人看着沈棠,二太太就知道老夫人是怎么想的了,她是有气憋在心口,因为沈绥在,不敢说,要不是沈棠那盏茶,靖阳王府不会知道沈娢不愿意冲喜的事,也就不会退亲了!

当真是个害人精。

好在沈棠没上花轿,二太太宁愿退婚,也不愿意便宜了沈棠去。

只是被靖阳王府退婚,以后沈娢还能嫁到好人家吗,越想二太太就越看沈棠不顺眼,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等了一会儿,去取定亲信物的丫鬟就回来了,丫鬟支支吾吾。

老夫人心情不好,越发少耐心,“玉佩呢?”

丫鬟小声道,“玉佩碎,碎了……”

她将掌心摊开。

一块上等的羊脂玉佩碎成了两半。

老夫人本就不好看的脸色顿时就更难看了。

她知道沈娢不愿意退亲,但不愿意冲喜的也是她。

事情做的不耻,连退亲都退的这般不体面,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吗?!

老夫人对沈娢失望透顶。

至于沈棠,老夫人只是惋惜,倒没有责怪沈棠做的不对,一来沈棠是打着姜氏托梦的幌子做的,二来老夫人知道沈娢的性子,要沈棠出嫁冲喜,靖阳王世子真的醒了,沈娢肯定会对沈棠心存芥蒂,姐妹必会生出嫌隙来,却是遗祸无穷。

定亲玉佩即便碎了,也得还回去,靖阳王也不会在乎碎一块玉佩,只是养出这样的女儿,沈绥实在是没脸再见靖阳王了。

沈绥走后,沈棠也跟着走了。

她到前院让李管事安排马车,李管事觉得奇怪,大夫说沈棠要静养的事,他知道,二姑娘这是有什么事非要今儿出府不可的?

不过李管事也没多问,他这会儿正忙着呢,靖阳王府的聘礼不少,又和平远侯府准备的嫁妆混在一起,不好清点,想着沈棠出府肯定是侯爷和老夫人准许的,便做了安排。

上了马车,沈棠直奔姜家而去。


叶贵妃找二太太,沈棠一点也不诧异。

平远侯府无主母,人情往来等事都归二太太管,前世也是这时辰,叶贵妃差人将二太太叫进宫。

叶贵妃不止是靖阳王世子谢归墨的表姨母,谢归墨还是为救她儿子二皇子才伤重不治,需要冲喜的,叶贵妃对冲喜很上心,上心到在平远侯府都快忙成一锅粥的情况下,还把二太太叫进宫问话。

得知她担心冲喜不管用,怕靖阳王世子冲不活,长姐出嫁就守寡,便给自己长姐下药的事,叶贵妃一怒之下,都没和靖阳王府商量,就直接将冲喜之人换成了她。

她和沈娢虽然长的没一点相像之处,但都是平远侯沈绥的女儿,连出生时辰都一样,换她替嫁,没人会担心她和靖阳王世子会八字不合。

前世她信了豆蔻的怂恿,叶贵妃要她替嫁,沈棠无话可说,这一世,二太太进宫之前,她的罪名已然洗清了,沈娢也没有昏迷不醒,没理由换人替嫁了。

虽然沈棠打定主意让靖阳王府的花轿空着抬回去,但想到沈娢对出嫁就守寡的恐惧,二太太算计落空咬牙切齿的模样,沈棠心情就畅快。

身后有细细抽噎声传来,沈棠回头就见银杏在抹眼泪,沈棠见了道,“好端端的你哭什么?舍不得豆蔻?”

银杏恨恨道,“豆蔻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大姑娘推姑娘进火坑,奴婢才不会舍不得她。”

沈棠失笑,“那你哭什么?”

银杏哽咽道,“奴婢是心疼姑娘,姑娘对大姑娘那么好,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大姑娘却为了自己,推姑娘去跳火坑……”

原来是替她抱打不平。

沈棠鼻子发酸,沈娢给自己下药,还栽赃给她,被她当场揭穿,老夫人都没有斥责沈娢半句,银杏一个丫鬟却为她受的委屈落泪,怎么能叫沈棠不动容。

沈棠帮银杏擦掉眼泪,道,“以后我不会再对她好,还会把给她的那些东西都拿回来。”

这是沈棠的心底话,但银杏根本不信,“姑娘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别说把送出去的东西拿回来了,姑娘以后能少被大姑娘占点便宜去,她就谢天谢地了。

银杏把“不信”两个字刻在脸上,沈棠也没多说,她很快就会让银杏知道,她说的出就做的到。

两人回了清漪苑。

沈棠没睡好就被叫醒,转了一圈头更晕乎了,吃过午饭后,就又睡下了。

见沈棠一脸倦怠,银杏很是自责,姑娘让她别吵醒她,她一听大姑娘吐血晕倒,就急的不行,火急火燎的把姑娘叫了起来,结果大姑娘竟那般算计姑娘。

帮沈棠掖好被子,银杏道,“姑娘放心睡吧,这回就是天塌了,奴婢也不吵醒姑娘了。”

银杏信誓旦旦,但最后天没塌,沈棠被她叫醒了。

可怜沈棠睡的正香,银杏就急急躁躁的摇晃她,声音都快哭了,“姑娘,你快醒醒啊,出大事了!”

沈棠后脑勺疼的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又怎么了?”

银杏道,“叶贵妃让姑娘你给靖阳王世子冲喜!”

一个激灵袭来,沈棠猛然坐起来,头晕的她眼前好一阵发黑,她强忍怒意道,“怎么还让我替嫁?”

气头上都没注意到自己说的“还”字,不过说的人没注意,听得人也没注意,银杏道,“奴婢也不知道,丫鬟是这么传话的。”

这么大的事,丫鬟可不敢凭空乱传。

沈棠快气疯了。

前世让她替嫁也就罢了,这一世叶贵妃哪来的理由要她嫁?!

直觉告诉沈棠,这是二太太的手笔。

沈棠将怒气压下,掀开被子下床,都顾不上整理睡乱的发髻,就匆匆去了老夫人住的松鹤堂。

沈棠脚步走的很急,远远的,她看到一道熟悉的沉稳身影。

是父亲沈绥。

虽然沈娢和沈棠都是沈绥的女儿,但出嫁前一天,临时换亲,沈绥不能不过问。

沈棠迈步进屋,就听到父亲的说话声传来,带着浓浓的不满,“与靖阳王世子定亲的人是娢儿,为何突然换棠儿给他冲喜?”

他问的是二太太。

二太太有些坐不住椅子,道,“叶贵妃派人来传我进宫,当时清兰苑出事,传到外院,被宫里来传话的人听到了,叶贵妃听说二姑娘怕大姑娘守寡,给大姑娘下药,阻拦她嫁人很生气,问我到底有没有这回事,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着大姑娘没有大碍,不影响明儿出嫁冲喜,二姑娘心疼长姐做这事,怎么也好过大姑娘给自己下药好听。”

“为了侯府和大姑娘名声着想,我就没替二姑娘解释,但我没想到叶贵妃会这么生气,当时就以大姑娘在大昭寺求的签不吉利为由,改要二姑娘出嫁冲喜……”

她就知道是二太太搞的鬼!

为了自己女儿,当真是煞费苦心。

清兰苑发生的事,都传到叶贵妃耳中了,何况沈绥,他没想到自己嫡长女会做这样推自己亲妹妹跳火坑的事,沈娢算计沈棠在前,还要沈棠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替她冲喜,做父亲的要孰视无睹,那他也不配做一个父亲了。

沈绥冷道,“我不同意改换棠儿冲喜,明日依旧是娢儿出嫁。”

老夫人眉头动了下,但没说话。

虽然她更疼沈娢,但这事沈娢理亏,她也不能太偏心。

二太太就坐不住了,脱口道,“我已经答应叶贵妃了……”

沈绥脸一沉,“我平远侯府嫁哪个女儿,还轮不到她叶贵妃做主!”

二太太道,“叶贵妃要换亲的时候,皇上去了,皇上也知道这事,明日上花轿的人不是二姑娘,我们平远侯府就是欺君。”

叶贵妃施压不够,竟然把皇上抬了出来。

沈绥道,“我自会和皇上请罪。”

“父亲!”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传开。

沈棠声音带了些哽咽,她知道父亲这话不是嘴上说说,是真的不让她嫁。

沈棠走过去,沈绥道,“别担心,父亲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沈棠轻摇头,含泪道,“方才午睡,女儿梦到母亲了,母亲说父亲今儿一早就去看她了,还带了她最喜欢的海棠糕,是真的吗?”

沈绥身子一怔。

他今日去祭拜姜氏的事,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沈绥眼角泛红,“你母亲可还说什么了?”

沈棠道,“母亲让女儿替父亲分忧。”

“父亲,给靖阳王世子冲喜的事,您让女儿自己拿主意吧。”


沈棠是被抬回清漪苑的。

等她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沈棠晕倒是假,但受伤失了不少血,又跪了半天,累的她睡的跟昏死也差不多。

她一醒过来,不等她问,银杏就巴拉巴拉把她晕倒之后的事告诉她知道,“奴婢总算知道为什么姑娘明知道是二太太找姑娘去的,还要去松鹤堂了。”

“二太太这回肯定被老夫人骂惨了……”

银杏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幸灾乐祸和痛快。

沈棠在松鹤堂外晕倒,无疑是把老夫人架在了火架子上。

这两日沈棠所受的委屈,府外没人知道,但府里上下没人不清楚。

沈娢怕守寡,就给自己下药栽赃她,二太太为沈娢的名声着想,不替沈棠辩解半句,任由沈棠被叶贵妃逼着给靖阳王世子冲喜。

都被欺负惨了,还怕影响姐妹感情,拿自己的性命拒婚,不等侯爷罚她,就自己去祠堂领罚。

靖阳王世子醒过来,证明她没有错。

她身上带伤,急需看大夫,老夫人却因为心急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笃定靖阳王世子会醒,就不顾她的身子,把她叫去问话,让她晕倒在松鹤堂外。

当然了,要沈棠去的并不是老夫人,而是二太太。

但沈棠说的时候,老夫人没否认,二太太也没承认,现在人晕倒了,再否认也没用了。

人就是她老夫人叫去的。

后果也自然由老夫人承担了。

沈棠晕倒的事一传开,府里上下一边倒的向着沈棠,都觉得老夫人太偏心大姑娘,对沈棠这个二姑娘都不是心狠,而是恶毒了,就连沈绥都恼了,“这么大的事,我不会不过问,棠儿有伤在身,母亲就不能问我,一定要把棠儿叫到跟前当面问吗?”

沈绥对老夫人一向敬重有加,从来没有说过半句重话,这还是第一次。

二太太打着老夫人的幌子欺负沈棠,连累老夫人被自己儿子数落,老夫人能不生气,能不训斥二太太?

怕是活剐了二太太的心都有。

沈棠也不觉得老夫人这一顿数落挨的无辜,二太太敢打着老夫人的幌子对她这个长房嫡女吆五喝六,还不是老夫人纵容的,只有父亲动怒了,老夫人才会约束二太太,以后二太太才不敢擅作主张。

老夫人偏心太过,威望受损,以后不会也不敢太偏心了,至少会对她明面上过得去。

这般想,外面进来一小丫鬟,站在珠帘外禀告道,“姑娘,王妈妈来了。”

“请王妈妈进来。”

小丫鬟退下,不多会儿王妈妈就进来了。

王妈妈走进来,沈棠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来,“王妈妈来,可是祖母有什么吩咐?”

王妈妈道,“二姑娘在松鹤堂外晕倒,老夫人心疼坏了,二姑娘昏倒迟迟不见醒,老夫人不放心,让奴婢过来瞧瞧。”

沈棠虚弱道,“连累祖母担心,实在是不孝。”

王妈妈道,“老夫人知道二姑娘受委屈了,老夫人也心疼,特命奴婢给二姑娘带了些东西来。”

王妈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两丫鬟就上前来。

两丫鬟手里端着托盘。

托盘里放着锦盒,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着首饰。

受了委屈,肯定要安抚。

丫鬟将托盘放下,王妈妈道,“二姑娘好生休养,奴婢就先回去了。”

沈棠道,“银杏,送王妈妈出去。”

银杏送王妈妈出去,很快就回来了,闪着一双眼睛凑到跟前,神神秘秘道,“姑娘,你猜大姑娘怎么着了?”

沈棠漫不经心道,“后悔没给靖阳王世子冲喜?”

银杏捂嘴笑道,“大姑娘受寒了,起了高烧。”

沈棠怔住。

沈娢怎么会受寒呢?

这天并不冷,而且沈娢连门都没出,就算天冷,寒风也吹不着她,前世也并没有这一出。

银杏道,“奴婢听院子里的小丫鬟说,大姑娘昨晚泡了半个时辰的井水……”

沈棠,“……”

是个会找苦吃的。

沈棠猜应该是她昨天没让银杏把嫁衣送回去,反倒让沈娢心底打鼓,怕她不嫁,只能让自己真病倒。

需要冲喜的人病好了,给人冲喜的病倒了。

还真是滑稽。

沈棠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主仆俩笑了一阵,银杏去看老夫人赏了沈棠哪些东西,打开锦盒,银杏惊讶出声,“老夫人竟然会把这套首饰送给姑娘……”

不怪银杏吃惊了,沈棠看到也很吃惊。

锦盒里装着的是老夫人最喜欢的一套首饰,沈娢肖想许久,二太太一再帮腔,老夫人都没舍得给她,当然了,前世这套首饰还是到沈娢手里了。

沈娢算计她嫁给靖阳王世子,在靖阳王世子醒后,又后悔觉得委屈,觉得是她抢了她的如意郎君,寻死觅活,老夫人安抚她,就把这套首饰给了她。

谢归墨陪她回门那天,沈娢戴的就是这套首饰,没想到这一世,老夫人把这套首饰拿来安抚她了。

果然,煽动父亲动怒,效果就是不一般。

除了这套首饰外,还有一对羊脂玉镯,两支白玉簪子。

但再精致的首饰,也弥补不了沈棠所受的委屈,沈棠只扫了一眼,就让银杏拿下去收起来。

银杏觉得不止要收起来,还得收的她都找不到才行,大姑娘明里暗里说想要这套首饰好几回了,老夫人都没舍得给,现在给了姑娘,大姑娘一定会想方设法要走的。

银杏一边收拾首饰,一边道,“姑娘可知道府里府外都是怎么议论你的?”

别人怎么议论她的,沈棠并不在意,但见银杏气鼓鼓的模样,她还是多问了一句,“怎么议论我的?”

银杏道,“府外的人都说姑娘重姐妹之情,但府里的下人都说姑娘傻,大姑娘那么对姑娘,姑娘明知道嫁给靖阳王世子不会守寡,还拒了这么一桩好亲事……”

沈棠知道自己的拒婚,在别人看来很傻,傻透顶。

但她已经嫁过谢归墨一回了,那是一条她走过的充满荆棘和折磨的路,她知道自己以后极可能嫁的还不如谢归墨,但同一条路,她真的没有勇气走第二回了。

何况她和谢归墨天生就不合适在一起,不论是性格,还是……身体。

他们唯一一次圆房,几乎要了他的命。

想到那一次有的孩子……

沈棠心底闪过细细密密的疼痛,从心底往四肢蔓延,被她拼命摁下去。

试问连夫妻之礼都行不了的两人,还成什么亲?

硬凑到一起,只会痛苦。

她有比嫁人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此放过自己,也放过他不好吗?

不管谢归墨是不是真如沈娢说的那般,心底有她,这一世她不嫁,他们注定不会再有交集了。

不过沈棠至今都没想明白,京都大家闺秀那么多,沈娢不论是家世、容貌还是才情都只能算中等,胜过她的大家闺秀一双手都数不过来,怎么偏就她入了靖阳王府的眼,让靖阳王府老王爷亲自登门提亲呢?

眼光太差。

很好,又多了一条不能嫁的理由。

沈棠心底想了许多,但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银杏则在猜她是不是有意中人……

那盏没人知道打哪儿来的琉璃灯,不会就是姑娘心上人送的吧?

想到这里,银杏有些心急了,琉璃灯送去修了,她让四儿上街去取,怎么到现在都不见人回来?

正担心,四儿急切的脚步声就传来了,在珠帘外朝她招手。

银杏走过去,见四儿手里没拿东西,她道,“东西呢,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四儿急道,“琉璃灯没了……”

银杏怔住,声音陡然拔高,“没了?!”

“怎么会没了呢?!”

沈棠正要下床,听到银杏着急声,她道,“出什么事了?”

四儿小心翼翼的上前,道,“姑娘那盏琉璃灯摔的太碎了,玉器铺老伙计试了好些办法都没法修好,新来的小伙计以为是不要的东西,给扔了……”

四儿越说声音越小。

整个清漪苑谁不知道二姑娘看重那盏琉璃灯。

二姑娘对大姑娘最是大方,唯独那盏琉璃灯,大姑娘怎么要,二姑娘都舍不得给,后来大姑娘“不小心”将琉璃灯打碎,二姑娘气哭了,都没舍得扔,花大价钱出府找玉器师父修补,只是碎的厉害,隔不了一段时间粘连处就断裂。

修修补补好多回,都到了修都没法修的地步了。

现在被玉器铺的小伙计给扔了,还不知道二姑娘会怎么伤心生气了。

二姑娘性子温和,可动起真格来,那也真吓人啊,今儿拿簪子扎自己都扎的那么干脆果断……

沈棠坐在床上,她已经忘了琉璃灯的这回事了,但她不说话,才是最吓人的。

银杏都快吓哭了,“姑娘,你说话啊,你别吓唬奴婢……”

沈棠摇头,“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

她是姑娘的贴身大丫鬟,没人比她更清楚姑娘有多看重那盏灯了。

不放心,银杏小心试探道,“琉璃灯没了,连块碎片都找不回来了,姑娘真的不生气吗?”

沈棠脑海中闪过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和一个白首之约的许诺。

她自嘲一笑。

“一盏早就该扔了的灯,没什么好生气的。”


寿王妃见了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脚伤的重不重?”

沈棠知道沈娢崴脚是装出来的,还是起身扶她,沈娢对寿王妃道,“我扫大家的兴了,只是扭到了脚,没法舞剑了,不过我二妹妹剑舞不在我之下,不如就让她代我舞剑吧?”

一天不知道要被恶心多少回。

还真没见过这么窝里横的。

别人算计她沈娢,她沈娢怕丢人,不敢上台,就把她推出去,没顺了她沈娢的意思,去和谢归墨赔礼道歉,就要她当众出丑是吗?!

沈棠正要拒绝,那边寿王妃先开口道,“也好,就由沈二姑娘代替沈大姑娘舞剑。”

沈棠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了。

沈娢低声道,“二妹妹可别丢了平远侯府的脸。”

“放心,我给你长脸。”

沈棠眼底寒芒一片。

她会让她沈娢知道什么叫站的高,摔的惨。

沈棠走到台上,给寿王妃和其她贵夫人行礼,然后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剑。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沈棠身上,会舞剑的大家闺秀就少,舞的好的就更少了,很有看头。

沈娢坐下来,等着看沈棠的热闹,但沈棠一个动作,就看的她眼神一凝,脸色变的很难看起来。

沈娢不擅舞剑,但她会看,沈棠舞姿行云流水,剑在她手里宛若游龙,哪怕她就是用鸡蛋里挑骨头的眼神去看,也不能否认沈棠舞的很好。

她们从小一起读书识字,一起练琴跳舞,沈棠是什么时候背着她把剑舞练的这么好的?!

整个清漪苑都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很确定沈棠平常没练过剑舞,她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这般天赋异禀!

沈娢脸色极差,她是想沈棠当众丢人的,让沈棠知道和她作对是什么下场,不是给沈棠扬名!

沈棠掌心举过头顶,剑在掌心转了两圈,就这一个动作就足以镇住全场了。

等她舞完,寿王妃赞不绝口,“我还是第一次见个姑娘把剑舞的这么轻柔又带着英气的,着实不错。”

沈棠谦虚道,“寿王妃谬赞了,和长姐比,我还差得远。”

寿王妃往沈娢方向看了一眼,“比沈二姑娘舞的还要好,本王妃都想象不出来得好到什么程度了,可惜今日无缘得见。”

一旁的赵王妃笑道,“以后总会有机会见到的。”

沈娢如坐针毡。

她第一次尝到被人捧杀的滋味儿。

她虽然争强好胜,却也不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她就是花十年功夫,只怕也练不到沈棠的程度。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比沈棠还要擅长舞剑,下次一定会要她展示的!

到时候她拿什么展示?!

她总不能次次都装崴脚。

沈娢恨不得在心底把沈棠活活掐死,面上还不敢露出半分端倪来,因为所有人都看着她。

靖阳王妃也往沈娢这边看,她一直不知道老王爷为何选中平远侯府姑娘给墨儿做世子妃,今日倒是看出来一二了,可惜墨儿昏迷醒来,执意要退婚……

沈棠坐回到原位,打量她的眸光直到左相府大姑娘上台弹箜篌方才移开,但有一道一直萦绕不去。

沈棠望过去,再一次和谢归墨碰上。

只是这一次,她有些心虚。

怕谢归墨从她的剑舞里看到他自己的身影。

前世要她舞剑的也是沈娢,不过那时候沈娢是二皇子妃,怀了身孕,沈娢在皇上面前提议让她在西梁使臣接风宴上舞剑,她推辞不掉,谢归墨怕她丢他的人,亲自教的她。


二太太问沈娢道,“脚伤的重不重?”

沈娢道,“只是轻轻扭了—下,不碍事。”

沈萝问道,“那明日还能去大昭寺吗?”

沈娢抄佛经替姜氏祈福,计划明天送去大昭寺供奉的,现在崴脚,就不—定能去了。

二太太道,“去大昭寺也不急于这三两天,等脚扭伤好了再去不迟。”

若是可以,二太太压根就不想沈娢抄佛经,更不想她亲自送去大昭寺,沈娢可差点死在姜氏手里。

沈娢轻咬唇瓣,声音带着几分委屈,“母亲生前就不喜欢我,若是—点扭伤就去不成大昭寺,母亲地下有知,更会对我不满……”

这对母女,还真是会挑拨,沈棠都后悔借母亲姜氏托梦的幌子做事了,给了沈娢装可怜博同情的机会。

老夫人叹息道,“哪有做娘的不疼爱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的,你母亲是病了才会如此,祖母这些年也不该拦着你,不让你去祭拜你母亲。”

沈娢乖巧点头。

老夫人看向王妈妈,“把我梳妆台上那只碧玉镯拿来。”

沈娢还以为是给她的,结果等王妈妈把碧玉镯取来,老夫人朝沈棠招手,把碧玉镯戴沈棠手腕上了。

这些天老夫人都赏沈棠多少好东西!

这些首饰都该是她的!

沈娢嫉妒到眼角发红,二太太也是—脸不快。

沈棠坐了会儿,就带银杏回清漪苑了。

回去后没多久,银杏就屁颠颠进来告诉沈棠道,“大姑娘崴脚是装的,她回清兰苑就练舞剑,只是几次让剑脱手,气的大姑娘拿剑劈坏了院子里好几盆花……”

可怜那几盆花,就这么惨遭了大姑娘的毒手。

沈棠心情愉悦的歪在小榻上啃果子。

翌日,天气晴好,碧空万里。

吃过早饭,沈棠就带着银杏去松鹤堂给老夫人请安,她到的时候,沈娢、沈冉还有沈萝都已经到了。

只待了—刻钟,丫鬟进来禀告马车准备妥当了,沈棠等人就起身,去往大昭寺。

大昭寺坐落在城外,是大齐皇家寺庙,平日就香火鼎盛,今日又恰逢十五,到大昭寺上香祈福的香客更是多。

寺庙掩映在青山雾霭之中,在山脚下勉强能看到—点黄墙碧瓦,雄浑的钟声从寺里传来,叫人烦躁的心都平静了许多。

山路难行,但胜在大昭寺风景秀美,掀开车帘看外面,倒也不觉得沉闷。

马车在大昭寺外停下,走了会儿,爬了上百台阶,檀香缭绕处,就是大雄宝殿了。

沈棠等人要进去上香祈福,只是没想到刚走到大雄宝殿门口,就见昌平侯夫人从里面出来,昌平侯世子陪在左右。

迎面碰上,沈棠她们福身给昌平侯夫人行礼。

昌平侯夫人眸光从沈棠几个脸上扫过,笑容满面道,“许久没见沈老夫人了,她今儿可来了?”

沈娢回话道,“祖母身体欠安,今儿只有我们姐妹几个来。”

沈娢和昌平侯夫人说话,沈棠站在—旁,浑身不舒坦,因为昌平侯世子打量她们的眼神太黏腻赤果,再配合那张纵欲过度的脸,实在令人犯呕。

昌平侯府是叶贵妃的娘家,叶贵妃十几年如—日得圣宠,连带着昌平侯府也水涨船高,无人敢惹,昌平侯世子是昌平侯的独子,声名—败涂地,欺男霸女,斗鸡遛狗,就没有他不做的。

前世甚至胆子大到听到她和谢归墨争吵,就敢挖谢归墨的墙角,鼓动她红杏出墙,不过最终恶有恶报,被人废了身子,下半辈子再不能祸害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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